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铁皮棺材 现在或许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淘金客这种职业的存在,都把淘金客当成是传说中或者电影里的桥段,认为这种职业早在七八十年代就随着历史淹没了,其实并非如此。 淘金客一直存在,只不过比以前更加神秘了,因为在淘金过程中往往会伴随着很多神秘、诡异、恐怖的事件,不足外人道也。 而且淘金,其实就是踩线讨生活,很容易触犯刑法,很多淘金客为了隐藏身份表面上都有另一个蒙蔽别人的职业,因此,外行人看来淘金客在现在的今天几乎是绝迹了。 我们家祖孙三代都是淘金客,我十岁的时候就随着爷爷在新疆挖金沙了,那时候屁事不懂,就知道跟在爷爷屁股后面转悠。 有人会说淘金就是挖金子,一定赚大钱,当然我不否认淘金客一夜暴富的事,但淘金也免不了一朝丧命。 我爷爷就是被黄金害死的,一块极其诡异恐怖甚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黄金! 我二十岁那年,天空似是缺了个口子一般,下着倾盆暴雨,一个淘金客敲响了我家的门,他是个中年人,全身湿哒哒的走了进来,非常急促的开口要找我爷爷。 我爷爷是淘金这行中的高手,很多淘金客都会慕名前来找他,我也见怪不怪了。 那夜,我爷爷房中的灯亮了整整一晚,第二天爷爷就和这个淘金客一起去了新疆。 我爷爷已经收山很多年了,家里关于淘金的事都交给了我爹和我二叔管理,若不是发现了骇人听闻的金矿我爷爷绝对不会出手。 岂料,我爷爷这一走就是一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竟然形如枯槁给人一种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感觉。 并且他还带回来了一口笨重至极的铁皮棺材! 我仔细的观察过棺材,发现上面竟然绑满了大铁链子,而且还都上了锁,这种感觉很怪异,绑这么多铁链子似乎不是为了防盗贼,更多的则是担心棺材里面的东西冲出来一样。 爷爷消失一年回家,我兴奋的就要去找我爹跟二叔,岂料爷爷喊住了我,脸色十分阴沉,声音沙哑至极的道:“别叫他们,给我拿张毯子来。” 我点头,也猛然想到爹和二叔都不在家,随即急吼吼的抱着一床毯子递给我爷爷,以为他是用来御寒,岂料只见他将毯子铺在了棺材的下面垫住了棺材! 我有点纳闷,便问:“爷爷,你这是?” 爷爷沉默半晌才道:“用毯子把它和黄土隔开,它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当时我真的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爷爷是淘金客,棺材里装的肯定是金子,因为那时候正值国家大力打击私自采金的人,所以颁布了禁止私人采金的法律。 很多淘金客淘到金子后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了,只能选择用其他的东西装好金子掩人耳目,其中用得最多的就是棺材。 因为那个时候的各地关口都没那么严,也不会检查棺材啥的。 所以我才会感到好奇,既然棺材里面是黄金,那黄金又怎么会跑呢? 但看到爷爷脸色凝重,知道气氛不对也不敢问,爷爷也没理我,从屋里找出了撬杆就准备撬棺材盖。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爷爷的撬杆刚刚触碰到铁皮棺材,突然我就看到棺材下面哗啦啦的涌出了血水,如潮水一般涌出来,没一会儿就把整个大厅染红。 我吓得脸色惨白问:“爷爷,这你到底从哪挖来的?” 爷爷瞪了我一眼,声音嘶哑的道:“不是我挖的,是它自己从沼泽里找到我的。” 我觉得十分惊悚,不禁脱口道:“不流血金不旺,不死人金不到,死在这上面的人恐怕不少吧。” 爷爷不在说话,他用撬杆先把棺材盖撬开一个口子,随即便从身上掏出了二十多钥匙依次解开了棺材上绑满的铁链锁,随即再次拿着撬杆用力一撬,顿时传出嘎吱一声,棺材盖被撬开。 刷! 顿时一片金光就从棺材里洒了出来,我感到十分好奇,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就朝棺材里瞅! 那是一块跟人差不多大的金子,有手有脚有脑袋,四肢齐全,看起来更像一个栩栩如生的金人,而且诡异的是这个金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金人婴儿,栩栩如生! 金人含泪低头抚儿,满脸绝望,婴儿低头张嘴,似是在哭,在喊! 而且最为奇特的是整个金人竟然是全透明的,除了在边角一带略带金属光泽外,其他的地方全部是透明的。 天,我从未看过如此神奇的金子,而且天生就是这样,没有经过加工,瞪得眼睛都直了! 然而此刻爷爷的脸色却是变得铁青,额头上的青筋似乎都快爆出来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似的,嘴唇蠕动,半晌才对我道:“这是子母金,一种世间罕有的金子,不应该出现在世间的金子。” 爷爷告诉我,这种子母金世间罕有,中国几千年的历史皇朝中只出现过一块,那就是古代封建皇朝的传国玉玺,早已下落不明。 世人都以为玉玺是璞玉雕琢,其实不然,玉玺就是从子母金上切割下来打磨而成的,只不过子母金全身透明,看起来如玉一般。 而我们眼前的这块子母金,只要等它边角一带全部转化为透明时,它就会成精,化为人形! 我不知道爷爷说的是真是假,但爷爷一生中见过的金子比我吃的饭还要多,我从来不会怀疑他说的话。 看来爷爷在新疆消失的这一年应该就是在找这块传说中的子母金,但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爷爷第二天就死了。 而且死得很恐怖,很诡异,甚至非常古怪! 他死在了子母金上! 第一个发现爷爷死了的是二叔,他回来时听到我说爷爷挖出来一块传说中的子母金,兴奋的就跑到藏子母金的地窖去看,结果就看到爷爷死了。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爷爷死的场景, 他死在了子母金透明的胸腔里,蜷缩成一团,就像个婴儿,只露出青紫色狰狞的面孔对着外面,与子母金怀抱的另一个金人婴儿组成了一对! 正文 第二章 子母金的诅咒 子母金是一个整体,一条露出来的缝隙都没有,别说是人,就算蚂蚁都不可能钻得进去,爷爷又怎么会死在子母金透明的胸腔里面呢? 他又怎么可能钻得进去呢? 爷爷死后,在外淘金的爹匆忙赶回,与二叔一起检查了子母金的外部,确实没有任何缝隙,人根本不可能钻得进去,我爷爷也不可能自己砸开子母金钻进去,因为他凿开进去后也不可能将子母金复合。 这就等于一个人不可能钻得进一块毫无缝隙的大石头里,但这件事却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小半年后,奶奶因为爷爷的死郁郁寡欢也随着爷爷去世了,我们陈家从此对子母金的事只字不提,因为没有人能解释得出到底是什么原因。 爷爷的死给我们家带来了很大的打击,因为在淘金这一行中,爷爷名声很高,生前牵连了很多买金子的客户,虽然他几年前就把事业交给了我爹和二叔打理,但也随着他的死,丢失了很多客户。 那一段时间是我们家的灰色时期,幸好经过几年的打拼,我爹跟二叔才逐渐的把生意找回来。 我一度认为自从爷爷死后,子母金就会成为我们陈家的一段历史,永远都不会被翻出来,但没想到就在几年后,我再次见到了子母金! 我再次见到子母金是因为我二叔死了! 他的死让我们家产生了莫大的惶恐,因为我二叔的死也十分蹊跷,甚至比我爷爷的死还要更加诡异、恐怖! 他死在我家晾衣服的绳子上,死状非常恐怖诡异! 二叔死之前,整个人就变得非常奇怪,他的行为变得和动物一般,不是正常人走路的样子,而且最为诡异的是,他的身上竟然长满了金色的毛发,覆盖了全身,一张脸也变得极其苍老,仿佛被吸干了水分似的。 他死在晾衣服的绳子上,整个人荡在空中摇曳,双手死死的抓紧晾衣绳,金色的毛发从身上窜出缠住了绳子,将他的身体稳固在空中,随风飘荡! 我爹看到二叔尸体的时候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得如同纸人,检查二叔尸体的时候,在他的右手手腕上发现了一个巴掌大的青紫色婴儿刺青印记,而他的全身除了手腕这块婴儿印记外,到处都长满了金毛。 而最为恐怖的是这个手腕上的婴儿印记,除了我二叔外,我跟我爹手上都有。 