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悲催的过往 第一章 意外的变故   在我国南方一个遥远的县城里有一所中学叫‘宁远中学’,由于是县里面唯一一所高中,所以远近方圆百里的人们每每说起‘宁远中学’时,都禁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这是整个县里面出产大学生的摇篮啊,据说在‘宁远中学’的校史上出过三名考上清华大学和一名考入北京大学的学生,至今他们的照片还一直挂在学校的宣传栏里,只是时间久了,照片上的人物有些模糊,是男是女也看不太清楚,只是下面的字迹分外鲜明,大都写着‘某某人于某年考入某大学’,作为学校的领导,这是他们招生的招牌。   只是最近这几年来由于学校的管理设施不太完善,相对考入好大学的学生寥寥无几,但尽管这样,每年本科上线率还是很高的。   却说这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在明亮的教室里回荡着朗朗的读书声,一位年轻的女老师站在讲台上正在给学生们认真地讲语文,她叫余丹晨,是高一语文老师,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毕业之后主动请求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是她的家乡,她要把自己学到的东西全部教给家乡的这些孩子,一晃眼三年过去了,她默默地在三尺讲台上耕耘着自己的梦想。   今天讲的是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可是同学们却个个心不在焉,耸拉着脑袋不时地向窗外偷看,余丹晨放下了课本,也把眼神转向了窗外,却看见一个六旬老人趴在窗户上瞧着她,仔细看看见是隔壁的王大爷,同学们并不认识王老汉,还以为是老师的什么人,余丹晨也觉得肯定有什么事,不然他这么大年纪了怎会跑到学校里来找她呢?   余丹晨让大家自己上自习,急匆匆地离开教室走出教学楼,王老汉知道她出来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过来,嘴角仍在颤抖地说“丹晨啊,可发生了大事了,你快回去看看吧”,余丹晨心里一颤,上前一把扶住老人家说:“王大爷,您有什么话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老汉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说:“今天下午你们家突然闯进四个男人,把你男人活活打死了”。   余丹晨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她虽然知道自己的丈夫有些恶习,经常在外边喝酒赌博,结交的一些朋友也都是社会上的游手好闲的人,这些年欠下外面的赌债也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只是他不说,当然别人也无从知道,余丹晨早就告诉过他长此以往迟早都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可他就是不听。   余丹晨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快步向自己的家里跑去,因为他忽然想到自己五岁的女儿夏米,她下午走的时候,她正在睡午觉,本来今天是女儿的生日,她打算等放学以后给女儿买一个大大的蛋糕并通知自己的父母亲一起过来给小夏米过生日,没想到今天女儿的生日竟然成了丈夫的祭日。   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女儿夏米呢?她该吓坏了吧。   想到这里,她心急如焚,几乎是一路跑着回家的,等到了家的时候,她已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把推开大门就看见院子里倒在血泊中丈夫的尸体,此时余丹晨只觉得整个身体仿佛被抽空一般,大脑内一片空白,她拖着仿佛已经不存在的身体走到丈夫身前,那张本来就焦黑的脸早已不成模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寸皮肤是完整的,余丹晨抱着尸体痛哭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屋子里壁橱下面一个女孩的哭泣的声音,余丹晨由于悲伤过度倒忘记了女儿,此时她跑到屋里看到女儿夏米蜷缩的壁橱里一双惊恐的眼神像一头受惊的小鹿,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个仅五岁的孩子怎能承受的了?   余丹晨心疼地去拉女儿的手,只觉得那双小手冰冷异常,孩子一定看到父亲被活活打死的惨状了,余丹晨心里这么想,一把把女儿搂入怀里。   晚上,警察来调查,把余丹晨丈夫的尸体拉入警局,余丹晨也坐上警车来到县警局。   做完笔录,基本了解了一下丈夫的社会关系,看余丹晨泣不成声,警员觉得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放心,我们一定全力查询此案,找出真凶还你丈夫一个公道。你也节哀顺变吧”。   出了警局,只觉得夜里的风很大,余丹晨坚持要走路回去,因为她有许多事要去想,丈夫到底是什么人害死的呢?关于丈夫所接触的那些人她却是不太清楚,所以内心虽然痛苦却无从下手,这以后的日子又将如何度过呢?女儿还小……。  卷一 悲催的过往 第二章 五年前的事   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站在黄浦桥上看夜色中的江面,灯光琉璃,扑朔迷离,游轮传来低沉的汽鸣声仿佛来自很远,余丹晨手扶着栏杆真想一头从这里栽下去,从此什么也不用去想,当然也没有了痛苦,可是一想到女儿夏米,她好像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看到一丝光亮,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将女儿抚养成人,这样她也对得起死去的丈夫了。   回到家里,屋里的灯光还亮着,自己的公公和婆婆下午闻讯也都从乡下赶来了,婆婆悲伤过度一病不起,公公在一边伺候着,小夏米一直躺在床上发着高烧,红扑扑的小脸上全是滚落的汗珠,医生虽然说没有事只是受到一点惊吓,但余丹晨还是很担心,她为女儿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自己眼内嚼满泪珠,本来幸福的家庭一夜之间好像变成了冰室古墓,她的心也许再也不会热起来了,她分明已感到自己的一只脚已迈进了地狱,人间地狱,地狱人间,她的脑子里仿佛只有这两个词在来回萦绕,这种沉痛与沉重的感觉让人难以接受。   公公不知什么时候为她煮了一碗热粥,余丹晨闻着这弥漫在屋里的粥香突然感到很温暖,她抬起头看到公公一双温暖关爱的眼神,此时她内心深处所有的不快与难受像一座小火山似的再也憋不住了,她一直怕女儿看到自己的伤心与难过,所以尽量在她面前掩饰这种痛楚,她觉得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自己好像步入无边无际的大沙漠而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助自己,婆婆刚来的时候劈头盖脸地就骂她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儿子,还暗地里调查是否是自己在外边有人了而对自己的丈夫痛下杀手,对于这些她什么也说不出,满身的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她也是女人,所以此时此刻她能理解婆婆的心情,可是谁又能够理解自己呢?   她那满含着委屈的眼泪终于下来了,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觉得委屈,越委屈便越哭的厉害,公公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一激动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余丹晨一惊停住了哭声,只见公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颤抖着说道:“越老越不中用了,好端端的连一碗粥都端不稳”。   余丹晨愧疚地说道:“爸,对不起,我刚才可能……”,老人打断了她的话:“谁遇上这样的事心里都不会好受,再说这个该死的畜生在外面干的那些事迟早也会出事,这也怨不得谁,至于白天你婆婆和你说的那些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余丹晨感激地点了点头,晶莹的泪光中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变得高大起来,如果说此时还有一个人能了解自己,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眼前的这个让人满心尊敬的人。   