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何夏显得很慌张,怀孕九个半月,下周就是预产期,她不想这孩子有一点差池。 “梁亦南,你到底要干什么。” 梁亦南跨坐在何夏的大腿上,他的一双眸子通红,一瞬不瞬的望着何夏,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何夏也从未见过梁亦南这样可怕的神情。 审视过后,梁亦南低沉着嗓音,冷声说道,“何夏,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为了嫁到梁家不择手段,现在又借别人的种来糊弄我……” 愤怒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梁亦南伸手扣住何夏的脖子,用足了力气,他半点都没有考虑到何夏如今怀了孩子,梁亦南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切,何夏根本反应不及,本能的求生欲望,让她死死的去掰梁亦南的手,嘴里不清不楚的呢喃着。 “我没有,我没有……” 可这样苍白的解释,根本不足以让人信服。梁亦南终究不会真的杀了她,但这个女人却早已让他恨之入骨。 梁亦南松了手,他不耐烦的扯开衬衫的扣子,在何夏喘息的瞬间,梁亦南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随即侧躺在何夏的身后。 他撕扯开何夏的底裤,又拉起她一条腿,就这样,梁亦南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进入了何夏的身体。 腹部的痛感越来越强烈,但无奈的是,怀孕期间的笨重,加上九个月的肚子横在那里,让何夏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一条腿垂着,另一条腿被梁亦南用力的向后掰着,她的整个身体都快散架了。 泪水从眼眶里沁了出来,何夏用力的捂着肚子,她在心里奢求着,希望在梁亦南这样的撞击下,孩子不要有事。 何夏费力的解释道,“梁亦南,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孩子是你的,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提起这孩子,梁亦南的怒火更甚,抓着何夏的腰,一下下都撞到了最深处。 要不是这个女人从中作梗,当初老爷子也不会逼自己娶她。那他的晚晴,也就不会离开,这一切,都要怪这个毒妇。 这满腔的愤恨,都化作了行动,梁亦南不是没有听到何夏的哀嚎,但越是如此,他却越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除了痛之外,何夏似乎感到肚子里有东西在不断的往下坠,这让她整个人都慌了。 何夏抓着梁亦南的手臂,哭喊着央求道,“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梁亦南,孩子是无辜的,我求你放了我……” 可是这样的央求,在梁亦南听来,仿佛就是变相的默认。 原本就喝了酒的梁亦南变得愈发的失去理智,他粗暴的折磨着何夏,始终都没有放过她,直到那股热流在她的身体里释放。 梁亦南平息了片刻,从何夏的身体里抽离。他分明看到了床单上那嫣红的一片血渍,但对上何夏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眼时,梁亦南除了嫌恶,再也没有其他的感情。 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梁亦南睨了何夏一眼,冷声说道,“索性这个孩子是要打掉的,如果这样没有了,也省的我费心了。”丢下这句话之后,他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本想开口求他,送自己去医院,但是到了最后,何夏都没有说出这句话来。因为她知道,梁亦南一定会拒绝。 她咬着牙,以至于嘴唇都破了,呆愣的听着梁亦南离开的脚步声,还有房门被用力关上的巨响,这一刻,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失,这是何夏嫁给梁亦南后,第一次反问自己,这么做,真的值得吗?她所有的坚持,是不是都是在自娱自乐。 何夏就这么晕了过去,带着对梁亦南的失望,还有所有的无能为力…… 正文 第二章 慈铭医院病房中。 何夏靠在病床上,痴痴的望着天花板,她的手一直搭在隆起的腹部上,仿佛已经成了一种戒备的模式。 顾晋川轻叹了一口气,端起一旁的燕窝羹,柔声的安慰道,“夏夏,你吃点东西吧,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多少吃一点。” 回想起何夏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幕,顾晋川就心有余悸。若不是他一下飞机就急着给何夏打电话,她迟迟不接,顾晋川也不会急着赶过去。 