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Start 铜钹山,位于江西省南部,自古有江南第一高峰之说。其山势数百里延绵不绝,层峦叠障。惟铜钹山峰一柱孤挚,高耸入云。四壁如刀削斧砍,光滑如玉,寸草不生。山雀犹可扑腾于其腰际,非鸿鹄不能望其项背。峰顶生机勃勃,郁郁葱葱,百千年来无人问津…… 正文 报到 2002年8月26日,星期三。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铜钹山脚的上午气温不是很高,因为大山之中目之所及,除了树木之外,还是树木。 崎岖的山道上,一个年轻人正高一脚低一脚的蠕动。约摸二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五官清秀,眉宇之间自然透着一股秀气,跟传说中的帅哥还有一大段距离。 身上的那件白色短袖T恤倒像是新的,一丝皱褶也没有,黑裤子配黑皮鞋。纯粹是扔进人堆一秒后便再也找不到的那种。可现在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却另当别论,可谓是“万绿丛中一点‘白’”格外的惹眼。 “吱——” …… “嘣——” 老程正在准备写开学通知,门突然蹋下来,吓了好一大跳。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有陌生人来了,慢吞吞的放下手中的鹅毛笔轻轻挪开椅子,才快步走出门口。 门口处,一年轻人正瞪着牛眼,右手还保持着刚才推门的姿势,左手插在裤兜里,那张白净的脸上赫然写着两个字——惊讶!` 老程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忙微笑满面:“你是……”说罢伸手去握年轻人的手。 年轻人似乎还从刚才的惊吓中醒过来。 老程不由有些拉不下面子,“嗯哼”一声。 年轻人仿佛突然被电了一下,浑身一颤。急着抽回手,又马上意识自己的不礼貌,又急忙伸过去。又发现自己伸的是左手,又是“嗖”的缩回来。一脸尴尬的微笑,比哭还要难看一些。 半晌之后,年轻人大概总算是缓过来了,才怯生生的问了一声:“你……你是程校长吧?” “你是……”老程已经第二次问这句话了。 “哦……”年轻急忙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打开递给了老程: “我今天是来这里报到的” …… “阮超?哈哈……”老程突然无故大笑起来,笑得年轻人心里直发毛。 良久,才又听见老程说:“唉!这么多年了,今儿总算有人来了,而且还不用我带路。” 阮超一听这话更毛了,这不会是传说中的食人族吧,我怎么又有种落入贼窝里的感觉呢!抬头疑惑地看着这个眼前的校长,头皮开始有点发麻了。 “来!来!来!进来说话!”老程一下子热情起来,一边招呼阮超进屋一边扶起阮超刚才“敲”蹋的门。 阮超甫一进屋,不由暗叹一声:这老校长的生活好简朴啊! 屋子里没有窗户,可是光线去很充足,因为大半个屋顶已经不见了,可以直接欣赏蓝蓝的天空。当然,雨天时也可以欣赏到迷人的雨景。老程的办公桌上方顶上架着几个椽子和几片瓦。老程的办公桌也很别具一格,因为只有俩腿了。另一头用几个石头垒着…… 尽管来之前,阮超做好了万分的心里准备,尽可能的坏处去想。怎奈,任他想像力如何丰富,又怎能想到这样离谱的情景出来。 又是一阵哭笑不得的神情。 在老程又一声“嗯哼”中,阮超惊醒,见老程已经捧着一碗水来到自己的面前。却见那碗的边沿极有艺术感地破成锯齿状,又宛如一圈参差不齐的黄牙。阮超苦笑一声,接过搪瓷碗,只是不敢往嘴里送,还真怕那圈黄牙会突然咬自己一口。 老程似乎是天生的慢性子,不紧不慢的缓缓坐下来。拿起阮超的那张派遣证又细细的看上了,还不住的点头,跟个小白兔下坡一样,点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发现阮超还一直愣站着,连忙指着对面靠墙的一张椅子示意阮超坐。 阮超也发现自己来后一直站着,现在腿都有些酸了。也不再客气什么,顺手拿起一本书拍了拍灰尘,一就坐了下去。然而就在刚落的电光火石间,突见老程神色大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儿似的。 “等等——” “轰”的一声伴随着老程冗长的尖叫。 而阮超的狠狠地坐在一堆木头之上,结结实实的一下,就差开花了。 《整蛊专家》中的整人椅子真实地出现在这铜钹山深处。 …… 阮超开始绝望了,索性就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了,赖在地上也不起来了。不过这样也许才会安全点,心里也踏实。脸上能做的表情只剩苦笑了。 “你第一次来,我忘记提醒你了,呵呵!你看……这里破破烂烂的……”老程也是一脸苦笑,无可奈何地向阮超解释。又过去拉阮超起来:“你坐我那里吧,我的会好些!” “算了!好些的我也不敢坐啊!还是你自己坐吧!我就站着,你有什么事儿要交代就快说吧!”阮超心里不知道骂了这老头几万遍了,现在他只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口上也没有了先前的客套和拘束了。 “唉!我们这里的条件是差,可是这里人杰地灵,八百年前……”老程一说半个小时未曾换会儿,脸不红、心不跳。 阮超隐约听见可能元朝一位大将打仗路过此地和一个村姑好上了,然后这里就是名将后代了,最后才补充一句,九月一日开头再来吧! 阮超如逢大赦,一溜烟地跑了出来,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下那扇门,刚进去时大过紧张没有注意看,原来门口墙上还有用不下几百种字体写着几百个不同的“校长室”三个字。 “天哪!我要疯了……” 正文 宝剑锋从磨砺出 “那个鬼地方,打死我也不去了。” 阮超用毯子捂着自己。那天从铜钹钹高山下庄坑村出来之后,他就一直赖在床上整整四天,除了吃拉就是这样子捂着。口里还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母亲都怀疑儿子是不是中邪了,好在母亲一贯来都不是迷信的人。没有请诸如佛上身之类的神棍来帮他驱邪。 阮超的母亲已年近五十了,可因为家里的生活条件还算过得去,所以只在家里照顾几个孩子,没有什么重活干,所以看上去只有四十左右。 家中阮超最小,哥哥、姐姐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也都出去打工了。父亲长年在外做生意得过年才回来。而母亲总算是把阮超培养成了一个算有出息的孩子,师范毕业,以后就是铁饭碗了,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是吃公粮了。 家里面还有七十多岁的爷爷,奶奶很早就过世了。所以一家三代人也就剩三个呆在家里吃饭了。 