女儿夏米的高烧稍稍退了一些,但还是梦呓般地说着胡话,模模糊糊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余丹晨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蛋把被子又拉紧一些。   婆婆虽然也躺着,但没有睡着,只是有气无力地在叹着气,她已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在她眼里这个儿媳妇也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年她是满心不愿这门亲事,人家是大城市北京回来的,而自己的儿子呢,只是一个做点小生意的‘乡下人’,这样的背景差距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儿子执意要娶这个女人,他们也没有办法,结婚以后夫妻俩搬到城里来住,公公和婆婆还住在乡下,每年春节回去一趟,平时也没有什么往来,所以日子久了关系也生疏了,虽然表面上依然是儿子,媳妇,公公,婆婆,但实际上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余丹晨知道婆婆还在生自己的气,可是她没有勇气走到婆婆的床前问寒问暖,问问她的身体有没有事,因为她的肚子里也有一股气,所以婆媳俩就这样僵着。   夜已经很深了,窗户外面冷风呼呼地刮个不停,幽暗的玻璃反射着屋内凄迷的灯光,空气仿佛都已凝结,只有血液的流淌声和心脏的跳动声在彼此交替,女儿的呼吸渐渐均匀,但两只小手依然冰冷,余丹晨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把温暖传递给她,那惨白的小手慢慢有了点红润的血色,在昏暗的灯光下余丹晨的思绪又回到了五年前:当时她刚刚大学毕业,男朋友去国外读研去了,临走的时候对她说“我们在一起根本就是一个错误,所以为了彼此不再受到伤害还是分手吧”,在首都师范大学的校园里,余丹晨的眼泪就像八月份的冻雨,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让她寄予了多么大的希望,本来打算毕业后就结婚双双留在北京,可是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她心灰意冷,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一呆就是一整天,她呆呆地看着太阳的升起又一点一点地看着落日的余晖,她有过自杀的念头,当锋利的刀芒割向自己的动脉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闪现出那么多希望的眼神,“就这样死了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小子,离开了他照样可以活的很好”,她心里这么想便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她要好好地活下去。可是北京依然是她的伤心之地,当时正值学校提倡到西部去支教,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申请来自己的家乡支教,当时她的许多同学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像她这样的女孩在北京也自然能找到好工作,不就是因为一个男人吗?旧的离去再找新的罢,这个世间谁能困住谁啊?   回到家乡第一感觉就是小地方的不方便,出门交通不方便,寻找信息上网不方便,虽然学校里的老师对她很好,可是她总觉得呆在这里太憋屈,心里很压抑,在校的时候可以和同学一起出去逛街,一起去买最流行的衣服和挎包,一起去颐和园划船,一起去看自己喜欢的明星的演唱会,周末一起去香山看满山红叶如血,一起去北京电影城看现场拍摄,一起……,可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肮脏的街道成堆的垃圾,拉煤炭的大汽车过后漫天飘起的黄沙,起初的一段日子让她更加痛苦,于是她开始抽烟,白天一忙起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到了晚上,那种空虚与寂寞好像毒虫一样噬咬着她的心灵,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整个屋子里烟雾缭绕,只有这样才可以麻痹自己不安分的神经。   可是直到有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一切都改变了,这个人就是后来自己的丈夫,那是一个长得不算太帅也不太丑的男人,总之是那种放在人群堆里绝对不起眼的类型,刚开始的时候余丹晨在心里并不太在意这样的人,这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太多了,只可惜癞蛤蟆和天鹅本属于两个世间上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余丹晨也明确地告诉过他自己喜欢的男人是那种高帅但可以不富有,要对自己绝对忠心,而他不属于这样的范围,可是这个男人还是每天在她下班的路上等着她,吃一碗路边热气腾腾的馄饨,隔三岔五地来给她送米送水,检修漏雨的房顶,冬天还帮她搬运取暖的煤块,虽然累得满头大汗却依旧抖动着那一脸憨厚的肌肉笑的像是一个童年的孩子,有一次他说要送余丹晨一件特别的礼物,让余丹晨闭上眼睛,余丹晨觉得他很无聊但碍于他的面子所以把眼睛闭上了,当他再次睁开的时候却发现他胖乎乎的手里拿着一个女人用的胸罩,余丹晨脸一红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呀?那弄来的?”,男人傻乎乎地笑笑回答说:“这时今年最流行的新款,我看到了就给你买了一件,街上有好多女人都去买了,一会儿就抢购完了,幸亏我挤在女人前排,不过有好几个女人瞪着眼睛看我,好像见到了仇人似的,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啊,还有就是店家问我要什么罩杯的,我说有什么罩杯的,店家说ABCDE,你说什么是罩杯啊?”   余丹晨的脸更加红了,这个男人傻里傻气的真是既让人好气又让人好笑。   男人见她不回答,又说道:“我不知道该选哪个,就告诉店家ABCDE各来一个,这时后面不知那个女人从我头上打了一下骂道‘ABCDE还各来一个?你拿回去煮着吃啊’。  卷一 悲催的过往 第三章 那一夜的风情   余丹晨禁不住笑了起来,男人看她这一笑似乎有点傻了,咧着嘴又说道:“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选C吧,不大不小正好,所以店家就给我拿了一个C的”   余丹晨见他说完了,问道:“那你是买给谁的?”   男人一时傻了眼,结结巴巴说道:“当然是买给你的,这不,我一路小跑着过来的,你可不知道,路上的人都不拿正眼看我,好像我这东西是从别人家偷来的”   余丹晨很感动,可是面前这个男人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真的喜欢她?可是她已不再相信什么爱情了,因为她的灵魂深处已有一座爱情坟墓了。   男人把胸罩递给她说道:“你如果不喜欢就自己扔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中,余丹晨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直到完全看不到他,她才举步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她仰面躺在床上仔细地端详着这外面绣着莲花内里绵衬的胸罩发呆,想到他在店里的那种情景,她就忍不住想笑,一个男人在一群女人中间买胸罩,这多么丢人啊,同时她又想起了她以前的男朋友,平时就连陪她逛街都很难请的动他,他总说有自己的事,有一次她特别喜欢的飞轮海的演唱会让他陪着去,还被他狠狠地批判了一顿,更别说送什么东西了,平时都是她买给他的,像这样的男人当真值得自己去爱吗?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和他在一起的这四年里的确是她脱离高中以后最快乐的四年,因为女人毕竟是女人嘛,看到别的恋人卿卿我我,自己心里难免有些空虚,总觉得天地之间自己就是孤零零的一个,有一个名义上的男朋友总比没有好啊。   