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羞辱 刚刚睡醒,夏侯秋末脑子依旧迷迷蒙蒙的。 突地,大门被人踹开,进来的男人穿着紫色底金色袖边的锦衣华服,白面如玉,那一双让她着实迷恋的剑眉带着盛怒倒竖着,就连同点墨般的眼眸也带着怒火。 秋末感觉自己嗓子有些嘶哑,想叫一声相公,但是终究还是无法发出声音来,只能看着心爱的人向她逼近。 “啪!” 一声脆响,男子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怒喝道:“jian人!你竟然如此对我,还知道羞耻二字是怎么写吗!” 就在这时,秋末身后的被子动了动,支起了一个人。 孙文有些迷糊的揉了揉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拉下来一顿拳脚,更是被家丁拖出去,只能听见孙文闷声的哀嚎。 这是怎么回事?夏侯秋末挥动着手急切的想要解释这一切,但嗓子却仍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紧接着一群家丁冲进来将她拉扯起来,凌乱的衣裳如同她的头发一样被人像垃圾一般揉成一团,夏侯秋末一直到被装进猪笼里面才看见身后的孙文已经满脸血迹奄奄一息了。 “相公!听我解释!我是清白的!”她在心中呐喊着,手掌磨破了皮却依旧执着的想要对心爱的男人说明情况,她可以被任何人叫做悍妇,可以被任何人误会,唯独不能在心爱的相公心中留下污点。 夏侯秋末挣zha着想要抓住相公的衣角,却毫无防备的被相公一脚踹在心窝,疼得蜷缩在地上,家丁再次将她架起来,正准备丢出去,就听见一个婉柔如莺鸟般的声音,“浩哥你在这啊?让蝶舞好找。” 从屋子的转角处走出来一个穿着粉红色的长裙的佳人,婀娜的身段加上天使般的容貌,仅仅是一蹙眉就让人心疼的紧。 这个就是夏侯秋末的姐姐夏侯蝶舞,与夏侯秋末悍妇的名声不同,夏侯蝶舞是一位美貌与才学并重的才女,自小惊鸿舞惊动皇城,就连丞相的儿子也是慕名前去求婚呢。 “大姐!大姐!”夏侯秋末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从小就照顾她的大姐身上,夏侯蝶舞却像没看见她一般,只是笑着依偎在邱泽浩的怀中,无限风情。 “蝶舞你怎么来了?”邱泽浩邹着眉脸上的表情却柔和了,夏侯蝶舞斜眼看着夏侯秋末,柔声问着:“浩哥,这是怎么了?” 邱泽浩哼声说道:“哼!这个贱妇竟然和孙文那个无耻之徒苟合!被我当场抓住。” 夏侯蝶舞紧蹙着眉头装作好心的说道:“也许是有隐情呢?浩哥就听听妹妹说什么吧!” 夏侯秋末此时张口不能言,只是胡乱的挥舞着手,邱泽浩的眉头越皱越紧:“jian人!果然是无言以对!真是败坏我邱家门风!来人呐!将她赶出去!”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啊!夏侯秋末用力的摇头却只听见夏侯蝶舞柔声说道:“浩哥你让我最后和她说说话吧,她在怎么样对我依旧是我妹妹啊!”夏侯蝶舞小声啜泣着被邱泽浩搂在怀里面,温柔的安慰着。 “好!好!好!你都说了我怎么会不依你呢!”这是相公?夏侯秋末一时间忘记了挣zha,这温柔的表情,轻声的话语从来不曾对她展露,以前只是以为相公天生性子冷,没想到……只是分人罢了。 她此时心中已经慌乱不已,她又不是傻子也明白了眼前的事情,心慢慢的淌着血,夏侯蝶舞慢步走过来,对着她轻柔妩媚的笑着。 “说不出话的滋味怎么样啊?那药啊,当然是我下的,呵!好不容易把你和孙文弄到了一起做了一出好戏,怎么会让你出声解释呢!” 夏侯蝶舞妩媚的笑着,句句将她打入地狱,她最爱的姐姐为什么这么对待她? 她瞪着一双杏眼,她不相信这一切!不!这不是真的!夏侯蝶舞轻笑着说道:“可怜那个孙文了,生生的被打死了,谁知道是谁下手狠了点呢,不过也不枉费他爱慕你这么些年了不是!” 孙文哥哥……死了?秋末咬紧了嘴唇手指死死的握紧掌心就算是指甲被扯断,鲜血直流,就算是纤纤十指被搅得血肉模糊她也不肯放手,她愤恨的瞪着眼前两人。 “蝶舞,往后退退,小心身子!”邱泽浩温柔如旧,小心翼翼的牵过蝶舞的手将人搂进怀中,对着秋末眼神却如同腊月寒冬。 “你这悍妇,果然是不驯,当初娶你我也已经是万般无奈了,粗俗不知礼数,你可知我忍你多久了?哼!” 邱泽浩似乎嫌不够走近一步小声说道:“你可知道,每晚看见你都如同看见了夜叉,你那张脸真是让我倒尽胃口,你可知当初,初见我时候你那种爱慕有羞涩的眼神也让我恶心的回家连晚饭都没吃!” 夏侯秋末面容僵住了,泪水顺着削尖的下颌落在满是泥土的衣裙上面,耳边依旧是邱泽浩疯狂的讥笑声:“当初我掐死那个野种果然是对的,那个也总也不知道会是谁的孩子,哼!你这么fang荡也许自己也不知道吧!” 正文 第二章 原形毕露 秋末听到之后难以置信的瞪圆了布满血丝的眼睛,她之前有过一个孩子,十月怀胎,她小心翼翼的生怕孩子有什么不妥。 但是就算是她这样小心翼翼的,最后孩子生下来却是死婴,她生产过后醒来时候只听见相公语气淡然的说是死婴,已经埋了…… 那孩子,是她的血她的肉可终究没有见过一面,为此她还落上了一身的病痛。 邱泽浩仿佛知道她想要问什么,轻蔑的看着她露出残忍诡异的笑容:“不错!那孩子是我亲手掐死的,长得像极了你,看着就恶心,不知道你在多少人身下fang荡才生出来的他。” 邱泽浩魔障了一般,勾着嘴角:“你可知他从声音洪亮一直到小脸憋得暗紫色的摸样?看着就很解恨!哈哈,最后还不是扔进了茅厕里面,你想不到吧,他日日夜夜浸在那些他野爹爹的污秽之中,也不枉费他们缘分一场,是不是!” 不!不不!她的孩子,那是邱泽浩的孩子啊!虎毒不食子,眼前的人到底是多么狠毒的心肠才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秋末用牙齿咬断了舌尖,仰天大吼着,就如同失去了小兽的母兽,可怜的恐怖,她双眼已经血红随时都能留下血泪。 也是这么一咬将药效解除了,秋末咬紧了嘴唇瞪圆了杏眼,心口翻着暖意,一口血吐了出来,紧接着第二口,第三口,哈哈哈!