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是牛也是马 黄梁市,举世著名的大城市,繁华之都。 白日里,上班一族人潮汹涌,忙碌在都市之中,仅为了几口饭。 待晚上,达官贵人,白净小妞们,灯红酒绿之下,笙歌袅袅,好不惬意。 都市的生活,本就如此,美轮美奂不断切换,但凡有点脑壳之人,都想在这片繁华的商林之地拥有自己的一丁点儿的小天地,能遮遮风,能避避雨。 正文 美丽的流星 地儿高,夜风徐急,吹散着楼顶面上白天积聚的热浪。 现在夏天,晚上很凉快,加上租金确实贼便宜,大楼管理处的那个老头还是很讲人情的嘛,刘胜对这点很是欣慰,毕竟这里是他认为最省钱的出租屋了。 至于冬天…那就不说了,用刘胜的话来说,就是:咱身子骨好,抗得住! 只是,这电梯维修间里头的电动卷扬机可不太好,总是无时不刻的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些夜半奢靡的归宿者,拿这电梯上下折腾,闹得刘胜的听力都麻木了。 这不,三年下来,只要听不见卷扬机的哧溜咔嗒声,刘胜总担心着电梯是不是突然坏了。 那可是要走三十层楼梯的事情,马虎不得。 “真TM的命苦啊!” “哼!总有一天…” “我会是一只…出…头…鸟!”刘胜站在高楼之顶,一间维修电梯的窝棚外,仰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大声呼唤着。 “M的!枪打你个出头鸟!”顶楼之下,一个窗户口,突兀的回吼出一声,声音尖利,似乎带着怒气。 “呃…”刘胜耸耸肩,扒拉着楼顶外沿的栏杆,往下探出脑袋。 “M的!每天都是这三句词!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啊!”楼下窗户口很是愤怒吼叫着的嗓音再次冲出。 “老大!我也不想啊!这不是被生活所迫么!”话是说了,但声音小的只有刘胜自个儿听得见。 老规矩了,楼顶,楼下,一下都没了声音,开始沉静。 正文 梦是反的 “呀呀个呸的!这么多人,逛街的心情都没了…”刘胜撇撇嘴,不乐意的继续迈步前行,但街道上人实在多,随他怎么迈步,都无法畅快的下脚。 “少爷…咱们不是出来替老夫人寻找那物什的么?可在这儿…逛街?”小三的小眼四处瞅瞅,怎么感觉都不可能在这繁华的热闹的大街上找到老夫人要的东西。 “哪个跟你说现在是来寻那个物什的?”刘胜低哼了一声,道:“你们可是都吃过早饭了得!可我起床到现在还没吃上呢,这儿小吃多,我就是奔小吃来的!” “少爷?来这儿奔小吃?咱门自家宅内不是有很多小吃么?还用到外头来吃?”小三一脸的疑惑。 “自家宅内?呀呀个呸的,你知道黄梁市内卖得最火的是什么小吃么?” “黄梁市?那是哪儿?小的没听说过来着…”小三狐疑的转过脸,同时一脸询问的表情望向青龙和白虎两人。 青龙和白虎一同闭目三秒,旋即又一同摇摇头,异口同声地说道:“没听过!” “你们知道些什么,真是孤陋寡闻,黄梁市可是全国有名的大城市,最繁华的大都市!那里头卖得最火的小吃,知道么?那…就是…肯…德…基!”刘胜嗤之以鼻的直哼哼。 “啃…的…鸡?”小三直挠头发,“哦…用来…啃的老母鸡?” “瞎掰吧你就…那是店铺名字…不是那个啃骨头的啃…算了算了,不和你们解释了!说了你们也不懂!”刘胜叹口气,又道:“横竖反正!外头的小吃,就是比家里的好!再说了,你见谁家里自己做肯德鸡吃的?” “哎…我说少爷,要是你说的那个啃的鸡真那么好吃!不如我们把那个会做啃的鸡的师傅给买回来,让他在家里天天给你做那种能啃的鸡…那不就得了?”小三献媚似的露出满脸笑容。 “呀呀个呸的!愚蠢!我就是要图外头店铺里头的那种氛围,懂不?”刘胜转身又是踹了小三一脚,“氛围!知道不?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肯德鸡,一边可以漫不经心的观察那些坐在里面的…漂亮MM,呃…知道了么?怎么跟乡下人似的…”刘胜一挑眼眉,眼皮子对着小三眨巴眨巴了几下。 小三瞪大了眼睛,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脑子发昏,“啊!还有这样子的店呐…”小三捂着自己的小腿邦子,一边揉着,一边感觉头大的胡乱呓语起来。 四人唧唧歪歪的一路走将过去,不一片刻便到了繁华街道之中的小吃街位置了。 正文 有倒霉有激动 楼总是要下的,班必须要去上,迟到是打工一族最大的忌讳。 抹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冲下了三十层楼梯的刘胜站定在楼道口,使劲敲打着两条小腿半天,这才使得绷的紧紧的小腿肌肉放松了下来。 “唉!这该死的楼梯…腿都快断了…全当早锻炼!今儿个看来晦气!”刘胜嘴里自嘲着小声嘟嚷。此刻,肚子里咕咕叫声也起来抗议,刘胜忙抬头寻找便民早餐点。 片刻,因为赶时间,刘胜只好买上两个白包子,一路冲到公车站,挤入波涛汹涌的公车内。 可惜,白包子没办法吃,实在太挤了。 包子落地 真是一场灾难,刘胜彻底落败 省略千字 “黑夜啊…你给了他们无数双黑色的眼睛…可他们…全都用来对我翻白眼!”刘胜回忆着某部贺岁电影中的台词,精神萎靡的向公司大楼走去。 还好,电梯没坏,刘胜自我安慰。 公司,格子间内,一切正常,键盘敲击的嗒嗒声四起,一片忙碌。 “现在几点了?”狗头主任特有的嗓音在刘胜的后领子边响起。 “八点!”刘胜脱口而出,那还是他刚才打卡时候,特意留意了一眼计时钟上面的时间,这才知道的。 “哦!八点!” “啊!汪主任…您早!您早!”