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捡到娃了
李渔拎着一串鲅鱼, 一手提着一只五六斤的锦绣龙虾, 背着潜水装置, 哼着小调往家里走去。锦绣龙虾因其身上五彩斑斓而得名, 也是能长大比较大的一类龙虾, 最大的甚至超过十斤。
“今天你小子捉得少, 又去玩儿去了？”迎面而来的李正刚, 也是李渔的三舅公，拎着一个水桶，里面有些螃蟹、章鱼、望潮等等, 都是赶海得的。别看这一大桶的东西，但是价值根本无法和李渔手里的锦绣龙虾相比较。
“三舅公，看您说的, 我这不钓鱼去了, 不然晚饭还没有个着落。”李渔说道，他手里拎着的就是晚餐了。
“这么大的龙虾你小子也吃得下去！拿出去卖, 不得千儿八百的？”李正刚都想上手招呼李渔的脑袋了。
“我外公最近不是使不上劲嘛, 我拿回去给他补补。”李渔说到。
“算你小子有良心, 你外公拉扯你这么些年, 也不容易。想当年, 你妈带你回来的时候你才……”李正刚又开始讲古了。
李渔是跟着他外公的, 在那个还有些封建的年代，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回来，却没有一个男人跟着, 是狠遭了些闲话的。
李渔的亲人缘不够, 他外婆他是见都没见过的，他妈妈也在他刚懂事的时候就生病没了。他也跟着他外公在这小南村生活了十八年了，就在去年，他辍学了。
想想知道他辍学的时候，他外公对他的那一打，李渔现在还觉得身上发疼。不过也是他活该，高考的时候，每科都给交了白卷，诚心的不读了。本来挺好的成绩，所有人都为他不值。
其实也不是李渔不想读书，而且真的没办法读下去了，因为没钱！小南村这里曾经也是鱼产丰富的地方，可是后来迁来了几间厂房，这里的海水被污水给毁了，海产也就没了。虽然两年前，这些厂房相继被政府责令牵走，但是留下的祸患依然还在。
而没有了工作的年轻人，也都远离了家乡，去城里打工了。小南村这里，就剩下了老老少少，出海的人更是少了。平日里，最多就是一群老人小孩去赶海，或者海边钓点鱼。
“三舅公，我先回去了哈，家里还等着这东西下锅呢！”李渔连忙溜走。
“这小子，运气就是好，这片湾儿他也能摸到龙虾，啧啧……不过就是有点懒了。”看着李渔溜走的模样，李正刚摇头叹到。
***
李渔拎着鱼和龙虾回到家里，就看到他外公李正学在门口张望，而看到他后，他外公又赶紧进屋，装作没看见。都说老小老小，他外公现在脾气是越来越让他摸不透了。
“外公，我摸了只龙虾，下钩钓了些鲅鱼，你来收拾下。”李渔说的下钩不是普通人那样钓鱼。而是用一根长钓线上面栓很多的鱼钩，然后挂上虾米做的饵料，再将这些钓线放到海里。颇有点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意思。鲅鱼好钓，一般收钩的时候，都是一串。
“龙虾！好哇，我这就去……嗯，小渔，还是你去做吧，今天外公有点不舒服。”李正学刚想进厨房，又退回来了，死死的挡住进内屋的门。
“不舒服？外公你哪里……”
“哇啊……哇……”还没待李渔说完，就从他外公的屋里传来一阵哭声，中气十足的，听着就知道这孩子身体好。
“外公！咱们家怎么会有孩子？”李渔说着就往屋里走。
看到他外公房间的大床上面躺着的小婴儿的时候，李渔忍不住上前去――戳了一下娃娃的脸。
是真的！这是当时李渔唯一想到的。
“小渔，我觉得这孩子和我们有缘得很，不如我们养着吧。今天我去海边遛弯的时候看到的，当时这娃娃就哭啊哭，小脸就哭得通红通红的。我看着就像是看到你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哭啊哭……转眼间，你也这么大了，外公也管不着你了，就连读书这样的大事好你也不和外公商量了……”
“外公，你要养就养着吧！”李渔连忙打断他外公，关于不读书的事，就是他的把柄了，每次他外公一提就是一把心酸泪。
“小渔你同意了？那我们的小贝壳以后就留在家里了，我的宝贝哟。”李正学高兴的抱起娃娃来。这孩子也乖，有人抱着了，也就不苦了。
好嘛，连名字都取好了！李渔眉头抽抽，他外公是真的安了心要收养这个孩子的。不过，：“如果这孩子的亲人找上门了，我们就得把孩子还人家。先带着吧，我再去镇里问问，如果实在没找到孩子的亲人，咱们就带着，我也问问这领养手续怎么办，以后这娃也好办户口读书。今天还有其他人看着你捡娃吧，到时候人警察来了，别说我们拐带就是了？”
“好，今天在外面很多人都看着了这孩子的，肯定没人说拐的。那小渔你看着小贝壳，我去做龙虾！”李正学乐颠颠的去厨房忙活了。李渔的厨艺不行，李正学的倒是勉强，不过这村里的人做饭都简单，比不上餐馆的滋味。
李渔抱着赖在他怀里就不哭的奶娃娃，看着门外的石头小院，李渔的思绪也飘远了……
如今，小南村的人都说他该吃打渔这碗饭，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也不为他不读大学而遗憾了。都说他运气好，胆量大，靠着打渔能发财。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他下定决心不读书而下海打渔的原因。
他外公年龄也大了，又没个可以扶持着的，要供他读大学肯定吃力。所以李渔早就打算不读书了，本来自己想好了出去打工的，没想到有天他在海边得了奇遇。
那是高考前的事，他想放弃高考了，来海边散散心。却没想到张嘴大叫宣泄郁闷的时候，天上掉了个东西进他的嘴里。
那天夜里，他梦到了自己到了一个名叫“7号渔场”的地方。那是一片湛蓝的小海洋，清澈见底，却没有一个生物。海水边上还有沙滩，细细软软的沙滩踩着十分舒服。头顶上没有太阳，但是7号渔场里面却温暖得很。
第二天醒来，昨夜的梦李渔记得十分清晰。让他不由得怀疑7号渔场存在的真实性。想到高中的时候，同班男生看小说的金手指，李渔觉得，也许他真的受到了上天的庇佑。
想着进入7号渔场，李渔就真的进入了梦中的那一片小海洋。李渔很聪明，得到了7号渔场也没有声张，反而是看着什么也没有的渔场，想着要在里面喂养些海产。
于是在赶海的时候，悄悄的放进去一些海蟹和扇贝，没想到，这些海蟹和扇贝在这7号渔场里面疯了一样的开始长大，繁殖。也是因为这样，李渔觉得自己有了这个7号渔场，也能解决他和他外公两人的生计了。高考的时候，毅然全部交了白卷……
更让李渔没想到的是，他可以在水里呼吸了，而且完全无视了水压！这可让他高兴疯了，划着他外公年轻时出海的小木船，他就敢往弯子外的大海驶去。不过他不敢给他外公说，每次用参了七号渔场里面的海水做的饵料，也能钓上来许多稀奇的鱼。
现如今，李渔和他外公的生活因为李渔偶尔卖点稀罕的鱼而过得有滋有味的。不过李渔也没有想着要用7号渔场干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偶尔收获多的时候，就放一些鱼虾螃蟹什么的进7号渔场。现在的渔场里面是越来越大了。
赚了钱的李渔还特意买了潜水装置，掩饰他能在水下呼吸，无惧水压的这点能力。李渔也买了很多关于海洋生物和环境方面的书籍，闲暇的时候，他在屋里看书的样子，是他外公最乐意见到的。
“就算你不在学校了，但是这书一辈子都不能放下。”这是李正学看到李渔拿着买回来的第一本海洋物产书籍看的时候，对他说的。
正文 第二章 带小孩真的不容易
对于这只大的锦绣龙虾, 李正学的做法就简单了, 择理好了, 直接上锅蒸, 鲅鱼红烧, 大锅煮了。李渔两人这么一餐其实吃着也算是极为丰盛的了。
不过做惯了两人饭菜的李正学完全忘了家里还有一小的, 所以闻着鱼香的李贝贝可不依了, 扯着嗓子又开吼了。只是这次，李渔他们两谁抱谁哄都没用，没吃的就得闹！
“你把孩子先带着, 我把蒸好的龙虾肉弄点出来，给他熬点汤水先喝着。下午还是得去给贝贝买点奶粉什么的。”李正学说道，这孩子这会是真饿了, 眼泪豆大颗颗的, 看着他就不忍。
“外公，要不咱们还是不带了吧, 送去警察局, 没准人孩子的爹妈正在找着呢。”李渔有些头大, 这孩子看着几个月大, 哭闹起来真的很是烦人。
“不准把咱家贝贝送走！他被丢到沙滩上的时候, 要不是我捡回来, 指不准就被海蟹给搬走了！”李正学立刻反驳道。
“……那得多大的螃蟹才行！”李渔嘀咕，不过想着家里有个孩子陪着他外公也好。
还好李贝贝好喂养，龙虾肉熬的汤水他也喝得津津有味, 不过李正学没敢多喂, 怕他消化不良。李贝贝的胃口好，李正学又把米饭磨碎给他泡了开水喂了些汤水，才让他吃包了。
喂饱了李贝贝，李渔两人才开吃自己的，蒸好的龙虾蘸点蚝油就是一道菜。不过今天大家是诚心不让李渔两人吃饭的，这不，李渔刚拿了碗，手机就响了。
知道李渔手机号的人真不多，除了打错电话之外，唯一会打这个号的就是李渔认识的几个买他渔获的老板。这电话还是他的大主顾徐老板给买的呢！
“徐哥！”
【小渔，你这两天捉到好东西了没？】
“哪有那么好的运气，这两天没啥收获，就小鱼小虾的，我和外公当菜吃了。”李渔看了看桌上的清蒸大龙虾望天，善意的谎言还是必须的。
