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不被祝福的婚礼 “容家那小姑娘厉害呀,真逼得华家小少爷娶她了!” “那叫不要脸,父母不在了,没人管了。” 旁边的夫人满脸不屑地啧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你可小声点,这小妮子不知道耍了什么狐媚术,把顾天涯迷的团团转。被她听到了,哪天吹吹枕头风,我们几家小公司可不是顾氏的对手。你看华氏家大业大,还不是连小少爷的终身大事都赔进去了。” 旁边人听了马上噤声不语,朝主台看去。 容素衣着华美的嫁衣,精致漂亮的脸庞桀骜地睨着对面的新郎官。 整个婚礼现场按照她的要求,布置成了梦幻城堡的样子。随着一声喜炮,上千个气球从屋顶上倾泻而下。唱诗班的小朋友欢乐地唱起梦中的婚礼。 华佐棠冷漠地勾了勾嘴角,圣洁的头纱自他手上滑出,轻盈地向容素那边飞去,头纱像一朵祥云不偏不倚地落到容素头上。 容素的身边没有陪伴她出嫁的亲人,几个小花童叽叽喳喳地拉着她的裙摆,跟着她朝华佐棠走去。 华佐棠脸上的嘲讽加深,冷峻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容素,脚上却一步也不肯迈出去。 容素走到华佐棠近前,隔着头纱抬起冷眼,薄唇轻启,“华哥哥,现在,掀开头纱吻我。立刻!马上!”最后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华佐棠轻嗤出声,“这女人犯起贱来,真的贱的不行。也罢,我可怜你。”修长的手指掀起头纱,凑过去吻住容素的红唇。 台上的司仪忙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孤零零站在T台中央,哀怨地目光落在离他三四米吻的不可开交的新人身上。他深吸一口冷气,道,“请我们为两位新人鼓掌!” 两个人吻完,华佐棠马上恶嫌地推开容素,边走边使劲擦拭嘴唇,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容素转过身,微微仰着头,嘴角勾起志在必得的冷笑,一步一步走下T台。 这个婚礼,本来就基于报复,根本不需要什么祝福。 容素父母出车祸去世后,容家人各个都像一头鳄鱼,伺机瓜分容家。如果没有顾天涯,容氏早已经不存于世。 但是最让她痛心的,是自己从小视作天神的父亲,竟然有一个私生女。他把私生女放在好朋友家里养了二十多年,甚至千方百计地让她跟私生女当了二十多年的好朋友! 容素长吸一口冷气,心脏冷得颤了颤,提着裙摆的手也不由得抖了抖。她隔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聚在一起的华家老少。 华家像是把这场婚礼当作一次酒会应酬。华佐棠转身离开后,没有一个华家人过来跟她说一声祝福,甚至把她丢在身后,当作不认识这个人。 她紧了紧衣袖,一股冷气从脚底直达心脏。 华家人中一个盈盈的身影突然转过头看向容素,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柔弱马上取而代之。 华官若攀着华佐棠的胳膊,糯糯地道,“哥哥,素素姐一个人站在哪里,好尴尬啊?” 容素的目光狠狠钉在华官若身上,脚上的步伐不由得加快,每走一步都似是踩在尖刀上。 华佐棠冷笑一声,帮妹妹把碎发别到耳后,“管她干嘛,她贱。” 华官若哦了一声,得意地看向容素。 容素正好走到身后,华佐棠绝情的话语全部落入耳中。她的心脏像被人捅了一刀,好痛。 容素深吸一口冷气,冷目落在华佐棠手臂上,她突然甜腻腻地喊了一句,“华哥哥!”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容素眼里的精光乍现,她隔着华官若的手半抱住华佐棠,整个身躯都倚在华佐棠身上。“老公,一转眼你就不见了,我好害怕。” 华官若愤愤地松开手,平日温婉漂亮的脸蛋浮上一丝阴狠。 华佐棠怔愣地看向容素,满是不可思议地轻笑了一声,不过当着那么多人只能把心里的恶嫌压下去,“才一会儿不见,就想老公了。”宛若一对恩爱夫妻。 容素害羞地嗯了一声,躲在华佐棠怀里。趁别人不注意时,她突然抬起冷目,直勾勾地盯着华官若,嘴巴无声开合,道,“好妹妹,以后你要的,我都要抢!” 正文 第2章 针锋相对 婚礼结束后,容素跟着华佐棠回老宅。 华佐棠牵着容素的手,轻轻拧着她的下颚,淡淡笑道,“开心吗?” 容素闻言晃了晃神,脸上不着痕迹升起一丝红晕,但语气却十分淡漠,“大家不过是逢场作戏,何来开心?我恨你们华家,知道吗?” 华佐棠眸色暗了暗,面色冷得能结出冰渣子。他冷笑一声,“那你容小姐还用尽手段逼我娶你,真够贱的。你那么贱,这是你爸教的,还是你妈教的?” 容素气的推开华佐棠摩挲在她下巴上的手,举了举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心像被人在用一把生锈的刀不停地剜,“华佐棠,我再怎么贱,你他妈还不是非得娶我!说难听点,你他妈就是我包养的一个男人!” 华佐棠愤怒地甩开容素的手,架起容素往门板上撞。容素疼得啊地叫了一声,感觉五脏六腑都压在一起了。 华佐棠拍了拍容素惨白的脸蛋,两只手抓着容素的肩膀,容素才不至于滑坐到地上。他恶嫌地道,“女人,跟男人比狠,你一定会输。你爱爽嘴皮子,尽情爽,我会让你哭着求我。” 容素勾了勾嘴角,双手紧紧抓着裙摆,才不至于痛呼出声。她抬起眼眸,盯着华佐棠,眼睛不由得红了,“华佐棠,你现在给我道歉,要不然顾叔叔明天就把华氏的招牌换了,让你们全家滚!” 华佐棠瞪直眼,愤怒地掐住容素的脖子,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你只会拿华氏来威胁我!你别以为有了华氏这张底牌,我永远会屈居你之下!总有一天,我一定让你后悔!” 容素难受地别过眼,她跟华佐棠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两小无猜,从来没有红过眼。如果不是因为华官若,她不可能去逼华佐棠。伤害别人,首先要伤害的就是自己。 她觉得胸腔里的呼吸被人一点点拿走了,整个脸都憋的通红,脑子里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也许在她新婚的日子,她真的要死在华佐棠手里。 华佐棠突然松开手,容素失去了支撑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 华佐棠自嘲地看着自己泛红的双手,哈哈大笑起来,他扶着墙壁笑得直不起腰,“素素,我刚刚竟然差点杀了你!” 自从顾天涯给华家下套,逼华佐棠娶她开始,他就再没叫过她一声素素。 容素难受地把自己蜷缩在角落,她的心不是铜墙铁壁,此时此刻,恐怕已经被捅成筛子了。 噔噔噔!敲门声突然在此时响起。 门外响起华官若怯生生的声音,“哥哥,打雷了,我好怕,你能来陪陪我吗?” 华佐棠揉了揉眉头,这才发现窗外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今晚让他对着容素那张脸,他绝对睡不着,还不如去陪小若。 他抓着门把手,还未拧动,容素突然蹭的一下站起来,紧紧抓住华佐棠的手,“不准走!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华佐棠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不可思议地盯着容素,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嘲讽,“你不会以为,我对着你,会有什么性欲吧?”