可是相比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觉得以前的男朋友根本一文不值,女人最终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呵护和体贴,而不是什么名义上的爱情。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爱我吗?会不会是他故意作出来讨我欢心的,她自己又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自己真正渴望的男人又是什么样子的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学校加班,一直加到晚上十点,当时天正下着瓢泼大雨,余丹晨也没有带伞,心想今天彻底完了,看这天色大有下一晚上都不肯停的意思,其他的老师都走了,她一个人站在走廊里看着屋檐下的雨滴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校园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的宿舍楼里亮着灯,身后有一阵冷风吹过,余丹晨不自然地回头望望,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大学时舍友讲的那些鬼故事,此时仿佛真的有一个厉鬼站在自己的身后,吐着长长的舌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试图咬自己的脖子,这是吸血鬼里面的情节,或者在雨地里有一个不打伞的长头发白衣女人正向她走来,雨滴落不到她的身上,这才是人与鬼的区别,想到这里,她向校门的方向望去,好像真的有这么一个不打伞的女人正向自己走来,她赶忙闭上眼睛不再去想,可是她已分明感到有一个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且浑身带着冷气,余丹晨下意识地蹲在地上嘴里乞求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   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道:“谁要杀你,你快告诉我谁要杀你?”   多么熟悉的声音,是他吗?肯定不是,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可是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旁边一个男人撑着雨伞正在望着她,余丹晨仿佛一下从噩梦中惊醒了一样,带着惊恐的眼神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撑伞为她遮住了雨,慢慢说:“我看你家里没人,以为你去了哪里,这大雨天的,让人放心不下,所以就来学校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吆”   此时的余丹晨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她一头扑入男人的怀里失声痛哭,男人一时不知所措,搂紧她也不是不搂也不对,干巴巴地撑着伞在那里站着。   余丹晨停住了哭声,两眼盯着他问道:“你喜欢我吗?”   男人挠挠头傻笑道:“我……,我……,我不知道”。   余丹晨的两道柳眉像是两条毒蛇般地抖动道:“你知道,可是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男人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道:“喜欢”。   余丹晨笑了,她开心地笑了。   在没有人的雨地里,她突然把温热的嘴唇送到男人的嘴上,男人开始有些不自然,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当他搂着余丹晨那发热的身体的时候,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男人也毕竟是男人嘛,他慢慢地吮吸着她那如春葱般的香舌,一双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她的*,*突起好像两座小山峰般地耸立,自己的裤裆里一杆长枪早已挺得直立,余丹晨的手摸向了他的裤裆,小弟弟在她手里不安分地来回滑动,沁出的粘液沾满了她的双手,她愈加兴奋,扭动着身体翘着滚圆的臀部等待着长枪的刺入,男人吮吸着她的乳头摸着她的*,右手慢慢地向她的神秘之地摸去,余丹晨那春潮带水早已湿透了两岸,密林深处暖暖的泉水流出,男人慢慢地摸着,余丹晨发出轻微的呻吟声,男人从后面亲了亲她滚圆的臀部,一把撕烂她的内裤,长枪从她的背后一下刺入到她的花心,余丹晨突然感到下身一阵疼痛,虽然她以前也做过几次爱,可是这又不是第一次,为什么这么疼呢?男人喘着粗气,不紧不慢一下一下的刺着,渐渐适应了那种来回的摩擦以后也不再感到那么疼痛了,身体像是飘上了天般舒服,男人猛刺几下终于忍不住了,一道清泉射入到那密林深处的小溪,激烈的交欢时刻过去,他们的呼吸渐渐平稳。   男人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她的身上,余丹晨不敢抬头看她,只觉得那温暖的胸膛在紧紧地抱着她,让她觉得很温暖。   夜幕下,路灯下的雨滴好像是情人的眼泪,总是流不完,那每一滴雨水中似乎都带有一种思念,一种肝肠寸断的刻骨铭心的思念。  卷一 悲催的过往 第四章 结婚   结婚吧,或者不结,可是自己的年龄也不小了,再不能和自己开玩笑了,更不能折磨自己了,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她已受够了。   自从经历了那一晚上的风情以后,男人也不再那么拘束了,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总会搂着她的脖子亲上一口。   余丹晨知道他是做小生意的,每年也能收入七八万,在这样小城里过日子还是绰绰有余的,直到有一天男人提出要带她见一见自己的父母亲,余丹晨也没有拒绝就跟着他去了,可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老太太竟然不喜欢她,老是瞪着怪眼看着她,余丹晨虽然想着法子让她开心,可是这老古董就是不开窍,反而男人的父亲倒是问长问短,还亲自下厨为她做好吃的,当提到结婚时,老太太更是言语伤人说‘你既然是大城市回来的,怎么会看上我们这些穷头老百姓,你该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这样的话的确伤人,而且余丹晨也很伤心,这门亲事也许成不了,她就要走了,可是男人在她面前苦苦乞求说:“你是和我过日子,你管他们怎么说呢,再说我妈就有这个毛病,你也不要管她”,男人的这句话又重新温暖了她失望的心灵。   老太太看着儿子非此女人不娶,也只好甩下话:“你要是娶了这个女人就永远不要回这个家,而且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男人也把话说的很绝:“就是自己永远不回这个家,他也要娶这个女人”   于是他们就真的结婚了,结婚的当天,所有亲朋好友都来了,唯独老太太没有来,婚礼的整个过程草草了事,之后就是正常的夫妻生活,婚后他们自然在城里安了家。   每年过年虽然也会回去,可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男人也不会去,二老也不来他们这里,他们的关系正慢慢地疏远。   结婚后三个月,小夏米就出生了,整个家庭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变得更加幸福,这是他们爱的结晶,余丹晨也当了妈妈,自从当了母亲以后,她那渴望重回大城市的梦想渐渐消失了,看着眼前这个小生命,她忽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美好的幸福就这样一直延续着,可是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丈夫竟然和别的女人有染,他们一起开房而留下的监控视频让她差点吐血,那两具*裸的身体还能有假吗?   她质问丈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丈夫开始不承认,后来说了句让她做梦也想不到的话:“你以为我这样容易吗?就靠你那点死工资能养活了这个家吗?这是我们生意上的事,你怎么会懂?”   那天晚上余丹晨也疯狂了,她最恨男人的背叛,因为她已经经历过一回,可是眼前这个自己觉得憨厚老实的男人竟然也能做出这样的事?