刘胜浑身一个激灵,心底整个一凉:呀呀个呸的…又要扣钱了… “上班几点知道么?” “知道…知道…七点半…”刘胜的额头上似乎有冷汗珠子在隐隐爆出,M的要不是那‘如花’陷害折腾自己,老子也不会提前下车…也就更不会害老子迟到…都是这如花惹的祸…刘胜心里流动着对如花满腔愤怒的热血。 “知道就好…”狗头主任的话音消失。 复印室在楼上……省略千字 复印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一眉清目秀,齐耳短发,眼睛大大的,形象腼腆可爱的清纯女孩,抱着一个包包走入。 “小兰!回来啦?”复印室的杨大姐与那刚进门的女孩打着招呼。 “小兰?好好听的名字…不知姓什么…”刘胜终于来了一点精神,站直了腰身,眼神直瞄瞄的冲那清纯女孩直射而去。 似乎,女孩也觉察到了复印室内多了一陌生人,以及一道色狼般的凌厉眼神。 “嗯,我回来了,外头好热啊!”女孩掏出一块白净丝帕,轻轻的在自己的额头上摁着,吸掉额头上的细密汗珠。那握着手帕舞动的手背光滑白嫩,手指纤长,指甲上洁净带着红润,好一双窈女之手。 不抹指甲油的女孩?刘胜一愣,他见惯了五颜六色的指甲,尤其是柳婷婷那指甲上涂抹的各色图案让人看了啧啧称奇。 “杨大姐…这位是?”在空调环境下,女孩热腾腾的身子终于定心下来,开始注意起了站在复印机边发呆的刘胜。 “哦!他?是小刘,技术部的…” “我叫刘胜,您的芳名是?”杨大姐还没完全说完,刘胜立即接口。 “别理他,就技术部一跑腿的!”杨大姐硬是要帮刘胜介绍完毕。听完她的介绍,刘胜恨不得立即冲过去给这杨婆子一个大嘴巴,再剁下她的舌头做冷盘口条。不过刘胜自认为是有修养的,这种事情绝对不干! “哦,刘胜?你好,初次见面…我叫董兰兰,我才新来不久!”董兰兰还是很大方的介绍了自己,那脸上妩媚的笑意,让刘胜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都三年了,居然有这样待人和蔼,尤其是知道了自己就一跑腿的,还能对自己大大方方自我介绍的,也就是眼前这一人…董兰兰!更何况眼前的董兰兰出落得如此标致,如此水灵,如此可爱…刘胜自然是觉得特美好,特感动。 复印机停了,复印室内短暂的宁静。 正文 主任的变化 豪华的大办公室内,冷气照旧咧咧的吹送着,刘胜的鸡皮疙瘩冷不丁的又出来了……省略千字 “已经想清楚叫你来是什么事情了吧?”狗头汪肥壮的手指NN有声,连续敲击着宽大的办公桌桌面。 “嗯…知道…清楚…我今天上班迟到了…”刘胜不得不低下头,承认错误是需要一个人很大的勇气的…刘胜现在很能玩味这句话的深奥含义。 “记过一次!扣工资一百元!”狗头主任连珠炮的吼出,像是做了一件很痛快地事情,连连呼出粗气。 M的!把柄在你手,死活任你扣! 这公告单一出,岂不是又把老子的名誉给毁了…呀呀个呸的!我可要… 刘胜的脸由白瞬间变红,由红又变绿,再由绿缓缓变成白,逐渐的恢复了正常血色。 息怒…保持镇静…低调…要保持良好心态…要有良好的公民道德心…打人是不好地…工作是很难找地…深呼吸…再来个深呼吸…保持…慢慢的…好…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海底针…刘胜一遍又一遍的自我调节着,满脑子的想着两仪太极的招式,平复着满腔的怒火。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狗头主任,撇撇嘴,扫了一眼刘胜,轻轻的嗤笑了一声。 “没…汪主任做的对,是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改正!一定改正!”刘胜感觉一阵反胃,突然觉得头晕得很。 “知错能改是好事!下次再被我发现你上班迟到,就不是扣一百元的问题了!”狗头主任冷冷一笑,端起了茶杯。 “呃…两百元?”刘胜晕乎乎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你!这是什么话?”狗头主任冷不丁被刘生这么一个打岔,差点没把喝到嘴里的红茶给喷出来。 “啊!没什么…我没说什么…”刘胜大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唉!不吃早饭的害处…果然很严重啊…血糖明显太低…脑细胞都快要死光了…刘胜的脚脖子一个趔趄,差点摇晃起来。 “想装病?呵,还嫩了点!干活去!”狗头主任随手抽出一叠图纸,道:“你把这份图纸送到美丽花园的工地去,工地那边要是有什么新情况打电话回公司找张工!”狗头主任挥挥手,让刘胜赶紧出去。 呀呀个呸的,又是跑工地,还打电话找张工,一准自己又想溜到哪里去寻欢作乐了!你个狗头,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呀呀个呸的!刘胜的心里连连叫骂着,躬身接过那叠图纸,“汪主任…那我去了…” “走吧!走吧!”狗头主任不耐烦地喝斥,双手早已经在整理着自己的小皮包,又收拾起办公桌上的东西,看样子立马就要动身离开。 片刻之后,室外。 越是接近中午,太阳越是闹腾。 刘胜捧着图纸就出了公司,倒是把饮水机旁边遮掩着的那块德芙巧克力给忘了。 走在路牙子上,一想起董兰兰那娇柔可爱的模样,刘胜原本糟糕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特好。 天,似乎变得没那么热了……省略千字 公车站没人,就孤零零的一铁杆挂着个铁皮牌子,矗在那里。 刘胜不由得郁闷了起来。 “给几个吧?”一个破搪瓷杯子,里面几个硬币咣郎咣郎的乱响着,一晒得焦黑如煤炭,脸上干瘪如木乃伊,身上衣服一件不拉裹着严严实实的老头,伸出黑乎乎的脏手,晃动着杯子,递到了刘胜的胸前。 “哇!”刘胜一惊,“练非洲瑜伽呐?” “给几个吧?”干瘪老头还是那句话,眼神死死的盯着刘胜的脸。 “你热不热?”刘胜好奇的问他。 老头摇摇头,依旧晃动一下手中的破搪瓷杯,里面的硬币又是一阵咣郎咣郎的乱响。 不是吧?这么火辣辣的大太阳给晒着…这老头怎么就不热?刘胜百思不得其解。 “给几个吧?”老头很执著。 “你为什么不热?穿这么多!真的不热吗?”刘胜很想知道原因。 老头依旧死死的盯着他,兀然间,有几滴豆大的汗珠正在逐渐的泛上他那皱纹纵横的黑额头。嘀嗒,时间瞬间过去了两秒,老头眨了一下眼睛。 “我原本一直在那边树荫低下候着你!可你傻站在太阳底下等车,就是不肯走到树低下来啊!我也没辙啊!只好走过来跟你要啊!我说小伙子!你到底有没有公德心呐?”不太像会说话的老头一口气居然说了一大串话出来,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小伙子!我真的很热啊!你快点给几个吧!就当可怜我一下!也好让我去树荫低下继续纳凉啊!” 真晕!这乞丐老头似乎说的很敬业…刘胜不得不服。 “给你!”刘胜摸摸口袋角落,摸出两个硬币,咣当两声扔进老头的破搪瓷杯内。 “小伙子!你真是个好心人呐!会有好报的!再见!我去那边纳凉了!”老头颤巍巍抬脚,晃着身子向一片树荫低下走去。 刘胜原本还想喝斥老头几句,出出这口闷气,可他一看到老头颤巍巍走路的模样,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只好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就当有好报吧…唉!刘胜叹了口气,拿下头顶上的图纸,腾手又摸出了两枚硬币。 公车已经来了。 正文 梦又开始 早饭没吃上,又被差遣跑工地,刘胜坐着公车在市内七转八转的好不容易到达工地,这都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眼前,美丽花园小区,是得胜地产集团开发的高档住宅区项目。 工地大,工程也大,密集的楼群,林立的脚手架密密麻麻的,脚手架外层包裹着的防落安全网纱,一片麦绿之色,把一栋栋楼盘装扮得像一个个流水线上的半成品似的。 当今时代,农民工是最可爱的!刘胜仰头望着这些钢筋混凝土堆砌高耸着的楼层,唏嘘不已。 “要是以后自己买得起这里一个厕所,那老子也就属发了小财的主了。”刘胜打量着工地四周的楼层,盘算自己将来有可能达到的层次。 想想广告文案那里头说的,小湖河畔,曲桥流水,森林密布,大自然的享受,搞不好还有天鹅来栖息的美妙词句,着实吸引了不少富豪来预定楼盘。 可撑着腰,看了半天,刘胜愣是没感觉出来这些广告中描述的氛围。 楼栋之间才四十米样子,刘胜担心,真要有天鹅,怕是一个起飞就撞上对面窗户了。 还有,小湖在哪里?刘胜没见着。 河畔倒是有,工地为了解决用水,自己打了上百眼竹筒井,那水哗哗的流到一个低洼池塘内,倒是天然的形成了小河畔。 一个和傻根长得差不多的农民工兄弟说的很好,“多挖几个洼地不就是小湖了么?” “天鹅呢?那曲桥流水,森林密布呢?”刘胜笑问。 “天鹅?我从小到现在都么见过一只哟,要不用水泥浆糊几个?流水?简单么…和城市下水道接通不就哗哗的流了么…” “兄弟好可爱!好有才!”刘胜竖起大拇指,“那…森林咋办?” 傻根一样的兄弟笑得更开怀了,“森林?这咋可能哟…你脑壳出问题咧?是从乡下来地么?” “兄弟我不才…不才…告辞…告辞…”刘胜落荒而逃,心里更是佩服公司广告部那些坐在格子间内的娘们,居然能用中文字描写出如此令人向往的绿色圣地,不服不行! 工地有食堂,据说菜也很丰盛。 工地办公室给了刘胜一个蹭饭卷,蹭饭来的,所以戏称蹭饭卷。 红烧五花肉,薄薄的,两三片。 干炒辣椒,火红的油炸朝天椒,一小盘。 麻辣豆腐,又麻又辣,就是不见豆腐。 咸辣腌长豆,八根。 自来水加盐,一碗,可添。 米饭,最多半斤,每人。 也不是刘胜不爱吃辣,大都市待久了,入乡随俗,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咸辣的菜肴了,再加上早上到现在一直空着的肚子…这顿饭,刘胜最爱吃的就是那自来水加盐,解渴又解辣。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下午,刘胜马不停蹄的往公司赶,像是逃出灾区一般。 ##第一卷 正文 血战 血战 从净土汇合出发北伐邪教的四大门祉弟子和四门门主,在经过了与邪教一场血战之后,正由北向南一路风尘仆仆的返回净土内地。这一路队伍中众多弟子都是满身的血迹,每个人的脸上都略显出疲惫,但却都带着一丝胜利后的放松。 一位身形魁梧的弟子从行进队伍中,抽身出来加快了脚下步伐赶往前面。 “禀门主,前面就是阻隔西域的一条山脉了,我们是否直接转向返回本门休整?”只见那名正说话间的弟子袒露着肩头,身上灰袍从肩头处撕裂至胸口,整个胸口至肩膀处血迹斑驳,一条入肉三分的刀锋裂口在肩胛处醒目的张开着,甚是恐怖。 那魁梧弟子对自身肩胛上如此重伤,却毫不在意,仍拱手低头等待门主的决定。 “不了,祁山门不是也随队伍向南来了么,这次我们首先要到白龙门聚集,作一下休整再商讨下一步征讨魔门的计划。” “是,门主!弟子知道了。”那魁梧弟子立即回身返回了行进中的队伍。 是夜,星月无光,四大门祉弟子,都带着微微喘息之声,沿着西域与净土之间的山脉急行中。 “哈哈,你们这群枉称正道的蠢驴!等你们好几天啦!终于送上门来了”黑暗中,山脉一侧,幽暗的树林内飘闪出一大群黑衣之人,迅速的围住了行进中的四大门弟子。 “何人胆敢夜袭净土四门祉!”