若非他的帮忙,兴许何夏的这个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可如今就算孩子保住了,何夏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如果梁亦南认定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那不管何夏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的。何夏太了解这个男人,就算到时候拿出DNA报告来,梁亦南大概也会认定,是何夏做的手脚。 苦笑了一声,何夏摇了摇头,“晋川,我不饿,谢谢你。” 思来想去,为了这个孩子,何夏迫不得已的,只能这么做。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而说道,“晋川,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嗯?” “我想要离开这里。” 顾晋川皱了眉,在何夏和梁亦南的这段婚姻里,他看得很清楚,今天,就算何夏不开口,他也会提出这件事来。 顾晋川放下手里的燕窝羹,转而拉住了何夏的手。 这突然的触碰,让何夏一怔,随即便想着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顾晋川抓的很紧,何夏挣扎了一番,并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何夏,既然你过得这么辛苦,为什么不离婚。”说这话的时候,顾晋川除了质问之外,还带着一丝的心疼。“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带你离开,无论你想去哪里。” 何夏急着辩解,她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要暂时的离开,等到孩子顺利的生下来之后,再想办法找梁亦南解释这件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何夏也从未想过要和梁亦南离婚。 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何夏刚想要解释,病房的门却被一脚踢开。 当梁亦南径直闯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顾晋川和何夏手拉手,深情款款的那一幕。 原本就按耐不住的怒火变得愈发不可收拾,那种被戴了绿帽子的羞耻感,占满了梁亦南的全身。他一个箭步冲到了病床边,一把揪住了顾晋川的衣领,不管不顾,扬手就是一拳挥过去。 伴随着何夏的尖叫声,梁亦南怔红了双眼。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当何夏过来阻拦的时候,梁亦南反手就甩了何夏一个耳光。 清脆的响声在病房里回荡,梁亦南却依旧愤恨不已。 “何夏,这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千方百计的嫁给我,居然还和别的男人勾搭,你这个恬不知耻的荡妇。” 一番指责,噎得何夏什么反驳也说不出来。 就在她晃神间,梁亦南抓着何夏就往外走。 “现在证据确凿,我更不可能让你生下这个孩子。走,现在就走,我安排了手术,做掉他!” 正文 第三章 “我不要。”何夏拼命的挣扎,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床沿。 顾晋川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阻止,却被赶来的梁亦南的助理,又一次摁到了地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亦南拖着何夏往外走。 原本就动了胎气,此时的何夏已经一身的冷汗。梁亦南没有一点怜惜,他早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头也不回的拖着何夏,用足了力气,一双通红的眸子,格外的骇人。 “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你没有权利伤害我的孩子,梁亦南,你这个禽兽。” 何夏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反抗梁亦南。比起以前的小心翼翼,何夏早就已经失望透顶了。一路上,只要是能抓住的地方,何夏都用尽了全力去抓着,以至于她的指甲都已经被磨破,几只手指不断的流着血。 到了手术室的门口,梁亦南这才停下脚步,他顺手抓了一个路过的护士,大声的叫嚷道,“去把胡院长给我喊过来,现在就给我安排引产手术,立刻,马上!” 在海城,谁不清楚梁家的势力,作为梁家的独子,更是没有人敢反抗梁亦南。 看着那个小护士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转身就朝着医生办公室跑去,何夏的心情,也跌到了谷底。 一个不备,双腿发软,她就这样狠狠的跪在地上。