她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扇完之后她分明看到他恶狠狠的眼光盯着自己,再也没有婚前的那种关爱体贴,难道男人的本性就如此吗?余丹晨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从此以后,男人更是很少回家,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有时候还故意把女人领回家当着她的面做那种不要脸的事。   余丹晨已不能再忍了,她似乎在等待一个机会。   就这样一直维持了五年。   五年的时间啊,人生有几个五年。   如今他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折磨她了,其实她表面上装作痛苦,内心比任何人都轻松。   夜已经很深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像一团一团的棉花,她躺在床上,可怎么也没有睡意,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其实这五年来自己的账户上一直有一部分秘密的资金,那是她在上学的时候通过在一家夜总会工作而积攒下的,这部分钱只有她自己知道,只留作不时之用。   现在她要带着自己的女儿到别的地方去生活,这个地方也不能再呆下去了。   她真的感叹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一生中两个男人都背叛了她。  卷一 悲催的过往 第五章 计划逃跑   天色微明的时候,余丹晨洗了洗脸准备到学校去,这一夜她本来就没睡好,早上的时候,一双眼睛下边还有两个黑色的大眼圈,她匆匆披了件外套就往学校里赶,以往的时候街上早已行人不断,络绎不绝,可是今天早上却有些奇怪,静悄悄的好像所有的人都没有睡醒一般,就连每天起的最早的卖菜的李阿姨今天也没有来,余丹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骑了自行车一路火急火燎地赶往学校,可是学校的大门还没有开,更没有一个学生,余丹晨闹着头苦想了半天才忽然想起原来今天是星期天,难怪没有学生呢?   推着车子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了,小夏米经历了昨晚上的高烧之后,惨白的面容也缓和了许多,只是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余丹晨今天心里很高心又闲着没事决定做一顿丰盛的午饭,因为公公婆婆也都在正好让他们尝一尝自己的手艺,虽然婆婆一直还是生着自己的气,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婆婆啊。   上午,余丹晨去菜市场买了些蔬菜菜,买了一条大鲤鱼,顺便她知道公公有事没事爱喝上两盅,于是又买了一瓶盒装的白酒,一切都弄好了,她满载而归地向家里走去。   厨房里好久没有做饭了都生了蛛网,余丹晨开启了火,完全像是一个家庭主妇一样地忙活着,快到中午的时候,正好自己的父母亲也来了,余丹晨自然喜出望外,可是公公和婆婆还是一脸冷冰冰的,见了亲家也没个好脸色,余丹晨看在眼里心里特别难受,但她还是强颜欢笑生怕爸爸和妈妈看出自己的不开心。   一顿丰盛的午饭已做好了,六个人坐在餐桌上谁也没有动碗筷,还是余丹晨当先开口说:“做的不是太好,将就着吃点吧”   婆婆拉着脸没好气地说道:“肚子里一肚子气还能吃得下东西,真是活见鬼了”   余丹晨的父亲也是教书人,他本来就看不惯老太太那种乡下人的坏毛病,此时正是话赶话,也说道:“亲家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家里的主心骨死了,我们大家谁都心里不好受,你整天拉着一张脸给谁看呢?哪有你这么欺负媳妇的大人呢?”   这句话刚说完,老太太唰地站起来骂道:“当初我本来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我一眼就看出这个小妖精身上带着一股邪气,可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死活要娶她,这不,出事了吧。还有你,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什么?小妖精?我看你才是老妖精呢,把你的儿子都克没了”余丹晨的父亲也站起了身。   余丹晨的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碗里掉,现在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错在不该嫁给那个男人。错在不该开始这段注定失败的婚姻。   老太太恼羞成怒,一口大大的痰向余丹晨父亲的脸上吐去,他躲闪不及,那口痰正好吐在他的右脸上,余丹晨的父亲一阵恶心,用手巾摸了摸跑到外面呕吐去了。   这本来是好好的一顿饭,可是气氛却异常的尴尬,谁也没有心情吃。   下午,余丹晨打开电视,看到的是关于丈夫被杀案的新闻报道,而且是滚动播出,记者采访了公安局局长,公安局局长面对着屏幕说已经初步有了线索,估计在这周内就会破案,余丹晨心里一惊,她倒是不担心公安局抓不到凶手,而是担心抓到之后凶手会说些什么,她突然感到自己的左眼皮跳的厉害,心里也特别忐忑,关了电视竟然坐立不安,她要到公安局去一趟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不然的话,她心里面很是放心不下。   去了公安局,她犹带哭腔地说:“不知进展如何?一定要给她一个公道,留下她们母女俩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县公安局行政大队队长接待了她,并安慰她说:“余女士,你也不必担心,据我们验尸在你丈夫的脖子上留下了两个手指印,经我们网上核对,确定这两个手指印是河南岳鑫越狱的两名全国通缉犯,我们已经联系了河南警方,据他们说这两个人已流窜到我县境内,我们已经向全区发了通缉令,一有这两个人的线索,他们就是插翅也难逃”   余丹晨擦了擦眼泪问道:“这么说来,杀我丈夫的竟然是两名越狱犯,那无怨无仇的,他们为什么会杀我丈夫呢?”   大队长笑了笑说:“这要等他们归案后才能知道”   余丹晨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那麻烦大队长一旦抓到这两个人马上通知我,我倒要看看他们为什么要杀害我丈夫”   大队长笑道:“当然,这个请你放心”   出了公安局,余丹晨又去停尸房看了看丈夫的尸体,她大哭了一场方自离去。   回家的路上,她更是心神不宁,她倒是希望这两个人现在就被车撞死或者被水淹死,可千万别被抓住,一旦抓住的话,却保不准他们会乱说什么。   同时,她也觉得到了带着女儿离开的时候了,于是她去学校里请了假,学校也考虑到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就准了她半个月的假,她又急匆匆地赶往家里,回到家她就开始收拾东西,行李包以及一些值钱的东西她都带着,她拨通了电话向航空公司订了两张飞往上海的机票,因为她有同学在上海,也许到了那里他们会帮助自己的。   女儿夏米见妈妈这样着急,问道:“妈妈,妈妈,你要去哪里啊?”   余丹晨摸着她的小脸蛋怜爱地说:“妈妈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带你去中国最发达的地方,让你以后接受更好的教育”   女儿夏米一脸不高心地说:“可是我哪里也不想去啊,我要和爷爷奶奶呆在一起”   余丹晨一想到那两个老古董就气不打一处来,听到女儿说这样的话,虽然心里面生气,可脸上还是面带笑容地说:“你不和妈妈在一起吗?”   小夏米眨了眨眼睛说:“其实奶奶和爷爷他们的人还是很好的,只是他们故意对妈妈那样”   “闭嘴”。   余丹晨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听到那两个老不死的东西就气愤,此时见女儿吓得躲在了衣柜后面不敢出来,知道自己刚才的确是太火气大了,只好给女儿道歉说:“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永远爱你”   小夏米探出小脑袋见余丹晨的气已消了,扮个鬼脸说:“妈妈,你知道吗?你刚才生气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女魔头,可把我吓坏了”   余丹晨一把抱起她,笑道:“有那么可怕吗?”   小夏米回答说:“有,可怕呢”   余丹晨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妈妈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这回就原谅妈妈,好吗?”   