走在队伍最前的天山门门主大声呵斥,响亮的话音也提醒了尾随在后面的另外三门的弟子。 “喊吧!大声的喊吧!娘西皮!等的就是你们!”为首的一黑衣老者操着桀桀刺耳的嗓音,说罢,大手一挥,猛然喊道:“魔门弟子,四大门就在眼前,要想立功者随我杀啊!”随着这一声喊杀声,一个个玄彩斑斓的斑点亮起,一条条彩练光幕,急速的向四大门队伍中的疲惫弟子们袭去。 一声声惨叫声骤然响起! 一夜的拼死打斗声,一夜的凄厉呼喊之声。 天色已有些微微发白了,山脉一侧厮杀声逐渐转小,远处地上,到处躺着各种衣袍的四门祉弟子,山石上,到处都喷洒着一片片红色血迹,许多黑衣人和灰袍弟子们紧紧抱在一起,长剑已然洞穿了两人的前胸后背,更多的残肢断臂抛撒在石块之间,一个个瞪着双眼的头颅,也与身体早已分离,滚落在一旁,这一夜四门祉弟子拚死血战之壮烈的景象,让外围剩余的魔门弟子也经不住俱都杀的心惊肉跳起来。 山侧,一群群的黑衣人不断的围上了四门祉残留的十二位优秀弟子和四位门主。 “四大门祉门主,今日都在一起,有我魔门门主和如此多魔门弟子为你们送行,不错嘛,路上可要一路走好罗!”为首的黑衣人说罢此话,桀桀桀的大笑起来。 “各位,都准备好了?一旦发动精血大法,我们四人很可能都会埋骨在这里…”天山门门主全然不理睬魔门门主的怪叫声,一边说着一边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外围一圈又一圈堵上来的黑衣人,圈外满地的尸体与血污,早已映入他的眼帘。 “早准备好了,今日我们四门虽讨不了好去,但有魔门门主相陪和这么多魔门高手陪葬,值了!只是可惜了老祖的天神决绝技,还未有门下弟子参透…”白龙门门主皱眉凄愁的说道。 “各门修炼石洞不是都留有精血大法参详壁画了么?留有老祖此绝技也能匡扶净土之苍生了吧!再者若把这里所有魔门之人扫除,怕是也能换来千年安宁吧…”祁山门门主劝慰着其他三位门主。 “何不把天神决口诀注入精血大法,或许两大绝技合之威力更强?”五岳门门主鼓涨着灰袍,大胆的提醒着。 “好!很好!就用此法给这群魔门宵小一个立威!换取净土千年的安宁!”天山门门主说罢立刻厉喝出一声道:“发动精血大法!” 人群圈外,魔门门主听到此声大喝,立时顿了顿身形,眼神中有些狐疑,片刻后出现惊恐,只见他挥舞长剑,尖利着嗓音叫道:“赶快上去扑杀!不能让他们发动精血大法!快杀!杀!” 杀字一出,魔门门主与成群的黑衣人弟子,亮起兵器,一条条异彩光幕爆现,呼啦啦的向圈中心十二位四门祉的残余众人击去。 就在一瞬间,受到攻击的八位外围弟子,还未举剑作势还击便口喷鲜血,身体爆裂,一条条带着冷冷杀气的彩练光晕,聚拢起来,穿越八位弟子的碎裂尸身向最中间的四位门主击去。 四位门主不断的在中心挥舞变换着手势和身姿,四人嘴中同时念出一句句口决,只见四人之间形成一团血红色雾气状红色大球,血红色球体不断的增大着,此时四人背后一条彩练聚拢着发着耀眼夺目的光华,发出尖厉的呼啸声从四周向他们背身上冲击而来。 “裂!”四位门主就在最后一刻齐声大喝。 血红色红芒迸现,漫天的血雾,漫天的热流,不断发出嘶嘶的声响向外扩散奔袭,在红芒瞬间耀眼的闪烁后一声猛烈的地动山摇般的爆炸,从四位门主之间沉闷的爆发出来。 热流与红芒如狂风般的向四周席卷开去。 山脉一侧,山腰上半个山峰,瞬间陷落坍塌,一个诺大地坑在爆炸中心处形成,坍塌下落山石,不断地被地坑爆炸力推散开来,飞溅的尘土逐渐弥漫周围,石块土屑,不断向四周飞溅着,空气中尘烟弥漫的越来越厚,散发着尽是焦枯的气息,悄然间一块黑色顽石带着一层红芒从地坑中心被热浪推送着,穿透漫天尘土往山脉断裂的悬崖处飞射而去。 地坑周围,血迹早已被热流烘干消失,红芒掠过,所有一切都已不复存在,没有尸体,没有树木,没有野草,只有黑乎乎的岩石,还在冒着一丝丝淡淡的青烟,热浪不停的随着微风向外飘散着。 天空中乌云飘来,一场瓢泼大雨迅猛下落,两天后诺大的地坑热浪散尽,蓄满雨水,坑沿的黑白石块村托着坑内积水,阳光下,水面映射着幽冷的粼粼白光,坑边周围荒芜一片,无一丝声响发出,一切似乎又恢复到了两日前的平静之中。 正文 三千年后 三千年后 三千年后的当今盛世,净土各地百姓生活的越来越富足和安逸。 随着净土各地买卖人之间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远远,在众多远途买卖之中,西域和净土的物品交易也日渐的越来越频繁起来… 在净土地域与西域接壤处有一座山,因为山很高,当地山脚村民便称之为高山,整座高山只有一峰,南北横贯高耸在中土与西域的交界地带,俨然是一道阻隔两地的天然屏障,高山上怪石嶙峋,草木茂密,山峰上各类药草种类甚是繁多,半山腰上也是终日云气缠绕。 高山山腰更是奇特,犹如鬼斧神工一般,在山腰间劈开一侧,形成百仗悬崖,崖下有处被村民们叫做白水潭的地方,这白水潭有方圆半里之宽好几仗深,水潭周围尽是黑白色山石矗立,映照得整个潭水白芒一片,潭边也是少有杂草树木生长,平日更是少有鸟兽驻足这里,是一处毛骨悚然之地。 高山下山脚一条平坦山路蜿蜒盘旋,贯通着净土与西域两地,虽说这条蜿蜒山路是条交通要道,但在此山路上往来者多是行走的买卖商人,都无游览之心,因此高山不但得以保持着原始风貌,也是名贵药材遍地产生的因素,除了山脚居住的村民们进入深山采摘药材以及狩猎山野出来售卖之外,高山上便鲜有人迹了。 日渐增多的各路行人与买卖商人,熙熙攘攘的在这条山道上来回往返着。 承担着这条山路驿站之用的小王村就座落在高山脚下,是整座山脉境内山路中唯一的一个路边村庄,凡是在这条山路往返的各类行人都会选择在小王村歇晌一会,有的是过山前调整脚力以便翻越高山,也有越山而来需要调整体力以便轻松进入净土腹地。