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一章 说穿就穿   咕噜~咕噜,苏子安被肚子痛的醒过来,苏子安没想到自己还能够恢复意识,虽说是以肚子饿胃痛痛醒这个憋屈的方式醒来,但是她内心还是一阵庆幸,庆幸还活着。   几年前一场大火都没有烧死她,还把她烧成了十万加粉丝的时尚公众号主编,现在不过是被一个男人甩了外加被另一个男人捅了一刀而已,她怎么能够因为他们放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命?   苏子安扒着炕站起来,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这个屋子的布置……为什么那么像是古代乡村的陈设?刚踏出一步,脑子里突然就有东西炸开了,肚子痛头也痛,她痛到双手不知道该抱住哪里,在地上打起滚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子安扶着墙爬起来,满头汗水,眼神凶恶——相信她,如果你在短时间内被人用填鸭子的方法往脑子里塞另一个人二十年的记忆,那么你现在没有想要出去报复社会已经很善良了。   她掂量掂量自己皮包骨的黄皮手,又摸了摸头上的纱布包。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具身体的原身叫做苏子真,是白家村苏家苏老三的女儿,干瘪身材,枯黄皮肤,在一茬茬水一般模样的白家村姑娘们中的确是丑得拿不出手。苏子真这人性格怯弱,自卑又奴性,苏家人让她往东绝对不敢往西。她对苏家人掏心掏肺,苏家人拿她当畜生用了二十年,转手就把她卖给了镇子上一个用性癖害死了好几任老婆的老头做小妾。   就在昨天,老头去苏家要人,苏子真害怕,难得勇敢了一把选择了逃跑,跑到了村里唯一一个对她微笑的男人白恕家里,看见人正在洗澡,直接扑上去把自己衣服扯了硬是对进来抓人的老头和苏家人说白恕轻薄了她。   那老头心里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看到白恕,突然就说把苏子真让给白恕,让苏家人把礼金送回去给他,掉头就走了。   苏家人眼看到手的钱就这样没了,看着苏子真恨不能撕烂她。苏子真知道自己回去了也不会有好下场,没有了这个老头还会有下一个老头,还不如留在她喜欢的白恕身边。   下定决心之后苏子真咬死了白恕轻薄她,苏家人想着反正苏子真也是要卖出去的,卖给白恕也是卖,干脆就站在苏子真一边,逼着白恕娶苏子真,还硬是要他给十两的礼金。   谁知道虽说白恕是个病弱的读书人,性子倒是执拗得很,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轻薄苏子真。   一个和别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的姑娘要是被男人不要了,那在村子里是要被唾弃一辈子的啊!苏子真咬着牙对白恕喊:“我和你有肌肤之亲,这辈子只能和你成亲,要是你不愿意承认,我就……我就撞柱子以死明志!”她说着,还真就一头撞到了柱子上。   这一撞,把自己的命撞没了,也把苏子安撞了过来。   苏子安胃里一抽,浑身失力,差点摔倒在地上。苏家人为了防止苏子真逃跑,饿了她两天,加上昨天,她已经整整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一双指骨分明的手将苏子安扶了起来,苏子安抬起头,看见了自己的便宜相公白恕。   苏子安心中一跳,这人帅得有点过分了啊!高鼻薄唇,凉薄之中一双春水般温润的眼眸格外撩人。   内心调出白恕的资料以后,苏子安心中又是一跳,这是个神人,他拿着一手好牌,硬生生把自己操成了全村公敌。   白恕是在苏子真十八岁那一年来到白家村定居的,据说祖上是从白家村出去的。他生得一表人才,青衣乌发不知道迷了多少姑娘家的眼,来时又是大包小包,一看就是衣锦还乡,虽说人家是个病秧子,住得破破烂烂,但是白家村的七大姑八大妈还是坚定他是个金龟婿,白恕刚来定居的第一年门槛不知道被媒婆踏坏了多少回。   不过现在白恕在白家村的风评不比苏子真这个丑陋又不知检点的姑娘好多少。   白恕对村子里的人一向疏远,一年前是他疏远村民,现在是村民和他相互疏远。原因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村中一家贫困户缺钱治病,来找白恕要钱,被白恕赶了出去,那家贫困户的病人因为没钱治病死掉了。贫困户家里便在村中大肆宣扬白恕的虚伪,让白恕的名声一落千丈。   农村嫁姑娘的礼金最高是二两银子,可以说苏家人胆敢逼着白恕娶苏子真,要求十两银子的礼金,还拿走了白恕家里所有能吃的能用的东西,就是看中村子里没有人会替白恕出头。   苏子安看着白恕端给自己的碗,认真的数了数粥里飘着的米粒数,又瞅了瞅白恕身上洗得发黄的衣服,心想白家村的人大概都是瞎子,这人一穷二白,哪里来的钱去给别人治病?   苏子安对白恕的情绪很复杂,前身苏子真因为白恕是第一个愿意对他微笑的男人而喜欢他不错,可是现在在苏子真身体里的人是她苏子安,她刚刚结束一段失败的感情,暂时没有兴趣再开始另一段感情。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白恕没有对她笑,反倒还向她放狠话。   “苏子真,闹够了吗?”白恕的眉眼温润,就算他现在在冷笑,也诡异地带着调笑般的温柔。   不过是假象。   苏子安抿了抿凉掉的粥水,滋润一下自己快要废掉的肠胃。她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办。她过去是一个时尚类公众号的主编,最拿手的就是赚钱,凭借自己的本事在古代也绝对饿不死自己,更别说她还有一个空间和神奇的泉水。   苏子安的思绪被一道尖利的声音打断,她看向外屋,白恕正在与苏子真的父母苏老三和任彩儿对峙。   “今天这礼金,不管怎样你都得给俺交出来,不然就把这个房子抵押给俺们家。”苏老三挑剔地看着屋子,勉为其难地说出了后半句。   “看你这模样,俺就知道你一辈子都没碰过姑娘,竟然连苏子真那种竹干都能下得去手,真可怜,下次来俺家,俺把俺家母狗借给你,比苏子真带劲。” 作品正文卷 第二章 上门吵架   污言秽语不要钱似的从苏老三嘴里冒出来,苏子安听得心头一阵火起,苏老三不止是骂了白恕,还把她给骂进去了!笑话!她一个大活人竟然被人当众羞辱?!   白恕冷漠回应:“听你这意思,你是试过了得,对吗?所以才得出的这个结论了?”他瞟向任彩儿,“她还舒服?”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俺打死你!”任彩儿脸色发青发白,苏老三气急败坏。   厉害,不愧是白家村的万人嫌白恕!这耍嘴皮子的功夫上道!   白恕个高腿长,但是身体羸弱,看着弱不禁风。而苏老三虽说身材矮小,却健壮。这两人打起来那一定是白恕吃亏。苏子安一皱眉,引了一点空间水到嘴里,感觉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扑过去撞开了苏老三。   白恕眼中惊讶一闪而过,他从未见过苏子安对苏家人动手。他顺手一捞,将轻飘飘一点儿重量都没有的苏子安搂住。   “死东西,你干什么呢!”任彩儿一见苏子安出来,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伸出手就要掐苏子安的脖子。苏家重男轻女,儿媳妇也不好过,任彩儿在别人面前都是唯唯诺诺的,唯独在苏子安面前能找回点自尊。   “爹,娘。”苏子安将任彩儿的手狠狠甩开,语调凄绝:“家里的东西都被你们拿走了,我和白恕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再来要礼金,那就是要我们的命!”   她演到兴起,一把甩开白恕,哭天抢地地往外跑,假装摔了一跤扶在门框上哭喊:“既然你们不要女儿了,那女儿现在就去吊死在苏家门口,化作鬼,也留在你们的身边!”   