这就是她的夫君,她的良人!他竟然恨她如此!就连亲生骨肉也厌恶着! 秋末心口悲伤至极,胃里面翻着热流,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邱泽浩!我只当你狼心狗肺,这些年来瞎了眼,错把豺狼当良人!” 夏侯蝶舞抿嘴笑着优雅万分的在秋末耳边低语:“瞧你!妹妹怎么如此咒骂夫君呢!跟你说啊,其实当时浩哥小不了手呢,还不是要我帮着才能将那个孽种除掉,他长得真是漂亮极了,就像妹妹没毁容之前,呵呵,可惜你看不见了。” 秋末双手用力挣zha着想要将眼前的女人撕碎,却也只能是满口血污的破口大骂:“你这个毒妇!你这个毒妇!还我孩子!我的血肉!” 与秋末的疯狂狼狈相比夏侯蝶舞依旧是一身锦绣,她笑着讥讽道:“究是要让你死得明白啊,我早就受够了和你这个蠢货装作姐妹情深的样子,哼!你只是命好生为嫡女,实则不就是愚笨无知么!我从来没与当你是我的妹妹,你只不过是我的垫脚石罢了!” 夏侯蝶舞用嫩葱指尖轻抚着小腹,眼中带着嘲笑:“喏!这就是邱家的嫡长子,我可不会让儿子沦落到庶子这个地位,这也算是你的那个野种儿子非死不可的理由,他有这么一个愚蠢的娘亲也不如早死早投胎呢,你说是不是啊?” 这不是真的!夏侯秋末张着嘴像是发疯一样的挣zha,夏侯蝶舞却是像在看一场戏一般的轻松怡然。 夏侯蝶舞指尖掩唇笑着:“你长得倒是很美,所以我恨你的容貌在十四岁那年将你容貌毁了,你竟然不知道还对我感激涕零,你这样的白痴天生就应该被人戏耍的,怎么能配得上浩哥呢,浩哥跟我本就是一见钟情,谁叫你是嫡女你能嫁给他,我不恨你,那要恨谁?” 秋末眼眸睁得大大的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全身还在颤栗着,仿佛任何的刺激都能让她直接崩溃。 夏侯蝶舞洞察到了这一点,轻声说着:“你怀孕最辛苦的那几晚,我可是尽了你的义务夜夜和浩哥缠绵呢,浩哥有没有跟你说过那么动听的情话?我每晚都在听呢……” 秋末怀孕最辛苦的那几天晚上邱泽浩说是有生意需要在外面应酬,她不顾难受亲手熬了稀饭,等他等到天明,哈哈哈!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笑话!一场天大的笑话! 秋末说着眼神怨毒的转向邱泽浩身边的粉红佳人,冷笑着:“若是上天垂怜,我秋末下一世能够遇上你夏侯蝶舞,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使遇不上,今生今世我化作厉鬼夜夜索你命!你这个毒妇!” 她说着只觉得心中绞痛万分,一口口的吐着血,这并不是气的,她自从出嫁前就在祖母那里学习医理,自然了解万分,这种毒她认识,穿吼散!活活折磨人三个时辰才能死透,好狠的心呐! 夏侯蝶舞温柔的将一把短刀交到了邱泽浩手中,眼中含泪的说着:“浩哥……呜呜呜……浩哥给妹妹一个痛快吧,我看不下去了……” “口蜜腹剑的jian人!”夏侯秋末声音嘶哑的大吼着,用力挣zha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家丁竟然都拦不住。 邱泽浩听着秋末辱骂心上人红了眼,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死命的刺刀她的心脏! “噗!”刀入肉的声音将她所有的力气夺走,好疼!好疼,她感觉这生命的流失和穿吼散的痛不欲生,眼前渐渐模糊了,只能看见邱泽浩头也不回的抱着夏侯蝶舞离开她的视线。 正文 第三章 轮回重生 这就是她真心以待的人!杀了她的孩儿,一起欺骗愚弄她,夏侯秋末觉得身体越来越冷,也失去了意识,她好恨!好恨! “啊啊啊!!”夏侯秋末满身大汗的从噩梦之中惊醒,她大口的喘着气惊愕的看着四周,胸口的痛似乎还存在着,那种被心爱之人凌虐之死的记忆仿佛深深的刻在灵魂之中不可毁灭。 依萍连忙从外室小榻上面起身小跑过来将夏侯秋末抱得紧紧的,渐渐地下颌抵着她的头:“小姐又做恶梦了?不怕不怕!有依萍在,小姐不怕。” 温柔的轻拍让夏侯秋末心中的恐慌渐渐平息了,身子却还是在颤抖着,依萍只当是小姐发恶梦了,温柔着安慰着她。 只有夏侯秋末知道,她早已经死过一次,她感谢上天的垂怜让她得以重生转世让夏侯蝶舞和邱泽浩将上辈子的帐原原本本的还回来。 指甲死死的握紧,两只小手握紧了拳头,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那双杏眼瞪圆了,仿佛要将仇人的血肉撕碎一般。 夏侯蝶舞欺她骗她用她,邱泽浩竟然让她在大婚之夜和一个家丁……这些仇恨,这些怨念她夏侯秋末会一一算清加倍还给他们的。 “依萍你给我弄点安神汤药来吧。”夏侯蝶舞虚弱的说着,看着依萍走了才缓缓的流出眼泪,她回到了十四岁那一年,刚被夏侯蝶舞哄骗着掉进了冰窟窿里划破了脸,差一点就活不过来了。 这一世的夏侯蝶舞也被关了禁闭,此时还不能出门,这一段时间足够她做好打算了,完整的小手轻柔的触碰着裹着纱布的伤口。 上一世夏侯蝶舞亲口说是她弄得她面目全非,这一点点小伤似乎还不至于……她隐约想起来是因为夏侯蝶舞给了她珍贵的冰肌霜,她涂抹完了才越来越严重的,本来的小口子到了最后腐烂了半边脸。 哼!就这伎俩么?龌龊!夏侯秋末闭着眼睛用袖子擦干眼泪,那种被刺穿心脏的恐惧和疼痛,被背叛的滋味她依然清晰的记得,她脑海之中只有复仇!复仇!这一世谁都休想逃跑! 夏侯秋末虽然想着复仇,但是经过上一世的生死她已经学会了安耐住性子,上一世被夏侯蝶舞怂恿着肆意妄行,成就了一世悍妇的名声,这一世她绝对不会让她得逞的! 心中默默盘算着,她却是依旧睁着眼睛到了天明,第二天一早外面的小院子就吵闹的不停,她本来在凌晨才睡着,现在一被吵醒这个人都乏得很,睁眼叫了一声:“依萍!什么事?好吵。” 依萍声音带着一种无奈,半天才呐呐出声:“是小小姐来看您了,奴婢知道小姐才睡下就让小小姐先回去,哪知小小姐不肯在这哭嚷着呢。” 依萍知道夏侯秋末一直不喜欢这个小小姐,夫人也是因为生了小小姐而得了病现在还卧病在床,起不了身平日里小姐一看见小小姐就发脾气不是将花瓶摔了就是将吃食都扔在地上。 