小夏米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妈妈,你真的要走吗?”   余丹晨看着她说:“妈妈也不想走,可是没有办法啊”   小夏米又问道:“那杀害爸爸的王八蛋找到了吗?”   余丹晨说:“快了”   小夏米眼里突然冒出了狠毒的光芒,说道:“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杀了我爸爸,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余丹晨的心突然莫名其妙地痛了一下,她不敢看女儿的眼睛。  卷一 悲催的过往 第六章 真相   飞机票是后天的,这让余丹晨很是放心,能尽快脱离这种生活的困境是她这么些天以来脑子里一直盘算的事,现在终于机会到了,她哪能不暗自欢喜呢?   零碎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她故意去看了看公公和婆婆,他们二老还是老样子,尤其是婆婆,可能还在生自己父亲的气呢,一句话也不说,只躺在那里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余丹晨说了几句道歉的话,这本是她至死都不愿意说的,可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离开了,此时什么样的窝囊委屈她都愿意承受。   公公还是比较善解人意,可是他天生也是怕老婆的主儿,暗地里也总是说老太太几句不是的话,可是明着还是毕恭毕敬,大气不敢出一口,余丹晨虽然尊敬他,但在骨子里实在是瞧不起这种人。   婆婆虽然对自己一向冷漠,可是对她宝贝孙女却疼爱有加,小家伙也和老人的关系不错,只是一见到余丹晨,婆婆的脸色马上就变得像是五月的阴雨天。   这种变化她早已习惯了,她丈夫在世的时候,她就已经领教过了,所以现在也无所谓。   第二天早上,警察局突然打来电话让她这几天那都别去,要全力配合公安人员的调查,余丹晨虽然嘴上答应的很好,可是心里却在打鼓,她猜想到种种可能的情形,结果都得到一个共同的结论,那就是‘现在必须得走,不然等到引火烧身的那一刻,想走也走不了了’,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了,给小夏米换了一身衣服,拿起行李包就要走了,小夏米哭哭闹闹不愿意离开这个家,此时余丹晨的心里很乱,乱的一点头绪都没有,经小家伙这么一闹,憋在肚子里的气又立马上来了,正要发火,突听外面有急促的敲门声,余丹晨的手脚一下子软了,再也提不起一点儿劲了。   公公去开的门,门一开,便进来两个警察问余女士在不在,公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阵惊慌,还没有说什么,那两个警察已冲进余丹晨的屋里,其中一名警察出示了逮捕令,另一名警察已把明晃晃的手铐戴在她的手上,小夏米吓得哇哇直哭,公公也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两名警察已托着余丹晨上了警车,婆婆此时听到响动也出来了,看到余丹晨被带上警车,一把跑过去拉住一名警察问道:“我媳妇犯什么法了,你们凭什么抓她?”   那名警察弹了弹被她弄褶皱的警衣,不紧不慢地说道:“她涉嫌谋杀害自己的丈夫,当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也就是您的儿子。我们现在依法逮捕她,您看,我们还有上面的逮捕令呢”那警察说着抖了抖手中的那张纸。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老太太瘫软地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老公公也是如闻惊天之雷,两只眼睛瞪得像是死人一样。   警车一路呼啸而去,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让出一条道来。   第二天,余丹晨丈夫被杀案终于水落石出,无论是新闻报纸还是电视报道都对这一事件做了详细的描述。   法院就余丹晨谋杀亲夫对她判处死刑,并与今年秋后执行。   余丹晨呆呆地躺在死囚牢房里早已声泪俱下,原来杀害自己丈夫的那两个外地人伙同其他两名本县男子在杀完人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拿着余丹晨给他们的五万块钱花天酒地,逍遥自在去了,他们对这小县城里的公安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没想到他们是全国的通缉犯,早已有相关文件传到了县委,县委又传文件到公安局,公安便衣人员其实早就顶上了这几个兴风作浪的人了,没想到抓到他们以后,还没有用刑,他们就全招了,说是余丹晨付了他们五万块钱来杀了那个男人。   余丹晨真是后悔,当时一时脑热再加上她内心中积攒的对男人的仇恨,竟然轻易地相信了那两个人,原本以为他们本来就是杀人越狱的死刑犯,再多杀一个人也并没有什么所谓,可是这却给自己带来巨大的不幸。   想到秋后就要执行,余丹晨的眼泪早已干了,她突然发疯般地狂笑,她这一生,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生呢?作为女人,上天就不能给她一个称心如意的丈夫和一个温暖的家吗?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命运真的很可怕,命运真的很无奈。   父母亲来探望过几回,二老万万没想到自己女儿竟然是杀人元凶。   余丹晨隔着厚厚的玻璃不敢看爸爸妈妈的眼睛,她自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道:“爸爸妈妈,对不起,女儿不能为您二老养老送终了,女儿不孝,等来生报答您二老的大恩吧”   母亲也哭的不成模样了,看着女儿一副憔悴的样子,心疼地说:“谁要你养老送终,爸爸妈妈只希望你好好地活下去,可是你……”   余丹晨说:“女儿也后悔啊,可惜这个世间上没有后悔药”   纵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尽,因为探房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二老望着女儿那最后的眼神,心都碎了。   公公也来过几回,说她婆婆知道她的事后,病更加重了,估计也活不过年头,小夏米死活也不肯来见她。   余丹晨心如刀绞,由于自己的仇恨而扔下五岁的女儿让谁疼啊,没有妈的孩子让她以后怎样面对未来的人生啊,她哭的说不出话来,同时内心里痛恨自己的自私。   日子总是在记忆与忘却中度过。   又过了一个月,婆婆离世了。   于是,小夏米就跟着爷爷过,他们孙女俩呆在乡下,一直到了秋后,一直到余丹晨被枪决,小夏米都没有去看过她一眼,这个坚强的小女孩内心深处所受到的伤害是没有人能够理解的。她该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该如何面对命运让她走的道路?  卷一 悲催的过往 第七章 坚强地生活   无论是奶奶的死还是听到妈妈枪决的消息,小夏米都没有掉一滴眼泪,这个坚强的小女孩把所有的痛都吞到肚子里宁远烂掉腐掉也不愿和别人说,从此以后她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语了,常常一个人坐在村子前边的老树下看着天边漫天红霞而发呆,宿鸟也从远方飞了回来,飞了太远的路途,也许它们的身体很是疲惫不堪,但它们一回到家就可以享受那种懒洋洋的感觉,有孩子,妻子或丈夫陪在身边,一家人懒洋洋的围在一起讲述着这一天的快乐与忧伤。   爷爷是本村的木匠,有活的时候忙的要死,没活的时候就整天陪着她,可是他的年纪毕竟也大了,最明显的就是记性的一日不如一日,又逢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有时他都忘记了自己是否早上吃过饭。   有时夏米痛恨自己的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她来到这个世间,“我只不过是他们寻欢作乐的产物”,她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气,一双小脚不停地踱着地面。   有一天,爷爷笑呵呵地对她说:“米儿,爷爷去和老师说了一说,你明天就可以去上学了”   夏米一阵吃惊问:“上什么学?”   爷爷坐下,慢慢地说:“当然是跟着老师学习喽”   夏米依偎在爷爷怀里,撒娇似的说:“我不要跟着老师,我要跟着爷爷,我要跟着爷爷”   爷爷抚摸着她的头说:“傻孩子,你要跟着老师才有出息啊,跟着爷爷什么也学不到”   第一次进学校,小夏米总是躲在爷爷的背后,不敢看人,有一些调皮捣蛋的学生蹦蹦跳跳这个过来摸一下夏米的手,那个过来扯一下她的衣角,弄的她不知该往哪里躲藏。   