所以,人数不多的小王村,各类衍生出来的药材铺、茶馆铺、酒馆、小饭馆、客栈、以及各种村民摆设的地摊倒是越来越多,这不但方便了路过的行人休整抑或是挑选自己喜爱之物带回自己的家乡,也逐渐繁荣兴旺了这高山脚下的小王村。 随着每天的日落月升,热闹与恬静的生活在小王村内不断的变幻着,平静与安逸的日子也是始终一成不变的持续着,直到有一天…小王村迎来了一位带着少妇与婴儿的中年男子,且落户到了这高山脚下的小王村内,一家三口开始与村民们过起了一样的山村生活。 光阴似箭,十年的时光转眼即过,当初的那对中年夫妻,现在已成了孙伯孙嫂,婴儿也已长大,成了小男孩。 小男孩十年时光中早已和小王村内的村民们混得熟里又熟,整个小王村内无人不知这个顽皮爱捣蛋到极点的小男孩,疼爱他的双亲更是给他取了一个可爱的名字:孙小米。 双亲依着孙小米的年纪也就把他送到了村内私塾学习认字,这村里外请的老先生那每日枯草乏味的学究,可把孙小米憋坏了,一到学堂休息时刻,总是带着村内一帮顽皮小屁孩搞起古灵惊怪。别看孙小米外表长的肌肤白嫩,手无缚鸡之力的身板,一幅斯斯文文的样子。那可是会欺骗所有人的眼睛,他可是小王村出了名的一帮调皮捣蛋小屁孩中的孩子王。 时不时捣鼓一下谁家的烟囱,把村民们薰的污漆抹黑。抑或,不是这家养的鸭子被拔毛,就是那家养的山鸡被制作成烧烤出现在村口山路边的地摊上。 最恐怖的莫过于孙小米把他老爹从高山上采摘回来的利泄药材,带领指挥着一帮顽劣小屁孩偷偷遍放全村村民的家中水缸之内,导致全村好几百号村民集体腹泻三天… 因此,整个小王村只要有人提到孙小米的顽皮事迹就唯恐躲避不及,立刻作鸟兽散。 当然,十岁出头的孙小米除了每日率领童子军顽皮捣蛋之外,最喜欢去听村民们茶余饭后讲述那些发生在古老岁月的故事,故事里头的事大凡说的都是三千年前净土正道修炼之士与邪教、魔门之间的血战,而每日孜孜不倦听着这些故事的孙小米,自然也是喜欢刨根问底的索求故事里的答案,可故事里的事似乎是永远也没有答案的。 如此快乐安逸的日子一晃又是两年过去了。 十二岁的孙小米,每日下午都会随父母一起进入高山采摘药材,老爹也开始逐渐教他认识许多药材方面的知识,当然孙小米更多的是跟在双亲身后玩耍,山上野果道是给他吃了不少。 和往常一样,早膳用完,被粥灌的肚皮滚圆一边打着饱嗝的孙小米,迅速冲到私塾去报到,在学堂内一个时辰下来,孙小米早已按捺不住闷闷的心情了,手一招,桌旁,三个平日最要好的孩童,便开始私下商量着,今天又要去哪里玩耍了。 “去哪里完呢?嗯,昨天在山上做的捕野鸡架子,不知道今天有收获没有…”孙小米一想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 四个人乘着老学究低头翻书的档儿,在学堂后门处,一溜悄悄的跑了出来。 孙小米带着三个小伙伴快速的向村后高山溜去,一路上没发现有大人注意到他们,孙小米暗自舒了口气,冲刺般的带着身后小伙伴们晃进山路小径。 随双亲进山采药的半年多来,孙小米早已熟悉了高山周围美不胜收的山野景色,这些景色充斥着他整个心灵,一进这美丽的高山就会让他感到无比的兴奋和舒畅,现在自由得像小鸟一样进入这高山,孙小米不由得脚下不断加力,沿着山路小径径直的向山腰快速攀爬,身后的三个要好伙伴,也被他渐渐的拉开了距离。 不一片刻,一些好走的小径便消失了,孙小米回头一望,身后伙伴早被他抛得没影儿了,此时的他玩心正旺,自是不顾山道险峻,全力攀爬起来,心里头还在暗想着:‘昨天的捕野鸡架子,似乎放置的远了些,这一路攀爬好似比昨天累多了呢!’ 孙小米这一路不断地在山林荆棘中穿越攀爬着,早已是累得满头大汗,饥饿无力的孙小米依然没有发现野鸡架子,爬了半天疲劳不说,捕野鸡架子竟然也没了。心里不痛快的孙小米正在纳闷捕野鸡架子哪里去了的时候,一处景色怡人、鸟语花香的幽险佳景在山涧薄雾中隐约的出现在孙小米的眼前。 “哇!真是好景致阿!”孙小米被眼前的景色吸引着,嘴中发出赞叹,立刻手脚并用的缓缓向前攀爬过去。 这绝色佳境是在一处天然的山石凹进的屋檐状石壁和一面百仗深的悬崖峭壁相耦和而成,凸现在这处悬崖峭壁边上,悬崖上空迷雾中不时传来周围凭空掠过鸟儿的一声声清脆的长吟鸣叫。 石壁前空地突兀的凸出一块焦黑顽石,一周围岩石地面的土灰色格格不入,整个石块大半插在悬崖地面下面,似乎是石块从远处飞来后强大的冲力撞击岩石地面造成的,许多翠绿色的青苔在焦黑石块上部一层层的包裹着,向上延伸,直到石块顶部。石块的表面焦黑中还透着一丝丝的红莹,隐隐约约之中透着一丝莫名的红色雾气,缓缓地蕴绕石块在旋转,只是红色雾气内还隐含着一丝血红色液状稀薄物体,在焦黑石头表层旋转流动着,悬崖山涧弥漫过来雾气很好地笼罩了这异样情形。 孙小米眯着眼睛看着焦黑石头上的青苔痕迹,和石头的焦黑程度,心里暗猜着:‘这焦黑石头怕是有许多年了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好像只有在白水潭那边才有这种石头’,平日里山脚下逛的多了,孙小米自然也知道白水潭那里的一些情形。 这焦黑石头块面上微微凹进,正好镶嵌一个人的坐姿,这让早已攀爬的疲劳无比的孙小米很是高兴。 “呵呵,这石头凹坑大小,那瘦细细的教书先生应该可以坐得下了吧…” 自言自语着的孙小米迈着已经疲惫不堪的身躯蹒跚着走到石头之边,一坐到了石头上,瘦小的身躯缓缓往后仰下斜躺在焦黑石头表面的凹坑中。 焦黑石头上上不断微微发出的清爽阴凉感觉让孙小米的疲劳立时得到缓解,不过这也使得孙小米不一会儿便在极其舒服的石头上闭目磕睡了起来。 就在孙小米迷迷糊糊即将沉睡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丝丝莫名的热量隐约的从石头下方不断涌入身体,孙小米很想抬眼起身察看个究竟。 