说罢他用另一只手掰开容素的手,轻笑起来,“呵!我以为你已经做好守活寡的准备了。” 冷漠无情的话语,像一把涂了毒的利剑捅进容素的心里。 容素觉得此时此刻,她连呼吸都是痛的。 不!她不能认输!她来华家,只是报仇的! 华佐棠拧开门,突然遭到一股力量把他撞到一边。 容素迅速把门反锁好,一拳捶了一下门板,把门外的华官若吓了一跳。容素阴狠地咬牙切齿道,“华官若,我跟你哥要洞房呢,你这个妹妹是不是应该懂事点,哪凉快哪待去。难不成你还想开门进来,看现场直播吗?” 华官若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愤愤地踩着拖鞋离开。 容素松了一口气,转过身,突然被拥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华佐棠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我倒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急不可耐。你如果上赶着求我,我愿意操你。” 容素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华佐棠的眼睛,薄唇轻启,“你如果求我,我可以可怜你,让你操。” 正文 第3章 不痛不休 华佐棠冷笑一声,眼睛里盛不住的厌恶。他翻身上床,背对着容素,一宿无话。 新婚之夜,两人阴冷的气氛让容素冷得直打颤。她盯着男人宽广的后背,心冷得抽疼。 容素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她紧紧皱着眉头,天刚亮,就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恍惚间才注意到门外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哥哥,素素姐,快起床呀!爸妈等你们吃早餐呢。” 又是那个华官若。 容素揉了揉眉间,这才注意到睡在身侧的华佐棠,支着手,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你就不能回应一下你的好妹妹?”容素脸上有些不郁。 华佐棠冷哼了一声,伸出手在容素脸上一抹,温热的指温烫得容素心口一颤。 华佐棠恶嫌地瞧着容素脸上的变化,冷漠的声线突然响起,“你又梦到你那短命的爸妈了吧,哭得这么惨。” 轰!容素不可思议地瞪直眼,脸上的热度全部褪去。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华佐棠会拿自己逝去的爸妈打击她。 容素心口涌出的愤恨快堵到嗓子眼了,容家的悲剧,有一半是华家造成的! 华佐棠凭什么这么说! 容素扬起手,狠狠在华佐棠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华佐棠被突如其来的耳刮子打懵了,捂着脸,怔愣地看着容素。 容素打下去心就虚了,华佐棠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恐怕连脚趾头都没人动过。 她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刚逃到门口就被华佐棠拦住。 华佐棠一手掐着容素的脖子,一手拧着她的肩膀,凶狠地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容素,阴狠地道,“你敢打我!” 容素慌乱地挣了挣,“我就打你了!是你先说我的!” 华佐棠呵呵冷笑了几声,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你爸妈短命的事对吧,就你这种卑鄙自私的性格,活该没人疼!” “华佐棠!”容素脑子里的弦砰的一声断了,脑子里只剩下无休止的恨和悲凉。她鼓胀着泪眼怒吼道,“我本来有人疼的!还不是因为你们华家!” 华佐棠看着歇斯底里的容素,心软了几分,愤愤地收回手,他还不至于跟容素一个孤女计较。 容素忍着眼泪,大口大口地吸着冷气,心像被千万根针扎着。 “华佐棠,我得不到幸福,也要一辈子拖着你,以后你喜欢的人,只能当你一辈子的小三!是,我现在没人疼了,但我会静静等待,你们华家的不幸,等你们家破人亡的时候,我一定笑给你们看。” 华佐棠闻言微微有些愣神,眼睛里慢慢聚起怒意,冷峻的脸变得有些扭曲,“这好歹毒!哼,同样是容叔叔的女儿,怎么差别这么大,果然是不同妈生的。” 轰!容素愤怒地瞪直眼,同一个父亲的女儿!虽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被华佐棠说出来,就好比在她仇恨的田地里倒入了更多仇恨的种子!华家这二十多年,作为帮凶替她父亲养着情妇的女儿,还处心积虑地把华官若送到她身边,让她当了二十多年的跳梁小丑!今天竟然拿这件事来攻击她! 容素愤恨地操起架子上的花瓶砰的一声砸在华佐棠的脑门上。巨响之后,一股鲜红的液体从华佐棠姣好的脸上淌下。 容素指尖一阵刺痛,她终于把年少时曾经贪恋不已的一张俊脸,生生毁了。 容素突然想起,年少时,容素曾经不依不饶地求着华佐棠扮演她的新郎。原来从那时起,他就满脸不情愿,那种表情,甚至是厌恶。 献血染红了容素的眼眶,只是为什么她当时看不出来,非要被害的家破人亡,才迷途知返! 华佐棠掩着脑门上的伤口,疼得直抽气,“悍妇!泼妇!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个女人!” “又怎么了!”华母叉着腰在楼下大喊,“非要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才可以对吧!” 容素目光暗了暗,鸡飞狗跳?此时此刻她恨不得华家也尝一尝痛失亲人的痛苦。 华佐棠捂着额头上的伤口,目光冷冷地盯着容素,大手突然一把钳住容素的肩膀,“呵!别以为摆出这副可怜的表情我就放过你!进来!”他像拎破布娃娃一般把容素往房间搡。 “别在奶奶和我妈面前丢人现眼。”他恶狠狠地拍了拍容素的脸,然后改为紧紧拧容素的脸颊,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淌下,显得尤为恐怖,“你敢毁我容,我弄死你!” 容素疼得哇哇直叫,她几乎以为脸上的肉要被活生生拧下来时,华佐棠才松开手。彼时,脸颊上赫然一大块青紫的印子,好不显眼。 华佐棠满意地拍了拍青紫的印子,笑得像来自暗夜的撒旦,“鼻青脸肿,果然很配你这张丧气脸。”说罢也不顾额头上的伤口,哼着小曲悠然摔门走了。 容素泄气地躺着床上,勾勾嘴角,那股酸疼,却凉到心底了…… 正文 第4章 无法动口的早餐 不知过了多久,容素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原来是盛唐的老总王彦博。 盛唐国际是容氏最大的合作商,容素马上坐起来,语气也不由得热络起来,“王总您好!今天您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找我。” “这话怎么说,大美女约我,我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推掉,美女在哪里都是第一。”电话里传来中气十足的男音。 容素没来由觉得一阵恶寒,感觉被老男人轻薄了。 