正文 第一章 赐婚
    清晨,朝阳出云,微风拂面。街上行商的人早早起来开了门开始准备近一天的买卖。一顶官轿由几个太监模样的人抬着送去了这京城中数一数二的人家,沈府。前面领路的太监看着人到了拂尘一扫唱喏道:“沈府到——”抬着轿子的四个太监压了轿子,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抱着明黄色圣旨的着着红衣的老人,宣读圣旨的想必是某位亲王了。
    只见他由太监扶着缓缓出来,早就在门口等着的沈家老小全都站了出来。那人看了看人,清点清点人数,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会少了一个人呢?而这个人居然还是今天的主人公。老王爷有些不高兴,这不是明摆着的不给他面子,不给皇上面子么?!就光这个罪即便就是有沈家的人在护着她沈锦华,那也是不得行了的。
    本来此番皇上让他这么个王爷来就是给足了他们沈家人的面子,也算是对他们平日里忠心的见证,然而此刻今日的主人公不出来又是个什么说法?好在他和这沈老爷沈夫人也有些交情,就算今天是这沈锦华不懂事,他也不会真报了皇帝,顶多给他们些恐吓之意。
    于是,老王爷清清嗓子,他装作一副极为不高兴的模样问道:“怎么没见今日的主角沈锦华沈小姐呢?说起来本王爷也是许久都没有见她了。这孩子小时候就是个美人,机灵乖巧,如今长大了,听说也是咱们京城中数一数二的美人了。“这话他说出来大家听着是好的,然而一看老王爷的神情就觉得不对劲,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果然,他此刻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怒目道:”今日你们沈府也是承蒙皇上的皇恩,正因如此皇上才让自己最疼爱的二殿下娶了你们沈小姐,这又不是说娶回去当个妾室,那可是明媒正娶当了正室娶进门的。且皇上又派了本王来给你们亲自宣读圣旨,可见更是天恩浩荡,然而现在呢,这沈小姐却是没有出来迎接,这是何意?难道是你们沈府的人不满意皇上给你们选的亲事么?!”
    这话十足把沈家的夫人老爷以及众多奴仆给吓了一大跳。此时沈老爷心里也是十分的疑惑,平时他们和这老王爷关系都不错,怎么今日就突然这般了?但是这个老王爷又是出了名的为老不尊,经常搞怪做些事来逗大家开心,现在是不是也是在开玩笑呢?然而皇权就是皇权,他们平时关系就算再好,但真要是出了问题那他们也知道老王爷是不可能会包庇他们的。要怪也是怪他们平时教女无方,如今养成了女儿娇纵的性格。这皇上赐婚本就是天大的喜事了,更何况赐婚对象还是二殿下!这该是多么大荣耀啊!普通人就算是修了七辈子的福气那也是修不来的,如今通通落在了这个丫头的身上,可她倒好,非但不高兴还在那里抱怨,直说她才不嫁给什么殿下,她要嫁给她喜欢的人。沈老爷就有些不明白了,这到底怎么来着,自古哪些女儿出嫁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倒好,她把自己读过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哟……
    此时沈老爷及沈夫人正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赶忙打发了奴婢去叫沈锦华出来。
    然而正在那个奴婢准备进府去请沈锦华出来时,就看到她已经出来了。那远远得看着就是一团会移动的紫色祥云,身姿曼妙,面若桃花,走动时腰如细柳随风,当真是个举世无双的绝代佳人啊!
    沈锦华虽然是极力不想出来,一来是她本身地位就不怎么样,现如今犯了错更是被关在柴房里,更是不好出来见人。然而自己的丫鬟却偷偷打开了柴房,并且带着衣物首饰前来劝导,她她说皇上赐婚又是赐的二殿下,这门亲事可能是她们说不干就不干的?且今日来宣读圣旨的又是老王爷,若是她不去的话,那老王爷定会迁怒于她的父母,而她到后面也一定会因藐视皇权而受到严惩。
    沈锦华自己觉得无所谓,受严惩就受呗,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是她的父母族人她是断断不能连累的。因此她赶紧让丫鬟给她梳好头发,然后出去了。谁知这一来正好是时机,要是再晚一点估计她爹娘的小心脏就快受不了了。
    “给王爷请安。”沈锦华对老王爷毕恭毕敬得行了个礼,老王爷则是含笑得打量着沈锦华,过了一会后他才赞叹道:“嗯,不错,非常不错。和我们二殿下果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妙人啊!”
    本来因为见到小时候经常逗她玩耍的老王爷,因而心情才刚开心一点的沈锦华一听这话顿时生出了些许伤感。她不想嫁给二殿下,她要嫁的是她自己真心喜欢的人,然而老王爷显然没有注意到沈锦华此刻异样的情绪,他拍拍沈锦华的肩膀,然后像个老顽童一样笑道:“刚才本王见你不出来,故意装生气责问你爹娘呢,你要是再不出来,本王可就要亲自去府里找你了。”
    沈锦华听了赶忙跪下道:“民女不敢,怎得敢劳烦王爷大驾?只是民女方才因为心中喜悦,所以想精心打扮一番,没曾想却误了时间。这要让外面那些小人知道了还只当是民女藐视皇权,不愿意和二殿下成亲呢。”说罢她自己也是心中一痛,为何上天要如此作弄于她?她只是生在一个稍微富贵的人家里,奈何这富贵人家的奢侈生活却葬送了她下辈子的幸福?
    “难怪本王觉得你这丫头今日这般漂亮,”老王爷心中疑虑消了此刻自然是极为高兴得了,他乐呵呵得道:“好了,本王就要宣读圣旨了。”
    听了这话,沈锦华和沈家的人都赶紧寻了自己该在的位置跪下,然后等着老王爷宣读圣旨。
    老王爷清了清嗓子,然后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府千金沈锦华择良日与二殿下共结连理。接旨!”身穿红衣的看网页宣读着,神情喜悦。而在地上的沈家人异口同声:“谢皇上。”
    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到上前,代替沈锦华接领了圣旨。只见她上穿紫衣蝴蝶,下穿淡紫薄纱,隐约可见修长美腿,明艳红唇,眼线都她装点成一只可爱的熊猫。头饰看起来很乱,像急忙乱插上去的。让人看起来,绝对是个笑点料子。
    “既然领了圣旨,那么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来,可不能反悔。本王府上还有要事,等那日大喜之时再来多和沈老爷沈夫人好好叙叙旧。”老王爷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是,草民随时恭候王爷大驾。”沈老爷对着老王爷的背影行了个礼。
    “老王爷慢走,恭送老王爷。”那个女人半弯着右手,摇晃着手中的紫手帕。
    她伸长脖子望了望那里,一直到看到老王爷走到拐弯不见人影的时候,才转过身来。脸上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叉着腰,一副流氓模样。“来人啊,把沈锦华给本夫人再关回柴房去!”
    “是,二夫人。”
    那个二夫人此时瞥见沈锦华的娘亲,站在沈老爷身旁的大夫人时,她眼神中都透着挑衅。她扭着水蛇腰走过去挤开沈夫人,自己挽着沈老爷的手腕,她娇声道:“老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锦华将来就要成了王妃,但是现在她还是我们府上的人,犯了错就得惩罚。不然这些下人看到了也只会说老爷是管教无方。老爷也不想想,今天也是她在那里胡乱发脾气吵嚷着不要嫁给二殿下,这等福气她都不要,那可真是作践了。若不是我让她的丫鬟拿了衣物首饰去开导她,现在这会估计都会有官兵来抓我们了。所以呢,还请老爷和姐姐都不要心疼才是。”
    沈夫人听了这话也觉得脸上像是有团火在烧,这个女儿是被她宠的无法无天了,说到底也是她求着二夫人帮她管教沈锦华的,因此也是怨不得她。
    沈府柴房====
    就这样,沈锦华就像是走过场一样,做完了事给外面的人做足了表面的功夫后,就又被扔回了柴房。然而刚回到这里,她这一身的华服就都被剥光,她又换上了一身素衣,甚至上面还有破烂。而她的头饰也都被悉数取下,这些东西都是二夫人差人送来的,现在自然是她房中的奴婢再把她取回来。
    “冬梅,”换回了一身素衣,还有许个补丁。头上只有一只破烂不堪,毫无装饰的簪子的沈锦华唤了自己丫鬟一句,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二姨娘说要让她体验体验穷人的滋味,看她以后还会不会再说什么宁可嫁给心爱的穷苦之人也不要嫁给一座冷冰冰的金山银海。她现在才刚被送回来,心情都还没有平复,就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的喧闹声,她问道:“冬梅,怎么了,外面怎么如此热闹?”
    “嘘,锦华姐,别出声。”冬梅捂住了沈锦华的嘴,冬梅示意沈锦华不要出声后自己贴在门上听外面在说些什么。只听得外面似乎有人喝到 :“给我仔细找,把沈锦华找出来。”一个彪汉吐了口口水。“磨磨唧唧的干啥子,快点找。不把沈锦华给找出来你们都得掉层皮!沈锦华你在哪里?”
    他们似乎是意识到这个房间可能有人,便在外面一直敲门。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来了,冬梅示意沈锦华躲起来,看到沈锦华躲藏完毕,便挤着笑脸开了门。
    “喔?原来是冬梅妹妹哈。”彪汉掠过一丝脸红,摸着自己的头。
    “是小福哥哥哈,找我有什么事情么?”她说的很小声,装着脸红的样子。
    “就是见过沈锦华没?”他支支吾吾的说了句,方才对着下人的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早就不见了。
    冬梅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也不知这个人安得什么心,这个时候居然跑来找锦华姐,反正她还是小心些好了。即便是小姐不愿意,但小姐最终还是要嫁给二殿下的,因此绝对不能任何问题。
    “好的,我不知道,今日里还没有见过小姐。方才老王爷不是来宣读圣旨了么?小姐一定会去的,她看来是跑出去了,你忙你的哈。”说完,便匆匆关了门。
    听到了关门声,沈锦华轻声细步走了出来,直到外头的声音小了下来才开口说话。
    “到底怎么了?他们怎么又要找我?”沈锦华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盘坐了下来。
    “是皇上赐婚了,姐姐要二殿下成亲。”听到这句话,沈锦华瘪瘪嘴,皱眉头,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之情,真是又一次得戳她痛处啊。
    “我不会跟一个陌生人成亲的,我心中已有所爱。”沈锦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心中倒有些欣慰,幸好她有喜欢的人,也幸好那人也喜欢她。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心里才觉得万分痛苦,若是为了爱情逃婚,那么她的家族无疑会招致灭顶之灾,然而若是牺牲爱情,那她也是一生得时间都白活了。
    “我就知道姐姐会这样,那就逃婚吧。反正若是抗婚的话,夫人一定非打死姐姐不可。姐姐在夫人那里受苦了十三年了,我不想姐姐再这样子。”说完,冬梅从炉子旁边拿出了一个花色包袱。
    “诶?”沈锦华听了不禁有些雀雀跃试,然而却又怎么会是那么容易的?
    “里面有银两,衣物。但可不是女人衣物,是男人的。小姐,女子出门在外就是不易,还需男子装扮才好。”
    看着这些东西,沈锦华激动的流下了泪水,既然都有人准备好东西,那又怎么不能肯定这就是天意?她十分感动,和面前的冬梅拥抱。
    “姐姐只要记得,沈府的丫鬟冬梅会识字,要记得寄信给我报平安。”冬梅轻缓拍着沈锦华的肩膀,欣慰的说着,不争气的泪水从两人身上落下。
    晶晶泪珠,伤人却让一些不知道缘故由来的人觉得很唯美。沈锦华,决定向命运斗争,女子难道就没有主动追爱么? 正文 第二章悔婚
    九殿下府邸。
    “我死也不娶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与我未曾素面,未曾相识。就因所谓的门当户对就把拉到一起了对吧?”一个男人破口大骂着。,没错,这是官元明,即将要迎娶沈锦华的官元明。现在正在生气,自己未曾素面的女子,连名字都只是在临婚嫁的时候才知道,说什么千金大小姐?千金大小姐就很好么?
