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你似三寒天 民国八年的夏,动荡不安。 大上海舞厅里突然间来了很多军官,围堵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一声枪响,子弹击中天窗,玻璃碎裂的声音惊得里面的舞女尖叫乱逃,很快这些舞女都被制服带到了前厅里。[一声枪响,子弹击中天窗,玻璃碎裂的声音惊得里面的舞女尖叫乱逃。 大上海舞厅里突然来了很多军官,围堵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这些舞女很快都被制服,带到了前厅里。] 舞厅一角,正襟危坐的男子身材挺拔,一身橄榄绿色的军衣套在他的身上力量感十足,威严的好似掌握人命的阎王一样。 “报告少帅,人已经找到了。”副官恭敬无比的对男子说道。 简锦眯了眯狭长的眼睛,牙齿咬紧,闷声嗯了一下,他声音重的如同玄铁一样,里面包裹着滔天怒火,像是要将身边人给烧成灰烬。 “带上来。” 随着副官高喝一声,两个威武的军官抓着一个身材单薄穿着白裙的女人走了过来,二人手一甩就将女子扔到了简锦的面前。 纤长的睫羽落下,遮住了简锦一部分的神思,他视线往下,只见女子趴在地上,黑色及腰的长发散开,她微低着头,秀美的容颜像是一朵洁白的莲。 简锦不过是一会儿没有动,时间却像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世纪,趴在地上的人慢慢抬起头,露出了整张脸,霎时间好似有月光投射照在了她脸上。 巴掌大的小脸,眉毛细如春雨弯如角月,小巧的鼻尖上带着微微的汗珠,红唇轻抿,下巴尖而巧,正在无辜地看着他。 简锦在看到这一整张脸的时候眼睛瞬间猩红。 盛怒下,他攥紧着手低下身子,胸前的徽章随之而响,发出轻灵的声音,十分悦耳,地上的人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脏都飞到了嗓子眼。 “我是该继续叫你楚楚,还是应该尊你一声…小凉优子呢!小凉大佐的肉欲养女,听说从你很小开始就陪他上床了,那样恶心的老怪物,亏你下得去嘴,你的心态还真是很不错呢。 都这么脏了……还能装做如此无辜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真是个婊子!” 楚楚瞳孔紧缩,双手扣进了地板里,颤抖了一下,她费劲的从地上爬起来跪下,抱着简锦的腿语无伦次地解释道,“简锦,不是,我,我是爱你的,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知道的那样……” 那些深埋进骨血里的屈辱从自己最心爱的人嘴里面漫讽出来,楚楚喉咙里如同生了倒刺,呼吸都是困难。 楚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想着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简锦气得真想一枪崩了眼前的女人,他站起身一脚将眼前碍眼的女人踢开,楚楚的胸口传来一声闷疼,身子瞬间朝着后面滑了出去,最后磕到在地上。 胸口被踢到,那处的疼慢慢扩散开来,痛得她揪紧了眉头闷哼出声。 “夜夜陪睡的滋味儿一定很不错吧。” “阿瑾,很多事情我没办法现在告诉你,但我现在还是个处女。[不是这样的,阿瑾!我还是个处女……我……]我没有陪睡。” 简锦那一脚差点踹掉她半条命,眼前的人一圈圈的转起来,她强吊着一口气才没有昏过去,楚楚看着简锦,在这里不知该如何解释,很多东西并非他想象的那样。 简锦嗤了一声,居高临下地走到她身边看着她,他抬起脚军靴踩在她胸前柔软上不停地碾压,那疼瞬间加剧,楚楚额头覆上了一层冷汗。 “来,告诉我处女的这个地方有没有被那个老鬼亲过?!” 正文 第二章笑笑的死亡 羞辱的话灌进耳朵里,楚楚现在多希望自己就是一个聋子瞎子,什么也听不到看不见,世人打她骂她她都不在乎,可唯独他,一句话就能将她所有的坚强瓦解。 “简锦,我看你是疯了吧!你特么是从哪里听到了风言风语上这来耍,楚楚对你啥样你特么一点不记得?。” 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从舞女堆里跑出来指着简锦的鼻子骂道,她浓妆艳抹身上脂粉味儿十足,楚楚对简锦的爱她可是明明白白的看着呢,说是用命在爱也不为过,这男人今天真的是太过分了,有什么事先说清楚不行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为她抱打不平,楚楚鼻子酸涩,歪过头看着来人,带着哭腔虚弱喊她:“笑笑,你快点走,他现在生气呢,根本听不进去话,你别管我。” 女人没理会,张着‘血盆大口’继续破口大骂:“简锦,你特么根本没长心,楚楚平时怎么对你,你瞎啊,纵管有天大的事情,你也不能这样羞辱她!” 简锦在气头上,眼睛通红的看着笑笑警告:“你给我滚!” 笑笑瞧着他还挪开脚,非但没滚扬起手就给了简锦一巴掌。 