我手腕伤的婴儿印记我早就发现了,朋友还说我去刺青了,我一直没有在乎过,现在看来,二叔的死跟着婴儿印记有着莫大的关联。 二叔死后,我爹带我进入地窖,那是存放子母金的地方,爷爷的尸体还在子母金的胸腔里,子母金外围被十几根大拇指粗的铁链捆着。 这个地窖既是藏子母金的,也是我爷爷的坟墓! 他淘金一声最后死在了金子上,也算是因果循环。 看着地窖中的子母金,我爹苦着脸道:“儿子,我们似乎是中了子母金的诅咒了。” 说着他一把将右手袖子卷起,顿时一个婴儿印记就呈现在我眼前,而他的手臂四周,也开始长出了金色的毛发。 我不经意的将右手缩在身后,没有让我爹看到我手臂上长出来的细小金毛,满脸冷汗的问:“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爹叹息一声,缓缓才道:“我明天去一趟新疆,你呆在家里,如果能在新疆找到你爷爷当初挖到子母金的地方,或许能找到解除子母金诅咒的办法。” 我急忙喊:“我跟你去,正好也可以去新疆见识见识。” 我爹却不答应,无论我怎么说都不允许,第二天他就去了新疆,但也随着他这一走,我跟他从此失去了联络,我爹在新疆消失了。 随着我二叔的死亡爹的消失,我们陈家再次陷入莫大的恐慌之中,而我的身上,子母金的诅咒也越来越厉害,金毛几乎覆盖了我的胳膊,我剪了又长,无奈只好时刻穿着外衣遮挡。 我一直四处查询关于我爹的消息,但三个月后依然音讯全无,我心急如焚,查阅了无数古籍都找不到任何关于子母金的信息,就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件极其诡异的事突然发生了! 那天我刚从图书馆查阅古籍回来,一份邮递就突然送到了我家,注意,是八九十年代的那种邮局邮递,并非是现在的快递,邮递信封上还贴着邮票。 我觉得很奇怪,现在谁还寄这种邮递啊?都是各种快递了,而且我生活中由于职业关系更没有几个朋友,基本上是不会有人邮寄东西给我,这份邮递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寄给我的? 怀着各种诧异的心思我接过信封撕掉邮票,看了看寄件人姓名,脑子顿时就是嗡的一声炸响,随即就是浑身冰凉直冒冷汗。 寄件人的姓名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大字:陈二水! 这是我二叔的名字。 我爷爷叫陈一土,我爹叫陈二木,我二叔叫陈二水,我叫陈三金,爷爷说,我们家的名字都是按照金木水火土来排列的。 再看了看邮递时间,我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这竟然是一个月前发出来的,可是二叔已经死了三个多月了,他怎么会邮递东西给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仔细检查笔迹,发现确实是二叔的无疑,因为二叔写陈字的时候最下面那两点往往都是一笔带过,所以很多人不熟悉笔风都会看成阵二水,这个是自然习惯不能作假的。 对了,二叔是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骨子里还保留着那个时代的烙印,对他来说邮寄当然是去邮局,根本不会去快递公司。 我诧异了半天才觉得现在首要之急应该是看看这份快递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即我手忙脚乱的回到我的房间撕开信封,试了试份量感觉很轻,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但当我看见里面的东西时,我顿时就傻眼了,天,二叔竟然会邮寄这种东西给我,我从来没有想到过。 正文 第三章 战乱年代的诡异照片 打开信封袋,三张照片就从里面掉了出来! 那竟然是三张灰白色的老式照片,照片十分破旧,给人一种手碰到就会粉碎的感觉。 这种照片在今天已经非常稀少了,只有某些比较偏僻或者落后的农村家庭还保留有这种类型的照片。 这是抗日战争时期左右用老式相机拍摄的照片,材质非常粗鄙,画面更是模糊不堪,而且因为时间的缘故已经从原来的黑白照变成了现在的灰白色,导致照片本身就有很多斑驳的污迹,是我爷爷他们年轻时那个战乱年代特有的。 我非常诧异,不明白二叔怎么会邮寄这种照片给我,在我的印象中二叔就是一个老粗,近四十的人了也没媳妇,是个放浪形骸的人,他除了会邮寄金沙、黄色光碟给我以外,完全没有想到会玩如此文艺的一幕,居然会邮寄照片。 从邮寄的时间可以看出应该是二叔生前就预订好的,不然不会在他死后才邮寄到我的手上,只是他无缘无故邮寄老式照片给我干什么? 怀着诧异的心情我翻开了第一张照片,扫了一眼觉得有点奇怪,但看不出奇怪在哪里。 照片上是一个日本军官的单人照,穿着皇军军装,腰悬武士刀,脸色惨白如纸,双眼明亮,如漆黑夜晚中的星星,剑眉星目很是英朗不凡。 我感觉很诧异,二叔无缘无故邮寄一张日本人的照片给我干什么?想着二叔也不可能做无用的事,所以很仔细的眯着眼睛再次看了一眼照片。 这一看我眼皮猛然一跳,我终于知道这张照片奇怪在哪里了。 狗日的,照片上的这个人竟然就是我自己! 天,除掉这个日本人身上所穿的皇军军装外,他整个人的气质、神情、相貌跟我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且由于是老式照片,上面有着那个年代独有的的沧桑和痕迹,所以第一眼看这张照片会给人一种错觉。 照片上的人似乎正直勾勾的盯着你看,有种蒙娜丽莎的感觉,任何角度都似乎都在对着你诡异的狞笑。 我就跟照镜子一样死死盯着这张照片,浑身哆嗦个不停,心里面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个人肯定不会是我,抗日期间,别说我还没出生,就连我爷爷都还是愣头青。 但是我二叔为什么要寄这样一张照片给我?无疑,他肯定早就知道照片上的人跟我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过? 按照我二叔毛躁的性格,完全没理由一直拖着不告诉我啊,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隐情? 我的手颤抖无比,只觉得天旋地转,郑重的将这张照片放在一旁,然后翻开第二张照片。 这是一张日本军人大合照,上面少说也有十来个日本人,每个人都穿着日本军装开口微笑面对镜头,但我仔细扫过所有人的脸庞之后,突然发现我爷爷竟然在里面。 那个时候的爷爷穿着中山装,年轻潇洒,只是与一帮日本人照相看起来格格不入,因为所有人都穿着皇军军装,只有我爷爷穿着中山装,并且,相片上每个人都是开口微笑,只有我爷爷一脸阴沉,而且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就站在爷爷的旁边,右手轻轻搭在爷爷的肩膀上。 让我多看了几眼的是在爷爷的身边还有一个侏儒矮子站在边上,奇特的是他穿的居然是古人的服装,头上还挽了发髻,十分混搭!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感觉这里面肯定隐藏了很多故事,难道年轻时候的爷爷曾经当过汉奸? 不可能啊,爷爷从小就跟师傅学淘金手艺,日本军人和淘金客怎么想都挂不上钩。 怀着好奇我把第二张相片放下翻开第三张照片。 第三张照片应该是在一个非常昏暗的地方拍摄的,极其模糊,差不多有十多个人,我爷爷和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都在上面,两人一前一后,唯独没有那个穿着古代服装的奇怪侏儒矮子。 中间还半蹲着七八个人,这几个人的肩膀上都扛着一个看似十分笨重的长方形东西,看他们的脸色好像很吃力,似乎正在赶路。 照片实在太过久远,我看不清他们肩膀上扛的是什么东西,太模糊了,但总有种感觉他们扛的这个东西似乎很重要。 当即我用手机将这张照片拍下来,然后连上数据线把照片传到网上,再用软件扫描放大,这下虽然还是有些模糊,但总算能看清这个长方形的东西了。 这一看我就懵了,继而震惊! 他们扛着的这个长方形东西竟然是一口石棺! 我盯着第三张照片看了很久,但始终猜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日本人抬着口石棺来中华干什么? 想了想还是猜不透,正打算将照片放下的时候突然我就看到了照片背后竟然有一行字。 