石头上除了隐隐的热量不断透出之外,还有一丝丝催人疲惫犯困的感觉也在迅速向孙小米袭来,就在孙小米即将惊醒脑海困顿意识的时候,又是一团浓厚困意迅速的涌入孙小米的脑海,刚想动弹一下身子的孙小米还未搞明白自身出了什么状况,便立时一动不动的熟睡过去。 正文 奇遇 山林中,从百仗悬崖边飘迷而来的白色雾气,逐渐向孙小米身躺石块缓缓的笼罩而来。 弥漫的湿润雾气在孙小米身边不断的回旋,焦黑中透着红色光莹的石块逐渐散发出一丝丝柔和的红芒与雾气互相融合着,渐渐的在孙小米周身停滞下来,片刻之后开始缓缓的旋转了起来,石头表层隐含着的血红色液状稀薄物体缓缓的渗透到孙小米的灰布外衣里面,逐渐隐没于孙小米白嫩的肌肤中。 焦黑石头正在逐渐缩小消失着,并且不断化作红芒和山雾融合缠绕着渗入孙小米的体内,红色液态稀薄物体旋转速度开始变得越来越快,连续不断的渗入他的体内。 一团团凝聚的血红雾气,把孙小米完全的笼罩在里面,焦黑石头加快了的缩小着,孙小米的身子不断随着缩小消失的石头下降着高度… “咚”的一下,孙小米的脑袋整个儿撞到地面坚硬的石头上,这一瞬间的疼痛,让孙小米立刻惊醒过来。 “哎呀!咋个睡得这么沉啊?”迷糊中的孙小米右手摸着后脑勺呲牙咧嘴的叫唤着,身上还有一股热热的感觉让孙小米以为自己在发热,左手一摸自己额头,有几丝汗水被他手掌拭下。 “身体怎么突然这么热?”孙小米低头瞪眼望着自己左手掌心里在额头上拭下的汗水,嘴里小声嘀咕着。 嘀咕中的孙小米感觉到右手指挠过后脑勺时微微传来的一丝丝疼痛。 “阿?咦?黑石头呢?怎么不见了?”这才发现自己底下什么都没有了的孙小米睁大双目不可思议盯着身下岩石地面,发觉自己的是坐在一个岩石小坑内的怪异状况,让他惊讶的几乎合不拢嘴来。 地面坚硬的岩石坑周围除了一圈青苔的痕迹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留下,焦黑石头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难道我是在做梦?”这样古怪希奇的事情,让孙小米的小脑袋一时间怎么也搞不明白,再左看右看了周围景致,都没什么变化,似乎自己刚才熟睡那会儿才过去半盏茶时间而已。 正在胡思乱想的孙小米突然听到自己小肚皮内传出“咕噜咕噜”的一连串响声,被早膳粥灌成滚圆的肚皮此刻早已瘪下,孙小米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身来,肚子又是发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 孙小米摸了一下肚皮道:“又饿了呢,哎,今天一个山鸡都没看见,看来只好下山吃伙伴们的了,晚了怕是又要老爹来找我来了…”孙小咪自言自语着转身准备向来路而去。 正待孙小米抬起小腿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庞大的的热流开始在小腹内向四肢奔腾乱窜而去,全身骨骼都发出微微的‘噼啪’响声,骨骼的关节处隐隐约约透出一丝丝的疼痛和异样的麻木感。 孙小米被这突如其来的感受吓坏了,可身体被小腹内奔腾不息的热流冲击的浑身爆汗,小脸涨得更是通红一片,一滴滴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渗出沿着脸颊滑落,汗水中微微带着一丝丝的血红色。 “阿?我流血了?啊….”惊吓不已的孙小米,更是想要挪动小腿离开这怪异之地。 孙小米拼命的扭动小腿抬脚移动身躯,可是各处骨骼关节一阵阵强烈的刺痛感不断传递到大脑,麻木的感觉立刻向全身散发开来,已经强忍疼痛迈出半个小腿去的孙小米还没有来得及站稳,一阵麻木突然涌到全身,身躯便控制不住平衡的“啪嗒”一声猛然摔倒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 “阿!”孙小米发出一声惨痛叫声,喉头内顿时一甜,一股股红色血水从孙小米的小嘴中不断的溢出,血红色水液不断的在孙小米周身毛孔渗出来,一股股热浪在他瘦小的躯体内翻腾着,在岩石地面上痛苦扭曲着孙小米开始胡乱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在他身躯扭过的岩石地面上不断被他口中、身体毛孔内溢出的血水涂染的斑斑点点。 身上的衣裤很快在他痛苦的扭动与撕扯中一件件碎裂脱落,露出孙小米浑身散发着血红色的肌肤,血水正在全身毛孔中不断的渗出流淌,一阵阵红色光芒在他周身若隐若现起来。 “我是不是要死了?”孙小米心底不断闪过村民们在故事中讲述人死亡时的情节。 惨烈的疼痛和巨大热量来回冲刷着孙小米赤裸肉体内的每一处,孙小米那脑海里恐惧中对死亡景象的胡思乱想,瞬间被身体内传递到脑海的巨大痛苦给折磨冲击的无影无踪。 死亡似乎已经离孙小米不远了。 突然间一波热流加杂着麻木与刺痛迅猛的涌来,磅礴的热量轰然在孙小米全身爆发,周身表层血红色液体也随着这一刻在孙小米血红色肌肤内迸散出来,血雾在孙小米的身体三丈之内不断飘散着,一片耀眼的红芒夹带着巨大热浪穿透血雾后,瞬间消散。 这一阵爆裂的刺痛与热浪在孙小米脑海中剧烈的冲击开来,躺在岩石地面上的孙小米,迷糊的双眼似乎看到一阵红芒闪亮之后,再也无法忍受这股痛楚,刹那间便不省人事。 不是多长时刻过去,山林内天色逐渐暗淡,夜幕在缓缓的来临了,树林中缥缈着的雾气不断弥漫的向悬崖涌来,悬崖处显得格外的朦胧起来。 “气为之人本,固本培元,精血负阴而抱阳,阴阳炼化则天地同息,以气引合,自生造化,天神内法,法无外法,无边无灭,天神外法,天地一意,毁天灭地。” “啊!