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背叛 偌大的办公室,一张冰冷的办公桌上。 女人身上的衣物被褪去了大半,白皙细致的肌肤如同冬日的残阳春雪,泛着娇艳的红暴露在空气中。 她身后的男人两眼猩红的瞪着她,眉头紧锁拧成一团。 “天骐,你放开我!” 沈白伊被他钳制的身形姿势压迫,她有些喘不过气,只得两手死死撑住桌面,努力为自己挤出一丝呼吸的空间。 可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求饶而有半分规避的念头,他冷到极致的目光如冰刺般直直落在她脸上,唇角不屑而鄙夷的扯动了一下。 “你从来没有这样反抗过我。”低冷的嗓音透着浓重的戏谑和讥讽的意味,要将沈白伊的尊严践踏撕碎。 “嗯...天骐你不要这样!爷爷在看着我们。”她不顾难堪的挣扎,此刻却如同隔靴搔痒。 沈白伊和秦天骐在一起的十年,她的身体在他面前早已无比诚实。 尽管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但娇嗔声还是从嘴缝中滑了出来,勾弄着她的心弦,也让自己在他面前败得涂地。 “那是你爷爷,跟我可没关系。” 秦天骐不知为何像是被触了雷区,低吼了一声,顿住了动作。 眼神瞟向了前方那个坐在轮椅上偏瘫的老人,横起眉宇。 那沧桑老人眼睛瞪的老大,想要说话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憋红了脸色,颈上泛出了青筋。 两个手想要挥动却不受身体的控制,只能在腿间缩成一团,像是个没有行动力的小孩。 秦天骐看见老人的这副模样,眉角微挑,眼锋中透露着讥讽。 他等这一天等了十年,这一次,他决对不会心软。 就算是疼了十年的沈白伊,也不行。 秦天骐轻松的将沈白伊翻了个身,捏上了她的下巴。 仔细品看着女人深情的脸,手上力度不自觉的增添了一分,心里尽管异样,但是别无他选。 “沈白伊,你今天不乖!” 说完秦天骐收起了眼中仅存的一丝温柔,反手将沈白伊的脸转向了一边。 另一只手直接拦腰抬起了她的身体,没有丝毫的掩盖,当着老人的面卸掉了沈白伊最后一丝尊严。 黑色的短裙落在地上,沈白伊的心也跟着落到了地上。 “秦天骐,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沈白伊心跟着震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被秦天骐这样对待过。 她突然有些慌了,平常那个温柔的秦天骐,此刻竟失去了分寸。 对面是她的爷爷,那个严肃苛待的爷爷。 她不能和秦天骐这般不知羞耻,这样会伤了爷爷的心。 沈白伊挣扎着想要脱离束缚,可奈何男人稳如钦山,不给她一丝机会。 看着秦天骐,眼神中是沈白伊从未见过的冰冷。 “我没疯,是你疯了才会选择爱上我。” 秦天骐冷眸盯着身下的女人,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让她在身下动弹不得。 冷笑一声,冰凉的唇瓣吻上沈白伊的锁骨,“没关系,十年而已,一切都要结束了!” 沈白伊无法抗拒身体的习惯,在男人的吻中颤抖着扭动身体。 欲拒还迎的娇嗔像是阵阵嘲讽,环绕在房间里。 被羞辱的感觉从胃里泛出,胃酸腐蚀在喉咙像是被人紧紧掐住,喘不动气。 沈白伊紧紧抓住秦天骐的胳膊,她不懂,不懂秦天骐那话中的意思。 什么是疯了爱上他?什么是要结束了? “天骐,你到底在做什么!放开我好不好!” 她不是他手中的珍宝吗? 怎么一瞬间竟物是人非了。 胳膊被抓住,秦天骐动作受到了限制,不过他一把甩开了沈白伊的手,再没有半点温柔。 沈白伊不敢想象在她的心里,十年的爱人如今会变成这番模样,像个恶魔对她伸出爪牙。 可她就算不想,身体却无法抗拒他的触碰。 习惯成为了最可怕的利器,直入心房。 “沈振东,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看到了吗,沈白伊,你亲孙女,像个小姐一样。” 秦天骐满意的看着身下反应过激的沈白伊,随后朝着老头看去。 老人目光已经开始呆滞,憋红的脸颊开始发白,手哆哆嗦嗦的指着秦天骐。 “她成年的第一晚就爬上了我的床,在这间办公室里,她这张餮不知足的脸,我见过无数次。” 秦天骐两个手撑在桌子上,死死的环扣住沈白伊。 一边朝着老人说,一边闭上了眼睛。 深吸了一口气,回忆就闪到了他的脑子里。 艳阳午后,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母亲。 母亲站在天台,流着眼泪看着幼小的秦天骐,说了句话,便跳下了天台。 “永远都不要放过沈家人!” 那年他才十六岁,一年之内秦氏倒闭,父亲失踪,母亲自杀。 是沈家,沈家让他仅存的温暖都在那一瞬间消失殆尽了。 从那时,他就下定决心,他不会放过,就算是付出所有也要让沈家人知道,失去的滋味。 十七岁那年,他和沈白伊考上了一所大学。 十八岁那年,沈白伊做了她的女朋友。 他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爱宠溺着她,每个和她在一起的夜晚,他都温柔待她。 这十年,是他用温柔和宠溺围治出的爱网,缠住了被爱蒙蔽双眼的沈白伊。 弹指挥间,美好的回忆,都是他仇恨的附赠品。 如今他收购了沈家所有的企业,当着沈振东的面毁了她的宝贝孙女。 报了仇,可为什么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沈白伊看着眼前陌生的爱人,听着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醍醐灌顶,心彻彻底底的碎了,被他亲手狠狠的捏碎了。 沈白伊第一次感觉到头脑发凉,是头皮扯着耳根都发凉。 她清醒的看着自己,全身赤裸的攀附的姿势,她苦笑,但却不自觉的留下泪。 十年啊,竟然滴水不漏。 这个秦天骐,瞒的她真苦! 秦天骐睁开双眼,用散发寒意的双眸瞅着沈白伊:“你知道吗?每一次和你接触,我都带着恨意。” “沈振东,你欠我父母的命,这笔帐,我算了十年。” 他平淡的说,毫无感情,不痛不痒。 第一卷 第2章 下辈子都不要相见 秦天骐的一只手轻松的覆盖住了沈白伊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松开了自己的腰带。 身下的沈白伊脸色瞬间苍白。 “你放开我!” 沈白伊崩溃着嘶吼,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想要挣脱开男人的束缚。 可秦天骐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眼睛狠狠的盯着老人,露着玩味的笑容。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气味,顺着她的呼吸涌入她的身体里。 她感觉到无助,屈辱,甚至有一种恨意。 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她倾心付出所有,就只得到了这个。 身后一声巨响,轮椅翻倒在地,老人直接摔了出去。 秦天骐闻声抬眼,立马顿下动作。 沈白伊也扭过了头,看见眼前的景象,脑袋空白一片。 趁着秦天骐没有反应,沈白伊奋力的推开他,她浑身抖动着,从地上捡起衣服。 一边穿一边往老人身旁跑去。 嘴上想喊,却干涩的要命,沈白伊抖动着手,想要找手机打120,可翻边了全身上下都找不到。 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想不出,如果爷爷走了,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秦天骐,快打120啊!” 可说出口,沈白伊自己也觉得可笑。 那个亲手毁了爷爷的人,怎么会帮他,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 秦天骐皱了下眉,他还是不忍心,不忍心毁了她的一切。 算了,就这样吧,以后就毫无干系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扔在桌子上,扭头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十分钟不到,救护车赶到了秦氏大楼门口。 