但是小小姐偏偏就是爱极了她的姐姐有事没事的就会来找小姐玩,此时的依萍害怕小姐一生气再把身子气坏了,所以就连说话也是谨小慎微的。 但是里面的小姐安静了一会儿,竟然柔声说:“让她进来吧。”依萍惊讶的愣了一下,小小的人儿趁她愣神从她胳膊下面转了进去。 夏侯秋茹边跑边嚷着:“姐姐!姐姐!茹儿知道姐姐病了痛痛的,茹儿给姐姐拿了糖糖,姐姐吃!”后面跟着的奶妈见过几次夏侯秋末发飙的样子,吓得躲在一边不敢进去。 夏侯秋末斜眼瞪了一下那个婆子,那个婆子更是抖得厉害。夏侯秋茹展开小手,里面握着化了的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有神的看着她。 这是她嫡亲的妹妹,夏侯秋末指尖轻柔的摸着小娃娃嫩嫩的小脸蛋,只是因为夏侯蝶舞的挑唆,她越发的疏远甚至厌恶她的这个妹妹,到了最后这个妹妹没了,娘亲也病死了。 这个家就变了了庶母当道夏侯蝶舞的天下了,夏侯秋末一把将小人抱在怀中,感受着柔软暖和的小身子,声音带着沙哑的说着:“谢谢茹儿,姐姐会吃的!搬来跟姐姐住好么?” 夏侯秋茹眼睛发亮惊喜的跳起来,回身拉着乳娘嚷嚷着:“宋婶!宋婶!谁说姐姐不喜欢我的,看!姐姐让我搬来和她一起住喽!太好了!” 她斜窝在床榻上,因为睡眠不足乌黑的眼圈却带着一种大家小姐的威严气势,“依萍你带着小小姐去收拾东西,宋婶你在这等一会儿我有话问你。” 等着两个人出去了,秋末才慢慢起身,简单的梳整了头发:“宋婶你说一下是谁说我讨厌茹儿的?你倒是会揣测主子的心思啊,倒是屈才了,是不是应该打发你到怡红院去当差才最妥当啊!” 她声音淡然,其实刚才看见那个婆子明知道她不一定会伤害到茹儿却也不阻拦,光是这一点秋末已经定下来了将这个宋婶赶走的念头。 但是现下所有的人都看轻了她夏侯秋末,她正好趁着爹爹和庶母不在的这段时日将这些滑头的奴才好好整治一下,也免得以后都变成庶母的走狗。 正文 第四章 威严 不一会儿的功夫,荣锦轩里面挤满了奴才,秋末也弄好了仪容,端庄的坐在正位上,不着急发话只是淡然的喝着茶水捧着一本琴谱看着津津有味,内堂是奴才不能进来的。 眼看着到了正午太阳照在头顶上,那一群奴才又是冷又是弄出了一脑门子汗水,风一吹都哆哆嗦嗦的却也不敢动,小姐发话了要是动就会被送到塞外充当苦力。 又过了两个时辰,秋末才将琴谱放下眼眸炯炯有神的看着已经全身冒着虚汗的奴才们,半晌她冷声说道:“说吧,是谁在小小姐面前说我这个嫡亲姐姐不喜欢她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敢出口,要是说谁都说了,但是现在承认就是自寻死路,奴才们头上都冒着虚汗,这个小姐掉进冰窟窿一下子像是变了摸样。 以前虽然也很可怕,但是现在虽说可怕却有不一样,没人说话秋末勾勾嘴角,让身边二等丫鬟如萍下去准备一些饭菜,就在这吃了,依萍现在带着茹儿去选布料做新衣。 想起来那个妹妹秋末心中还是亏欠万分,虽说都是嫡亲的小姐,就是因为秋末不管茹儿,再加上有好东西都送到了夏侯蝶舞那里,弄得妹妹穿着朴素,竟然都不不过一般人家的小姐。 这群人认为茹儿年纪小平日没少欺负茹儿,吃食用具也是奴大欺主自己拿去用了,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前世不想管。 要是在这样下去不仅仅是年幼的茹儿,她这个嫡长女岂不是也能被人这样轻看了!又过了两个时辰,几个家丁挺不住了滚在地上连连叩头哭喊着:“小姐我们招了!我们招了,是小的们多生口舌,颠倒是非,小姐恕罪啊!小姐恕罪啊!” 秋末淡然的抿了一口茶水然后轻声说:“你们这些认罪的下去领三两赏钱,去管家那里让他给你们进一个等级,这可不是赏你们,知过能改就是好的,记得你们小姐是用来伺候的不是用来蒙骗的!下去吧!” 她扫视了一圈剩下的人,说道:“你们就收拾一下出府吧,夏侯府地方小容不下你们这些人,如萍记着告诉外面的人说是这群人都是因为没大没小,目无主子被赶出来的,看看谁还能容他们!” 说话声音虽然还是稚嫩的童声,却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的,让人不敢违背,剩下的人不管怎么哭嚷都被秋末赶出了夏侯府,这件事情一时间轰动了夏侯府,但是与以往不同,那些奴婢婆子们口中都对这个嫡长女心生敬畏,不敢说三道四。 转眼到了晚上,光着小脚丫的茹儿偏偏让秋末搂着睡觉,睡前还嚷嚷着听故事,秋末耐心的将小妹搂在怀里讲着:“从前那,有一个大小姐她很笨对她好的人她都赶走了,对她不好的人她却当成亲人,最后那个小姐因为太笨了被笨死了!” 小人笑的“咯咯咯”,嘟囔着:“姐姐的故事不好听……”却打着哈欠睡着了,秋末将莲藕似的小身子轻柔的抱着,这是她要守护的人,也是她最珍贵的人之一,茹儿,上一世是姐姐太混账了,这一世……姐姐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委屈了。 两个小娃娃相拥着睡过去,她这一夜没有在做恶梦,也许是因为怀中的小人儿,睡得很甜,却不知道有人在暗中已经开始筹谋着暗算她的事情,注定了明天也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天呐! “姐姐!下雪了,姐姐起床陪茹儿玩嘛!”被小手推着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秋末揉揉眼睛看着眼前活泼可爱的俏娃娃抿嘴笑着,这是她重生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了。 “你等会儿,叫依萍给你洗漱一下,我们吃了早饭就去。”想了想秋末又补充道:“茹儿也不算小了,以后要有嫡女的摸样,不能这样闹哄哄的了,知道么!” 夏侯秋茹乖巧的点着头,眨巴着眼睛就光脚下床找鞋穿去了,秋末记得前世就因为太过于放纵自己落得不好的名声,今世也是为了妹妹好只能严加看管。 