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调查美女老师 传说,在一所艺术学院中,存在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吟瑟集团,又名“YIN”色集团(扫黄严格,那个字被屏闭了)。此团由四位风流才子组成,在本校的帮会竟争中可说是风靡一时。 而这个YIN色集团,其实是一个专为更年期少男服务的校内有限公司,资金雄厚,服务一流。除了代写情书、为客户偷窃心仪女子内衣裤外,还有著名美女内衣裤颜色和品牌暴光等服务。当然,如果有思春女子陷身情网而难以自拔,受尽相思折磨者,吟瑟集团也可以代劳解困,其中所有的服务都绝非免费劳动,甚至价钱不菲,并不是谁都出得起的。 本来校内严禁此等下流无耻的经营手段,吟瑟集团的崛起可说也历尽了千磨百难。但自从吟瑟集团给正校长送去他在“怡红院”寻欢时留下的“校长版”罪证后,吟瑟集团就开始奠定了屹立不倒的根基,奔向了辉煌腾达的道路。 但是到了中期,由于旗下三名干将迷上了网络游戏,开始沉迷电脑,不务“政”事,遂而YIN色集团开始走向滑坡路,而担当起重震雄风的重任者,便落在了主席——蔡华伸同志的肩上…… ——题记 地点在怡景艺术学院内。 正午,阳光明媚时,麻雀跃上枝头,吱吱喳喳地唱着盛夏的牧歌,与校外的列车鸣笛声正好汇成一首交响曲,为这闷热的夏天带来不少喜气和生机。 正所谓人有三急,这是成长的必须,畜牲也不过如此。只见这只已经水足饭饱的小麻雀两翅上翘,两条小腿微微下蹲,一双眼神渐渐模糊,略带红丝,脸部夸张抽筋,涨红得就像同一棵树上那只“猴子”的……经过约十秒钟的痛苦挣扎,终于“噗”一声,彻底地解脱了。于是乎,拍着它那双欢快的翅膀,向着蔚蓝的天空飞去…… 依人小鸟唱响欢快的歌,却有忧郁猴子愤世疾俗。同一棵树里,在那茂密的树叶笼罩之内,荡起一声低沉的怒骂:“我草!哪个狗狼养的‘随地’拉屎?我靠……”声音听来虽愤怒非常,却无奈偷鸡摸狗者做贼心虚,硬生生把满腔愤怒吞进肚子里,骂人也只能憋着声音。 只见树内之人一头短碎黑发,飘逸飞扬,身着黑色T恤和休闲牛仔裤,脚穿蓝球鞋,看个子约有一米七五。他有着一张轮郭分明的脸,一双忧郁的眼神,挺拔的鼻梁,英气逼人。此人正是YIN色集团的主席兼创始人——蔡华伸。 本来他施展“木盾”隐身于树上守株待兔,意图对“某人”进行秘密追宗调查,正当他凝神戒备地窥视着左侧十米开外的的教师楼门口时,突然感觉头顶一凉……原来是那只麻雀拉下的屎,正好砸中他的天灵盖。 所谓祸从天降,措手不及。幸运的是,他今天“出击”之前,为了预防“三急之灾”,早有防备。他从裤兜里抽出一张香喷喷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去那颗该死的鸟粪。 “妈的,拉屎也不拉稠一点,尽拉他妈的稀屎。”蔡华伸内心歇斯底里地骂着,可他的视线还是没有离开过那个楼梯门——他藏身之处斜对着一栋教师楼,不知道他在等待什么。 “咯吱——”门终于开了。蔡华伸精神一抖,拿起挂在胸前的数码相机,准确无误地瞄准了他的目标,“咔咔”按了几下快门。 再看推门而出的,是个年约28岁的少妇,一身教师打扮,半短商务裙配短袖白衬衫,一张迷人的俏脸上搭着一副近视眼镜;高挑、苗条的身材,一头的秀发披肩,给人文静淑雅的感觉。她是蔡华伸的班主任,校称人见人爱、鬼见鬼迷的男士杀手肖老师。 蔡华伸身为正班长,为何要偷拍他的班主任呢?这是因为他接到了一封离奇的信函,要求他吟瑟集团调查出肖老师红杏出墙的罪证。 自己的班主任被怀疑出轨,难免令众成员大吃一惊,可至今这年头里,这种事情已经不再称得上离奇,美貌的少妇难奈孤枕之苦,另求新欢本也是司空见贯,之所以说此案离奇,是因为他们收到的是一封无名信,落款上没有署名,却有一张十万元的支票。更加要命的是,只要他们查出证据,对方就会另外再补交十万元。 这笔数目对于业绩衰落的YIN色集团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碳。 爱财之心,人皆有之,并且如今学校内各帮各派竟争激烈,吟琴集团能位居榜首,除了靠着高效的办事效率和一流的服务态度外,资金雄厚也是地位稳固的原因之一。然而,自从现在网络游戏层出不穷,迷得那几个纨绔子弟团团转以后,滥用公款的例子也屡屡发生,导致大部份资金外泄,流进网吧老板的口袋,从此吟瑟集团面临着一场前无史例的经济危机。为了重振旗鼓,蔡华伸昧着自己的良心,强忍着对那三个王八蛋的痛恨,独自一人背起了重整雄风的艰难重任。 