梁亦南见何夏也没有逃跑的力气,这才嫌恶的松开了她的手。 短短几分钟,那个跑开的护士去而复返,到了梁亦南的面前,恭维的说道,“梁先生,胡院长已经吩咐准备手术了,病人马上就可以送进去。” 梁亦南冷哼了一声,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时,跪在地上的何夏早就没了分寸。她整个人不住的发抖,整个人被恐惧和无助笼罩着。 突然间,何夏朝着梁亦南爬了几步,抱住他的腿,低声下气的哀求道,“我求你,梁亦南,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你要杀要剐,冲我来。” 何夏占满血的手蹭在了梁亦南的西裤上,让他格外的恶心。梁亦南根本不愿和她多废话,只要想起刚才在病房里,何夏和顾晋川拉着手的一幕,他就觉得脏。 梁亦南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燃,他根本不管这里是医院。而来往的医护人员,也没有一个人敢来劝阻。 “梁亦南,我求你,我随你怎么样,只要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何夏泣不成声,她从未有过的狼狈模样这,让梁亦南愈发的烦躁。也不知这股怒意来着何处,相比起这个孩子的来历,梁亦南更恼怒的是何夏居然和顾晋川卿卿我我。 低头睨了何夏一眼,梁亦南掐灭了手上的烟头。刚刚准备开口之时,转头就瞥见了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梁亦南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他的心跳突然就加快,像是要冲出胸膛一般。 “晚晴……” 正文 第四章 他的喉咙干哑,紧张的握住了拳头。 他不会看错的,站在那里的人,是离开了两年的何晚晴,是他最爱的女人。 梁亦南不管不顾的踢开了抱着他腿的何夏,大步的朝着何晚晴走了过去,他生怕一个错过,何晚晴又会像当年一样的消失。 何夏早就已经痛的不由自主,被踢开的那一瞬间,抬起头看到何晚晴,还是让何夏的心头一颤。 这个女人,怎么会回来。 可是相比起以前的跋扈,此时的何晚晴,脸上却带着满脸的担心。 梁亦南走到何晚晴的面前,痴痴的望着她,呆愣的问道,“晚晴,是你吗,真的是吗?” 何晚晴没有作声,而是皱眉望着跪坐在地上的何夏。 梁亦南伸手想要去抱她,被何晚晴挡开了。她小跑到何夏的面前,蹲下身将何夏扶了起来,还细心的拍了拍何夏膝盖上的灰尘。 何晚晴转头看着梁亦南,愠怒的指责道,“梁亦南,你也太过分了,夏夏是个孕妇,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突然发生的一切,除了梁亦南之外,就连何夏都无比的震惊。她甚至根本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何晚晴。 扶着摇摇欲坠的何夏,何晚晴脸上流露出的担忧和关怀,半点都不像假装的,若不是亲生经历了以前的种种,何夏真的会有所感动。 可是,如今的何夏早就没力气推开何晚晴了,而且,比起梁亦南的冷血,何晚晴是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何夏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了何晚晴的袖子。 站在一旁被冷落的梁亦南,有些恼怒。 这个女人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两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还管起别人的闲事来,难道她忘了,要不是何夏,他们两个也不会活生生的被拆开。 带着惊讶和窃喜,梁亦南走了过去,握住何晚晴的手,他很用力,何晚晴根本挣脱不开。梁亦南的一双眸子通红,一瞬不瞬的望着何晚晴。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梁亦南咬牙切齿的看了何夏一眼,“两年前发生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再重蹈覆辙,现在,你既然回来了,所有的事情,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着,梁亦南愣是把何晚晴拉了过来。 面对这个男人的信誓旦旦,何夏心里说不出的酸苦滋味。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害者,当初为了梁亦南,她不惜出卖自己,险些就丢了清白,而这一切,他却视若罔闻,却对她的逼婚,耿耿于怀,甚至把何晚晴的离开,怪罪到她的头上。 浑身酸痛的厉害,何夏随时都有可能摔倒,她吃力的扶着墙壁,脸上却溢出了一丝苦笑。 梁亦南见状,不知为何,心脏的位置突然有些抽痛,但他很快也就忽略了这样的情绪,拉着何晚晴的手就大步的离开。 谁也没有看到何晚晴离开时,那得意的笑容。 何夏的身体一点点的往下滑,她只觉得两腿间有湿腻的东西在往下淌,而且,越来越多。 何夏的羊水破了。 