    官明宇连忙捂住了男人的嘴巴。“二哥,被这么淘气好么?人人都知道你喜欢袁煕,哪有如何呢?这可是父皇下的圣旨。君无戏言你听说过了没?又不是只能娶一个,你大可敢告知于父皇,你要再娶一个,就是袁煕,就是不能作为正室我也要给她幸福。”
    官元明推开上官明宇,牛倔脾气出来了,很不淡定坐了下来,喝着水。“我一定要想办法,一定可以悔婚的。一定可以。”官明宇知道自己二哥的倔脾气。
    “二哥你疯了么?你疯够没有啊!!圣旨都到沈府了,你还想咋样。”官明宇连忙说道。虽然这种劝说不好,因为那个女人就是自己喜欢很久的女人,名叫沈锦华。过几天就要成为自己二哥的夫人了。到时候自己要叫她夫人了。难道官明宇不觉得伤心么?但是,起码不能让沈锦华名誉扫地吧。一个千金大小姐,即将嫁入夫君府邸的时候,才被告知夫君早就逃婚了。沈锦华到时候应该很崩溃吧。自己要顾全大局。
    “呵呵,难道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么?好过一些人,看着喜欢的人嫁给自己的亲人还在这里说着大道理。”官元明站了起来,冷艳嘲讽这个面前说大道理的男人。官元明知道自己弟弟喜欢这个女人,为毛还在这里劝说自己呢?真是有点搞不懂弟弟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放弃也是一种爱,二哥。连我都懂的道理,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呢?”官明宇一副很淡定的拍拍他二哥的肩膀,但双手颤抖,冒出冷汗。一看就是紧张,绷紧青筋。
    官元明把管明宇按到椅子上。“呸。别给我讲这些道理,我不懂。你呢?不要这样子,身为哥哥的我,看了也心疼。别这样。”
    “你去跟她表明心迹吧。”官元明轻笑,叹了口气。“结局是好是坏,但起码自己有勇气接受过这个事实。难道不是么?去吧。长痛不如短痛。”
    官明宇点了点头。“但,若她不答应,二哥。请你别告诉她,我是个殿下,帮我隐瞒吧。”走到门口,背对着官元明说道。官明宇知道,这件事若不成功,她就会成为自己的嫂子,每次见面都要编一个谎,看来自己以后少去九哥府邸好了。
    官元明欣然一笑。“你追求你的幸福,我也该去追求我的幸福了。”官元明心里觉得,自己的弟弟终于勇敢去承认了,起码好过做一个缩头乌龟吧。现在呢?自己要出去,去到岳山里面,挽着她的手,前往皇宫,告知父亲自己的心仪女子。
    沈府后门===
    “呐。记得想我哈。”冬梅对着男扮女装的沈锦华说道。虽依依不舍,但也好过受这种冤屈。沈锦华再次抱了抱冬梅,说:“嗯。我会的。”
    开了门,外面的街市简直就是去天堂的路,多么美丽。沈锦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因为沈锦华知道,自己一旦回头望冬梅的话,若是被人看到,自己虽然可以逃脱掉,但冬梅不同,自己可不能连累冬梅。冬梅目送沈锦华到拐角处,正打算关门。被巡府的彪汉洪福碰个正着。
    “冬梅妹妹,你咋在这里?”洪福看到冬梅在后门,急忙小跑到冬梅面前,冬梅吓白了脸,连忙关了门。
    “呃没有啦,刚才去买些针线了。别告诉夫人,不然我会被人骂的。”冬梅装着可怜,虽然有点假,但喜欢冬梅的洪福毫无知晓,只是同情万分。
    “嗯。我不会说的。走了。”洪福拍了拍冬梅的肩膀,有点重。
    “嗯。”殊不知冬梅在洪福走后松了一口气。
    “利用别人的喜爱是一种无耻的行为。看来我已经无耻到不知脸面了。”
    冬梅知道,洪福是喜欢自己的,但自己却不喜欢他。利用他的喜欢来做事。冬梅心里过不去,觉得自己好可恶好可耻。但为了沈府千金沈锦华脱离苦海,自己无耻点也无所谓了。相比之下,另可再无耻一点,也要将沈锦华丢出去。这个姑娘,在这里一天,就要受苦一天,冬梅真的不希望再看到沈锦华伤心流泪,伤痕累累的模样了。这样的沈锦华,是多么的可怜兮兮。
    街市===
    街边还是那一阵的热闹非凡,小铺子那几句熟耳的讨价声,街边小贩的叫喊声,现在看来就特别贵。在沈锦华眼里,这一些如今都变得十分昂贵。因为自己即将要离开这里了,去到荣华楼。去跟他表明心迹。希望自己心中的胆量再大一点,掩盖掉自己的砰砰心跳,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发现有些热乎乎的。想必是红到要死要活了吧。但是,这也阻止不了这个姑娘前进的步伐。
    “再见了。”依依不舍扭过头去,握着泛黄的信封。看到了有一位车夫,沈锦华便走到车夫旁边,把那张信纸递给了车夫。
    “车夫,载我去这个地方。”上了车,心里还是有些许忐忑,难道是因为对自己心爱之人告白腼腆么?沈锦华更多的是担心,怕自己的离开会让冬梅受苦受累。但既然她帮自己逃出来了,自己就要将自己日思夜想的事情做了,就算被抓回去了,也起码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是怎么样的。沈锦华觉得,不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觉得自己现在就身处在一片雾,很浓郁。浓郁到看不清前面的路。但自己现在是要勇敢的迈出一步,即使前面是悬崖也好,道路也罢。
    车夫看了看。“好嘞。”
    说完,车夫便按照信纸上面的地址前往着。
    荣华楼====
    依旧热闹非凡,给了车夫银两,沈锦华心跳动着,砰砰砰,急促跳动。马上就要和他见面了,我要跟他私奔!我要马上拉着他跟他表明心迹!!
    这是沈锦华所想的。摸了摸脸蛋,摸了摸心跳,依旧一样,如此厉害,如此红。
    “请问,王玥在这里么?”走到柜台面前,对着面前的老人打听这个名字。
    “王玥?”老人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看了看沈锦华。
    “你是锦华姑娘?”沈锦华点了点头。
    老人笑了笑,对着楼上的喊了句。“王玥”
    “诶,来了。”只见来了个年轻人,匆匆下楼。“谁找我?”望着老人,老人指了指面前的沈锦华,笑了笑。“你们慢慢聊,我去下棋了。”
    官明宇下来了,看到了沈锦华,想必是沈锦华来找自己有急事吧。但是过几天就是要嫁人了。找自己干嘛呢?看到沈锦华的脸很红,看起来很羞答的。难道是跟自己表明心迹么?官明宇心里很信息,一会自己就先开口好了,看到沈锦华脸红到那么厉害。自己晚点开口,就生怕她改变了主意。
    “你是?”官明宇装着一脸糊涂问着。其实他不想让这个姑娘知道,他是殿下,若是知道他是殿下,她就不会有胆靠近他,面前的少女还在脸红低着头。
    脸上掠过一丝红润,此时吹起了小风,轻盈缓缓吹动少女的长发,显得更加可爱了。
    “我是沈锦华,你的小花。”沈锦华努力抬起头来,脸红却遮不住她那双清澈双眼。她递给了那张泛黄信纸。
    官明宇望着她,看着她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跟她说,自己喜欢她很久了。但觉得现在说还不是时机,等一会当她开口的时候就直接答应好了。“小花。找我怎么了?”
    “我,不想嫁给一个陌生人。我想和你”喉咙突然卡住似的,紧张的说不出下面的话来的沈锦华。沈锦华不知道自己的喉咙有自动打结功能的,偏偏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打结了,但是。沈锦华看到了那个蒙面女子,长的好漂亮。官明宇正打算开口,就被一名长相狐媚,婀娜多姿的蒙面女子缠着。
    “相公,原来你外头真的有狐狸精。”这句话让官明宇和沈锦华彻底惊呆了。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个蒙面女子很是熟悉,身材长相声音都很像自己的小师妹。
    “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就抛出来勾引别人家的相公呢?”蒙面女子冲到沈锦华面前,一巴掌一啪啪下去,爽快到死,只见沈锦华用手捂着脸上那紫红的手印,低着头,泪水忍不住往下掉了。
    “对不起,打扰了。”踉踉跄跄的跑出去。沈锦华连忙跑了出去,她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在苦苦纠缠着罢了。刚才那个蒙面女子,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衣服都搭配的完美无缺,自己呢?出去跟别人说自己是沈府千金沈锦华也没人信,说自己是男人,去跟男人那样去读书,完全没有人会察觉
    难道这就是差别么?难道这就是决定我沈锦华注定走向失败么?
    这是沈锦华在沈府唯一的信念,相信我总有一天,会穿着喜人的新娘红衣,那个男人,便是揭我遮面红头锦盖的男人——王玥。尽管自己被继母虐待着,但沈锦华也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和我牵手私奔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现在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可笑的梦!多么荒唐的梦境。现在,是不是自己要梦醒了?是不是自己要为自己而活着了?是不是我要不喜欢他了?是不是自己要忘记这个名字了?是不是自己要笑着跟他说我成亲了,记得要来?是不是……?
    对不起,沈锦华说不出口,现在的沈锦华没有那种勇气去面对一个自己曾经喜欢的人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只是自己在这里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自恋而已。
    对不起,自己没有那股勇气踏出那一步。其实,沈锦华也早就料到,他会拒绝的了,自己也想到过,长痛不如短痛。
    其实,自己是个好人。让自己认清了事实,记得要拿锤子把梦敲醒,记得把在梦境的我拉回事实,其实沈锦华你是个好人。
    其实,沈锦华你是个坏人。让自己认清了事实,让自己四年的梦一下梦醒,醒的时候还让枕头沾满了泪水。
    沈锦华现在唯一所想到的,就是逃离这里,不想再看到这个人了。沈锦华也知道,这是逃避现实。
    自己没有勇气面对他。自己有勇气向自己喜欢的人表明心迹,但沈锦华却没料到他竟然会拒绝自己,四年的寄信,来来往往。本以为四年来,他对自己也是有一点好感的。没想到,却只是知道沈锦华,你叫小花罢了。沈锦华扪心自问了起来,难道自己不觉得是个笑话么?
    本以为,他喜欢的是自己,他心里想念的姑娘是自己,他每日梦里希望梦到人是自己,他心里日日挂念每次走神的理由是自己。
    没错,这只是自己所以为的荒唐,还一直把这种荒唐活生生的按到他那里。
    这是沈锦华内心想到的,她坐到了车夫上。
    “少爷,要去哪里?”车夫望着沈锦华,问道。
    “去隔壁的芙花镇。”沈锦华擦了擦泪水,说道。
    “好嘞。”车夫听到后回答道。
    沈锦华,你现在只能龌蹉到学会躲避了,其实你去踏出那一步的时候,你并没有想到他会拒绝,你的幻想冲刷了现实的影子。你只是自己认为的“长痛不如短痛”罢了。内心岂不是在想着“他一定会点头答应的。”
    不然呢?你现在是在干嘛呢?现在只有躲避吧,让自己的心暂时屏蔽这些残酷的事实吧。让沿路的风光暂时封锁这些伤心事。
    擦着泪水的沈锦华,望了望外面的风景,心里转移了些许注意力。
    荣华楼===
    “你到底在胡闹些什么?”官明宇推开小师妹。
    “胡闹什么?哈哈!”
    小师妹袁煕强笑了几声,眼睛湿润。“师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袁煕没想到,自己刚才做的行为没有得到官明宇的赞扬。自己想的没有错,官明宇。自己的师兄,喜欢上那个名叫小花的沈锦华。
    “强扭的瓜不甜。”官明宇只丢给袁煕这句话,头也不回,毫无留意的出去找沈锦华了。但外面的街头没有她的踪影
    官明宇他也许不知道,袁煕从小就喜欢这个师兄。每一次练武,每一次嬉笑打闹,每一次体罚,袁煕就在墙后静静看着这个帅气却不敢接近的男子。
    自己喜欢了这个男子已经足足十年了,现在就因为一个叫沈锦华的女子……
    没想到自己的十年跟沈锦华的四年相比,竟然抵不过一个四年的沈锦华。袁煕觉得自己好可笑。
    沈锦华?喔。原来就是师兄常常提起的那个神秘女子,每一次提起她,师兄的脸上除了灿烂笑脸还是灿烂笑脸。
    不行,好不容易接近到师兄了,不能放弃!!
    袁煕越想越生气,自己一定要把沈锦华踩个稀巴烂。袁煕就不信了,身材好过你,容貌好过你,就不信斗不过你这个沈锦华。铁定是撒迷药了,否则官明宇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孩呢?
    “沈锦华,你给我等着。”袁煕说完这句话,气着走到楼上,走路踏的木板,每踏一步就能让人听到木板要换新的信号。
    芙花镇。
    “少爷,现在路有点滑,前面有官差封路。要您等会啊。”车夫告诉了沈锦华一个恐怖的消息。
    一定是继母告知当地官差自己走失的消息了,想诈钱也不用诈的那么厉害吧。那也是,那可是皇上赐婚,皇家哎。谁比皇家更有钱了?
    “那能不能抄小路?”车夫点了点头。
    这条小路很是凄清,路上没有行人。 正文 第三章逃脱
    沈锦华穿着男装,此刻极为紧张的坐在车上。冬梅很贴心的给她选的是男装,这样看上去也比较也不容易被人认出来,怕是除了她父母以外的人就都没法了吧?
    她掀开帘子看着自己匆匆行过的路。路上两条明显车轨印迹,时时刻刻提醒着沈锦华她现在是在离家的路上。
    沈锦华叹了一口气,她放下帘子前扫了一眼天边的颜色。远处水天相接,厚重的云层垂下,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能把人接引上天的天梯。沈锦华长叹一口气,此时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明显,这不会是要下雨了吧?希望不要下的太大才好。这时马车继续前行,颠颠簸簸得又走了一段距离。
    外面的云越来越黑,也垂的越来越低。沈锦华在马车上颠颠簸簸得像是要睡着。她已经很累了,经过这么些事,实在是累极了。然而正当她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带着凉意的冷风就吹开帘子吹上她的脸庞,钻进她的衣服内,沈锦华一下子被惊醒,帘子被吹的卷起,沈锦华透过空隙部分看到外面的景象。
    远远的天边乌云密布,浓厚并且低垂,厚厚的云层中隐隐的有电闪雷鸣的火光。不好,此时也是春天将近,夏天将来的时候,难道是春雷要来?那可不好,这雨撒事要下的可以砸死人了啊!
    “小,小姐!”外面的马夫也觉得不妙,他今天出来怎么就没有看黄历和日历呢?现在遇到这么个情况真是让人痛苦不已,这要是下了大雨就算了,如果还伴随着电闪雷鸣,那他可不得折在这里?真是痛苦啊,这边上又没有什么可以歇息的地方,要真是下了雨怕是连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啊!
    “小姐,这雨怕是大得很呐!要不要我们先不要走了往回赶,到时候也好有个躲避的地方?”
    “往回走?”沈锦华有些心动,但是都这个时候了,就算冬梅替她瞒得再好,现在也是很有可能被爹娘发现了,就算爹娘没有发现,那那个二姨娘也一定是会来找她的,到时候发现她不在了,不让家丁来到处寻她才怪,只希望不要报官才好。沈锦华想想,不会报官的,因为爹娘若是报了官,那她逃婚的消息就一定会被二殿下知道,若是如此那他们一家也就完了。
    一想到这里沈锦华突然觉得十分可怕,她当时到底是为了什么就这么丢下冬梅,丢下她的爹娘就谈了这国婚呢?!
    沈锦华咬咬嘴唇,力道之大让她的红唇都开始流血,然而她却像不知道的一般,依旧紧紧得咬住下唇。她是为了她的心上人才走的,即使是抛弃了她的朋友她的家人,她也是要去的。那个人值得,值得她这么做。只是本该是值得的,或许是她不值得他等,不值得她来守候。但是即便是如此她绝对不要嫁给一个她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她明明不愿意,甚至她都愿意以死明志,然而她的爹娘却还是逼迫她。拿他们的命逼迫她嫁给二殿下,随后更是让二姨娘把她打入了底层,当一个叫花子一般关了起来,说是什么要让她尝尝贫苦人的滋味,这样她就不会去说什么不嫁了。
    真是可笑,她们逼迫她嫁给一个根本就是陌生人的二殿下,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她送进皇权的沼泽里让她吃苦,而他们却在那里凭着她带来的利益在那里幸福快乐嗯活着,做着自己想做的事,爱着自己想爱的人。
    这不公平,他们是她的爹娘啊,怎么能如此对她,既然他们都如此薄情,那她又何必再在那里在乎他们?一想到这里,沈锦华原本有些动摇的心就立刻坚定了起来,她沉着声音道:“不行,继续往前走。你看看还有多少才能到目的地,这地方没有能躲的地方么?”