两个人转眼间洗漱完毕,虽然脸上还缠着纱布,但是依旧掩盖不住秋末俏丽的容颜,因为接近年关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袄子金边绣花尽显荣华。 小茹儿也穿着和姐姐一般的红色袄子,只是多加了两个小绣球看着活泼可爱,小手握不住滑溜的银筷子,就让姐姐喂着吃过了早饭。 刚出门,一股冷风就呼了过来,毕竟在北方风雪大得很,秋末无奈的看着茹儿冲进了院子里面红色锦缎的手套捧着一团雪,像极了娘亲的那双眼眸弯弯的。 “你小心一点,我们去那边堆雪人吧!”在嫁给邱泽浩之后,秋末就没有如此开心的玩过雪,毕竟邱泽浩很注重这些礼数,身为他妻子以身作则万不能被人笑话。 秋末讥讽的勾着嘴角,手上的雪团捏的实成,一转眼就看着憨态可爱的雪人被弄出了形状。 两个人手拉着手慢悠悠的给雪人加上了小石头做的眼睛,正要把树枝当做手按上去,就听见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较弱的声音:“妹妹,妹妹……” 正文 第五章 自作孽 秋末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颤,手哆嗦了一下,僵硬的转身,正看见身穿粉色披风的夏侯蝶舞缓步走来,她咬紧了牙,眼中的仇恨一时间喷涌而出,指甲却是深深的陷入掌心用疼痛让理智保持清醒。 夏侯蝶舞几步走到了夏侯秋末面前,看着一边的小茹儿眼中带着厌恶的蹙眉小声说道:“她怎么在这?妹妹看着也不生气?”她亲热的拉着秋末的手,仿佛一时间不见就有很多话说一般。 秋末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来,她性子本来就很暴躁,此时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却要强颜欢笑,呵呵,真是讽刺。 没想到很快夏侯蝶舞画了精致妆容的脸上竟然被人打了一个雪球,茹儿一边往后面退着一边往夏侯蝶舞身上扔雪球。 秋末看见夏侯蝶舞狼狈的一边用手绢擦脸一边嚷着:“别打了!别闹了茹儿!”眼中的厌恶难以掩盖。 小茹儿却做了一个鬼脸躲到了外面的小院子里面不见踪影,秋末假意关心夏侯蝶舞眼睛瞄了一眼她脚下泛着光的冰面眼睛一转。 突然大叫一声:“呀!有老鼠!”夏侯蝶舞最怕老鼠的了,急忙往后退了一步,脚上一滑,这个人都跌落在雪中,一件新的粉色披风就这样糟蹋了。 “哎呀!好疼!”夏侯蝶舞跌倒在雪中还在纳闷今天怎么那么不顺,一定是那个小死丫头,哼!她一定会让眼前的蠢货帮她报这仇的!一定! 秋末装作和以往一样的将夏侯蝶舞扶起来,“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要是摔坏了可怎么跳舞呢!不行!秋末一定要替姐姐讨回公道!” 夏侯蝶舞眼睛一亮娇柔的说着:“算了妹妹,毕竟茹……”还没等说完,秋末就扯着嗓子吼道:“来人呐!把这院子里面的冰都给我除掉!一点不剩!” 几个家丁本在一边偷懒一听小姐吩咐也不含糊扛着铁锹就开始除冰,除冰?!这个蠢货是脑子进水了么?夏侯蝶舞咬碎了银牙眼。 却依旧笑妍妍的说着:“秋末最疼姐姐了,我们先进去吧,我身子有一些冷。”秋末憋笑扶着夏侯蝶舞的时候眼中带着讽刺,两个人缓步进了屋子。 “如萍把最好的茶叶沏上,我和姐姐许久不见要好好说话。”秋末一如往常的细心的把夏侯蝶舞扶上座位。 夏侯蝶舞才开口说着:“妹妹,姐姐真是没脸见你了,呜呜呜,你看看这脸弄得,万一留下疤痕可怎么办?要不是我带你去玩,你也不会偏偏要到冰上玩耍,这样也就不会如此了,呜呜呜,都是我的错啊……” 虽然口口声声说是她的错,但是从夏侯蝶舞的话语中秋末可是一点都没听出来,瞧瞧,这句话说得多巧妙,是她偏偏要去冰上玩,那天明明是夏侯蝶舞说那边有一只小松鼠秋末才去看的! 不动声色的微笑着,秋末握紧了夏侯蝶舞的手安慰着:“姐姐不要这么说,是秋末任性,害的姐姐被祖母惩罚,都是我的错啊。” 夏侯蝶舞哭的伤心娇柔的仿佛喘不上气来,那副梨花带雨的摸样让人看着就想要怜惜,前世的邱泽浩也是这样怜惜的吧! 秋末未垂着眼眸眼中的恨意慢慢的沉淀着,过了半晌才说道:“姐姐,看你这披风也脏了,妹妹这里有上好的布料,等着给你做一件新的当做赔礼好么?” 夏侯蝶舞娇声说着:“让妹妹破费不好,那件洗洗就能穿的……”眼中的贪婪之色却被秋末看的一清二楚,哼!夏侯秋末你前世究竟多笨,如此明显的事情都没有发现? 一来二推的最后夏侯蝶舞还是接受了这份“赔罪礼”脸上带着一种笑意,却在喝茶的时候僵住了。 “妹妹这茶是?”她柔声问着,秋末害羞腼腆的说着:“这就是姐姐给的茶啊,以前舍不得喝呢,现在跟姐姐一起喝也是很好的!” 夏侯蝶舞急忙将茶放下,转移着话题:“你瞧我,把这一件事情都忘了,这可是我特意为了妹妹找寻的,可真贵着呢!”说着一双素手将眼前雅致的小瓶打开,这个东西秋末怎么能忘记呢? “冰肌膏!姐姐!你对秋末真好!”夏侯蝶舞温柔如旧,笑着说道:“你喜欢就好!这样也不枉费我的一片心思不是。” 这冰肌膏说是昂贵倒不如说是稀有,这膏药可以使皮肤嫩滑如婴孩一般,触手可破似的娇嫩柔白,对疤痕也很有疗效,让皇城之人都趋之若鹜,前世的秋末怎么没想到,这样昂贵稀有的东西凭她夏侯蝶舞一个区区庶女是怎么得到的呢! 夏侯蝶舞达到了目的开心的和秋末聊了一会儿就起身走了,只留下了一杯没有喝的茶水和“冰肌膏”。 秋末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空位置嫩葱细指慢慢的摩擦着装着“冰肌膏”的小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小茹儿看着那个讨厌的女人走了也跑了进来,趴在姐姐的 腿上,眨着眼睛看着姐姐的眼眸,仿佛一只小猫一般调皮。 “茹儿为什么要打她呢?她欺负过茹儿么?”据秋末所知,夏侯蝶舞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不会做出违反尊卑欺负嫡女的事情,只是茹儿过激的行为有一些不太对劲儿。 