简锦气怒抬起脚将笑笑踢飞,随后扣起扳机,砰的一声,世界都安静了。 笑笑的眉心处多了一个红色的血窟窿,简锦的手里的枪还在冒着烟儿。 “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其他的舞女看到这一幕吓破了胆儿,在原地瑟瑟发抖的惊叫。 丰满的女人脸上到死还保持着刚刚的愤怒,厚重的身子跌倒在地上,身上的肉如水花一样微荡开来。 “笑笑!” 楚楚像是疯了一样往笑笑那里爬去,不过被简锦在一起踩住了,他把手枪上膛,对准了楚楚的脑袋,威胁道,“再乱动,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简锦生的模样好看,既有男子的阳刚俊美,也不失清隽郎秀,静则文,动则武,楚楚哭着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上眼眸看似平静,瞳孔深处却锁着两只欲撕咬人的狮子,这样的他,疏离又冷漠,简锦,这才是真正的你吗。 她抬起手抓上简锦的军靴,皮质很凉,像是要冻伤她一样,委屈与痛楚弥漫上心头,楚楚颤抖的哭腔中带着恨意:“简锦,你怎么能这样?!笑笑她是我在这里唯一的好朋友,你却杀了她,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你,简锦……” 拳头如落雨一样不停地打在简锦的腿上,女人脸上的泪珠粘着头发,闭着眼睛绝望的哭喊。看着她哭成这个样子,简锦拿枪的手臂紧绷甚至有些微微颤抖,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搁在以前他连一滴泪都舍不得她留。 却不曾想,这个女人里里外外全都是伪装的,欺骗了他的感情。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中国女人,而是驻租借日本大佐小凉松的养女,更加讽刺的是,她不仅是奸细还是那个老男人的床伴,和他接触为的就是他手里面的军事情报。 想想这些,什么心疼都没有了,简锦讽刺冷笑:“小凉优子,你还指望我和你有什么未来? 我看,你就下去和你的好闺蜜一起做鸡去吧,两姐妹共赴黄泉去伺候男人不会寂寞,滋味儿一定很不错的。” 话落,简锦欲扣动扳机杀了这个可恨的女人,用了好几次力气,可怎么也下不了手。 “少帅,要不然让属下来杀吧。”副官从一旁走出来,严肃脸请命。 凉凉的风从他的尾椎骨穿过,副官周围陷入了一片死的寂静,简锦侧头看着他,舞厅里暗淡的光照在他身上,他的脸煞白眼神凶狠,男人此时像是一只吸血鬼。 “你说什么?” 副官[前后都用的副官,就直接副官吧,省得突然来个名字读者反而看不懂是谁]硬着头皮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次,“少帅,要不然让属下来杀吧。” “谁说要杀了,这个日本女人的血脏的很,就你了,将她扔回租借去,那里有人等着她服侍呢。” “是,少帅。” 副官偷偷松了一口气,这回拍马屁可是拍马蹄子上了,差点没让人尥蹶子给踹死了。 简锦移开了腿,嫌弃的不再看地上的人,转身离开。 正文 第三章我送你回家 除了副官以外,其余的军官跟在简锦身后一同离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待简锦离开了舞厅,副官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庆幸自己没有死之余还不忘呵斥楚楚,“还不快起来,难道还等着我抱你回去不成?” 楚楚眼神空洞,她费力气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到了笑笑的尸体旁边,抱着她哭道,“笑笑,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走,我送你回家。” 她站起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没有办法将笑笑抬起来,尸体的脑门上有个红印,鲜血涓涓的从里面冒出来,染了楚楚一身,白裙上开了几朵红色的花。 舞厅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楚楚和笑笑二人的关系是如何好,看着此时心酸的场面情不自禁的捂着脸哭了起来。 副官烦躁一把拉过楚楚,像是托一条狗一样将她拽出了舞厅,扔上了车子里。 “何处生你放开我!我要带着笑笑一起走,你们都误会我了,我真的是清白的…求你了,让我带笑笑走吧,我对不起她……” 一路哭喊无用,到了租借的位置,副官何处生打开车门将楚楚扯着扔了到了地上。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地上水积成洼,楚楚趴在地上全身湿了大片,裙子上面的血融进水里,腥味十足。 车子扬长而去,少顷,租借里跑出来几个日本人,手里拿着衣服将楚楚包裹起来带走了。 * 装点简洁干净的屋子里,燃着熏香,榻榻米上跪坐着一位中年男人,此时正在闭目养神。 竹制的门从外面被拉开,被人带回来洗漱干净的楚楚换了一身干净的素色和服,及腰的长发用一根红绳捆绑在后,脚下木屐踩在地板上发出了磕磕的响声,她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仿若别人吹一口气都能将她吹倒。 楚楚走到榻榻米前慢慢跪坐下去,双手掌向前靠拢着地,整个身子向前轻伏,而后慢慢的坐直低着头小声的唤了一句。 “父亲。” 沙哑的嗓子和平时清脆的状态反差太大,小凉松闭着的眼睛睁开,露出了里面眼白居多的瞳目。 “优子,你回来了,情报取得怎么样了?” 小凉松声音带着十分强劲的压力,他死死的盯着楚楚,似要将她看穿一样,楚楚瑟缩了一下身子害怕的重新拜倒,颤抖的祈求,“父亲,少帅防备森严,优子没能完成任务,请父亲责罚。” 楚楚闭着眼睛等待着接下里的惩罚,过了好一会儿小凉松倾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头勾起楚楚削尖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压低了声音问道:“优子,你可知道父亲为何当年杀了你们全村的人,后面却网开一面留下了你吗?” 忍痛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下去,楚楚点点头,“优子知道。是因为优子的眼睛长得像美子。” 羽生美子,小凉松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早年死去,她死去以后小凉松行军出境来到中国,在屠杀龙盘村的时候无意间遇见了楚楚,惊奇她的眼睛和手长的十分像美子,便将她抱走了。 楚楚当年很小,时间过去到现在,她连自己的姓氏都忘记了,唯一记得,就是自己的名字叫楚楚。 小凉松满意地点头,“没错,可是你并没有美子那样的气魄,当年,我不愿离家出征,是美子了断了自己的生命,断了我最后的念想方才成就了现在的我。 优子,你长得像她,可你为什么没有她那样的气魄!” 正文 第四章没半点情趣 楚楚眼中弥漫着雾气,她嘴唇颤抖了一下,为什么,眼前坐的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又不是美子,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气魄’。 “父亲,我下次会努力的。” 小凉松安排她去接近阿瑾,可她却爱上了那个男人,现在她肯定不会骗取情报出卖阿瑾,此时能做的就是托延住小凉松的注意力。 想起简锦,楚楚压抑着痛苦微微抽搐起来,眼睛里面挣扎的疼像是从她骨子深处艰难丝丝剥离出来的一样。 面前的人虽然已经长大,但从小没有和人处过事的单纯女人心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小凉松一双毒辣的眼睛。 他捏着楚楚下巴的手用了力气,骨头被捏的生疼,她痛苦的闷哼出声。 “你在骗我优子,你是不是爱上了简锦!?” 说是问话,语气却无比坚定,不等楚楚狡辩,小凉松伸出手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拖进了怀里,火热粗糙的大掌从楚楚衣服的领口深入进去,蛇一样游走。 自打到了小凉松的身边,每个夜晚都是楚楚的噩梦,简锦说的没错,她就是小凉松的床伴养女,从记事起,便要让他摸,让他亲,这具身子,无论是哪里都被他玷污过,就连血…都是脏的。 楚楚的身子绵软皮肤水润,小凉松呼吸慢慢加重,大手粗暴的扯开衣服没了最后一层的妨碍,小凉松的手越发的用力,楚楚身上的皮肤都被搓的生疼。 “啊!好疼!……” 忙活了好一会儿,小凉松食髓知味的将楚楚压在身下在她光滑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水印和红痕,褪在腰间的衣服慢慢的被蹭到了脚边。 “优子,告诉父亲,有没有很舒服?”小凉松唇瓣贴在她胸前的粉嫩的花儿上,边吻边问。 整个身子暴露在空气中,楚楚泪如泉涌,她却不知就是这副模样激起了小凉松的兽欲。 “…舒……服……” 用了全身的力气,楚楚才从嘴里说出了这两个肮脏的字眼,以前被小凉松压在身下她想的最多的就是苟延残喘地活下去,然后找个机会,一刀和小凉松做个了断。 现在,她除了那些,更加绝望的是深深的自卑,简锦的脸总是能在这个时候闯入她的脑海里面。 温存了没有多久小凉松就退下了,每次都是这样,因为他以前打仗的时候伤了根基,没有办法行房事。 “巴嘎,你这个废物女人,每次都和死鱼一样,没有半点情趣。” 小凉松除了楚楚以外从来都不亲近别的女人,但每次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尊心受挫,直接就将火气撒到了楚楚身上。 楚楚和平常一样,坐起身子靠在墙上整理衣服,小凉松在一旁气的嘴呲了起来,想着她在简锦面前风骚的样子,嫉妒不已。 