    马车夫极为无奈,然而谁让这人才是主子,也是这人才给他工钱。他看着这地方的标志然后道:“回小姐的话,差不多还有二十里的样子,若是平常的话我们大概一两个时辰就可以到了,然而现在,您看着黑不溜秋的云就知道了,咱们必须得找个地方等这雨下的差不多了,才能继续走。”
    沈锦华直接掀开前面的帘子,她出来弯着腰用手挡在眼前眺望远方,发现前面有一处树林。
    “诶,小姐快些进去吧,别摔倒了,这地段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马车夫感觉到沈锦华走了出来,立刻紧张兮兮的说道。
    然而沈锦华并没有理会,她对马车夫说道:“刘叔,你看看那里,那儿有片树林子,看着树叶树冠都很茂盛,咱们要不要就在那里歇歇,顺便避避雨?”
    “诶?”马车夫略微惊讶,他觉得此法可行,然而他似乎又觉得有些不放心。具体什么原因他也说不清楚。突然间他想起来了,前些日子他家的亲戚来了,在他那里住了三四天,给他讲了他们那村里的一些事,其中就有一件事和这有关。大概是他们村里的一个放牛娃,出去放牛时跑远了,回来时又遇上雷雨天气。他看到前面有一片树林就跑了过去想在那里避雨,然而这雨是避完了,放牛娃和他的牛却是被这雷电给劈死了。据说他们家的人过去找他给他收尸时,发现他躲雨的那颗树都被雷电给劈成了两半,而那个放牛娃和那头牛就更惨了,一个都全焦了,跟一块木炭一样,另一个都熟透了,听说就是当时一个叫花子闻着香味才把他们的尸体发现的。真是可怖至极。
    马车夫一会想完了,他立马制止道:“回小姐的话,不行啊。前些天我家亲戚来了,说的就是一个放牛娃和他的牛在雷雨天气进了树林结果被雷给劈死了。不行啊,这要是躲过去,雨是躲了,可小命也给躲没了啊!”
    听得马车夫这样说,沈锦华心里也是一惊,她想像着自己也被雷电给劈得像块黑炭的模样就觉得瘆的慌。她只得进了车厢里然后十分焦急得想着法子。
    一开始她是受了冬梅的劝说才想着要来逃婚这么一出,然而到了现在她是真的决定要逃婚了。就是在这无人之地被雷电给劈死,被大雨给淋死她也不会回去。
    “刘叔,你继续驾车吧。这雷云都还在酝酿,说不定这样子咱们或许还能赶在下雨之前赶到目的地,你放心刘叔,到时候好处一定少不了你的。就算是中途下了雨,那你也放心,我绝对不会拖累你的,我直接下车自己走。”
    “诶,这怎么行呢!小姐你一个人多危险。”
    “没事,反正路线我是知道的,再说了,现在这么大的雨,就算是强盗劫匪他也不会出来不是?就是那野兽也知道找个地方避避雨呢?我现在又是男装,怕什么?!”
    刘叔转转眼睛他又看着这天色,想着这种天气一般一时半会这雨是下不来的。再说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那他就当做是为了银子拼一拼吧!
    “好的,那么小姐,你可要坐稳了啊!”马车夫说完后就一鞭子狠狠得打在了马的屁股上,那马受了疼痛直接嘶鸣一声然后拼命向前跑去,借此来发泄它所遭受的皮肉之苦。
    “驾!”
    此时又是行了五里左右,外面的风越来越大,车厢的帘子被风高高卷起,那灰尘树叶也一并都被吹了进来,沈锦华只拿手帕捂住口鼻这才免得被呛住。
    这样一来,他们抓紧时间又是行了快十里多,远远得又看见雷电在乌云层中闪着金光,此时不管是马车夫还是沈锦华,他们的心里都是极为紧张的。
    “小姐啊,这马也在尽全力跑了,小姐快看看车子上有没有什么比较重的东西,赶紧把它扔了吧,这样一来马也才跑得更快些,我们也好赶快到目的地啊!”
    沈锦华听了二话不说就把最重的,冬梅替她收拾好的金银珠宝的箱子给扔了出去。那箱子本来就没有被关严,此刻被丢出去,又磕在了路边的石块上,锁被磕开,一箱子闪闪发光的首饰散落了一地,在雷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刺眼。
    如此,就又行了五里的路,这天也是再也支持不住了。那些乌云都化成了大滴大滴的雨珠下了来。
    “轰隆隆——”一声沉闷的雷鸣声也从半空中炸响,天空都被这雷光给照亮。
    “小姐,不好了,这雨还是下来了!”车夫一边打着马鞭一边道。
    “我知道了刘叔,你停下来吧!我在这里就下车好了,反正也还剩五里路不到,我差不多今晚前就能够到。”
    刘叔闻言“吁”得一声就把车给停了下来,沈锦华跳下来又给了车夫银两,背起了包袱正准备走时,她转过身来对着马车夫说道:“对了,刘叔,那个路上我丢的是一箱首饰,现在路上肯定是没有人的,你赶快回去看看吧。那些东西说不定都还在。”
    刘叔听了先是诧异片刻,随后又感动万分。他道:“诶,小姐待老奴真是好,老奴这一辈子也忘不了小姐的大恩大德,这几两银子就留给小姐吧。小姐出门在外,本来就是十分需要银子来打点,现在没了一箱子金银珠宝就已经够紧张的了,小姐,等下老奴回去,若是那些还在老奴定当给小姐留上一份。”
    沈锦华摆摆手,她道:“不用了刘叔,钱财本来就是身外之物。刘叔自己留着用就好了,我只要这几两银子就够了。”
    “诶,好吧。”马车夫叹了一口气就赶紧离开了,他回去找那银子,也不知道落在哪里,现在回去还在不在。
    看着马车夫走了,沈锦华才提脚准备离开,然而刚离开她突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她忘了问那车夫有没有雨伞或者是这么大的雨她也有些看不清方向了。
    “哎。要怎么走啊。”望着车夫匆忙离去的背影,沈锦华不禁有些失落感。她现在没带伞又是自己一人,本来该记得的路线也因为这一场瀑布般的暴雨给掩在了水帘之中。没有办法了,沈锦华只好咬咬牙,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相信她自己的直觉,往前冲啊。
    然而她其实是在踉踉跄跄的小跑着,明明就明白她自己是一个向来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那么跑步肯定是相当于大步走了,不然呢?从未独自一人出过街的少女,只是在充场面的时候,才能偷瞄一下外面风光。
    诶,这么她不由得感慨,幸好她是穿得男装,比女装不知道轻便又合适了多少,而鞋子也只是一般的布鞋,更利于她在这里跑步。趁着这时候雨才下,地面都还不是十分的泥泞,她得抓紧时间了,要不然到时候就是走一步摔两下了。那等她到了目的地怕也是没有人会把她给认出来了。
    然而没有跑多远,她就突然摔倒,弄得一身都是泥泞。她苦着脸,这才多少路啊,就变成这样了。算了,反正下着大雨就当是免费的洗澡吧!这样就算摔得再厉害她也不怕得了。
    然而没走几步她就突然崴了一下脚,幸而不是很严重,要不然真的是没法走了。她停下来看看自己的鞋子,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天啊,这鞋子怎么比平时小这么多,难怪我才跑没多久就变成这样。”沈锦华抱怨了一会, 她又脱下鞋子,左拿一只,右拿一只,又开始跑了。这次速度明显快了很多。但一个金枝玉叶的姑娘家家要受到这样的苦难和折磨,疼、难受、想哭这一系列词语涌上心头。一开始她是想着她所喜欢的人才想要逃婚,甚至不惜背叛她的父母族人,然而现在那个人却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一心一意爱着她的人了。等会,她不由得自嘲,她真是无药可救,居然会觉得这个人从前有爱过她。真是可笑。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东西,谁让她先为了一个不值得人抛弃了她的父母族人呢?如今这样也是她自己活该,被别人抛弃的人,往往是她自己先冷面冷心的抛弃了别人。
    但是她的路依然不会变,她不会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和什么二殿下结婚,更不会再去求那个不值得的人,求他护她一命。
    且现在沈锦华想着,如今是保命的时候,不是玩闹的时候。自己刚才该哭的都哭够了,没哭够也不许哭。
    困难来的时候,不会让你喘气的时候,你只能一口坐气,不管是成是败,做了起码没有后悔。放弃了,才是最大的失败。难道不是么?
    刚才出去那个荣华楼,大可跑回到那个看似和谐安稳的沈府,难道不是么?
    她,沈锦华不是就只能够依靠男人来作为精神支柱。
    他,帮我抵挡了十三年的风风雨雨。
    如今,他的手臂终究要离开,她又何苦再依恋?他曾经替自己挡了十三年的风风雨雨,她是感激他的,然而现在就这么散了她也不后悔,她不欠他的,更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至少,她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更是为了他逃了国婚,招来了这杀身之祸。她不想连累自己的家人父母,那里有她熟悉的人,即是他们只是把她当做一个一步登天,可以荣华富贵的工具。
    这些话语想在鼓励着这个少女,她跑的更快了。边跑边大声喊叫,她在喊出自己的心声,喊出来,嗓子哑了,就可以暂时忘却这种痛苦了。 正文 第四章雨中奔跑
    皇宫城门东(这个时候,沈锦华在荣华楼)
    “二殿下,您是要去哪?”二殿下的贴身小厮岳珐陪着笑脸,半弯着头,一副献殷勤的模样。官元明一看这脸色,就一脸嫌弃。“不用你们来陪我了这次。”说完,头也不回。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岳珐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撕了他。“就是个阿哥,有什么了不起。切。”
    “我的确是个皇子,我也让你欣赏一下外面的风光吧。”官元明听到了这句埋怨话,转身走了过来,伴随的是一副微笑。“来人啊,把岳珐抓起来。”神情变得更加欢乐了,笑的更开心了,但过多的是狡猾的笑。
    “饶命啊,二殿下饶命啊。”岳珐跪地求饶,死拽着官元明的裤子。
    官元明用脚踢开岳珐,一脚踩在岳珐的背部。“我是个皇子,但我偏偏恰好有权利让你养老回乡。”
    “由于岳珐过于年老,无法再服侍本皇子,让他回乡吧。”再次踢开岳珐。“碾死你,就相当于碾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松简单。”说完,留下了个背影给岳珐。
    “袁煕师妹,谁也不能阻挡我喜欢你的脚步。”心里默念着,这次反倒听不到岳珐哭爹喊娘,磕破头的叫喊声了。
    然而被称作老人的岳珐今年才年满十八。
    倒也不知是不是沈锦华跑错了路还是天降恩德,因为她明明记得那个马车夫说过这路上几乎都没可以歇脚的地方,如今沈锦华全身已经湿透,一双白皙的脚也全是泥土,那些泥浆溅在她的足背和脚腕上,后面又被雨水给冲掉,然后又在溅上,就这么反反复复。她的双足已经开始泡的发白。也正是这个她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她突然依稀看到前面有个凉亭,她的心里一阵狂喜。这一来脚下就像是生了风,果真有了期望的人就是不一样,能够爆发出比常人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里有个小亭子,刚好可以避雨。”沈锦华像看到了宝藏啥的,眼睛搜的一下亮了起来。蹦跳模式启动
    霎时间沈锦华就像一只兔子一样她蹦蹦跳跳到亭子。
    “真的是苍天怜悯啊!还好有个亭子。”沈锦华走到亭子里,大致了解到。这个亭子荒废许久,很多灰尘。用石头做的亭子,是谁这么厉害?这些石头大小几乎相等,不是那些凹凸不平的,反倒是平整的,摸上去很是清凉。
    沈锦华几下就丢下鞋子,在亭子边边发现了一些木柴,连忙打起火来,拾了两块小石头,“磕磕磕”开始打起火来。
    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才弄到个小火,也算好的了。对于第一次大火的人来说。虽之前是被热虐待关在柴房里,但当时还是有油灯的。
    “好湿。”暖暖火,才慢慢发觉自己身上湿透了,或许是刚才跑得时候没太留意吧。然而这个时候沈锦华所背的包袱早就已经湿透,上面甚至还有没有被冲掉的泥浆。沈锦华真希望里面的衣服没有被粘上这些东西。
    她打开后看着这些早就已经完全湿透了的衣服开始犯愁,不过幸亏她刚生了火,只是这凉亭里的木柴不多,那她要想把这些湿衣服都烤干是不行的了。她只得选了一套烤干,然后等着这大雨小了些又或者是停了然后再出去。反正是这么大的雨,那些找她的人也是肯定不会出来,暂且在家里躲雨吧。
    沈锦华翻翻然后找到了一身比较轻的衣服,她四下里瞅着没人就在那里换衣服,然后穿上它,一边用自己体温把它温暖下,一边又借着火把它烤干。她先烤得是胸口位置,沈锦华蹲下来,尽量朝火堆里靠,当然是在不被烧伤的情况下。
    然而没一会她就闻到了一阵焦味,像是什么东西燃了,这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她靠得太近了把头发给烧着了。她赶紧离得远些,然而现在头发也是湿的,她索性把头发解开,想让它干的快些。这头发湿成这样,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生病感冒什么的。然而此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过了一会后,胸前和膝盖处的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可是只要她一去烤别的地方,那里才干的又会立刻被别的地方给浸湿。沈锦华当真是极为无奈了,她摇摇头,干脆就这么一直烤着算了。等着 她的脸都快被火烤熟时她才转过身去烤后背。在那之前她先把头发都给撂倒了前面,要不然待会又给烧焦了可就不好了。再怎么说 她也是个女儿家啊。
    “女儿家……”沈锦华呆呆得重复着这三个字,“女儿家……”从前她的娘也爱在她的面前说着这些,像什么“你可是女儿家啊!针线女工什么的必须会啊!不然以后看谁愿意娶你!”又或者是“你是大家闺秀!一个女儿家!又怎么可以说出像这样的大逆不道的话来呢!这要是传了出去,你要别人怎么去想你?还不把你都当成那外面青楼中的下作东西?!”而在她犟嘴说:“就是青楼里的那些个下作东西,她们也是女儿家!”时,就被娘亲给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她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的活着,平时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更是没人敢给她委屈受了,她虽然是个女子,地位不如男儿家,可他也是这沈家的嫡长女,平日里又极得爹娘以及老太太的宠爱,就是家中的那些男儿家也得让她几分。她那时受了委屈,心中苦闷就直接哭了出来,老太太知道后果断责骂她的娘亲,老太太还说:“这可是我的孙女,你们谁敢动她。我孙女本来就不是普通人,你们光瞧瞧她的相貌就知道了,怕是连那公主都比不上呢。这样的女儿家,说的话当然不会和你们这些世俗的人一样。你看看古往今来的那些个奇女子,哪个小时候是规规矩矩大家闺秀的模样的?我的孙女,将来必定是为人龙凤!”