【小鱼，你多出海看看，徐哥我这里急需好的海鲜，越是稀奇的、贵的越好。这次徐哥是真没法子才找到你的，我东家的大少爷要来酒店，指明了要些极品的海鲜，还非要活的！你说这极品的海鲜我也能弄到些，这活的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这不徐哥只能找你了吗？
你不知道，我东家那大少爷据说其它都不好，就爱做菜，人家天生也是吃这碗饭的，弄出来不少食谱，咱们常盛集团的饭店、酒店这些年能全世界遍地开花还真亏了他。】电话那头的徐哥也是十分忧伤。
自从在街上偶遇了卖双头鲍的李渔，这大半年来，他从李渔的手里也收了不少极品海鲜。当然，这让他在D市常盛集团的这家五星级酒店的采购位置也是更加稳固了。可没曾想被他家大少爷给盯着了。
“徐哥，我这两天真没空，我外公捡了个奶娃子，家里啥都没有，我下午还想着进城去买呢。而且这娃我也得去问清楚了，别被当作拐子就不好了。”李渔说道，对于徐哥提出的事他还是乐意帮忙的，只是这娃儿的肚子等不得。
【这点小事！你照张那娃娃的照片给我发过来，我去警察局给你报个案，你想养着，如果没找着他家里人，我就给你把手续一起办了。奶娃要用的东西我回头就让人买去，下午晚点我就开车过来，你等下就去海里转转，看看能抓到啥。】徐哥立刻说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极品活海鲜。
“那好，我下午就下海去，一准给你摸上来些好的，至少龙虾螃蟹得有。”李渔一口答应，徐哥让人去准备奶娃的东西比他自己去买估计还好。再说现在小孩的奶粉，也不是他一个外行会挑的。
吃过午饭，李渔就拿着潜水装备出海去了，他外公抱着李贝贝跑到村里别的人家去玩了。李正学把李贝贝可是稀罕得，就像是亲孙一样，逢人就说。早上的时候不少人见着他捡的娃，也没有隐瞒李贝贝的身份。其实老人家心里，到底还是希望李贝贝的家人能把孩子给领回去的。
出小南村这个海湾的时候，海水带着腥臭，浮游植物也多，但是鱼虾极少。李渔也是一路皱眉，其实他记忆以来这里就是这样，前些年排污水的时候更脏。村里的老人每次看着这海水就是一阵叹息。
再往外，出了海湾这海水好些了，李渔穿上潜水服就下海了。这片海域礁石很多，照理说应该有不少鱼虾，可是水质不好。
这大半年来，李渔每次过来放出一点7号渔场的海水来诱鱼，没想到还让这里的水质变好了不少。
水下的光线不好，但是对李渔来说并不是问题。如同以前一样，李渔放出一小股7号渔场里面的海水来诱惑海鱼。
没一会儿就见效了，李渔身边就聚过来一群鱼。甚至一些挡道的小鱼直接被后来的大鱼给吞了。
李渔也没客气，将周围的鱼给全部收入了7号渔场。渔场里面的生物越多，渔场的面积也就越大。不过李渔若是将渔场里面的海水放出太多，渔场又会缩小一些。
李渔眼尖，刚刚看到收进去了就有不错的鱼，都是他在买的海产书上看到过的。因为混在鱼群里，他也就是晃眼一看了。反正渔场里面还有以前收的极品，又经过7号渔场养了些时日，味道自然很好。
浮上水面，李渔还得去寻找自己的船，放了锚在浅海，不敢把船往深海区开。遇着大浪或是大鱼，这船入了深海可就开不回去了。船上有马达，比起手划的可是好太多，李正学就是用这艘船养了李渔这么些年。
上了船，李渔看周围没有出海打渔的村民，连忙进入7号渔场。在渔场里面，他就是这里的神一样的存在。微微搜寻一翻，不足五亩的渔场里面大致有些什么鱼立刻在他的脑海里了。
“怎么把这个鱼弄来了！徐哥也是信得过的，到时候看他要不再说。”李渔看到一条刚刚趁机收进来的苏眉嘀咕到。
苏眉已经是濒危的海鱼了，不过中|国的海域里面一般见不着这鱼的身影。这鱼最大可以长到两百公斤左右，比一口大肥猪更大。不过通常人们喜欢不住三到五公斤的苏眉鱼。
这鱼不光是食用，还是很好的观赏鱼。苏眉全身扁平，头部隆起，像是寿星一样，所以寓意好，养着观赏的人也多了。而且它本身是珊瑚鱼，颜色鲜艳，特别是幼鱼全身浅蓝，十分漂亮。
李渔再寻了几只五六斤上下的大龙虾、一斤左右的锯缘青蟹和一些常见的小黄鱼就往回开了。这么大的龙虾和青蟹都是难得的，小黄鱼是他在七号渔场里面养着了断时间的，味道比一般的小黄鱼好，看着也是十分鲜活。船里面有渔舱，不过不大。李渔还简单的用隔板分了格好养着各种新鲜的渔货。
等到李渔回到港湾的时候已经傍晚了。他抓鱼的速度快，时间主要耗费在来回的路程上了。
正文 第三章 海鲜珍
这边小港口上, 徐哥已经等着了, 见着李渔靠岸, 就连忙迎过来。徐哥身后还跟着个年轻小伙, 看样子是帮忙的。
“小渔, 今天运气怎么样？”徐哥过来问道, 人已经等不及了往李渔的渔船上面去瞧了。
“好小子, 果然运气好，这些龙虾和花蟹都算极品了！还有苏眉，还活着, 这么大，老哥我也有半年没瞧见过了。小军，赶紧的, 把水产车开过来。”看到船舱里面的渔货, 徐哥高兴得直咧嘴。
“徐哥，这苏眉能卖？要不还是放了吧。”李渔有些纠结了, 现在他心里越是舍不得, 他怕有一天这大海也像他们小南村这一片一样, 一片死寂。
“就这一条可就万把块, 小渔你也别担心, 卖到徐哥这里肯定不能给你添麻烦。”徐哥以为李渔担心违法, 安慰到。
“徐哥我能不相信，我只是觉着吧，这鱼越来越少了, 別真给捞绝了, 我还有点罪恶感。”李渔摸着脑袋说道。
“……你小子，随你。”徐哥也是微愣，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这小子，以前他还看轻了。望着海洋，徐哥觉得，李渔的将来，绝对不限于这么一个污水湾子！
“那我先养着它，回头把它放回去。我明儿再出海，给徐哥摸鱼去！”李渔乐呵呵的说道，心里想着等下就收进7号渔场，等以后有机会，就再收些苏眉，然后让它们繁殖了再放些回大海。
“对了，你要的娃娃的东西都给你送家里去了。”徐哥又说道。
“那多少钱徐哥你从鱼钱里面扣吧，如果不够，从下次鱼钱里面再扣。”
“算了，不就是点奶粉尿布，算徐哥送你的。这娃娃看着乖巧机灵，好好养着肯定亏不了。我也让人去打听着了，到时候没人认，就给你办好手续。这娃要落在谁名下？”徐哥说到，几千块的东西白送徐哥本来是没这个打算的，可是就在刚才他就决定了好好拉拢下李渔。雪中送炭的总比锦上添花的更好。
“孩子就落在我名下吧，我儿子！不过这东西我可不能白要徐哥的，让你帮忙买了，还让你给钱，这理说不通。”
两人推辞一番，到底李渔还是说不过徐哥的，钱没有给出去。搬完了鱼虾，徐哥就和小军开车走了，连晚饭都没吃。主要是赶时间，这活鲜最重要。
李渔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他外公推着个小推车。李贝贝正在这推车里面躺着，眼睛直转，像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模样。
人家徐哥是从吃的奶粉、奶瓶，到衣服、尿布都买齐了的，还有这么一辆小推车，是真的上了心的。
“小家伙，你倒是乐得自在了，我明儿还得去摸鱼给你还债呢！”李渔捏捏李贝贝的脸说到。这孩子还小，手都挥不动，只是哼哼两声抗议。
再和徐哥谈给钱就不好了，李渔就想着多去摸着好的海鲜给徐哥，也算是还了人情了。
那边D市的常盛大酒店里，常家大少常茗肴也到了酒店。这人也是奇葩，酒店总经理接机回到酒店，人家不是先去客房休息，而是直奔厨房。
徐哥没有回去，这大少爷就在厨房，从厨具到布置，再是食材，不断的挑刺。负责厨房餐饮的经理跟在后面那是满头的汗。
常茗肴看着水箱里面养着的海鲜，不是很满意。大多是人工养殖的，也有极少野生的，不过大概是养久了，一点活力也没了。
“不是说酒店里面的食材极好，就这个样子？”常茗肴皱眉，拿这种海鲜忽悠他，还是忽悠D市的食客。
“大少，我们确实找到一条线，收了不少的极品海鲜，不过对方收获的海鲜少，不能连续供货。老徐已经带着人过去运了，这次一定能弄来一批不错的。”经理连连解释到，其实要说来，他们九点的海鲜已经算是行业里面数一数二的了，采购那边要求也高。只是，显然这还入不了大少爷的眼。
“嗯，让人把我的厨具摆到厨房，厨房给我收拾干净了，那批海鲜来了通知我。”常茗肴吩咐道，然后转身就让人带路会自己房间了。
徐哥也是被经理电话给催回来的，听说大少爷已经到了，徐哥也不敢耽搁。待他把食材运回来后，总经理连忙通知常茗肴，就刚才来看，常茗肴对九点的厨房十分不满意，只希望看到这些鲜活的海鲜，能满意点。
常茗肴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了，不过还是去厨房看看，到底他们能弄来的最极品的海鲜是什么样的。当看到个头大、份量足，而且十分生猛的龙虾和青蟹的时候，他还是挺满意的。再看到那在水里十分活跃的小黄鱼，就更是满意了。
“不错，这等品质的海鲜我们酒店才能称个极品。妄不可以次充好，欺骗顾客，砸了我们常盛集团的招牌。”常茗肴满意的说道。
其他人，特别是饮食部的经理和徐哥那是满头汗，这样的海鲜，他们真的不时常有！