想着,小凉松红着眼睛像一匹饿狼一样扑了上去,他邪笑着,将楚楚的衣服撕开,露出了里面白嫩的肉。 “啊!父亲,你这是要干什么?!”[推荐卡点] 父亲,你不要…… 楚楚预感这次与往次不同,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将身上的人推下去,“父亲,你下去,不要……” 小凉松狰狞着用一只将她的两只手腕按在头顶,辱骂道,“贱人,你不是一直都在背地里嘲笑我吗?” “我没有嘲笑过你,父亲,优子不敢。”楚楚紧忙解释,急的连说话都带了哭腔。 她的话小凉松不与理会,恶狠狠的将她刚穿好的衣服撕开,“你这个婊子,让你嘲笑我,今日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话落,小凉松低头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下一口,直到弥漫出了血的味道才松开,而另一只手顺着楚楚修长的腿一路向下,到了那隐秘的地方,冰凉的触感让楚楚避之不及。 她尖叫着想要挣脱,手腕被按压死了,楚楚只能不停地蹬着腿,榻榻米发出了闷闷的撞击声,“父亲,我求你了,放过我,你怎么亲摸我都行,但别这样……啊——!” 粗粝火辣的痛感从下面传上来,楚楚瞬间停住了动作,一滴清莹的泪从眼角滑落下,迅速滑进了头发里消失不见,整个人在一瞬间和死了一样。 “楚楚,父亲是为了你好。” 如同恶鬼一样的声音说着下流无比的话,小凉松的手指也没闲着,在不停的拨弄着秘密花园里面细嫩的肉,干涩的,带着浅淡的腥味儿。 不知是过了多久。 小凉松走了,榻榻米上沾着血迹,散开的裙子上同样渗着血迹,楚楚的煞白的脸带着青色,她头发披散开,胡乱的搭在脸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一点光亮。 顺着视线看过去,前面是一个画着鲤鱼的屏风,鱼儿嬉闹,没有一点烦恼。 在舞厅里,简锦那一脚踢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经历了这一番劫难以后,楚楚的脑袋里全都是他的侮辱,现如今,她就连清白也不见了。 苍白的嘴角微微裂开了一个口子,楚楚心想,是不是,今日她死了才算干脆,简锦,若是楚楚还清白,还有脸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在,连清白都没有了。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的脸上带着强挤出来的诡异笑容,扶着墙起来慢慢的走到了窗户旁边,素白纤细的手慢慢的推开了窗户,一阵风灌进,漫天粉色的樱花撞入眼帘。 “漫天飞舞粉色,真美啊。” 她伸手拖住花瓣,闭上眼睛倚头靠在窗户上好一会儿,默默的道了一句,“阿娘,楚楚要违背你的意愿了,楚楚不能再继续好好的活下去了。” 声音小的和蚊呐一样,仔细听去,里面还缠着小女儿的娇憨,想起阿娘,记忆中没有具体片段,但楚楚却能想象出那暖暖的温度。 靠了一小会儿,楚楚伸手关上了窗户,阳光从她的脸上慢慢消失,只剩下无边的阴暗。 踉跄的走到柜子旁边,她从里面翻找出一件黑色的裙子,“嘶……”每动一下,两腿之间都像是有刀子在刮一样,按着柜门缓了缓没那么痛了,她才站起身将衣服穿上。 正文 第五章 逝去的亲情 镜子里的人单薄的没有血肉,衣服套在身子上跟个袋子一样,楚楚将腰带打紧,顺长的发在后面松松挽起,别了一朵小小的白色花朵,这是葬花。 楚楚心道:就算死,也要先去将笑笑的尸体处理了才可以。 “楚楚小姐,您是要出门吗。” 下人们见到楚楚准备出门,走上前询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刚刚的动静不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楚楚见她们走过来下意识的往后退去,是了,从小的经历让她没有办法和正常人一样相处。 离得近了,下意识的便想跑远点,除了,那个慢慢侵入了她生命中的人。 “嗯,不用你们跟着,下去吧。” 面对这些日本人,楚楚神色比较冷淡,说话也是惜字如金,和平时在简锦面前的完全是两个人。 “是。” 下人识趣的靠在墙边上不往前凑,楚楚见此抬脚向外面走去,出了租借,她找了一辆黄包车。 “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大上海舞厅。” “好嘞,您坐稳。” 黄包车跑动起来,街市往后倒去,青石砖上,作坊旗飘,一个个穿着各式各样旗袍的窈窕女人扭着跨甩着头发手挽手穿堂而过。 她们脸上带着张扬的笑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才会笑的那样夸张吧。 楚楚艳羡的看着她们,眼中都是渴望的神色,不知道幻想了多少次这样的生活,却被无情的现实给催灭。 到了大上海舞厅,楚楚吸着凉气下了黄包车,她掏出一块大洋递给了黑瘦的满脸都是汗珠的中年男人。 “不用找了。” “哎呀,真的是太谢谢小姐了,我家有个娃娃,半个月前就吵着要吃小笼馒头,我这一天做不了多少活,手头紧吧,您给了这么多,一会儿我就去给他买去,小姐好人有好福啊。” 黄包车男人笑的洋溢满足,他抻着衣服角胡乱的将脸上的汗擦干,捧着手里的大洋,看着楚楚的脸就跟看见了仙女儿一样,现在恨不得买了小笼包子飞回去给他家娃娃吃。 那娃娃看到了,指不定怎么蹦着乐呢。 楚楚回以一笑,“你快去吧,我要进去了。” “小姐您慢走。” 目送着楚楚离开,黄包车男人带上帽子飞也似的拉着车跑了。 舞厅因出了事情歇着整顿了,往日华丽奢靡的地方关了夸张地音响和灯光,难得的沉静下来。 进了舞厅楚楚的脚步加快,路上遇见了几个舞女,楚楚从她们身边刚路过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真是没想到啊,这楚楚竟然是日本人,亏的平日里装的那么清高,拉着小提琴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现在想想,真能装,好恶心啊~”黄色衣服的舞女为了配合自己的话夸张地抖了抖身子。 身旁的同伴看着她的样子捂嘴偷笑了一下,“可不是怎么的,瞧她平时的样子谁能想到她是个奸细呀,不过可别小瞧了她的手段,来了没几天不就将咱们梦都梦不见的少帅给勾搭走了。” 正文 第六章 禽兽小凉松 “对啊对啊,瞧今天少帅知道真相过来兴师问罪的样子,好可怜,看的我心肝都疼了。” 黄衣服的女人表情动作十分夸张,没说一句话浑身都扭捏一下,她同伴看到了忽然过来的身影拼命的对她使眼色。 “我现在真的好想给那个小骚货甩几个耳刮子。” 黄衣服的女人没有注意到同伴的神色,声音还提高了几个度,恰巧就让路过的楚楚听了个正着。 “想打我吗?” 楚楚的性格对外人始终没办法软弱下来的,这一辈子,她除了怕从小就给她带来噩梦的小凉松,另外一个就是简锦了。 来了这舞厅,除了笑笑对她很好以外,这些女人不过当她是眼中钉,肉中刺,她们对她不客气,楚楚也没有忍让过。 简锦平时对楚楚呵护备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楚楚,这些女人对简锦是爱着又怕着,平日里留下的阴影还在,楚楚一开口,那黄衣服女人紧忙回头辩驳,“没有,我怎么敢打你呢。” 不过刚说完这句话她就想起来了什么,神色一瞬间高昂,楚楚懒得继续理她,准备出去,却被女人伸臂拦下。 “呦,丧家之犬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奸细,你还以为自己还有人撑腰呢?” “让开,我还有事情,别耽误我时间。”刚刚进去并没有找见笑笑的尸体,听人说是后面简锦派人过来带走了,一具尸体,真不明白他干嘛。 笑笑是为了帮她才死的,她一定要让她入土为安才行。 “好巧,我现在也有事呢,不做我也难受。” 这女人死缠烂打的不让步,楚楚隐忍的最后说了一句,“让开。” 换来的却是她们的嘲笑。 “啪——!” 巴掌来的十分快,黄衣舞女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冲着她大叫,“你竟然敢打我。” 楚楚没客气,接着又来了两巴掌,从小被带到日本生活,小凉松逼着她学了点防身的招式,打巴掌这都是客气的了。 黄衣舞女被打懵了,楚楚凌厉的看了身旁几个女人吓得她们一瑟缩,没人敢替那个舞女出头,楚楚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舞厅。 她又租了一辆黄包车,朝着警局的方向赶去了。 青园公墓 天上乌云密布,凉风从四面八方涌来,这地界安静的可怕,隐隐有云雾盘旋。 简锦穿着墨绿色军装,挺直的站在一个墓碑前面,黑色的军靴踩在这片土地上,锵劲有力。 整个大上海谁不知道,简少帅的名气是自己从战场上得来的,和大帅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是因此,在得知楚楚是日本人的时候,简锦才会被气的杀红了眼,曾几何时,他自信的以为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做伪装,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的女人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地方是真的。 他母亲就是惨死在小凉松手下的,简家和小凉松是有血仇的,她还是小凉松派来的人,想来,简锦隐忍的攥紧了拳头,那颗本应该坚硬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刀的挖出来了一个大洞。 风一吹,五脏六腑冰凉冰凉的疼。 正文 第七章以血肉之名 天色暗沉下来时,楚楚慢慢的登上了山,找到了副官说的墓地。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身子挺拔的如同竹子的人,从日本过来这里后,小凉松给她在舞厅里安排了身份,还用了她儿时父母给起的名字,楚楚。 