这行字是用铅笔写的,字迹潦草,我辨认很久才认出这行字是什么意思。 “51年日军早投降了,神武天佐军不回去保护天皇扛着口棺材去塔木陀想干什么?” 这是我二叔的字体,应该是他对这张照片很疑惑,所以才留下了这句话,但神武天佐军是什么鬼? 我马上百度搜索神武天佐军,词条顿时弹出一大堆,但毫无疑问都指定着一个信息。 “神武天佐军,日本天皇的贴身军队,日本军队中的精英特种部队,侵华战争时曾与国民党对战大小战役五六起,未尝一败,1946年后在中国神秘消失,直到抗日战争胜利都没有再露面,是日本最神秘的军队!” 还有一些词条是这样写的,说神武天佐军是日本天皇的御林军,抗日战争还没结束就回到了日本保护天皇。 有的则是说神武天佐军早就死在了解放军的手里。 但这些说法都是支言片语,根本没有可信度,因为二叔留在照片后面的字明显的说出了时间是1951年。 但不管怎么说神武天佐军都是牛逼哄哄的军队,日本被投放原子弹全国大乱,他们不回去保护天皇却扛着一口石棺回到中国,石棺里面的人会是谁? 难道是日本天皇? 我皱着眉头怎么想也想不通,索性跳到最后一句上,他说神武天佐军扛着石棺去塔木陀。 塔木陀? 很明显塔木陀这是个地名,依然百度搜索,弹出了一页词条,我眯着眼睛扫了一遍,顿时脑子就是嗡的一声炸响…… 正文 第四章 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地方 “塔木陀,一个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地方!” 这就是百度出来的词条,我觉得实在太不靠谱了,太阳怎么可能会从西边升起来呢? “塔木陀,明朝早期的一个小国,具体位置不详,可能位于古西域,传说中的西王母国,洪武二十九年,明皇,遣卫四十六人,士十二人,马匹一百二十六,珍珠十斗,黄金三十斤等,使塔木陀。” 我看着手机百度出来的词条喃喃自语,这就是塔木陀存在的证据,但塔木陀,又是一个不存在于世间的地方。 因为据网上所说,塔木陀根本不存在于世间,在古西域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即使是翻开古西域的地图,上面也没有塔木陀,甚至连西王母国也都是传说中的国度,历史上绝无此国。 塔木陀很有可能是人们幻想出来的,就好比乌托邦一样。 看到网上的这些信息我十分疑惑,二叔不会无缘无故邮寄假照片给我,而且神武天佐军既然抬着石棺去塔木陀从此消失于世上,那么这个地方必然是真实存在的,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找到过它的踪迹?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甚至很荒诞,可二叔人都走了,我爹又不在,只有三张照片,我连问的人都找不到。 二叔既然在临死之前就把这些照片定好时间邮递给我,那么说明这三张照片很重要,一定有它独特的用处,可是它到底代表什么? 子母金是爷爷从新疆带回来的,这三张照片说不定就是关于诅咒的地方,或者就是爷爷挖到人金的关键点,我爹现在就失踪在子母金之事上面,如果能解开照片背后的秘密知道子母金的地点,那么我就可以正式出发寻找我爹,把子母金诅咒解除! 我才二十多岁,不想死得跟爷爷和二叔一样惨,想想都觉得一股寒意充斥在脑子里,浑身不禁打了个寒颤! 瞪着血红的双眸研究了一早上的照片,依然没有找到什么关键线索,打了个电话给我爹,但依然是关机状态,莫名的感觉心里十分烦躁。 正打算将照片的事写成邮件发到我爹的邮箱里时,又一件让我觉得极其突兀的事情发生了。 我又收到了一份邮递,寄件人依然是我二叔的名字。 我急忙跑上楼打开快递,满以为还是我二叔寄的老照片,但打开后却发现里面的东西是一卷小巧的录音磁带。 我翻箱倒柜的从家里将读书时就用过的布满灰尘的复读机找出来,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按下了复读机的播放键,但也随着这一按,我的人生就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此,与这个世界脱轨。 录音是我二叔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声音,而且居然是留给我的,时至今日,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但录音里我二叔那浑浊沧桑的声音却如同黄吕大钟般时刻在我脑海里回荡。 为了让大家了解事情的真实性,我会把录音带里的内容一字一句的写出来。 “大侄子,相信照片你已经收到了,老爹我没本事,没熬到事情结束就先走了,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让你来收拾。” 录音背景很嘈杂,我依稀可以听到风声、水声,相信我爹这段录音应该是在淘金时从山林录的。 “时间不多了,子母金的诅咒已经开始,小日本的阴谋快得逞了,这是你爷爷种下的因,而我们就要承受后果,当太阳从西边升起时,世界的尽头降临于塔木陀,石棺里的人就会复活,屠杀正式上演,人金的诅咒会带你追寻塔木陀遗迹,时间刻不容缓一触即发,我会在塔木陀等你,塔木陀会解开诅咒的源头,在沙漠中你要……” 听到这里时我二叔的声音陡然停止,一个惊慌失措的大嗓子猛然就在录音笔里炸开:“有鬼,快跑!” 随即就是一大堆乱糟糟的大吼大叫惊恐声,声音很杂乱,像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录音也在这里戛然而止。 这就是录音笔里所有的内容,听完后只觉得莫名其妙,但又有一种危机重重的感觉,我双手抓着头发满脸崩溃,我二叔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会在塔木陀等我? 难道他没死? 妈了个逼的塔木陀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我他妈怎么去找? 我皱着眉头把这段录音写在笔记本上,眯着眼睛盯着这段话,随即用红笔将这段话中重要的信息和关键词圈下来。 主要是“子母金的诅咒”“小日本的阴谋”“我爷爷种下的因”“石棺里的人会复活”“塔木陀”“沙漠”。 这几个词很关键,可以推断出塔木陀就在沙漠里,而我爷爷挖到的人金必定就在塔木陀,要解开人金的诅咒就必须到塔木陀。 只是小日本的阴谋,石棺里的人会复活这些字眼我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意思,死去的人还能复活? 这太离谱了吧! 可这是我二叔最后留给我的话,而且还在死后邮递到了我手里,说明这段录音很关键,内容不应该有假,难道人真的能死而复生? 我爷爷种下的因又是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承受后果? 最后,我看着最后一句话中的四个字犹豫很久,咬咬牙最终还是用红笔圈下,这四个字就是“有鬼快跑!”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录音的最后嘈杂背景音可以听出当时他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所以才会造成我二叔停止录音,而且这件突发的事情一定很危险,不然不会如此惊恐! 这个突发事件就是鬼吗?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难道塔木陀有鬼? 我一头雾水,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头疼欲裂,将录音带放下,然后打开电脑开始查询塔木陀的资料。 塔木陀应该是在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中,但塔克拉玛干沙漠面积三十几万公里,位于新疆塔里木盆地之中,是世界上第二大的流动沙漠,仅次于非洲的撒哈拉大沙漠,我他妈怎么去找? 塔木陀,塔里木盆地,塔克拉玛干沙漠,这之间必定有必然的联系,可是地图上根本没有塔木陀的坐标,我该如何开始? 想了想我便将照片和录音的事写成邮件发给了已经失踪不知生死的爹,满以为他会跟以前一样最快时间回复我的信息,但等了很久都没回复。 我心里有点焦急,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犹豫良久,咬了咬牙终于在网上定了一张去新疆的火车票。 