    一回想到这些,沈锦华就觉得鼻子发酸,她离开家也没几天,可是这几天里她就是十分的想念老太太,从小到大老太太待她都是极好。甚至在知道皇帝要下旨把她嫁给二殿下时还杵着拐杖过来问她愿还是不愿意,沈锦华想,在那个家里最懂她的竟然不是她的父母,而是那位年过六十的老太太。
    而在知道沈锦华不愿意嫁给二殿下时老太太也是曾经想过法子,但是最后都是没有效果。就算如此,沈锦华也还是非常的感动,真的很难为她老人家,一把年纪了都不能享享清福,还得为了她这个不孝的孙女东奔西走。
    在二姨娘要把她关进柴房时,老太太更是生气,甚至还一拐杖打在了二姨娘的背上。直骂她是下作的东西,见不得人好。心里装鬼。而在那天圣旨下来的时候,老太太更是气的不去接旨,早早的就告诉众人她身子不舒服生了病。而老王爷也没有故意难为她。
    一想到这些。沈锦华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疼痛。她现在逃婚,不知道老太太知道了要给急成什么样子。开了春正是什么病都容易得的时候,老太太也老了,身子骨不如从前,如今为了她的事就已经累的瘦了一圈,如今她离家出走,不知道老太太要担心成什么样子呢。说到底,她真的是对不起沈家,对不起把她养育了十八年的爹娘,更对不起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的老太太。 正文 第五章觉悟挣钱
    沈锦华再细细回想着,自己也算是千金小姐中的女强人了。趁着在这个火堆边边,没有任何人。就只有自己,想起了很多事情。发现,自己做对了很多事情,也做错了很多事情。
    做错的就是,偏偏出生在沈府。自己不能怨天怨地,自己要乐观点,不然,现在连自身的性命都保不住。
    没错,她沈锦华就是忘不掉他。没错,我有这股勇气去承认这个事实,但却没有这个勇气去承担所谓爱情结束的痛苦流涕。
    在她的记忆里,他是个完美男子。虽然相貌平凡,但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的样子,每一次微笑,每一个扭头,每一次背影,每一笔字迹,都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若京城出题是描写你喜欢的一个人,她一定会拿到状元。
    她的笔名叫小花, 他的笔名叫叶子。
    她本以为,花朵和叶子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因为花朵的艳丽下,它的养分,都是要靠叶子来日夜工作换来的。叶子为了花朵,牺牲了休息,换来了花朵的自信。
    因此,她就傻乎乎的认为,那是天注定的爱情。她真是傻。
    据说,当你喜欢一个人,他/她做的某个动作,都会被你幻想成他/她喜欢你的行为。很好,这句话完美的在她身上验证了,证明了。当证明前,她还脸红红的否定这句话。
    当她知道了这句话的时候,也就是验证完毕的时候,她却还在原地停留着,呆呆的望着火堆,多么希望,他能够立刻蹦出来,抱着她自己说一句“刚才是逗你玩的啦。”
    然后她会心的笑了,多么希望。她现在算是对着老天爷说的,这是多么奢侈的事情哈哈。连老天爷都无法决定的事情,她还能期待么?
    她倒是觉得是自己恬不知耻的靠着他了,不然呢?每次寄信,他都是一张,仅仅的一张,多么宝贵的一张,而她却是一张张得叠好后给他。
    当她厚着脸皮靠近他的时候,或许会成功。但更多的是失败,现在呢?她就是失败者其中一个了。算是他好人了,当她自己主动去证明自己的梦境是真的时候,他才忍心把残酷的事实告诉她。
    现在也算是好的了,若一个人憎恨到咬牙切齿的地步,就会在你最伤心的时候打你一顿。他没有,也算是好人的了。
    他并没有把这个残酷事实告诉她,也算是在折磨着她,知道么?现在回想起来,她是多么的傻里傻气,真的相信世间有真爱。
    四年的暗恋,难道就要她一下子忘记么?对不起,她不能。她没有那么强大的修复功能。她只是现在一直在想念着这伟大的四年,短暂的四年罢了。
    四年前,他闯入她的世界,给她的心里烙下深深印记。四年结束,他神速离开了她的世界,她呢?已经无法忘记了,深深陷进爱他的旋窝了。
    “你叫什么名字?”四年前,有个跟她同年的男生闯进了她的世界。当时,她在路边被人欺负了,他挺身而出。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她当时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水的忙着低头感谢他。
    “我?叫我小花吧。”突然想到了小花这个名字,现在想起来,她只是看到了笑话。她将自己家的地址递给了他,希望他能够来自己家做客。
    他当时笑的很开心,点了点头,拥抱她一会就走离开了。殊不知,他是第一个拥抱我的男生。她的父亲常年在外做生意,没有多少时间回家。
    知道么?他就这样闯进了我的世界。
    她当时很感激你,也很是遗憾。为什么当时没有问你的名字呢?
    直到有一天,你来到我家做客。当时看到你的父亲挽着你的手,你望着她,跟她打了打招呼。那时候,她才发现。你的父亲和她父亲应该是朋友吧。
    当时,她厚着脸皮,脸也不红,说话也不结巴。
    “我们去后院玩吧。”说完,就头也不会的拉着你的手,走到了后院。你知道么?当你走了之后,她父亲把我臭骂了一顿。说她看到男人就不矜持了,做妓女一定可以赚很多钱。还记得,她跪在大厅八小时。只记得,母亲不停的哀求父亲,父亲看我跪的时候很认真,就不让她跪了,还帮我涂药。
    为了靠近你,她付出的代价到底有多大?哈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好不好。
    但是,她并没有放弃靠近你。因为她心里有一个霸气的理由。
    “既然你闯进了我的世界,就别想要离开。”
    多么霸气,多么豪爽。就这样,她成了时时站在你身边的红颜知己,你成了处处逗她开心的蓝颜宝贝。
    这种所谓爱情,其实真正维持了三年半。最近这段时间,你并没有太多的回信,弄得她很担心的要死要活的,逼得自己每天坚持去写信去寄信给你。
    当时,我担心。“他是不是知道她喜欢他了?”
    看来,她当时担心的没有错。她是不是该佩服自己的察觉能力好强。但更多的是忧伤和恐惧。多么害怕他说出那句话。
    “我们做朋友就好。”这句话是多么伤人心的话,她每晚都要祈祷自己一定要梦见你,跟你表明心迹。
    因为,在现实你不理她。那她只能期待在梦里理她。多数原因都是因为,她没有那股勇气跟你面对面表白,所以才想到这么荒唐的理由和想法。
    现在呢?因为她快要嫁人了。迫在眉睫,她才鼓起勇气向你表白。是你自己闯进了她的世界,又是你,关门了。
    但她现在还要微笑说:“没事。慢走。”来安慰自己。
    她到底得有多窝囊,做了这么多的蠢事,却只是为了一个男人。还抛弃了她的父母族人。
    但这个男人,却成了我继母到来的精神支柱。
    她是不是要谢谢这个伤害她的人?
    不不不,他并没有伤害我,只是,是她自己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而已。
    “诶。”沈锦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此刻她身上的衣服也都干的差不多了,除了一些很难被火烤到的刁钻角落。她一把将包裹抓过来,开始清点自己的东西,其余的衣物都是扔在地上等火烤干的。虽说扔在地上难免会沾染上一些灰尘,但是干了之后却只需要轻轻一拍就可以简单除尘的了。
    现在包裹里的东西应该都是些细软之类了的吧?然而等沈锦华把包袱打开后一看却直接吓得花容失色。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沈锦华打开包袱,那里面的结果全是湿哒哒的银票,上面的墨迹都全部化开了,连印章都化了。她直接傻了眼,没想到冬梅在包袱放的是银票啊,她还以为也是银子首饰一类的,这些银票是铁定废弃不能用了,而包裹里除了这些也是一点碎银子都没有看到。
    不过幸好幸好,沈锦华长长得叹了一口气,幸好马车夫把那几两银子给了她啊,要不然的话她就等着去街边乞讨吧!
    她搜搜自己的衣服。怀里没有,袖子里也没有,腰带上,也没有。天呐,这是上天要惩罚她了么?沈锦华慌乱之余突然想起来,她不是换了衣服么?
    “哎呀!我真是头昏了!蠢啊!”沈锦华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自己的头,她找到当时她穿得那身男装,然而左抖抖,右翻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几两银子。
    沈锦华顿时欲哭无泪,这银子多半是 她摔跤绊倒时给丢了。沈锦华此刻真是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她怎么会这么倒霉?
    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逃婚,跑去给自己的初恋告白结果被人家拒绝了,现在到处逃跑,路上还遭遇了这场雷雨,完了吧为了赶时间她连最重要的首饰珠宝箱也给丢了,好不容易有了歇脚的地方,她也以为这倒霉的运气快结束了,结果打开包袱里面的银票还全都要不得了。真是祸不单行啊!现在她严重怀疑自己的身后是不是有个霉神跟着,才害得她变成这样。
    沈锦华极为无奈的蹲在火堆边烤火,她想她要不要过去找找那几两银子?然而想想却还是算了,这么大的雨还在那里打雷,万一她要是真被雷给劈焦了那可怎么办?岂不是得不偿失,而且,被雷给劈焦那得多惨,浑身黑不溜秋的。沈锦华想着就突然打了个寒战。
    而且这雨简直就是大的让人看不见路线,她若是出去很有可能会走路,甚至连这个亭子也找不到,反而自己还淋得浑身湿透,这好不容易烤干的衣服也白弄了。因此,权衡之下她还是选择乖乖在这里等着雷雨结束。
    远方的天际依旧轰隆隆得闪着雷光,雷鸣声阵阵让她不自禁得觉得害怕。
    然而再害怕这路也要走下去,是她自己选的就算脚底被尖刀戳破那也要她走下去。
    诶,钱这样什么的,可以自己挣啊!反正赚钱的方法那么多,她又怎么不能试一试呢?
    沈锦华转转好看的眼睛,思考着她应该怎么去挣钱,她虽然是生养在富贵之家,按理说这琴棋书画应该是样样精通才对,然而她从小的性格就有点像男孩子,因而在被爹娘逼着学这些时,她也是根本就不认真。因而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她都只是学了一半,根本谈不上精通。要凭这些去挣钱那是肯定不行的了,得想一个她擅长的。
    沈锦华抬头看看这个乌云密布的天气,想着反正也是出不去,干脆在这里一边等着雨停一边想着怎么赚钱的方法好了。
    沈锦华擅长的,她仔细想想,应该就是那些调皮捣蛋的事了。反正是正常女子都不会做或者不敢做得她都经常会去做。只是从前有老太太罩着她,让她就像是螃蟹一样的四处横行霸道。然而如今是却是她孤身一人了。
    一想到这些,沈锦华的心情顿时就低沉了起来。“不行,不行。”沈锦华拍拍自己的脸,“我要坚强,我要积极,我要做饭即使是我一个人我也活下去。”
    她侧着头努力思考,想着还有什么是她可以做并且擅长又能赚到钱的。然而怎么想都没有,除了唱歌了,对了,唱歌?
    可是,沈锦华突然有些头疼,难道她要进青楼然后在那里当歌姬么?天啊,要是这样她不掐死自己,那老太太知道了也得扔了拐杖过来掐死她吧?
    堂堂的一个千金小姐,曾经的储妃,现在居然为了糊口要去青楼唱歌卖嗓子么?不行啊,就算她再怎么放得开那也是不行啊。像这样给自己家族抹黑的事,她已经干了很多了,可不能在这么做下去了。
    等等,沈锦华突然想到,既然都已经抹黑很多了,那她还在那里犹豫什么?反正是破罐子破摔,她也损失不了什么。诶,只希望千万不要被人揭穿身份才好啊!要不然她可是亏大了。 正文 第六章过路救人
    诶,既然没有别的办法,那我也就只有这样了。天地保佑啊,千万别让人给认出来啊!就算认出来了,那也绝对不要让老太太给知道了啊!”沈锦华抱着头在那里鬼哭狼嚎,声音之大引得不远处的树林里的狼也在那里跟着嘶吼。
    沈锦华吓了一大跳,赶紧捂住了她自己的嘴巴,左右看看觉得没有狼匹后她才开始放心。幸好啊幸好啊!她这里有充足的树枝,另外还有火把,就算有狼过来把她团团围住那她也是不怕的。
    沈锦华乐呵呵得想到,看来上天还是待她极为不薄的,能给她留一条活路。不过那个马车夫说了,说那个放牛娃就是躲雷雨的时候在树林里被雷给劈死的。难道就是前面的那片树林么?沈锦华回想着自己刚才跑路时所经过的路线,貌似她在一个岔口时拐错了弯,进了另一条的路。沈锦华想,难不成那片树林的对面就是她本来该走的路线?要原路返回还要绕一大圈的路,她还不如就从那林子中间穿过去呢。
    打定注意后沈锦华心中的信心更大了,反正饿不死她。她又何必担心焦虑呢?她要是在青楼里当歌姬,那不仅有饭吃还有房子住呢,真的是何乐而不为?
    这么一想她真的是觉得四处都开满了桃花,到处都是艳阳天啊~
    又是过了两三个时辰,这期间,沈锦华忙着添柴火又忙着把湿衣服上下左右翻转的烤,两三个时辰过去了,大雨也小了很多,估摸着顶多再过个半个时辰就会停了。而此时她所有的衣服也就都干了。此时她身上穿得这件最轻也最薄,所以当时干得才是最快的。然而如今这狂风吹得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于是乎她决定再添一件衣服套在外面。选来选去,她最后决定了一件很书生的衣服。
    套上衣服后,沈锦华乐呵呵的蹲坐在火堆边在那里撑着手欣赏着远方的电闪雷鸣。
    眼瞧着这天已经黑下来了,而这雨也开始变小了。从那树林里传出来的狼嚎声此起彼伏的充斥着沈锦华的耳朵。她的心里像是被锣鼓在敲一样跳得十分欢乐。
    “天啊,居然还有狼?!”沈锦华彻底崩溃,虽然此时雷雨已经停了,那轰鸣的雷声也渐行渐远,但是天一黑这些白天因为没法出去捕食,现在饿的发昏的野兽也就跑出了自家的窝。
    沈锦华的内心已经是紧张至极,她十分担心,因为她这里有火光,是十分吸引这些野兽的目光的。但是她又不敢去熄灭这火,因为她听说狼的鼻子都是极为灵敏的,若是把火熄灭了,纵使它们看不见了可是它们也能寻着气味过来。到时候她一没武器二没武功,不被这些畜生给啃成光架子才怪。
    天啊,那她还要不要穿过那片树林了?她还不如绕点远路回去呢。只是未必绕远路就不会招惹到这些畜生,到时候路又远,她要跑起来又费力,那样的话到头来还不是一样的结局?