正文 第五章 “夏夏,夏夏。” 顾晋川好不容赶过来,何夏死死的抓着他的手,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却还是费劲了全力,不清不楚的呢喃着。 “晋川,我的孩子……” 当何夏被推进手术室,她浑身的血液都开始一点一滴的冰凉起来。身体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底深渊,不停的下坠,没有尽头…… 记忆里的点滴像是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重复的播放,这所有的一切,都有关于梁亦南。 初初相遇,何夏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梁亦南,而这一切,她都告诉了自己最好的闺蜜,何晚晴。 当梁亦南的公司遇到困难,何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四处求人,默默的帮梁亦南渡过难关,甚至险些中了别人的圈套。 而当所有的事情都雨过天晴,何夏一直爱慕的这个男人,却大方的牵着何晚晴的手,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要娶何晚晴。 何夏的信念一夜之间崩塌,也是因为这样,迫使她做出了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何夏去求父亲,动用家里的关系,逼着梁亦南娶她。 本以为,只要她细心的呵护这段婚姻,总有一天,梁亦南一定会感觉的到。但何夏错了,她错的很离谱。 自那之后,梁亦南对何夏,除了恨之外,再无其他…… 可是,如果再来一次,何夏兴许还是会这么做,因为梁亦南是她的劫,这辈子都躲不掉的劫。 身体一点点的在变轻,陪伴着她九个多月的负担突然就卸下了,何夏的心里变得空落落的。 睁开眼,第一时间就抚上了肚子,原本的隆起成了一片平坦。 “孩子……我的孩子。”何夏的心脏骤然紧缩,她猛的坐起身,看着眼前苍白的病房。 病房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何夏认得她,她是梁家的佣人林嫂,服侍梁亦南十几年了。 看到何夏坐起身,林嫂赶忙走过去,摁着她的肩膀,“何小姐,你刚做完手术,赶紧躺下,否则这身子以后一定会落下病根子的。” 可是何夏哪里顾得上这些,她紧紧的抓着林嫂的手臂,焦急的问道,“林嫂,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里?” 林嫂支支吾吾的,一直都没有回答,而是不断的劝慰着何夏不要激动。 这样的情形,让何夏越来越恐慌。她推开了林嫂,顺手就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我要看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耳朵里除了一阵阵轰鸣外,连林嫂的话也已经听不清了。何夏满脑子都是她刚出生的孩子。她控制不住的想起梁亦南的冷血,却还是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他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林嫂见何夏如此失控,本想安抚,可是何夏哪里听得进去,实在忍不住,便脱口而出的说道,“何小姐,你就想开点吧。” 脚下一软,整个人摔在地上,何夏刚缝合过的剖腹产伤口,又一次裂开,鲜血蓦地晕开,沾染在了衣服上。 她痛的瑟瑟发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身体上的疼痛,却远远及不上心里的那道伤害。 她的孩子…… 林嫂想去扶她,病房门却突然打开,何晚晴的突然出现,让林嫂愣在了那里…… 跟了梁亦南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如今,何晚晴和何夏,孰轻孰重,林嫂分的很清楚。 何晚晴一句话都没说,对着林嫂使了个眼色,她便乖乖的离开,并且顺手带上了门。 正文 第六章 何夏痛的意识迷离,额头上都开始冒出了冷汗,呼吸也不自觉的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见到何夏这般,何晚晴却满意的笑了起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挂件,走到何夏的面前,蹲下身,拿着那个深黑色的诡异挂件,晃了晃。 何夏看了一眼,却连开口都觉得费力。 “你不是在找你的孩子吗?喏,我给你带来了。” 听到何晚晴的话,何夏整个人像是触了电,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她的双眼直直的望着那个挂件,心头像是被活生生的剜去了一块肉。 “不……不可能。” 她已经猜到几分,但是当何晚晴亲口说出一切,无疑像是判了何夏死刑。 何晚晴抓着那块黑色的牌子,放到眼前仔细的打量,窃笑着说道,“这块佛牌,是我特意请泰国的师傅来制作的。