正文 第六章 礼尚往来 茹儿翘着腿瘪瘪嘴不高兴的说着:“她没欺负过茹儿,只是她看着茹儿笑的假惺惺的很讨厌,今天茹儿看着姐姐眼睛就知道姐姐不开心,茹儿就帮姐姐打坏人!” 将心爱的妹妹抱起来亲吻了一下被冻得红彤彤的小脸蛋,秋末低声笑着说着:“鬼精灵!” 但心中却是苦涩十分,就连小孩儿都看得出夏侯蝶舞的虚伪做作,上一世她真的是瞎了眼啊! 将小茹儿交给了依萍带着去跟袁嬷嬷学习礼数舞蹈,闲暇下来的秋末捧着一本书眼神却是集中在那杯没喝过的茶水上面。 她眼睛一转叫着:“如萍你去看看满月回没回来,要是她回来了让她来见我!”满月是秋末从小到大的玩伴,也是第一个说夏侯蝶舞不是的人,那个时候她气急了,正好祖母要派人出去学医。 她就让满月直接去了,满月倒是没说什么咬着唇就走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她将所有对她好的人都赶走了不是么! 不一会儿一身水蓝的满月就走了进来,满月本来是名门之后,因为家中变故被卖进来做丫鬟,一身傲骨和秋末也是半主半仆。 “小姐找奴婢来有何事?”虽然言语自称奴婢但是那双清冷的眼眸却出卖了她的心思,秋末起身撒娇着拉住满月的手:“瞧你!别生气了,我可是很想你!瞧瞧眉头皱的像个老太婆似的!” 满月埋怨的嘟着嘴,两人就算是和好了,但是当满月嗅到了空气里面淡淡的茶香时候眉头却是邹在一起。 寻着香味找到了茶水,满月的眼中闪过惊愕的神色,失态的回头问着她:“你可有喝这东西?” 因为前世觉得夏侯蝶舞给的东西都是好极了的,所以她保存的十分珍贵,一直到过了年就喝光了,今世她还没有动过这包茶叶,这也是第一次开封自然是没喝。 秋末摇摇头,却疑惑的问着:“怎么了?这茶不好么?” 满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说道:“好!好极了!它能让你永无子嗣!” 满月说完,看着秋末不知情的摸样,恨声解释着:“这害人的东西叫做无忧草!听着倒是雅致,但是是用来给妓院的姑娘们准备的,可以让她们永无子嗣,一般人很难分辨这种东西和茶叶的区别,也只有在冷却了之后发出一种甜腻的气息才能辨别!” 原来如此!怪不得前世她一直没有子嗣就连月事也是断断续续的时常不来,好生调养到了最后才生下一个孩儿。 原来夏侯蝶舞这个时候就已经算计好了让她不管嫁给谁都会被夫家轻视,想一想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就算是再讨夫君公婆的喜爱也是无用的。 “好狠的心呐!”秋末袖子一拂将那一杯茶摔在地上,心中的怒火却是不可遏制的喷发着,她冷冷的勾着嘴角对满月说:“你去帮我看看我住的地方还有什么是有问题的?然后帮我让如萍告诉老夫人就说是我病重了,让老夫人来瞧瞧我!” 说着秋末走进了内室,手中还握着那瓶冰肌膏眼眸泛着厉色,夏侯蝶舞,你送了我这么大的一份礼物,我应该礼尚往来是不是! 说着就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枕头边上面,自己拆开了纱布上了查看了一下疤痕,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脱下衣衫只剩下了亵衣,转进了被窝里面。 没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本来好好的怎么就发烧了?那群奴才一定没有好生伺候着,不然怎么能这样呢!” 这是祖母的声音,秋末眼中含着泪水,因为上一世非要嫁给邱泽浩竟然把身体一向很好的祖母气病了,这还不算,为了帮助邱泽浩成为首富她将侯爷的名号卖给了庶母,竟然将祖母生生气死了。 出殡的那一天,她连叩头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在大门外送祖母最后一面,祖母走进来正好看见眼泪汪汪的秋末,之前气秋末不分尊卑天天和庶姐走的亲近,但是毕竟是最心疼的孙女。 她躺在床上面,看着手指上面还有一道刚才摔杯子留下来的血道子,她看着那道伤口渐渐的就连同她的身体一起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是怎么了!秋末急的一下子坐起来依旧看不见身体和衣衫,只能看见被子鼓起了一块,她消失了! “不!”她怎么能就这样消失呢!听见声音。 老夫人赶紧走过去,手抚摸着额头感觉掌心之下的皮肤没有那么滚烫才安心了,佯装发怒的瞪着一双清明的眼睛:“你这个小妮子,竟然敢骗祖母,什么发烧生病了,分明什么病都没有!” 秋末发现身体突然又能看得见,心中暗暗不安,支起身子拉着老夫人坐在床边上说道:“我的好祖母,秋末怕您不肯见我,所以才这样做的,祖母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 撒娇的话语对于老人家是最受用的,老夫人半晌忍不住笑了点着她的鼻尖:“你这小妮子还像小娃娃似的,都十四岁的人了,再过一年就要说婆家了,这样可是不行的!” 正文 第七章 暗自发誓 秋末连声说是,点着头像拨浪鼓似的,惹得老夫人哈哈大笑,但是没笑几声老夫人就被秋末枕头边上的精致瓷瓶吸引住了。 她扒开瓶盖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看着秋末脸上的疤痕急忙检查了一下,才松了一口气厉声问道:“这东西是怎么得来的?!” 秋末早就知道老夫人会这样问,于是娇憨的说着:“是姐姐给的,说是什么冰肌膏,珍贵的很呢!祖母帮秋末摸上吧!” 老夫人眼中闪过不快,将瓶子默默盖上收在手心,生气的瞪着秋末说道:“哼!让你平日和我学习医理,你偏不,明日开始你就到我的屋里,学不明白功课不许吃饭!” 老夫人在没嫁到侯府之前就是皇城里面有名的医学世家的嫡长女,也是因为医好了侯爷才被娶进门,侯府女眷很多,但是下药这种伎俩没人敢用,也就是因为老夫人熟知医理的关系吧! 想一想上一世夏侯蝶舞送来药膏之后她擦完就一直包着,因为那种药挥发的很快,就连祖母也不知道是因为那药弄得。 