老人被担架抬进了救护车,沈白伊失魂般的跟在后面。 而就在楼顶,一双眼睛默默注视楼下发生的一切。 他眼神带着无奈,仿佛一切都是轮盘,逃脱不开。 他微微转头:“找人去医院盯着,有什么事跟我说。” “是,秦总。” 医院楼顶的钟表,一分一秒的转动,手术室的灯亮了三个小时。 沈白伊靠在墙上,抱着头,眼泪挂在眼眶上。 走廊传来一阵奔跑声,西装革履的钟杜霖拼了命的往前冲。 领带因为剧烈的动作翻到了身后,可它的主人似乎根本不在乎。 “小伊,爷爷怎么样了。” 脚步刹住,钟杜霖人停在了沈白伊的面前。 他伸出双手一把扶住了沈白伊摇摇欲坠的身体,随后将她搂紧了怀里。 “我不知道。” 沈白伊被钟杜霖搂住,但身体却和他保持着距离,头垂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更是忍不住,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没事的,你放心,爷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钟杜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沈白伊的背,想要舒缓她的心情。 手术室的大门推开,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浑身是血的走了出来。 医生默默摘下口罩,对着两个人摇了摇头。 “沈老先生中风本来就已经很严重了,突发性的脑梗,我们真的是无能无力。” 医生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沈白伊:“沈小姐,节哀顺变。” 怎么突然间就节哀顺变了?这怎么可能?昨天爷爷还是好好的..... 沈白伊看着医生,瞪大了双眼。 她没有流泪,没有大叫,没有言语,就直勾勾的看着医生。 双腿发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能够支撑。 眼看就要倒下,钟杜霖立马伸出双手扣住她的腰。 “小伊,你不要吓我。” 沈白伊没有回答,反而推开了钟杜霖。 后退了一步,一把拽下了別在胸口的胸针,秦氏集团的胸针。 她看着手里那熟悉的图案,突然笑了起来。 这债,算是还清了吗? 紧握着胸针,直到手上流血,沈白伊都没有松开手。 “小伊,你干嘛,你松开手。” 钟杜霖眼看着沈白伊手上流血,可却怎么都松不开她紧攥的手,他着急,却无能为力。 他恨,恨秦天骐,要不是他在秦氏安插了眼线,他说不定都不知道这一切。 但他更恨自己,当初如果不是他主动退出,怎么会给秦天骐这个机会,伤害他的心头肉。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来晚一点,小伊该怎么独自面对爷爷的死讯。 “你不要管我,这是我欠下的,就让我亲自还了。” 沈白伊推开了钟杜霖,转身就往电梯走去。 钟杜霖被推开老远,想要追,却被手术室走出来的护士喊住。 护士拉着钟杜霖嘱咐了两句,说把病人尸体推到最底层,过后家属去认领。 钟杜霖匆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家属,慌乱的拿笔签下了字,这时候最重要的是沈白伊,照她那个死性子,肯定要出事。 可当钟杜霖弄完转身,走廊早已经没有人影。 钟杜霖松了一下领带,骂了一声,朝着电梯奔去,可电梯停在原层动也没动,钟杜霖心慌的要命。 钟杜霖掏出手机,给楼下的司机打了通电话,让司机帮忙在大厅里找找,自己便一股脑的冲进了安全楼梯通道。 小伊,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钟杜霖默默的祈祷着,冲着楼梯往下喊,可任凭他怎么喊,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深吸了一口气,连眼都没眨从十五楼往下跑。 他甚至都想一层一层的往下蹦,跑到腿都发软,气喘吁吁却不敢放过搜寻的眼神。 穿过人群钟杜霖终于在医院的大门口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小伊!你等等我!” 钟杜霖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医院,一嗓子仿佛喊了几百米那么远。 喊得嗓子生疼,所有人都回头张望,可唯独沈白伊没有。 沈白伊手里攥着胸针,眼泪早已经糊住整张脸。 路上川流不息的车顺着她的耳边呼啸而过,沈白伊没有一丝的恐惧。 、 她松开手,血顺着手腕滴到了她的黑裙上。 黑裙被指染了血迹却一点都看不住,就像秦天骐十年剜人一刻,她愣是没发觉出来。 自己最亲的两个人,瞬息之间一个不剩,在世上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 既然沈家欠了秦家两条命,那她就还给他。 这辈子欠的,这辈子还,下辈子,但愿永远都不要相见.... 第一卷 第3章 换心脏 心如死灰的沈白伊匝了下眼,看向街道的另一头,一辆商务车越过黄灯极速冲来。 她没有任何表情,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赶来的钟杜霖,大步迈了两下,正好停在了马路中央。 那商务车的司机看见路上没人,为了闯灯加了速度,谁能想到突然出现了一个长发美女。 车已经快到人跟前了,左右打方向也跟根本绕不过,一个急刹车,路面和车胎擦出了一道闪电。 周围人听见一声巨响,一个人影在天空划出了一个拱形,嗙一声摔到了地上。 要不是来来往往的人都在议论,钟杜霖根本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瞬间,他脑袋像是停止摆动的钟表,怎么努力都转不动。 “秦天骐,我不会放过你!” 钟杜霖一声怒吼,随即缓过神来,攥紧了拳头,朝着人群最多的地方跑了过去。 短短二十米,钟杜霖仿佛自己跑了一年那么久,他拼尽全身的力气。 “你们让开,让开!” 钟杜霖拨开人群走向前面,满头是血的沈白伊静静地躺在地上。 她紧紧闭着眼睛,眼角却满是泪水,钟杜霖扑倒在地上,用手放在她的鼻尖处。 “小伊,你别吓唬我,如果你死了,我就弄死秦天骐,你不是总护着他嘛,你不是心疼他吗?你倒是起来啊!” 钟杜霖手抖的厉害,心跳也不受控制拨动着身体。 他放在沈白伊鼻尖上的手感受不到一波动,一点都感受不到。 “找医生,快啊!” 钟杜霖朝着人群扯着嗓子大喊着,他不敢下手去抱,生怕碰坏了。 他腿软的发抖,站不起来。 不到一分钟,医院的医生就抬着担架跑了出来。 护士做了简单的处理,还有微弱的呼吸,钟杜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医生麻烦您,一定要救她,只要活着,什么都行。” 医生没有答复,匆忙的抬着担架往医院里走去。 钟杜霖顾不上自己体力透支,用力的撑起自己,捡起地上沈白伊遗落的胸针,朝着医院走去。 而此时的秦氏大楼里,秦天骐用拳头捶打着桌面,而站在他对面的员工正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废物,为什么没有拦住她!” “当时情况紧急,我们还没赶到,沈高秘就.....” “行了,出去吧! 秦天骐皱褶眉头,两个手攥成一团,按在桌板上,心里一阵绞痛。 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年沈白伊的父亲为了得到秦氏机密,勾引自己的母亲,在沈氏收购秦氏之后,又无情的将其抛弃 他还记得,母亲去找沈家对峙,遭到沈振东的唾弃。 沈振东对着母亲大骂荡妇,母亲受不了,愤然从天台跳下。 可如今沈白伊自杀,秦天骐竟然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后悔顺着心脏的跳动,涌向身上每一寸皮肤。 秦天骐低着头,犹豫了一会,站起身想要去医院,可刚迈出一步,又顿住了。 “算了,算了。” 他秉着气,嘴里重复着念叨,一屁股坐回老板椅上。 拿起坐机电话,拨下一个号码,过了一会,对面想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喂,是刘老嘛?我是天骐,医院是不是.....” ..... 