她尴尬地勾了勾嘴角,还好隔着电话对方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那王总什么时候有空,我去盛唐,把我们后五年的合作条约签了。” “不急不急,哈哈哈。”容素仿若看到王总挺着大肚子,一脸色相地笑道,“今晚我在欲望有场子,你拿过来,我给你签。” 欲望是本市最大的酒吧。 容素脸上微微有些不郁,容氏现在如果没有顾氏的支持,早就倒闭了。很多跟她爸爸合作的老伙伴,恨不得容氏马上倒闭。目前只有盛唐国际在这种时候愿意跟容氏续约。 容素许久不说话,王总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他笃定地道,“容侄女,我相信你今晚会来,而且会穿的漂漂亮亮,对吗?”说罢没等容素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容素握着电话,像被抽走了浑身气力。 “嗤!” 容素回过头,只见华佐棠倚门口,额上贴着一块纱布,正一脸阴沉地看着她,阴阳怪气,“跟谁打电话呢?怎么打个电话也跟高潮一样,浑身无力?” 容素别开眼,冷语道,“你脸上的姨妈巾,丑爆了。” 华佐棠暴怒地握紧拳头,愤恨地用眼神剜容素,“你是不是还想挨揍!” 容素闻言脸色更加阴沉起来,“你有本事过来揍,我总有办法向你讨回来。” 华佐棠轻哼一声,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鄙夷地盯着容素,“我就担心你,白白让我睡,还报不了所谓的仇。” 容素气的眼睛通红,突然一把冲过来,紧紧抱住华佐棠,声音软软糯糯,笑靥如花,“老公,你昨晚好讨厌,人家累死了。” 华佐棠一时间竟然看呆了,这傻女人,有病吧!怎么突然露出这么恶心的表情!眼角处突然瞥见气急败坏的华官若,一时间了然。 他冷笑一声,一把踹向容素,把容素推到旁边,“你昨晚自己睡了自己?老子才不给你背锅,谁想睡你呀。” 华官若寡淡秀气的脸闪过一丝得意,语调温柔似水,“哥哥,奶奶叫你们吃饭呢。” 华佐棠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一把拎起容素,恶狠狠地弹了一下容素的额头,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奶奶年纪大了,你待会别给我整幺蛾子。” 容素吃痛地推开华佐棠,恶狠狠地剜了华官若一眼,径直下楼。 华佐棠不满地轻嗤一声,快步跟上容素,一把搂过她略显单薄的肩膀,冲楼下的华奶奶笑得像一个两百斤的傻子,“奶奶!我们下来了。” 华奶奶激动地搓着手,满脸的皱纹都兴奋地挤在一块了,“你们小两口可真会腻歪,等你们好久了。” 容素不着痕迹地躲开华奶奶热络地手,挑了个旁边的位置坐下。 华佐棠笑容不减,整个神色却变得有些阴恻恻。他坐到容素身边,笑道,“老婆,我给你盛碗汤。”站起来,恶狠狠地把脚踩在容素脚背上,使劲拧了一脚。 容素吃疼地马上抽回脚,蹭的一下站起来,还来不及呼疼,只听砰的一声,华官若突然啊地一声尖叫起来。 容素回头,只见华官若身上被烫的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七零八落,一双幽怨的眼睛一目不瞬地看向容素。 是我弄的?容素还没想清楚,一个巴掌突然盖住眼前的亮光。 华奶奶惊慌地叫起来,“不准打!” 巴掌未落下,华佐棠恶狠狠地抽回手,咬牙切齿地威胁道,“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说罢急忙抱起华官若,夺门而去。 屋子里一下子清冷起来。 容素站起来,一股刺痛从脚上传来。低头一看,赫然一个血红的大口子,竟不知何时被碎瓷片划了一口。 华奶奶啊地叫起来,“你也伤到了!”马上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医药箱。 她佝偻的身躯蹲在容素脚下,认真地为容素清理伤口的伤口。 容素看见华奶奶满头的白发,心突然有点软了。 从小,华奶奶就对她不错。 “小素妞呀,这两天你这个伤口不能泡水知道吗?”华奶奶弯着腰站起来,混浊的眼睛盯着容素的脸颊,突然气呼呼地骂道,“脸上这个淤青是不是小棠弄的!我早就该骂死他!不懂得心疼人的家伙!” 容素蹭地一下子站起来,冷笑一声,“奶奶,你要真心疼我,就把华官若赶出华家。跟害死我爸妈的私生女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呵!我真觉得恶心。”她直勾勾地盯着华奶奶,笑得有些恶毒,“奶奶,劝您一句。华官若就是个灾星,自己爸爸都能克死,你就不怕,她把华家人也克死?虽然,克死了我很开心。” 华奶奶不可思议地瞪直眼,衰老的身体无力地滑坐在靠椅上。她应该没想到,小素妞会这么恶毒吧…… 正文 第5章 出来卖?! 容素说完狠话,心就软了,她对个老人家计较个什么劲,便逃也似的离开华家。 华奶奶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张了张嘴,又看了看满桌的早餐,直叹气。 容素到公司拿合约,开车到盛唐国际,被盛唐的人堵在门口,说什么王总没空。 签个字的时间没有,倒是有时间泡夜店。 容素不由得苦笑,这个老男人是看着她长大的,容父不在后,竟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欲望这个局,她是怎么都躲不过了。 她猛地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落地窗外已经华灯初上,时间快九点了。 容素连忙站起来,走到门口时脚步突然顿住,视线落在落地窗上。镜子里面的女孩面容难掩疲惫,但还是让人无法忽略她美艳的容貌,一身宝蓝色长裙,更衬得她秀色可餐。 她眸色蓦地一冷,穿成这样过去,她都觉得自己是出来卖的。 容素走进里间的卧室,挑了一条高领毛衣…… 司机陈叔给容父开了一辈子的车,现在又给容素开车。他把容素送到欲望,透过后视镜不安地看向容素,欲言又止,“小,姐,这种地方,你不合适。” 喧天的音乐震得容素脑壳发疼。欲望的门口站着好几个穿着暴露,袒胸露乳的年轻女孩,看到豪车过来不断凑过来朝车里看。 容素揉揉眉间,清冷的声线道,“陈叔,没什么合不合适的。”说罢,拉开车门直接走了进去。 容素找到王总的包厢,拉开门,包厢里面的音乐还在放,里面的人却都齐刷刷地愣住了。 王总翘着二郎腿,肥胖的脸不满地轻哼了一声,脸色难看地吧唧了一口腻在他怀里的小姐,不再看容素。 其他人皆以王总马首是瞻,王总把容素当空气,其他人也十分默契地当作没她这个人。 容素忍着心里的恶嫌,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旁边的小姐给容素拿了杯果汁,浓妆艳抹的脸上上下下扫视了容素一圈,了然,“你是不是没钱上学才出来卖的?” 容素怔愣,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不是……” 包厢里太吵,旁边的小姐没听清容素的话,继续自言自语道,“做我们这行来钱快,你长这么好,以后跟个有钱老板,有你赚的。” 王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隔着两个人拍那小姐的大腿,肥肥的厚嘴唇上下动起来,“就茉莉会说话。”他的小眼睛阴恻恻地看向容素,阴阳怪气道,“不过你旁边这位可不是出来卖的,她可是容氏集团的千金,身娇肉贵着呢。” 茉莉闻言微愣,马上咯咯咯地笑起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自罚一杯。” 王总倚靠在沙发上,冲着容素摇头,“容素你就是不会感恩,你爸妈刚不在那会,叔叔我可是没动半点撤资的念头。