    沈锦华这样极为纠结得想着,等她决定还是从树林中穿过去时,才突然发现不对劲。按理说这些火光已经足够吸引那些畜生了,然而怎么这个时候他们都还不过来?
    沈锦华突然很欢乐得想着,这里有狼群难道就没有猎人么?万一那些畜生是中了什么陷阱所以才在那里鬼哭狼嚎得交换而不能过来攻击她呢?
    这样想着的沈锦华胆子又大了几分,她把散落一地的衣服都折叠好了放在包裹里,又选了一根燃得最旺的树棍准备照明并且吓走那些畜生。然而她突然觉得这样还是不够,于是乎她干脆又多捡了一根。这样两只手都有了火把,她的内心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最后,她安慰自己后,又等着雨更小了,几乎快要停的时候就开始出发。
    “嘿哟嘿哟,你们这些畜生过来啊,过来啊,过来我不烧死你们!把你们都烤来吃了!把你们的皮剥了当衣服穿,肉烤了吃了果腹。你们来啊,来啊,来了让你们这些畜生看看本姑娘的厉害。”就这样,沈锦华一边说着壮胆子的话一边佝偻着身子在那里东张西望。两颗闪闪发光的眼珠滴溜溜得转着,模样极为机灵。
    “嗷呜~”一声声狼叫传来,吓得沈锦华差点就丢了火把落荒而逃。然而她回过神来后就在那稳定自己的心神。想着绝对不要被吓着,她自己是很厉害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然后继续前行。
    然而才没有走多久她就朦朦胧胧得听见远处似乎有人在那里呼救。她猛地摇摇头,想着一定是她听错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有人呢?
    然而这个想法却让她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不是人?难道是鬼么?天啊!难道是那个前不久在这树林里被雷电给劈死的放牛娃?!
    沈锦华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得魂不附体,原先壮出的胆子现在已经变得再脆弱也不能了。沈锦华一手举着一个火把,哆哆嗦嗦得安慰自己,一定是她 听错了。然而却就在这个时候,她又听到了那幽幽得呼救声。
    “救命,有没有人啊,快来救我。”那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但是音量却很大,想必是那声音的主人最后的呼救了吧?然而现在沈锦华听到了却把它当做了来自地狱的呼救,哦不,是来自地狱的邀请才对。不行,她不能再过去了,她要离那边远远得。
    然而也正是在这时刻,又是“嗷呜”得一阵狼嚎声传来。沈锦华竖着耳朵仔细一听,觉得似乎和那个呼救声的方向大致相同。沈锦华心里一惊,不对啊,难道说这些狼还不会怕鬼么?不对不对,一定是她搞错了,万一在那边的是被狼群围住的人呢?
    沈锦华想了想,她要不要去救那个人。可是她自己都是自身难保,现在逞能的过去,要是狼群很多她自己救人不成反被狼群吃了怎么办?
    沈锦华想着,如果狼群很多,那么光靠她这两把火是不够的。她或许可以把这里点燃,然后吓跑那些畜生,只是这都才下了一场大雨,就算以前的干柴火也都被淋得湿透,又怎么可能会被点燃呢?
    沈锦华转转眼珠,有了,她不是还有衣服么?反正都已经被烤干了。想来也是点的燃得。而这衣服也有十来件,想来是够烧的。只是如果把人救了她又没衣服了那她干脆就赖着那个人,反正她也没地方可以去了。说不定她还不用去青楼里卖唱了。啊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乎,沈锦华停下来把包裹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这样也不会掉。手里握着干了但是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堪的银票。待会就先点这些银票吓吓那些畜生给她让个道。
    沈锦华心里这么盘算着,然后小心翼翼得寻着狼叫声和求救声走过去。她尽量小心些,免得被狼群先一步发现,最后成了它们的晚餐。
    大概行了五十多米后,她终于看到了前面的场景。原来是一个衣着华丽但是却有些狼狈的男子骑在树干上。而他的底下却是一群对着他流着口水的野狼。沈锦华数数狼群的数量,发现有七只,还好还好,不算特别多。
    那男子估计是没了力气了,在树上闭着眼睛低声重复道“救命,救命啊。”
    沈锦华低低得在那里偷笑,这样求救会有人来救他才怪,当然,除了她这个“好心人”以外。这个人穿着华丽,想必家中定是大富大贵之家,啦啦啦,真是好啊。以后的衣食住行就有着落啦!咳咳,前提是她能够成功救出这个男人。
    沈锦华理好银票,肉痛得把它们一起点燃。狼群本来都是在那里朝着树干直扑的,然而此时闻着有股烧焦得味道都转过了头。
    火光下,那些畜生的双眼都给映成了幽幽的绿色,陡然间七双鬼一样的眼珠子盯着你,而那眼珠子的主人嘴角都还流着哈喇子,这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然而沈锦华也只是吞了吞口水,她故作镇定得对那些狼说:“来啊,来啊!姐姐给你们肉吃!”
    那些狼群对着那个男子本来就是久攻不下,各个都是狂暴至极,然而此时又适合得出现了另一个肉团。这让它们的哈喇子瞬间流得更加欢快了。
    然而沈锦华手中的火把又被它们所畏惧,它们一个个嘶吼着狼蹄子在地面不断的摩擦。沈锦华有些犯傻,待在那里不动。而那树上的男子发觉那些狼突然都不攻击那树了,他一时好奇就睁开了眼。然而这一看就把他气个半死。
    因为他看到来救他的居然是个男扮女装的人,而那个人手里拿着的银票一类的东西已经快烧没了她都还在那里愣着。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对沈锦华吼道:“你这个蠢货!银票都快烧没了,赶紧扔出去啊!白痴!”
    “啊?哦。”沈锦华被男子这么一呵斥突然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得就把烧没了一半的银票给撒出去。然而无奈这距离太远,那银票又是轻飘飘得,因而没飞出去多远就落在地上,然后熄灭。
    那些狼群看到了仅仅是后退了一两步,那个男子看到了直接把脸一拍,简直就是不忍直视。完了那些狼群也都被惹毛了,一个个毛发竖起十分凶恶的模样。
    沈锦华这才缓过神来,她赶紧扯下一件衣服点燃了然后烧的正旺时,对着离她最近的一匹狼就抛出去。这一下正好就盖在那畜生身上。
    那畜生被这么一烧,毛发瞬间烤焦,而它也是发出了极为痛苦得吼叫。其余的狼匹想要上前搭救却又不敢,一时间都只有把愤怒的目光投给了沈锦华。
    沈锦华拿着火把一边吓唬那些狼匹,让它们退开,一边跑到那男子的树下。
    她警惕得看着那些狼群然后对那男子说道:“你快下来,我把这个火把给你。”说完沈锦华心里也是只叹运气,幸亏她带了两个啊! 正文 第七章赖上了
    那男子接过火把,然而下来时却也是极为小心,他可不能把自己的小命给丢在这里。于是乎,他一小步一小步迈进狼群。狼看到了火把渐渐逼近,见势就逃,一会就消失在男子和沈锦华眼前。男子将火把丢给沈锦华,本以为沈锦华会接住,谁知沈锦华不够高,一个踉跄,火把丢到身旁的草丛里,火势很厉害,当然。站在草丛身旁的沈锦华无疑是受伤了,衣服都烧坏。男子看到此时此刻,连忙寻觅水源,恰好看到小溪,脱开外衣,弄成勺子状去装水。还好衣服够宽大,两次泼水,火熄灭了。
    再看看沈锦华,身上很狼狈,一半有衣服,一半没穿衣服,皮肤都伤了,流着血。沈锦华瞪着那个男子,破口大骂:“你干嘛?我可是你的救命恩”话还没说完,沈锦华便晕倒在地,男子立刻抱起她来,抚摸着她的伤口,看样子比较严重。背着她,跑向芙花镇。
    男子的跑步速度恰好来得及,大夫帮沈锦华包扎伤口。过了许久,沈锦华才慢慢睁开双眼。男子看她已无大碍,便打算起身就走。
    沈锦华连忙拽住他的衣服,他狐疑的看着沈锦华:“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都给你看大夫了。”沈锦华不屑的望着自己的衣服。“赔我衣服!!”男子紧紧抓住她稚嫩的手。“你别得寸进尺。”大夫觉得有一场大战开始了,急忙插嘴:“咳咳。这个把医药费给我。”
    男子摸了摸自己全身,发现钱袋在半路丢了,一手抓住沈锦华,开始狂跑。大夫突然醒悟过来,正打算去追赶,发现已经毫无踪影了,只好跑到街上大喊。
    “前面看霸王医的狗男女给我站住。”
    但扭头搭理这件事情的市民微乎其微,大夫只好自认倒霉了,黑着脸,低着头回到诊所。
    郊外====
    男子看到后面没人追赶,便停了下来,望了望身后的沈锦华,看到自己抓住的是她的伤口,急忙松开。“我没钱。”沈锦华没有叫疼,伤口毕竟已经包扎好了。男子正打算走,沈锦华抓住了他的手:“你这让我怎么见人,不管。你要赔给我。”男子瞄了瞄她的衣服,还真是破烂不堪,她叫自己赔也是理所当然的,他点了点头。
    “好吧,跟我走吧。到那个地方,我自然给你。”男子说道,过了会他又转转眼珠,“对了,我叫管渊,深渊的渊。”
    沈锦华点了点头,毕竟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解决好衣服问题好了。而听得男子也是自报了姓名那她也就不好不说了,只是出门在外,她又是因为逃了国婚这才离开的。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告诉那管渊她的真名,于是乎她也转转眼珠子道:“我,我姓文叫文锦。”
    管渊听了低着头沉吟了一会,“文锦文锦”貌似他那个未婚妻的名字中也有个锦字,听说是个乖张跋扈的主,这一下他顿时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两人一路上只是聊一些很平常不过的言语,但大多数都是不说话。
    管渊突然问道:“你家在哪里?看你是个千金大小姐。怎么会离家出走?”
    沈锦华正想解释,管渊便比她抢先一步。“喔。这只有一个可能,去见情郎了。哈哈。”说完,管渊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自己扪心想到,哪家公子会喜欢这个傻女子,虽然有智慧,但就这种未发育的胸部,直筒筒的身材,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有什么曲线条。
    沈锦华咬牙切齿,虽然被说中了,但一看这种笑,肯定图谋不轨,两眼瞪着他。“喔?那是公子是为了去见哪家姑娘。”
    管渊冷静了下来,沉默不语。沈锦华看到这样子也没继续说下去,只好埋头走路 正文 第八章稚童
    岳山===
    在这座山里,有一个武林派,当然叫岳山派了。只见在门外扫地的两位稚童,看了看管渊,兴奋的跑了过去,还有一个摔倒了下来,但还是很快的爬了起来。
    “元……”一个稚童一边跑一边兴冲冲得冲着管渊喊到,管渊立刻大声道:“渊哥哥!你别又叫错了,我是管渊哥哥!”那个稚童听了先是停住一脸惊奇得模样,随后管渊又走到沈锦华前面去,背着她对着那个稚童挤着眼睛。那个稚童先是不明白随后又回了神他一拍脑袋道:“是啊是啊!我又记错了!是管渊哥哥管渊哥哥。”然后他抱着管渊的大腿亲昵得蹭了蹭,管渊把他抱了起来,用手挠稚童的痒痒起来了,稚童笑的很快乐。
    但另一位稚童注意到了管渊身旁的沈锦华,跑到沈锦华面前,用手指着沈锦华。“管渊哥哥,这是嫂子么?”这句话倒也挺轰动的,沈锦华连忙摇头说不是。
    然而那稚童却像是听不进去一样,他被管渊抱在怀里瞄了瞄沈锦华,一副讨厌的模样,“管渊哥哥的嫂子好丑,不是答应我们要把袁煕姐姐娶回家么?”沈锦华捏了捏稚童的脸蛋,说:“说谁丑啊你。”当然,小孩被人捏脸,当然会哭,更何况沈锦华那种捏法
    力度很大!!
    稚童嚎嚎大哭,管渊立刻把稚童抱到一边,他十分生气得对着沈锦华说道:“你干嘛?他说的是事实哎。”头也不回的走进去还好他没听到沈锦华的磨牙声。
    沈锦华想到,自己也不是里面的人,跟着进去不太好,就呆呆的站在原地。在这期间,凡是路过的人都说了一句话。
    “好丑,谁来的?”沈锦华怀疑她们是不是合伙的,或者是不是同一个人来的,说的内容,说的语调,都一模一样。
    而这个时候,那个稚童见了人就说道:“管渊哥哥来啦!管渊哥哥来啦!”
    只要有人觉得疑惑想在那里问道:“这不是官元……”就会被管渊和那稚童一齐射出寒光闪闪的眼刀子。
    这一下他们顿时就都明悟了,一个个恍然大悟的拍着脑袋说:“哦哦!原来是管渊!我们都记错了,呵呵呵呵……”
    这样一来大家便都齐齐改了口,都只称呼他为“管渊”,然而看着管渊身边跟着的那个不忍直视的姑且可以称作女人的人,他们个个都觉得痛心疾首,怎么二殿下放着他们的袁煕女神不要却要了这个母夜叉?然而这二殿下的心思他们又哪里敢去猜测,只得都当做没看见一般,自动忽略了那个丑不拉几的文锦。
    管渊回到自己从前的住处,这里还是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桌椅板凳都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想来是有人每天都在打扫吧。而那广木上的被褥也是叠的四角见方,看着极为干净整洁。圆桌上的茶壶里都还盛着刚沏好的茶。这里一如往昔,要说什么地方变了那也只是庭院里的花草树木又更繁盛了而已。这庭院里都还种着他喜欢的花草,如今已经是长成了一片,拥簇着开得极为美丽。
    管渊熟悉得走到衣柜那里,找了几件他自己的衣服出来。他想着,若是被袁煕看到他从外面捡回来一个女的那可就不好了。因此,就先让她扮成男装再说吧。
    管渊抱着一堆衣服走了出来,正好看见沈锦华蹲在地上看着那些花花草草出神。管渊突然很想笑,这幅画面真是充满了违和感,那些极为美丽的花草和沈锦华现在的模样简直就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管渊几步走到台阶上,他居高临下得看着沈锦华还没等她发现自己就把那一堆衣服都丢给了沈锦华。然后他这才道:“衣服来了,接好了!”