抓蛇打七寸,苏家人没脸没皮打骂都不受,但人家说到底还是农村人。农村人封建迷信得很,苏老三和任彩儿一想到苏子安吊死后的鬼魂一直留在苏家,就忍不住哆嗦。   “当家的,我们怎么办啊?”任彩儿没了主意。   “先走。”苏老三气血上涨,将苏子安从门上扯下来往地上丢。自己大步地往外跑了,任彩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当家的,老太太那里我们该怎么交代啊!”   可算是走了!   苏子安瘫坐在地上,喘了两口气,抬起头叫白恕过来扶她。   “我这不是奴役你,是真没力气了。”刚刚那出戏耗尽了这具身体最后一点儿力气。   白恕没反应,只是低着头看着她。   “快点!”苏子安又叫了一声,她把活都干了,总不能看白恕就在一边闲着。   这回白恕把苏子安扶到炕上问:“你怎么不用俺了?”   苏子安:“我这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你是个读书人,我是你媳妇,老是用俺俺俺的多不好。”老天呀,她上辈子怎么着也算是个体面人,怎么就把她搞来了这种地方?俺?这个词她一辈子都没有用过咧!   “哦。”白恕冷漠离场。   苏子安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得先和白恕搞好关系,不然要是被赶出去了,她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透过窗子她看到白恕在外边站了半天,也就跟过去问:“怎么不进屋里坐?”就算不想和她在一个屋里,也可以去外屋坐啊。   “咕——”白恕的肚子替他做了回答,白恕的耳根子顿时有点烧红,但是脸上还是一本正经。   苏子安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人可真爱装淡定。   “肚子饿怎么不吃饭?”   “家里已经没有米了。”白恕看向苏子安,家里仅剩的米在苏子安喝的那碗粥里了。他被白家弄得焦头烂额,也没去买米面回来。   “唔,我还以为你是讨厌我才给我那么一点米的呢,原来是真没米了,你等着。”苏子安调侃完白恕,看这人脸上淡定的面具崩裂,满意的向外走。   “你去哪里?”   “借米啊。”苏子安背对着白恕对他摆手,“两个大活人,难道还能被一把米熬死?”   原身因为自卑,从来都不主动跟村里人打交道。苏子安既然成为了苏子真,她就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了人际交往的亏。沟通邻居感情,从借米开始。   白恕住在村子最边上,周边只有何家和陈家在这里住着。何家人少,只有何家汉子和何家嫂子。苏子安印象中两人都挺热情的,苏家人上门的时候还为白恕讲过话。   何家和陈家住对门,苏子安出门的时候看到陈家的媳妇陈凤钗就坐在门口纳凉。   苏子安敲了敲门,对开门的何家嫂子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何家嫂子一愣,而后马上回以微笑:“是子真啊,怎么来嫂子这里了?”她心里犯嘀咕,怎么感觉苏子真怪怪的?   “何嫂子,我想……跟你借点米,家里的米被抢走了,白恕还没有吃饭。”苏子安见好就收,故作扭扭捏捏。   改变印象这种事情,要循序渐进。   何嫂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苏家那群挨千刀的,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你等着,嫂子去给你拿米。”   苏子安低着头点头,何嫂子拿着两个饼和一小袋米出来塞进她的手里,怜惜道:“今后你就和白恕好好过日子,他身子不好,你要多注意着点。”   苏子安点点头,谢过何嫂子。   她偏头看向盯着这里的陈凤钗,满意地走掉了。陈凤钗是白家村里出了名的碎嘴,她相信苏家人抢走白恕家东西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半个村子的人都会知道。   苏家人视财如命,尤其是当家做主的苏老太。今天苏老三夫妇来她这儿没有讨到好处,一定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既然已经知道了敌人的行动,苏子安的策略便是率先出击,将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   她往回走,远远看到白恕站在门口,他的腰杆子挺得很直,站姿风雅,就连站在破败的木门跟前,也是好看极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张俊脸白得跟白墙灰似的。   苏子安将米递给白恕,抬了抬下巴,意思是我去借米你去煮。   白恕也没说什么,拿着米就进了厨房。两人吃完饭后,白恕借着天光抄书,苏子安则是拿着衣服往河边去了。河边,一个广大八卦妇女聚会的好地方,正适合她了解村里的情况,顺便刺探一下敌情。 作品正文卷 第三章 河边遇知己   苏子安河边时,原本喧闹的人群寂静了。她对着抬起头来偷瞄自己的人都笑了笑,往离人群不近不远的地方走去。现在她在村子里的名声不太好,没必要凑太近去找不自在,可离得太远又听不到八卦,这个地方只有一个姑娘在,正和苏子安的意。   “唉,你们听说了吗?苏子安被家里人卖给白恕了,十两银子,还抢走人家家里的东西,差点没把人饿死。”苏子安听了半天东家长西家短,差点把自己听睡着,可算是听到自己想要听的了。   “这事我也听说了,苏子安的命真苦啊,她也是苏家的孩子,怎么苏家人就那么狠心,之前还要把她卖个老头呢,老头来抓人的时候声势可大了,吓得我当家的都软了。”   “你当家真不顶用,要是让他知道那老头虐待死了好几任媳妇,那不得晕过去!”   “去!”   苏子安:“……”古代还真是开放。   “她看过来了,别说了别说了。”苏子安原本偷瞄只是想看看村里哪位大婶那么开放,结果被人发现了。她叹了口气,反正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接下来听不听也无所谓了。   这么想着,苏子安认真地搓……不对,她手里的衣服呢?   一件破开的衣服被递到面前来,苏子安靠着她良好的记忆力认出了这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就是她刚刚搓着的……白恕的衣服。   “你对它做了什么?”苏子安笑容僵硬地接过去查看,衣服上全是一个一个的小口子,要说穿的话的确是能穿,只不过该遮的都遮不住。   “俺还想知道你对它做了什么,苏子真,别人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你倒是厉害,现在连洗衣裳都不会了。”将衣服给她的人是刚刚就在她身边搓衣服的姑娘。   鉴于积极发展友党的方针,苏子安把衣服放起,嘴上跑马车:“术业有专攻,洗衣裳这事我比不上你,其他的还不一定。”   “嗬!几天不见,你倒是不一样了。”姑娘惊讶地说。   “过奖了。”苏子安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姑娘聊了起来,聊到半截想起来这位姑娘就是白家村里和她同病相怜的王家姑娘王图南。两人都是过了二十岁还没婚嫁的姑娘。   王图南是个孤女,父母早逝,好在她为人勤快且什么都懂一点,日子虽然苦了点但是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她是个自立的,又是个热心的,曾经还教育过苏子真要自立自强,可惜苏子真离了苏家人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王图南看不下去,干脆就和苏子真疏远了。   苏子真本身也不喜欢王图南,她觉得王图南没有个姑娘家的模样。   