医院的手术室,进进出出的护士,浑身都沾满了血迹。 钟杜霖做在长凳上,两个手搓在一起。 他已经找来最好的医疗队,可心还是放不下。 手术已经做了六个小时,他一口东西都没吃,肇事司机站在旁边,不敢坐下,生怕椅子上的男人发飙。 “谁是家属?”医生从手术室跑出来,满头都是汗。 “我是我是”钟杜霖迎了上去,忐忑不安。 “沈小姐,有遗传性心脏病,如今心脏受损,恐怕要....” “要什么你倒是说啊,我可以去想办法!”钟杜霖听到医生的话,悬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恐怕要找一个新的心脏,做移植手术。” 新的心脏?轰隆一声,钟杜霖的脑子像是被雷劈中。 要是他有两个心脏,恨不得现在就挖出来给她,该怎么办? 钟杜霖看着医生,愣在原地,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医生也觉得自己提出的要求似乎有些难,但人命关天,如果找不到心脏,沈白伊恐怕无力回天。 “我有多长时间?”钟杜霖低下头,声音低沉。 “一天,我们医疗人工心脏可以保持运转,但是过了一天,身体的器官会遭到损伤,沈小姐车祸身体本来就吃不消了....” 钟杜霖没有理会医生,转身朝外走去。 他先在别无他选,只能去找一个人。 医生没有喊住钟杜霖的脚步,只能默默的返身往手术室里走,留下肇事司机冒着满头大汗。 钟杜霖掏出手机,立马拨通了电话。 “刘叔,我是杜霖,有一件事,我想求您!” 刘峰做在研究室里,接连接了两个电话。 连他都没搞明白,这个沈家大小姐竟然如此厉害,让本市两个最大的财阀公子如此屈身。 “刘叔,我让你帮我找的心脏,您找到了吗?” 钟杜霖一路狂飙,仅用了十分钟就赶到了刘峰的办公室,推开门便是一句,让刘峰忍不住反应。 “有倒是有一个,不过捐赠者家属要两百万,不知道你....”刘峰翻着桌子上的资料,抬头回复。 “钱没问题,但是我要求您一件事。” 钟杜霖看着老态龙钟的刘峰,这个只认钱不认人的老家伙。 要不是十年前他们钟家资助了他的项目,恐怕他今天根本不会理会自己的电话。 更何况以秦氏和他先在的合作关系,刘峰能帮助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但他还是奢求,奢求刘峰能够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秦天骐。 他想让沈白伊彻底消失,等到她换了心脏,就永远都不要回到这个地方。 “我给你三百万,这件事情,希望你永远保密,尤其是对秦天骐,当我从来没有找过你。” 钟杜霖看着刘峰,眸子里都是杀气,刘峰被钟杜霖的话吓了一跳。 第一卷 第4章 我是你的男朋友 可秦氏的电话刚刚打来,说是拜托他去看沈白伊,两面夹击,他很难做人。 刘峰犹豫的神情让钟杜霖似乎猜到了什么,他转眼,伸出了一个手。 “五白万,算钟家求你。” 刘峰看见眼前的男人,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他爱钱,但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作罢,只好点了点头。 “捐赠者的血型我看过了,和沈白伊的差不多,我已经给医院打过电话了,过后就到。” “钱我给你打到账户里,沈白伊,就当死了吧。” 钟杜霖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系,转身离去,嘴角露出一瞬笑容。 这七百万,花的值。 温哥华的海边,海风吹拂着海鸥,沈白伊坐在岸边的枯树枝上,看着在海里冲浪钟杜霖。 太阳落下,红晕染在头顶,海浪一连接一连,黑黢黢的钟杜霖站在板子上朝海边招手。 他时常在想,自己不知道是该杀了秦天骐,还是感谢秦天骐。 自从那次车祸之后,沈白伊竟然因为悲恸失去了记忆,做起了他的女朋友。 换上新的心脏的沈白伊,变的和从前不同了,更加开朗,甚至还多了一份坚毅。 他庆幸,庆幸自己的等待没有白费。 老天还是公平,给了他这么幸福的生活。 “太阳落了,我们走吧!” 沈白伊穿着白裙,原来长长的秀发,如今剪成了短发,最近她总是感觉心脏有些莫名的疼,就像是针扎在上面,但是却不敢告诉钟杜霖,她这个男友最怕的就是她生病。 钟杜霖听见了沈白伊的喊声,立马收起了浪板,朝着沙滩走来。 “饿了?” 他走到沈白伊的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一只手拿着冲浪板,另一只手牵起了她的手。 “走吧。” 沈白伊任凭他牵着,没有说话,温柔的把头靠在男人的肩上,享受着夕阳的美好。 一对惹眼的情侣让海滩上其他人纷纷回头,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阿霖,我想要回国收回宅子。” 沈白伊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本想晚点告诉钟杜霖,可拍卖处的短信一天天的发来,让她心里总泛着异样。 钟杜霖脚步一顿,心头一凉,挂在脸上的笑容瞬时凝固了。 “我这周回国,我替你去处理。” 虽然沈白伊失忆忘记了过去,但医生嘱咐他,只是暂时的,如果遇到刺激说不定能恢复。 那祖宅是沈白伊的命,虽然她忘记了,但如果回去看到宅子,她一定会想起来。 他要阻止她,他不能再失去她。 “我想回去看看,和你一起可以吗?” 沈白伊抬起头,声音微弱的挂在嘴边。 她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回国,男友就如此冷漠。 可她生病恢复这么久,心里总有一个特别的声音,时时缠绕在她的梦里。 那个声音不是钟杜霖,是个特别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现在过的幸福,不想破坏这份宁静,但可就是不受控制,想要去寻求答案。 “不可以,没选择,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钟杜霖甩开沈白伊的手,板着脸自顾自的往前走。 就算他宠溺沈白伊,每个要求都能够满足,可唯独这个不行。 “好啦好啦,不行我就不去了,你看你生气了都不帅了。” 沈白伊没想过钟杜霖竟会如此生气,赶紧疾步走到男友的身边,拉起了他的手。 钟杜霖任凭沈白伊拉着,脸上怒火却始终没有平息。 他后悔自己刚刚那样冲动,就像是个孩子。 面对沈白伊,他总是那样没法子,沈白伊像个风筝,飘在他的身边,他只能努力的扯着线,以防他飞走。 可这线,总是这么死死的拽着,总有一天会断不是吗? 他心里纠结,心痛,但却不敢言语。 直到吃完了晚饭,两个人都始终没有交流。 沈白伊去了书房,钟杜霖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脑子不断预设着沈白伊回去后的场景。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她既然想回去,那就回去吧,顺其自然,不过这一次他一定会保护好她。 起身走到书房推开门,沈白伊依靠着椅子上,手里拿着笔不断的画着。 听到开门声猛然抬起头,她对上钟杜霖的眸子,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笑容让钟杜霖心头一酸,他后悔了,后悔刚刚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那个笑容,他不知道还能看到多久。 他越过书桌,走到沈白伊的身边,低头吻上了她的嘴唇。 甘甜像是春晨舀起的井水,让钟杜霖心跳加快。 他从不敢越界,只是怕伤害了沈白伊,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忍的够久的了。 他一边吻着,手揽进了沈白伊的腰,顺势将她提了起来。 沈白伊被钟杜霖突如其来的吻搞得有些错手不及,但既然是男女朋友,她也不好拒绝。 吻着吻着,房间里的灯光不知道怎么就变的如此刺眼,钟杜霖按下桌子上的遥控板,整个房间刺眼的光,瞬间变成了幽黄的暗灯。 气氛变得暧昧,沈白伊闭上了眼睛。 眼前的男人从不是鲁莽之人,这么久,他从不强求自己做什么,如今他想要,那就给他。 沈白伊双手缠上了钟杜霖的脖颈,指尖触摸在他的皮肤上来回的划动。 她自己都没有想明白,从来没有和男友上过床的自己,怎么会如此熟悉这些动作。 