阮超的爷爷早年因为是地主身份,被人批斗过,关过牛棚,游过街。最后散尽家财,才换了一条命回来,可谓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阮超最害怕也是这个爷爷了,害怕爷爷在自己耳边重复着无穷无尽的陈芝麻烂谷的沧桑往事。所谓沧桑往事无非是58年那时吃糠皮,咽野菜的困难经历。听得阮超对爷爷的话是无往不从。也有时稍有不从,等待他的绝对是爷爷“迫击炮”般的一番狂轰滥炸。 可是这次阮超下定决心要与爷爷抗争到底,那怕是爷爷把从他裹尿布起一直讲到为孙子裹尿布,讲上十遍、一百遍也要逆一次爷爷的心意了。 心里正琢磨着,母亲叫他起来吃饭了。阮超缓缓起身,整了整衣服,把头发理顺,再——把腰带别紧,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从容奔赴——饭厅。 母亲今天特别加菜,三荤两素一汤。阮超四平八稳的一坐下,心里猛地一颤,脑里不由得浮现出程校长那张恐怖的椅子。下意识的将重心移向双腿上。母亲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看不出儿子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动作。 “超,吃吧!我已经把你的东西整理好了。听说你的那个学校蛮远的,早点去吧!给领导留个好印象!”母亲永远都是这样平和的语气。 “我不想去,那个鬼地方不是人呆的。”阮超没好气地说,心里暗道:我给他留个好印象?他给我的印象太过深刻了,我对他的印象都可以忽略不记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小子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哇!”爷爷听阮超这么一说,一下子吼了起来,“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国家、政府、父母长辈花了多少心血培养你。现在到你为国家作贡献的时候了,你就开始打退堂鼓了。你……你对得起父母,对得祖国和党对你的养育、培养之恩吗?你对得起……” 终于,一语引燃了爷爷的“迫击炮”。 不过,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今天阮超早有准备,坦然面对爷爷“猛烈攻击”,潇洒地一理长发,隐约间露出了塞在耳朵里的小团棉花。 “58年那会儿,你祖父虽然是地主,可咱是小地主,免不了也要吃些杂粮。看那隔壁家的二柱,还有水根,那生活……啧啧啧…………”爷爷一边讲一边似乎陷入了沉痛的回忆中。 阮超充耳不闻,但从爷爷的表情中仍然可以判断出爷爷现在讲的应该是水根叔偷吃祖父家鸡仔那段。自顾自己安心的扒饭,还不时的赞几口“白米饭真的很好吃啊”的话来穿插着爷爷的故事,以免被爷爷发觉。 今天,阮超的胃口特好,吃了三大碗后。估计爷爷现在应该是讲给自己小时候裹尿布的事儿了,应该脸带微笑,接着就总结陈词,之后就完了。 可今天爷爷的表情好像不对劲啊!阮超顿时疑惑不解,小心翼翼地摘下棉花——好奇心害苦了他! “……娃儿呀!咱祖宗十八代都没有一个吃皇粮的,如今可好不容易出了你一个。而你这说不去就不去,你咋就这么不懂事儿啊!你……你……让我有什么脸去见你的祖父啊!……”爷爷激动地颤抖起来,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连母亲都怔住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呀!没想到老爷子心中还有这么一个想法啊! 看着眼泪涟涟的爷爷,手足无措的母亲。阮超脑子“轰”一声,他的防线被爷爷攻破了,急忙改口道: “爷爷!我……我只是发发牢骚,你怎么就当真了呢?我又怎么会不去呢?那个……那个妈不是已经帮我准备好东西了吗?我这就出发去学校,你老注意身体,别伤心又伤身,我这就去,这就去……” 坐了三个小时的车子,之后就只有靠11路公交车了。徒步15里山路,本来正年轻的小伙子算不得什么。可阮超的背上却还有:衣服、被子、鞋子、牛奶、饼干、蛋糕…… 阮超仍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累,因为满脑子都是学校那门,那椅子,还有门口那上百种字体的上百个“校长室”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无比茫然和无穷无尽的郁闷。 “唉!宝剑锋从磨砺出!困难是人生最大的财富。我也许马上就是大富豪了,我怎么一点高兴劲儿也提不起来啊!” 阮超独自喃喃自语 正文 初为人师 阮超还不知道自己住哪,所以一到学校,便直奔校长室。程校长却没在,就大刺刺地将东西往桌上一放,这下浑身都轻松了。 这老家伙也不知去哪了,学校其他一个人也看不见,学校不会就俩老师吧!阮超心里道。 墙角那张椅子又被安好靠在那里了,直看得阮超一阵心寒。这会儿阮超可没胆儿坐了,只怕以后他都不敢坐了。又等了好一会儿,觉得百般无聊,便想随便走走看看。 校门口的那些字,阮超仔细地端详着,那个写的好点,那个不好。肯定是学校里的那些捣蛋鬼做的好事儿。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一个是老程的,阮超不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这样的地儿也敢称校长室,只怕这也是一个全世界第一吧! 往后面走,又是一间大屋子,可能是教室吧!阮超从地上的那块“黑板”猜到的。说是黑板又可能是一扇如老程校长室一般的门。因为横着放它是黑板,可一旦竖着放,它又是标标准准的一扇门。阮超不由又苦笑:“老程还真懂得资源节约,黑板也能叫它‘两用’”。 黑板后面有三四排土墩,不想也知道这应该是学生们的课桌了。至于凳子,阮超也是后来才知道老程美其名曰为“大地之凳”。——压根就是坐地上,不过也不错,这样子踏实,最超码不会像自己一样开花。 再看教室里的墙,地儿,看得阮超眉头直拧疙瘩。 自己的到来能改变庄坑村的现状吗?阮超自己问自己,却无奈地叹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有信心。学校如此,他想像得到他将要面对的学生会是怎么样的。 阮超渐渐陷入深思中,想到自己刚毕业的雄心壮志,想到原来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想到现在对未来的无比渺茫,想到将来这里的生活会怎么样…… …… “过来……快点过来,集合……” “你别跑……回来……站好!” 突然,外面传来老程的一阵“狮吼”把沉思中的阮超叫醒,仿佛还有好多小孩的打闹声。 阮超走回前面的空地来,才看见老程正在集合一大帮孩子,大的差不多有十五岁,小的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老程正一个一个将他们排好两列。