你要续五年的约,我说过什么。你倒好,让你来陪我玩包厢,你穿这一身来,真半点不给我面子。既然如此,那合约的事……” 容素微微低着头,难掩眼底的痛色。她双手紧紧攥住合约,整个胸腔因为过于悲痛的情绪而喘不上气来。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容素又气又急,愤恨地瞪着王总,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王总只觉得容素瞪直的双眼在勾他的魂。他笃定容素会为了公司委屈求全,故大胆地挺起肥胖的身体,朝容素这边挪过来。他油腻腻的手落在容素纤细白嫩的手上,美人的手竟然抖了抖。 他道,“我是你叔,我只会疼你。跟哪个男人不是跟,你只要听我的话,顺我的心,容氏以后我帮你罩着。” 容素突然甩开王总的手,捂着嘴呕吐起来。半响后,她才抬起毫无血色的脸,“你离我远点,看到你我想吐。” 王总脸色蓦地变得十分难看,他恶狠狠踢翻桌子上的饮料,整个包厢都静下来,“你说什么!”他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后果?” 容素扬眉一笑,薄唇轻启,“会有什么后果?大不了我关了公司,回家养老。倒是你,口口声声说我不懂感恩,你他妈一个强奸犯的儿子被我爸提拔上来才有今天的成就,现在来跟我讲感恩,你配吗?” 其他人闻言脸色霎那间变得苍白。王总不光彩的身世在商场上不算秘密。这些年王总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已经没有人敢在王总面前提这件事。 王总脸色变得有些抓狂,双目赤红,气的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颤抖。容素此时此刻在他眼里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他恨不得马上结果了容素。 “好一个伶牙俐齿!”他怒吼一声,推了容素一把。 容素没站稳,直接跌坐到地上,压到玻璃渣上。 容素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得闷哼起来。 旁边的茉莉见状忙把容素拉起来,开始打圆场,“瞧这妹子,肯定疼死了,王老板您大人有大量,就让她走了吧,省的碍您的眼。” 马老板亲眼看到容素摔在玻璃渣上,火消了大半,不禁有点后怕起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容素怎么说现在也管着一家公司,而且还有个姘头顾天涯,真要闹起来可没那么容易收场。 他马上顺着茉莉的话道,“你滚吧。” 容素闻言冷笑起来,一把撸起袖子,整条手臂血迹斑斑。可想而知,身上肯定伤得更重。 “没那么容易算了。”她道。 “你想怎样?”王总小眼睛眯了眯。 容素从包里拿出合约,一把掷到桌子上,沉声道,“你签了它,我不告你。而且你也知道,这个合约,你可以拿到不错的收益。” 王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微微有些犯怵。容家的这个女儿,对自己够狠,够丧心病狂。心里再有不甘,也只能拿起笔签上大名。 “臭丫头你记住,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末了王总还不忘威胁一番。 容素沉默地走出欲望。冷风拂来,她浑身的气力似乎一下子都被卸去了,疼得抖如筛糠。 陈叔见状马上过来扶住容素。 容素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爸妈,我终于把我的骄傲全部弄丢了。 正文 第6章 忌日吃饺子,合适吗 陈叔把容素送到华家时,看到华佐棠坐在门口抽烟。 陈叔有些惊讶,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掩了情绪。 华佐棠冷峻的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刚想抬脚踹车门,陈叔马上伸手拉住,“小姐刚睡下。” 华佐棠低头瞥了眼陈叔沾着血迹的手,毫不客气地甩开,阴阳怪气地道,“你跟她去杀人抢劫了,带这么多血回来。” 陈叔闻言一惊,这才注意到手上的血迹,马上惊呼起来,“这是小姐身上的!” 华佐棠忙拉开车门,朝容素身下摸去,摸到一片稠腻的液体…… 华佐棠眉头紧锁,缓缓拉开容素的衣服,原本光滑细腻的背上赫然出现几个血口子,正流着血。 陈叔惊恐地张了张嘴,满心愧疚得说不出话来。 华佐棠突然抬脚把陈叔踹开,颤抖的双手紧握成拳,气的声线都在不安地抖动,“你就是这样跟着她的!” 趴在后座上的容素突然难受地呻吟起来,泪眼朦胧地睁开眼看着华佐棠,“我疼,呜呜!我疼,我疼,妈妈。” 华佐棠闻言浑身都僵住了,胸腔的位置好像有什么被活生生撕碎了。他盯着容素惨白的脸,张了张嘴,说出的话像淬了毒的利剑,“你已经没有妈妈了。” 容素意识渐渐变得清明,唇角勾了勾,叹出一口冷气,“华佐棠,你什么时候死!你们华家,什么时候家破人亡!” 果然如此!她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华佐棠面色蓦地变得阴狠,可笑自己刚刚竟然还在心疼她!她的心果然捂不热! 华佐棠恶嫌地看着容素,冷冷地道,“把血擦干净再进去,我嫌你脏。”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容素把手搭在眼皮上,一股湿热从缝隙间流出,她突然轻声道,“我用不着你们可怜。” 容素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好在并未伤到神经。家庭医生给容素处理完伤口后,容素便趴在床上休息。 一小时后,华佐棠带着一身烟酒味走进来。 容素感觉到身旁的床陷了进去,一条长脚突然搭到她腿上,还似是不满地蹭了蹭。 容素不悦地想转过头,一只大手突然摁住她的脑袋,只听华佐棠大着舌头说道,“不要你的丑脸转过来,讨厌!” 华佐棠伸手戳了戳容素的后背,容素疼得呲牙咧嘴,“别动我!” 华佐棠马上乖巧地收回手,茫然地盯着容素的后脑勺,“疼吗?” 容素微愣,如果不是醉的不轻,这些话华佐棠断然不会说出口。 “你说呢?我疼吗?” 华佐棠朝容素身边挪了挪,紧贴着容素,茫然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我这里也疼疼的。” 容素不由得冷哼一声,冰冷地道,“别恶心我,我们只能互相折磨,知道吗?” 华佐棠闻言突然坐起来,翻到容素的对面,很生气很生气地盯着容素。半响,他伸出手遮住容素的脸,嘟囔道,“看到这张脸,我就生气!特别特别生气,哄不好那种。” 似是还不解气,他改为恶狠狠地拧着容素的脸颊,狠狠地道,“你真会惹人生气,见到你就烦死了。” 容素语气不善,“哼!我就是要烦死你,才嫁给你。我不好受,也绝对不让你们华家人好受!是你们害死了我爸妈!一家子的伪君子!” 华佐棠茫然地盯着容素冷漠的眼睛,大手突然遮住容素的眼睛,另一只手忙捂住她的嘴,口齿不清地嘟囔道,“我才不要跟你说对不起!就算说了对不起,你还是讨厌我,我也讨厌你!所以我不要说。” 容素一把扯开华佐棠的手,声线突然拔高起来,“所以,你他妈离我远点!” 华佐棠吓了一跳,神色陡然变得清明起来,脸上醉态尽褪,只余脸颊的微红才看得出他刚喝了酒。 华佐棠脸色变得特别难看,站起身,长腿一步跨上床,阴狠地道,“那你他妈滚出华家,别死乞白赖待在这里,有你在,连空气都是脏的。” 