听说,刚出生就死掉的小孩,怨气特别重,做成佛牌,最灵验了。我们好歹姐妹一场,我想你一直念叨着这个孩子,也真是于心不忍。” 何夏狠狠的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她已经分不清是伤口的疼痛还是心里的疼痛了,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眼前天旋地转,世界都开始变得模糊。 何夏本能的伸手想要去抓那块牌子,却被何晚晴一个躲闪,又一次扑在了地上。因为用力过猛,她栽的也很重,额头磕在坚硬的大理石上,瞬间就破了一道口子。 但何夏根本顾不上顺流而下的血水,她手脚并用的朝着何晚晴爬了过去。鲜血淌在地板上,被拖出一道长长的印子。 许晴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她只是双眼通红的望着何晚晴,一眨不眨的瞪着那块佛牌。 何晚晴似乎也没有想到许晴会表现的如此过激,此时,她的脸上已经全都是血,两腿间也是一片鲜红,但即便如此,许晴还是不依不挠的朝着何晚晴的方向爬着。 何晚晴有些慌张,她丢掉了手上的佛牌,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 “你这个疯子,不就是一个死掉的孩子,发什么疯。” 说罢,何晚晴着急的逃出了病房。 抓到那块冰凉的佛牌,何夏直接就将其拥进了怀里。可那块所谓的佛牌,除了透着慑人的凉意,还有诡异的造型之外,给不了她任何的反应。 她痴痴的望着手里的‘孩子’,扬起嘴角笑了笑…… 这就是她辛辛苦苦怀孕九个月生下来的孩子,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何夏不顾一切争取来的婚姻,还有付出一切去爱的男人。 她嘲笑自己的愚蠢,却害了一个无辜的生命。她的孩子甚至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心痛的连吸一口气都觉得奢侈。何夏想,这大概就是报应吧,如果当时她没有不顾一切的拆散梁亦南与何晚晴,那老天爷不会让她还没出世的孩子就夭折。 何夏趴在地上,满嘴的血腥味。她一会笑,一会又呜咽着,却死死的抓着那块牌子。 直到眼皮越来越重,何夏才低声呢喃,“梁亦南,我们离婚吧,我放你自由……” 经历了这一遭,何夏像是从鬼门关走过了一回。产后所有的并发症她几乎都经历过了,在怀上这个孩子之前,医生就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调养,因为她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适合怀孕。 但何夏想着,或许,梁亦南会喜欢孩子的。或许,为他生下一个孩子,他们也可以有一个家。 出于道义,在何夏住院期间,梁亦南也来过两次,虽然他并不爱何夏,但梁亦南也从没有想过要何夏去死。 但每次他来的时候,何夏都处于昏迷的状态,所以,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们一次也没有见过。加上何晚晴刚回来,梁亦南也不愿在何夏的身上多浪费什么时间。 这天,梁亦南正在办公室里处理工作,冯升敲门进来,递来了一份文件。 原本心情就有些烦躁的梁亦南,头也不抬的问道,“什么东西。” 冯升犹豫了一会,才回答。 “梁先生,这是何小姐派人送来的离婚协议书。” 伴随着玻璃烟灰缸打碎在地上的声音,梁亦南胸口中的那团怒火,愈演愈烈。 她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离婚,就算要离,也是我说了算。 正文 第七章 离开医院的何夏,瘦弱的只剩一副骨头。 上午的时候,她只身一人去了律师事务所,委托办理了离婚协议书,送到了梁亦南的手上。下午,她想要回到别墅收拾东西,离开那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原本空荡荡的别墅,忽然多了些‘人气’,何夏站在客厅里,看着进出的佣人,不解的问道,“你们是谁。” 一个佣人认出了何夏,如实回答,“何小姐,何小姐前两天搬了过来,我们是梁先生派来伺候的。” 何夏皱起了没,心中暗讽,还没有离婚,何晚晴就已经登堂入室了。她果然和两年前一样,颇有手段。 不过,如今,何夏早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对于这段荒谬的婚姻,从孩子死的那一刻,就一起埋葬了。 她收拾了一下情绪,抬步上了二楼,虽然这里没有什么属于她的东西,但一些必要的证件,何夏还是必须要拿走。 路过书房,那扇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何晚晴的嗓音,她说的话,让何夏生生止住了脚步。 何晚晴也没有想到,何夏会突然回来。 她站在书桌前,心情愉悦的欣赏着自己刚做好的指甲,拿着电话,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梁亦南对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就算两年过去了,他依旧被我拿捏的死死的,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何夏心头一颤,身体也跟着哆嗦起来,只好伸手扶着门框,才勉强稳住自己。