老师是个女的,早就听说了夏米家的事,所以对她也十分同情,她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地把夏米抱起,并对爷爷说:“大爷,您老就放心吧,夏米在我这儿,我一定教出一个读大学的孙女儿来”   爷爷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又给人干活去了,把夏米一个人扔在学校了,女老师拉着她的手进了教室,把她安排到中间的座位上,左边是一个流着鼻涕的男孩子,只见他边听课边擦流下来的鼻涕,有时候忘记了就直接流到嘴里了,右边是一个比她还娇滴滴的一个小女生,头上扎着两朵雪白的丝绸花,两只眼睛像是两颗水灵球一样一直盯着老师手里的粉笔,后边一个淘气的红脸男孩戳了戳她的后背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以前可没见过你啊”。   夏米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也没有理他。   老师教的是汉字拼音,夏米开始有些紧张,后来专心听讲,把老师讲的全都记了下来。   晚上回去试着自己把今天听老师讲的写出来,起初有些困难,写出的字总是歪歪斜斜,像是躺着的蝌蚪一般,后来慢慢地变好了。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夏米也慢慢长大了,可是爷爷却一天不如一天了,幸好有村委会知道他们家困难,隔三岔五地给他们送救济品,白面大米等东西。   小学毕业,夏米考到了县重点初中,并以全乡第一名的成绩入学,这个来自农村的高分生自然引起不少城里孩子的质疑,夏米才不管这些,她依旧静下心来开始她三年的初中生活。   上了初中,教室比小学宽敞多了,老师也讲了普通话,夏米又穿的土里土气,同学们都暗地里称她为‘土老大’,夏米开始时有些不适应,天天看着那些奇怪的眼神,她心里都有些发毛,更何况老师也把她安排到教室的最后面,本来就是县重点初中,班里的人数可想而知,有实际考上来的也有靠家里的关系而进来的,一片鱼龙混杂。   两个星期下来也渐渐习惯了这里,有时间去图书馆看看书,夏米特别喜欢这里的图书馆,不但藏书浩瀚,而且环境又好,夏米特别珍惜在这里的每一天。   期中考试是专门考察大家在这一段时间里的学习情况,从刚入学的炎热到现在的秋风似刀,半个学期已经过去了,期中考试也就在这一两天了,夏米更是加紧复习,平时本来就学的不错,现在复习起来也当然轻松,看着那些平时吊儿郎当的学生现在临时抱佛脚的样子,她在心底里暗笑他们。   期中考试的成绩会张贴到学校的大板上,几千余人只张贴前五十名学生的成绩和名次。   这天,夏米刚走到大板前,就见到那里围了一群人正在讨论着什么,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谁是夏米啊,这么厉害,英语和数学竟然是满分,这也太神奇了吧”,另一个男生接着说道:“不会吧,竟然是A班的那个乡巴佬得了全年级第一,这让哥很蛋疼啊”。   夏米挤进人群,果然看见自己的名字列在榜首,而且英语和数学均是120分的满分,语文只考了110分,不过也是最高的了。   只听得人群里有人指着夏米悄悄道:“这不,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了,她就是夏米”,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有的是怀疑,有的是惊叹,有的是羡慕。   于是经过这一场考试之后,夏米的名声几乎无人不晓,夏米一时也成了众人学习的榜样,从教室的最后面调到了最前面,以前不拿正眼看她的老师此时也都特别关心她。   可是夏米的心底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初步已看到了这个世道的炎凉。   得了全年级第一名,校长在每周一的学校大会上亲自为她颁发了奖章,还给了她1000块钱的奖学金,夏米当着全校的师生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忽然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的骨子里流淌着的是坚强的血液,她虽然衣着普通,可是她的努力已超过了所有的学生。   初中三年,夏米已看完了高中的书籍,别人在玩,她一个人呆在教室里学习,日子正是靠着她的勤奋才变得更加有意义。   三年的时光也许很长也许也很短暂,夏米在这三年中既学到了许多知识也慢慢地出落成标志的大姑娘了,白净的皮肤发亮的眼神,高挑的身材使得她亭亭玉立完全像是来自大城市的‘落寞公主’。   外公外婆也常常来学校看她,给了她许多的零花钱,可是她一分也没要,不是因为她不缺钱,而是她觉得这钱她不能要,因为在她心里这个世间上只有一个亲人,那个人就是把她抚养成人的爷爷,她不想欠别人的恩惠,也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卷一 悲催的过往 第八章 最苦难的日子   中考结束,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可以休息,同学们都参加了同学聚会,可是夏米并没有去,她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因为就在这段时间,爷爷突然卧床不起,水米不进,本来干瘦的身子骨几乎一夜之间只剩下一层枯老的肉皮,只有幽微的呼吸证明他还有一口气尚存。   今天中午,夏米刚刚喂完药,就听见爷爷迷迷糊糊地仿佛和谁在说话:“老婆子,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呀,你倒是过来拉我一把”,炎热的天气里夏米突然感到背上有一股冷气袭来,她看看屋子的周围,什么都没有啊,难道是大白天的遇上鬼了?   村长和村委会成员也来看过几次,无非是说些好听的话,送了点慰问品,要老人家多注意休息,并嘱咐夏米若是有什么困难就去村委会寻求帮助,夏米悲痛之余自然很感激。   夏米刚给爷爷掩紧被子,就在这时,忽听门‘咣当’一声,像是被什么砸开似的,门外冒出三个虎头虎脑的大后生,他们进屋首先揭开锅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接着六只眼睛就齐刷刷地盯着夏米的脸蛋看个不停,脸上露出*威的表情,其中有一个脸色发黑的家伙嘴里还流着诞水,夏米看了就觉得恶心,冲着那三人骂道:“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   夏米认得,这三人是本村的地痞流氓,平时什么正事也不干,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所以这样的人谁见了都觉得头疼。   听到夏米这一声呵斥,他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有恃无恐,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头,他们的笑容变得更加的得意,其中一个斜着眼的说道:“早就听说夏米妹子长得好看,今天倒是个交配的绝好日子,你看,外面的猫啊,猪啊,狗啊都在发情,不知妹子能不能让我们哥儿几个尝尝鲜?”   另一个结巴着说道:“她……,她不……不说话,就……就表示……表示同意了,还等……等什么?”说着一把脱下自己黑的足可以磨墨的长衫,像一只黑熊一样就要扑过来,夏米缩在墙角果真有点害怕,她大声喊叫‘救命啊,有人吗?救命啊’,可是任她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夏米下意识地从地上拿起一根烧火用的木棒挡在自己胸前,结巴的后生笑了笑说道:“你有能耐就往这里打,看你的棒子硬还是哥哥我的脑袋硬?”说完故意把脑袋伸前,夏米也不知那来的勇气和胆量,照着他的脑袋一棒子打去,只听见‘噶擦’一声,结实的木棒断成两截,那肉骨碌碌的脑袋上流出了鲜红的血迹,夏米吓得手脚冰凉,像是见到鬼一般地恐惧,只见那骨碌碌的肉脑袋忽然抬起来笑呵呵地说道:“怎么样?你的棒子不够硬吧,待会儿让你尝尝哥哥我的*子硬不硬”。   这时突听躺在床上爷爷微弱的声音:“你们这帮畜生,下雨打雷怎不把你们劈死呢?”   那个长着骨碌碌还在流血的脑袋叫二癞子,他旁边的黑脸大汉叫狗蛋,另一个有点愣头愣脑的人叫三娃子,三娃子胆子有点小,见老头子醒了,胆怯地说:“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这老头子的斧头可厉害了,上次幸亏跑得快,差点被他砍一下”   二癞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见他这么胆小,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骂了一句:“你就知道吃屎,你没看到他连站也站不起来了吗?