我决定亲自去新疆解开这一切谜团,但就在我订好火车票将手机放进裤兜里的时候,一件很诡异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正文 第五章 神出鬼没的纸条 我订好火车票就把手机放回兜里,却突然摸到裤兜里不知何时竟然有张皱巴巴的纸条。 我很奇怪,因为我口袋里从来不会放纸。 展开一看发现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虽然皱巴巴的但却很新,应该是刚撕下来不久,这就更让我诧异了,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触碰过笔记本纸了。 我皱着眉头看向纸条内容,发现上面写了一行歪歪斜斜的字,看得出写字的人当时应该很仓促,随手从笔记本上撕下来就写,然后折成皱巴巴的一团,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上,更令我震惊的是纸条的内容,上面只写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我会在新疆等你!” 这他妈谁塞到我兜里的,我顿时就纳闷了,我要去新疆也是刚刚才动的念头,塞纸条的人为什么会知道? 而且我今天似乎只出了一趟门啊,难道塞纸条的人就是那个时候塞给我的? 等等! 我汗毛突然炸开,狗日的,难道有人在监视我? 想到这里我瞬间只觉得后背一凉,浑身都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的扭头朝身后看去,但身后是空荡荡的房间毫无一人。 我急忙将纸条收好然后打开房间门看出去,只见门外走廊里冷清一片毫无半个人影,我全身冷汗都冒了出来。 当即把门关紧,心中一片迷茫,塞纸条给我的这个人会是谁?为什么要监视我?   这一夜我整个人都是防备状态,毕竟不知道这个监视我的人是谁,是敌是友,所以一整夜都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度过,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一个头两个大,昏昏沉沉,匆忙的拿着提前订好的车票赶到火车站,差一点就没赶上去新疆的火车。 去新疆之前我已经盘算好了计划,第一站先到于田县,然后从于田县雇佣几个淘金客一起进沙漠,毕竟沙漠实在太过凶险,一个人进去等于送死。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火车,随后各种转车,我到了于田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随随便便的找了间宾馆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时依然头昏脑涨。 于田县自古出产名玉,但此地淘金客却不少,因为这里背靠阿尔泰山,阿尔泰山区自古盛产黄金,有“金山”之誉,神秘的群山腹地,从不缺少一夜暴富的传奇。 八十年代第一批进入阿尔泰山淘金的人基本上都发了大财,回家以后变卖黄金,个个都富得流油。 直到新世纪后,国家再次颁下禁令禁止私人采金,几年后,令行禁止,淘金热逐渐散去,许多淘金客都丢下了铲子,开始下海经商,但也有一部分淘金客一直都行走在淘金的边缘,整日与死亡打交道。 所以在阿尔泰山的脚下经常聚集有成批的淘金客! 我打了两个电话邀请到了两个淘金客在宾馆里商谈去塔木陀的事。 这两个人一年中起码有十个月的时间都是呆在于田县的,经常上阿尔泰山淘金,算得上是行业中的老手了,当我提起淘金地点不是阿尔泰山而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时候,两人集体的骂了我一句神经病。 “三金啊,不是叔说你,这次是看在你二叔的面上我们才答应跟你一起干的,还以为你找到了大金矿,没想到却是在沙漠中,那地方就是魔鬼的地盘,有进无出,再说里面哪来的金子,金沙都难以看到,你还是另外找其他人吧。” “是啊三金,二爷突然猝死,我们都很难过,也能理解你想大干一票的想法,但沙漠里真心不是好去处,前几年不是一帮哈尔滨淘金客说要去里面找什么楼兰宝藏吗?还不是一去不复返都死在了里面,那里面邪乎着呢,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两人说完就直接走了,把我一个人懵逼的留在宾馆里。 其实我也能理解他们的想法,虽然他们在阿尔泰山不像那些团伙淘金客一样可以找到好金矿,但至少能找到金沙,倒腾出去也能卖个好价钱,总比跟我冒险进沙漠好得多。 毕竟沙漠里太过危险,而且淘金地点不明确,到底有没有金子还是另说。 他们只愿安于现状,不愿冒险进入沙漠。 我觉得头疼,以前看我二叔组织淘金,召集来的淘金客谁也不敢多说话,我二叔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到了我却连一个人都找不到,这就是差别。 难道我真的要一个人进沙漠? 没办法,我又去街上找了两个淘金客,但得到的回复大同小异,都是不愿意冒险去沙漠。 正踌躇的时候,一个淘金客递给了我一支烟,张着大黄牙冲我道:“哥们,沙漠里真的很邪门,大家都不愿意去,再说你这个金矿地点都不明确,大家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你如果真的想去,可以跟那帮考察队一起进去啊。” 我一愣,当即问道:“什么考察队?” 淘金客道:“前几天这里来了几个人,口音都是京片子,四九城下来的人,听说是什么考察队的,要进沙漠走什么彭加木路线,还说要去什么原子弹实验基地,我也不清楚,反正这帮人要去沙漠,你正好可以跟他们一起进去。” 我心说对啊,四九城下来的考察队,里面都是一帮老学究,我跟他们一起前进说不定还有人知道塔木陀也说不一定。 岂料那个淘金客踌躇了下,忽然又小心翼翼的道:“不过……” 他顿了顿,面露恐惧色:“那帮人很古怪,而且很诡异!” 古怪?诡异? 我皱了皱眉,觉得这两个词语用在考察队身上始终觉得不对劲,当即就问:“诡异?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因为在我的认知中考察队都是一帮老学究,有什么古怪怪异的?岂料淘金客却不愿意多说,给了我一个地址后神秘的笑了笑转身走人。 我去你大爷!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就按照考察队的地址找了过去,却没找到人,听宾馆的人说考察队的人去戈壁滩上探查路线了。 我索性就住在了这个宾馆,决定等考察队的人回来。 付了钱拿了房卡上了二楼,然而令我诧异的是当我拿着房卡对着门牌来到房间门口时,他妈的门缝里竟然又夹着一张纸条,我当时脸都绿了,取下来看了看发现是跟之前我裤兜里的那张一样的材质,都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写的,就夹在我开门的门缝上。 瞬间我整个人就不淡定了,他妈的到底是谁在跟踪我,我回头看了看走廊,人影全无冷冷戚戚,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升起直接冲到脑门上,毛骨悚然啊! 我拿着纸条就冲进房间把门关上,靠在门边听了几分钟后确定走廊外面没人,这才仔细的将纸条摊开,当纸条上的内容呈现在我眼前时,我额头上的青筋都差点爆出来,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正文 第六章 进入塔克拉玛干 纸条与我之前在家里看到的那张纸条几乎材质一样,都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展开一看同样是歪歪斜斜的字,字迹与之前相同,是出自一人之手,写着三个大字:沙漠见! 然而让我震惊的并非是这四个字,而是纸条里包裹住的一张照片,正是我爹邮寄给我的三张照片中的一张! 我看着手上的纸条和照片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这纸条到底是谁塞给我的,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从家里一直跟踪我到了新疆?   