苏子安倒是对王图南一见如故,一聊倾心。王图南的身上有着现代独立女性的影子,和她的共同话题更是不少,两人从吃喝用度聊到赚钱,最后苏子安委婉一提自己和白恕现在穷到吃不上饭,王图南振臂一挥,豪气道:“我明日要去镇子何府上送点心,你要是愿意就和我一起去,没准能给你讨个活计。”   “那就这样说定了。”苏子安装作没有看到被她放在石头上的破衣裳,端起木盆就要走。   王图南又是振臂一挥,把破衣裳塞进她木盆里:“你衣裳忘记拿了。”   苏子安:“……”   苏子安回到家里,小心翼翼地四处查看有没有人,没见到白恕,她松了一口气,就要将那件洗坏的衣服藏起来,还没找到藏衣服的地呢,背后就响起了一道幽幽地声线:“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苏子安手一抖,衣服掉到了地上。   白恕凝目看了半响,再看向苏子安时的眼神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受到欺骗后的悲伤,还有更深的,苏子安看不懂却觉得让人难受的情绪。   “你这是在报复我不给苏家礼金?”   “苏子真,被家人卖掉你还那么为他们着想,你还真是孝顺!”   苏子安并不是很能理解白恕的思路发展,她洗坏一件衣服,怎么又和苏家扯上了关系?为什么她感觉白恕对苏家的厌恶比起她这个受害者更甚?   “你冷静点,我不是故意洗坏你的衣服的。”   “不是故意?苏子真,你以为我还会信任你吗!你和他们一样,都是一群……”   “一群什么?”苏子安也来气了,她将衣服抓在手里,抖开给白恕看:“你知道这件衣服为什么会洗坏吗!那是因为我一直在搓一直在搓,我只是想要将它洗干净,为什么在你的心里我做什么事情都是错的?”   “我知道逼你娶我的事情是我不对,可是我那个时候真的没有别的出路可以选了。”苏子安感觉自己从现代起挤压起来的负面情绪在一瞬间都爆发出来了,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为什么你们这些人总是把错误归结在我的身上,就因为我长得丑吗?”   “如果是苏子荔做了这些事情,你还会指责她吗!”这话一出口,白恕愣了,苏子安也愣了。刚刚胸腔里涌动着的那种浓烈的委屈,并不仅仅是她个人的情绪……   是苏子真。苏子安浑身一个激灵,顿时什么气什么委屈也没有了。   “你怎么提起她来了。”白恕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波动太大了,他后退几步与苏子安拉开距离,侧过头去微微喘气。   外边响起拍门声,急促,粗暴。   “我去开门。”苏子安抢先跑出去,出去后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缓和下自己的神情来。   “丑八怪,你快给我开门,你居然敢污蔑家里抢白恕哥哥家里的米!”   “你有胆子做,你有本事开门啊!”   终于来了。苏子安看向门,眼中射出凶光来。她正愁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呢。   苏子安猛地打开门,拍门的人一时间来不及收力,摔了个狗吃屎。   “啊啊啊,丑八怪你干什么!”   苏子安眯眼一看,地上这个满脸污泥,黑眼圈重得跟化了烟熏妆似的姑娘不就是苏家的宝贝疙瘩,白家村的村花苏子荔吗? 作品正文卷 第四章 心生恐惧   苏子荔以前没少欺负苏子真,现在撞到苏子安跟前来,她哪里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当下里就走到苏子荔跟前,捏着嗓子说:“我的好妹妹,你怎么一大早就给姐姐行这么大的礼?快快起来。”   苏子荔身子一哆嗦,捂住耳朵面色狰狞。   “死胖子,你长得这么丑声音又难听,谁要给你行礼?你活着这么恶心,怎么不干脆去死呢?”苏子荔跳起来,拍着脸上的脏东西,朱唇微启,面容姣好,言辞歹毒。   “哥哥,快帮我打死这个丑东西!”苏子荔一转身,就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模样。   苏子叶生得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蓬勃扩张,他一看自己妹妹受了委屈,又想到今日下地时听到的流言蜚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手刀向苏子安劈去。   苏子安往后一躲,白恕出来接住苏子叶的手刀,面色苍白。   “白恕,你看看,那就是你喜欢的姑娘?”苏子安嘲讽道,她知道白恕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白恕刹那间脸就黑了,苏子安的确是惹人讨厌,可依仗美貌与家中长辈对村子的贡献而耀武扬威的苏子荔,更加的令人厌恶。   “苏姑娘,请你们出去。”白恕冷声道。   苏子荔不甘心,她两行清泪落下,伸手抓住白恕的衣服,被白恕无情甩开,苏子荔面上尴尬,却还是要维持住自己楚楚动人的样子。   “白恕哥哥……”   这一声白恕哥哥那叫一个九曲十八弯,那叫一个销魂,直直把苏子安恶心到早饭都要吐出来了,不过……   苏子安挽了一下头发,飘过去抓住白恕的手,声音酥软:“相公,我的头好疼,他们好吵啊!”   白恕下意识的就要甩开苏子安的手,苏子安死死地抓住,拼命地对他使眼色。   好在白恕很快就入戏了,他温柔道:“我带你进去休息,娘子。”   苏子荔还想说话,被苏子安一把推出了门,那边白恕与他配合默契,将苏子叶也弄了出去,将门一关,两人相视一笑,而后……两人各自背过身去。   敌人来得太突然,差点都忘记了他们刚刚还在吵架。   两人又各自回屋,苏子安回里屋,白恕在外屋里来回走动着。   炕上还扔着被苏子安洗坏的衣服,苏子安看见衣服,心里的难受劲又上来了,一难受她就开始头疼,而且越来越疼。她忍着痛从空间里引出泉水到碗里,正想喝下,她头部一阵刺痛,随后眼前一黑,手上脱力,碗掉到了地上。   白恕听见了声响跑了进来,他看见苏子安倒在地上就要将她抱到炕上,苏子安拼命摇头,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地上还有半碗的水:“水,把水给我……”   白恕照做了,苏子安喝了水,才感觉头部的刺痛减轻了,她对着白恕虚弱一笑,道谢之后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屋里点着一盏煤油灯,白恕坐在外屋的桌子边上抄书,听到苏子安咳嗽的声响很快走了进来,先是喂了苏子安一碗粥,这才坐下,给苏子安把脉。   “你还会治病?”屋子里太安静了,让苏子安感觉不自在,她随便找了个话题。   “久病成医。”白恕把完脉后回答她,“心脉很虚,你的身体太虚了。”他想起之前搂住苏子安时感受到的重量,皱起了眉。   “白恕,我们谈谈吧。”苏子安看白恕又要出去,将人叫住。她本质上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总是会下意识的抓住最好的谈判时机,苏子安认为现在就是她与白恕摊牌最好的时机。   “你想聊什么?”白恕折回来坐下。   苏子安靠着墙坐起来,她把两只手抽出来放在被子上。白恕见了,虽说眉头蹙得更深了,但是也仅仅是如此了。在他的心中,苏子安还没有重要到让他多管闲事的地步。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   白恕一双眼睛古井无波般平静。苏子安说的就是事实,他无需反驳。   “我们也都知道,你根本就没有轻薄我,我们两个都是清清白白的。我也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不想和我一起过日子。“   白恕毫不犹豫地点头,他的心里突然生起了恐慌感,现在的苏子安让他感觉一切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变得不可预知起来了。   “如果可以,我很愿意现在就和你和离,我们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但是目前的我们都太弱小了,要是我们俩在这个时候拆伙,我们谁也不会好过。“   “所以我想,这阵子我们一起生活,等到你的身体好起来了,等到我有了一定的能力,我们就分开,我放你自由,从此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叨扰你。”   苏子安字斟句酌,确保自己每一句话都能够说在白恕的心坎上。   她见白恕没回答,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这段时间可以照顾你,来当做我住在你家的报酬。而且我向你保证,我们两个一起的日子不会太长。”   “多长?”白恕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啊?哦哦,一年,只要一年的时间。”   “可以。”白恕丢下简短的两个字,负手走出了屋子。   成了!苏子安露出了穿越以来最开怀的笑容,可算是让她解决了心头上一桩大事。从今以后,她与白恕的关系就从屈辱的夫妻依附关系转为房东与房客的商业关系了。   果然,比起所谓的真情,还是这种带着利益的关系更让她安心。从明天起,她就要努力赚钱,努力将自己变成一个大美人,努力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活下去!   苏子安安心地睡了过去。   可今天对白恕来说却是一个无眠的夜晚,他站在院子里,眺望天上的月盘,想起这一天来苏子安带给自己的惊讶与刺激,思绪翻涌。   苏子安真的变了,她不再将苏家视为她的整个世界,她不再卑躬屈膝,她的小聪明变得很多,她也不再对自己犯花痴,还有胆子和他吵架了。   短短一天之内,苏子安带给白恕的惊喜太多太多了。   多到让白恕心生疑云:经历了生死,一个人的变化竟然会如此之大吗?   亦或者说,这其中还有其他的缘由? 作品正文卷 第五章 初去镇上   一觉好眠,第二天苏子安一早就起床了,白恕睡在炕的另一边,两人中间隔了一席被子,井水不犯河水。   苏子安莞尔一笑,她做好早饭,对着缸里的水将自己梳洗得勉强能看了,这才出门去村口找王图南一起做牛车去镇子上。   苏子安之前就看过了,苏子真的底子不错,五官清远恬淡,最适合走仙女路线,她差的是皮肤和身材,苏家人拿她当牲口用,却没给她吃过什么有营养的,营养跟不上,自然就不好看了。   在苏子安看来问题不大,只要接下来她好好温养这幅身子,再用上空间泉水和她调配的美容圣品,不出半年就能脱胎换骨。   远处王图南挎着篮子走来,伴随一阵清香。   “你做的什么?闻起来好香。”苏子安是个吃货,在现代时从来就没有亏待过自己,不过她也不是一个吃不了苦的人,不然也不会跟白恕吃了两天的糙米饭。现在闻见香味,她感觉整个人都被治愈了。   “牛车来了,我们上车再说。”王图南拉着她上了车,两人找了个空阔的角落坐下,王图南掀开盖布给她拿了一块糕点说:“这是桂花糕,是何家小姐托我做的。”   “这是你要卖的东西,我不能吃,你收起来吧。”苏子安摇摇头,王图南一个姑娘家赚点钱不容易,她可不愿意因为自己坏了人家的财路。   苏子安不吃,却有的是有人想吃。   一个宽额头的大婶直接伸手过来抢,好在苏子安眼疾手快,将桂花糕放回了篮子里。   “唉,怎么收回去了,你不要我要啊,我这一早上就出来赶集,肚子还空空呢。”宽额头大婶唾沫横飞,指着苏子安和王图南开始指指点点,什么不孝敬长辈的词都出来了。   苏子安忍无可忍:“大婶,这是人家托我们带的,若是给你吃了,我们便拿不到钱,没有钱以后,我们两个能去你家里讨口饭菜吃吗?”   大婶怂了,嘟囔道:“我家几十口人,自己都吃不饱,哪里还有你们的份?”   “那为了不叨扰你们家,我们只好‘残忍’地不给你吃了。”苏子安等的就是她那句话,当下里就回敬了回去,让大婶哑口无言。   苏子安回头对王图南骄傲一笑,王图南看着她,眼睛里冒出光来。   两人下了牛车,王图南带着苏子安往何府走,走出去一段路终于忍不住了对苏子安说:“你刚刚做得太漂亮了,刚刚那个大婶是我们村里有名的贪嘴,之前老是拿村里人的东西吃。”   “你也被她欺负过?”苏子安笑着反问。   苏图南狡黠地眨眼睛:“怎么可能呢?我就一口能自己吃饱的饭,怎么会拿去喂一条野狗?”她没有明说,但是苏子安知道,她能够孤身一人活下来,肚子里的圈圈绕绕定然不少,对付一个乡野妇女,那是绰绰有余。   “你这张嘴,就是到了京城也没人能比得上你。”苏子安不深究,反倒是将话题引开了。   两人一路上打打闹闹,王图南因为苏子安对自己出头的原因而对她好感大增,说话也随性了不少。苏子安一边与她聊天,心里却是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王图南的手艺那么好,她有空间里无数食谱在手,若是能和她合作开个点心铺子,那生意定然红火。   苏子安在心中暗暗的打着她来自二十一世纪新型女性的商业计划小算盘,而另一边的白家村村长心里,可就没这么快活自在了。   昨日,他出远门探亲刚回来,这一路上就听到村民们在纷纷讨论苏家对白恕的所作所为。原本他以为苏家那群人平日里也只是爱嚼舌根,这也就罢了,可那白恕的身份,他可是知道的。万一要是惹上了麻烦,那自己这个村长,也就不用当了。   想到这里,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番胡思乱想之下竟是一夜未眠。   这不,村长好不容易挨到了早上,天才蒙蒙亮,他就穿好了衣物,着急忙慌的踏出了家门,去找白恕向道歉。   他还特意避开了同样清早出门的苏子安,瞧见她走远后,这才敲开了白恕家的大门。   白恕一见前来拜访的人是村长,便客客气气的将他请入了屋内。刚才坐下,村长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直接开门见山道:“白恕大人,小人前几日出门探亲,昨日才到就听到村民们在讨论您和苏家的事情。小人还请您不要与村子里的姑娘们一般见识,毕竟她们……”   白恕听到村长的这番话,轻笑着摇了摇头。他本就不是这村中之人,自然不屑于和他们一般见识。   “无妨,无妨。”   听到白恕的这番回答,村长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朝屋外望了望,见方才出门的苏子安没有回来的兆头,便压低了嗓子,继续对他说道:“白恕大人,您看这样,您要是不愿意和苏子安一起过日子,那小人出马,可以让苏家人把苏子安直接带回去,也还您一个清白,您看如何?”   本来这位村长想着,既然闹了这么一出,也就说明了白恕应该是不大喜欢这位凭白无故诬陷他,又硬贴上来的这么一个苏子安。   毕竟,以白恕的身份长相,要是看上哪个姑娘,还不是招招手的事情。他这般处理,不仅能换白恕个清白,也顺势买了白恕一个人情。   可村长怎么也没想到,他说完话后。白恕握着扇子,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背,思索了一会后,开口说道:“无妨。这样吧,这个苏子安就在我这了。那些风言风语就劳烦村长你去警告一下就可以了。村长接下来要是没有什么事,这件事便交给你来处理了。”说完,他笑着朝着大门的方向,摆了个“请”的手势。   村长听到了白恕的这番话,先是一愣,他刚想抬起手来劝劝面前的这位大人,就看到白恕的这般举动。他也不是个不识趣的,只好讪讪的收回了手,轻叹了一口气后,毕恭毕敬的说道:“好的好的!小人这就去办,白恕大人你好好休息,小人就不打扰了!”说着,便朝他鞠了一躬后,打开大门,转身离开了白恕家。 