有了好的食材，常茗肴也不分时间，立刻就上手开始做了。他还带着两个一直给他打下手的人，按照常茗肴的吩咐，很快就清洗、处理好了他要的材料。
老母鸡和鲍鱼炖汤，加入了亳菊、枸杞等中药，这边小黄鱼清理鱼鳞内脏，鱼肝独留在一边。这小黄鱼虽说带个小字，但是实际也有三四十厘米，并不算特别小的。
小黄鱼沾了鸡蛋清调出的葛粉面糊，面糊很清，下油锅，低温炸。再将小黄鱼取其炸酥的骨肉，切成细丝。本来鱼肉就难以切丝，更何况是炸了一下半熟的鱼肉，这十分考究刀工，是常茗肴亲自动手的。
旁边也有D市酒店里的大厨看着，对于常茗肴这一手很是佩服，刚刚被他挑了刺这会也不埋怨了，人家就是有这个能耐！有手艺，任性！
切成细丝的小黄鱼再清蒸，仅仅姜片在细丝旁边。待半刻钟，撒上细盐，热气再冲三分钟就好了。
常茗肴将正好的菜让众人品尝，他自己独留了一份。细丝入口清爽，微微Q弹，然后带着小黄鱼的细嫩和炸过的酥香。没有过多的调料，使得小黄鱼本身的鲜味全部释放出来，几位大厨都是十分惊异。这小黄鱼居然还能这么做？按他们的理念，这海鲜不能过多烹饪的，油炸再蒸，很少见，当然，那刀工就更别说了。
“大少爷，这菜叫什么名？”掌勺大厨忍不住问道，他也五十多岁了，自认为各种海鲜菜谱见过，但是这一道还很没有见过。
“海鲜珍。以后有了好的小黄鱼，就把这道菜添到酒店菜单上吧，刀工尽量细致。”常茗肴说道。
听了常茗肴这话，一众大厨默默擦汗，就这刀工，真不是容易学的！
待到那边老母鸡和鲍鱼的汤汁熬得差不多的时候，常茗肴舀了几勺放入烧热的石锅。然后将刚刚流出来的鱼肝切薄片，放入石锅之中。就这这滚汤的热度，极薄的鱼肝立刻被烫熟了。
这汤鲜美异常，小黄鱼的鱼肝又有疏肝益肾的功效，再加上辅助的中药，更是一道不可多得的药膳。
“这母鸡和鲍鱼略差，你们入菜谱时切忌汤不能油腻，熬煮时间要长。鱼肝新鲜，小黄鱼必须鲜活宰杀的，而且必须是水质好的海域出产的。否者，药膳不成，反变毒药。”常茗肴说道。
这道菜的功效这些常年做海鲜的大厨倒也是看明白了几分。常茗肴的叮嘱也是知道的，这鱼杂食，鱼肝很多带毒，若是死鱼，这肝脏肯定不能用。就算是活鱼刚宰杀，将肝脏存放下来，也是不能用的。吃肝脏益补，却也十分讲究。
正文 第四章 座头鲸
这边李渔为了感谢徐哥赠送的婴儿用品, 那也是真拼了。第二天带着吃的和水就往更远的地方驶去。过夜他是不敢在海上的, 不过中午饭还是可以在海上吃。
离小南湾有些距离的地方有个没有人烟的荒岛。李渔就打算将船停靠在小岛上, 然后自己进深海给找点好东西给徐哥。
李渔不知道昨晚徐哥回去受了什么刺激, 大半夜的了, 还特意给他打了电话, 要求弄点鲜活的小黄鱼, 而且是高价收购，比海鲜市场上整整翻了一倍！李渔估摸着这小黄鱼，要的还是他从7号渔场里面养着的那些。
这才三月, 本就是吃黄花鱼的最好时日，小黄鱼就属于黄花鱼类别的。所以李渔也没有多问，7号渔场里面小黄鱼多得很。那些鱼也不知道在渔场是吃什么的, 反正进入了7号渔场, 就没见到它们互相捕猎的。但是这些鱼却疯了般生长和繁殖。
D市附近的渔船，徐哥都去打了招呼的。昨晚那道海鲜珍和药膳, 他们总经理亲自吩咐了要准备上好的材料的。将来这道菜要作为他们酒店的招牌菜、门面的。
李渔开船到了荒岛的时候, 把船找地方给停了, 就准备下海。结果一条水柱在不远处冒出来, 把他下了一条。
乖乖的！不远处居然有一群鲸！远远的认不出这鲸到底属于哪一种, 有不有攻击性。可是李渔依然不敢下水, 这可是鲸啊，只要吸一口水，妥妥的将他吸进肚子里！
绕着岸边, 李渔打算去看看这群鲸为什么留在这边。结果就看到一条小的座头鲸正在浅海滩上扑腾。这种座头鲸也是我国海域经常能见到的, 而且喜欢群居，也难怪会有一群座头鲸徘徊在这里不离开了。最是珍奇的是，这鲸鱼也如人一样，会得白化病，曾经就有人拍到过一条全身白色的座头鲸。
“小鲸鱼啊小鲸鱼，你能被贪玩么？那家人差点把我吓死了！”李渔见到小鲸鱼也是微愣，也明白了那群鲸鱼不离开的原因了。要他去推肯定是推不动这七八米的小鲸鱼，但是他有7号渔场啊。
李渔先放了一点7号渔场里面的海水，小鲸鱼应该是感觉到了，用力的将浅浅的水全部吸入嘴里。座头鲸特有的长鳍扑腾了两下，依然无法离开浅滩。李渔稍微靠过去，然后说道：“我把你弄到海里去，但是你要让你家长别把我吸进肚子里！明白了你就叫一声啊，给你家人通个信怎么样？”
当然，李渔的话它是听不明白的，不过在李渔反复的比划着推它入海，怕它族群的手势，这小鲸鱼还真的大叫了几声。座头鲸的声音特别清脆好听，据说声调自称乐章，高低起伏，极有规律。
不过，对于离得近的李渔，这高昂清脆的调子确实对他耳朵的折磨，一时间耳朵居然嗡嗡嗡直响。不过小鲸鱼还是很聪明的，将李渔的意思完全表达了出来，那群座头鲸居然集体退后了一些，像是给李渔保证他的安全。
“外公在海边捡个小娃娃，我在这里捡个大娃娃，我也是醉了！”李渔将小鲸鱼收入了7号渔场前，还放出了一股里面的海水，表示自己的亲善。他以前就发现了，这海水完全是和海里生物的最佳外交礼品，就连海蛇碰着了，放点7号渔场的海水，海蛇都不咬他。
虽然这条鲸鱼突然消失了，但是它的族群却没有过激的反应，依然没有前进的意思。李渔放下心来，慢慢的向海里走去。这些座头鲸也算是濒危的种类了，还经常容易发生搁浅，惨|死海滩之上。最可恶的是日本捕鲸队依然将这种濒危的座头鲸当作他们的猎物！
座头鲸性格很温和，它们有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跟它们“唱歌”有关的。因为它们的音调特殊、悦耳，发出的声音像是有节奏的调子，也许这是它们爱“唱歌的”原因。而它们“唱歌”还会分个高下一般：例如南海这里有一群座头鲸，结果今天太平洋游过来一群，然后人家太平洋的唱的调子更好听，这南海的就学去了，以后就唱太平洋那群的“歌”了。
到了水深的区域，李渔连忙将小鲸鱼从7号渔场给放出来。还好，刚刚小鲸鱼没有长大嘴巴在他的渔场里面吸两口，不然李渔这会保准哭了。
放出来的小鲸鱼有些不满的叫了两声，好像还想回到那渔场一样。而远处的鲸鱼群里也发出了明亮的叫声，呼唤着小鲸鱼回来。不过这群鲸鱼十分守信，没有靠近李渔，否则就它们折腾出来的浪花，一般人都得被排在沙滩上去。
“呐，别无赖了，感觉回去，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了。”李渔默默小鲸鱼说道。
小鲸鱼轻轻的蹭了蹭李渔，就朝着鲸群游去了。李渔看到鲸群散开了，远离了这片，才敢下海去找他要的海产。不过，尼玛这群鲸在这里不知道呆了多久了，这会儿海底下鱼虾稀疏得很了！
继续往水底下专，周围也没人，李渔也不怕，就连潜水装置都没穿。远处的珊瑚礁里面倒是不是有些小丑鱼进进出出的，色泽也十分鲜亮。李渔偶尔碰到了就收一些进7号渔场。
不过珊瑚礁周围是暗藏杀机，李渔不敢太过靠近，而是选择了到一片没啥遮挡的地方，然后慢慢的放出7号渔场里面的海水。不得不说，这果然是最佳诱饵，没一会儿，成群结队的海蟹、龙虾和各类鱼都往李渔这片游过来了。李渔又开始乐呵呵的收鱼了。
突然，一片阴影过来了，李渔微愣，抬头一看——一条七八米的座头鲸！
谨慎起见，李渔连忙往海滩上赶，谁知道这家伙是要闹哪样。那座头鲸离得远远的居然直接跃出水面，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极难的转体运动，再啪的一声落下来。当然，它的到来，成功的吓跑了一众鱼虾。
“这是诚心捣乱来的吧！”李渔十分头疼。
小鲸鱼不断的吸进周围的海水，鱼虾也不见进它嘴里，李渔估计这家过在过滤七号渔场里面的海水。看它玩得愉快，李渔也就没有下去了，怕被这座头鲸误伤，它那特别长的前鳍和尾巴，只要拍到一下，李渔就得血肉模糊了。
刚刚一番折腾，已经是中午了，李渔回到船上准备吃点干粮。别看这才三月，海上的太阳已经有些毒辣了。荒岛上的灌木丛和林子李渔是不敢进去的，光是毒蛇他就应付不过来。
吃过了午饭，李渔在岛的另一边浅海滩上躺在水里游动了一会，主要是避太阳。顺便想想，家里的老房子是不是该修补一下，或者再往上建一层。网线也该拉回来了，再买台电脑什么的……
李渔这大半年是真挣了不少钱，十来万是有的，主要是那些极品海鲜值钱。但是那都是少量的在卖，村里人也都摸不清。他外公也放心的将渔船交给李渔了，自己乐得清闲，平日里收拾点小菜地出来，两人也吃不完。不过秉持着财不露白的原则，他和他外公也从不在外面多谈。
不过也有人想着李渔十八九岁了，这又有了一身赚钱的技术，就给李渔介绍女朋友的。不过李渔才从学校出来，谈个恋爱，玩玩早恋他敢，但是结婚他真不敢！何况，以前作为乖学生，他还真没有早恋过！
这边李渔泡在水里十分舒坦，突然就听到了那边座头鲸的高亢鸣叫。李渔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出问题了，因为他听明白了这鲸鱼叫声中的意思——在呼唤他！
正文 第五章 搭伙成功
待到李渔走到那边座头鲸在的方向, 那头座头鲸看到李渔来了, 兴奋的一跃而起, 在空中翻转了个身子。甚至还人性化的朝着李渔挥了挥它那超长, 但是攻击力强悍的前鳍。