他又是怎么从我家里拿到这张照片的?难道我二叔之前的事他知道?或者这些照片根本就是他给我二叔的? 天,我感觉脑袋里乱糟糟成一团,就好像背后有一双大手正逐渐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我完全被蒙在鼓里什么都搞不清楚,思前想后整件事情的开端,似乎只有塔木陀这一条路清晰,给我的感觉好像就是到了塔木陀就能解开事情的谜团一样。 这个跟踪我的人到底是敌是友我暂时分不清楚,竟然如影随形的从昆明跟着我来到了新疆,而且似乎对我了如指掌,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这一晚我他娘的再次失眠! 第二天顶着充满血丝的双眼起床,心急如焚的下楼去找考察队的人,果然在宾馆楼下看到一辆京字牌打头的丰田越野,车边站了三个人,肯定就是考察队。 我匆忙下楼朝三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询问:“请问你们是不是考察队的?” 这人五十来岁的年纪,戴着瓶底厚的眼睛,梳着大背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问:“你是?” 我笑了笑道:“我叫陈三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进沙漠?” 他看着我用一腔地道的北京话道:“沙漠很危险,你去干什么?” 我道:“我就是一个探险爱好者,想进沙漠历练历练,而且我叔叔就在沙漠中等我。” 瓶底厚眼镜老学究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道:“也行,不过我们不会进去太远,你要去就上车,我们在等一个人马上就要出发了。” “行!” 我点了点头,将早已准备好的背包放进后备箱,然后上了越野车的后排,还没坐稳,一个满脸黝黑菱角分明的年轻人也上了车,看着我突然腼腆的一笑道:“你好,我叫秦武。” 看来这个叫秦武的人就是考察队等的人了,我也笑了笑报了姓名,并问他去新疆干什么,秦武却摸了摸脑袋,迷惑的道:“我也不知道,但好像有个声音告诉我要进去找个人。” 我一愣,问:“找人?找谁啊?” 秦武腼腆的一笑:“不知道,可能晚上就会想起来了,我要带一句话给他。” 我觉得秦武找个人脑子可能有点问题,也没再跟他搭话了,扭过头看向窗边,我倒要看看现在我都上车了,那个跟踪我的人还怎么跟踪。 一阵清风吹来瞬间凉爽了很多,我深深地吐了几口气,伸手从兜里掏烟盒,这一摸,我顿时愣住,只见又是一张干巴巴的纸从我裤兜里摸了出来。 我脑门青筋都快爆了,这他娘的到底是谁在跟踪我,妈了个逼的放纸条在我裤兜跟进自己家一样方便是吧? 我扭头看了看秦武,发现腰板挺直的坐着,手里拿着一本笔记簿,眉头紧皱的盯着笔记簿上的内容。 我顿时疑惑,难道纸条是秦武塞进我兜里的? 可再一看他手上的笔记簿,发现跟我手上的纸条内容不同,我偷瞄了一眼秦武手里的笔记簿,看见上面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奇怪的是字体竟然是两个人的字体,仿佛在对话一般。 见我注视他的笔记簿,秦武腼腆一笑将笔记簿收了起来,我转头看向考察队的人。 他们一共就三个人,两男一女,跟我说话的那个叫王教授,年纪最大,其余两个都是年轻人,男的好像叫什么张洋,女的叫齐瑜,都是跟着王教授来涨见识的,此刻正忙碌收拾装备,没注意到我们后排。 见鬼了,那这张纸条是谁塞给我的? 我微微颤抖的将纸条打开,只见上面潦草的写着一句话:“小心考察队!” 我顿时懵逼,小心考察队是什么意思?难道考察队还会害我?不可能啊,考察队都是我自己找上他们的,怎么会害我? 我神经兮兮的扭头看向四周过往人群,觉得每个人都好像是塞纸条给我的人。 这时,考察队的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叫张洋的学生跟我们坐在了后排,王教授开车,齐瑜坐在副驾驶,我们一行五人正式出发塔克拉玛干沙漠! 看得出来他们虽然同意我和秦武跟着进沙漠,但似乎有防备之心,也没人跟我搭话,而秦武则是笔直的坐着,一直盯着他手里的笔记簿看,丝毫不关心眼前的情景。 气氛稍微有一丢丢诡异! 其实我能理解考察队的意思,最好我们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塔克拉玛干沙漠里面,最为凶悍的不是季节,而是强盗! 强盗这个词眼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或许听起来给人的感觉很陌生,但在塔克拉玛干却不是什么稀奇的,有句话是这样形容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强盗。 “沙漠中多有热风恶鬼,遇者皆死,无一生还,上无飞鸟,下无走兽,欲求渡处,唯有死人枯骨为标志!” 恶鬼所指的就是沙漠强盗,人们已经把强盗和沙漠的恐怖气候排在一起,由此可见沙漠中强盗的猖獗!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也不熟,能让我跟着他们进来已经是不错的了,我也觉得无所谓,反正我跟着他们进来如果发现了关于塔木陀的任何消息,我就会跟他们分别。 出了于田县我们一直往北走,过了琼马扎(地名),地势就开始不断的荒凉起来,到处都能看见戈壁滩,人烟越来越少。 尤其是到了黄昏的时候,放眼看去,广袤的天空下,天空和大地永远在目光的最尽头相逢,呈现出一种真正的博大和苍凉。 这一片雅丹地貌,洗涤了尘世的喧嚣,净化了人类的心灵,若无亲眼所见,完全感受不到那种震撼之情。 两天后,我们已经远离了人烟,进入了人迹罕至的沙漠,而且越走越远,顺着克里雅河一直往前开,两天下来,考察队的人对我们也逐渐松了防范之心,至少还会跟我聊几句。 至于秦武,全程都在盯着他的笔记簿看,也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玩意儿。 也就在两天后的那个傍晚,我们已经深入了沙漠,停下车子驻扎在克里雅河边,一件诡异至极的事突然就发生了! 正文 第七章 跨越了几十年的求救信号 那天傍晚,我们驻扎在克里雅河边休息,男学生张洋提着桶装汽油加油,女学生齐瑜坐在车里听着电台音乐,我坐在后排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着,秦武则是下了车眺望茫茫沙漠! 王教授拿着望远镜,怀里挂着一个收音机悠哉的听着广播。 一阵热风吹来,夹杂着王教授收音机里刀郎那股沧桑的歌声,确实有几分天地广阔任我遨游的感觉。 也就在这里,我们进入沙漠的第二天傍晚,第一件诡异的事发生了! 诡异事件发生之前,我正和齐瑜聊天,她是北方人,透着北方人的豪爽干练,干净漂亮的马尾一甩一甩的,很有一股韵味。 “哎,那你喜欢听什么歌呢?” 齐瑜在前排歪着脑袋好奇的问我,我笑了笑:“你听过张卫健的歌吗?” 齐瑜捂嘴道:“那个光头,他不是喜剧演员吗?” 我哈哈一笑:“其实他是唱歌出道的,他唱的歌都很好听,别有一番风味,很特别,我知道有个电台就经常放他的歌。” 齐瑜急忙将车载电台打开,顿时一阵阵刺啦刺啦极其刺耳的声音就从电台里面传出,我急忙阻止:“别调了,这里是大西北,能收到的电台都是新疆这边的,叽里呱啦的听都听不懂,” “没事!” 齐瑜毫不在乎的说了一声,手指咣咣咣的在车载电台上调频道,但无论怎么调都是一阵阵刺啦刺啦的噪音,就好像电线短路那种感觉一般。 我刚想说这种地方磁场干扰肯定很严重,但话还没出口,一直刺啦刺啦发出噪音的电台突然声音分贝猛然提高变得极其尖锐刺耳,滋滋滋的,齐瑜吓了一跳急忙捂着耳朵,紧接着又是一阵哒哒哒,哒哒哒的枪声猛然就在电台里响起。 枪声极其响亮,贯彻在车内空间之中,我心说这尼玛是哪个电台频道啊,咋的,放的这是《亮剑》还是《小兵张嘎》? 但下一秒,电台猛然又停止了,四周归于平静,我跟齐瑜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情况。 咣当! 车门被打开,王教授拿着收音机走了上来,脸色有点奇怪,看着我们问:“刚才你们也听到了?” 我还没说话,停止的电台猛然又爆发出激烈的枪声,震耳欲聋,随即枪声停止,电台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一个大嗓子猛然就在电台里面炸开:“我们是国民党马步芳中将第三小队,遇到日本军的偷袭,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嗡,听到这句话,我脑子瞬间炸开了…… 国民党马步芳军队,不就是那个神秘消失在沙漠里的军队吗? 