钟杜霖被沈白伊的动作扰的心里一惊,他没想到沈白伊竟然没有拒绝自己,反而还回应他。 他心里冒火,他恨不得立马把她抱到床上去。 可他不敢,只能够温柔的一点点行动。 嘴唇上的吻点点滴滴的打在心头,钟杜霖用手慢慢的拂上了她的后背。 一边抚摸着,一边搂紧,另一只手顺着沈白伊的肚腩循序渐进的往上挪动。 手游走到领口,解开了一个扣子,沈白伊的锁骨露出,他低头吻去。 谁知道沈白伊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吻,嘴里一声娇嗔滑出,房间安静的要命,声音如雷贯耳的响到了男人的耳朵里。 第一卷 第5章 作恶的回忆 钟杜霖小腹一紧,手里第二个扣子也被解开。 沈白伊没想过自己的身体竟然会如此诚实,仿佛从前的自己已经熟烂这些动作。 她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却没想到竟一下坐到了桌子上。 钟杜霖身体前倾,往下一压,随手一摆,桌子上的东西哗啦啦的都落到了地上。 沈白伊被钟杜霖压的只好往后仰去,两个手强撑载桌子上。 吻没有断下,锁骨已经被钟杜霖吃了个干净。 他还想要更多,索性直接上了手,想要脱去哪些碍眼的衣物。 谁知手刚一碰上沈白伊的胯骨,那沈白伊身体直接抖了一下。 “荡妇!” “一切都结束了!” 那熟悉的声音像是长了潮的海水,一股脑的涌进了沈白伊的耳朵。 头突然撕裂般的痛了起来,她开始挣扎,身体止不住的抖动。 “你放开我,放开我!” 沈白伊头似乎快要炸裂,那脑子里的话一直回荡着不肯散去 她一把推开了愣住的钟杜霖,下了桌子,系上了胸前的扣子。 没有说话,她扭头朝着书房外走去。 留下钟杜霖,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他明白沈白伊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成那样。 “小伊,小伊。” 钟杜霖对着背影喊了又喊,可人偏偏没有回头。 还是不行吗?这么久了,还是不行吗? 钟杜霖瘫坐在椅子上,冷笑了一声,但随即无奈的起了身,追了出去。 钟家的房子买在海边,地段很好,出门就是大海,沈白伊一路从房子出来跑向了沙滩。 她心慌了要命,不断的捂住胸口。 “为什么?为什么听见那声音就这样难受。” 沈白伊跑不动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沙滩上,嘴里念叨着,仿佛是在质问自己。 跟在她身后的钟杜霖看着心上人难过的背影,停下了脚步,一点点的靠近,生怕打扰了他。 身上的欲火早已经被冲淡,这样的日子,他早就习惯了。 坐在沈白伊的身边,他抓起她的手:“我们回国吧,就当散散心。” 他还是狠不下心,做不到绝情。 沈白伊没有说话,只是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笑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海边的黑夜依然那么热闹,海水轰隆隆的,身后烧烤摊人来人往,两个人就坐着一直坐到了天明。 ...... “秦总,这一次的沈祖宅拍卖,您还要去吗?” 身穿黑裙的女秘书,将整理好的材料轻轻的放在桌子的一头,站在原地等待总裁的发落。 秦天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材料,点了点头冷漠的回了一个“嗯”。 秘书记录了一下行程,准备离开,可刚一转身,秦天骐就站了起来。 “给我准备一套纯黑的西装,下午的行程取消,我有些私事要处理。” 秦天骐望了望大楼外的车水马龙,深深叹了口气。 今天是沈白伊的忌日,时间过的可真快,转眼就一年了。 他心里酸涩却不知道该和谁说,去年的这个时候,他的得知沈白伊的死讯,不敢去看她的尸体,只能够现在缅怀。 一切都过去了,虽然他也那么思念着她。 有那么一段时间,秦天骐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他思念着她的身体,思念着她的味道,就连夜晚失去了她呼吸声,竟也不能睡好觉。 一年了,到底什么时候算个头,他捏着额头,揉了揉。 ...... 喧闹的机场,钟杜霖拉着行李箱,沈白伊跟在他的身后,从国际出口缓步走出。 已经飞行了十几个小时,身心疲惫,沈白伊是不想说话,而钟杜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出了机场坐上了车,往拍卖会赶去。 繁华的海滩,坐落着一栋高楼,华美无比。 在这个地段举行拍卖会的,大多数都是豪门为了交际,但是秦天骐这次来却不是为了这个目的。 修长的一双腿,从车门伸出,噌亮的皮鞋,整齐的西装裤,秦天骐走下车门,望了望大楼。 这是他很久以来第一次参见这种活动,要不是为了沈家祖宅,他懒得来这种地方。 “秦总是您来了。” 站在门口的迎宾冒头看见了高大的身影,他弯着腰表示礼貌。 可秦天骐并没有理会他的,自顾自的往楼里走去。 秦天骐前脚刚走进大楼,钟杜霖的车就停在了大门外,司机下车给沈白伊开了门,而钟杜霖则自己走下了车。 “走吧,快开始了。” 钟杜霖皱褶眉头,心则跳的很快,他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今天晚上会是个灾难。 沈白伊走到男友的身边,挽上了他的手。 一袭红裙是钟杜霖特意挑选的,高跟鞋敲在地上,人们都纷纷回头看向他俩。 电梯最后一丝缝隙合上,沈白伊才按下电梯,可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忽然疼了起来。 秦天骐站在电梯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本想按下按钮,谁知电梯已经启动。 作罢,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秦天骐看着手表,离拍卖还有三分钟,他发了条短信,让秘书准备好资金,这个祖宅他势在必得。 “小伊,你没事吧。”钟杜霖看着捂着胸口的沈白伊,后悔万分,他就不应该答应带她来的。 叹了口气,轻轻的将佳人搂入怀中,等到电梯下来,才扶着沈白伊踏上了电梯。 拍卖会现场坐满了人,每个人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唯独坐在角落的秦天骐一个双手在胸前。 拍卖会如火如荼地开了快半个小时,沈家祖宅终于闪亮登场。 钟杜霖挑了一个远处的坐席,沈白伊坐在他的身旁,紧紧抓着他的手。 “沈家祖宅坐落在梅二园林,沈氏破产后被法院收回,在场的各位,这个可是个好地方,起价1000万。” 主持人话音刚落,秦天骐立马举起了牌子。 一个冷漠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拍卖场,顿时全场无声。 “我出三千万。” 钟杜霖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立马皱紧了眉头。 两个手篡在一起,捏紧了沈白伊的手。 该死,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碰上他! 第一卷 第6章 反唇相讥 沈白伊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男人的大半边脸湮没在灯光下,棱角分明,矜贵骄傲,虽然看不真切,但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沈家的宅子虽然占地面积大,但是位置却没有那么好,不管怎么算这一开口三千万都有些过了。 “秦总真是一掷千金,”主持人咱在台前笑意盈盈,“好,三千万,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 眼看着锤子就要落了,沈白伊放在钟杜霖衣袖的手不自觉地抓紧,这沈家的大宅是爷爷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可是就这么一点念想眼看着也要消失了。 男人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焦躁,叹了口气,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对她笑了下,只不过那笑格外的苍白。 