“让我跟着你？”李渔一边大吼, 一边用手比划着。
座头鲸甩甩尾巴, 示意李渔快过去。就它这动作, 直接导致一波波海浪涌上沙滩上。不过还好，对于这些海浪，不管多大, 李渔可以完全无视。
小心的入水，李渔试着接近座头鲸，然后慢慢的蹭到它身上去, 右手攀住它的鱼鳍。座头鲸身上还寄居这一些藤壶和茗荷, 还有一些鱼类。李渔的靠近并没有使得这些鱼类离开座头鲸的身体。反而是李渔，伸手将靠自己近的藤壶、鱼类这些都给收入了7号渔场里面。
估计是考虑到李渔在身上, 座头鲸往深海游得并不快。李渔无视波浪, 倒也还撑得住。周围已经没有那一群座头鲸的身影了, 李渔还有些担心会不会有霸道的掠食者突然出现, 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我是疯了才跟着它往不熟悉的深海跑的吧！】李渔在心里默默流泪, 这个时候才满满的是后悔。
座头鲸将李渔待到了一个有缓慢暗流的海鱼。不同的洋流在这里形成一个回水区域。水波比较平缓, 而且藻类丰富，自然聚集了很大的鱼群。李渔看到海里的鱼群眼睛就是一亮。
也顾不得再害怕什么了，拍了拍座头鲸, 就潜进水里去了。显然, 这座头鲸也知道自己的存在会让李渔收获极少，所有送李渔来了这里后，默默的到一边去了。
李渔觉得这头座头鲸真是自己的好帮手，而且聪明得很。愉快的开始放出一小股的7号渔场里的海水还是引诱鱼群。看到特别珍贵的鱼，也会追着去捉。而且李渔还发现这片海域海底的海螺和螃蟹，甚至还有不少品质不差的鲍鱼。
这鲍鱼大多李渔还真不能直接收进7号渔场，因为一收，鲍鱼附着着的巨石、礁石这些都会被一起收进去了。按照他外公教他的方法，李渔撬了几个个头大的鲍鱼。看到一些笨蛋鲍鱼在海底逃跑或者附着小石块，李渔也不客气的收进七号渔村。
收获丰富的李渔也不敢忘了时间，估算了一下时间就浮出海面。那头座头鲸并没离得太远。刚刚也捕食了一些鱼虾进肚，这会儿正玩得开心。看到李渔浮出海面，正卖力游泳，座头鲸也游过来，将李渔又带回了荒岛边上。
“真聪明！”李渔摸了摸座头鲸的脑袋，然后放出了7号渔场的海水奖励它。
这会时间已经不早了，李渔担心回去太晚，连忙驾着船就往回赶。那头座头鲸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李渔几次挥手让它离开，也不见它走。
想到自己看书上说座头鲸是群居动物，这头还没成年的座头鲸离开族群跟着自己。李渔有些不忍心，怕它在这海域里面被其它凶猛的捕食者给捕食了。
“呐，我让你进渔场，你不能吃我的鱼！”李渔说道，他们小南湾的海水，他真不忍心将这小家伙带回去遭罪。
一人一鲸沟通了很久，李渔的手都快比划酸了，又是拿出7号渔场里面的鱼虾示意座头鲸不能吞了，这才达成了初步的协议。将座头鲸收入自己的渔场，李渔觉得以后有它帮忙，自己出海不但安全一点，而且收获应该也更容易一点。
座头鲸进入了7号渔场，果然十分听话，乖巧的到处游动，没有张嘴吃里面的鱼虾。而且渔场里面的鱼虾见了它也并没有惊慌、躲避的行为。这让李渔越发的觉得这渔场十分特别了。
回到小南湾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有一会了，李渔急忙将船停靠好，往家走去。要说来，晚上沙滩上看星星还是不错的，不过李渔可没有这份闲心，只是借着星光照路。还没走进村子，李渔就看到他外公在张望着，怀里还抱着贝贝。
“外公！”李渔上前叫道。
“怎么这么晚？没什么事吧。”李正学担心的问道。
“没事，今天收获还不错。”李渔回道。
“就算是遇到鱼群了，也别在海上耽搁，你一个人出海也没个人照应这，这么晚回来，我这心里不踏实。”李正学说道，现在他和李渔相依为命，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外孙出半点事情。
“我知道了，今天有些特殊，我回去再给你讲。”
“好，走吧，先回家。对了，徐老板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你回来没，让你回来了给他回个电话。估计又是催你送海鲜去的。”李正学说道。
“正好，我这船上有不少徐哥要的海鲜，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来，这么多我也送不过去。他们酒店最近又要活的海鲜，特别是小黄鱼，一定得是活的，我们养不下这些海鲜，刚好让徐哥他们早点来接。”李渔点点头，手机他都没带出海，海上也没有什么信号，最多当表用。不过沾了水手机得报废了，他也就不带了。
回到家，李渔就先给徐哥回电话，果然，听到李渔说有鲜活的海鲜，不但小黄鱼有，还有野生的鲍鱼这些，表示让人连夜过来拉。现在他也是愁得很，好几批小黄鱼打捞回来，人家大少爷都不满意。
随便吃了点饭菜，李渔就带着水桶和箱子去装鱼了。他们附近村的也有打渔的，虽然少了，但是这大晚上回来的也有几家，所有并不显得太冷清。
看到李渔提着的东西，碰到的人都问着他收获怎么样，李渔也就随口说了两句。混了了一些7号渔场的小黄鱼，然后有五六条河鲀，这东西值钱。鲍鱼李渔不太懂，不过看着虽然比不上传说中的双头鲍，三头四头估计差得不远。因为渔舱里混了7号渔场里的海水，所有这些海鲜都活蹦乱跳的。
还有些小杂鱼和海蟹、扇贝，李渔就装到一边去了。这些不值钱，但是还是要分类，家里有冰柜，放进去冻上卖给鱼贩子就好了。
没想到徐哥这次又跟着车跑了一趟，当然，李渔也没有让他失望，今天的收获还是很大的。这次徐哥连都十分震惊，这李渔一个人怎么就能捞起来这么多鱼的。而且这鲍鱼这些，必须得潜海去捞才行。
“嘿嘿，我今天是真遇到奇事了。”李渔也不怕，将来自己和座头鲸出去打渔也许会被人瞧着，所以干脆就说了今天救助座头鲸的事。不过，7号渔场他是不敢曝光的，只说自己帮着那条小座头鲸进了海，然后座头鲸报答他，带他去了鱼群的位置。
不过，大家都以为他是开船跟着去的，对于这样美好的误会，李渔完全不想解释……
“你小子果然是福星！我都想让咱们酒店给你买艘大的渔船，聘你当船长，专门给我们酒店打渔了。”徐哥说道，虽说是开玩笑，但是这想法一出，还真的有这打算了。他们常盛集团消耗的海产可是很大一个数量的。
“别，我哪能做什么船长，还是就我这条渔船就不错了。”李渔说道。
这次徐哥连李渔的那些小杂鱼都一起收了，这倒让李渔少了很多事，而且收购的价格也是比鱼贩子高出了不少。有钱赚，谁不了呀！
“我看以后你的鱼我都收了，不管什么鱼，我让人过来拉货，你出海的时候给我个电话就是了。”徐哥说道，现在李渔这里的货因为太少，其他海鲜老板还不重视。这个时候他正好把李渔的货都给包了。他们酒店要的食材，都是要求最好的，他十分看好李渔这条线。
“行。”李渔也乐得轻松。两人最终达成口头协议，也没有签订什么协议，毕竟李渔每日的产量都是不稳定的。
正文 第六章 两年
两年后
小南村这两年变化了很多, 而原因主要来至于离小南村相距不到一公里的后南坡。
后南坡本来是个荒树林子, 一个不大的山坡, 如今却成了一座休闲养身会馆。而这家养身会馆则是常盛集团投资的, 至于原因, 每一个听说的人都只想说：有钱, 任性！
常茗肴在D市的呆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 若不是他爷爷想孙子，催他回去，估计他还想要呆得更久。原因是徐哥总能给他弄来很多鲜活的海产, 而且常茗肴也发现了这里的海产滋味十分好。
徐哥在社会上这么多年，看人看得准。见李渔在他的催促下不断的提供鲜活而且珍贵的海产，他就认准了李渔了。不时的上门, 给李正学带点小酒, 给李贝贝带点奶粉玩具什么的。李渔脸皮薄，见徐哥这么上心, 这下海的事情也跟着上心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 常茗肴知道了小南村这个偏僻的小渔村, 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于是, 常茗肴一个电话打回去, 说是要在小南村附近建一个养身会馆！
常盛集团也派了不少人过来勘察, 纷纷表示这小南村附近建养身会馆是真的不行。主要原因是这里的海水质量太差了，又是个回水区的大湾子，这海水一时半会也不能变好。
可人家常茗肴是谁, 常盛集团的大少爷, 常家独子，虽然一直无心集团生意，但是说话绝对有份量的。他看好这里，那这养身会馆就一定得在这里！海水污染？那就派专业的团队来治理就是了！
最后，常茗肴找他爷爷要了一大笔钱，将养身会馆建起来了，虽然挂在常盛集团名下，但是养身会馆却全权归于他自己的名下。人家就表示了，这钱就算是砸大海了，他也乐意，有钱就是任性！
小南村这边的公路虽然没有建好，但是这个镇上以前办了工厂的，公路那是修得极好的。养身会馆那边因为资金没有问题，建设得也快。而小南湾这边，这两年，来来去去，国内国外的专家教授团也来了不少。都是冲着治理这里的海水来的。