秋末知道老夫人疼惜她,怕她嫁给别人招人暗算所以让她学医,所以点头答应着,但又却生生的问着:“祖母,这个药怎么了?” 老夫人眼神暗了暗最后叹了一口气,对着一边的宋嬷嬷说着:“把蝶舞那丫头叫来,我有话要问她!”宋嬷嬷自小跟着老夫人,也在瓶子中看出了一些眉目,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祖孙两人一时间静默无声,只是秋末感觉到被祖母握着的手越握越紧了,就像是呵护着一样重要的东西一样,生怕别人毁了的心情。 秋末心中百感交集,但是此时却是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继续装傻的看着一切发生,很快夏侯蝶舞就跟着宋嬷嬷走进来了,谦卑的低着头行礼。 “祖母安好。”声音依旧是娇柔之中带着一些唯唯诺诺,像极了忍气吞声的庶女,老夫人倒是没吱声,让她跪在地上。 不冷不淡的对着秋末教训着:“你这丫头,从来就不长记性!我教过你的!这腐骨草晾晒成膏状颜色之中带着微微的橘黄色,和冰肌膏很相近,但是用途却是大大不同!” 秋末歪着头看了一眼跪着的夏侯蝶舞问着:“是孙女不长记性,祖母……姐姐还跪着呢!”老夫人低声说道:“那就让她跪!哼!腐骨草会让人的伤口越发的腐烂到了一种难以医治的地步,所以起名叫做腐骨!” 说着,老夫人怒不可遏的将小瓷瓶扔在地上,对着夏侯蝶舞厉声问着:“蝶舞!你倒是说说,这瓶中的东西是什么!” 夏侯蝶舞明显身子一抖,抬头时候眼中带着茫然仿佛她真的是无辜的一般唯唯诺诺的说着:“祖母,这瓶中的是冰肌膏啊!蝶舞自知对不起妹妹所以将自身的首饰卖掉换来这一小瓶冰肌膏,难不成……” 她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用纤长的手捂住嘴丹凤眼瞪得溜圆,眼泪却划过脸颊,声音也带着颤抖:“难不成这是腐骨草!” 祖母疑惑的邹着眉仿佛在她的脸上想要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但是最后也是在夏侯蝶舞完美的表演中相信了这个不懂医理,且一直温顺贤淑的庶女不能作出这样狠毒的事情。 秋末心中冷笑,要不是她早早的知道了真想,此时也许也会认为夏侯蝶舞是无辜的吧,呵呵!真是完美的表演,这样也好,他们来日方长,即使真的被祖母查出真相,万一夏侯蝶舞被禁足了,到了出嫁的年纪随便许配一个人,她不是连复仇的机会都没有了么!这样更好! 想着秋末握住老夫人的手急切的说着:“祖母姐姐绝对不是那样的人!秋末愿意相信姐姐的清白!” 老夫人看了一眼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夏侯蝶舞又看了看在床上坐着的秋末,最后还是觉得不妥于是说道:“既然你不知道这个腐骨草,那就回去抄写一百遍腐骨草的特征、习性、用途、可以制作的膏药。” “即使你是不知者无罪但是我还是要罚你,你可知要是秋末用了你这个东西以后,恐怕这脸就见不得人了!你是该罚!去在祖宗面前请罪吧!跪两天,宋嬷嬷看着你可不许耍滑偷懒!” 秋末看着夏侯蝶舞的手动了动,然后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情,小声的问着:“祖母,这样姐姐就不能参加诗歌大会了,那怎么办啊!” 老夫人斜了一眼秋末冷冰冰的说着:“本来也应该是你去,偏偏偷懒将机会让给你姐姐,现在正好了,你好好准备一下诗歌会去给侯府争光!不然回来我可是要狠狠的罚你呢!” 夏侯秋末缩缩脑袋装作打蔫大样子,眼眸之中藏着暗暗喜悦,诗歌大会不差于章华节,是未出闺阁的小姐们和公子哥们一起交流文学的一次大型的聚会,很多才子佳人的美名就是因为诗歌大会得以宣扬的。 每年都会在过年之前选出一个才女得到玉兰簪作为奖励也算是荣耀的象征吧,而获胜的才子可以有机会约会在场佳人三次,佳人不得推脱。作为获胜的奖励。 正文 第八章 惊吓 上一世的夏侯蝶舞就是因为这个诗歌大会大放光彩,让她的才女名声远扬的,这一次的机会她夏侯秋末断不可能拱手相让!属于她的她会一一讨回来的。 夏侯蝶舞这一世她会遵守诺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秋末看着祖母瞅着她赶紧收敛了眼眸的阴暗光芒。 “你好好养病,等会让我就让宋嬷嬷将你要穿的衣衫给你送来,你可要给我们侯府争气啊!”说完,爱怜的拍拍秋末的小脑袋,从未看地上的夏侯蝶舞一眼就缓步走出了门口。 只是出门口的时候对着地上的蝶舞说道:“你跟着我一起出去,直接去祠堂就好了,留在这作甚!”祖母语气中多是不耐烦, 夏侯蝶舞跪了多时腿已经颤颤巍巍的了,她勉强的起身小跑着跟出去,却没看秋末一眼,夏侯秋末冷笑着看着粉红色的身影消失,夏侯蝶舞,她们的时间还很多,有一些事情可以慢慢算,她是不会着急的! 接连的几日都是大雪天,也是将近年关了,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都开始准备诗歌大会和过年用的用品。 已往些年因为娘亲病重,采办物品的事情都交给二娘和她来做,但是前世她偏偏嫌麻烦将事情推给大姐,殊不知人家正是喜欢这份差事呢。 今天不比前世,因为二娘和父亲在外地,所以一切事情都有秋末办理,她就早早的把事情处理好,毕竟是嫁做人妇对于府中的账目她已经能看出一些蹊跷来。 二娘的身份毕竟显贵,现在不能轻易的在祖母面前贸贸然的告状,那样吃亏的反而是她,秋末不动声色的将有问题的账目标记好,然后披上了一件紫色的披风带着年幼的妹妹和满月出来采购。 她将一依萍放在她的院子里面观察有谁不妥一一记下来,如萍则是被派到二娘院子里面和夏侯蝶舞院子里面拉拢人心,毕竟她的院子里面有人家的眼睛,她也应该效仿一下不是么。 走到繁华的街市,果然是皇城一片繁华之象,叫卖声音往来不断,灯笼,对联各种瓜果,各色叫卖。 