别说斧子,就是一根绣花针也拿不起来了,你害怕个球?”   三娃子摸着被打疼的头诺诺地说:“可是……”。   狗蛋冲他裤裆里踢了一脚骂道:“可是你妈个头,你不是早就惦记着夏米妹子吗,怎么?今天*不给力了?”   三娃子摸着裤裆又看看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般地夏米,他的舌头舔着干燥的嘴唇,不再说什么话了。   爷爷勉强着要坐起来,三娃子冲过去掐着他的脖子狠狠地给了他两巴掌,夏米见状,跑过去在三娃子的手上咬了一口,三娃子松开了手,可是老人两眼泛白,好像是快要断气了,夏米哭着喊道:“爷爷,爷爷,你不要死啊,留下我怎么办啊”。   狗蛋上前一把抱住夏米,夏米挣扎着喊叫,二癞子把他那又臭又黑的汗衫塞在她的嘴里,夏米一时发不出声来只瞪着眼睛‘哼哼’地叫着,狗蛋把她的双手捆住一把按在地上撕开她的衣服,二癞子也脱了下身的衣服,露出黑幽幽的毛发,夏米蹬着双腿,可是被三娃子按的牢牢地,二癞子爬下来舔着她的小乳头:“妈的,这小*都赶得上李寡妇的*了,只是比那老娘们的嫩一些”,说着摸了摸夏米的下身处,自己的长枪便猛刺了进去,夏米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却叫喊不出,二癞子尝到了甜头,哼哼呀呀地叫着,三娃子和狗蛋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一进一出的长枪,忽然只听三娃子惊呼一声说道:“癞子哥,你怎么出血了?”   二癞子正在兴头上,骂道:“你没和女人睡过自然不知道,夏米妹妹还是处女啊”   二癞子好不容易了事抽起了裤子,狗蛋便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裤子,最后轮到三娃子,三娃子的鸡鸡还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刚一出来自然还有点羞涩,不过马上就硬的像是一根钢棒,他慢慢地刺进,只觉像是伸进一团棉花里面,又潮湿又温暖,进去就不愿再拔出来,三下两下忽觉得枪头一股清泉流出,便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   三个人心满意足,看着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夏米,他们的笑声更加*荡,二癞子摸了摸夏米的*说道:“等哥儿几个的小兄弟想吐东西的时候还会来找你的,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拒绝啊”说完三个人一溜烟似的走了。   躺在地上的夏米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觉身体下部锥心似的疼痛,她的眼泪哭干了,此刻她的心也仿佛死了,她呆呆地望着屋顶仿佛看到自己的灵魂在飘荡。   爷爷已没气了,他已死了。   本来家里就没有钱,所以也不会有多么大的葬礼,村里面给出了一口棺材,也没有吹鼓手就下葬了。   四周静悄悄的,夏米跪在爷爷的坟前一沓一沓地烧着冥币,希望爷爷在另一个世间过的稍微舒服点,这是她最大的心愿,也是最后的心愿,她的牙关紧紧地咬着尽量不要自己哭出来,她的泪早已由清晨流到夜幕,流再多的泪也无法唤醒爷爷沉睡的尸体,夏米忽然站起了身子望着那被夕阳笼罩着的村庄,眼里显出了杀气。   对,爷爷也不能这样白死了,自己也绝不能这样被他们白欺负了,这种事只有自己去解决,的确,夏米遭辱这件事,她谁都没有和说,她知道谁也帮不了自己,况且如果传出去,自己岂不彻底毁了?  卷一 悲催的过往 第九章 复仇   家里冷清清的,没有一丝温暖,夏米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一切,只可惜都物是人非了,恍惚间好像看到爷爷还躺在床上正抬着头冲着她微笑,只可惜那种感觉只是恍惚一瞬间,夏米的一只脚终于踏进了小屋,可是向前走的每一步都重逾千斤,她从来都没有感到过这屋子的空旷,仿佛根本没有屋顶,自己就走在空气里。   桌子上放着爷爷年轻时的黑白照片,不过底面有些发黄,一颗老树下一个穿着单薄衣衫的年轻小伙子,背景好像是在工厂,因为依稀可以看到破烂的厂房和衣着不整的工人。   夏米拿起相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一滴泪珠滴在相片上模糊了爷爷淡淡的微笑,也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屋外有一道强烈的光线射进来,屋内的尘埃便四下飞舞,像一群自由自在的精灵,夏米也想飞起来,飞到那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飞到那没有阴影的自由之地,可是她能吗?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那三个混蛋侮辱了她,她绝咽不下这口气,这是发自一个女孩内心深处的仇恨,别人是不会理解的,直到此时,那三个恶魔的*笑还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恨得直咬牙,一只拳头攥的紧紧的,直到咬破了嘴唇,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   悲恸之余,她的眸子里闪着逼人的光,她的全身血液似乎都很兴奋,因为她已看到了复仇的光芒在闪耀,可是她的心跳的很厉害,她的双腿都在颤抖,她的手心里冒出了冷汗。   晚上,她一个人躺在小屋里盘算着报仇的具体计划,想着想着,后来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夏米起来好好地打扮了一下,揭开锅炒了几个小菜,她又匆匆地去买了几瓶烈酒,一切准备妥当,她就要去邀请今天重要的客人去了,她坐下来平息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心。   二癞子,狗蛋,三娃子,这三个人平时就爱喝一口,当听到有酒有肉时,早是高兴的不亦乐乎,二话没说就急着蹦着赶来了。   夏米为他们满好了酒,自己仰头干了一杯,笑靥如花地说道:“小妹也不会饮酒,但今天很高心,这一杯是小妹敬三位哥哥的,今后有什么事,还望三位哥哥能够多多帮忙”   三娃子本来还因为之前的事不敢看夏米,听了夏米这句话,顿时像是喝了蜂蜜一样香甜,歪这头傻笑道:“妹子这是说哪里话,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哥哥我就是为你死了都值得”   二癞子和狗蛋也频频点头说道:“对,就是死了都值得”。   夏米喝了一杯酒就感到胃里特别的难受,一张粉脸胀的通红,她故意向三人飞了一个媚眼,三人顿觉如在云里雾里。   夏米把酒递到他们面前说道:“小妹已经是三位哥哥的人了,三位哥哥可不能不给小妹面子啊”。   二癞子摸着她的手一仰脖子,一杯酒已下肚,三娃子和狗蛋也不甘落后都一饮而尽,夏米见他们喝干了又为他们斟上,二癞子二话没说又一口气干下,三娃子和狗蛋也一滴不剩地喝下,就这样连干了五六杯,三人眼前开始慢慢迷糊,舌头也开始变得比平时大了数倍,二癞子大着舌头说道:“这是什么酒啊这么劲儿大,平时老哥我喝一斤都没问题,今天怎么迷糊了?”   三娃子爬在桌上迷迷糊糊地说:“你就吹吧,你能喝一斤,我还能喝二斤呢”   二癞子想打他一巴掌,可是眼前有好几个三娃子的脑袋在晃动,他伸出的手重重地砸在了桌上,疼得他哇哇直叫。   狗蛋吃了一口菜想摸一下夏米的脸蛋,可是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姑娘忽然变得冷若冰霜,狗蛋伸出的手抓了个空。   夏米微微笑道:“你们就不怕我在饭菜里下毒吗?”   狗蛋突然感到肚子里一阵难受,接着大脑内疼的厉害,眼睛好像要凸出来一样,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下意识地感到自己真的中毒了,他刚要大声地喊叫,突然后脑勺重重地挨了一棒,登时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一棒下去,夏米也增加了胆量,又抡起棒子朝二癞子和三娃子的脑袋上砸去,那三颗脑袋直被她打的血肉模糊,夏米这才扔下棒子,一张脸变得惨白如纸,她心想自己闯下大祸了,然而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吗?她双手抱着头不敢看那三颗血淋淋的人头。   自己的仇总算报了,可是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 卷一 悲催的过往 第十章 何去何从?   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日已西斜,余晖漫天,夜的凉风已穿透早已满是汗水的背衫,天地间没有人的踪迹,只有宇宙银河,孤独的旷野,瑟瑟的劲草和远方孤寂的灯火。   