头痛死了啊!”孙小米突然双手抱头翻身从床榻上坐起。 “米儿,醒啦!孩子他娘快来!米儿醒啦!”孙伯兴高采烈的向屋外跑去。 我怎么没死?我怎么在村子里?我不是在山上么?我不是全身流血了么?孙小米抱着头努力回忆着山上发生的一切,断裂不完整一幕一幕怪异片断不断的从孙小米的脑海中快速闪现。 “阿,头好痛哦!”孙小米抱着头,脸色越显得苍白起来,全身无力的孙小米再次躺下。 “米儿醒来了?那太好了阿!吉人天相啊!老天有眼啊!”一个满脸兴奋激动地大嫂急急的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汤羹来到孙小米的床榻前。 “娘亲?我这是怎么了?”孙小米睁着一双无力略显暗淡的双眼望着进门而来的孙嫂无力的询问着。 “米儿,你刚醒来,别说话了,来先喝口汤”孙嫂拿起汤羹道:“来快喝,一定饿坏了吧?” “娘亲我不是在山上死了么?怎么在家里了?”孙小米一边喝着鲜汤一边满脸迷惑的询问着自己的娘亲。 “你呀,在一个月前大强叔进山狩猎,在追一只野猪的时候,发现你的,你看看,平日里叫你不要独自去高山上面,你就是不听话,现在刚醒来,看你脸色如此苍白,哎…大强叔把你背回来后不知道你身子到底怎么了,有心跳有呼吸,虽然什么伤都没有,却不吃不喝,就是睡着不醒,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娘都以为你要永远的离开我了。” “什么?我已经躺了一个月啦?”孙小米吃惊的‘咕嘟’一声咽下嘴里的一口鲜汤。 “是呀,一个月了呢,你爹和我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米儿居然还能醒来,这下太好了…老天真是开眼阿”孙嫂说完一把搂住孙小米,眼睛红红的喜极而泣的哽咽着。 听到娘亲这样说着,孙小米立时回想起自己在山里即将痛楚死掉的情形,心里也极其难过的依偎到了娘亲的怀里。 “老爹!”哭泣了一会儿的孙小米,心里舒坦了许多,很自然的望着娘亲身后呆站着老爹来。 “噢,知道有我了?现在才叫我?哪个叫你单独上山的?”孙伯一幅严厉的脸色,冷冷的眼神盯着早已低头不啃声的孙小米。 “你呀你,米儿刚醒来!你折腾他干什么?去,洗菜去!晚上给米儿好好补一补。”孙嫂嗔骂着孙伯,起身把孙伯往门外推。 孙伯嘟囔了几句,转身飞快的去了。 孙小米庆幸着自己又活了过来,看到自己娘亲如此说着老爹,额上眉头立刻一翘现出顽劣般的笑容,心底里更是暗笑声连连地发出… 正文 邪教 山村每日的早晨似乎来的特别的早些,山林翠鸟动听的婉转鸣叫,融合在一丝丝的薄雾中,在清晨时刻向四周飘散开来。潮湿雾气滋润着干竭了一夜的所有事物,为其做好了迎接崭新一天的所有准备。 一轮红日逐渐从地平线上跃然而起,清爽的空气,捎带温暖的阳光,在雾气的衬托下显得斑驳艳丽。无数光柱透过摇曳的高大树丛,点点的照耀着晨烟四起的小王村。 所有的一切又慢慢回复到了和以前一样,孙小米还是那和以前一样,带着那帮顽皮小屁孩们冷不丁的折腾着小王村的村民们,时而自己又在山路边卖卖烧烤来着。不过如此奇迹般醒转过来的孙小米,也成为了小王村茶余饭后又一个可重复讲述的故事人物。 平淡又快乐着每一天的日子,又开始了。 唯独孙小米自我感觉身体却大不如前,白日里和伙伴们简单活动一下容易气喘,晚上睡着又时常做梦,梦里边那一句句不断重复的犹如口诀般的话语,让孙小米心底十分烦恼。 不过孙小米也是在偶然下发现,似乎只要自己每晚睡觉前心里默念那句子,梦里便不再出现那些话音,不过随着心中默念小腹内会产生一股股的热流在体内缓缓流动起来,惊骇之下的孙小米自是不敢再随便默念那段怪异的口诀了。 孙小米一直被这怪事搞的心头郁闷,捣蛋的心情也降低了不少,有空也就帮着老爹与娘亲,一起整整家里晾晒的药材什么的倒是像个乖孩子起来。 最近一些日子,山道上忽然来了一群到小王村内收购药材的西域药贩子,村里好些个村民,都忙乎着上山采药材,孙伯和孙嫂自然也想抓住这个好机会,便带上了孙小米,一家三口上了高山采集药草去了。 高山上,茂密的树丛,随处可见的可爱小动物,压弯着树枝的一颗颗硕大山野果子,自上次上山出事以后孙小米还未上过高山,这次要不是村内大批量药材收购,老爹和娘亲要他跟随做下手的话,他恐怕还没机会来高山呢。 这一路上背着小竹篓闲逛着的孙小米,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机会的,早已在山路小径边上开心的玩耍了起来,一会儿不断爬树采摘着山野果子,又一会儿用各种野花枝条做着一个个花冠,不断的套在娘亲的头上,把孙嫂给乐得一路笑声不断… 半天攀爬的功夫,一行三人已经从山野小径,走入了杂草茂密,没有人迹可循的山腰之上了。 孙伯和孙嫂已经开始搜索石缝,野草之中,各类可用药草,每每发现,便双双蹲下身子辨别着各类药材类别,高价值和普通的分别被装到不同的竹楼里面,这搜索药材,一一分辨起来也是特费功夫,孙小米自然是插不上手的,变乐得一个人偷偷溜到别处,寻找着山野花草野果去了。 那边双亲埋头努力搜寻着各类药材,这边孙小米则不断的趟着野草,向山林其他地方远处摸索过去,寻找着山野之上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一路不停的玩耍过去,逐渐地和自己双亲之间的距离离开的越来越远了一些起来… 自由自在玩耍及其兴奋中的孙小米,似乎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和双亲离的远些了,毫无他念着自编花环戴在头上,右手中挥舞着一根树枝,满脸愉悦的蹦跳着在山野中一路探寻开去,阳光一路照射着孙小米欢腾着的身影。 