小茹儿蹦蹦跳跳的走在最前面,也是她第二次出府一切都新鲜的很,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的,秋末看不下去了,上去牵住小手,告诉这个顽皮的小丫头不许乱走。 小丫头不肯,秋末无奈只能用糖炒栗子换来了片刻的安宁,只怪这个小妮子太活泼好动,方才吃了一点东西才安生。 秋末和满月商量着找了几个物美价廉的店铺将年货什么的都置办齐全了,带着不安分的小茹儿又到了街角很有名的茶楼歇息。 “姐姐,姐姐茹儿想要下面的那个虎头鞋,姐姐给茹儿买好不好?”虎头鞋一般都是娘亲做给孩子的,她小时候就有几双,但娘亲因为生下来茹儿身体一直很差,茹儿比起她来似乎没有受到母亲的疼爱。 秋末低垂着眼眸将二两银子给茹儿并且嘱咐她要将零钱找回来,也就在街角不远处,在窗子边上就能看的清楚,秋末倒是很放心。 没想到惊心动魄的一幕发生了,茹儿也许是铜钱掉了,蹲下来捡钱,后面冲出来一匹健壮的黑马飞速前进着,眼看着就要踏上小茹儿的身体了。 秋末大声喊着:“茹儿!躲开!茹儿!”她双眼瞪大了,直接翻窗子就要跳下去,之前的那几年她学过一些基本的武功现在翻个窗子倒也不难。 黑马发疯一般横冲直撞的飞奔过来,不!不要!“妹妹!”秋末大吼着想要跑过去,奈何人群阻拦只看见黑马的身影一闪,地上什么都不剩,只有一只虎头鞋。 不!茹儿呢!茹儿去哪了?她的茹儿!秋末发疯了一边跑过去看着空荡荡的底面,拾起来那只虎头鞋,指甲狠狠的陷入手掌,远处的黑马再一次飞奔回来,秋末咬紧了牙跑到路正中央,伸直了胳膊眼神坚定的看着飞奔而来的黑马。 那匹马似乎没想减速却在撞到她身体的一刹那,马上的人用力拉动缰绳,那匹马竟然被他拉动着,前蹄一扬差点翻倒在地。 男人先摸摸马头,这样孔武有力一般男人根本做不到,逆遮光秋末看不清楚男人的脸,只能看着马上的男人穿着一身金黑色的劲装,健壮的身体一看就是习武多年的摸样。 男人怒声呵斥:“你这个疯姑娘,是不要命了?可知我若是不停你便会死在这了!”男人指指地上。 秋末仰着雪白的脖颈,带着面纱的脸上不卑不亢,眼眸坚定之中带着一种悲切:“你还我妹妹!”咬着牙的声音变的有一些扭曲。 秋末伸出手来只剩下一只虎头鞋,“姐姐,姐姐我在大哥哥后面呢!”一声熟悉的叫声让她愣神,谁知道男人身后伸出来一个小脑袋,正是她的妹妹夏侯秋茹! 她颤抖着身子跑到男人身后一把将小孩儿拉下来,男人顺势下马,这时远处走出来几个身穿华服的贵公子,为首的那人锦帽貂裘无限华贵一看就应该是皇室中人。 正文 第九章 初见五皇子 他朗笑着走过来:“哈哈哈,五弟你可是输了,不是说好了马匹不能停在这闹市绕上三圈的么?方才一圈你就不行了?” 秋末眼中带恨的看着下马的男人,却愣神儿了,那个男人长得出乎意料的俊美夺目,一双丹凤眼带着三分邪气二分傻气,却深邃的让人看不真切他的想法。 薄唇红润正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说什么貌似潘安都仿佛亵渎了他似的,那人憨笑着傻模傻样的说着:“大哥这不是这个傻姑娘冲出来了么!不然我一定能做到的!” 为首的男人眼中闪过不屑其实对这个五弟鄙夷万分,认为只是一介武夫成不了大气候,但是时常戏耍一下也无妨。 男人紧接着说着:“你这个傻姑娘拦我的马,莫非是想要得到我的垂怜?所以做出这样的蠢事?”蠢事?男人的想法才愚蠢吧! 秋末身子至今还在颤抖着,她将小鞋放在茹儿手中,拉着茹儿的一个衣角,冲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做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 “啪!”一巴掌印在男人的脸上,男人的脸被打的偏到了一边,秋末的手也震得生疼:“你可知今ri你差一点要了我妹妹的性命!这一巴掌不仅仅为了我家妹妹,还为了你骚扰百姓!这几天你明知是最热闹的几天,竟然骑马穿行,简直就是视人命如草芥!” 为首的锦衣男人也惊呆了,虽然这个蠢货可以人人愚弄,但是这样让他尊严扫地的事情没人敢做。 她嗓音颤抖着说着就连同身子也是哆嗦的,眼前的男人比她高很多刚刚打他也很吃力,现在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秋末只是隐隐觉察到一种无形的怒气。 他大手死握住秋末的纤细腰肢,抱紧了腰在空中死命的甩动,秋末哪里想到会这样,吓得花容失色,发钗和头发都凌乱不堪。 “你这个嚣张的妮子就是欠教训!”男人晃动了一会儿才将秋末放在地上,秋末狼狈不堪一双眼眸死盯着男人。 “哈哈哈,五弟啊五弟,你竟然被这样一个小女子扇巴掌,哈哈这件事情传出去一定让人笑话,不如你倒是娶了她也好不让她宣扬。” 华服男人明显就是在愚弄他,秋末看着男人憨笨的摸摸头,紧接着死死拉住她的手腕嚷嚷着:“她这么难看,我才不娶呢,上一次的番邦公主倒是漂亮,那我都没看上更何况是这个没有斤两的小丫头呢!” 番邦公主?秋末身子一颤,她想到了前世知道五皇子乃是最勇猛却又是最没脑子的一个皇子了,有一次国殇就是因为为了五皇子而举行的,大皇子假传消息,害的五皇子战死沙场,一代勇将就这么没了,也是可惜的很! 难不成……男人放开拉着她的手腕很嫌弃的看着她,对着身边的几个男人说道:“大哥,三哥四哥,我们去喝酒吧,这个女人真是邪门的晦气,真是晦气!” 一边说着一边牵着马匹将几个华服男人推搡着离开,秋末从五皇子的言语之中擦觉出来这个男人似乎不是像所有人想的那样。但终究不过是一段小cha曲罢了,她没有在意,拉着小茹儿进了茶楼。 “小小姐,以后你可不能乱走了,你可知道小姐刚刚急成了什么样!你再这样我们只能那一条小绳子绑着你走了!”满月吓唬着小人儿,小人儿也不怕梗着脖子好像闹别扭一般的说着。 “茹儿喜欢刚刚的那个大哥哥,他告诉茹儿别怕只是带着茹儿骑马玩,还跟茹儿说以后上街要小心一些不能在像这一次一样了呢!” 秋末在茹儿的话中听出来一些蹊跷这件事情要是五皇子被逼无奈也就只能和大皇子有关了,她莫名的觉得刚刚的那一巴掌真的打重了。 该办的事情也就都办完了,一行三人趁着太阳没下山就回到了府中,刚刚回府就听着老夫人找秋末和茹儿有事情。 