阮超这才看清,一共18个,却只有三个女孩。 老程也看到了阮超,慌忙热情地奔过来,一把拉起阮超的手:“这么早就来了,我以为你会晚几天才来呢?”边说边将阮超引到那群孩子面前。 阮超总算清楚这些孩子的样子了,一下子怔住不动。 怎么来形容呢? 脏!脏!!脏!!! 脏不拉叽的头发,还结成块状。 脏不拉叽的衣服,不辩着色。 脏不拉叽的小手,像戴着一双小黑手套。 老程看见阮超难看的脸色,猜到了什么,不失时机地凑过来,嬉笑道:“呵呵,山里的孩子都是这样的,你别介意啊!” 阮超苦笑一声:“程校长客气了,呵呵,我不会介意的,不会介意……才怪!” …… 张程开始训话了:“同学们,今天开学了。我们先欢迎我们的新老师——阮老师,大家鼓掌。”老程说完,便率先鼓起掌来,几个大点的孩子先跟着鼓起来,那些小点的一见大的拍手,也跟着拍起来。等大家都鼓好了,还饶有兴致地停不下来。直到老程下去一个一个将他们的脏手分开为止。 “现在,在阮老师给大家讲话之前,我先给大家提些要求。以后阮老师就教你们语文,而我只教你们数学了。我先说说你们一定要记住的八个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因为只有好好学习,努力学习,你的成绩才会好,而你的成绩好了,将来才能为祖国,为家乡的建设出力,这样我们就对得起辛辛苦苦把我们养育长大的父母,才不会辜负家乡父老乡亲对我们的期望,还有祖国对我们的培养……” 老程的一通话差一点就说到天黑了,从好好学习一直谈到长大后建设家乡,再到建设共产主义社会。若不是天色发灰,他还没有想停下来意思。不过阮超求之不得,如果真要他说,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什么话都让老程一个人说了。只是暗下担心自己晚上住哪的问题着急。 好不容易等到老程说完,最后总结陈词结束,交代学生一声明天正式上课。学生们一哄而散,都回去找妈妈缝新书包去了。 看着老程一脸微笑的过来,阮超忽然觉得老程一个人其实也真不容易。眼看着快退休了,若再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山娃们只怕就没书读了。 “小伙子,有点不适应吧!慢慢就习惯了。”老程笑道。 阮超哪里有想过要习惯这里,他现在只担心晚上住得地方不要和他的校长室一样。当下不搭理老程的话,反问道:“我晚上住哪啊!” 老程先是一愣,才道:“早就为你打算好了,跟我来吧!” 阮超高一脚,低一脚地跟着老程。不时看看周围的环境,省得明天一个人出来迷路了。 “看来准备在这里呆下去了?”老程突然问到。 “嗯!”阮超有些爱理不理,心里却暗道:不然我还能怎么样啊! “难得啊!”张程突然叹一口气,声音一下子变得语重声长,“多少年了,多少人来了一看便走,山旮旯里留不住人。有什么办法呢?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谁又舍得这山、这水……” 阮超突然觉得老程也蛮唠叨的,可打心里喜爱这种唠叨。因为有点像爷爷,心里不由一阵暖意。 良久,两人没有话。 “其实孩子们很可爱!”阮超突然说道,“我会尽我所能去教好他们的” 老程又是一愣,似乎有些激动! “好!……好!……” …… 正文 古宅心慌慌 两人沉默间,老程停住了脚步。 “到了,就是这里。” 阮超顺着老程的方向望去,张开的嘴再也合不拢了。这几天的惊讶来得太频繁了。他的心脏似乎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让我住这儿”阮超惊叹道。这怎么可能呢?眼前的房子一间接着一间,一幢连着一幢,多得实在是不像话,肉眼根本看不清有多少间,多少幢。这山沟沟里怎么会有如此壮观的建筑群,这俨然就是古代时候的一座皇宫啊。所见之处,不见一砖一瓦,全部都是木头,连房顶好像也是木头的。木头上雕龙画凤,龙凤呈祥、龙腾九天、双龙戏珠、龙飞凤舞……个个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全部都是龙,而且工艺之精细绝非出自一般工匠之手。 整座古宅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神秘,给人心中一片祥和,祥和之中又透着无上威严。可让人更加想不通的是它竟然完好无损,甚至看上去还很新。 “这不可能是你们建的吧!”阮超疑惑地问道。想起学校的样子,自然而然地想到,这也许是某个时期某个达官贵人在这里建成保存至今。但是宅子的完整性又让他这个想法动摇,若真是这样,这么多年又如何能这么完整无缺地保存到现在呢?再说,文革时期,当年那些红卫兵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东西存在。不确定之下,才有此一问。 阮超一脸疑惑地看着老程,可老程似乎并不着急。慢慢道:“当然不是” “你知道它的来历?”阮超继续问道,他现在好奇心大起。不问明白也许心里会不舒服,也许又是因为畏惧宅子的那股神秘感。 老程也似乎看出了阮超的心思,皱了皱眉,又缓缓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人只知道这宅子很多年前就有了,而且很多年来都是这个样子,不会旧,不会倒塌。”老程换了一口气,眉头舒展开,接着道,“我还记得有一次在晚上,我那时候还小,那晚的雷声好大,足足响了一个晚上。吓得我蜷在被窝里一动不敢动。第二天才知道这宅子边上的树木让雷给劈的个精光,可这宅子却仍旧完好无损。村里的人便以为这宅子里有神明庇护,从此也不敢再靠近这里了。” 老程的故事让阮超觉得头皮开始发麻了。有没有搞错,让我住这样的地方。不过想归想,嘴上却不敢说,装作不屑道:“不会连你也相信吧!你怎么说也是知识分子,应该相信科学!” 老程笑了笑,道:“开始我也信,因为我那时候还小,父母也害怕的东西我当然不会感到怀疑。不过后来我就不信了,所以我为了找出原因,我偷偷地进去过几次,可是更奇怪的是我每次进去都会迷路。让人不可思议,十几年了,我才发现我一直是在四五个房间里兜兜转转。而且一不小心就会迷路。我查找过一些可能有关的资料,我初步设想这可能是书上说的某种阵法,将房屋按照一定的排列方式建成,人一进去就宛如进入迷宫一般。如果没有走对只怕会困在里面很难出来。” “这……这也太玄了吧!”阮超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惊讶,失声叫了出来。 “不过,你也不用害怕”老程拍拍阮超的肩膀,一手指着前方道,“看到没有,那间门上画了一个圈的是可以进去的,还个门上画了一个叉的不要进去,小心出不来。不过你还是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这几间我都走了十几年了,早摸清楚了。” 阮超顺着老程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几个房间的门口画着一些模糊的记号。 