说罢,空气陷入一片沉寂,两人默契地不再说一个字。 华佐棠宿醉之后,反而醒的挺早的。他跑步回来,容素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带着一身热腾腾的汗味走到床边,容素不由得皱了皱眉,趴在床上的小脸不满地动了动。 华佐棠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容素脸上戳了戳。 容素脸上的婴儿肥这一年间竟消瘦下去了,显得下巴格外的锋利。 容素脸上还有肉吗?华佐棠想伸出手拧一拧,容素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他的手,朦胧的睡眼蓦地变得锐利起来,尖声叫起来,“华佐棠,你什么意思!离我远点!” 华佐棠马上换上一脸的冷漠,无情地甩开容素的手,微眯着眼沉声道,“你又在发什么疯?别以为你自己弄了一身伤回来,昨天你弄伤小若的事情就过去了!待会下去,必须给小若赔罪!” “赔罪!你他妈没睡醒吧!”容素从床上爬起来,跪坐在床上,冷笑了几声,“一个私生女,让我给她赔罪!她受得起吗?” 容素的脸变得扭曲起来,她一把推开华佐棠,发狠地瞪着他,阴阴地道,“今天我会让你们华家,毕生难忘的。” 容素从楼上走下,华家人正坐在客厅包饺子。 华奶奶看到容素,咯咯笑着朝容素招手,满脸的褶子都变得温柔起来,“小素妞,过来一起包饺子。” 其他人脸色瞬间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容素走过去,恶嫌地扫了眼桌上的饺子,冷冷开口,“忌日吃饺子,合适吗?” 华家人闻言皆愣住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终于记起来今天是容家父母的忌日。 华母气的不轻,把筷子砰的一声扔到桌子上,再也不顾往日的仪态,怒道,“容素!华家没有对不起你!更没有对不起你爸妈!”她气的打颤的手指向华官若,“这是你爸跪着求我,我才帮他养的女儿!怪我们,你还不如去怪你爸!” 容素冷笑起来,眼里盛不住的嘲讽,“说的真好听,我差点信了。”她道,“如果不是你们华家把人送上我爸的床,私生女!车祸!都不会有!” 华母感觉一口老血堵在心口,“你爸当时事业做的那么大,谁知道还把老婆养在农村。” 华官若终于忍不住了,气的双手直颤,胸腔上下浮动着,“别一口一个私生女!” 容素的视线落在华官若身上,一字一顿,“你不是吗?”她声音骤然变得尖锐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爸妈也不会吵起来,更不会发生那场车祸!你就是罪魁祸首!” “到底有完没完!”华佐棠忽然从楼梯上下来,一把抓住容素的手,沉声道,“不是还要去看你爸妈吗?” 说罢连拖带拽把容素带出华家,塞进车里。 容素头抵着车窗,似笑非笑,“华佐棠,你去拜我父母,你就不怕晚上回来做噩梦吗?” 华佐棠握着车钥匙的手一顿,从后视镜看了眼容素,转动车钥匙,“我替他们照顾孤苦伶仃的女儿,他们不应该感激我吗?” 容素把自己蜷缩在椅子上,摇下车窗。十二月份已经非常冷了,冷风吹拂在容素脸上,容素闭上眼,一股热泪从眼角滑落。 容素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可怜了,在自己的仇人面前哭成这个鬼样子。 华佐棠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尖发白,隐忍而克制。他揺上车窗,别扭地道,“你他妈有病呀!冷死了,想生病自己滚下车去,别他妈连累我!” 容素把脸埋进膝盖里,呜咽的声音嗡嗡传来,她道,“你们华家好得意,现在已经没有人疼我了,我真的是孤苦伶仃了。” 华佐棠闻言微顿,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正文 第7章 祭拜 容家父母的墓地在整个墓地公园的最上层,人工拾阶没有修到上面,有一段路必须从山路走。 华佐棠冷漠地盯着容素,双手叉腰,冷哼一声,“不用我陪你上去吧!” 容素拿起香烛鲜花,一声不吭,只把冷漠的背影留给华佐棠。 华佐棠不满地轻啐一声,拉上车门,扬长而去。 容素清冷的面容上满是嘲讽,这才是华家人应有的态度,她容素根本不需要他们可怜。 十二月寒风阵阵,墓地特别清冷寂静,耳际只余乌鸦的阵阵哀鸣。 容素红肿的眼睛又忍不住淌下眼泪。一年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失去至亲,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世界生活。 她甚至变得有些疯魔了,看谁都面目可憎,看谁都觉得对不起她。 她睁着红肿的眼,长吸一口冷气,直冷到骨子里去了。 此时虽已是冬天,但山路上还是杂草密布,许多暗坑就隐藏在脚底下。容素突然停下来,五官都难受地皱在一起了,她抬起脚看了看,鞋子全进水了。 容素全身都冷得僵硬了,下半身仿若不是自己的了,麻麻的,后背的伤口突然火辣辣地疼起来,一时间冷热交替地疼,好不难受。 手臂突然被人粗鲁地往后拽去,难听的咒骂从头顶轰炸而来,“我去!你是瞎呀,这么大个水坑都看不到。哼,要是冻死了,可报不了仇了。不对,你他妈是故意的!想往我家泼脏水,说我们虐待你!我去,你的心真他妈恶毒!” 华佐棠边骂边把容素拉出来,黑着脸三下五除二脱掉她的鞋。 容素脚踩着脚,冷得小脸都皱在一起了。 “自作聪明,脑子有病,自讨苦吃,活该受罪。”华佐棠骂上瘾了,恶嫌的脸上微微有些得意,“你说,你待会上去怎么跟你爸妈说?为了报仇,死乞白赖地嫁给了仇人的儿子,自己踩进水坑,还被仇人的儿子救了。”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容素,“你到底是来报仇的,还是千方百计,处心积虑,想爬上我的床的?” 容素微愣,张了张嘴,华佐棠的话,像用一把生锈的刀在不断捅她的心,让她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七零八落。 她恶狠狠地瞪直眼,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华佐棠,“随你怎么说,我一定,会让你们华家,家破人亡,生不如死!” 华佐棠见容素哭了,心本来软了半截,现在火气更大了,斜睨着容素,忍不住毒舌,“好,我拭目以待!”他粗鲁地把容素推到前面,抱着手悠闲地看着容素,“这么远大的志向,我想你一定迫不及待,告诉你爸妈了。” 容素冷得直跺脚,两只脚已经冻的通红,满腔的难过涌上眼眶,热辣辣地想要流眼泪。她气呼呼地捡起地上的鞋,打算穿上。 华佐棠动作极快,一把抢过她的鞋远远地甩了出去,面色暗喜,有些阴阳怪气地道,“大冬天穿这种湿透的鞋,你的脚还想不想要了!” 容素气的说不出话,一屁股坐到地上,伸手就扯华佐棠的鞋子,“你扔我的鞋,行,你不怕冷。你的鞋给我!” 华佐棠一把抓住容素,架着她的肩膀拎起来,容素气的用脚踹华佐棠。 华佐棠闷哼了几声,想把容素放下来。哪知容素发了狠,双手双脚都缠到华佐棠身上,张嘴就咬。 冬天衣服厚,但容素多半属疯狗的,华佐棠疼得哇哇直叫。 容素一扫这一天的阴霾,扬起哭得脏兮兮的小脸,眯着红肿的眼睛朝华佐棠笑,“看你还敢不敢惹我!” 华佐棠看着笑靥如花的容素,竟有种阔别多年的感觉,微微失了神。 “咬疼了?呵!咬死你才好。” 华佐棠勾唇一笑,“不疼?!那我也要咬死你。”说罢不管容素同意与否,低头恶狠狠吻了上去。 华佐棠的吻就是粗鲁地撕咬,容素闷哼一声,扬起手恶狠狠地扇过去,寂静的雪地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两人不由得都愣住了。 