该来的总归是来了。 那秦天骐是什么德行就算沈白伊忘记了,他却不会忘,城府极深又心思歹毒,这一手子的腥他是不想惹的,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 “四千万。”他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号码牌。 人群突然传来异样,秦天骐在整个北川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们纷纷好奇回头,这个敢和秦家大少爷叫板的人究竟是谁。 举牌子一男一女正隐没在不起眼的角落,不言不语。 沈白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向钟杜霖,钟杜霖也只是把手指放在嘴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坐着就好。 “还有没有更高价?”主持人一席话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如果这样,那我们……” “五千万。”男人几乎连眼睛都没眨。 还是秦天骐 “六千万。”钟杜霖攥着板子的手渐紧。 看样子是势必要对阵到底了。 “看来这沈家老宅还真是风水宝地,秦总和钟总竟然同时看中,”主持人在前面打着圆场,这两个都是北川的商业大鳄,说白了,都得罪不起。 “这样,二位都是北川有头有脸的响当当的人物,不如二人一人各退一步,凡事好商量嘛,不过一座宅子而已,失了和气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秦天骐做什么事还要你来教?”男人抬头看了主持一眼,那主持立刻噤了声。 秦天骐回过头去,他知道沈白伊和钟杜霖的关系,再加上主持人刚才说跟他争宅子的人就是钟杜霖,便更加感兴趣。 这钟杜霖在北川消失了一年之久,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和他抢夺这沈氏老宅的所有权,要说这里面没有鬼任谁都不会信。 “君子有成人之美的习惯,只不过这座宅子对我而言意义重大,还希望秦总割爱。”男人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钟杜霖声音才落,拍卖大厅里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平时冷静自持的秦大少爷失了态。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朝着钟杜霖走去,还没等站稳身形便看向身边的女人。 一瞬间,好像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坐在钟杜霖身边的客户就是自己魂牵梦萦了一年的女人吗? 亏得自己还为她黯然神伤,没想到她却是过得滋润,,莹白瘦弱,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只是沈白伊不是死了吗?她怎么会…… 就算钟杜霖用自己的身体将沈白伊挡了个七七八八,可是,秦天骐还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眼神里有失而复得的狂喜,还有着说不尽的疑惑,抑或是带着恨,复杂的不得了。 看向他的那一眼,就连沈白伊都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胸口都隐隐作痛,脑子里好像有什么要轰然炸开,可是自己明明就不认识他…… 感受到了男人如火一般的目光,她站起身来,眼神不卑不亢。 “这位先生,这幢宅子对于我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所以我希望您高抬贵手,把这宅子让给我。” “好大的口气,”他不怒反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沈白伊,“就凭你现在身无长物,让我把这套房子让给你,你买得起吗?” “就不劳您费心了,只要秦先生肯割爱,一切都好说。”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态度。 “沈白伊,不过一年而已,没想到你这人忘性这么大,这么快就和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这一幕要是被你爷爷看到……”不知怎么,一个又一个轻蔑的字眼从男人口中逸出。 沈白伊突然就笑了,笑得轻蔑。 “在场的各位都敬重您,我也叫你一声秦总,我不知道我跟你结了什么仇什么怨,能让你在这么一个隆重的场合对一个身无寸铁的女性说出这样龌龊不堪的话来,我有没有钱,买不买得起这房子不劳您费心,恕我直言,您这样的人,呵。” 女人的一席话说完,在场的各位纷纷哑然,从来没有人敢对这位秦家大少爷说过这样的话,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等着事情接下来的演变。 “一年不见,除了逃跑的功力见长,这口齿也伶俐了不少,不错,看起来还是钟总调教有方。”还是那副轻佻的语气。 钟杜霖站起身来把沈白伊揽在身后,面色冷峻。 “只要是她想要的,就算我付出全部也会捧到他面前,秦天骐,你做不到的事情就别怪别人能做到。” 两个人目光相接,电光火石,一般在场的各位纷纷不敢出言相劝。 到底还是沈白伊抓住了钟杜霖的袖口,朝他摇了摇头。 “你……” “不要了,一个宅子而已,反正他永远都会放在那儿,我只要能看着他就好了。”沈白依依朝他笑了笑,抓着他的手走出了拍卖大厅。 “好,接下来我们恭喜,秦总以6000万的价格拍下了沈家老宅。” 在场的人纷纷对秦天骐表示祝贺,可是殊不知,秦天骐根本就笑不出来。 明明一年前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告诉他,那女人已经死了,怎么会突然间这么健康光鲜的出现在他眼前? 她出现的那一刻,秦天骐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 韩笙到秦天骐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秦天骐就着月光坐在那里,脚下满是烟头,空气里到处都是尼古丁的味道。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的秦天骐,聊无生气,苍白,疲惫,就好像被人抽离了意识。 第一卷 第7章 她没死 来办公室之前,韩笙已经把事情打听了个大概,对于沈白伊的死而复生他也觉得奇怪。 当年事情他也经手过,调查之后,才对秦天骐宣布了死讯。 说到底,秦天骐对沈白伊的感情也是一般人比拟不了的,跟了他这么久,韩笙从没在他身边见过除了沈白伊以外的其他女人,就算是一年前那件事之后,秦天骐更是活得像个禁欲的和尚,从来没有出去寻花问柳过,说到底都是把沈白伊放在了心尖上。 人,还是要在对的时间相爱才对。 秦天骐抬头,眼眶里布满了血丝。 “秦总。” 秦天琪搓了搓脸,抬起眸子看向韩笙。 “当时你不是亲口跟我说她死了?”男人拾起了身边的打火机,打开了烟盒,烟雾飘渺间,男人的神色有些看不清。 “是,当年的死讯,是刘老公布的,所以我没有任何的怀疑,这件事确实是我的失误,对不起。” “这不是你工作的失职,她沈白伊铁了心要走,再加上有个钟杜霖愿意渡她,不管是谁都拦不住,”男人的声音带着疲惫,“帮我把刘老叫过来。” 韩笙看了眼四合的夜色,有些犯难。 “这个时候,刘老应该已经睡了,要不然……” “他不是爱钱吗?那就用钱砸醒他。” 过不了一个小时,刘老便穿着睡衣,被两个保镖带进了办公室。 “我说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想看病白天再说不行吗?况且我现在都已经退休了,我……”刘峰一脸的不情愿,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神色。 “50万,买你一句话,”秦天骐鹰隼一样的眸子盯着刘峰,这倒是让他有些不寒而栗,老人家正了正身体,把胳膊从保镖的手里抽出来。 “有屁快放,老爷子我还等着睡觉呢。” “沈白伊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单刀直入,直接把刘峰问懵了,果然纸包不住火。 “沈白伊,她……她不是死了吗?当年出了车祸就死在我们医院,我可是亲眼……” “刘老!”秦天骐声音突然加大,“这么大的北川,还没有一个人敢骗我,因为他们都知道骗了我的下场是什么?我给你钱是因为我敬重你,您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地,秦天骐手里的打火机也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 “我这摊上都是些什么事儿,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至于吗?”老人家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交代了出来,声音颤抖,说不尽的害怕。 “你说她……换了心脏?” “是,”刘老点了点头,“沈白伊先天性的心肺功能较差,再加上出了车祸导致心脏衰竭,如果不是钟杜霖帮她找到了一个心脏进行了换心手术,她也撑不到现在,至于失忆可能是车祸后遗症,血块压迫了脑神经,这些都说不准只有检查之后我们才能知道。”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刘老抬起头看着秦天骐,才想说什么男人便突然张口。 “50万我会按时打到你卡里,带刘老爷子,回去休息吧。”后面的话是对保镖说的。 房间里再一次只剩下两个人,韩笙看着秦天骐,一言不发。 “想玩儿?那咱们就玩玩。”男人叼着烟,眼神里有着光亮,“把沈家老宅打算推倒重建的消息放出去,越具体越好。” “可是我觉得……” “按我说的做。”男人的声音不容置喙,像个主宰天地的神。 “……好。” “杜霖,秦氏集团要动老宅,他们要把它推掉重建!这怎么会这样?”女人的脸上染上了焦急的神色。 一大早,沈宅要被推倒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笑谈,可是直到财经网也报道了这些新闻,这才证实了这则消息的真伪。 “伊伊,你别慌,冷静一点。”钟杜霖走上前揽着沈白伊的肩膀,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恐惧。 从昨天回来之后,那股子恐惧就蔓延了全身,他知道,秦天骐就是沈白伊这一生的劫数,就算她忘记了一年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可是当他面对秦天骐的时候,那股子异于常人的应激态度却是骗不了人。 这一年来他确实也在说服自己,可是当两个人见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事情马上就要脱轨了。 “伊伊,按照拍卖场上的规则,一锤定音,既然我们没有争下去的举动,那这个宅子判给了秦氏,交给他来处置是完全利索应当的,我们没有资格。” “可是那是我爷爷唯一的遗物了!”说到痛心的地方,女人突然间哭了起来。 对于沈白伊的眼泪,钟杜霖完全没有抵抗力,女人哭得梨花带雨,钟杜霖心软的一塌糊涂。 单凭私心来讲,这样的宅子,自己家一年不知道要卖出多少个,他不希望仅仅因为这一座宅子,而让沈白伊和秦天骐在产生什么样的纠葛。 “我们去求他好不好?求他把宅子还给我,如果你不愿意去,那就让我自己去!”沈白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从沙发上拿起了外套。 钟杜霖直接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 “伊伊,你冷静一些!那宅子……” 那宅子分明就是他引你上钩的诱饵啊! “我替你去,”他叹了口气擦干了女人脸上的泪水,“我替你去求他,我一定会把宅子替你夺过来,乖,在家等我。”钟杜霖说到底还是心软了,他总是这样,无条件妥协。 她是沈白伊,为了她,自己又何须计较后果呢? 秦氏。 正是每周的例会,韩笙打开了会议室的门,伏在秦天骐耳边说两句话,秦天骐嘴角微勾。 “你继续坐在这里听他们讲,把会议记录打包发现我的邮箱,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拍了拍韩笙的肩膀,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秦天琪一向以工作为重,他进公司这么久从未缺席过一次早会,究竟什么事能让他想得这样匆忙? 就好像一个等待狩猎的狮子,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秦天骐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光。 第一卷 第8章 男人的对质 男人背光而站,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也不为所动,秦天骐逡巡了一圈,却始终没见到女人的脸。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是却也没因此失了风度。 “钟总大驾光临,秦某有失远迎,还希望见谅。”秦天骐脸上挂着笑意,那笑意里有着说不出的情绪,随即朝着钟杜霖伸出手去。 钟杜霖睥了秦天骐一眼,手始终没有伸出来。 秦天骐倒是也没有因此发怒,他垂眸笑了笑,收回了手,“钟总平日日理万机,不知道光临寒舍是有什么事?” 明知故问。 “秦总会不知道我来做什么?”钟杜霖回过身看着秦天骐,眼睛里满是愤恨,“没想到过了一年你还是这样,无耻。” “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秦天骐松了下领带,“如果钟总是为了沈白伊的事来的,那么可以回去了,她自己有手有脚更有嘴巴,用不着你来为她说话。” “求人?”钟杜霖难得的冷哼了声,“秦总怕是会错了意,我今天之所以来找秦总只是为了谈一桩买卖,买卖谈成了,我即刻就走。” 就算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秦天骐也知道绝不是好事,秦家和钟家虽然都是这北川的大户,可是在两人接手后可从来都没有过合作,一来是两人彼此看不惯,而来就是这沈白伊的原因。 “你费尽心思设下这么一个局,无非就是想让伊伊再钻回你的网里,可是我劝你还是别煞费苦心了,伊伊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就会护她到底。” 秦天骐抬起头,那眸子里满是嘲讽。 “说到做局,我是万万比不上钟总,用一年的时间在北川抹了沈白伊的所有消息,甚至连我都骗过了。”秦天骐拿出一根香烟,点燃,烟雾袅袅间开了口。 “说出你的条件吧,既然敢来就一定是下了苦心的。” 秦天骐一直都是这样,不管是什么时候气焰永远这么盛。 “把宅子还给伊伊。”钟杜霖看着秦天骐,眼神中满是发不出来的愤慨。 “一口一个伊伊,叫的还真是亲热,这宅子我是签了认购协议的,几千万的东西说给就给,白玩儿一次,你当我是慈善家?” “秦天骐,你别欺人太甚!”钟杜霖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把宅子还给她,多少钱我替她付,只多不少,这笔买卖你不亏。” “还真是个痴情种,”秦天骐从上到下打量了钟杜霖一眼,“没想到过了一年你也还是这个样子,堂堂钟家大少爷整天跟在沈白伊身后,像条狗一样,她给你睡了几次,让你居然这么死心塌地?” 他慢慢的逼近钟杜霖,看着男人额头上爆出的青筋,说不出的成就感。 这些话原本是他准备说给沈白伊听的,她那样的女人就应该被羞辱不是吗。 装作无意地说出,一字一句,是不甘也是嫉妒。 “王八蛋!” 两个人之间本来也只有一台办公桌的距离,钟杜霖一只手拽住了秦天骐的衣领,另一只手挥起了拳头。 “打啊,”男人还是那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只要你一拳下去,沈白伊的宅子就更别想要回来。” 比什么威胁都管用,钟杜霖无计可施,抽回了拳头。 “秦天骐,你折腾得起,冯家不一定能折腾得起。”