阮超看看老程,又看看宅子,懦懦道:“程校长,我……我可以不住这里吗?” 老程听阮超这么一说,一脸为难道:“小张啊!我知道你是有点害怕,可是如果你不住这里,那就只有住在学校的教室里,或者我的办公室里了。我是担心你住不习惯啊!” 阮超一听老程说他害怕,心里一下火了,我好歹也是读过大学毕业的,我会信你们这些鬼话。想起学校那地方的恐怖,年轻人的血性激了出来,一拎东西,鼻子冷哼一声。不屑地看老程一眼,道:“害怕,老子我字典里没有这个字儿!” 说罢头也不回,自顾自已走了进去。留下老程一个怔立当场,良久才缓过来。摇了摇头道:“年轻就是好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脸羡慕地看着阮超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得的笑意,却急忙一收,往回家路上走去,自言自语道:“得赶快回家做晚饭了,这小祖宗,真的很难侍候!” 正文 钻木取火 就在阮超转身那一刹,一丝凉意从脊椎慢慢升起,忍不住浑身一颤。这程校长似乎怪怪的,好像非要我住这里不可似的。不过想到自己大话已经说出口,若回头那也太没面子了。就硬着头皮走到那扇画着圈圈标识的门,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地推开了那扇门。 “我不是在拍电视吧!”阮超看清了屋内的布置,竟忍不住赞叹道。 房内的设施一应俱全,从极小样的木梳、木盆、椅子到大样的桌子、衣柜及相当夸张的一张古式花床,连尿桶都配备了。 阮超一个哆嗦,刚才那丝凉意再次升起,因为这些东西竟然纤尘不染,就像是有人住一般。可能是老程事先准备让我住打扫好的吧!阮超心里嘀咕,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自己安心一些了。算他还有点良心!阮超又想到。 房间并不是很大,所有的物品一目了然。阮超也不作多想,既来之则安之。把被子和毯子等东西往床上一扔,又把其他一古脑搁桌上。也许是对校长室的那张椅子还心有余悸吧!阮超用力拍拍其中一把椅子,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发现自己来学校大半天了几乎都是站着的。一想到这里,猛的发现自己的两腿有点酸了。但还是学着老程的样子,慢吞吞地坐下去,直到椅子承受了大部分重量而没有任何丝毫松动的迹象后,才大大舒了一口气,全身一阵放松,不由感叹道:“坐着的感觉真好啊!” 百般无聊之际阮超掏出包包里的牛奶,饼干等东西胡乱地吃起来。天色终于全部暗了下来。而这时,阮超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这房子里没有电灯。即使有电灯也没有电!这……这……让我怎么活啊!那我带来的随身听,岂不成了一块废铁了。 阮超“嚯”一下跳起来,想去找老程,可是又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老程家住在哪里。好像学校那里也没有看到电器甚至电线之类的东西,呀!……明白了…… 这铜钹山上压根就没有通电! 如今在这深山老林里,想找谁借支蜡烛也不知道找哪去借。阮超仔细地搜索脑子里里可能找到火的办法,可是十几年寒窗苦读,居然除了钻木取火的办法之处,再也找不到其它法子可以用,因为这里除了木头其它什么也没。但更可惜的是阮超不会钻木取火。 “啊……天哪!” 阮超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郁闷了。 天!终于全黑了。周围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了,人类天生对黑暗的恐惧似乎战胜了饥饿,或许又是因为刚才吃了少东西的缘故,阮超没吃晚饭,倒也不觉得饿。 阮超无可奈何地摸黑铺好毯子,决定睡觉。也许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可能会好一些吧。阮超自我安慰地想道。 四周静得有点可怕,连一声虫子叫声都没有。阮超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强迫自己睡觉企图消除恐惧。可是事与愿违,越是想睡觉是自己的脑子越是清醒。才想起以前在家里或者学校里没有十点基本上是不睡觉的,今天突然要这么早睡又怎么可能睡得着。想到学校,又不由地想起自己和同学一起玩闹,一起翘课出去上网的事情。想起自己一直暗恋的女同学周美玲,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和自己有一样的遭遇。还有自己的死党立东,现在在做什么呢?他们不可能有我这么惨吧!要是能和立东一样会抽烟就好了,那身上肯定会带打火机。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了,看来吸烟虽然有害健康,但是关键时候用处也是有的…… 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阮超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只剩下他均匀的呼吸声和外面偶尔的一声虫鸣…… 阮超梦见自己一身光鲜的铠甲,泛着耀眼的蓝光。只身飞出了地球,飞出了太阳系,飞向宇宙深处,威风凛凛,傲视群星。 突然,一颗巨大的陨石以超快的速度向他飞来。可是阮超却丝毫不紧张,右手一捏剑诀,一把闪耀着蓝光的剑出现在手中。一式“力劈华山”,再简单不过的一招,在阮超用来却隐含着风雷滚滚、石破惊天之势。紧随而出的一道纯蓝的剑茫瞬间划过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陨石。陨石被一分为二,从张身旁两侧疾速飞过。爆裂所产生的碎石在拒阮超一米时,被铠甲的蓝茫挡住,再也无法靠近半点。 恍惚中,球形的蓝光上停着无数的疾速运动的飞石。里面的阮超犹如天神降临一般,威严之势瞬间布满宇宙里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飞石尚未褪尽,眼前又是一黑,一块数倍于刚才大小的陨石紧随其后。气势、速度也数倍于先前,冲击中还裹着暗红的犹如岩浆一般的不明高温物质。此时收剑再出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阮超本能地交手护胸,弃剑化掌,双掌平平推出。 “轰!”一声巨响。 阮超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由手臂快速传遍全身,冲击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巨大的轰鸣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又感觉像是大脑内部被有形的声音击中。