    沈锦华“嗯?”了一声,本来因为这些美丽的花草而心情大好的她转身极为温婉的一笑,然而就看到了漫天的衣服都像她飞来,随后就像是五指山压了孙悟空一样把她盖在下面。
    管渊现在高处,他透过那些纷飞的衣角看到了沈锦华方才那极为温婉的一笑不由心神一荡,看那黑漆漆的脸,再看那破烂烧焦的衣服,在看那亮晶晶闪闪发光的眼珠子,真是可怕。违和感太强了!
    沈锦华就这么被盖在许多件衣服里,没发出来。她手脚并用,狂蹬了几下才把这些衣服都给踢开了。她十分没好气的看着管渊,此刻她真想把这些衣服都甩在他的脸上。先前的好心情已经变得烟消云散,对了,要甩过去的话最好给它里面再包上几块石头,不把他砸的头破血流她就不姓沈。咳咳,算了,沈锦华突然想到,这个人可是他的财神爷啊,把她给砸伤了谁付钱给她?
    于是乎,沈锦华只得把那些不满的情绪都给咽了下去,她看着这几件男装有些发愁。这个管渊,难道以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穿着男装,所以就喜欢男装么?!就算要给她男装那他也得看看他们之间的身高差距啊!这衣服长了这么多,要她怎么穿啊!
    这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拿了一件长袍抖开放在自己身边比比,然后冲着管渊道:“你看看长了这么多你要我怎么换?”管渊好像没听到,扭头就走了,留下沈锦华在那里气得半死不活。
    然而等她正在那里用尽各种方法要把衣服变短的时候,就看到管渊提了一把长剑出来了,那个时候脸皮极后极其没有身为女子的自觉的沈锦华已经在草丛中换好了衣服,管渊出来的时候看到已经换好衣服的沈锦华更觉得不忍直视,她是在哪里换的衣服?在哪里?不远处的草丛旁的树枝上还挂着那件稀巴烂的衣服,管渊一巴掌盖住自己的眼镜,天啊,她难道是在那堆草丛里换的衣服么?!
    沈锦华换好衣服了,然而那长长的袖子以及下摆却始终没法解决。她不由站在那里左边扯下袖子,右边又扯扯前襟。
    管渊刚把右手从脸上移开就看到这个沈锦华这个脑袋被门夹过的人在那里做着无用功。管渊叹了一口气,最后走到她面前道:“蠢货,别动。”随后一把把袖子扯住用剑一斩将它斩断。
    沈锦华先是被吓了一大跳,随后她又甩着另一边没有被斩断的袖子促狭道:“管渊,你看你断袖了啊~啊啊,断袖啊~”
    管渊听了黑着脸,他举起剑来佯装要去刺她,被沈锦华灵巧的躲开了。管渊气不打一处来,他干脆扔下剑没好气得对沈锦华道:“你既然这么欢乐,那你就自己弄吧!”
    沈锦华继续缩着爪子甩着袖子,她瘪瘪嘴,心想这人可真够小气的。然而却也没有办法,于是她只好捡起剑极为艰难的在那里割袖子。
    好不容易断了袖子又得弄下摆,她发现站着不好弄就干脆坐了下来,反正她现在又不在乎这些。于是乎正当背对着沈锦华在那里生闷气的管渊正想转身去嘲笑嘲笑那个蠢货女人的时候,就看到她极不女人,不对,是极为爷们得蹲坐在地上,两双脚往衣裙里缩,弯着腰在那里辛苦得切割着衣服。随后估计是用这剑不习惯,她干脆扔了剑顺着割出来的口子在那里狂撕。
    管渊脸上又蹦出几条黑线,他快看不下去了。这真的是一个大家闺秀么?!他刚才居然还说她是个千金小姐,神啊,你来告诉他他到底是怎么觉得这个野蛮的女人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啊!
    正在他不忍直视的时候,沈锦华那个女人突然停了下来,她抬头对他嘿嘿一笑。包公都比她白的脸上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一双眼睛更是贼亮贼亮的。管渊捧着自己的小心脏,生怕它就玻璃一点然后给吓成了渣。
    “管渊哥哥~你来帮帮奴家好咩~”沈锦华学着方才门口的那个稚童的语气对管渊撒娇道。
    “……”不知道为什么,管渊突然有一种会被这个可怕的女人吃干抹净的感觉。他一阵恶寒,随后头也不回的快走,小跑,最后飞奔似的冲进了屋子,并且“啪!”得一声狠狠关上了房门。
    “……”沈锦华瘪瘪嘴,她很可怕么?真的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看到她居然像看到鬼一样。
    鄙视完管渊这个不靠谱的男主后,她就开始继续狠命得扯着那结实得该死的下摆了。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割袖子的时候都是那么轻松,怎么到了下摆就这么痛苦了?然而过了一会后她又想到,是啊,要是下摆的布料不结实一点,那么要是走在到处都是尖硬岩石的地方时那不是几下就给挂坏了?
    如此,沈锦华心情极为沉重悲痛得靠着一双爪子一把剑在那里割衣服下摆。
    管渊觉得自己是在那里找虐,他捅破了窗户纸透过那一处的亮光偷瞄着沈锦华的进度。然而每看一次就觉得自己的三观又重新被刷新了,只见沈锦华已经气急,她失了理智一般在那里用一口尖尖的小牙牙在那里狂咬下摆。
    管渊立刻撤开了眼,天啊,她这是丧心病狂了啊!先前管渊觉着沈锦华不像个女人,现在觉得他已经不像是个人类了!
    正在那里默默吐槽得管渊突然听到“嘶啦”一声,像是布料被成功撕开的声音。管渊又挨着那洞眯着眼睛在那里偷瞄。只见沈锦华气喘吁吁得在那里放声大笑,而她尖尖的小牙牙上面还挂着一块撕裂得布料。
    管渊觉得那一刻他自己的小心脏已经给碎成渣了,就像是表演胸口碎大石的那块大石一样,在沈锦华这个重锤之下已经碎成了渣。他开始在那里计算着,自己哪天要是把这疯女人惹恼了,她也用那一排尖尖的小牙牙跟啃那布料一样啃自己,那他完好无缺活下来的概率还有多大。
    “哈哈哈哈”沈锦华在那里放声狼嚎,管渊突然后悔他把自己唯一防身的长剑给了沈锦华。
    沈锦华高兴至极,她猛的跳起来,却因为太急了血液一下子往头上冲而头昏眼花又一下子倒了下去,半个身子都压在那些名贵的花花草草上面。管渊突然听到外面的狼嚎一下就变成了惨嚎,心里也是一惊,难道那丫的其实不是人,是炸了尸的尸体?这会子没了力气倒了?
    管渊透过窗户上的洞瞄了几眼,看着沈锦华没了动静也是一惊,他打开房门在那里吼了几句,确认沈锦华不会扑上来咬他后小心翼翼得走了过去。路上还捡了一枝粗树枝作为武器,要是这个文锦敢扑上来咬他,他就一树枝戳死她。
    然而近看后管渊感觉他自己的心都在滴血。那些花啊!那些草啊!都是他大老远从京城里带过来的啊!在这里精心培养了十多年才慢慢成活了起来,才有了现在的盛景的啊!
    “啊!你这个……”管渊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那里颤抖,这花在京城都是极难养活,得多亏了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才得以生存啊,结果今年才开花就成了这样。管渊一枝条就给沈锦华抽了上去。
    然而奈何此时已经晕的什么都不知道,大脑一片空白的沈锦华是毫无感觉的了。
    “……”管渊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怎么这个人都不动弹了?难道真的是诈尸?“喂!文锦!醒醒,文锦!”管渊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树枝去戳沈锦华的脸。
    然而沈锦华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管渊更加担心,但他最担心的还是他的花花草草,他干脆拉着沈锦华起来,然后专心在那里察看那些花花草草的状况。有几株开得正好的花朵已经被压扁,管渊心里那个滴血啊……真是恨不得也压扁文锦。
    然而管渊还是想看看沈锦华到底有没死,他半蹲着凑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气。随后掐了掐她的人中,这一下沈锦华才缓过了气来了。
    后来管渊还是承认了,他当时确实是被猛然睁眼的沈锦华给吓得不轻。沈锦华当时一口气突然缓了过来,就猛然得睁开眼,谁料当时管渊也是蹲着在那里看她,这一下见她毫无征兆得就睁开眼身子一怔,然而为了掩盖他的慌张,管渊愣是撑着不动。而沈锦华此时看见管渊垂这一双极为好看的眸子看她也不由愣住,就当做是看美人好了,真是赏心悦目啊~
    然而此刻就算是害怕的不得了的管渊缓过了神来,然而此刻却也是在那里和沈锦华耗着,你不动我就不动,你不眨眼我就不眨眼。然而管渊久而久之得看着沈锦华这张惨不忍睹的面目,突然觉得这么乍一看很丑,然而看久了,其实……还是丑。只是丑着丑着就习惯了,哎呀,这乱糟糟得头发都不知道几天没洗了,这黑乎乎的被火烫得肿得和猪一样的脸,哎呀呀,真是难看。
    管渊极力忍者想吐的欲望瞪着一双大眼睛珠子就是不眨。而沈锦华却是十分的轻松,美男啊~真是好看啊~皮肤好好啊~眼睫毛好长啊~鼻子好挺啊~
    如此,沈锦华也不知道在心里赞叹了多少句后终于恋恋不舍得眨了下眼。管渊看到她眨眼了,也跟着眨了一下,心里默默得吼道,神啊,你怎么才眨眼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女子缓缓而来,那气质如莲,容颜也似莲花,连那白色衣衫的下摆处都用金线绣着几株并蒂莲花。
    袁煕前些日子里听说二殿下就要成亲,而且还是皇帝指婚。她心里极为气愤,为什么皇上要给官元明指婚,而那个指婚的对象却不是她?那个沈府的沈锦华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个刁蛮的小姐,粗鲁鄙俗,又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更何况,在官元明的心中一直爱着的女人就是她,皇上怎么能把那个富贵家里出来的野丫头赐给官元明呢?然而幸好,幸好官元明心里有她,所以才想着要逃婚,违背皇上的旨意前来寻她,和她双宿双飞。就算皇上要找人那也是找不到这里来的,大不了他们两人远走高飞就是。再也不回这个破地方了!
    她心里这样想着,每日里眼巴巴得盼着官元明能够来,但是同时却又担心,官元明会不会路上被官兵发现然后找回去接不了她了?然后又回去被逼着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成亲?
    幸好今天一大早就听到门外弟子的消息,说是在前方发现官元明了。袁煕听了立刻就进房梳洗并且是一直都不肯出来。这会子好不容易梳理好了就立刻往他这里赶。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没有见过官元明了,真的是十分激动。
    “官元……”最后一个“明”字她没能说出口,只是在那里简简单单得有了一个口型而已。那是什么?她的官元明居然在那里这么安静这么暧昧的看着另一个人?他怎么可以?
    等等,袁煕似乎发现不对劲,那人穿着男装,应该是个男子才对。只是那衣服怎么像是官元明的?那下摆袖子还都被割坏了,怎么回事?袁煕小心翼翼得走了过去,生怕是她看错了,她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官元明?”
    此时官元明听见有人叫他,而那声音又是极为熟悉,他不由一震,难道是小师妹袁煕?该死的,他怎么就忘了小师妹还不知道现在要叫他“管渊”。要是被这个来路不明的疯女人知道了他就是那个逃了婚的二殿下可就完了,这疯女人一定会去保官然后他就得被逼着回去和那个什么沈锦华成亲去了!那他费尽心机逃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而这时沈锦华也是一愣,刚才那个女人叫管渊什么来着?“官元……明?”她眼神呆滞得又重新念了一次她的神啊,别告诉她这个超级欠扁的人就是她本来的夫婿?天啊,真是感谢天空感谢大地感谢一切事物,幸亏她逃婚了!
    官元明揉揉额角,完了被听到了。他没有办法只得装作极为惶恐得表情一边说一边捂住沈锦华的嘴巴。他道:“什么官元明,你听错了,我是管渊,官元明可是当今的二殿下又怎么可能和你这个疯女人在一起?别乱想了,你说错了,是吧袁煕?”
    袁煕听了这话一愣,什么意思?官元明说他是管渊?那个穿着男装的人其实是个女的?而官元明为了那个女的在撒谎?他很重视她么?呵呵,我的东西我的人,谁敢跟我抢?
    然而此刻,袁煕微微一笑。她蹲下来身子极为亲切的帮沈锦华理好衣服然后对她笑道:“姐姐别当真了,方才是妹妹口误说错了话。妹妹本来想说的是管渊明明应该在这里的,谁知道进来后看到这样的情景,一时就给吓住了。姐姐你说,是不是管渊欺负你了?妹妹替姐姐教训他。”说罢不轻不重得打了官元明一下,而官元明也是笑着任由她打。
    沈锦华看着这个袁煕,没由来的觉得厌恶。然而她却是说不出来什么理由,大概是同性相斥?
    而此时袁煕心中也是极为不屑,什么啊,就长这个样子?还真的是,难为她出来见人了。 正文 第九章相斥
    沈锦华傻笑应付了一下就回到安排的房间里,简陋但很舒适,但更多的是被这个岳山的美妙景色深深吸引住了。沈锦华躺倒床上,摆了个“大”字形,正打算闭眼歇息,突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对话。
    袁煕走到管渊身旁,目光柔弱,用小手缠卷着管渊的衣襟。“元明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好想你啊,但是你怎么还带了个女人过来?那女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你可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么?我看着她穿得是去年亲手给你缝制的衣服,可是一个孤女?”说完,她坐下来拉着官元明的细白的手腕,眉目间神色极为认真,她另一手将自己的茶杯推到官元明面前示意他喝下,一边说道:“元明,若是这个女人不知道你的身份还好,倘若是知道了那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风波来呢。到时候我们两人的秘密也会被皇上知道,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也就彻底行不通了。元明,我劝你还是给她些银两然后打发她走了吧,这样一来既可以确保她没事,又不会影响到我们。”
    管渊把那茶杯端起来,轻轻啜了一口茶,挽着她的手道:“许久不见,袁煕你还是依旧思虑周到。只是这个女人并不是孤女,我也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身份。而她也是不肯回答。袁煕,你并不知道,我在一路上遇到狼群,便是被她给救了。而她也才伤成了这副模样,只是那日里我的银两都用光了,而她硬是让我付医药费和损失费给她,我没法子只得让她就这么一直赖着我。你看着她长相是有点问题,不过总得来说……”本来官元明还想在袁煕面前夸夸沈锦华,然而他突然想起沈锦华那尖尖的小牙牙以及她用牙齿咬裂衣服时不忍直视的惨状,官元明没由来得打了一个寒战,头脑里不自觉的把沈锦华和那天攻击他的狼群联系在一起,他想着,这个女人一定就是狼妖变得,闹那么一出一定是想要勾搭他。
    于是乎官元明就面带得意之色道:“不过总得来说是很不放心啊很不放心。”说着还敲了敲圆桌。
    袁煕听见官元明这样说着,但却又是那般得意的神色。心中不由觉得有股压力,她神色一凛,知道不能再正面劝官元明赶走那个什么文锦了。但是那又如何?既然不能从正面下手,那她就从侧面旁敲侧击呗。
    袁煕站起身对着官元明温婉得笑了笑,说道:“元明,我还不了解你么?你看你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嘴里说着不行,其实心里怕是满意得不得了吧?元明,既然你喜欢那么我就替你好好照顾她吧。你看看文锦现在的模样,真真是不像咱们岳山的人。等我给她好生梳洗一番后再送还给你吧?”