夏米重重地躺在地上,面朝着寥廓的天宇,背靠着坚实的大地,头上的一卷散发覆盖着她绝望的眼神,事已至此,到底该何去何呢?   自己毕竟杀了人,杀人偿命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警察迟早都会把自己抓进去的,那这辈子等待自己的就是那一声枪响了,可是自己又有什么错呢?那三个畜生本来就该死,他们不但危害邻里成为全村之患,而且肆无忌惮地强暴自己,难道他们就不该死吗?   就这样跑,跑到什么时候呢?今天?明天?一年?两年?况且自己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去自首吧,说明事情的原委,说不定公安机关会从轻处理的,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勇气,她的脑袋里乱哄哄的,没有一点儿头绪,走了这么久肚子又饿了,身上又没带吃的,如果这时候回去,非被逮个正着,绝不能回去,她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慢慢地站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儿又倒下,前面也不知道是哪个村庄,只看到远方一片灯火摇曳,夏米摸索着向着那灯光处走去,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只觉得脚下好像走到了一片庄稼地里,那高过胸脯的庄稼地里有不知名的虫子在鸣叫,在月夜下异常凄凉,走出庄稼地脚下是一片绿油油的菜地,夏米心下一阵高兴,弯下腰拔了两个大萝卜狼头虎咽地啃了起来,直吃的肚子里沉甸甸的,她重重地打了一个嗝,满口都是萝卜味,本来闹腾的叽里呱啦的肚子终于不再叫唤了。   秋天的夜里游云移动的很快,像一缕轻薄的裙纱,曼妙而无所定踪,月色便渐渐朦胧模糊了起来,夜鸟一声挣翅扑棱棱地从草丛中飞了出来,夏米吓了一大跳,她抚摸着扑通扑通狂跳不息的心脏暗骂那只该死的夜鸟。   游云移开的时候,月色又清澈如水,如水的月光啊,你可知道月下的这个女孩该去向何处?冷月无声,夏米好像听到这夜里所有栖息的生物都在讥笑她。   靠近了村庄,路边是一大堆柴草,看看所有的灯都灭了,大概都睡了吧,夏米一头钻到柴草里,蜷缩着身体,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冻不死就行了,还能有什么奢求呢?自己可是个杀人犯啊。   迷迷糊糊地竟然就这样睡着了,这一觉似乎还睡得格外香甜,柴草遮得很严实,这让她心里有一种安全感,没有人能够看得到她,不过她也不希望被人看到,她宁可这个世间上的人都死光了就剩下她一个,她才高兴,那样的话,她就不用逃跑了。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太阳已经刺穿缝隙照的她眼睛有些睁不开,她揉了揉眼睛钻出柴草堆抖落了身上的柴草,随便把头发扎了扎,继续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脏,看到她的人都纷纷躲避唯恐不及,都以为她是外乡漂流到本地的落魄女人,更有小孩子还在她的背后用树枝戳她的屁股,夏米一阵生气呵斥着他们,他们跑开了可是一会儿又回来了,她没有办法。她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她实在看不惯别人看她的那种眼神,她急急地跑开,背后传来孩子们的大笑声。   村头有一口巨大的水井,夏米趴在井口,清澈的水像一面镜子一样倒影着她脏兮兮的脸蛋,水里面的这个人自己也仿佛不认识,可是她做什么样的动作,水里面的那个人也做什么样的动作,这不是自己还能有谁?   夏米头朝下伸手入水,刺骨的冰凉,她洗了洗自己的脸,可是一不小心,脚下的一块石头一松,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顿时那呛鼻的泉水像毒液般地渗入到她的身体,那浑身的冰冷让她的意识一点也无,猛力地挣扎,可是越是挣扎身体越往下沉,到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那冰冷刺骨的水底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女子的歌唱,像是来自遥远的东海渔船上,声音是那么的让人陶醉,让人感到死亡的甜蜜,潜意识里她好像看到一个女人在前面领着她,也不知是要去什么地方,只看到她的头发特别的长,足足可以拖到地上,夏米就这样跟着她走,她们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当夏米走快的时候,她也加快脚步,当夏米慢下来的时候,她的脚步也自动放慢,夏米看不清她的脸,她只用手在轻轻地召唤着她,恍惚间她们好像走到了一处宫殿,流光溢彩的金色琉璃瓦熠熠生辉,高大巍峨的宫殿凌空建筑,乳白色的雾气升腾着,脚下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头上有扇着巨翅的白鹤飞过,女人进去了,夏米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她抬头仰望着面前的这座宫殿,竟然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好像自己以前就住在这里,只是记忆有些模糊而已,一时想不起来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正当她慢慢回忆的时候,宫殿的大门开了,走出来的人她个个不认识,但他们就像好久以前就认识她一样,全都跪拜下去高呼:“幻世帝国的女王陛下,让我们好生思念”。   我是女王陛下?夏米有些不敢相信。   一名年老的人上前来为夏米披上了一件白色的披风,并递给她一把白色的宝剑缓缓说道:“陛下,火族入侵我族,请陛下施法救救城中百姓吧”。   夏米随着他们进了宫殿,登上了那高高的城墙,城下一幕让她触目惊心,只见穿着火红色衣服的士兵正与一队穿着白色衣服的士兵在激战,这就是火族与冰族之间的战争,那火族的勇士不但嘴里可以吐火而且他们的身后还有异兽压阵,冰族的勇士不是被他们乱刀砍死就是被那头异兽吞掉,而自己部落的勇士则只有还手之力没有攻击之势,情状异常惨烈。   夏米是冰族的女王,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王国就此覆灭,她感觉她体内的烈火在燃烧。   “陛下,快施法吧,不然就来不及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提醒她。   火族攻破最后一道防线已杀了过来,冰族的子民无力反抗,死伤不计其数,蓝色的血液流的满城都是,夏米记得冰族的血液是蓝色的,它是来自古罗马圣宝德城中的轩玉之种,后来迁徙到这里,火族的祖先与冰族的祖先自古以来就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于是这数百年来他们一直相互争斗,相互厮杀,这种仇恨世代延续下去,永远不会停止。   就在不远处,一个冰族的孩子为了逃避火族的残杀而奔出城外,他跑的并不快,可是那头异兽却伸出了血红的舌头,那孩子被那猩红的舌头卷着,他哭喊着,他用绝望的眼神盯着夏米,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   “陛下”所有人都乞求。   夏米终于掏出了魔法棒,这是冰族的信物,同时也具有无上的法力,一旦使用,会使所有冰族的子民减少十年的寿命,所以她不敢轻易使用,但是现在一切已来不及了。   “呼”,那魔法棒让所有的入侵者都封上了厚厚的坚冰,他们所有的动作就在那一刻定格了,像一尊尊雕塑一样,冰族胜利了,夏米被高高抛起,所有人都高呼冰族万岁。   可是夏米却看到那个被异兽卷走的孩子在坚冰里恶狠狠地看着她,而她却没有办法救他,因为一旦解除魔法,入侵者就会重新获得自由,重新展开杀戮。   当夏米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正暖暖地照进来,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好奇地盯着她看。   “我这是在哪里?”夏米问那孩子。   “你在我家”孩子回答。   “我怎么会在你家呢?”夏米满脸狐疑。   “前天阿爹去挑水的时候把你捞起来的,姐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事非要跳水自杀呢?”孩子含着手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问。   夏米没有回答他,而是在想着刚才的梦境,火族与冰族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