再加上五脏六腑的撕痛,血气上涌,顿时喉头一甜…… “啊!……”一声尖叫。 阮超“嚯”的一下坐起来,原来是一场梦,擦擦额上的冷汗。也不知道自己是吓醒的,还是被自己的尖叫吵醒的。 正文 午夜凶灵 阮超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额头,刚才的恶梦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一个梦罢了。”阮超一边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平息刚才紧张的心情,一边自我安慰。 然而恶梦的惊恐尚未褪尽,小腹突然一阵胀痛。用手轻轻按住才稍稍好过一点,我这是怎么了,阮超暗暗叫苦,难道这梦还是真的不成?接着马上又摇了摇头,一边苦笑自己荒唐的想法,一边寻思着肚子疼的原因。 …… 又是一阵绞痛,手按着也不顶事儿了。阮超这下突然明明了——着凉拉肚子了。 显然,第二次痛已经不再间断了。阮超猛的想起自己竟然不知道这里厕所在哪,回头看看那个尿桶,又摇了摇头: 我……我……总不能在这个东西上面拉吧!那我晚上还怎么睡啊! 阮超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这些念头,可肚子却不配合地传来更胜先前的绞痛。 我……不行……了。 身子一弓,紧按着肚子就想起身往外走,此时阮超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虽然没灯,但仍然可以看得见一点点。 然而!就是这一点点,尽管只有一点点,阮超还是真真切切地看清了桌子底下那双绿幽幽的眼睛,而且那绿幽幽的光已经一下子和他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啊——”阮超终于叫出声来了,而且是那种非常尖锐的,撕心裂肺的叫声。 桌底下的绿光一怔,瞬间一道白影消失在房间里…… 阮超记得自己曾经是见过这种绿光,那还是在学校读书时和同学一起看恐怖片的时候。里面主角的脸孔上总是罩着这种光。 那惨绿的光,一下子把阮超拉肚子的事儿也吓没了。靠在床沿上良久,阮超发现自己的腿在不停使唤的发抖。要不是还靠着床,只怕自己还得再摔一跤。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还是没有亮。不过阮超的双腿总算不再抖了,轻轻地试着想挪一下位置,却又绝望的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麻得没有一丝感觉了。只好再弓下身子,自己给双腿推拿了好阵子,才渐渐地恢复了知觉。移了一下,一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想稳定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也许也可以说是害怕的感觉。 “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天怎么还没有亮呢?”阮超忖道。下意识地摸向桌子,想把包里的闹钟拿出来看看。谁知这一掏竟又掏了出问题,我包里不还有好多饼干和牛奶的吗?怎么都不见了。不会这么邪门吧! “有小偷!”阮超脑子本能地闪过第一个念头,不过马上又让自己推翻了。小偷不可能只偷吃的,这些衣服、闹钟、随身听之类的东西为何不起来拿走? “会是什么呢?”阮超似乎陷入苦思,脑子里一个一个画面飞快的闪过。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恐惧。突然一幅画面被被定格下来:那双惨绿惨绿的眼睛。 “啊——”又是一声尖叫 我……靠!原来是只馋嘴猫! 想到这里,阮超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该死的馋猫,偷吃我东西也就是了,还吓得我半死,你这不是自找死路吗你!阮超狠狠地一拍大腿:我不捏死你,我还真成了病猫了。阮超看到一路上洒下的牛奶恶狠狠想道。反正也睡不着,我还跟这畜生耗上了我。 白色的牛奶尽管是在黑夜中,但还是很惹眼。阮超套上鞋子,担心自己再着凉,随手就拿了个毯子披上,这会儿连肚子也不拉了,蹑手蹑脚地去抓猫了。 也许是牛奶的包装盒被咬破了,一路上断断续续地每隔两三步就会有一滴。阮超正好就可以循着牛奶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钻来钻去。全然忘记了白天老程跟他讲的那些话,心里只是想着抓到那只猫后该如何出气,是不是要把它吃下去的那些东西给全部掐出来。 ……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了,阮超自己也没有在意,只是看到地上的牛奶渐渐密集起来了,每隔一步就会有一滴。 “一定是那馋嘴猫以为走远就松懈下来了。”阮超想到这点,连自己也不由地赞叹自己怎么会选择教书呢?根本就是当侦探的料吗?心下暗自得意:“该死的畜生,偷什么不好,非要偷你大爷的牛奶,哼哼……” 阮超一边心里乐开了花,一边还不停地循着牛奶继续走。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少房间了。天还没有亮,阮超开始觉得有点累了。少说也走了百来个房间了吧!怎么就是走不到头啊!这时阮超猛地想起了老程的话,心里一凉——糟了! 想往回走吧!又觉得不点不甘心,干脆把心一横:不就是几间破屋子吗?大不了等天亮,难到还有出不去的道理。连那畜生都能来去自如,我怎么就不能了。我还不至于连那个三脚猫都不如吧!想到这里,阮超也不再多想,继续跟着牛奶又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往里钻了。 不过这次阮超留了个心眼儿,每走过一个房间,就把那房间的门关上。省得绕来绕去,门关了就不会走重复的路线了。一边走着也不忘记暗叹自己果然聪明! 然而半晌之后,阮超又傻眼了。又走了大约百来个房间,居然就没有重复的。愣是越走越心寒,最后心都快碎了的时候。终于还是决定放弃了,就当是那畜生的命大吧!今天我就放它一马了。阮超心里忖道。 可是阮超想得太过天真了,到底是谁放谁一马现在他自己还不知道呢? 正文 九尾狐狸 阮超终于决定不再继续追下去了,还是先回去。 回头再看,那些牛奶全然不见了。而自己一扇一扇亲手关起来的门此时也没有看见,往回走了几个房间,没有发现一扇门是关着的。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吧!” 阮超开始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不该为了那只该死的猫闯进古宅的。