李渔每次出海也都看到了，有时候他就会想，人家这些外人都对这片海这么上心，他一个土生土长的人袖手旁观似乎不太好。于是，偶尔他趁着没人的时候，也放一些7号渔场里的海水进去。这两年下来，他虽然又收进了不少鱼虾，但是7号渔场因为放出海水量较大，也只是侃侃增加到十亩上下。
还别说，这两年来，小南湾的海水还真的是变了很多。现在那些被请来治理这片海水污染的专家教授都拿小南湾作为自己最成功的案例给人展示了。这里的海水，据说已经比号称人间天堂的塞班、马尔代夫这些地方都不差了。
小南村也有了变化，特别是这半年，回村的人多了，都商量着重拾祖辈打渔的行当。也有人头脑灵活的，想要借着不远的休闲会馆的带动捞钱，办点农家乐这些。
李渔的日子还是那么悠闲，现在他已经不天天出海打渔了。因为他发现徐哥的需求是没完没了的，他就算天天出海，人家的缺也不是他一个人能补上的。不过他的钱倒也赚了不少，和他外公生活无忧就是了。
现在，家里的小院子翻修了一下，并不算特别好，但是在小南村里也算数得上数的。院子也修得宽敞了，李正学除了带李贝贝，每日就爱坐在院子里吹吹海风，或者喊上几个老伙伴喝喝小酒。
他们也寻了李贝贝的家人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毫无消息。一年前，李贝贝就正式落户在了李渔的头上。这还是徐哥托人去办的，顺便把李渔的年龄更弄大了三岁。否则，你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结婚都不成，更何况还要领个孩子养着。
小灰，也就是那头座头鲸，半年前就正式入住了小南湾，被李渔摆在了明面上来了。有人从小南湾出海，都会好奇的看看小灰，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就连那些专家教授团的都观察了小灰一阵，不过他们主要是被养身会馆请来治理海水的，没放太多心思在小灰身上。小灰的族群去年李渔又碰到过，小灰还跟着族群到深海去玩了一两个月才回来。
***
“小渔，最近哥这里需要一大批的新鲜海鲜，再给哥弄点极品的吧。那边养身馆半个月后就开张了，压得住场面的东西真的不多。”徐哥现在被调到养身馆来做采购了。
别看这养身馆需要的食材不如D市酒店多，但是这里都是购进的最极品食材。这位置，绝对不比在酒店里面差，也算是常茗肴对他的看重。
“徐哥，我这船就能走这么远，也不是什么时候就能碰上好海产的。更何况，这捞起来的鱼虾，也没个地放，还不是得死了，你们这养身会馆肯定不能要。”李渔实事求是的说道。
“这不是问题，咱们会馆在小南湾东面建了个海上渔场，不大，专门喂养鲜活的海鲜，以备随时用的。你每日打捞上来直接送到那边就是了，那边好找，你往小南湾东面开不了多久就能瞧着。下周我们大少爷要亲自带人出海去，专门下海去寻极品海鲜。船上潜水装置这些都带着，你到时候跟着去就是了。
大少爷找了豪华游轮，请了好几个潜水好手来。出海一切费用全包，收获的海产全算你们下海的人的。你说哥能坑你么？到时候你在带上你家那小灰，这一趟回来，怎么着你也能鸟枪换大炮，把你那小渔船换成三五十米的大钢船吧！”徐哥说道，他就是认准了李渔的好运气的。
“这次去得远？”那个渔场在建的时候李渔就瞧见过，大致位置是知道的。
“那是，出海十天，人那游轮的速度，是你这小渔船能比的？最远得到公海里面去转一圈。你小子也该出去长长见识了，整天窝在这小南村，一点斗志都没有，有钱也不赚！”徐哥对于李渔打渔越来越懒惰的行为十分悲愤。
“行，到时候徐哥你通知我就是了。”对于能够远航，李渔是真的乐意的，他还真的没有走过太远的地方去，不论是大海里还是陆地上。他也想要去看看这片广阔的蓝天下，到底都有些什么。
答应了徐哥，李渔又开始了每天出海打渔，不过这几天他都只是撒网。现在小灰越发机灵了，它的前鳍上面都能套上渔网，帮着李渔去网鱼。结果就是，李渔拉一船鱼过去，小灰还能拖两网鱼过去。
养身会馆渔场的人看到这情景也是纷纷羡慕，你看人家这养的宠物，不用自己投喂，还能给赚回来大把大把的钱！
“外祖外祖，爸爸不乖乖，不带贝贝玩。”李贝贝现在话已经会得差不多了，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模仿大人说话。往往大人说一句，他都能记在心里，想起的时候就蹦出来一句。
李贝贝喜欢水，这小南湾的海水变好之后，李渔经常带着他去沙滩上玩，也时常护着他下水游泳。而小灰是李贝贝眼馋了好久的，总是想让李渔带着他上小灰身上，让小灰带着到深海区去玩。不过李渔一直没答应，直到前天，李渔松口说是带他上小灰背上玩一玩。
结果，李渔又被徐哥叫去打渔了，这就失言了。李贝贝心里可是记着事的，这不，就开始告状了。
“你爸爸赚钱钱，给贝贝买玩具呢。等爸爸忙完了，外祖让你爸爸带你去玩。”李正学说道，现在李贝贝就是他心尖上的宝贝了。
“那外祖带贝贝去沙滩上玩。”李贝贝立刻讲条件了。
“好，外祖带你去玩。”李正学抱起他就准备走。
“我的车车和桶，还有铲子！”李贝贝指着墙角的那堆玩具说道。
“那外祖拿玩具，贝贝就要自己走路，好不好？”
“好！”回答完了，李贝贝就昂首挺胸的朝着门外走去了。他的步子有点大，走得并不稳妥，胖嘟嘟的身体一摇一晃的十分可爱。
正文 第七章 海底玉髓
今天小南湾的沙滩上还有些热闹, 因为承包了小南湾治理工程的那个公司又带人来看这里的成效了。据说这次还要给小南湾这里申请环境保护区。
开始村里人担心, 这什么保护区申请下来是不是以后不能打渔了。不过人家公司解释了, 只是不能破坏性开采和打捞, 并不会完全阻止, 只要不破坏生态就好了。
当然, 这个保护区成功设置后, 对于小南湾附近的村子也是有好处的。毕竟，什么生态保护区、自然保护区等等，只要沾上一个保护, 就容易变成旅游区。显然，旅游区赚钱，比起一般渔民打渔赚钱来得更容易。
李贝贝摆出自己的玩具, 开始在沙滩上玩起了沙子来。小桶提起水, 打湿了沙，就开始堆出奇奇怪怪的东西。小推车、小铲子用得十分灵活。以前李渔就取笑过李贝贝, 人搬砖的事业绝对不会输在起跑线上！
不过李贝贝的玩具可是让整个小南村的孩子都十分羡慕的。以前也有人说李渔和李正学傻, 捡的孩子还带得这么精贵。不但是玩具、衣服, 两岁了都还抱着奶瓶每天按时喝奶。小南村的孩子每一个比得上的。
不过后来看李渔和徐哥关系好, 偶尔也帮着村里的人卖点渔获, 价格都高, 大家也就没有再说了。当然，同时也有传言说是这孩子其实就是李渔亲生的，要不然谁傻啊, 别人家的孩子带得这么好。
再从自己背着的超级可爱小青蛙包包里面掏出一些石头摆在他的沙堆上面。小孩子的脑袋里面到底想的什么大人真的不好猜, 所有对于这沙滩上的抽象艺术，李正学忍不住问道：“贝贝，你这是做的什么？”
“这是房子，这是水水，这是爸爸……”李贝贝一个个的指着沙堆上的石块说道。
“贝贝做得真好！”小孩子是不需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因为他们只是想到了这里，所有就动手做出来了而已。
“啊！还有小灰。”李贝贝想起了这个重要成员，还往那边海湾望了望，希望能看到，不过小灰已经跟着李渔赚钱去了。
“那贝贝最喜欢咱们家里谁？”好吧，熊家长都爱问这个问题。
“都喜欢。”想都没想，贝贝就回答了，主要是被问得多了。
“我家贝贝真乖！”李正学乐呵呵的说道。
刚刚还在海滩边上的一群人这会儿往李贝贝他们这边走过来。一群人倒也挺懂理的，沙滩这么大，走哪不是道？所有看着李贝贝玩，也就绕开走了。
郑卫国是海洋生物学的专家，这次是受邀到小南湾这里来研究考察这里的水质情况和生物多样性的情况的。对于小南湾这里在短短两年时间水质改变如此之大，他也是十分感兴趣。更别说小南湾这附近现在经常能看到一些珍奇的海洋生物，其中很多不在于经济价值，而是科研价值。
路过李贝贝的抽象杰作时，郑卫国瞟眼一看，突然就驻足不前了。蹲下身来，身手就想去捡李贝贝放在沙堆上的那个代表他们家的十块。
李贝贝是个胆大的，看到有人想要“抢”自己的漂亮石头，这可不干了。“啪”的一声，肥嘟嘟的爪子就拍到了郑卫国的手上。然后怒目相向，瞪着郑卫国。
“咳咳……老乡，这石头你们是哪里寻的？”郑卫国尴尬的收回手，然后想李正学问道。
“这是爸爸水水里捡的，可远了。”李贝贝抢着回答，还小心眼的把几块石头都收进自己的小青蛙书包里面。
“这是我外孙在海底捡起来的，看着漂亮光洁，就给小娃娃玩了。”李正学友善的回道，对于这些城里来的专家教授类知识分子，他是打心底里佩服和尊敬的。
“老乡，我能看看那几块石头吗？”郑卫国问道。
“行，”李正学答应道，又对李贝贝说：“贝贝，咱把石头给爷爷看看，回家给你做鱼干吃。”也不自称外祖了，他年龄还没郑卫国大呢，自称外祖得大了郑卫国一辈了。
“还要虾虾！”
“好，吃大虾。”
得到满意的回答，李贝贝才把小书包里的石头挨着拿出来。本来以前都是丢出来的，现在李贝贝却像是宝贝一样轻手轻脚的。而且依次摆在地上，等他拿完了，还像模像样的数过才让人碰。