秋末心中纳闷,让满月先回去,领着妹妹跟着嬷嬷快步的走到了老夫人住的院子,那小院子是父亲亲自为老夫人修建的,入了小院子满满的都是花香,带着一种浓重的药材味道,旁边的常常走廊和一边的赏花亭都格外的精致别致。 她管住不常来请安的小茹儿带着她进了内堂,只看见老夫人身边站着一个青衫的书生,长得摸样倒是俊秀,对着秋末弓手说道:“在下是五皇子的伴读魏墨,今日前来贵府是奉了五皇子的命令特来给姑娘个小小姐道歉的。” 说着,那个书生从一旁拿出来一双精致的锦缎做的虎头鞋,还有一支名贵的发钗,笑着对秋末说道:“聊表歉意,希望小姐收下来!” 秋末看着那一枚凤头钗心中有一丝警戒,微微勾起嘴角拿着虎头鞋对着书生作揖说道:“小女只能收下这双虎头鞋,那一枚凤尾钗太过尊贵了,劳烦公子送还给五皇子,并且告诉五皇子小女子自会谨言慎行,不用劳烦五皇子费心。” 这枚凤尾钗说白了就是五皇子来试探她的,若是五皇子看她收下了,就证明她对五皇子有一些意思,并且蠢钝得很,五皇子自会在她及笄之时将她娶进门。 正文 第十章 计划 但是若不收下,就证明她乃是一个聪慧的女子根本不需要担心今日的事情被泄露,五皇子大可以放心。 书生抿嘴笑了笑眼眸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秋末拱拱手说道:“那么在下就先告退了。” 说着就随着管事嬷嬷除了房门,老夫人捻着佛珠把刚刚弄好的药材一一分类,让小茹儿随着宋嬷嬷去吃点糕点,只留下了老夫人和她两个人。 “你这丫头就出去一会儿便惹出来麻烦,看样子就应该让你禁足好好的在家里面带着待嫁才好,说说吧,为什么不收下发钗?五皇子虽然不是太子人选,但是皇室中人身份高贵比那些名门世家是好多了。” 秋末坐到了老夫人的身边一边讨好的给祖母捶腿一边安抚着祖母的情绪:“皇室中人毕竟会很复杂,那样的大环境秋末不太像搀和,几个皇子争夺太子之位这一件事情我也希望夏侯府不要参加才好。” 老夫人眼眸之中暗藏着赞赏,欣慰的抓起来秋末的手,轻轻拍着:“本想着你的心思单纯,以后府中的事情交给你二娘打理,现在看你这孩子心思倒是缜密,自然就轮不到她一个二夫人管理,你要争气嫁一个好人家,知道么。” 秋末点点头,但是心中的怎么想的没有几个人知道,其实对于嫁人,秋末经过前世的事情心中一直都一些恐惧,也不知道是不是今世不应该嫁人,或许守着侯爷府和妹妹当一辈子老姑娘也是很好。 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下去,恰好听见宋嬷嬷那一边传来夏侯蝶舞生病的消息,秋末抿着嘴轻笑了一声,夏侯蝶舞本来身子就很弱现在生病也不稀奇,只是这病真是得的恰到好处。 祖母心软说不定就将她放出来参加诗歌大会了,毕竟诗歌大会是一件给侯爷府争光的事情,即使祖母不想着夏侯蝶舞的未来前程,也想着侯爷府的名声越来越好。 秋末抿嘴,望着夏侯蝶舞住着的方向,默念着,这算是你自找的,以后小心着点,还会有更多的惊喜等着你! 很快就到了诗歌大会那一天,秋末一早就被小丫头蹬醒了,满月打了水在一边准备着药膏,这几天用着满月的药膏秋末的脸早已经完全好了,以防万一才一直包着纱布的。 依萍早早的将鹅黄色的衣裙准备好,连带着老夫人给的配饰一起放在小桌上,看见秋末醒了就急忙给她换上。 她压低着声音说着“小姐,快点洗漱吧,等一会儿就要去正王府参加诗歌大会了呢,刚想叫你来着,你还在睡就没敢叫。” 听着依萍喋喋不休,秋末难得打了一个哈欠略显慵懒的任依萍把层层叠叠的衣衫穿上,满月看着她发困的摸样,忍不住笑出声,小心翼翼的将秋末脸上的纱布拆下来。 白色的纱布上面带着浓重的药味,很快就看见抹着药膏的右脸颊,满月用纱布轻轻的擦拭着,渐渐的显露出原本的肤色,少了那一块惹人讨厌的纱布。 秋末如凝脂一般的小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依萍和如萍早知道自家小姐生的貌美但是这一次看起来似乎更加的光彩照人。 小姐不再像是以前一样稚气未脱反而有一种成熟女人的端庄大气,也不再顺顺便便打人了,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以前的活泼劲儿。 “小姐真好看!”如萍小脸通红的看着秋末如痴了一般,依萍笑着给秋末上装,但看着如水桃花眼楚楚含情,樱桃小嘴粉嫩诱人,根本就不用上什么胭脂水粉,便只用朱砂眉笔在眉心画出一个妖冶的花样。 秋末本身生的稚气未脱,但是眼眸中的风情却是一般女人家比不上的,就算是上辈子邱泽浩也曾经夸奖过她的眼睛,秋末看着铜镜里面完美无缺的容颜,心中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还记得相公嫌弃的眼神,别人视她如夜叉时的那种无奈,现在仿佛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如同与火的凤凰,涅槃重生! “小姐,你怎么哭了?”满月拿着手帕轻轻的搽拭着她的脸庞,幸好不用上装不然早就花掉了,她不知道秋末为什么哭泣,只当她还是想念娘亲,所以安抚着说道:“小姐不必担心夫人,很快就十五了,小姐又可以去看望夫人了不是么?” 秋末的娘亲的得病很蹊跷就算是老夫人也看不出什么,所以规定不管是谁要探望只能等到每一个月的十五和二十五才能去,其他时间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一步。 秋末想着离见娘亲的时间近了她还没有准备好给娘亲医治的药方呢,之前也是在她嫁给邱泽浩之后才得到治疗娘亲疾病的方子,可惜那个时候娘亲早已经病逝多年了。 秋末思量着这几天一定要出去将那个老中医找到,这一世她不能看着娘亲一点点的病死! 思量之间已经被那群小丫鬟打扮妥当了,只看见镜子里面的佳人,虽然脸庞尚算稚嫩但已经美得让人流连,一双水汪汪的楚楚桃花眼,朱唇微勾,便有万种风情,鹅黄色的重重衣裙将她纤细的腰身勾勒的别样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