想到自己这么年轻说不定说要死在这里了,不禁有点酸酸的感觉。要是母亲找我怎么办啊!那些学生才见一面的老师就不见了会怎么样,想我寒窗十载却只能当半天老师,我……冤啊! …… 良久,阮超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反而有时间好好想想今天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白天明明看上去只有百来间房间,为何晚上走了这么多间了还是没完没了呢?” “老程不是进来迷路过好多次吗?他是怎么出去的,难道说的太深入了?” “那猫又是怎么到我房间里去的?它都能这样来去自由!” 阮超突然一拍自己的脑门,对啊!这畜生一定识得路,如果能找它自己出去的事就好办了。阮超再次振作起来精神,还是继续去找那只猫吧! 还好往前面走时牛奶并没有消失,阮超暗忖庆幸。同样的找那只猫,但这次的目的显然有些不一样了,这次是为了找到那猫给自己带路。走出这个鬼地方去。 阮超一边走着,一边数着自己走过了多少房间。打心里就不相信,这么点东西还就真怪了。 “二百五十八,二百五十九……” “四百九十七……六百三十六……” 直数得阮超口都有点干了,数的心里生出了恐惧。 “啊——”阮超突然一声尖叫,就在他数到六百八十八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白影快速地一窜而过。 “是它!”阮超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纾 币簧畛采狭耸裁炊鳎矍鞍坠庖簧痢R残硎亲访ㄌ那校灾氯畛娜ナ铺停錾硖搴莺莸孛驮业孛妫灰环逄逋兜氐尿涎印P乜谑苎构龋豢谄椿还矗睦锇到幸簧悖阋煌吩喂チ恕 良久…… 阮超悠悠醒来,微微睁开眼睛,眼前顿时一片光明。 天亮了吗?阮超醒来的第一个念头,我又做恶梦了吧! 忽然胸口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才明白原来不是梦。自己昨天晚上追了一人晚上的猫,结果就快追到的时候,一跤摔晕过去了。 由于躺得太久,全身都有点麻了,阮超试着动了一下手。 “呀!”又是一声尖叫。 阮超碰到了一团软绵绵、暖融融的东西。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嚯”一下起身坐在地上,又急忙挪着向后退一直退到墙脚才发现退无可退了。 定睛一看,原来刚才碰到的东西是一只类似小狗,却有着尖尖的小嘴和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四肢短小全身雪白的小东西。更让阮超惊讶的是那小东西后面居然长着一排尾巴,细细一数,一共有九条。 “狐狸!”阮超瞪着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电视上的狐狸都是这样一副奸诈样的,只是尾巴好像不大对。好像没有那种动物长着九条尾巴吧! “九条尾巴”阮超忖道,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狐狸!张着的嘴巴再也合不拢了,牛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那个小东西。 地上的九尾狐狸也看着阮超,顿时四目相对,人畜都是一脸诧异。 N分钟之后…… “吱吱!”九尾狐对着阮超先发声了,像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吱吱!” 阮超也明白过来了,可接着马上傻眼,他可不懂兽语!没有办法,只好继续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九尾狐。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啊,今天能够得以一见,实在是莫大的荣幸啊!一时间竟把自己找九尾狐带自己出去的初衷也给忘了。 看着九尾狐一个劲儿的摇头摆尾,似乎很着急的样子。阮超不由想起一些神话剧里面讲得一些奇兽都能通灵,不会也是真的吧!阮超禁不住得意起来,若自己能有这么个不东西做宠物,让朋友或是同学看到,那还不羡慕死啊!再说如果在这里教书有一只能与自己说说话,聊聊天的神兽也不会再担心寂寞了。 想毕,阮超便朝着九尾狐招了招手,“过来!” 九尾狐疑惑地看着阮超没有动。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阮超装出一副亲切的的样子,想这个小家伙可能还有些害怕自己吧! 九尾一听阮超的话,慌忙的摇起头来,一怔之下又猛地点起头。一旁的阮超看得一头雾水,不过心里却大喜,只要九尾狐对自己的话有反应,那么就可以证明它是听得懂自己的话的。只是刚才的问话问得不怎么科学,这小家伙的理解能力可能还是有限的吧! 阮超又耐心的问道:“你!听得懂!点头!听不懂!摇头!可是才问一完,又发觉自己的问话根本就在于废话。要是它听不懂,还摇个屁头啊。 虽然这样想,眼睛还是满心希望地盯着九尾狐。似乎知道九尾狐会点头似的! 果然,九尾狐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地点了一下头。 这一点头不要紧,可把阮超给乐坏了。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真的碰到传说中的灵兽了。“嚯”的一下起身,直吓得九尾狐“唰唰”疾退几步。满眼恐惧地看着阮超。阮超也是一愣,才知道自己又吓着这个小家伙了。 于是又装多一副恶心死人的亲切,道:“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懂吗? 九尾狐又点了一下头。 阮超又乐了,不过这次没有太大的动作,又道:“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九尾狐一听急忙把小脑袋摇得像个拔浪鼓似的。 “为什么啊!”阮超这下可急了。这小家伙不带自己出去,我还不要困这里饿死为止。 九尾狐还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并发出“吱吱”的叫声。也很着急的样子。 阮超的头感觉都被九尾狐给摇大了,可惜它除了点头和摇头之外,就只会发出吱吱声。无奈之下,阮超只好又开始出判断题了:“我们出不去了?” 九尾狐点了一下头,突然又不停地摇起头来。 阮超更迷惑了,甚至都有点怀疑这畜生是不是吃了。 正文 玄天迷幻大阵 阮超尽管被九尾狐摇得迷迷糊糊的,但还是一点办法也使不上。现在只有他和九尾狐在这里,因为要想出去,惟此一途,别无他法。所以题目还是得出,而且题型也必须是判断题。刚才那题等于没有答案,放弃! “你一直在这里吗?” 