    官元明一听,想着这么做也是不错的。能让那个野蛮的丫头跟他温婉文静的袁煕学些东西自然是再好不过。于是乎,他道:“嗯,可是可以。不过就是你可得小心了,那个文锦的小尖牙十分的利害。去年你给我做的那件衣服就是被她那一口的小尖牙给咬裂的。可得小心注意了,若是她敢对你不敬了或者是惹你不高兴了,你便来告诉我吧。”
    袁煕听了,垂眸一笑。怎么会是文锦欺负她呢?文锦这人留着终究是个隐患,必须得除去。只是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野丫头就脏了她的手。
    她笑吟吟得说道:“怎么会呢,熙儿自然是要和文锦姐姐好好相处得了。这几日里,想必你也为了沈锦华的事而头疼不已吧?”说罢,又飞快得轻笑着瞥了官元明一眼。
    这一问恰好戳中官元明得痛处,他端着茶杯的手一抖,一盏茶差点洒了一半。因为皇上乱点鸳鸯谱,把那刁蛮的沈锦华许配给他,真是让他吃尽了苦头。
    此时房门外的沈锦华正在那小溪流中捧了水把脸给大概洗了个干净,虽然头发还是乱糟糟的,但是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吓人了。
    她看着河水里自己的倒影,一双剪水秋瞳……有着浓厚的黑眼圈,因为她日夜不分得连续赶了几天的路。精致小巧的鼻子……在树林里的那夜,被树枝挂掉一道疤,现在才刚结了疤。可爱粉嫩的樱唇 ……因为脱水而起了皮。真是好凄惨的模样啊。
    沈锦华垂头丧气得又捧了一捧水浇在自己的脸上,顿时整个人精神了不少。真是好啊,她想。现在终须有了一个可以落脚躲避几天官兵追捕的地方了,她也可以趁机休息休息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这么偏僻的地方就是神仙来了也得找上十日啊,十天的时间足够让她恢复元气了。
    沈锦华蹭得一下站起身来,她拍拍自己的手道:“啊啊,我要健康快乐的活一辈子,沈府,等着我吧,我要重新回去!”
    完后她就准备进房去问管渊什么时候吃饭,在路上辛苦赶路逃跑的这几天狼狈不堪的经历,早就让她抛弃了一个大家闺秀原有的矜持。再说了,她沈锦华在从前就是个在京中出了名的刁蛮的主,那几日里的低沉也只是为了一段本就无果的恋情罢了。人就是如此,一旦从人生的低谷里成功爬出来就会变得无坚不摧。而她就是如此,一段无果的失败恋情让她看清了自己的愚不可及,现在她就是清楚了也得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此才可活得没心没肺,活得快活无比。
    就当她走到房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入时就突然听到有人像是袁煕的声音在那里说道:“沈锦华这个女人我也是略有耳闻。听说她曾经仗着她父亲和奶奶的宠爱,硬是在府里横行霸道。甚至连这沈府的长子都是一看见她就要远远得躲着,生怕她整他。”
    房间内,官元明听说了沈锦华从前的事觉得真是“不忍耳闻”,这种女人倘若是生在普通的人家户里,定是早早的就被拿去当众处罚了。而他的父皇也真的是,怎么就把这种的女人赐给了她?现在他倒好了,不想要的偏让他要,而想得到又是不能得到。
    袁煕看见官元明烦恼的神色极为满意,她想,果然官元明还是很讨厌那个沈锦华的。那么她就要他更讨厌她,因为只有这样,就算到最后官元明还是不得已和沈锦华成婚了,那官元明对她也只有厌恶,没有任何的喜爱之情。
    于是,她绕到官元明身后给他轻轻捶着肩膀,她道:“我近日里又听京中的爹娘来信说,沈锦华已经离家出走了。”
    官元明没由来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个女人不会是想着他逃婚了然后就来捉他回去绑着成亲吧?天呐,好歹他也是个皇子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袁煕看着官元明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她轻轻一笑说道:“听说也是逃婚,要去找她的心上人来着,然后就没了音信。想必已经是和她的情夫远走高飞了吧。”
    官元明听了这才放松下来,然而又觉得十分的丢脸。从来都只有他嫌弃姑娘家的份,如今居然还有个姑娘敢嫌弃他了?不对不对,那不是个姑娘,那是个男人婆。
    这样想着,官元明的心中十分不满。他他道:“这样没脸没皮没有自觉人,真得是枉为女儿家。真想剥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头看看,这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门外的沈锦华是越听越生气,她可不蠢,就算骂得最厉害的管渊这个糊涂东西,但是挑起事来的却是袁煕这个彻彻底底的婊子。这女人,表面上是个美丽动人、和蔼可亲,背地里就是个小贱人。越想越生气,自己只是在这里蹭吃喝,但自己也会帮忙做啊。沈锦华想着水面倒影里的自己,虽然黑眼圈重了点,脸上还有些伤,皮肤也有些干,但是总体来说长得长的还很可爱嘛,你们岳山派的是不是眼瞎了,昧着良心说的?真想拿针线缝住你们的嘴巴。
    突然想出一个主意的沈锦华,袁煕既然能说出这些话,想必是知道管渊喜欢她的了,就蹭着这个来得逞的。那样的话,沈锦华心里乐的不行了。
    “你若卑鄙,别怪我手下无情。”
    次日==
    沈锦华伸了伸个懒腰,这里的床简直比家里的床不同档次啊,真舒服。虽然很简陋也很普遍,但起码很舒服的度过,也好过府邸里的勾心斗角。
    望了望太阳,咸蛋黄啊,肚子随即唱了一首“咕咕==”歌。这肚子真是的,哎。找吃的么?但沈锦华却不够胆,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沈锦华只好饿着肚子走出门外,看到门外景色,落叶有点多,但看到有一个女子在扫地了,是个中年女子,但头发却有些发白。
    女子看到了沈锦华,笑着打招呼说:“你就新来的吧?”沈锦华发现她的言语和动作都很和蔼,没有昨日看到的那些人,那么尖酸刻薄。
    沈锦华看了看女子,抢来了扫把。“您先去吃早饭吧,看您已经在这里扫了很久了。我刚来不久,不能啥事都不做吧?”女子欣然微笑,做到凳子上,喝了口茶。“这年头可真难看到像你看到这么好的姑娘了。”她叹了口气。
    沈锦华边扫地边说:“哎呦哈哈,您可是过奖了。”不到三两下,刷刷两下就搞定了。“可以了。”沈锦华擦了擦汗,看到你女子颤巍巍的迈出一步,急忙跑过去搀扶她。
    “谢谢你。”沈锦华摇了摇头。“这是我该做的,来,小心点。”小心的搀扶着这位中年女子。那中年女子原来是站着久了身子不便,这一下腿麻了才是如此。沈锦华这么一扶是为她搏得了十足的好看。
    没错,沈锦华保护自己的第一步就是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她才没那么傻呢,要跟那个袁煕正面冲突什么的。那女的从小就生长在这里,而管渊似乎也是和她一起的,并且管渊那丫的和袁煕一定是一对,他们两个在这里的威望和人脉肯定是远远高于她这个新来的长得又不怎么滴的新人。而如果是她单独正面对付袁煕,那么管渊一定是会帮袁煕而不是帮她,到时候她在这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没了那才叫做是穷途末路。
    所以她必须在挡住袁煕那个实实在在得婊子的攻击的同时,又得暗中出击。她和袁煕以及管渊他们相比,唯一差的就是这个人脉和威望。这两样虽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积累起来的,但是透过这几天她主动示好那么肯定还是会有成就的。到时候就算是袁煕想要整她陷害她,那么形势也不可能说是一边倒。她想到这里扫起地来就更欢乐了。
    反正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如果她想要在这里平平安安并且高高兴兴得过上几天,那么做些这些功夫还是必备的。所以二者没有冲突,利益方向一致,可以行得通,捏哈哈,她真的是太聪明了!
    那个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眼泪就是女人脑袋里进的水,哭完了智商就回来了?沈锦华吸吸鼻子,这句话真是对到极点啊!
    沈锦华几下就干净利落得扫完了树叶,她想着这有什么难得嘛,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捏哈哈……
    随后她又开始瞪着一双眼睛到处找人,一发现有人在做着什么就赶紧上去帮忙。这么一天下来,沈锦华是扫过地,给花浇过水,烧火火也劈过柴。反正是把她十多年来都没有碰过的东西都给碰的差不多了,没做过的粗活也都做完了。
    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一天下来就是给累得走一步晃两下,虚着一双眼睛似乎给她一个枕头就能躺下睡着一样。
    沈锦华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一边点着头一边机械似的走路,这一来把来来往往练功回来的弟子们都给吓得不轻,都道以为是见了鬼。
    “啊!”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
    “唔。”沈锦华觉得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不过不是特别痛,也就继续在那里小鸡啄米,然而谁又料到那个被撞了女人却跟被刀砍了一样在那里惊叫。这一来直接就把沈锦华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给吓醒了。
    “啊,怎么了?”沈锦华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然而那个女子却是直接就一巴掌给沈锦华打了过来,沈锦华当时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被她这么一打是直接就醒转了过来。
    沈锦华呆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仔细一看,原来是袁煕。袁煕低头小声哭泣着。管渊恰好走来,连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旁观人没人回答她。沈锦华呆愣的望着管渊,不知所措。袁煕看到此时此刻,立马抱着管渊,哭的更加厉害了。
    管渊连忙安慰没事没事,毕竟他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这样子去安慰了。袁煕背抱着管渊,故意不敢抬头望着沈锦华。“我就是我就是踩了她的脚。一点点而已。她就”管渊望着沈锦华,希望能够得到解释,但沈锦华完全呆住了。有没有搞错,明明是自己吃亏,刚才是谁啪一下来了一巴掌的?沈锦华完全没想到她这么贱。管渊抱着袁煕,摸摸头,说:“咋了?”袁煕用手指指着沈锦华,边走边哭着说:“我只是踩你一下而已,干嘛就给我一巴掌。”管渊听到了后面的三个字“一巴掌”后怒气以神速上升着,袁煕可是从小到大没被别人打过的,而且袁煕她如此优秀,沈锦华这个女人,借着救了自己一条性命就赖在这里不走,自己也忍了,但也不能这么嚣张吧?你当这里是你家?管渊二话不说,直接给沈锦华一巴掌,这个力度,直接把沈锦华打趴下了,摔倒的沈锦华,忍不住的泪水总究流下。
    “装着可怜兮兮干嘛?我只是还给你而已!”后面那两个字在管渊嘴里简直就是咬出来,可见管渊对袁煕是如此爱护,如此喜爱。管渊安慰着袁煕,袁煕一直哭的不行,看到沈锦华这样子,心里痛快极了,但又不能在这快结束的时候黄了。她跪了下来,抬头望着袁煕,袁煕轻轻拉着管渊的衣襟。“管渊你不要这样,她是个姑娘。”管渊连忙让袁煕起来,袁煕揪着不起。“除非你跟她道歉,毕竟是我的不对。”管渊无可奈何,点了点头,袁煕才肯起来。管渊走到沈锦华面前,唾了口水。“这就是你应得的对不起?”说完,挽着哭泣的袁煕离开现场。
    旁观的人看到管渊走了,连忙把沈锦华扶了起来,帮她擦了擦泪水,沈锦华哭的时候没有声音,只是眼角流下透明液体罢了。旁观人看到她这个样子,看清了袁煕的面目,轻缓拍着沈锦华的肩膀。“没事的,别哭乖。”看着沈锦华左边一个巴掌印,右边一个巴掌印,有一个巴掌印还流血了,连忙找派中的大夫去诊治。
    大夫帮沈锦华处理了伤势后,旁观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想不到袁煕是这样的人,以前看走眼了。”这是多数人的说法。沈锦华没有说话,她知道,这是她的阴谋。她想把自己唯一的栖身之地也要赶走,我不能这么娇滴滴的,哭过就要总结教训,下次别再犯就行了。在这里生存就要做到完美至极,大风大浪自己又不是没见过?挺过去就没事了。
    沈锦华浅浅笑了笑,然后离开了,走到自己的房间里。走到房间里,看到管渊,管渊正在把自己的物品丢到地上。沈锦华正打算去收拾,管渊连忙阻止。“你这个贱女人,给我离开岳山。岳山不欢迎你。”沈锦华没有说什么,知道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挽救,倒不如拉个旁观人来劝说他比较实际,不因为什么。只因为,袁煕比自己多一个资本,那就是管渊喜欢袁煕。
    正打算走出房间找人,谁知看到今早的中年女人。女人看到管渊的行为,来就是一个一巴掌,沈锦华想,这里的是是不是都喜欢看谁不顺眼当头就一巴掌?
    此时,管渊指着沈锦华。“额娘,你至于为这个贱女人打我一巴掌么?”沈锦华彻底呆了,啥?那位中年女人是管渊的额娘?他不是官元明么?不是二殿下么?他的额娘不是应该在皇宫里好好呆着么?但同时也很是庆喜,自己居然这么好运,帮的是管渊的额娘哎,自己留下来的机率大了,看来拉拢人缘是一个好办法,而且是绝对吃的香,沈锦华心里乐着。
    熙月师母(管渊的额娘)笑了笑,这种笑容看样子就是可笑。“你脑子到底是不是被那个女人洗的干干净净了?我不是一早就告诉你了么?这种杂女人不能要。”沈锦华有点糊涂,杂女人?袁煕可是个美人哎,再说刚才那些旁观人都说想不到她是这样的人,前提之下当然是袁煕在这里很受欢迎的了,咋会在熙月师母的口里贬得一文不值?不过,自己对沈锦华也是这样,本来就没太讨厌她的,谁让她要让自己离开这个安全地方?