作品正文卷 第六章 手艺一绝   白恕站起身,看着村长离开后,若有所思的看向苏子安出门后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从新坐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苏子安对他所说的那些话语,那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过的。   谁能晓得,那个曾经无比软弱,无论面对什么事情就只会低头道歉的苏子安,竟然会和他说那些话呢。   这个与往常不一样的苏子安,勾起了白恕的一丝兴趣。   “若是之前的苏子安是她装出来的,那就是说明她的城府极深,但这这么一个小村里,她又何必苦苦装这二十年?若不是装,那又是什么让这苏子安发生改变?”   原来,白恕的背景并不简单。他曾常年身居高位,心力和心智自然不同于常人。自从苏子安那天以死明志之后,转天醒来,她的变化可以说是翻天覆地了。   她不再像之前一样柔弱,蛮横。一双美目之中也变得充满神采,不似之前的死气沉沉。而且,她的说话方式,做事手段,甚至连自称也变了。这着实是让他惊奇的。   而此次拒绝村长的提议,正是因为苏子安的这番变化。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现今的苏子安和过去相比,可是大有不同。而他白恕,更是想要探索清楚苏子安突然之间发生了这般翻天覆地变化的原因。   以白恕常年身处官场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故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故事,一定会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希望你身上的故事可以让我感兴趣吧!还真是期待啊!”白恕自语道,“苏子安,还是个好名字!”摇摇头然后起身返回房中,有些时间没这么仔细想过东西了,他要适应一下。   而此时的白恕安静的坐在屋内,还在抬头思索着苏子安近日里的变化以及自己的决断。   可被他心中想着的苏子安那边可就没这么多顾虑了。   她和与王图南下了牛车之后,便一起走到了镇子上。两个姑娘心情都是大好,苏子安在脑中飞快的思索着与王图南一同开店的可能性,而王图南也因为苏子安的改变而惊喜若狂。这一路上,她们可是欢声笑语不曾间断。   期间,王图南还从篮子里掏出一块点心,硬是塞到了苏子安的口中。   这点心不吃不要紧,刚一入口,那甜美的滋味便顿时一下子涌入了苏子安的口中,她连忙抬手接住了咬在嘴边还未入口的部分糕点,以免它掉了下来。   她作为一个现代吃货,虽然曾经走遍大江南北,寻访过各地美食,但是却没有任何一家店糕点能和王图南刚刚塞进她口中的那块桂花糕相比。她咬着口中那泛着香味的糕点,在脑内思索了片刻,竟发现,自己品尝过的糕点,味道最好的,也才是和这块糕点不相上下而已。   这王图南的手艺,简直是一绝啊!   苏子安转了转眼球,心想:“和她一起合伙开点心铺子,保准亏不了!这还是王图南用普通的材料做成的糕点,若是再用上上等的材料……”   想到这里,她竟是笑出了声。王图南瞥了她一眼,只道自己给她块糕点,竟让她给吃傻了。她笑着摇了摇头,牵着苏子安踏入了定制她点心的何家府里。   何家府不是一般人家,两个姑娘一进门就有着两个穿着粗麻布衣的下人走上前来,询问为何来此,苏子安和王图南表明了来意,两个下人就带着两人前往何家小姐何杏雅的闺房。   两个下人带着苏子安两人来到一个门外,然后出声问道:“小姐,送点心的王小姐来了。让她们进去吗?”   “让她们进来吧!”房间内有声音传出,那声音颇为悦耳,却有一丝嘶哑。   一个下人推开檀木门,对着两女道:“二位请进。”然后就站在门的两旁。   两女一进门,就有着熏香飞来,让两女感觉一阵神清气爽,可以看到在房间的中间有着一蹲香炉,在香炉里有着一丝丝的熏香从中飞出。   但在这熏香中还有着一股极为浓郁的中药味,让整个房间的熏香都丧失了味道。在房间的西南角有着一铺木床,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那蚊帐内。   两女走了过去,看清那人,就是何家小姐何杏雅。不过她的气色明显不是很好。   何杏雅侧卧在床上,整个身体仿佛没有丝毫力气一般,脸色也是极为苍白,一双大大的眼睛布满了一圈圈的黑色。   “何小姐,你怎么样?”王图南问道,她来过几次了,与何杏雅也算有些熟悉,看到何杏雅这副模样,关心的问道。   “没事,王小姐,谢谢你的关心。”何杏雅睁眼,对着王图南微笑道,“只是想要去见见我的心上人,可是我如今这幅模样,要我怎么好意思出门!”   苏子安看着何杏雅,心里道:“确实,要是何小姐这幅模样出去,以后还要怎么见人!”   看着何杏雅,苏子安突然出声道:“何小姐,我有办法噢!”   正在喂何杏雅点心的王图南闻言看着苏子安,连何杏雅也是看向苏子安,不知道她说的办法是什么。   苏子安笑而不语,扶着何杏雅来到化妆台前坐着。何杏雅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脸的愁容。   苏子安把玩着手中的胭脂。作为一个时尚的现代女生,化妆可是一门必备的科目。她从一进门就看到这些化妆用品了,虽然都是古时的,但对于苏子安来说没什么困难。   苏子安拿着胭脂在何杏雅脸上拍打,又拿着画笔在何杏雅的眼角处化。最后还帮何杏雅梳了一个漂亮的头发。   “这……真是我吗?”何杏雅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满脸的不可思议。铜镜里的她,端庄,温雅,仿佛万千气质集于一身,整个人都变了。   何杏雅惊呆了,化妆她们也想过,试过,却没有什么用处,于苏子安化的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从何家府那里拿到的赏钱,让苏子安又笑开了,原来化妆也这么赚钱,靠我的化妆技术,美容护肤不在话下,现在又多了一条赚钱之路了。    作品正文卷 第七章 王图南的想法   见到何杏雅那美丽的面庞恢复了平日里的神采,王图南的那些被何家小姐预订道的糕点也已经送到了,这下,两人的此行的目的也都达到了。与那何家小姐道别之后,两人这才有说有笑的踏出了何家大门。   “嗨,看起来在这找个活干也不是多难的一件事嘛。”说着,苏子安朝着太阳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的对一旁的王图南的说道。   那王家姑娘一听到她这番话,便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苏子安的眉心,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对她说道:“好你个苏子安,有这番手艺,居然还藏着掖着!”   听到她这话,苏子安挠了挠头,在心里暗暗想到:“那是因为那时候,这具身体里还不是我啊……”   当然,这话她可不能说出来。她只得朝着王图南微微一笑,然后装作一副迷糊的样子说道:“我也不晓得自己这是怎么会的这个化妆之术,倒是那何家小姐,有那么多妆品,居然不晓得如何将自己化的漂漂亮亮的……”   一听这话,王图南便是乐了,她拍了拍苏子安的背,笑吟吟的说道:“听你这话,倒是赖起来那何家大小姐了不成?”   这下,两位姑娘又是一番大笑。拿了钱便回家,难道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事情吗?   刚走上几步,苏子安便看见何家府对面的热闹非凡的集市。突然,她握紧钱袋,猛地一敲脑袋,扯着王图南的衣角说道:“诶,你瞧我这记性。我家没米了,正好这镇子上有集市,走,我们去买米去!”   说着,便拉上她挤进了人群中,用自己刚刚为何杏雅化妆赚来的钱买了一袋子米扛在了肩上。   虽然她这具身体看似黄瘦弱小,但其实因为苏家人的长期剥削之下,她早就能做一些粗活了,抗起一袋米的重量,也是不在话下。   