九尾狐这下终于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再摇头了。阮超很满意。 “多久了?”问题才一出口,阮超就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不是知道这小家伙只会作判断题,我怎么又搞出简答题来了。再说了,他一只畜生能有时间概念吗? “你见过人吗?” 九尾狐点了一下头。 “现在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吗?” 九尾狐摇头。 “你以前见过的人已经不在了?” 点头。 …… 阮超出了大半天的判断题总算是有点成效了。这里以前的确是有人,但是也现在没有了。不过让阮超感到安心的是除他外只有一个人,虽然问不出来到底是谁。但是那人并不是因为出不去死在这里的,而是别外有原因。只要自己不会死在这里其他的问题都好说。至于问到自己出不出得去的问题时九尾还是一下点头一下摇头。 阮超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也不再这个问问题上花时间。而是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来,这个房间比其他的房间好像要稍微大一些,四面墙上分别镶着一颗闪着柔和的蓝光的珠子。先前自己摔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是白天了,原来是这个珠子发的光。不过四颗珠子发的光加起来和白天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不会又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吧!”阮超一边打量着那个珠子,一边喃喃自语。 突然感到脚下一阵痒痒的,低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九尾狐已经来到自己的脚边了,还用头不停地蹭着自己的裤脚,还朝着自己点了点头。 “哇靠!这下发了,这四颗珠子拿出去卖,那我还教什么书啊!”阮超的眼睛变成了两个“¥”,口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滴滴答答了。完全忘了自己还不能出去的问题。 “吱吱!”九尾不合时宜的一声叫,把阮超从美梦中唤醒。 “忽”地一下,只见一道白影从地上开始化作一道美丽的弧线,再看时,九尾狐已经出现在桌子上了。 阮超傻傻地看着九尾狐,他根本没有看明白九尾狐是如何上去的。想到先前要是没有那盒牛奶,自己又怎么可能找得到这里来。即便找到了它只怕也没有这个本事追得上吧! 突然感觉后背又是一阵凉嗖嗖的。 九尾狐好像并没有注意到阮超脸色的变化,用短小的爪子拍拍桌上的一本书。又“吱吱”两声示意阮超。 “你要我看书吗?”阮超刚才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夜明珠上了,竟没有注意到原来桌上还有一个盒子,旁边还有一本装订似乎很粗糙的书,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九尾狐点了点头。 阮超伸手拿过书,书的封面是用毛皮制成的,很硬,有点像现在一些精装书本的封面。 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一行繁体字印入自己的眼帘: “天历五百三十二年,予与常羊之山遭遇算计,乃至万年修复,毁于一旦。心有不忍,不人得志,觅得此处,无奈首级毁,元神将散……” 下面字迹有些模糊不清,阮超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猜出来几个字来。 “幸得灵狐辅佐,凝一丝真元将万年修为结成内丹藏于些处……” “再布以玄天迷幻大阵,以为遮掩内丹气息,免小人窥得一二,又生妄念……” 阮超对古代汉语还有一点功底,不至于看不明白,但是还是由于字迹模糊,只看得一知半解。外加上内容什么天历,什么内丹,什么玄天迷幻阵,搞得他是一个头两个大。 继续往下看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个差点没有把阮超吓晕过去的落款: “邢天” …… 阮超知道邢天,学校课本里就有一课关于邢天与玉帝争帝的课文。好像是被玉帝砍了头后就以双胸为目,以肚脐为口…… 对了,这里不是也说首级被毁吗?难道是真的!阮超不由地联想到电视里那个无头鬼的恐怖样子,而自己现在又身在这个无头鬼的房间里,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玉帝将邢天的首级砍下,再给毁了。那篇课文上好像没有说这点啊!阮超尽可能进回忆那篇课文内容,头脑里乱糟糟的。 “玄天迷幻大阵!”阮超口中叨念着,这难道就是武侠小说中所谓的阵法!邢天和玉帝打架!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人类历史根本没有准确的记载。只是当作神话,传说而已。 阮超好不容易将脑袋中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了一遍,神经差点没有短路而致失常。 “这个玄天迷幻大阵很厉害吗?好像除了能把人困住之外,好像没有跟电视或是小说里的一样会攻击人啊!”阮超忖道,不过既然能把玉帝都瞒过去的阵法,也应该不是一般阵法。玉帝老儿手下个个都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儿的。电视里的杨戬、托塔天王、哪吒又是何等的厉害,这阵果然也是有它非凡之处的。 “吱吱”九尾狐的声音再次把阮超从沉思中唤醒。 阮超放下书本,看着桌上的九尾狐,一个机灵:我这不是还有一个会做判断题的小家伙吗?问它不就知道了。 阮超急忙问道:“你认识邢天?” 九尾狐一听阮超的话。这次没有马上回答,怔了一下子,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看到九尾狐的点头,阮超还是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本来还有点心存侥幸地以为自己是在看小说,而九尾狐的这一点头无疑让他信仰了二十年的无神论彻底改变。原先自己根本不会相信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如今却确认这东西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一时之间感觉无法接受。如果真的有邢天,那么释伽牟尼、观世音、甚至西方的耶稣都是有可能有的。 阮超有点晕眩,真的太不可思议。用手轻抚胸口,似乎刚才的疼痛还没有好。