华佐棠五官极深邃,不笑的时候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近,凶巴巴的气息。此时脸色柔和了几分,脸上的巴掌印也难掩好心情,他道,“持证上床,合情合法,老子睡你,都是受国家保护的,知道吗?” 容素尴尬地别过眼,挣扎着想从华佐棠身上下来,“你放开我,我看见你都恶心。” 华佐棠痞痞地坏笑起来,双手紧紧搂住容素,“你两条腿勾着老子的时候,没问过老子意见,现在想放下来,没那么容易。” 容素涨红脸,耳朵透着诱人的粉红色。她生气地道,“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放开我!” 华佐棠傲娇地冷哼一声,“你求我呀!你求老子放开你呀!”说罢原地转了个圈,特傲娇地迈着大长腿朝山上走去,“你说你连祭拜父母,都要靠仇人的儿子抱你上去,你有多失败呀!” 容素气的一口气堵在胸口,说不出话来。 山顶上气温更低,只有容家的一座坟,显得有些萧条。 容素光着脚扑通一声跪在坟前,给容父母点香烛,摆果盘鲜花。做好这些,容素沉默地盯着石碑上父母的照片,看了许久才突然哽咽道,“这一年简直就像做梦一样,我怎么就突然没有父母了?”她扬起手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边哭边笑起来,“如果这是梦,早该醒了!我怎么能睡醒呀!”她揪住自己心口的衣服,“我这里好疼呀!我怎么,突然变成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了?” 华佐棠闻言浑身一怔,直直地盯着容素。 容素冷漠地轻笑了一声,“你说有多可笑!我爸从来都看不上我妈,他从来不带我妈出去。如果那天我妈没坐上我爸的车,我妈就不会死了。” 容素模糊的视线又落在容父英俊潇洒的脸上,“我也恨我爸,但是他死了。” 华佐棠一把拉起容素,恶狠狠地瞪着她,瞪着瞪着,终究心软了,把人狠狠揉进怀里,咬牙切齿,“你就作吧,恶狠狠地作吧,以后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正文 第8章 眼泪的威力 这天,A市最大的龙头企业温氏举办了一场大型元旦酒会。 容素一入场,坐在最显眼位置的一桌女孩都看向她,表情特别丰富。 容素强忍着心里的恶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走过去。 只有一个空位,坐下才知道,旁边着一袭白裙的人是华官若,心里的不适瞬间挤到嗓子眼了。 其中一个皮肤略黑,长相美艳的女人,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容素,从小你跟官若最好,所以我们特地帮你留了位置,不用谢。” 华官若闻言一顿,默默地低下头。 林莫斯最见不得华官若楚楚可怜的样子,轻嗤了一声,继续道,“就是想不到,你们两个竟然是亲姐妹。” 容素冷眼扫了眼华官若,她在别人面前还是一副盈盈欲泣的可怜样,可怜自己被她骗了二十多年。 “不只是亲姐妹,我还是她嫂子呢。”容素盯着林莫斯扬起一脸娇羞,“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喜欢华哥哥,但是,他是我的了。” 林莫斯紧紧捏着高脚杯,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有什么得意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逼别人娶你。”她突然呵呵冷笑了几声,“也是,你没家教,你爸妈都没了,没人教你大家闺秀该有的教养。” 旁边的曾怡蓦地脸色一变,轻轻地推了推林莫斯,示意她别说了。 容素双手紧握成拳,恶狠狠地盯着林莫斯,怒目圆瞪的凶狠样,不由得让人后背发凉。 “我容家的教养问题,不需要你操心。倒是你,回去跟你爸说一声,欠容家的钱,该还了。” 林莫斯蹭的一下站起来,脸羞得通红,“我怎么不知道我爸欠你们家钱?” 容素轻抿了一口红酒,斜睨着林莫斯,“你家公司出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以为强撑的这几年靠的是谁的钱?”她一步步走近林莫斯,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如果我是你,我会学你爸,在我爸面前夹紧尾巴,好好做人。不过,我爸是冤大头,我不是。钱什么的,我最计较,特别是对你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塑料姐妹。” 林莫斯恨恨地看着容素,脸上又羞又气,家里的情况她大概有些底,但是想不到容素把这些事拿到台面上说,她气急败坏地推了容素一把,容素踩着恨天高,没站稳直接往后跌去。 华官若离得极近,连忙伸手去拉容素,结果两人都狠狠摔到了地上。 林莫斯刚想露出笑脸,华官若突然哭得梨花带雨,好让人心疼。 她道,“素素好心借钱给你们家周转生意,你竟然不懂得知恩图报,还打她!”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整个大堂的人都听到了。 林莫斯吓得脸色惨白,慌乱地看向不远处跟别人赔笑脸的爸爸。这下谁都知道林氏经营有问题了。 林父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严厉地道,“滚回家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林莫斯哇地痛哭起来,带着满腔的恨意剜了两人一眼,边哭边跑了。 华官若突然笑了一声,满是泪痕的脸隐在阴影里,“弱鸡,从小到大的仇,我让她一次还清!”再抬起头时,又是那张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俏脸。 容素恶嫌地推开华官若,冷语道,“别叫我素素,我恶心。” 华官若楚楚可怜地伸着手,糯糯的声音恰到好处,委屈极了,“嫂子,对不起。” 众人对容素的跋扈样都见怪不怪了,不由得对容家的这个私生女多了几分心疼。 两人重新回到酒桌上,会场又重新热闹起来,觥筹交错的欢笑声,仿若刚刚的小插曲没有发生过。 另一边何必拿着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华佐棠的杯子,才把华佐棠的视线拉回来。 “心疼了?”何必笑道。 华佐棠哼了一声,“心疼倒谈不上。” 何必遥遥望了容素一眼,笑道,“女人的眼泪就是厉害,现在恐怕没人敢借钱给林家了,实在高!” 华佐棠轻嗤了一声,“那是她活该,容素还挂着华家长媳的名头,轮不到外人欺负。” 何必一脸好笑,“我看你挺讨厌她的,想不到还挺护短。如果不是顾天涯,你也不用被逼着娶她,毕竟你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 华佐棠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摩挲着戒指的手微微顿了顿,“你别跟我提简慧,这辈子都别跟我提她!她就算从国外回来,我跟她也不可能。” 何必哈哈大笑起来,狠拍了几下华佐棠,才憋住笑,“那你还戴着人家送你的婚戒?” 华佐棠闻言眉头微皱,语气不由得沉重起来,“小简是劈腿我才跟她分的,我也有男人的尊严,再喜欢她,也不可能放弃我的底线。这个戒指,就是我对自己的警示。” 