买米回去的路上,她还特地拉着王图南一同顺势看了看那些路边古代的简陋粗糙的点心店,   只见那些店铺大都只是一间破旧的屋子,门框上歪歪斜斜的钉着一块老旧的木板,如此一来,便是标志着自家门牌的门匾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苏子安完全有理由认为他们那些店铺之中贩卖的糕点肯定没有自己身边的那位王家姑娘的手艺靠谱了。毕竟,要是自家生意好的话,试问谁愿意自己的店铺一直是简陋粗糙的呢?   现在,自己只用先从何家小姐那里给自己的化妆技术打出名声。然后,再由何杏雅将自己介绍给那些富家小姐化妆,自己这开点心铺子的前期财路便是有了。   要知道,那些富家小姐本身家境府御,从小又生活在那样纸醉金迷的环境之下,再见到了苏子安的这番出神入化的化妆手艺,不定到时候互相争着要花多少钱给她,求着她帮忙给自己打扮一番呢!从何杏雅的反应来看,苏子安这个二十一世纪新型女性就知道了,那些小姐们啊,出手可是阔绰着呢!   到时候,自己用化妆挣来的钱盘下一家店铺,再好好的按照现代的风格装修一番,到时候,绝对碾压街上的那些粗制滥造的铺子。再配合上王图南的手艺,那以后的钱途将不可估量啊!   再说了,苏子安作为一个现代吃货,自己也是知道一些糕点的做法和馅料配方的。那些可都是古代人未曾品尝过的味道,只要王图南能够做出来,这样下去,简直是财源滚滚来嘛!   这么想着,苏子安便更加觉得开点心铺子是条财路。   她的想法倒是丝毫不参假,但是,饶是苏子安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再想,她也得要问问这个计划之中的关键形核心人物——王图南的想法。只要她不同意,那么不管苏子安的店铺建的有多么华丽大气,那也终究是一场空。   苏子安正在皱眉苦想着要如何试探试探自己身旁的这个姑娘到底有没有这个意图的时候。突的,街边一座看上去就极为奢华漂亮的宅子闯入了她的眼中。苏子安顿时眼前一亮,她匆忙点了点身旁的王图南,略微有丝激动的对她说到:“你看你看!王图南,这宅子简直太棒了!要我说啊,这才像是人住的地方!等我以后攒够了银子,我也要在这最热闹的街上买下一座这样的宅子,第一层用来做店面,第二层用来当屋子住!”   说着,她向上提了提肩头扛着的袋子,朝旁边王图南的方向看了看,想要推断出她的反应,在见人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后,苏子安匆忙补上一句。   “你觉得这样安排怎么样?”   苏子安这是借此机会,来试探这位王家姑娘到底是否有做生意的想法,一但她能发现这个苗头,那么她就能在自己给人化妆攒钱的这个阶段里给她无线扩大,以此来达到让王图南与自己一同合作的结果。   但是,这王家姑娘给苏子安的结果,却把她的所有计划都给全盘打乱了。   只见她一手晃着手中空空如也的篮子,一手缠着自己鬓角垂落下来的发丝,朝苏子安轻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呀!只是,我就算了……”   听到这,苏子安不由得一惊,她一个跨步冲上前去,站到了王图南的面前,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王家姑娘看着她这样激动的样子,只是笑了笑,朝她摆了摆手道:“说真的,要不是现在迫于生计,其实我更愿意永远待在家里呢!”   一听到她这话,苏子安一下子慌了起来,她方才本以为王图南担心的是经济或是地皮之间的问题。可哪成想,这姑娘竟然开口告诉她,她相比于开店挣钱,竟然更想宅在家!情急之下,她连忙将肩上的米袋顺势一卸,拦在王图南的面前,慌忙开口说道:“这是怎么回事?王图南,以前你不是告诉我,要我独立起来吗?怎么,现在倒是你自己打起退堂鼓来了?”   见到苏子安的这般反应,王图南叹了一口气后,轻轻摇了摇头,她微微低下了头,抿了抿唇,像是下了一番决定后,这才抬起头来,对苏子安开口说道:“唉,苏子安你是不知道。前几年,我从街上捡来了一个痴人……”    作品正文卷 第八章 白恕病得严重   在王图南的这番解释下,苏子安这才知道。原来,这位王家姑娘是为了保护留在家里的那位,早在几年前,就被她自己捡回来的一个傻子才不愿意离开村子的。   说完,王图南抬起手来,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我实在是可怜他,我们同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可我好歹还有些手艺,还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可他……不管严寒酷暑,他都无处可去啊……”   说着,这位平日里素来坚强的这位王家姑娘,竟是在这街上号啕大哭了起来。   苏子安见状,便是知晓了她是想到了伤心之处,便环住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表示安慰。   不一会,王图南便缓了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轻轻的朝苏子安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说着,她便拉着苏子安,按照来时的道路原路返回了。   而这一路上,苏子安的心中却冒出来了一个想法。既然王图南是因为那个傻子还不愿意出村子,那么既然她现在有空间泉水,回头便抽空回看看那傻子的情况,没准这神奇的泉水能够对那傻子的症状起到一定的帮助。   这苏子安走下牛车与王图南分别之后,扛着大米,正准备因为自己在这古代刚刚挣到钱,回家朝着白恕炫耀一番的时候。   突然,远远的,她就看到自己家中的大门大大敞开着,门前也里里外外的围了不少人。苏子安一下子着急了,她匆忙跑到了自家门口,扒开人群冲了进去。   只见屋子里挤满了人,显得本就不大的屋子空间更加的窄小。她心中一惊,迅速钻进了人群的中心。只见她名义上的夫君——白恕此刻正躺在床上,面部表情扭曲而狰狞,额头上还不住的向外冒汗,口中还不住的低吟着一些破碎的字符。这一看,便是知道,他在发烧,而且还在做噩梦。   见到这番情景,苏子安急忙向站在一旁的村中大夫的方向看去,那老头收到了她的目光,朝着苏子安重重的叹了口气,几番犹豫之下,这才慢吞吞地开口说道:“唉……苏家丫头啊,你夫君白恕他现在情况不太好……”   一听这话,苏子安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了,她猛地一扯那大夫的衣襟,恶狠狠的说道:“挑重点!”   见到苏子安的这番反应,大夫便知道自己这是瞒也瞒不住了。他咬了咬牙,继续开口说道:“他现在在发烧,情况非常不妙。更严重一点,还可能会死!”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抬眼朝着苏子安说道:“老朽现在也是无能为力了。那白恕平日里就身子骨弱,这次一打击,就更是……”   说着,那位大夫便跨上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一面叹着气,一面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转身拨开人群,朝外走去。   看着大夫离开了白恕家,再加上大夫离开前那一句“可能会死!”让村长觉得两眼一黑,差点就要倒在苏子安面前,还好扶住了一旁的墙壁才避免出丑。但那句话还是把村长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白恕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他身为村长那可是想当清楚白恕的身份,以白恕的身份要是死在白家村,那他这个村长可以说是到头了。刚才那个大夫可以说是比较有名的了,要是他都说白恕没救了,那还有谁可以救白恕?