楚楚二字才是她真的名字,长在血肉里的名字,很遗憾的是,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姓氏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她七岁开始,就有专门的老师教她拉小提琴了,到了现在技艺十分高超,在舞厅里她便负责拉小提琴,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和阿瑾见面,他端着红酒杯,走过来,不苟言笑的模样有点吓人。 “这曲子很好听,叫什么?” 有时候,必须相信一见钟情这个词,楚楚意外的害羞低下头,嗫喏回道:“《卡农》。” 空气越来越冷,她穿的单薄,深思被冻得抽回了现实,那里好痛,无时无刻不在昭告她,楚楚,你现在已经脏了,不仅身上脏,就连最后的底线也没有了。 脚步声有些乏重,远不如往日来的轻巧,简锦耳朵微动,细微的变化好似用放大镜放大了之后才传入他的耳朵里一样。 他的手没有松开过,在楚楚站定了他身旁以后,涩然开口,“今日之事,她是无辜的,便葬在了这里。” 墓碑上放有一张黑白的老照片,笑笑的笑容很阳光,墓碑前面放着的白色野菊花上面还带着水珠,楚楚只一眼就安心了。 简锦做事必定是她还周全的,笑笑的后事便不用在操心了,等回去,她也可以放心的去了。 她这一辈子,太过肮脏,许是个煞星转世吧,全村的都惨死却留她一人苟延残喘,从小就被人肉|淫,更凄惨的是现在还被人用手指破了处。 小凉松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留给她,她这一辈子活的真的很累很殇,还不如死了,去地下找到阿爹阿娘,问清楚她到底姓什么。 “简锦,谢谢你,看见笑笑…能在这,我就放心了。” 她想的坚强,一开口终究泄了底气,几度哽咽,强将这句理顺不通的话说完。 简锦蹙紧了眉,他该恨这个女人的,但见她如此淡薄凌弱却偏要装刚强的模样心尖忍不住的抽疼,慢慢扩大到全身。 “装够了吗?” 怕自己的理智再被眼前的女人给吞噬,简锦半点不留情面的讽刺开口,小凉松此行目的他心里明镜的,他手里掌握着关于长沙和东三省的紧急密保。 这份密保若是让小凉松得到了,届时防线瓦解,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百姓惨死。 于情于理,他简锦不能松懈,不能宽恕,不杀她已经是逾越少帅的身份了,在放纵下去,他有愧于千万人。 楚楚大口的吸了一口气,勇敢的抬起头看进了简锦的眼睛里面,深邃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扬,漆黑的瞳仁弥漫着黑色雾霭,让人看不清里面的风景。 但她还是从缝隙里面窥探到了简锦的内心,楚楚微微一笑,“阿瑾,我知你为何如此盛怒,是我活该沦落到这个地步,你若是不放心,就杀了我,我死在你手里,心甘情愿。” 正文 第八章感情的崩离 简锦感觉自己要被这个女人给折磨疯了,明明错的是她,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如此坦然的站在他面前的。 楚楚看着莫名错愕的他,嘴角的笑容微微颤抖,眼泪刚涌出来的那一瞬间,天上十分凑巧的下起了雨,雨滴混着她的泪水掉落下来,不分彼此。 她眼神慢慢疏离的看着简锦,带着春寒料峭的凉意,“简锦,我…是个脏女人,没错,我从六岁开始便已经失身给了小凉松,一个年纪能当我父亲的人,在伺候他的过程中,我十分…十分的享受。 他带我回中国,安排我进舞厅也是为了让我能够勾引你,从你手里拿到密报,这样他就能杀光你们中国人了!” “畜生!” 最后一句话成功的让简锦的红了眼睛,他大手一伸,掐着楚楚的脖子就将她拎了起来。 “小凉优子,我这特么的没想到你经无情到这个地步了,我以前和你说过,战争一起,死的都是无辜的老百姓!多少人死在了小凉松的手下,你知道吗? 老弱病残被捅的肠子都出来了,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孩子还没睁眼看这个世界呢,就没了命。可怜那些女人被糟蹋,衣不蔽体死相凄惨,她们一个个可不像你这样骚什么都能接受,她们到死都不能瞑目! 就是你们日本人,杀的中国人最多了。枉我一直以来对你那么好,对掏心掏肺,到头来全都喂了狗了!” 简锦化身成为了一只野兽在这空俏的山上咆哮着,黑发被雨水打湿,粘成缕贴在额头上,没了遮挡,那双猩红的眼睛里面全是滔天恨意。 少帅是什么,不是炫耀的勋章,而是沉甸甸的责任。 他没有办法容忍自己在这个女人身上犯错,一旦出错他死不足惜。 简锦的话刺激的楚楚眼泪瞬间决堤,她依稀记得她有一个弟弟,好像才刚回走路,死前是朝着她跑过来的。 