其实他根本数不清，一二三之后就是八九十了。这样李渔和李正学都没正经教过他，算是他看电视学的。
“嗯……品质不错……这花纹实属难得……”郑卫国一边查看一边说着。
“这些石头是什么？”李正学忍不住问道，而已经围过来的村民和治污公司的人也想要知道。
“这几块是海底玉，个头不大，品质还行，价值不高。这一块是海底玉髓，品质不错，图案清晰。你看着小院子，院里还有几棵树，悠然自得的样子，遇着喜欢的人，能给出个不错的价格。”郑卫国说道，例如他就十分喜欢这块海底玉髓。
“玉髓？”这个词语不陌生，一般电视剧里面提起它就把它形容得无比高大上。所有李正学也是一惊，以为这是个不得了了的宝贝。
“其实这海底玉髓并不算什么珍宝。玛瑙就属于玉髓这类的，这海底玉髓主要是看他上面的图案是否清晰，寓意如何。要说价值，贵的上亿，例如那块小鸡出壳，活灵活现的。你这块自然是不不上。
不过这海底玉髓别长期放在外面，色泽会变差，品质下降。你可以将它还是泡在水里保存着。至于这些海底玉，这种玉的价值不如缅甸翡翠、和田玉高，不过也算不错。”郑卫国说道，想了想又说道：“老乡，你这块海底玉髓可愿出售？”
“你要？”李正学高兴的问道，要知道，他家里这样的石头还有不少，都是李渔下水的时候捡起来的。
“这图案我喜欢，老乡你愿意出售，我们就去你家里商量。”郑卫国说道。
“行！”李正学高兴得很。这外面是不好说价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
***
当李渔回来的时候，路过的人都说他运气好，又向他询问什么海底玉、海底玉髓的事，弄得李渔满头的问号。这两个词他曾经也在海洋物产的书籍里看到过，不过并不是很清楚。乍然一听完全没弄明白，只得赶紧赶回家去。
“外公，你这是怎么了？”李渔回到家就看到自家外公在堂屋里面发呆。李贝贝乖乖的坐在一边看电视里面的少儿节目。不过这都傍晚了，他外公却还没有开始做饭呢。
“啊……小渔回来了。小渔，咱家，咱家这是真的发财了！”李正学激动的说道，起身抓住李渔的肩膀。
“怎么了，咱家还真有海底玉和玉髓啊？刚刚我回来一路，大家都在打听这事。”李渔疑惑的问道。
“可不是，你捡回来的那些石头可都是宝贝！对了，得用海水养着才行，不能放坏了。”李正学响起后面杂物房堆着的那些海底玉和玉髓连忙说道。
可不是吗，李渔这两年下海拿回来了不少，都堆在那屋呢！其实李渔也主要是收入七号渔场里面了，有时候清理渔场里面的鱼虾的时候看到了就拿出来，丢在一堆的。
李正学讲了今天的事，最后郑卫国出了一百八十万的价格买了那块海底玉髓。这也是郑卫国没有坑他，不过现在海底玉髓的价值是越来越高了的，郑卫国绝对不吃亏就是了。而且那块玉髓的表象也确实十分的好。
“没想到这东西还这么值钱！”李渔也是仄仄称叹，打算再买点专业的书籍回来看，再去网上查查。这收入完全不必打渔差！
“爸爸~”李贝贝过来抱着李渔的腿，要抱抱。今天那些漂亮的石头，外祖都不准他玩了，这让他有些不高兴了，不过还是懂事的没有吵闹。
“外祖赶集的时候就带贝贝去买玩具，贝贝要什么外祖都给买。”李正学说道，正好他要去买些缸子，好把这些玉髓海底玉都给泡起来。
“对了，外公，明天我就要出海了，估计最少得有一个星期。”李玉说道。
正文 第八章 鲥鱼
第二天一早, 李渔就到了常盛集团养生休闲会馆那边的码头去, 已经有一艘三十多米的豪华游艇在码头上面等着了。会馆还配备了几艘小型的游艇, 也停泊在这码头上。
确实是砸重金建起来的会馆, 据说这里的会员卡年费十分吓人, 反正是普通老百姓完全不可想象的。李渔就看着那边古色古香的会馆惊叹, 果然还是钱还是很好的东西。
小灰也跟着游到了这边, 不过在深水区域玩着。看到这些游艇，就连小灰都感觉出来比李渔那艘破打渔船好多了。小灰十分想游过来，用自己的尾巴给李渔钩一艘回去。在小灰的心里, 可不存在偷不偷的问题，好东西嘛，就该弄回自己家才行, 至于小灰的家, 暂时已经落户李渔家了。
李渔这是第一次见到常茗肴，他觉得那些所谓的大家公子和普通人比起来是不一样的。就说常茗肴吧, 走路目视前方, 腰杆挺得笔直, 留下的一串脚印, 那也是直的！甩甩头, 李渔就跟着大家一起上了船, 小灰自然也引得大家十分关注。
近海岸这片区域时常有零散的渔民打渔下水的，所以想要找点好的海珍很难。游艇直接往远处开去，速度很快, 时常喝着七号渔场海水的小灰都不怎么赶得上。
李渔就站在甲板上, 阳光、海风、海鸟，突然觉得万恶的有钱人果然很会享受！常茗肴也在甲板上站着，依着栏杆，望向远处的大海。这里似乎一点也不曾改变，却又和他记忆力的那片海截然不同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到了一处礁石形成的小荒岛旁。小灰不适合过来这种礁石多水浅的海域，被李渔赶着往其它路线去了。这里据说有许多大江里入海的珍贵渔产，不过量少，又是礁石遍布，下网是肯定不行的。厨房那边已经准备了吃食，让大家在下海前先补充足够的能量。
不愧是养身会馆出来的游艇，这大锅饭人家也做得比寻常人家的小灶好吃。让李渔意外的是，常茗肴也跟着他们一起吃的饭，并没有开小灶，这让李渔觉得，也许这个话不多的老板并没有特别难以相处。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船上的工作人员就拿出准备好的潜水衣给他们请来的这些潜水人员。这套潜水衣比李渔自己的那套好多了去了，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李渔很快就穿好潜水衣，到了游艇下水的地方做准备。
常茗肴过来，特意给李渔说道：“徐经理说你运气极好，总是能寻到极品海珍。水下的功夫也是难得，所以我麻烦你下水之后，帮我特别注意一下鲥鱼和刀鱼的踪迹。因为耽误了你收获其它海货，若是你寻到鲥鱼或者刀鱼，我自是会给你满意的价格的。”
“行，我下去找找，价格就按正常的给就是了。不过这鲥鱼和刀鱼书上说差不多灭绝了，我也不一定能给你找到。”李渔说道。
“无妨，你只要尽量寻寻就是了。”常茗肴点点头说道，不过听到李渔说从书上见到过的话，他也就放心了。别下了海，连自己要什么鱼都不认识，那才是麻烦。
和李渔一起下海的有好几个潜水员，不过因为大家都不认识，还有那么一点竞争关系，所以大家都是分头走的。李渔也乐得自在，有人在自己的身边，如果不小心表演了一场鱼群聚集身边或者是鱼群突然消失的画面，李渔还不好解释。
这边的礁石多得就连潜水都不是很方便。李渔想着避开众人，在海里他行动一点不慢，这也就越走越远了。想到这第一天出海，最好还是有个好彩头，鲥鱼和刀鱼寻齐不易，能寻到一种也算是好的。
李渔找了个狭窄的位置，背靠着一块还算平整的大礁石角落，就开始慢慢放出7号渔场的海水了。没有小灰在一旁，又是陌生的海域，李渔还是十分小心的。
没一会，如同往常一样，慢慢的有鱼群开始聚集过来了，李渔也没来记得看到底是些什么鱼，一群一群的都直接收入了7号渔场。看了看氧气瓶里面的量，李渔知道自己该上去了，否则等下就不好解释了。
浮上海面之前，李渔进入了7号渔场，寻找刚刚自己装进来的那群鱼里面有些什么，想要挑些装进网兜里。意外的让他发现了一群据说已经灭绝了三十年的鲥鱼，数量还不少。拿出来三条鲥鱼，李渔放入网兜，才浮出了水面。其它的鲥鱼他打算先养在7号渔场，等产卵之后，将幼鱼喂大些，再放入大江里去。
李渔刚刚浮出水面，游艇上面的救生船就开过来了。因为下潜的人在海里去的方向都不一样，所以工作人员放出了游艇将这些在海里消耗了许多体力的潜水员给拉上来。
这艘救生船上的人将李渔拉起来后，就直接往游艇靠拢了。看到李渔，常茗肴带着期望的问道：“可寻着了？”
“运气还不错，有几条鲥鱼。”李渔说着将随身带着的网兜递给常茗肴。
听到鲥鱼，常茗肴连忙拿着网兜就往厨房赶去，一点也不耽搁。曾经苏东坡形容鲥鱼最是爱惜鳞甲。鲥鱼的鳞甲银白细腻，看着十分漂亮。鲥鱼离水，遇风遇光都会极快死去，想要吃到活的野生鲥鱼，那是十分难得的。
将鲥鱼拿到了厨房，常茗肴吩咐工作人员立刻冰冻上两条，妥善保存。剩下一条，他极快的杀了，处理好，用于清蒸。清蒸是鲥鱼最好的烹饪方式，而且鲥鱼是无需去鳞片的，因为它的鳞片下有最肥美的脂肪层。
清蒸鲥鱼的时候，无需浓重的调料，一点黄酒腌制，猪油涂抹，再加一小搓盐极佳，然后在鲥鱼身上摆放上金华火腿、冬菇和冬笋薄片，上火蒸最美味。传说满汉全席里面，鲥鱼就是这样烹制的，深得众人喜欢。
常茗肴动作极快，鲥鱼上锅蒸上，又随手做了两道菜，拿出自家亲手酿制的米酒。待到鲥鱼出锅，让人将菜端到他专用的休息室里面，特意邀请了李渔过来吃。
“常少爷你客气了。”李渔有些拘束，感觉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了。