突然,一声惨叫,隐隐的随着山风传入孙小米的耳中。 孙小米停住蹦跳的身形,收起手中树枝,转过身子,抬头摒住呼吸,侧耳仔细的听了听。 又是一声惨叫从孙小米身后山林内传出。 “娘亲?是娘亲的声音?”孙小米低呼两声,心底呼的一下,整个心口陡然间剧烈收缩起来,惊忧中额头更是冒出了一丝丝的细汗。 “娘亲!”孙小米大叫一声,立即抛掉手中树枝,快速的转身,甩开小腿,向身后山林之内焦急的奔跑起来。 一路野草、棘刺,不断的刮着孙小米的手脚,扯破衣裤,在他白嫩的肌肤上勒出了一条条泛红的血痕。 气喘吁吁的孙小米,惊恐的望着眼前的惨象。 老爹无声无息的躺在草丛中,原本装满药材的小竹篓,此刻碎裂的撒散在满地,上身一片血肉模糊。一个壮硕无比,浑身黝黑的男子,正在用嘴吸食着自己娘亲的脖子,一口口的鲜红血液不断地从娘亲的脖子与黝黑男子的嘴唇间泊泊泊的流淌着。 在突如其来的惊恐之下,孙小米呆呆的张大嘴巴,胸口更是剧烈的起伏着,不断让他吐出粗气,双眼更是一瞬不离的紧紧的盯着正在咬着自己娘亲脖子的恶魔。 “师妹,唉!不好喝阿,这普通山野之人,血气差劲多了,喝下去感觉都没有!”那黝黑男子,缓缓站起身来,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血迹,抬眼望着仗外的孙小米道:“哟,又来一个小子,不知道他的气血会不会好点!”说完,挪动脚步,向孙小米缓缓的走去。 “师兄,就一个孩子,算了,我们走吧,这里山脚有人居住,万一发现我们是邪教的人,给四大门祉查探到,那就危险了,此地不易久留。”一个身着粉沙罗裙,衣衫开合极尽挑逗,脸庞更是出落得极其妖媚的女子在树林边现出身形,只见她露着白皙玉脂般肌肤,扭着蛮腰,轻挪碎步,款款的从旁侧树林边走来,那说话间的嗓音更是甜美无比。 孙小米瞪着眼前两人的双目开始逐渐转红,这甜美的女音,在孙小米而耳中听来却犹如毒蝎一般刺耳。一股莫名的凄厉怒火从孙小米心头不断涌出,惊恐早已不在,此刻只有满腔的怒火在燃烧着他的心智。 “还我娘亲,还我老爹!”孙小米突然间象发了狂似的大叫着,挥舞着双拳,朝这一男一女猛扑过去,瘦小的身子还未冲到那黝黑男子身前,只见那妖媚女子,秀眉一皱间微抬玉指,屈指一弹,一个白色亮眼的光点从指尖闪现,瞬间这百芒便脱离指尖,向孙小米面门闪电般激射而至。 全然不顾眼前危险的孙小米,只觉眼前白芒一闪,脑门上立刻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开来,迅速痛及全身,更有一股无比强大的推力使得自己凌空向后倒飞出去,随着‘啪嗒’一声,孙小米满眼晕眩着重重的向后摔出三仗之外的草丛之中。 “哦,师妹,你的弹指神功比出来前威力更大了些哟,进步很大啊”黝黑男子在被他唤作师妹的女子身子旁,言语中满是赞赏的说着。 “呵呵,你少来!你那爆裂拳不是甚得师傅的真髓么?”那妖媚女子看也不看一眼倒飞出去摔落的孙小米,转头向自己师兄瞟去一个媚眼,那黝黑师兄不由得左手一把搂住她的蛮腰,流笑道:“师兄我最擅长的还是欢喜决阿,有空师兄和你修炼修炼”说罢哈哈大笑一声,搂住师妹,正欲转身离去。 “恶魔!贼人!老妖婆!不要跑!还我娘亲!”孙小米吭哧吭哧的从草丛里面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来,嘴里胡乱的大声叫喊着,举起双拳,踉跄的冲向那拥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真是大煞风景,这小子,饶他一命还不够!哼!”那黝黑男子抽出了搂住师妹腰身的手,左右双手同时握拳,瞬间从拳头前爆发出一团黄色光幕。 “师兄,快些走吧!那小孩子随他去好了…”那妖媚女子头也不回,脚下一顿,身子轻飘飘的掠向树林间去了。 黝黑男子,回头望了一眼离去的师妹,嘴里冲着扑过来的孙小米怒喝一声,立时推出双拳,只见一团黄色耀眼光团冲向了孙小米的身子,整团黄色光幕刹那间撞击到孙小米的整个胸前,一蓬血雾从孙小米小口中喷洒出来。身子受到那团黄色光幕撞击而腾空飞起的孙小米,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浑身被血雾包围着再次倒飞了出去。 那黝黑男子收拳冷哼一声,立即转身向他师妹身影消失之处的山林内快速闪去。 满身血污的孙小米,扭曲着身子躺在杂草丛中,双目紧闭,一大口一大口的血液正在孙小米的嘴角不断的溢出,身上衣衫早已被那团黄色光幕给震裂飞散,身上一个个拳状紫血块印记遍布胸前,各处皮肉更是微微内陷,犹如遭受到了千百拳的殴打一般,全身都是伤痕累累,不断从孙小米嘴中溢出的一口口鲜血,也逐渐流淌到他的周身,慢慢的凝固了下来。 夜已深,杂草中的昆虫开始彼此四伏的鸣叫起来。 温热的夏夜,孙小米赤裸着躺在竹榻上,嘴里叫唤着:“娘亲,快来给我扇扇子,有许多蚊子要来咬死我了拉!”说罢假装做一个挺尸状的动作僵在竹榻上一动不动。 “我的好米儿,娘亲这就给你赶蚊子,乖哦…” 一阵阵微风凉爽的吹到孙小米的身上,蚊子似乎也都消失不见了,带着甜甜笑容的孙小米在竹榻上微微入睡起来。 中午时分,孙小米端坐在小饭桌旁,望着娘亲,小嘴里笑嘻嘻的甜甜的说着。 “娘亲…我要快点长大,长大后为你干好多好多活,还要上山帮你和爹一起采药材!” “好好,米儿乖!来多吃一碗饭,就会长的很快啦” “真的吗?” “真的哟!娘亲不会骗你的拉…来,张嘴,多吃一口饭哦!” “好的,我吃…” “呵呵,米儿就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