想不到何晚晴这次回来,是带着如此不堪的目的。 何晚晴调整了一个姿势,转身斜靠在书桌上,脸上挂满了得意的笑容。她完全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何夏,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等到梁亦南和那个女人结婚,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待在他的身边,到时候,一份账目罢了,相信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拿到。” 听完这句话,何夏只觉得背脊发凉,整个人开始不停的发抖,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不小心就踢到了摆在走廊上的花盆,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何晚晴也有些心惊,匆匆忙忙的就挂了电话,拉开书房的门就冲了出来。 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何夏,一改刚才的笑容,变得异常的愤怒。 “你还回来干什么,你站在这里多久了,你听到了什么?” 何夏扶着墙,错愕的望着何晚晴。她一直知道何晚晴很聪明,却想不到,这个女人现在已经变得这般不堪。 何夏冷哼一声,有些鄙夷的说道,“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我都已经知道了。” 何晚晴的脸色很难看,却也没有表现的很惊慌。 何夏整理了情绪,质问道,“何晚晴,你休想得逞,我一定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梁亦南的。” 原以为何晚晴会惊慌失措,可是当何夏说完这句话,换来的确是何晚晴的一声轻笑。 她双手环在胸前,趾高气昂的说,“何夏,你似乎也太高估自己了,你以为,梁亦南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你……” 何夏语塞,心也寒凉至极。 是啊,梁亦南怎么可能相信她的话。他的眼里,心里,从来都只有何晚晴一个人,以前是这样,现在依旧如此。不管何夏付出再多的真心,他始终置若罔闻。 就在何夏晃神的瞬间,何晚晴听到楼下大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有那阵熟悉的脚步声。她几乎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就坐在了地上,同时用力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短短数秒钟,何晚晴的脸上就已经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在对付何夏这件事上,她可谓是不遗余力。 正文 第八章 梁亦南带着满腔的愤怒赶回来,一上楼,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见到何晚晴跌坐在地上,脸上挂着手掌印,双眼通红,梁亦南的心都揪了起来。而与此同时,站在何晚晴面前的罪魁祸首,何夏,却一脸漠然的望着他。 先前那一丁点的不舍和惋惜,在看到这一切之后,全都烟消云散了。 梁亦南几步就走了过去,将何晚晴扶了起来。而何晚晴也顺势的靠近了他的怀里。 她抽抽搭搭,泣不成声的说道,“夏夏,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这次回来,我只是想要见你一面,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你的孩子没了,我也很抱歉。” 何夏至今回不过神来,直到梁亦南的咆哮声钻进了耳膜。 “好了,够了。”梁亦南用力的搂着何晚晴,一双怒目却紧紧的盯着何夏。“你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你没有错,该离开的人,也不是你。” 因为揽着何晚晴,梁亦南也不能把何夏怎么样,但他周身的怒火却越来越甚,浑身的戾气仿佛要把何夏撕碎一般。 她急于解释,想说这一切和自己没有关系,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下。眼下,更要紧的是梁亦南公司的事情,何晚晴这次回来,是带着目的的,何夏担心会出事。 她不顾梁亦南写在脸上的愤怒,向前一步,试图抓着梁亦南的手,焦急的说道,“梁亦南,你听我说,你不要相信何晚晴的话,她是在利用你,你千万要提防着,你……” “够了,你给我闭嘴。”梁亦南终于是忍无可忍。 他扬手就甩开了何夏,用足了力气,以至于何夏一个不稳,倒退了几步,重重的向后摔在了地上。 