小短腿很慢,眼神里面清澈无比,他太小了除了害怕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她的阿爹阿娘,死的更惨,村子里的人死的样子无不就是映衬了简锦的那些话,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啊。 简锦掐着她的脖子,楚楚被迫的昂头看天,她在心中质问:老天爷,你让我活着是不是就为了让我去看小凉松怎么死的?那样等我死了,到了地下也好对众人有个交代。 从小到大她屈居人下,不是没想过刺杀小凉松报仇雪恨,可试了几次根本没用,换来的只有一身伤。 她一直睁着眼睛,其实就在等着看小凉松死呢。 替盘龙村所有的老百姓好好看看,可现在,楚楚也累了,她坚持不下去了,这样非人的生活没有一丝阳光可看见。 阿瑾今日若是不杀她,日后小凉松就能利用她弄死阿瑾。 不是楚楚有多自信,而是她太了解简锦了,他身上担子太重,人重情重义,以前的相处中,简锦眼睛里面都是她,她不能成为简锦的软肋。 呼吸渐渐停止前,掐着她脖子的力道消失了,透过眼缝,楚楚看见了简锦离开的背影。 那么冷峻,又那么的让人有安全感,阿瑾你那么厉害,以后一定要替我杀了小凉松,为盘龙村的人报仇的,也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父亲,好丈夫。 天空闷雷阵阵,楚楚如同破碎的布,贴在地上静静地等着死神来将她带走,简锦恨,恨得嘴里面咬出来血也没有下得去手。 “你给我滚!” 楚楚脑袋缺氧,没死也昏了过去。 正文 第九章 楚楚的自杀 楚楚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周围熟悉的场景,她摸着自己脖子的位置发呆。 “优子,你醒了。” 人还未到,小凉松焦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和风式的木门被拉开,小凉松从外面跑进来。 不过在进来的那一刻他立马就恢复了往日的阴险沉静,就是脚步加快了一些,小凉松跪坐在楚楚的身旁,女人穿着白色的小袖,单薄的不成样子。 “我怎么回来的?”楚楚比较在意这个,八成是简锦心软将她送回来了,可也不排除小凉松暗中跟踪她的可能。 “简锦送你回来的。” 楚楚脸上掩藏不住的划过一丝欣喜,恰同流星一样瞬间闪逝,终究是听到是他消息时按捺不住的欣喜。 小凉松隐忍的咬紧了两腮,大手砰的一下拍到了地上,楚楚被吓的脸色瞬间变白。 小凉松咬牙切齿的讽刺:“看来你真的是爱上那个男人了,我都已经上了你了,你怎么还是如此不知廉耻,你们中国女人都这个样子嘛!” 楚楚被刺激道,她硬撑着坐了起来,小凉松除了真的气到了骨子里不可能会提起她是个中国人的事情,呵!~原来他还没有忘记呢,她不是日本人。 墨发滑到而后,楚楚一张巴掌脸全都漏了出来,倔强无比,“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想想你们日本人是有多么的无耻吧。 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惨死在这片土地上,慰藉那些无辜的灵魂。” 小凉松听言抬起手使劲的扇了楚楚一巴掌,楚楚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却还是强忍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小凉松, 你就是一个畜生。” 小凉松刷的也站了起来,瞪着眼睛像是要吃了她一般:“这样的话再让我听到,别怪我不看往日情面。” “哈哈……情面。” 楚楚笑的抽搐,真是太可笑了,这样的畜生的人竟然会讲情面。 小凉松忍无可忍的出去了,他不想再看到她,他怕自己当场杀了眼前的女人。 目送小凉松离开后,楚楚挥摒所有服侍她的人。 外面天大亮泛着鱼肚白色,她也不知道自己昏了过久。 楚楚朝着柜子的方向走去,身子太虚弱她脚下总也踩不实成,摇摇晃晃的走到柜子那里,打开柜子的门,楚楚从里面的衣服中翻找出了一瓶藏了很久的药。 握着药瓶,楚楚绝望的闭上眼睛,眼泪沿着脸颊滑落,与其苟活于世间,不如死了。 她拿着药轻阖眼静静的缓了一会儿,到了一杯水。   楚楚没有半分犹豫的吞了半瓶子药,这药性猛烈,前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只会让人慢慢的昏睡过去,不过慢慢的会越来越难受,主要是腹部的位置,如绞肉一样痛。 药下肚没多久,楚楚眼前意识慢慢模糊了,她眼前放着走马灯一样,不停地闪现着小时候的事情,后面又慢慢的出现了简锦的脸。 楚楚忘不掉以前的点点滴滴,简锦开车带着她在街上穿行,饭桌上他绅士的为她拉开凳子,还有他嘴角带着醉人的笑容闭着眼睛听着她为他拉小提琴的模样。 楚楚张开嘴,眼前的画面慢慢碎成一块块,散成了无数光斑挥散… 她对着空气无声的祈祷着,啊锦,我真的爱你呢,但愿下辈子,我能清清白白的和你相遇,就算做一只鸟,做一朵小花都可以。 这辈子我脏了,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下辈子,你可要早一点早一点找到我,这样,也许我们能相爱。 