这段故事我爷爷跟我讲过,说的就是当年国军败退,马步芳带领他的部下一路西逃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中避难。 在新疆,马步芳抛下了他的部下,独自一人逃到了埃及,其部下轰然大乱,大部分人马投降,但也有一部分人逃进了沙漠,从此消失在沙漠之中,尸骨无存不知生死。 在新疆本地长大的人经常能听到很多鬼故事什么半夜见到国军在戈壁滩上跑啊,在沙漠里看到国军啊,很大的可能就是那帮逃进了沙漠不知生死的马步芳部下。 我怎么想也想不到电台里竟然会传出马步芳部下的声音,要知道这中间可是跨度了几十年啊,难道这帮人还没死,他们的电台一直可以用,现在串联到车载电台上了? 一个声音跨越了几十年的时间传到了现在的车载电台上,这怎么可能? 车载电台声音停止,王教授手里的收音机也在同一时间爆发出了刚才那个大嗓子的声音,喊的内容也是一样,王教授吓得脸色铁青急忙关闭收音机,安慰我们道:“这地方磁场干扰很严重,就像太平洋上的复活岛一样,磁场会把一个人的影像或者声音保留几十年,这段声音肯定就是当年马步芳部下逃亡时发出来的声音……” 说到这里王教授顿了顿:“只是很奇怪,他们为什么要说遇到日本人呢,听枪声好发生了枪战,要知道当年内战的时候日本已经投降了,怎么还会有日本人来到塔克拉玛干沙漠中?” 王教授疑惑,我却是心里大惊,电台里说的日本军难道就是老照片上的神武天佐军?这支军队是日本天皇的贴身御林军,战力强悍但却突然在1946年消失在中国,从此不再露面,王教授当然不会知道,这支日本的神武天佐军扛着一口石棺进了沙漠前往塔木陀! 由此看来我们行走的路线是对的,神武天佐军果然经过这里,还在这里遇到了马步芳的部下发生了枪战,只是石棺里的人到底会不会是日本天皇? 就在这时,平息下来的电台声音猛然又炸开,那个惊慌失措的大嗓子继续在电台里惊慌失措的喊出了四个另我们毛骨悚然的字: “有鬼!有鬼!” 声音凄厉中带着惊慌,我能想象到当时背着电台的这个人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甚至令人无法想象不敢置信的事。 瞬间,我就想到了二叔录音中最后那句话:“有鬼!有鬼!” 难道这个地方真的有鬼? 马步芳部下遇到的鬼跟二叔他们遇到的鬼是同样的吗? 还是神武天佐军就是鬼? 我们三个人全部楞在了当地,所有人脸色都变得铁青至极,我甚至看到王教授脸上青筋都凸显出来了,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情也是高度紧张,因为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向信奉的都是自然科学,不信鬼神之说。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跨越几十年的求救声,彻底的打乱了他的神经。 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气氛一瞬间沉默了下来,只有电台里不断的传出“有鬼!有鬼!” 甚至已经吓得忘记伸手把电台关闭了,车里都是吞唾沫的紧张声音。 就在这时,咣当一声车门又被拉开了,王教授的另一个学生张洋铁青着脸,右手还提着一个油桶,惊悚颤抖的说:“教授,秦武突然消失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比第一件还有诡异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正文 第八章 第二件诡异事 秦武这个人自从上车以来话是最少的一个,小伙子长得黝黑健康,脸庞棱角分明,但用我的话来说,这人脑子有点毛病。 他去沙漠的理由是找个人,为这个人带句话。 前提是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甚至不知道是哪句话,也不知道在沙漠里哪个地方能找到他嘴里说的这个傻逼,只知道脑海中似乎有个声音叫他去沙漠。 光是这点理由不足以证实秦武像个傻逼,狗日的自从在于田县上车到沙漠中这段路程,全程捧着一本笔记簿在上面写写画画,时而对着笔记簿皱眉,时而愤怒,时而冷笑,试问一个正常的年轻人会对着一本笔记簿喜怒无常吗? 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秦武会消失,而且消失得彻底,仿佛被沙漠吞噬了一般。 他的消失就是我进入沙漠以来遇到的第二件难以解释的诡异事! 男学生张洋急吼吼的冲王教授道:“教授,秦武真的不见了!” 我心里正为电台诡异事件心烦,莫名的听到秦武消失了,先是一愣,随即抬头看向之前秦武所站的地方。 他之前一直站在那里抱着他的笔记簿眺望远方,然而令我惊讶的是,那个地方,沙丘还在,人却不见了。 我急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扭头看向周边茫茫沙漠,只见目极之处,天地一片金黄色的沙海,空荡荡的沙子上,只有苍茫和浩瀚,根本没有一个人影。 秦武真的消失了! 王教授大惊,扫了一眼四周脸色铁青,问:“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跟你一起在沙丘上吗?” 张洋也急了,惊慌道:“不是,刚刚我在加油,秦武叫我过去看东西,他说有条大船经过,我放下油桶回转身子,他整个人就彻底不见了,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胡说八道!” 王教授呵斥了一声道:“我们虽然停在克里雅古河道旁,但河道早已荒凉根本没水,哪来的船?就算有水也不可能会有船开进沙漠来。” 张洋急了,道:“教授,是真的,我……我也亲眼看见了,一艘大船。” 王教授一听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齐瑜小脸惨白,低声喃喃道:“会不会是遇到鬼了?” 我打断道:“青天白日哪来的鬼,他们看到的可能是海市蜃楼,天就快黑了,咱们赶紧四处找找,不然等天黑了,沙漠里吹起大风他迷失了方向就惨了。” 毕竟人命关天,虽然电台的事和秦武的消失令人很觉得诡异,但我们还是集体下去四面八方的开始寻找秦武。 但说真的,根本不敢走出去太远,因为天就要黑了,沙漠里白天和晚上的温差很大,尤其是这片克里雅河边的沙漠戈壁滩,说不定会随时刮起特大的龙卷风,到时候人没找到,又走丢了几个就更惨了! “秦武!秦武!” 呼喊声从各个方向传出,但说真的,茫茫沙漠,目极之处只要有另类不属于沙漠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秦武就算看见海市蜃楼跑了,但也没这么快的速度跑出我们的视野范围啊。 二十分钟后我们回到了原地车旁,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铁青得恐怖,秦武是真的消失了。 王教授还要去找,我拦住了他道:“天黑了,现在找人不是时候,很有可能出去就再也回不来,我们先上车躲避一下,把车灯打开,希望秦武能看到车灯顺着回来!” 王教授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似的,喃喃道:“也只有这样了!” 我们四个人集体上了越野车,将车窗摇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窗外的茫茫沙漠,心里是五味杂陈,此刻天色已经黑了,风声呼啸,卷起了地上的狂沙,从车窗看出去甚至看不到眼前的情况。 风,在此时此刻,仿佛能看见了它的形态。 王教授从兜里掏出了药片吃下去后脸色才逐渐恢复正常,看着张洋严肃的问道:“你说你也看到了那艘船,那是什么样的船?” 张洋心有余悸的道:“一艘大船,就跟电视剧里古代打仗的那种战船一样,是一艘古代的船,对了,还有个帆,上面好像还写着一个明字!” 听了此话我们面面相觑,心说这怎么可能,克里雅河根本就不能行船,更别说是大船,而且还是一艘带帆的古船,这……   等等! 我突然想起网上唯一能证明塔木陀存在的证据,不就是说明朝有使团出使西王母国吗?而西王母国就在塔木陀,并且看到了古船帆上写着个明字,难道他看到的古船就是明朝时期那艘出使西王母国的使船? 