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村长现在可谓是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是关乎到他的以后啊!让他怎么能不急。村长一边低声嘀咕一边在苏子安面前晃来晃去,惹得苏子安都有些烦了!   “村长,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走吧,不要在这里碍眼了!”苏子安有些心烦,语气也有些急,动作更加是粗暴,直接把村长给直接推了出去,然后用力的关上了门。   村长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苏子安的粗暴行为给推出了白恕家,看着禁闭的房门村长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门外。村长有些惊奇,要知道他是白家村的村长,村里的人他都熟悉,而苏子安在他的印象中是一个十分胆小的女孩,就连和人大声说话都不敢。除了力气比平常女子大点几乎没什么特殊。今天竟然对他大声说话还用蛮力把他推出来。   不过村长现在也没想太多,就算是想通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医术精湛的大夫,将白恕的病给治好。这个事情可是关乎他以后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   苏子安看着躺在床上的白恕,白恕面容俊俏,五官端正,这么看上去白恕也是一位帅哥,估计是在做着什么噩梦,白恕那好看的眉毛都皱在一起。苏子安的手里拿着两样东西,一个是空间泉水,还有一个是退烧药。   苏子安还在观察,她不太敢给白恕用退烧药,毕竟古时的人。与现代人的身体健康程度不一样,再加上白恕的身体本就虚弱,万一连退烧药的药力都承受不了怎么办?   “不管了,试试吧!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他死吧!”苏子安心里想着,就直接撬开白恕的嘴,把药塞进去然后再将空间泉水一股脑的灌进白恕嘴里。做完这一切,苏子安坐在一旁带着药效发挥作用,同时心里还在想,“不会就这么睡死吧?”   事实证明苏子安是在胡思乱想,半个时辰之后,白恕身上的情况已经开始好转,原本苍白的脸色开始浮现丝丝红晕,那皱在一起的眉头也是舒展开来。苏子安拿出一床厚被盖在白恕身上,只要再让白恕多出点汗,这点病就可以说是过去了。   苏子安长呼出一口气,真的是累死她了,那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来自精神的疲劳。为了确保白恕可以承受退烧药的药效,她这半个时辰都是精神高度集中,现在后遗症就出来了。同时心里也在怪那个大夫,一个小小的发烧说那么严重,害得她一直在担心。    作品正文卷 第九章 木镯子   其实苏子安知道不怪那个大夫,古时的医疗情况那叫一个简陋,而古时的人们除了练舞之人身体都不是很强壮,一个小小的风寒都要百来天才能恢复,若是遇到什么大病,只有等死的份。   苏子安打开门,发现村长竟然在外面!   村长现在的情况可谓是火烧眉毛啊!他已经找了好几个大夫了,听说了白恕的病情之后都说没什么可能了,还是尽早安排后事吧。这可不是村长想要的答案,白恕要是死在这里,前途无望还是小事了,他的脑袋保不保得住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可惜他已经找遍了大夫,没有一个人可以给他一个想要的答案。于是他重新回到了白恕家,不知道过了半个时辰白恕情况怎么样,要是越来越严重,他还是回去准备准备跑路吧!   村长刚到就看见苏子安一脸疲惫的出来,心里一惊,急忙走上前去,急声问道:“苏子安,白恕怎么了?他现在是不是烧得更叫厉害了?他还有没有意思?”村长已经做好准备听到白恕情况危机的消息,然后他就会随意打发苏子安几句,立刻回家收拾东西,最后立刻离开白家村,不会再回来了。   苏子安很无语,村长问的都是什么啊!他难道就这么希望白恕不好吗?就能盼着白恕的情况好点吗?难道白恕的病于村长有关,所以村长才会如此紧张?苏子安心里想着,作为一个现代人,苏子安开始了她那天马行空的幻想。   “苏子安,你这是急死人啊!你倒是快说啊!白恕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究竟是好还是坏!”村长看着苏子安看着自己,那眼神怪怪的,而且还一直不回答他的问题,不由得出声打断苏子安天马行空的幻想。   “那个……白恕没事。只要再睡一段时间就可以醒来。”被打断了思考,苏子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回答了村长的问题。   “嗯?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村长开始还以为是他自己老了,耳朵不灵光了,听错了。但在苏子安的再三点头之下终于确定是自己没听错,顿时脸上的笑容如同一朵菊花般绽放,然后立刻冲进白恕家,看着白恕呼吸平稳的睡在床上,顿时感觉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   “太好了,太好了。这下着没事了。”村长现在感觉浑身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感觉年轻了十几岁,白恕没事,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村长,我离开的时候白恕还是好好的,为什么我回来了白恕就成了这样?是谁干的?”苏子安看着村长,才发现她不知道白恕为什么会得病,她早上出去的时候白恕还是好好的,一回来就看见白恕躺在床上,然后就一直在救治白恕,压根不知道白恕为什么会生病。   村长看着苏子安,有写吞吞吐吐,但是在苏子安那严肃的眼神中还是说了:“其实是你们苏家来抓白恕,他们说你偷了苏家祖传的镯子。白恕说不知道,他们就在这里闹。然后,就是这样了。”   苏子安听着村长的话,眉头微皱,镯子?什么镯子?苏子安努力回想了一下苏子真的记忆发现却是是有一个镯子,不过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镯子,一个木镯子,雕工也不是很好,成色也只是一般,根本就不值几个钱。   苏家人以前还嘲笑过她的木镯子,根本就是完全看不上。苏子真的妹妹苏子荔还和苏子真抢过这个木镯子,不过完全是为了抢苏子真东西而已,对那个木镯子完全没有兴趣。后来好像苏子真把那个木镯子藏到了后山,然后苏子荔就没有再争过什么了。   不过现在为什么苏家人会注意到苏子真的木镯子?在苏子真的记忆里那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木镯子?现在苏家人把注意力放在那个木镯子上又有什么意图。苏子安皱起眉头,难道那个木镯子还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吗?   苏子安想了想,决定还是等过几天有时间了再去后山把那个木镯子找出来看看吧。也许可以看出什么端详。毕竟那是苏子真的东西,怎么说也要拿回来。根据苏子真的记忆,想要找到应该也不难。   “苏子安啊!白恕的病是怎么好的?谁来了把白恕给治好了?那可是我的大恩人啊可得好好的谢谢他!”村长开口道,他现在真的感觉那个人是他的再生父母,要是没有人来把白恕给治好,他以后可没有什么好事,基本上都要天天逃亡过日子。现在白恕被人给治好了,他以后就没有什么后患了,还可以继续当他的村长。   “没人来。只是我看到白恕一直在发抖,就给白恕多盖了一床厚被子,然后让白恕出了一些汗。白恕他就自己好了。”苏子安有模有样的答道,她可不希望空间泉水和退烧药这两样东西被别人发现,这两个东西可都不是寻常东西,在这里又从未有过,被人盯上了就不好了。所以就必须要编造一个谎言来欺骗村长。   