    管渊叹了口气,托着腮帮子,说:“额娘,你就为什么总是看袁煕不顺眼呢?难道你就觉得这个贱女人很顺眼?”沈锦华躺着也中枪。
    熙月师母坐到床上,摇了摇头。“我真是不理解你,难道美貌真的如此重要?”等等,美貌?难道自己没有美貌么?沈锦华捏了捏自己,自己可是千金大小姐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姿就更加不用说了,咋会不好看呢?你管渊是不是眼瞎了?
    熙月师母走到门前。“不管你怎么闹,文锦这个姑娘我是要定了。”踏出房门一步之后,又说了一句:“文锦姑娘你是赶不走的。”说完,离开了。
    看样子额娘一出马,好事就来临了。沈锦华看着管渊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憋着气走了。望着自己像给被人打劫那样,只好自认倒霉的去收拾了。还好这里偷听设备好,不然还真是防不胜防啊。这一天咋过得那么慢,这才第一天,就到打巴掌了,也不知道明日的她出什么招数,有点恐惧,但为了自己的生存,只好被迫接受并要下次不许犯,不然,袁煕这个家伙很聪明的,不能把把柄到她的手上,否则必死无疑。
    收拾完了房间,有人送来了晚餐,沈锦华第一次感到晚饭这么好吃,虽然是粗茶淡饭,但吃的比府邸里的好多了。可能是今天干活干的好厉害吧。沈锦华吃饱了,便躺在床上,正打算躺下一会就去洗漱睡觉,谁不知,一旦躺下,沈锦华竟然睡了起来,睡的很安稳,但眉头之前略有点不安。
    醒来腰酸背疼,但总不能昨日勤奋努力,今日就打回原形吧?只好疲惫的揉了揉眼,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发现昨日太累了,并没有洗澡。只好匆匆忙忙用冷水洗了澡。虽然很是冰冷,但沈锦华也能够忍受到,毕竟这是自己栖身之地啊,不能懈怠。
    走出房间门,这次沈锦华机灵的锁好房门,深怕管渊这人会来恶搞自己的房间。摸索走到了大堂,发现大家正在吃早饭,看到沈锦华来了,连忙招呼沈锦华,沈锦华笑着坐了下来。“我们这里粗茶淡饭的,文锦姑娘不要见怪哈哈。”一位大汉笑着跟沈锦华说道。沈锦华摇了摇头,真诚的说:“你们肯收留我已经很好了。”大家都夹点菜给沈锦华,沈锦华真心感到大大的满足,但摸了摸自己的伤口,总觉得还是不值得。
    吃完之后,正打算起身,看到袁煕,袁煕一个绊脚,沈锦华一个踉跄,还没醒悟过来,沈锦华就发现自己迁翻桌面,热烫烫的白粥准确无误的撒到自己的脸上,除了叫疼还能说什么呢?但沈锦华并没有,只是想着怎样起来。管渊恰好看到,沈锦华想到,你终于看到过程了,知道袁煕到底是如此的好人对吧?沈锦华本以为管渊会臭骂袁煕,但管渊只是丢给自己一句话:“活该。”说完,便挽着袁煕离开了现场。
    沈锦华没说什么,只是一肚子怒气腾腾,你丫的是不是眼瞎了?你喜欢一个人也不至于这样吧?你脑残啊?你该补补钙了。你为何放弃治疗?一系列骂人的词语全部一一浮现,旁边人连忙把沈锦华扶了起来,沈锦华起来的时候,由于是大小姐的金枝玉叶,受不了这种伤,晕倒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仔细一看,是那个大夫的房间。但四周没有人,沈锦华坐在床上,看到袁煕走了进来,丢下一袋银子。“你缠着管渊就是因为银两吧,这些已经够你回去的路费了。”这句话很明显的,摆明就是告诉沈锦华。劳资看你不顺眼,给你钱在我面前消失!!沈锦华把银两丢给袁煕,唾了口口水。“呸。若是有人看到你这个贱样,该有多失望啊?”袁煕咬咬牙,看样子自己不成功了,听到有脚步声,就匆匆离去。
    走来的是熙月师母。“你没事吧?”她还没走到房门就说了这句话,真心让沈锦华感动,沈锦华摇了摇头。
    熙月师母摸了摸沈锦华的头。“刚才是不是袁煕来过,怎么有一股栀子花味。”熙月师母嗅了嗅房间的气味。
    沈锦华摇了摇头,若是点头,就觉得自己不识大体了。熙月师母满脸欣喜,说:“嗯。你好好休息吧。”看来熙月师母喜欢吃这一套。
    “慢走。” 正文 第十章被迫离开
    虽说沈锦华已经是万分小心得了,然而却还是吃了袁煕的哑巴亏。虽还未到万念俱灰的地步,然而如今的形势却已经是让她应对不及了。
    她没有想到这个袁煕竟是如此难缠,使得她连防守都做不到,只能像是案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她无奈得叹一口气,想着还是得去看看自己的伤势如何。
    这个袁煕的心也是够狠的,哪里不动手偏偏动她的脸,这是存心要让她毁容啊。
    沈锦华走到房间里的梳妆台处。沈锦华缓缓得坐了下来,梳妆台上还有一些灰尘,她叹了口气,这些看人身份的人怕是因她衣衫褴褛就把这许久不用的房间给她了吧。
    沈锦华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脸颊因被烫伤,脸像一个包子那样。沈锦华勉强的让自己站起来,发现床便还有一截木棍,沈锦华抖抖嘴角,这房间以前不会是柴房吧?她一瘸一拐得走过去拿起木棍当作拐杖使。
    沈锦华感受到这算是自己的极限了,若是在府邸里受到这种委屈,冬梅一定神速跑过来,挽着药箱子,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好想念冬梅。
    回想这一两天的日子,简直就是度日如年,突然有点想哭了。沈锦华在这里受到的委屈,让她不自然的产生了恐惧感。昨日就打巴掌,今日就毁脸,明日呢?沈锦华觉得好委屈,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包着纱布的包子。沈锦华用手慢慢拆开伤口,好想看看自己伤口的模样。
    她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拆开着绷带,强忍着伤痛才把绷带解开,沈锦华把它折叠好放到桌面上,纱布上有一股很浓烈的药膏味。沈锦华并没有觉得皮肤很痒痛,但她只要是轻轻触碰皮肤,就会引来一股疼痛感,发现铜镜中脸蛋有点不正常的红,看来那一大锅白粥应该刚刚上任没多久就不幸壮烈牺牲在沈锦华脸上了,刚一触碰便是生疼,她耸耸肩干脆打盆水冷一下好了。
    沈锦华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还能在这岳山留到几时。就凭袁煕将她视为眼中钉这一点,怕是待不长久了。离了这里她又要回到哪里去?沈府么?
    她拿着盆子,开门勉强的走到水井里,沈锦华环视了四周,发现空无一人,那也是。
    一时间她心里竟说不出该是高兴还是伤心,本来担心外面或许会有袁煕的手下在那里奚落为难她,然而出去后外面却是空荡荡的,放佛天地间都只剩下她一人。
    沈锦华叹了口气,把水桶放了下去,正打算拉起,发现自己没什么力气,然而现在可不是在沈府,她也不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姐。
    如今不论是什么事都得她自己做。她咬咬牙只好使尽力气,才勉强把水桶提了上来,但几秒后,扑通一下,水桶里的水洒到地面上了,沈锦华只好自认倒霉了,重新再来吧。
    等到第三次终于成功的沈锦华脸上露出了欣喜,但由于刚才用尽了了力气,现在别提要拿回去了,走回去都很艰难,沈锦华感觉的自己有点眩晕的感觉,只好坐了下来,歇息一会,打算一会再去拿盆子。
    正当她准备将水桶提回去时就看到那个意想不到并且根本逃都来不及逃的人出现了。
    袁煕捧着一堆衣服,也拿着个盆子,看样子她是要打水洗衣服了。沈锦华耸耸肩膀,没想到袁煕也需要自己动手,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惹不起躲得起,她正打算把盆子挪开,想让袁煕方便点去打水。袁煕故意用把脚踩到盆子里,然后一个弄个小绊倒,结果沈锦华全身湿透,袁煕只是摔倒在地上而已,湿了一点点罢了。
    袁煕再次惊叫了一声,把正在午睡的管渊吵醒了,他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发现自己的爱人摔倒在地上,立刻抱起了袁煕,袁煕再次完美的展现了她的哭功,这次是嚎嚎大哭起来,由此看来,袁煕是什么做的?水做的。
    沈锦华没想到的是,袁煕接下来居然说:“我只是打水洗衣服而已,又没有磕到她哪里了,她把我刚打好的水洒了,我只是不服做了反抗,用水泼她而已,谁知道她把我摔倒在地,刚才还说正打算打我”
    沈锦华看着这个极大可笑的谎言,立刻站了起来。“贱女人,你到底要胡说八道到什么时候,明明是”还没说完,来了一个巴掌,这次没有打趴下,但疼痛的很厉害,管渊破口大骂:“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第一看你只是觉得你是个为了爱情离家出走的可怜女人,谁知道半路死赖着我,然后呢?现在呢?咋样了?整一个贱人,你才是个贱人。”说完,管渊扶着袁煕离开,袁煕今天真是开心死了,看样子,这个女人在管渊心里留下的可不是什么好印象了,这个女人离开的日子不远了,心里好痛快。
    沈锦华心里憋屈极了,没见过这么贱的贱人。心里真的忍不下去了,今晚就离开吧。
    即使在外面饿死,在外面渴死,也不要在这里委屈死。沈锦华打了一盆水,慢慢的提到里头去,洗洗脸,只见有人送来了药膏,还嘘寒问暖的,沈锦华点头致谢,应付着。等那人走了之后,沈锦华默默流下泪水,为了在这里生存就要受到这等委屈?沈锦华想着等吃完晚饭就离开这里吧,这里就本不属于她。
    就算是回到那个逼着她嫁给一个好不认识的人的沈家她也是愿意的,离家这么久她也是尝尽了许多艰辛。比起袁煕这奸诈狠辣的性子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二娘变得十分的可爱。
    吃饭的时候,看到袁煕和管渊,直接无视他们两个,一个糊里糊涂不知道是非,一个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看了也要洗眼。匆匆吃完饭,睡觉。
    等到了凌晨,没人了,放上自己提先写好的信,就踮起脚尖,轻轻的离开这里。
    次日===
    熙月师尊是首次第一个发现沈锦华不见的人,她看了看这封信,上面写着:
    “各位,请原谅文锦不告而别,家中急事,不得不让小女回去,勿挂念。—沈锦华。”熙月师尊只是后悔为什么没去送别她,也不知道沈锦华有没有带够银两,但更多是怀疑是不是管渊迫使沈锦华离开呢?一气之下,走到管渊房间,发现了袁煕一丝不挂只有一个鸳鸯肚兜,乳白皮肤吹弹可破,活活是个美人,她半闭着眼睡觉着,侧睡躺在自己儿子管渊的怀里,管渊睡着觉,脸上只看到满意和欣喜,看到这样的情景,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想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熙月气的更加厉害了,突然喘不过来。就使劲把拐杖丢到管渊身上,管渊被吵醒了,揉开双眼。“谁打我?呃?娘娘!你醒醒啊。”
    袁煕看到此时此刻,想必这个老女人是看到自己这个模样,连忙起身穿上衣服,管渊也不例外,匆忙穿上衣服就抱着自己的额娘跑到大夫那里。
    良久,熙月师尊醒来,一醒来就可以示意让管渊跪下,闭上双眼。“我没眼看你这个好儿子。”
    “皇娘,对不起。”管渊想到应该是看到了床上的自己和袁煕了,连忙叩头。熙月师尊闭上眼,继续说:“是不是非要是个美人才能吸引你?”管渊有点疑惑了。
    熙月是自己的生母,她和自己的父皇感情曾经十分深厚,然而却在他刚满十岁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间就感情破裂。他只记得那个时候,他躲在帷帐之后看见自己的皇娘和父皇在那里争执,随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剪刀剪下了自己的头发。
    那个时候他依然记得,自己父皇是有多么的伤心和震惊。而他的皇娘却突然下跪,对着父皇拜了三拜后,她道:“臣妾不够资格侍奉在皇上身边,就让臣妾先去那青灯古佛之畔吃斋念佛了了自己的下半辈子吧。”
    而他的父皇听到之后更是伤心不已,对着他的皇娘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由他的皇娘就这么离开,去了连他都不知道的地方。
    父皇过了那一夜似乎都是苍老了很多,然而皇娘却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性子当真是孤傲任性。官元明自己也是经过了多番周折这才在这个偏僻离世的地方寻到了自己的皇娘。
    然后他每年都会抽空来到这个地方,每一位皇子每天里都会有大量的功课要做。射箭,骑马,武术,礼仪,书法,读书,练字……
    可以这么说,每一位皇子每天忙得都是只剩下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有时候甚至连洗澡沐浴之时都还得手里捧着一本古书在那里看。
    然而就在这么些紧张的时间里,却是独有他一人每年都可以有那么几个月的时间出去游玩。其他的皇子觉得不服的也都前去求父皇,然而也是没有一人被父皇应允。
    官元明是知道的,父皇很有可能其实早就知道了他出去的目的,知道他那几个月的时间里都是去看了他的皇娘。然而父皇却是什么都不说,甚至是默许了这种事。
    官元明想,他的父皇怕是深爱着皇娘,但是皇娘却并不知道了。他也是因为每年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才结识了袁煕,这一个犹如莲花般洁净的女子。
    然而此刻,官元明突然又想到了一点,那就是他的皇娘的脾性,皇娘性子倔强孤傲,有时候又有些任性,他从前听皇娘的贴身宫女讲过皇娘的事,她说皇娘从前在府里就是个爹娘宠坏了的主,性子难免会有些任性刁蛮。官元明不由冷笑,任性刁蛮这一点或许和那个沈锦华有些相像吧?所以说父皇才会把她指给自己?但是父皇是父皇,他官元明是官元明,官元明所爱的女子超市像袁煕这样善良大方,温婉柔和的。怎么可能是像沈锦华那样的刁蛮丫头。
    官元明冷冷得看着自己的皇娘,现在的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