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九尾狐吱吱两声,示意阮超再往后面看下去。阮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闷着一团让他很不舒服的浊气。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下面看。 正文 玄天鉴 “玄天迷幻大阵乃结合阴阳、四象、五行、八卦、九宫之要领,利用天地之精华,配合宇宙万物平衡之奥义而形成的攻防大阵。阵法一经启动,鬼哭神惊,日月无光,宇宙万物,无不俯首……” “予实惜万年之修行,适而只启动阵法之万一,只为静待有缘人入阵并得以传承衣钵。附予毕生修炼心得及吾师盘古大神手简——《玄天鉴》。有缘人入内配合内丹,再习《玄天鉴》,不日便可成大功。” 阮超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原来阵法没有攻击自己只是因为邢天只是一部分阵法功能。自己误打误撞进了这个玄天迷幻阵,乃是邢天当年寂来之地。而自己现在所看的这些也所是邢天的遗书了。照邢天所说他应该是被玉帝暗算致死,并不是书上所说不敌而亡。阮超不由的感到好笑,原来所谓神明之间也不泛尔虞我诈。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盘古竟然是邢天的师傅,盘古自己知道,就是那个拿着个大斧开天辟地那位。不过开完天辟完地之后,貌似整个人都变成了花花草草之类的东西了。这个难道也不是真的。 但让阮超兴奋的是自己就是邢天所说的那个有缘人了,如果自己能够和邢一样厉害了。想出去这里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了吧!既然他老人家看中了我,我也不好让人家失望!嘿嘿! 就委屈点顺了他的意吧!阮超自己都感觉自己有点不知廉耻了。 继续往下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玄天迷幻大阵虽只启动万一,但是两仪、四象、八卦之变化无穷无尽,不得其门而入者,只能永困阵中,非大功告成之日不能破阵……” 知道自己是可以出去的,阮超总算是安下心来了。现在的问题只是自己该如何才能练成邢天的功夫,会不会时间很长。自己从来没有练过功夫会不会很难练。 阮超再往后翻,后面真的是邢天练功的一些心得,什么天罡、北斗、元神、仙婴等等专业术语,直看得阮超一愣一愣的。知道只是邢天的一些练功心得,随手一扔,还是以后慢慢看吧! 盒子里面应该就是邢天说的《玄天鉴》吧!看看密笈再说。回头看看九尾狐,九尾狐闭着双眼似乎已经睡去了。阮超也懒得理它。瞄了一眼桌上的锦盒,内丹大概也在里面吧! 轻轻地拿起盒子,暗道一声:这老家伙果然是快死的人,这么重要的东西,一把锁也不上,就不怕让人家偷去啊! 盒子通体墨黑,光滑异常,只有中间有一条细缝。阮超托在手上,轻轻一推。阮超不由“嗯!”一声,没有打开。又再用点劲,还是打不开。难到有什么机关,阮超边想边不停地翻看着,除了中间的那条缝,其它什么也没有。阮超只好使出吃奶的力,可是盒子好像上了万能胶一样,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阮超有点气妥了,心里暗骂一声:这老家伙要我练功,却没有说怎么开盒子,这叫我练个鸟啊!随手将盒子往桌上一扔,趴在桌上的九狐吓了一跳。慌忙起身诧异地看着阮超,阮超也被吓了一跳。 就在盒子一摔间,异光突现,一道蓝光从盒子里快速射出,射向阮超的眉心处,阮超再次被吓一跳,本能的想要避开,可是发现身体竟然不听使唤了。动不了,即使动得了只怕也快不过光速吧!阮超只感觉眉心一紧,紧接全身一麻。视线就渐渐模糊,再次不醒人事…… 九尾狐这时也吓得不轻,显然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那束光要伤害阮超,纵身一跃,意欲帮助阮超切断蓝光。前爪作掐状一触蓝光,突感一股大力生生将它弹开,头一耷,也晕了过去。 …… 蓝光依然直刺阮超的眉心,九尾狐刚才一掐显然没有让蓝光有任何的改变。这时,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阮超的眉心处缓缓地流出一滴鲜血,像是被蓝光吸出来的。还是冒着热气的血。保持着一个水滴状,顺着蓝光一点一点的移向盒子。 突然,蓝光戛然而止,而那滴到阮超眉心涌出来还冒热气的血滴似乎一下失去了引力,成自由落体状迅速向下落。阮超昏迷之中仍感到心神一阵荡漾,而那滴血正好落在盒子之上。 异象再生,一时之间,房间内蓝光大盛,那是一种纯粹的蓝,让人感到一股洁净的力量在里面。那个墨黑的盒子化作一道银光射向阮超,将阮超的整天身体包裹在其中。并一点一滴缓缓地从阮超的每个毛孔中渗进体内。不一会儿,银光全部渗进了阮超的身体里,蓝光也渐渐衰弱下去,房间恢复了先前的白光。再看桌子,先前的盒子已经不见了,却多出了其他两样东西。 一颗正耀着蓝光却好像并不实质的珠子,有鸡蛋大小,通体透明,晶莹剔透,无一杂质,细看之下却又似一片混沌。外围一圈蓝光和谐地流动着,犹如一个光罩。珠内清澈如水,却又似深不可测。整颗珠子悬浮在桌子上方,并未接触桌面。 另一件却没有珠子的光华,是一本精装的小册子,比邢天的那本心得要好看得多。册子封面是用蓝帛制成的。蓝帛上闪着点点金光,定睛一看,那些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金光居然是游离不定的,非墨非油的能量实体。赫然在上面显示出三个繁体狂草: “玄天鉴!” ……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超终于悠悠醒过来了。感觉脑袋都快炸开了,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丝毫不能动弹。又像整个人被一百斤棉被压着,连呼吸都有点吃力了。 正当阮超无比郁闷之时,忽然感觉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身上移动。虽然身体不能动了,但是感觉还是真真切切。那东西正向自己头部移动过来,奋力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九尾狐。这小畜生要干什么,可是自己连张口的力气也没有了,更别说赶走它。 无可奈何之下,干脆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管。 阮超只感觉九尾狐慢慢走到自己胸口处,突然那张小尖嘴往自己的嘴边凑过来,而自己的双唇竟不由自主地张开了。 “你这个畜生莫不是要强奸我吧!”阮超心里大骂。如果说人的想法也可以化为实体攻击的话,只怕现在的九尾狐早就直接被炼化成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