村长点点头,也不在乎苏子安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只要白恕好起来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于他没什么关系。至于那要感谢的话语,完全就是一句客套话而已。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村长就是答谢,也只会是敷衍了事。   “苏子安啊!你放心,这段时间你就多照护一下白恕。苏家那边我来打招呼。我这就去警告他们。有些事情可是可以随便乱来的!”村长道,向苏子安承诺这些天苏家人一定不会再来找苏子安的麻烦!   村长毕竟是村长,有些话说出去还是比较管用的。就算是苏家人也不敢于村长争。   村长走后,苏子安发现自己竟然没什么事做,得找一些事情下可以。苏子安看了看房后的一块空地,觉得挺不错的。   “这么大一片空地,空空落落的怪可惜的……”这般想着,苏子安转了转眼球,脑海中突的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既然我苏子安穿越到了农村,那就不如开始体验一把农村自给自足的生活。”    作品正文卷 第十章 自力更生   既然苏子安已经有了这个想法,那么择日不如撞日。她冲进屋子,见白恕还维持着方才的样子,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床上,便从抽屉里翻出了些许种子,再扛起门口那看上去就许久未用的陈旧锄头走出了屋子,开始干起农活来。   虽然从二十一世纪降落到此的苏子安不会种地,但是,她现在是个脑子里有着两个人记忆的女人啊!有些事情让苏子安做不行,但是要是换成了苏子真,那可就未必了。   说干就干,苏子安一把撸起来袖子。双手握起锄头,便顶着太阳开始锄起地来。她已经想好了,把这片小土地锄松了之后,她将种子一种,而后每天用自己的空间泉水浇灌。这样一来,不仅能够让这些蔬菜长的更好,说不定,还能改善这片土地的土质呢!   到时候,苏子安的设想一旦成功,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和白恕可就不愁吃喝了!   就这样,苏子安在家里照顾白恕,开辟菜地,用空间水浇灌种植物。   而另一边的苏家,自打她们这么一闹,搞得白恕生病之后,便不再敢来苏子安家闹事了。毕竟他们作为农村人却是脸皮厚了点,但是,他们的脸还是要的啊。再加上之前村长又特地来到他们家来警告他们,这下他们也不管镯子不镯子了,立刻安分了下来。再加上害怕听到左邻右舍的那些议论,竟是好几日都未曾出门了。   这倒也给了苏子安和白恕一段清闲的时间。白恕生病的期间,村长几乎天天都来家中拜访,不时还会捎来一些肉菜米来,说是给白恕补身子用。一开始苏子安还会礼貌性的推脱一番,时间长了,苏子安便也不再摆出什么客套的举动了。毕竟,再这样,就会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况且,他们家中却是也是缺这些,总不能让白恕一个病人天天喝稀粥吧?   有了村长送来的这些食材,苏子安开始大展身手了。她作为一个深资吃货,她的厨艺还是相当可观的。   但这一举动对于白恕来说,可是相当可疑。他可没忘记前几天,苏子真刚过门的时候给他做的饭菜,简直是可以比拟牢中用来处刑的毒药的黑暗料理。想到这里,白恕执起筷子,试探性的戳了戳盘子之中的那些卖相还算得上不错的菜肴,本就孱弱的身子不禁又随着记忆的回潮打了一个哆嗦。   但是,老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发慌。”普通人都是如此,更不要提这刚生完一场大病,并且还尚且没有彻底痊愈的白恕了。   他咬了咬牙,皱起眉头夹起一块肉来,猛地塞进嘴里,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要是这是以前的苏子真做的菜的话,那白恕的这一口可就坏事了。但现在可就不同了,现在在苏子真身体里的那个灵魂是属于苏子安的。所以,白恕所想出来的那一股子令人无法描述的味道并没有在他口中出现。而且,恰恰相反,他口中的菜肴甚至能被称之为“美味”。这下白恕可是真的震惊了,就算一个人死里逃生之后性情再如何大变,这做菜饭的手艺,也应该不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吧?   想到这,白恕瞬间感觉自己口中的饭菜变得索然无味。   “苏子真这丫头,饶是城府再深,也没有必要把自己做饭的方法,和技巧隐藏起来啊。尤其是她已经不在苏家生活的时候,而且那会我们两人已经结为名义上的夫妻,这就更没有必要了啊?”   白恕是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蹊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不由得随手放下了筷子,用手撑起头部,开始聚精会神的思考起这件事情来。   一旁的苏子安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伸手戳了戳他,有些疑惑的说道:“怎么突然就不吃了,是饭菜不合你口味吗?”   白恕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他刚想回答苏子安,突然脑内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他已经想到了该如何试探自己面前的这位“苏子真”了。   他朝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只是在想,你的手艺一直都这么好啊。”说着还朝苏子安笑了笑。   这苏子安听到白恕夸她,顿时有些得意起来。她没有回忆苏子真的记忆,而是随口说道:“那是,我的手艺当然一直都那么好。”   这么一来,白恕就发现了苏子安的漏洞,但他并没有明说,而是悄悄在暗地里并且记了下来。   饭后,王家姑娘王图南也特地来上门拜访,送了点小东西和点心表示慰问。   见到王图南提着那么多东西,苏子安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了。本来在她看来,这白恕得的发烧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巧这里的人都说什么“可能致命”的这么个夸大说辞。村长送东西也就算了,可现在搞得王家姑娘忙里偷闲的也给自己送东西,尽管不是她的错误,但这就让她有些羞愧难当了。   苏子安连忙摆了摆手,开口道:“这哪好意思啊……”   王图南倒是听她这话,倒是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对她说教道:“嗨,听我们村里的人说,那白恕本来就身体弱,生不得病,这下倒好,那苏家人直接给他气发烧了。还好你有法子,要不然啊,白恕的这条小名可就真的要交代在这了。”   说着,她伸手拍了拍苏子安的肩膀,以此来表示安慰。   而王家姑娘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苏子安还是执意拿出了一小瓶她自己的空间水回赠给了王图南。   本来王图南还想要推脱,但在苏子安一脸严肃的告诉她说这瓶液体可能是可以给傻子治疗病症之后,还是松了口,高高兴兴的收下这瓶水之后便转身告辞了。   接下来是时间里,苏子安又在家休养了一周。她前有村长送食材,后有空间水养生。反正啊,是吃喝不愁。这般调理下来,苏子安整个人看上去,气色都好上了许多,再加上仪态上的改变,这么一看啊,也变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小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