何必轻叹一声,“你们一个个都被爱情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顾阎哥现在还在牢里待着呢,就是不知道他出来后,温大小姐还要不要他。” 华佐棠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现在这些女人,真会折磨人呀。” 何必无奈一笑,指着容素道,“说到容素,我想起来一件事。” 华佐棠探究地看过去,“什么事?” “听说前几天,容素为了拿下盛唐国际的合约,差点被王总轻薄了。” 轰!华佐棠耳边宛若响起一道惊雷,全身汗毛倒竖,连脉搏都惊得停了一拍。 “怎么回事?”语气里难掩怒意。 何必道,“我也是听人说的。王总也真不是个东西,容叔叔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倒好,容叔叔一不在,马上想染指人家的女儿。” 华佐棠声线不由得打颤,“那,容素没事吧。” 何必深深看了眼华佐棠,摇了摇头,“容素脾气多硬,你不是不知道。听说王总把她推到玻璃渣上,这件事才算了了,合约也才签了。” 华佐棠瞳孔缩了缩,前几天容素带着一身伤回来,他不是不知道。他跟容素说不上两句话,就吵了起来,最后他也没再过问容素背上的伤。 想想这几天对容素的恶劣态度,华佐棠一阵懊悔,仿佛有人拿着细针在划他的肉肠,浑身一阵哆嗦。 他双手紧握成拳,压着全身上下想要咆哮发狂的冲动,阴狠的目光落到隔壁桌的王彦博身上,阴冷的语气像来自地狱的恶魔,“这老头,胆子真大!” 正文 第9章 怒发冲冠为红颜 华佐棠拎着一瓶伏特加坐到王彦博旁边,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冷笑,“王总,久仰大名!”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面咬牙切齿挤出来的。 王彦博微顿,上下打量着来人,满脸横肉的脸忽然大笑起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华家的小公子。听说你前几天新婚,恭喜恭喜!” 华佐棠微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王总那日喜宴没来,欠的喜酒可得补上。”说罢斟了两大杯酒,拿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 王彦博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华佐棠的肩膀,“容素这丫头,我前几天给了她一个大单子,你可得感谢我。” 真虚伪!华佐棠唇角勾了勾,又给他倒了一杯。 王彦博伸出胖手摁在杯口,“华小公子,这是伏特加,喝多伤身。” 华佐棠把酒杯重重放在酒桌上,露出一脸的桀骜不驯,“你给容素这么大一个单子,我必须多敬你几杯才行。”他挑衅的目光来回扫了王彦博胖胖的身躯一眼,缓缓得出结论,“不过,你不行了吗?” 王彦博脸色蓦地一变,胸腔里涌上一股怒意。他拥有今天的地位,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对他出言不逊了。 他根本不把华佐棠放在眼里,“这杯酒,我喝。不过身为长辈,我还得提醒你,容素跟顾天涯是不是有那种关系呀?听说你这婚,还是被逼婚的。” 华佐棠哈哈大笑起来,深邃的眼神染上戏谑,“哈哈,逼什么婚,女人主动要上你的床,你会拒绝吗?我们这种身份,身边的女人跟走马一样,我可不要求躺在我身下的女人有多专情,会叫,让我爽就行。不过王总,你连酒都不敢喝,不会是真的老了,不行了吧?哈哈哈,我让你一杯好了。”华佐棠连饮了两杯后,眼眶被辛辣的酒味刺激得通红。 他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语气轻蔑,“要不我三杯,你一杯也成。” 王彦博脸色青黑,大腹便便的肚子气的上下浮动,胖手一下子夺过华佐棠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喝完整个人都晕乎乎了。 华佐棠冷笑,大叫一声,“好!够男人!”他的声音低沉魅惑,轻易就让周围的人停下来,一瞬间,小半个会场都看着他们。 他动作优雅地把桌上的二锅头跟伏特加混在一起,推了一杯给王彦博,“这一杯厉害了,王总可得一口闷了。喝完这杯,今晚我请你做大保健。” 王彦博带来的女伴大惊失色,这小公子摆明把王总往死里灌,而且商界人人都知道,王总身体不好,不能多喝。 她搂着王彦博的手,娇里娇气地道,“王总,别喝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两人周围已经聚了不少名流围观,王彦博一听这话就有些恼了,感觉这娘们在打他脸,说他不行,气的呼了女伴一耳光,身上的痞气暴露无遗,“臭娘们,老子用得着你操心吗?” 说罢恨恨地看了华佐棠一眼,一饮而尽。 华佐棠嘴角上扬,笑得痞里痞气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王总果然老当益壮。今晚我们俩不醉不归,我先倒下,我钻你裤裆。当然,你先倒下,哈哈哈……”  周围人闻言皆掩唇轻笑,王总这回进退两难了。 华佐棠率先拿起桌上的酒杯,连饮几杯,喝完后脸上毫无醉意,只有细看才会发现他眸色微醺。 容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华佐棠身边,忙抢过他手里的酒杯,压低声音道,“别喝了!你都醉了!” 王彦博瞬间了然,大着舌头道,“你原来是替容素打抱不平,呸,你这架势我他妈还以为老子以前掘了你家祖坟。” 华佐棠看着容素青葱的玉手,心上一软,大手一捞,把容素抱到腿上,笑得恣意,“只要她一天是我的便宜媳妇,你的脏手脏脚他妈离她远点!我玩不够的女人,别人连看一眼我都觉得隔应。” 王彦博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瘫在椅子上骂道,“娘娘的,这种货有什么好宝贵的,都不知道被顾天涯睡了……”话音未落,突然传来一声肥胖的身体落地时发出的巨响。 华佐棠冷笑一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一把推开容素,恶嫌地看了一眼倒地的胖猪,然后粗鲁地拦着容素,像拉着一个破布娃娃,气呼呼地走了。 众人慌乱了一瞬,不久就一哄而散,地上的王彦博也被同伴扶去医院了。 华官若隔着人群看着这场闹剧,紧握成拳的指甲深深陷入她的皮肉里,湿润的眼眶里透着浓浓的恨意。 忽然一双大手握住她,她慌乱松开拳头,又恢复往日恬静文弱的样子。 何必哈哈大笑,心里隐隐作疼,伸手刮了一下华官若的鼻尖,“真会装。” 华佐棠回到家后,脸颊变得通红,醉眼微醺,迷迷糊糊地耍起酒疯来。他牵着容素站到客厅的落地台灯旁,伸手高高举到头顶,一动不动。 “你站这干嘛?”容素问。 华佐棠吃吃地笑,一脸的高深莫测,“别说话,我是一个灯!” 容素,“……” 华奶奶闻言噗嗤一笑,拿出手机兴奋地打开摄像头,乐呵呵地蛊惑道,“乖孙子,你再说一遍。” 华佐棠高兴得像一个两百斤的胖子,“奶奶,我是一个灯!” 容素扶额,等华佐棠醒了,他会哭的。 华母从厨房端醒酒汤出来,看到这一幕,马上惊呼起来,“妈,别乱拍视频,小棠酒醒后会哭的。” 华奶奶不以为意,“怕什么,我又不给他看。” 华母纠结了一秒钟,试探地喊了一声,“谁是大宝贝?” 华佐棠马上嘟着嘴应道,“我是大宝贝!” 华母噗嗤一笑,“我儿子好久没这么可爱了。” 容素堪堪地别过眼,华家这种温馨的氛围,只会让她觉得有人在拿针刺她的心。 只要华家痛快,她就不痛快。 