我刚想把这个猜测说出来,突然车载电台猛然又发出了呲呲呲的电流声音,一瞬间,我们几人放松下去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跳到了嗓子眼,全都目光惊骇的盯着电台。 我记得很清楚,齐瑜明明把电台关掉了,怎么会自动打开? 时间在此刻仿佛也跟着慢了下来,车里静得可怕,我能很清楚地听到身旁的齐瑜因为紧张咽唾沫的声音。 “怎……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不知道之前电台发生过怪事的张洋看见我们都露出惊骇的目光盯着电台,他也一下子急了,结结巴巴的问。 但根本没人回答他,我、王教授和齐瑜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电台,仿佛想把电台看穿一样。 就在这时,电台里那种刺啦的电流乱窜的声音猛然停止,紧接着就是一股呼啸的风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呼……呼……呼……” 风声很杂乱,里面竟然还夹杂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无助呼喊声,我皱着眉头听了很久才听出里面的声音,顿时整张脸就青了,而张洋更是吓得大叫一声“妈呀”,双腿一软就瘫倒在座椅上。 刺啦刺啦! 车里死寂一片,只有电台里不断传出噪音,而里面夹杂着的那股声音正无助的大喊:“教授,齐瑜,陈三金,张洋,你们在哪儿,我好害怕,快来救我呀!” 狗日的,电台里传出的声音竟然是秦武的! 正文 第九章 沙漠中的洗澡人 秦武的声音断断续续,十分无助的从电台里传出,声音越来越惶恐,逐渐的变成了惊悚,好似是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事。 我们四个人集体懵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电台,这种感觉很怪异,仿佛秦武是被关在电台里面一样。 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死寂得恐怖,我全身都是冷汗,眼睛瞪得如铜铃大。 声音断断续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听了不知多久,我突然发现秦武的声音好像变了,不是说的话变了,而是说话的那种腔调,似乎从一开始的恐惧无助变成了现在的阴森! 没错,就是一种阴森的感觉! 车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车窗外,风声呼啸,卷起戈壁滩上的黄沙,尘烟万里,仿佛置身在沙尘世界之中。 听着电台里秦武那阴森的求助声音,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让自己后脊发凉的想法。 秦武消失了,不是追着海市蜃楼跑了,而根本就是钻到电台里面去了! 想想我都觉得不寒而栗冷汗直流,沙漠,太他娘的诡异了,我们只是刚刚进入就连续遇到了两件诡异莫名令人无法解释的事,再深入我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更为恐怖的事。 刺啦刺啦! 电台里风声夹杂着噪音和秦武的阴森求助声不断的回荡在车里,没有一个人敢动,全都石化了似的,我咬咬牙,硬着头皮伸手要关掉电台,可我的手才刚刚触碰到车载屏幕时,电台声咔的一下戛然而止了! 我的手悬在半空中,有点尴尬,更有点诡异! “咣当!” 齐瑜突然伸手要开车门,我急忙阻止了他沉声问:“你要干什么?” 这个北方女孩脸色阴晴不定,都快被诡异的气氛吓哭了,哭丧着声音道:“不能把秦武一个人丢在沙漠中,我要下去找他。” 我冷冷的道:“现在下去根本救不了人而且你也找不到他,风沙这么大,你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张洋这个大男人直接是吓哭了,哭着喊:“是啊,我们跟秦武都不熟,是他求着让我们带他进沙漠的,他不见了不关我们的事,你别下去了。” 我斜眼冷冷的看了一眼张洋,一句话也没说。 王教授也道:“是啊,风沙太大,什么都看不见你怎么找他?不出十步,肯定就会迷失方向,只有等天亮了。” 齐瑜像个放了气的皮球软趴趴的坐了下来,脸色惨白的问:“那怎么办?我们就这样坐着等?” 我也很为难,是啊,毕竟人命关天,难道就这样坐着等?之前都找不到,现在风沙这么大,秦武能自己找回来的机会万分之一都没有,太渺茫了。 可是沙漠戈壁无情冷酷,面对大自然的威力,人类显得极其的渺小,我有种感觉,秦武现在恐怕危险至极。 因为沙漠戈壁多海市蜃楼,很多人看见后会不由自主的跟着跑,从而产生幻象,一旦进入幻觉中,定力好的可能会醒悟过来,如果定力不好就会被幻象迷惑,临死都不会醒悟,听秦武的语气,他似乎进入了幻象之中。 但我到了今天始终都想不通,他的声音为什么会从电台里传出? 这是一个永远都无法解开的谜团! 这一晚,我们没有一个人睡觉,全都傻坐在车里,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毕竟刚进入沙漠就走丢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会死亡,所以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 直到天亮后,风沙退去,红彤彤的太阳从目光最遥远的地方升了起来,阳光洒在金色的沙子上,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 我们陆续下车,四周扫了一遍,发现周边沙丘全被淹没了,跟昨天完全不同,一个晚上彻底大变样,反而古河道还变宽了很多,可惜河道是干涸的,不可能有古船的踪影,秦武或许真的是看见海市蜃楼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怪异无法解释的事情,但我别无选择,不说我身上的诅咒,我爹就是为寻找子母金诅咒消失的,无论如何,不管沙漠多么残酷,我都必须进入找到塔木陀的存在! 秦武的消失沙漠的残酷,我以为会把考察队吓退,但我还是小看了王教授这个年近五十的老头,他有着他这个年纪的固执,不管张洋怎么劝说回去,他都不答应,非要找到秦武为止。 我们整理了装备,随便吃了点东西,拿出指南针和地图看了一下,然后就启动了汽车沿着克里雅河道前进。 我们走的很慢,沿途一路搜寻,但始终没有看到秦武的身影,甚至连一点踪迹都没有发现,我认为秦武的尸体很有可能被风沙淹没了,但没有说出口。 沿着克里雅河道走完以后,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我们正式进入了沙漠的深处,放眼看去,四周全都是金色的黄沙,人站在沙子上,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如果不是有指南针在手,很有可能会迷失方向。 就好像一个人身处在茫茫大海中,一眼看不到头,走着走着,总会不知不觉的走了回头路。 王教授早已累得换了我开车,我迎着夕阳的光辉艰难行驶,又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忽然一个白色的影子猛然就在前方出现。 副驾驶的齐瑜精神一震,喊:“陈三,前面有东西。” 我点点头,但因为实在太远,加上阳光刺眼,所以根本看不清楚那个白色的是什么东西,只能硬着头皮接近,又走了十分钟时间,我终于看清了眼前那白色的影子是什么,随即就是神情一愣,目瞪口呆的刹住了车。 我发誓,我一辈子也忘不掉此刻眼中看到的情景,时至今日,这个场景依然在我脑海中随时浮现挥之不去。 只见在我们正前方的沙漠中,一个全身肥硕的人影脱得光溜溜的只穿着一条裤衩,正拿着一个盆不断浇水……洗澡! 我顿时就懵逼了,在沙漠里洗澡,卧槽,你咋不上天呢? 试想想,在这炎热的沙漠之中,水比金子都还要珍贵,但这个人,竟然在沙漠中洗澡,妈了个逼的的,太尼玛疯狂了。 洗澡的人也看到了我们的车,随即将脸盆往自己的下身一遮,朝我们看了一眼,我这才注意到,就在他身边还停着一辆牧马人。 看来也是个追求探险的家伙! 洗澡人先是有点紧张的看了我们一眼,随即疯狂的朝我们招手,一边招手还一边穿着裤衩子就朝我们跑来,嘴里大喊大叫着什么,只是隔得太远,有点听不清楚。   