“今天借了你的光，让我有幸再品到这鲥鱼滋味。你也不要这般客气。我大你两岁，托个大了，也叫你小渔？。”常茗肴说道，他现在心情十分好，还记得那时候那位大人最爱的就是这鲥鱼的滋味。再见到这道菜，他感觉十分亲切。
“行。”李渔点点头，也跟着坐下了。
常茗肴见李渔坐下了，起筷夹了一块鲥鱼入嘴，入口鲜嫩的滋味让他闭上眼。熟悉的味道，让他在鲜美之中又品出了一分追忆。待到咽下了口里的鱼肉，常茗肴招呼李渔也吃。
李渔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提起筷子，夹了一点鱼肉进嘴。他还是第一次吃这样带着鱼鳞的蒸鱼。但是入口鱼鳞并不割嘴，反而在软嫩肥美的鱼肉上面带上了一点脆感。
“太好吃了！”实在是忍不住这鱼肉的鲜美，李渔咽下鱼肉后开口大声的称赞道。随即看到对坐的常茗肴，又一阵脸红。
“这鲥鱼作为长江四鲜之一，鲜美异常。我也是很久没有吃到过了。作为厨师，你的赞美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久到，他都忘记了时间。常茗肴倒是不介意李渔大声的称赞，一点也不觉得他冒失。
常茗肴还主动扯开话题，并给李渔倒上了一点米酒。这米酒的度数极小，喝着还有一点甜丝丝的味道，入口、入喉都十分温润，很好咽下去。两人喝着小酒，品着美味佳肴，随意的聊着，也是十分的惬意。
“以前只听徐哥说你做的菜十分美味，今天我吃到了才知道美味到底是什么！”李渔说道。
“我倒是听徐经理说过，你的运气极好，今天也是见识到了。以后还要托你多寻些海珍，河鲜了。到时候，你出材料，我来烹饪，也如今天这般喝点小酒，想来这也是不错。”常茗肴笑着说道，他还真动了心思，有空带着李渔再到处走走，靠着他的运气寻摸点好的食材。
“以后我寻到好的海鲜了，肯定给你送过去！”李渔一口答应了，喝了酒后脸色微微泛着粉红。他极少喝酒，这几杯下肚，也有了一点醉意了，不过神志清醒着，聊天更放得开了些。
正文 第九章 珊瑚鱼
中午喝了酒, 李渔下午也耽搁了下海的事。不过常茗肴的愿望也被满足了, 下午的时候, 有个下水的渔民就给他捉到了一条刀鱼。个头虽然不大, 但是才入海的, 肉质相当不错。反正常茗肴是十分满意的。
借着酒劲, 李渔一觉到第二天清晨。而在他睡着的时候, 船已经远远的离开了小南湾周围的海域。
天还未亮，李渔和几个下水的渔民就起来了。他们向来早起，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作息时间。李渔活动了下骨头, 觉得浑身都舒坦。常茗肴也起来了，依然在甲板上眺望那已经透出丝丝红霞的天际。
“你很喜欢海？”李渔忍不住问道，昨天常茗肴也是这样, 眺望着大海。
“喜欢。”常茗肴点点头, 但是又不想多提，于是问道：“你的那头鲸鱼没有跟上来, 是不是走丢了？”
“小灰他速度没有游艇快, 估计下午才能赶得上。我们今天白天还是下水？”李渔说道, 他也不知道小灰是通过什么途径寻找路线的, 但是他试验过很多次, 小灰总是能准确的找到他。而且通过7号渔场的蕴养, 小灰已经成了海里的霸王，很少有天敌了。
“日出之后再下海，温度高些, 也能看清海下面的情况。”常茗肴说道。
厨房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有新鲜的香煎带鱼，有熬好的扇贝粥，都是船员下沟或者小抛网捞的。在海上这些海鲜都不值钱，那两份清炒胡萝卜和呛炒青菜反而是大家最喜欢的了。
在一片望不着边际的湛蓝海水上面，望着海天相接的地方，一轮红日慢慢的升上来，也是十分幸福的一件事。不过作为经常在海边劳作的渔民来说，这真不算是新鲜事。他们吃饱了饭后，活动了下身体，就准备下水了。
这片海域他们都不熟悉，不敢走得太远，救生船上的工作人员也在海面到处飘着，顺便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样的海域最怕的就是遇上海蛇、鲨鱼的袭击了。潜水员也和救生船上的人员说好了下水的时间，绝对不超过时间上浮。如果谁在水下超过约定时间没有上浮，就要派人下去寻找了，害怕遇到意外。
其他几个潜水员都三三两两的一起走的，李渔本来也想着和他们一起，但是这些人似乎有意无意的隔开他。都是昨天李渔收获的那五三条鲥鱼惹的货，三条鲥鱼，常茗肴给了他六万块，算起来也不特别高，但是也是别人十分羡慕的收入了。
李渔见实在没人和自己一起也就算了，打算自己注意点就是了。更何况他还有7号渔场防身呢，实在遇到了紧急情况，就躲里面避开就是了。
这片海域捕捞渔船估计有经过的，但是专程来潜水捉鱼的肯定少。海底的物产还是十分丰富的。便宜的扇贝都没人捡，大家都用着有限的时间寻找价格高昂的海鲜。不过海底，一般人的行动都比较慢，想要捉海鲜并不容易。
李渔这次倒是老老实实的，看到鲍鱼就撬下来，看到龙虾、螃蟹就捉。他还捡到一个巨大的螃蟹，本以为是赚到了，没想到这螃蟹壳里面是一只章鱼！随手将章鱼和着螃蟹壳扔进网兜里。虽然章鱼没有螃蟹值钱，但是捉都捉到了，扔了也可惜。
这些章鱼最爱的就是找个小洞躲起来，一般海里的空海螺壳里，就是它们最爱的地方了。所有也有渔民直接用绳子套着小瓶子去捉章鱼，章鱼身体柔软，瓶口极小也能进去。
李渔看到前头有片珊瑚礁石，海水比较深，一些小丑鱼在那边玩，种类很丰富，颜色也多，他们小南湾附近很多品种就没有。李渔就想到李贝贝喜欢鱼，决定顺便给他捉几条回去养着。
别看鱼在水下十分灵活，李渔身手一点不差，很快捉到几条色泽不错，形态各异的珊瑚鱼，也没有装进7号渔场，直接放入了另外一个小网兜。这边水深，又有珊瑚礁石，珊瑚礁石上面附着了一些海藻，还有海葵这些，珊瑚礁底下好东西倒是不少。李渔还见到几根海参，还寻到了个头足的几个鲍鱼，螃蟹和龙虾也都捉了不少。
时间也差不多了，李渔就准备往上潜了，没想到在上潜的时候发现这珊瑚礁另外一面还长着一株大的海柳。上次他大舅公才找他说了，要是遇到海柳了给敲点回去，他要做个烟斗。
李渔就将就着撬鲍鱼的铁钎将那株海柳一起敲了下来，不过他动作不熟悉，而且工具也不怎么称手，结果一大株海柳他就撬成了几株。于是干脆放了些进7号渔场里面去了。
现在7号渔场里面的物种越来越丰富了，李渔还发现渔场周围的沙滩已经有一块地方变成了礁石和滩涂的地域。那里还长满了各种藻类，估计是收鱼群的时候混入了海水，里面有了各种藻类和浮游生物。
潜到海面后，李渔很快被救生船拉到了游艇上去。他算是上来得比较晚的，满满的收获让其他的人十分嫉妒，就连船员也是对他另眼相看。昨天那三条鲥鱼是运气，这满满的两网兜，鱼虾蟹都有，还有鲍鱼海参，这就不止是运气了。
“那个能不能请你们帮个忙，给我找个能养着这些小鱼的地方，我回去带给我儿子。”李渔上船了就连忙说道，然后把细网兜里面的珊瑚鱼捉出来。
珊瑚鱼只是一个总称，因这些鱼都爱在珊瑚礁附近生活，所以得了这么一个称呼。其实里面包含了许多的鱼种，而且大多色彩艳丽，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当然，里面也不乏有一些能够食用的，像是石斑这一类的。不过，这些色彩鲜艳的珊瑚鱼，有一些也是有剧毒的，例如蓝黄色的玫瑰毒鮋，就能致人死亡。
“你这水下的功夫果然如徐经理说的，十分了得。”常茗肴走过来说道，吩咐工作人员将李渔的珊瑚鱼都去养着。
“从小就在海水里泡着，自然就熟悉了些。”李渔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刚刚瞧着你捉到的珊瑚鱼挺多，要不让我挑两条，钱一并算给你。”常茗肴说道，他也喜欢养鱼，养身馆里面就有一个大的水族馆可以供人游赏。
“你要就拿去就是了，不用钱了，本来说好给你找海鲜的，结果看到了就没忍住。”李渔说道。
“你这寻上来的海鲜已经很多了。这珊瑚鱼品种不同，价格也不一样，我不能让你吃亏了。我回去也是养在水族馆里面，你家娃娃喜欢，也可以带他到养身馆里的水族馆去玩。”常茗肴说道，他其实蛮喜欢李渔这样的性子的，不会得寸进尺，也不会阿谀奉承，特意讨好。他觉得这样的人做朋友挺好。
李渔还想推脱，不过常茗肴已经将视线转开了，看到装珊瑚鱼的那个细网兜里面还有几截海柳。不由得说道：“这下面还有黑珊瑚？”
“黑珊瑚？”李渔疑惑的问道，珊瑚不是红色的吗？看到常茗肴指着海柳，就说到：“这是海柳，我在下面珊瑚礁捡的，我大舅公让我找着了拿回去给他做个烟斗。”
“这海柳就是黑珊瑚，做烟斗倒是好材料。”常茗肴说道，下意识的说道：“这个黑珊瑚你卖两支给我行吗？我爷爷爱好这个，我想让人给他做串手链。”
“好！”这海底下难道都是宝贝？李渔不由想到，他捉上来的鱼虾蟹都卖了钱，这随手弄上来的海柳也值钱？
不但是李渔这么想，就连其他几个潜水的渔民也都这么想着。而且心里盘算，等下休息好了再下去的时候，一定要多看看周围，有看着不错的东西都给捡上来，没准比捞鱼更值钱！
其实也是大家多想了，本来珊瑚种类就多。这黑珊瑚具有药用价值，能够安神，甚至能杀菌收敛，治疗高血压、甲亢等等。直接入药服用都行，不过大多人喜欢把黑珊瑚做成茶杯、手串、烟斗这些小物件，随时把玩并使用，有利于健康。