钟杜霖直视着秦天骐的眼睛,眼神里没有一丝惧怕,“如果必须,我就算赔上身家性命也不在乎和你闹得鱼死网破。” 说完,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转身离开。 到了门口他回过身来,却发现秦天骐的目光,看着窗外。 “伊伊这一年受的苦是你想都想不到的,可是最痛苦的时候只有我陪在她身边,如果你还有点良知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冯家,和秦家忠家并称为三大家族,在整个北川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势,三家表面上来往和谐,但是实际上,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沈白伊走的前半年,秦天骐整个人就像是丢了灵魂的空壳,秦氏集团几乎处于亏空的状态,秦老爷子见状只得与冯氏联姻保住秦家在业界的位置,冯家的大女儿冯忆芝青睐秦天骐已久,这么一来两家欢喜。 反正大仇得报。 反正沈白伊也死了。 韩笙进来的时候,钟杜霖已经离开了,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一下秦天骐一个人,他斜靠在沙发上,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颈,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 这是这么久以来,韩笙第二次看见金及抽烟,第一次是昨晚,得知沈白伊死而复生的消息后。 有些话韩笙自然不便说,只是站在他身边把手里的文件递到了他的手上。 “这是刚刚晨会整理出来的会议资料。” 秦天骐点了点头,注意力并未在报表上停留过一秒。 韩笙望着他,叹了口气。 “想说什么就说吧。”秦天骐从盒子里拿出来一直香烟,递到了韩笙的眼前,可是韩笙没有接过来,只是朝他笑了笑。 “秦总,我在你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你的习惯品格,但是我从未像今天这样看你看的这么清楚,你对沈小姐,未免关心过了头。” 秦天骐是个生意人,在商言商,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几千万买下了一个宅子,实在是有些过了。 “韩笙,别说你,就连我也看不懂我自己。” 他苦笑了声,并未继续说下去。 他自己心里清楚,哪怕时到今日,他对沈白伊也还是有情的,十年深情,怎么可能就因为一件错事彻底抹平? 是他年少轻狂,是他不理智了。 如果不是他,沈白伊不会发生车祸,也不会经历那么危险的手术,更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曾经杀伐果决的秦天骐,第一次感到愧疚。 “你说,她会恨我吗?”秦天骐微眯着眼睛,重重地吸了一口烟,入了肺,再尽数吐出。 “沈小姐只是失去了记忆,但是,我想应该没有失去当初对你的情感,否则在昨天见到您的时候,反应也不会那么过激。” 秦天骐笑了声。 人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有肉体,有灵魂,但是肉体却不见得与这灵魂契合,想忘记的偏偏忘不掉。 如果时间再次回到10年前的那个盛夏,他可能还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然后再任由自己后悔。 第一卷 第9章 归还房契 钟杜霖在其实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只是在赌,赌自己的运气,也赌秦天骐的旧情。 沈白伊在自家门口看到秦天骐的时候也有人说不出的惊讶,但是更多的是疼痛。 从见到秦天骐的那一刻起就觉得心脏的位置发疼,是那种难以抑制的窒息的撕裂的疼痛。 “你来做什么?”女人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他眼神中满是防备。 还是那张素净的小脸,就连身上的味道都一模一样,就算换了个心脏,那些融为血液的东西,却始终都没有变。 她对着他撒娇,在他的身下承欢,一幕幕就好像过电影一样,说不出的真实。 他望着沈白伊,不觉得出了神。 沈白伊见他也不说话便想关上门,可是却没想到秦天骐伸出一只手拦在了门框。 “怎么?不请我进去?”男人明显是疼痛难忍。 沈白伊也不忍心,顿了两秒,平复好了心情,把身子稍稍侧了一点,秦天骐才走进门来。 地上放着一双拖鞋,男士的,秦天骐确实是有点嫉妒。 以往她就是这样等着自己回来的,可是现在却换了另外一个男人,而把她推给他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 在门口换了鞋,好像泄愤一样,重重地踩了两脚才走进房间。 房间很简单,1室1厅,面积不大,但却布置得十分温馨。 “钟先生不住这里?”秦天骐主动打开话题,声音有些喑哑。 沈白伊摇了摇头。 秦天骐环视了一周,朝她笑了笑,良久,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她。 “看看。” 沈白伊接过文件,打开袋子。 里面是沈家老宅的认购协议。 “我想了想,这个宅子放在我这里确实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功用,倒不如还了你。” 沈白伊握住协议的手微微颤抖,抬头看着秦天骐,那眼神中带着点点的光亮,让人难以忽视。 秦天骐强忍住自己想去拥抱她的那双手,攥紧了拳头。 原来看到她这么开心,自己才会觉得心脏又活了啊。 “为什么?”沈白伊显得有些迟疑。 “没有为什么,我秦天骐做事从来不需要原因。” 不是没有原因,只是那原因实在太过难以启齿,一旦说出便会变成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尖刺,刺的两个人鲜血淋漓,倒不如就停在这里,能给你的我全都毫无保留。 “沈白伊,我叫什么?”秦天骐一瞬不瞬地看着沈白伊,那眼神中带着期待还有就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深情。 沈白伊朝他笑笑,但却实在挤不成一个完整的笑容。 “你……” “罢了,沈白伊”秦天骐站起身来,“到此为止,两不相欠。” 说完男人快步走了出去。 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沈白伊只是觉着心脏一阵抽痛,是那样的难过,比刚才更甚。 动作永远快于理智,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她像疯了一样跟在秦天骐身后出了门,完全忘记了心情不能大起大落的医嘱。 “秦天骐!” 就连呼吸都没有喘匀,她就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秦天骐回过身来,逆着光,仿佛被定住了身形一般动弹不得。 “谢谢你,再见。” 再见吧,如果你还记得当初我对你做了什么,又怎么会这么客气。 秦天骐朝她笑了笑,眼神中的落寞显而易见,忽而转过身去,朝她摆了摆手。 等回到房间,沈白伊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荒唐事,她怎么会对秦天骐产生那样的情感,就好像心脏马上就要被劈开,氤氲疼痛难受之极,就算是朝夕相处了一年的钟杜霖也没有让她有过那样刻骨铭心的感受。 沈白伊看着手里的合同,慢慢攥紧。 是钟杜霖陪着沈白伊去看了那栋宅子。 他知道,秦天骐并不是给了他面子,也不是怕他的威胁,在这北川,他根深蒂固又会怕谁呢? 他只是为了沈白伊,他爱沈白伊。 一年的光景而已,不至于太过凋敝,只是没有了爷爷,也没有了平时的仆人,显得冷清了不少。 一个一个房间看过去,最后停在了她自己的房间,陌生而又熟悉。 “杜霖,我想住在这。”沈白伊任由钟杜霖我这手,突然之间说道。 “好,我来处理,如果你害怕的话,我……” “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喜欢都喜欢不过来,又怎么会害怕呢?”沈白伊朝他笑了笑,“这里离你公司太远了,太不方便,这样太麻烦你了。” “怎么会?”