华佐棠忽然拿手恶狠狠地戳了戳容素脸颊上隐隐若现的酒窝,嘟囔道,“你怎么不笑了?” 容素扬起眼,明亮精致的大眼一点点染上湿润,“别以为你刚刚为我出头,我会感激你。”说罢甩开华佐棠的手,跑上楼。 跑进房间,还没来得及关门,一个高大的身躯就挤了进来。 华佐棠紧紧抱住容素,带着满身的酒味和他身上特有的清草味。 容素心跳乱了一拍,愣愣地抬起眼,与华佐棠炙热的目光相接。 华佐棠暗哑的嗓音道,“你不开心吗?” 他缓缓低下头,轻轻碰了一下身下柔软的红唇,“好软呀!像棉花糖!” 容素抵在华佐棠胸膛上的手僵了僵,到底狠不下心推开他。 华佐棠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抬起容素的下颚,蛊惑人心的低音炮缓缓开口,“我还想吃一口棉花糖,求求你了!”他紧紧扣住容素的手,低头吻了上去。 正文 第10章 跟容母一样的女人 数日阴沉的天气,今天忽然晴了。被雨水洗净的天碧蓝铮亮,一抹艳阳高高悬在蓝天上,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些许暖意。 容素推开落地窗,赞了声好天气。突然一个沉乎乎的手臂搭在她肩上,语气低沉慵懒,“容小姐是不是又在谋划整垮我们全家的大计划?” 容素面色沉了沉,斜睨着华佐棠,“你离我远点。” 华佐棠站直身,捏了捏鼻梁,哈哈笑道,“昨晚真是喝多了,断片了,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容素微愣,心脏漏了一拍,耳垂不着痕迹地染上粉红。昨晚的场景像电影投影般又在她脑海里一幕幕闪过,吓得她面红耳赤。 华佐棠突然俯下身,吓得容素连动都不敢动了。华佐棠轻笑,温热的指腹捏了捏容素的耳垂,冷笑道,“不是吧,我昨晚这么饥不择食?我去!太恶心了!” 容素气愤地推开华佐棠,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往日的清冷淡漠。她甚至想狠狠拧自己一把,对于仇人,她竟然也会动心! 桌子上的手机振动把容素从思绪中拉回,她接听电话,耳边传来顾天涯略微沉重的声音,“素素,出事了,你马上来公司一趟。” 容素直觉出了大事,顾天涯是多阴狠冷静的一名商人,遇事从来波澜不惊。能让他觉得重要的事,一定是大事。容素也不想跟华佐棠纠葛了,马上开车赶到公司。 一进办公室,容素整个人都惊得瘫软了,顾天涯马上抱住容素,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她不是你妈妈,别怕。” 容素抬起脸,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了。她哽咽地深吸了几口气,痛苦地咬着嘴唇,边摇头边直勾勾地睁着泪眼,“顾叔叔,怎么可能,她,是妈妈吧!我妈妈没死吧!她可能真的是!” 顾天涯还未出声安慰,那边妆容精致的妇人突然轻笑了一声,脸上笑意满满,“哎呦喂,别哭错人了,我可不是你妈!我跟你妈是双胞胎姐妹,长得虽然像,但是我们气质可不一样。” 看着妇人脸上的浓妆,容素慢慢冷静下来。她的妈妈从来不喜欢这些脂粉气,而且说话温声细语,确实与这妇人不同。她贪婪地盯着妇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她从来不敢奢望,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她妈妈一面。 妇人掩唇笑了起来,“怎么说清楚了,还哭个不停,别把我福气哭没了。你妈就是个农村妹,要不是因为我,你爸会看上你妈?不过谁也没想到,你爸从一个穷小子能变成富豪。不过呀!”她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我也给你爸生了个女儿。” 轰!犹如一道惊雷在容素耳边响起!容父还有一个私生女吗?容素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如置冰窖。 顾天涯马上抱紧容素,沉声安慰道,“她就是华官若的亲妈。” “哈哈哈哈!”妇人大笑起来,“你妈只能捡我不要的男人。如果我想要回来,你爸还不是死乞白赖地对我好!就算是我给他生的私生女,他也要送到华家好好照顾。” “够了!”顾天涯马上出声制止,“人都死了,你就积点口德吧。” 容素蹭的一下拿起桌上的水,朝妇人泼过去,妇人马上尖叫起来,“容素!你竟然敢拿水泼我!你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容素像发了疯一般,力气大的惊人,一把推开顾天涯,冲过去把妇人摁在沙发上,左右开弓扇起耳光来,“对!我妈都没了!我就是没家教!谁她妈说我妈一句坏话,我她妈弄死她!” 顾天涯马上冲过去抱起容素,拉开两人。 妇人精致的妆容,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显得有些狼狈。 妇人啊地叫了一声,声泪俱下地哭道,“我是你姨!你竟然敢动手打我!呜呜!我要把你赶出容氏集团!”她哭着朝桌上扔出一打材料,哭得红肿的眼睛闪过一丝小得意,“你爸的遗嘱里面,把所有的钱都就给我跟小若了!” 容素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意思!他爸真的那么糊涂,早就打算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小三和私生女!不可能呀!这是她视为天神的爸爸呀! 只见遗嘱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容家所有财产全部归为曾雪莲及容若!可笑!连华官若的姓氏,都改为容姓了! 曾雪莲看着容素失魂落魄的样子,大为兴奋,也不顾一身的狼狈,拍着沙发笑道,“看你这野丫头还拿什么跟我斗!哈哈哈,就算你有顾天涯这个姘头帮你,又如何?以后只要华佐棠娶了小若,我们两家强强联合,顾天涯怎么可能斗得过我们!” 顾天涯冷笑一声,眼睛像涂了毒一般阴狠摄人,他道,“那我可要拭目以待!我今天就把话放这里了,容氏,我顾氏要定了!”他转过头看着容素时,却换了一副温柔的神态,“有我呢,别怕。”说罢,大摇大摆地牵着容素,走出容氏。 容素坐在车上,突然呜呜痛哭起来,小脸埋在臂弯里,似乎要哭断气了。 “她跟我妈妈长得好像!每打她一次,我的心像被刀子割一样,好难受!” 顾天涯紧紧握着容素的手,沉声道,“我在呢。” 容素痛苦地摇摇头,“我从来都知道我爸不喜欢我妈,但是明明都长着同一张脸,为什么爸爸能够心狠到这种地步?他竟然把所有的财产都给华官若母女了!还叫她容若!那我呢!我也是他的女儿呀!” 顾天涯想伸手过去好好抱抱容素,突然一块砖头迎面而来,只听砰的一声,顾天涯的挡风玻璃裂了一大块印迹。 华佐棠走近车窗,敲了敲,痞气十足地笑起来,“我不管你在哭个什么鬼,马上给我滚下来!敢给老子带绿帽,我弄死你!” 顾天涯冷笑一声,拉开车门,直视华佐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流氓!” ! 华佐棠勾了勾嘴角,冷笑道,“你他妈想趁虚而入泡我女人,还敢说我流氓!顾叔叔,你可真是个正人君子。”他拉开容素那边的车门,粗鲁地把容素拉出来。 容素哇哇痛哭起来,“华佐棠你个疯子,你放开我!我恨死你们全家了!你滚,你滚!” 华佐棠哈哈笑起来,一把抱起容素,扛在肩上就走。他道,“我他妈就是疯子,疯狗,神经病,你他妈咬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