等我开着车接近,才看清了此人的面貌。   然而令我惊诧的是,妈的,这个人我竟然还认识,不但认识,而且还是熟人。 正文 第十章 第三件诡异事   此人长得五大三粗,身材肥硕,差不多有一百七八十斤,一张脸黑得跟煤炭一样,属于晚上摔在煤堆里也要打手电找的那种类型,离远了一瞅,还以为是国际友人从非洲翻墙过来的,是个黑脸胖子! 我没想到会在沙漠中遇到人,更没想到会遇到一个熟人! 黑脸胖子看见车,先是一愣,随即又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我,脸上立马表情丰富的惊诧道:“哎哟卧槽,这不是南陈陈家大少吗?咋的,不在昆明好好的当大少爷,跑到沙漠里来干啥玩应?想找骆驼玩人与动物啪啪啪吗?” 我一听此话脸就黑了,怒道:“死胖子,你咋那么嘴贱呢?这些日子没见哎哟我擦,好像又肥了一圈啊,恩,快过年了,是杀猪的时候了。” 胖子大怒,喝道:“老子一身神镖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上可进山挖金子,下可入水捞金沙,中还可审时度势想瘦就瘦想肥就肥,陈三金,你无知的小眼神已经暴露了你不学无术的本质。” 我正想好好教育教育一下死胖子说话的方式,突然王教授带着两个学生下了车,随即只见他同样有点懵逼的看了一眼死胖子的裤衩,问道:“陈三,你朋友?” 我跟死胖子异口同声喊:“是仇人!” 王教授教授明显也被我们的回答呛了一下,擦了擦汗道:“天快黑了,我们再继续往前找一段,然后找地方休息,叫你朋友也跟上吧。” 死胖子一听此话,满脸横肉的脸上,机灵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问:“找什么呢?金矿啊?” 我白了死财迷一眼,没好气的道:“找人。” 胖子又问:“什么人啊?男的女的?” 我没说话,王教授已经答道:“一个小伙子,跟我们一路进来的走丢了。” 胖子甩了甩手,懒洋洋的道:“别找了,肯定死了,真以为沙漠里是游乐场啊。” 我也对王教授道:“教授,我们开车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秦武,试想想,秦武再走的快也不可能比车还快。” 王教授脸色发白,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哎……”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声,知道我说得对,再这么找下去也是做无用功,因为我们今天开车沿着克里雅河找了一天,秦武再走得快也不可能比车还快,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他,那么就算再继续往前开也不可能找到他。 良久,王教授又道:“算了,今晚我们在这里露营,明天我会退出沙漠,顺便通知警方找人,陈三,你是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 我摇了摇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跟朋友在这里,装备物资都有,死不了,没找到人我是不会回去的。” 王教授见我态度坚定,知道多说无用,回头就叫齐瑜和张洋搭建晚上露营的帐篷。 见人走远,我一把拽住死胖子走到一边,揪住他的衣领瞪着眼睛问:“死胖子,你他娘的怎么会在沙漠里?说,是不是我爹找你来的?” 我太了解这家伙了,无利不起早,没有钱他会进沙漠?完全不可能,我认识他很多年了,此人绝对是淘金界的一朵美丽的奇葩。 他全名叫董大宝,很有喜感的名字,但圈子里混的时间长了,几乎没人会叫他的名字,都是叫胖子。 胖子这人听说以前在西藏当过兵,西藏与新疆隔得近,他经常听人提起淘金客如何一夜暴富,听得多了人就开始向往这种生活,退伍以后直接来到新疆拜了师父开始学习淘金。 几年过去,还别说,胖子在这一行倒是混出了点名声,很多团伙淘金客淘金的时候都会把胖子叫上,因为这家伙淘金确实有一手。 胖子这人讲义气够朋友,唯独就是嘴贱且还极度贪财,是个十足的财迷,开始的时候的确有很多人愿意找他当帮手,但时间一长,淘金客发现了胖子这人淘金虽然有一手,但狗日的喜欢私底下藏金子,手脚不太干净。 消息传开后很多人都不愿意找胖子干了,胖子也乐得潇洒,没人找他干他就不愿意去搭伙,直接一个人开干。 但用我的话说就是胖子这人脑袋瓜子有点不正常,属于随时抽风的那种类型,从他在沙漠中用珍贵无比的水洗澡就能看的出,谁他妈没事敢一个人跑到沙漠里面来?谁他妈敢在沙漠里用水洗澡? 我跟胖子接触过几次,觉得他这个人到没有传闻中那么死财迷,但贪财确实是非常独特,淘金过程中也没有私自藏金的习惯,我估计是有人故意嫁祸给他的,毕竟淘金这门行业,竞争压力也挺大。 所以我敢断言,胖子不可能一个人就进沙漠,因为这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被我揪着衣领逼问,胖子也瞪着眼睛道:“咋的,老子喜欢来沙漠不行啊,这沙漠是你家的,不是我说你咋那么牛逼呢?啥事都要管,我就喜欢来沙漠裸奔,你不服气啊。” 狗日的,死胖子说话太他妈难听了,张口闭口就是脏话,我对他有点无语。 我又追问了几句,但死胖子就是咬紧牙关不开口,气得我差点大嘴巴丫子抽他,最后什么话都没问出来,只能无语的跑到胖子的车上去检查他的物资。 好家伙,狗日的车上东西真不少,满满的一车水还有各种吃的和装备,这么多的东西明显是好几个人用的,要说他只是单纯的来沙漠打死我都不敢相信。 当夜,我就睡在了胖子的车上,脑子里想着怎么找塔木陀的事,反正物资都齐全,就算找不到我们还能全身而退,但我,却没有想到,不止是我,就连王教授他们都回不去了,因为我们又遇到了第三件更加诡异恐怖的事! 第二天,我被胖子弄醒了,瞪着血红的双眸刚想臭骂胖子一顿,胖子却突然小心翼翼的用手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凑到我耳边低声道:“这次完犊子了,我们被鬼惦记上了。” 我心说大清早的死胖子又开始胡说八道什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睡袋里钻出,只见胖子换了一身冲锋衣,脸色紧张的瞪着我,我有点不明所以,回头看了看另一边,发现王教授他们也还没走,但极为奇怪的是他们竟然全部脸色惨白的蹲在地上似乎在仔细的看什么东西。 我有点懵,朝着他们走过去,只见齐瑜和王教授两人蹲在地上低声讨论着什么,但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极为紧张,我笑道:“教授,还没走吗?” 王教授抬头,脸如死灰,看了看我吞了吞口水,然后指着地上声音颤抖的道:“陈三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很奇怪,但看王教授脸色严肃,知道情况有点不对劲,所以就低头朝他所指的地方看了看,只见金色的沙地上,一排排脚印非常杂乱的印在上面。   不就是普普通通的鞋印子而已,有什么稀奇的?   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这一次我算是看明白了这鞋印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夜风沙,我们昨天留下的鞋印早被掩盖,而今天,现场除了我们几人的鞋印外,这双鞋印似乎是多出来的一双鞋印,换句话来说,也就是我们中间似乎多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脸色就白了,再仔细一看,脸色又白了几分,因为这个鞋印只有朝我们露宿营队走进来的痕迹,根本没有离开的痕迹,这个多出来的人难道就在我们其中一辆车上?   我看了一眼教授,问:“车上多了人?”   王教授摇了摇头道:“在你起床之前我们已经检查过所有的车辆,根本没有多一个人,这鞋印似乎是突然冒出来的,而且……”   说到这里王教授顿了顿,随即道:“你只是看出了其中一点,还有一点你没看到。”   我纳闷问:“还有什么?”   王教授指了指沙地上的鞋印,然后摊开手掌比划了一下,这一比划我开始还有点懵,但随即就立即醒悟过来,顿时冷汗蹭蹭蹭的就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