当然，珊瑚现在也就禁止乱采伐了，不过像李渔这样，不是专门采伐的一般也没人来查。实在是有人问起，直接说捡的，老的，也就过了。
正文 第十章 最贵的鱼？
下午的时候, 小灰就游过来了, 高亢的几声鸣叫十分高兴。李渔正在休息呢, 也连忙到甲板上去看它。
船上的其他人也觉得惊奇, 过来看, 都不知道这座头鲸到底是怎么找到他们的渔船的。小灰也是个人来疯, 看到甲板上这么多人, 就高兴了，又玩起了空中飞跃的的把戏。这船上的人一个个的当看杂耍一样，居然还鼓起掌来了。
“小灰找到鱼群了, 让我和它一起去，我下海捞两网上来吧。”李渔说道，这游艇是改装过的适合钓鱼的游艇, 而鱼舱也是扩大了的。有一套简单的撒网、拉网的装置, 不过渔网不大。李渔还自带了的直径四五米的抛网，还有小灰专用的两幅渔网。
“等下我们的船就跟着小灰, 到时候也下两网。你也别下海了, 就在下水的地方抛网就是了。”常茗肴过来说道。
“那好, 我让小灰带路, 它会避开礁石的, 游艇可以放心跟着。”李渔说道, 他家小灰可是很聪明的。
“你把这鲸鱼说得也太聪明了吧！”旁边一个下海的渔民就不相信了，这些鲸鱼他们偶尔出海远一些也见过，但是绝对没有这条这么亲近人。至于聪明, 肯定没有李渔说的那么聪明。
“我倒是听会馆里渔场那边的人说起过, 前几天小灰每次也跟着你送两网鱼过来，有时候一天能送几次，收获比你还大。”常茗肴笑着说道，也间接为李渔证明了他话的真实度。
和船舱的驾驶员打了招呼，小灰在前面带路，游艇缓慢的跟着。怕把小灰给撞伤了，常茗肴还特意吩咐了驾驶员要小心些。果然如李渔所说，小灰会特意避开礁石区带路，游艇跟着一路畅通无碍。
没一会功夫，小灰就冒出来喷了一个水柱，这是提醒李渔鱼群就在这里，它已经开吃了。李渔请驾驶员停了渔船，小灰就靠过来了，在潜水员下水的地方等着。李渔拿出了小灰的专用渔网，小灰也十分配合的将自己的前鳍伸过来，让李渔套上渔网。
“你记得走远一点点，别被船上撒下的网给套着了，把人家网给弄坏了。”李渔说道，直到现在为止，他和小灰的沟通还需要一点比划的动作来说明话里的意思。
小灰点点头，展开前鳍就绕开游艇周围，果然到了较远的地方。李渔向船上的工作人员说道：“你们可以下网了，小灰会避开，不会跑到渔网里去。”
这船不是拖船，主要靠围网，网面也不算特别大。船员有条不紊的开始操作起来，经过改良的撒网装置和起网装置用机械化代替了大半的人力。李渔也乐得轻松，站在下水的位置，然后抛出手里的小抛网。
刚刚为了帮常茗肴一把，李渔借着在水里洗手的功夫，就放了不少7号渔场的海水到游艇周围。有小灰在外面游着，也不怕鲨鱼这类的凶猛捕食动物靠近来。
李渔这一网就随意抛到了海面，小抛网丢下去，待到渔网在底下合拢，就可以拉上来，速度很快。结果，李渔这随手一抛，这直径四米的小网，收网的时候，李渔居然拖不起来了！刚刚猛一使力，差点没被折腾的鱼给拖入海里。
“麻烦张哥你们下来帮个帮！”李渔连忙大声喊道甲板上的工作人员。这个张哥是一直跟着李渔下潜，开救生船的船员，所有李渔和他比较熟。
“鱼很多吗？”张哥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旁边的同事过去帮忙。
四个大男人，使了全力，折腾了好一会，才把那渔网托上来。渔网出水的时候，就见海面上绽放出了一大片的水花。这是鱼很多的表现，乐得几个使劲的人都更有干劲了。丰收的画面谁不喜欢呢？
就连李渔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一网撒下去会有这么多鱼，想来还是和7号渔场的海水有关。将鱼全部拉上船，张哥他们立刻拿来箱子和桶帮着分鱼。船上负责收鱼入舱的人也过来了。
一边分鱼一边过秤，然后给李渔算钱，他们都是这样的，免得出现差错。这次他们也是运气好，居然遇上的是黄花鱼的鱼群，李渔这一网大多都是小黄花鱼，也就是小黄鱼。
“这批黄花鱼品质好，单独养着，尽量减少它们的死亡。”常茗肴也过来吩咐道。
而那边负责操作渔网的人，见李渔的收获如此之大，也连忙让人起网了。因为不是专业的捕捞船，所有船上没有探鱼的工具，就连操作渔网的人也不算专业。但是，起网的时候，那些钢架咯吱作响，就连外行也知道这次的收获颇丰。
李渔连续撒了几网，张哥几人都在旁边帮着搭把手，收获相当丰富。再加上游艇工作人员撒网捕获的海产，就算是扩大了的鱼舱也都快装不了了。不过鱼群经过这么折腾，李渔又没有继续放7号渔场里的海水了，倒是散了群了。
最后吃饱喝足的小灰也拖着它的那两网鱼回来了，李渔和张哥几人连忙给拖上船来。这两网大，比起李渔撒的那几网鱼都多。
“真乖！”李渔蹲下身来摸摸靠近的小灰，实际上是放出7号渔场里的海水给它吃。小灰突然张大嘴巴，让李渔看。
小灰的嘴里赫然躺着一条鱼，意思是送给李渔的礼物，让李渔赶紧拖出去。这鱼已经死了，应该是受不住小灰嘴里的压力或者是闷死的。李渔拖出大鱼，得有一百多斤，一米多长。小灰的习惯是自己吃到什么味道好的鱼了，就会捉一些给李渔，通常它就是用网兜去捞，或者直接放到嘴里。
“这鲸鱼是成了精了，嘴巴里都能含着鱼过来！”张哥惊奇的说道。
“小灰这是在和我分享食物，它刚刚肯定是在水下遇到了这种鱼，吃着味道好，才给我捉了一条上来。”李渔笑着说道。
“乖乖的，果然是聪明！”张哥点点头。
“这鱼……”常茗肴从甲板上下来，看着李渔放在一边的那条大鱼，微愣，然后喃喃道：“李渔，你果真是运气极佳，也是我的福星！今天真是借了你的光了！”
常茗肴也不说这鱼到底是什么，价值几何，而是让人将鱼带进厨房，他也亲自跟过去处理了。李渔相信他不会扣了自己的鱼，也不多说什么，这里还这么多外人，要是这鱼又值不少钱，怕被别人惦记上了。
即使是这样，大家都十分羡慕李渔，自己能捕鱼就算了，居然养头鲸鱼也能帮着挣钱。最重要的是，这鲸鱼很明显的是自己养活自己，根本不要他负责伙食嘛！
也不能继续下网了，李渔就上甲板去，游艇上的出纳人员就过来和他对账。不过李渔这次没让对方转账到他卡里，而是说记账，回去后拿现金，并表示张哥等人帮着拖了网，又是分鱼的，到时候这钱得分个他们一份。
张哥几个也是推辞了一番，不过也不是真心推辞，毕竟他们的工资虽然不算低，但是这钱谁不想多挣点。李渔大方，而且这两天李渔确实也是收获不少，他们觉得拿一份也挺好的，只是心里赞着李渔大方。
也是因为这突来的黄花鱼鱼群，导致他们的行程不得不改变。常茗肴打算先回小南湾东面的渔场，把鲜活的海鲜放那里先养着，待到养生会馆开馆的时候用。刚刚打捞上来的这一批鱼都是品质很好的，这让常茗肴十分满意，还特意让驾驶舱的人记了这里的坐标。
待处理好了船上刚刚捞起来的海鲜，常茗肴就把李渔叫到自己专用的休息间。看到李渔坐在那里，常茗肴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李渔，是左看右看的，看得李渔心里都有些发毛了。
“常少爷，嗯，有什么事吗？”李渔忍不住先开口。
“你运气怎么会这么好呢？可真是个福星啊！”常茗肴像是问着李渔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啥，今天那鱼到底是什么鱼？我当时也没有仔细看。”李渔岔开话题，怕被常茗肴这么看下去自己就主动把什么都招了。
“黄唇鱼，听说过吗？”常茗肴说到这里，真个人都精神了，语气中还能得的带着几分小激动。
“黄唇鱼！”李渔也震惊了，这鱼他可是在书上见过。前几年有人捉到一条也是一百来斤的，据说是卖了三百万！
这黄唇鱼的鱼肉和鱼鳔是极佳的补品，现在是有价无市，想买都买不着的东西。价格也是被哄抬到了极高，估计李渔这一条拖出去就算是卖五百万，也是有的是人争着买。不过黄唇鱼现在海里存在已经是极少了，所有李渔没想到自己能碰到。
“也不知道小灰刚刚吃了几条黄唇鱼……”突然想到这是小灰尝了味道才给他捉上来的，李渔的小民思想又开始作祟了，十分心疼被小灰吃掉的那些黄唇鱼！
“这黄唇鱼的钱我让人给你打过去，养生馆那边有你这条鱼压轴，最好不过了。”常茗肴已经在心里开始想着黄唇鱼的菜谱了。
“……其实，我想留一点吃吃看。”李渔小声的说道。
“……”常茗肴又看了一眼李渔，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人了，刚刚还在感叹小灰吃了多少钱进肚子，这会儿又不要钱，要留点鱼肉了。想了想，常茗肴说道：“这鱼给你做菜也是浪费，到时候我做好了让人给你送一份过去。这鱼鳔处理好了，也给你送些过去。这鱼的钱我让人打给你。”
“那怎么好意思……”还让人亲自动手做了送过来。
“我会把钱扣出来，而且，我也不忍心让这么好的食材毁在你手上。”常茗肴淡淡的说道，完全不把李渔当外人。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无可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