深褐色的玻璃药瓶从楚楚消瘦的手中滚落下去,药片散落一地,她小腹的如同多了一双手在拉扯,拽着她的肠子和内脏揉搓一样,楚楚张开嘴喷出一大口血全身抽搐不止。 正文 第十章 梦里的伤痕 外面的人听见声音跑进来,见到楚楚这样紧忙叫了救护车。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楚楚昏迷期间做了一个绵长的梦。 梦里面,楚楚飘在一片浓雾之中,忽然一阵风吹来,云雾散去,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了。 “那曲子叫什么名字?”高大的身影折而复返。 “《卡农》”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我是简锦。” 男人伸出来一只手,沉稳的背后,掩藏着慢慢浮现出来的率直,好像一个毛头的大小伙子。 楚楚掀起眼眸,又很快落下:“……楚楚。”伸出手,楚楚轻握了一下简锦的指尖,温凉的触感和玉一样,楚楚随后收回手,那感觉仍旧萦绕在了指尖。 简锦愣了一下,目光落到了楚楚的手上,白皙莹润的肌肤,没有太多的纹路,手背露骨隽致,而那手心,一定是非常的有肉感,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摸起来那么舒服。 “楚楚,真好听的名字。”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简锦在心中反复琢磨了好几遍,品透了其中的风雅滋味儿,楚楚,楚而灵动,伊人楚楚。 星眸忽然间快速的眨了一下,楚楚的脸不期然的红了,她弯了弯嘴角:“先生过誉了。” 原来,这就是明动大上海的简少帅,虽然看起来很端正,但似乎不像是传言里面的那样,冷的让人发寒,楚楚想来,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下,就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心情就那么好了。 看着她粉嫩的唇瓣勾起,简锦喉咙滚动了一下,不顾周围舞女的艳羡目光,更不顾副官要掉在地上的下巴,依旧自顾自的缠着楚楚说话:“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小提琴的声音,感觉音色很特别,我能冒昧的邀请楚楚小姐,在为我演奏一次《卡农》吗?” “可以。” 大上海舞厅装修的很不错,整个调子以深木色为主,棚顶很高,窗子也大,窗帘从上面垂下来,唯美大气,楚楚平时弹奏小提琴用来伴奏,她所楚的位置,不是很花哨,就在窗帘旁边。 白色的裙子,披散的发,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然味道,微斜的头,侧后方窗台上摆放了一个高颈的花瓶,里面插得百合花,很应景。 简锦阔步走到副官特意放在最佳视角的椅子上坐下,楚楚没有等人命令,而是看简锦坐下了,就悠然的拉起小提琴。 悠扬的琴声深情顿挫,整体里来说其中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转折,就连高潮部分都是不是那种特别明快活泼的,这曲子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用每个音符在讲述一个故事。 简锦双目迷离的看着楚楚安逸的脸庞,她弹琴的时候似乎已经放空了自己,和小提琴融为了一起了。 一曲完毕,楚楚拿下小提琴,拉起裙角对着简锦微微弯身,简锦淡笑着,似乎还沉浸在小提琴的故事里。 良久,简锦站起身走到楚楚面前:“你很不错,演奏出来的曲子,和活了一样,今天我还有事情,先走了,明天我在过来听你拉琴。” 他说的认真无比,如同再许下一个誓言,楚楚轻轻点头,她很少说话,甚至在简锦靠近的时候,还微微退后了一下。 这一幕看在那些歌女舞女的眼睛里面,楚楚就是能装能作,所以在简锦走了以后不少人对着楚楚咧咧嘴,或者故意走到她面前撞一下,吐口唾沫什么的。 唯有笑笑,在楚楚身旁安慰她。 “诶呦,我们家的小野花终于要开放了,老娘还以为就你这样的性格,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了呢。”笑笑小心地瞧了瞧周围,然后靠近楚楚的耳边打趣:“谁能知道,这少帅八百年不来一次咱们舞厅,你啥没干,就把他勾搭住了。” 笑笑伸手勾住了楚楚的脖子:“好样的,等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记姐妹儿我啊。” 楚楚泄了一口气:“笑笑,你没听见那个少帅说嘛,他是从小就喜欢小提琴,人家可不是喜欢我。” 笑笑颇为嫌弃的撇了撇嘴,伸手使劲的点了一下楚楚的额头:“你这死丫头,那是当局者迷,我刚可看见了,少帅的两只眼睛都要将你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