原本就身体孱弱的她,因为这一下,身上瞬间就沁出了冷汗。腹部的伤口似乎也有些撕裂,何夏痛的倒吸凉气。 但她还是不依不挠的辩解着,只因为心里担心,何晚晴说的那些,会变成真的,那这样一来,梁亦南的公司一定会受到重创。 不,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何夏撑坐着站了起来,她的脸色甚至有些难看,惨白的不像话。 “梁亦南,你听我说。”何夏又一次走过去,说话都在打颤。 见到这一幕,梁亦南也有些讶异,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也有些怀疑,这样的何夏,真的有力气打得了何晚晴吗? 梁亦南皱着眉,并没有打断何夏的话。而这却让何晚晴有些着急,她紧张的抓着梁亦南的手臂,摇摇欲坠的靠在他的怀里。 感受到了何晚晴的异样,梁亦南回过神来,担忧的问道,“晚晴,你怎么了。” 何晚晴摇了摇头,硬是扯出一张难看的笑脸来。 “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 听到何晚晴不舒服,梁亦南哪里还顾得上何夏还未说完的话。他将何晚晴拦腰抱起,径直的朝着卧室的方向走了过去。而这个卧室,是以前何夏住的房间。 何夏急了,忍着身体的不适,跑着追了上去,她抓住了梁亦南的衣袖,低声的喊道,“你听我说……” 梁亦南嫌恶的看着何夏,打断道,“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收到了,晚点我会让律师和你联系的。”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梁亦南就这样带着何晚晴进了卧室,顺便关上了门,留下何夏一个人怔愣的站在门口。 她一遍遍的问自己,事已至此,到底还在图什么,难道是期盼梁亦南回心转意吗?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该放手了。 可是,如果何夏真的能做到,当年也不会傻到踏进这段荒谬的婚姻里。 正文 第九章 双腿发软,没有一点力气,何夏又一次跌坐在地上。她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但即便如此,何夏却还是期盼着梁亦南的出现,好把这事的严重性再和他强调一遍。 整整四个多小时,何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昏迷了将近半小时。 在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时,何夏猛地一颤,扶着墙壁艰难的站起来。 梁亦南见到何夏,心里有过一丝错愕,但却转瞬即逝。他遏制着自己的脾气,皱着眉,对着何夏使了个眼色。 梁亦南不希望她站在这里,影响到何晚晴的休息。 何夏点了点头,跟着梁亦南的脚步下了楼。 他的步子很快,何夏十分费力才能跟上。行至客厅,梁亦南在茶几前站定脚步,不等何夏开口,就异常冷漠的说道,“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 何夏心头巨颤,怔怔的看着茶几上的那份文件。 梁亦南并非没有看到何夏的失魂落魄,可是想起刚才在房间里,何晚晴抽泣的模样,他还是狠下了心。 何晚晴依偎在他的怀里,不断的道歉,说不愿破坏他和何夏的婚姻,却又实在放不下。 这场感情游戏里,梁亦南又何曾放下过,他暗暗告诫自己,何晚晴才是他一直以来爱的女人,如今既然何夏愿意放手,他也应该早些结束这段虚有其表的婚姻,从而牢牢的抓住何晚晴。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何夏努力的不让他掉下来。明明是自己委托办理的离婚协议,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心脏的位置仿佛被刀子一遍遍的刮着。 本该对这个女人厌恶至极,可是当梁亦南看到何夏脆弱的模样,胸口的位置像是被撞了了一下,闷闷的,有些透不过气。他索性转过身去,不去看何夏。 “离婚后,我会给你五百万作为补偿。” 这番施舍,在何夏听来,却有些讽刺。她嫁给梁亦南,从来也不是为了钱。 事到如今,不管何夏说什么,梁亦南都不会相信了。何夏吸了吸鼻子,硬是扬起一张违和的笑脸。她扯着嘴角,看着梁亦南。 “不好意思,梁先生,我又不想离婚了。” 心里的伤口越扯越大,何夏却只能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她不想让何晚晴得逞,更不愿梁亦南受到伤害,所以,她只能选择这么做。 但全然不知情的梁亦南却因为何夏的出尔反尔变得异常愤怒,他猛地转身,一个健步冲到了何夏面前,一把扣住她的下颚,愤愤的质问道,“你他妈,什么意思,离婚协议是你送来的,现在又说不离。何夏,这桩婚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做主了?” 