钟杜霖轻轻的揉了下她的头发,又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有你麻烦,荣幸之至。” 从秦天骐来过的那一天他就发现了沈白伊的变化,她隐藏的很好,不,是太好了,她努力装出和平时无异的眼神和态度,这也恰恰是她的破绽。 费尽了全部气力得到的人,难道又要这样拱手让人吗? 不!他绝不允许! 不由得把揽着沈白伊的力道重了那么一些,就像要浸到他的骨肉里。 他俯下身子看着沈白伊,就像发了狠一样,才想吻下去,女人却不动声色的偏了头。 她拒绝了他的示好,也承认了他的难堪。 钟杜霖别过头去,只是眉宇之间难掩落寞。 秦氏。 “怎么样?”韩笙走进来,秦天骐问道。 “沈小姐已经搬回沈家老宅了,一个人,钟总并没有跟着一同前往。” 秦天骐点了点头。 这条路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来过了,放在平时秦天骐一定会绕行,他避开了这座宅子,就好像避开了和沈白伊的过去。 可是今天车子不偏不倚就停在了老宅楼下,和宅子只隔着一条马路,遥遥对望。 沈白伊房间的灯亮着,拉着窗帘,窗帘上的影子只有一个人行动的轨迹,这还让他安慰了些许。 那个时候两个人多好,偷偷的在房间里面尝尽了甜头,再亲密的事情也都做过。 一边想着,秦天骐一边拿出了香烟。 最近吸烟的频率似乎是有点勤了,得戒掉,睡着之前他想到。 钟杜霖也没想到会在沈白伊家楼下看见秦天骐的车,可是等他从楼上看下去的时候,男人的车已经开走了。 又连着过了几天,还是像那天一样的情况。 直到后来他才发现,秦天骐每天工作结束后已经是午夜,就把车开到沈白伊的楼下,在这里等上一夜,第二天一早再回到公司。 还真是搞笑,既然已经选择了抛弃,又在这里装什么深情人设,钟杜霖冷嗤了一声。 第一卷 第10章 暴躁 说来奇怪,这一年以来,秦天骐都没有好好睡好一个觉,每次都是从噩梦中醒来,梦里都是沈白伊躺在血泊里面的血腥画面。 这样,来的久了,就连一向不可一世的他,也去看了心理医生。 是压力太大还是思念太盛就连医生都分辨不清,就像这样一觉睡到天明实在难得,沈白伊还真是治疗他的最好的药。 秦天骐苦笑了声,活动了下肩膀,才想着开车离开。 反光镜里,一对男女痴缠在一起,就像两颗相互依偎的树,秦天骐抓紧了方向盘眼眶渐红,但也始终没有调转车头。 是钟杜霖和沈白伊,沈白伊也不知道他今天究竟是发了什么疯,一大早送完了早餐,。走到门口缠着她要亲吻。 钟杜霖一只手撅住沈白伊的下巴,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舌尖追逐,吻的用力。 他明明总是尊重她的,她不愿意做的事,他从来都不会强迫她,可是今天却好像一门心思把她拆吃入腹。 “杜霖……我……”沈白伊也发现了钟杜霖的不对劲,伸出手抗拒的推着他的胸膛想要把他推开。 钟杜霖感觉到沈白伊的抗拒力道变得更加发狠,更加用力,终于唇齿间传来一股铁锈的味道,蔓延到他的口腔,也酸了整颗心。 “我……”男人喘着粗气,一脸的慌乱和颓废。 沈白伊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先回去吧,你上班要迟到了。” 钟杜霖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也只好转过身去,先行离开。 那股子侵略的目光,沈白伊从未没有在他的眼神里看过,说不害怕是假的,可能是更加的疑惑,为什么一项儒雅矜贵的男人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钟杜霖开动了车子,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 他是怕了,他怕那男人再在她心里翻起滔天的巨浪,到最后,自己又会是被淘汰的那一个。 一整天,秦氏公司笼罩在一股子肃杀的气氛中,每个被叫进总裁办公室谈话的人,出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快哭了的表情。 “上个月我已经对报表的格式做过准确严格的规定,你们拿给我的这堆是什么?连带着前10个月的表格重新做一遍,下班之前发到我的邮箱。” 听了秦天骐的话,行政主管的腿都在打着哆嗦,只能连忙答应下来,又从地上捡起了那份被抛弃的报表,韩笙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一切。 原来的秦天骐也只不过是严格了一点,可是今天的他实在是严格的有些变态。 就在刚刚甚至毫不怜香惜玉地骂哭了部门的三个女生。 韩笙一言不发,默默记下秦天骐所有的需要,在分门别类的传给各个部门,让他们不要再犯像今天这样的错误,在工作方面韩笙一向是一个得力的助手。 秦天骐坐在椅子上,揉着额头,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 “秦总,冯小姐已经在会客室等您半天了。” “她怎么来了?”秦天骐皱起了眉头,眼底眉梢都写满了不耐。 “再怎样冯小姐也是您的未婚妻,冯家在秦氏遇难的时候的确是伸了手的,您这样把人留在外面不去见,出去到底难听。”韩笙小声的说道。 “我做事什么时候用你来指手画脚?”秦天骐虽然听的烦,却也知道韩笙是为了他好,叹了口气边朝着外面走去。 看得出来,冯忆芝是精心打扮过的,从服饰到发型不精致,头发被烫成了大波浪披在了身后,更显得整个人抚媚多姿。 看到秦天骐从门口进来,冯忆芝脸上立刻挂满了笑容,站起身,装作不经意般挎上了他一边的胳膊。 “刚刚韩秘书说你在忙,我就没想着去打扰你,没想到还是打扰到了。” 秦天骐睥了一眼两人的姿势,然后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拿开,坐在了冯她之的对面。 “有事?” 秦天骐一向是这样冷冰冰的性格,冯忆芝早已习以为常,虽然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 “怎么?想你了不行?”冯忆芝伸出手缕缕脸颊旁边的头发,“是爷爷,爷爷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过了,晚上的家宴,你一定要回去参加。” 什么家宴?说到底也无非是冯家像秦家逼婚罢了,背后给冯家老人吹风的人不就站在自己眼前? 这一年来,大大小小有没有名堂的宴席举办的多了,无非就是两家老人聚在一起,商量他和冯忆芝结婚的时间,一开始秦天骐还给冯家个面子,到后来干脆直接就不去参加。 “今天晚上……”秦天骐揉了揉额头。 “我刚刚问过韩特助了,他说你今晚没有安排。”女人抢先说道,“天骐,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未婚妻,你从来不愿意和我出席各种活动,难道就不怕两家的老人怀疑吗?” 冯忆芝看他动摇了,便走到他对面坐下,依靠着他的肩膀,秦天骐难得的没有躲开。 “我保证只是大家坐在一起吃个饭,我真的好久都没有和你在一起了,我好想你。”说完,女人嫣红的唇便朝着他们过来,秦天骐侧过脸颊,冯忆芝的吻落了空。 利用的人到底是不道德,就算再不想去,道德感却无法置之不理。 “我还有事先走了,待会儿记得把位置发我。” 能让秦天骐请主动来参加这个宴席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了,又怎么能奢望更多呢?冯忆芝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满是笑容。 晚上八点,整个帝诺窗明几亮,是冯忆芝包了场。 “忆芝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们天骐能有这个福分娶到忆芝,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好事。” 冯忆芝朝着秦达笑了笑。 “爷爷快别这么说,这都是应该的,天骐平时在公司里就很忙,哪有时间理这些闲事?我只是闲人一个,公司上的事情帮不到他我已经够愧疚的了,如果连这些事情都搞不定,我有什么资格做天骐的未婚妻呢?” 这一席话又哄得秦达喜笑颜开,和对面的冯远禄碰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