何夏刻意的忽略梁亦南的怒意,假装漠然的回应,“我现在就是不想离婚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拂开梁亦南的手,何夏看似淡定的转身,其实她每一个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身上的血肉,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颗飘散的灵魂,也早就无处安放。 梁亦南看着她上楼,许久才反应过来追上去,但何夏却已经将门反锁。 隔壁就是何晚晴的房间,梁亦南生怕会吵到她,只能压低了音量,站在门口,口不择言的警告。 隔着一道门,却像隔了天涯海角。门内的何夏,不顾一切,只希望梁亦南不要受到伤害,而这个男人,却永远觉得何夏的种种,都带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她不愿解释。 他也不会相信。 正文 第十章 梁亦南咬牙切齿,怒意横生。 “何夏,我警告你,不要再给我耍什么花样,要是你敢伤害晚晴一根汗毛,我一定让你是的很难看。” 何夏没有作声,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流进了心里,让那个伤口愈发的痛彻心扉。 没有办法,梁亦南只能离开,但他还是交代了冯升,密切的关注这里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时间的汇报。 何夏的心,因为梁亦南的所作所为变得寒凉。可就算这样,她还是狠不下心,不管不顾的离开。 梁亦南,是她这辈子的劫。 何夏住下之后,就开始关注何晚晴的一举一动,虽然并没有被何夏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但是何晚晴还是觉得不自在,每天都如坐针毡,就连打个电话,都要偷偷摸摸的,生怕何夏突然出现,偷听她的谈话内容。 何晚晴实在忍无可忍,这天一大清早,她便一脚踹开了何夏的门。 何晚晴歇斯底里的怒骂,“何夏,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以为你这样监视我,就能改变什么吗?你别痴人说梦了,聪明的话,赶紧滚。” 面对何晚晴的破口大骂,何夏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些天来,她也早就看清了何晚晴这张丑陋的嘴脸,这个女人,早就不是自己认识十几年的好闺蜜了,而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何夏既然住下了,就是为了看着何晚晴,不让她耍什么手段,所以,不管何晚晴如何出言不逊,何夏都无动于衷。 起身,一如平常的整理着被子,何夏甚至懒得开口回应。 这让何晚晴愈发的恼火,她走上前,扯着何夏的手腕,迫使她面对自己。何晚晴大声的吼叫,“何夏,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我让你滚。” 何晚晴有些失控,她抓着何夏的双肩,不住的摇晃,像是在发泄一般。 何夏推开她,稳了稳身子,不耐烦的回答,“我说了,我不会走的,只要你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说完,何夏绕过何晚晴准备离开,却被拦住。 何晚晴怒视着何夏,整个人都有些疯癫。她推了推何夏,恶狠狠的说,“何夏,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我甚至可以让你像你那个孩子一样,立刻去死。” 说到孩子,就好像把何夏还未愈合的伤口给剥开,用力的撕扯着,痛的钻心。 见到何夏痛苦不堪的模样,何晚晴终于有些得意。她双手环在胸前,冷笑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是个很健康的孩子,但是……” 何晚晴没有说下去,何夏却已经丢了魂…… “你说什么。” 苦涩的情绪在胸中蔓延,带着一丝丝的血腥味,让何夏的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 这个孩子,是她的不能提及的痛,甚至已经侵入了骨髓。这件事,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些年,她错的有多离谱,不但白白付出了青春,甚至还害死了一个无辜的生命,那是她和梁亦南的亲生骨肉。 何晚晴目光阴冷的看着何夏,见她失魂落魄的痛苦模样,说不出来的畅快淋漓。趁何夏不注意的时候,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梁亦南的电话。 “啊!救命。”何晚晴突然就大喊了一声,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何夏一愣,睨了何晚晴一眼,冷声说,“你发什么疯。” 何晚晴不以为然,毫不避讳的说,“何夏,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我只好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