眼看肖老师身姿婀娜地迈着高跟鞋走出了校门,蔡华伸像猴子一样攀着树枝跳下地面,偷偷摸摸地沿着肖老师的脚印追踪而去,在路上还叽哩咕噜地骂个不停:“这帮王八儿子,一接到任务就左推右推,以研究画道为名,跑去网吧玩游戏,这么简单的追查工作居然还要我这位董事长亲自出马……等正经事办完了,老子非扒光他们的皮不可……” “什么世道……这是什么事道?” 就在这时,在他前面十米外的肖老师的举动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也一下子躯散了他心底升起的怒火。 人行道上人不多,路旁是长龙式的清一色瓷砖店,走在前面的肖老师居然无意地甩了甩头发,往后面瞟了一眼。 “哎呀我的妈。”蔡华伸赶紧低下头,假装若无其事地往右边的屋檐靠去,一边祈祷上苍要有好生之德,可千万别让她看见,否则会有前功尽弃的可能。谁知,他这个预感还真准,前面的肖老师居然停下了脚步,而且还一脸笑吟吟地看着他。一个人在做亏心事的时候,心理承受能力是很弱的,肖老师这个微笑像子弹一样,穿进他的心窝里,使他打了一个猛烈的激灵。 可理性告诉他,他不能停下脚步,更不能躲,否则就是承认自己在做贼。于是他干脆潇洒一笑,向肖老师迎去。 “华伸?怎么这么巧啊?你……带着这个相机是准备去做什么呢?”肖老师微皱眉头,还是带着天使般的微笑。 “我的乖乖,不会是被她发现了吧?不,她最多只是疑心而已,虽然我蔡华伸是YIN荡集团首领,接过的CASE无数,但在肖老师面前,我一直是一个良好学生,从来不对长辈下手。”索中他也回敬了一个阳光的笑容:“哦没什么,我是准备去一下画室,因为(开始挠头)……因为画室今天有画展,所以我就带个相机过去,照一点复制品回来当珍藏。”对了对了,这个借口还真不错,我真是他妈的天才。 他突然想起这条路是去画室的,当下灵机一动,就顺水推舟地撒了个谎。 由于学院内的画室收费昂贵,所以有将近一半的学生拒交画室学费,在校外选择自己喜欢的老师。尽管校方看着“滚滚‘红牛’东逝水”——分外眼红,但也毫无办法。当己方的利益受到不合理的外界侵犯时,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是不可抗拒的。 “画展?哦对了,顺便在这跟你说件事,两个月后有一个全国美术大赛,我们学校将派出两名代表前去参加,我准备向校方推荐你,你觉得怎么样?”两人开始并肩而行,侃侃而谈。肖老师这个消息,令蔡华伸惊愕不已,用画笔去表达他的艺术,展示在世人的眼前,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听到这么惊天动地的好消息,高兴得合不拢嘴。 “真的吗?老师,你没骗我吧?”这句话他一连重复了三遍。 “是真的,老师不会骗你,你就好好做好准备吧。多参加一点展览会也好,吸收一下别人的精华,能够取长补短……”肖老师的职业病犯了,一说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好了多余的我也不说了,你好好做准备吧。” “没关系的,继续说吧,我都听着呢……”蔡华伸笑咪咪地听得入了神,也难怪像他这么怪癖缠身的男生也能博得肖老师如此宠爱。 其实谁知道,他之所以听得入神,完全是被肖老师那股少妇方能独有的体香所吸引,再加上她那羞花闭月的容貌,脸上淡淡粉妆更是画龙点睛,多少次他都有一股冲上去吸两口的冲动。 对他那双闪着遐想之光的眼神,肖老师内心多少有些不自在,不过也逃不出虚荣心的影响,反倒是有些得意。毕竟做为一个美少妇,她苦心打扮精心养颜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吸引男人,就算没打算偷汉子,可走在街上那100%的回头率也算是女人的一种骄傲。 “对了,你的目的地好像已经超标了。”肖老师提醒道。 “哦对对对了,我的目的地到了,我本来就是要去画室的。唉你瞧我,一听到这事就高兴到什么都忘了嘿嘿……”蔡华伸这才回过神来 “那我就不打扰你拍艺术照了,先走了,拜拜。”她的温柔,她的笑容,都是人间的极品,一笑花开,再笑倾城。想当年第一天入学时看到这位老师,蔡华伸和其他性向正常的男生一样,三魂七魄都被她勾得一干二净。好在他们现在相处了近一年,对于她的“诱惑”,蔡华伸的抵抗力已经今时不同往日。 “肖老师……老师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天啊,为什么你要让我这么感动?”看着肖老师渐渐远去的背影,他鼻子一酸,仰头望着苍天流下了两行感激的泪。他的肖老师把全校仅有的两个名额让了一个给他,在数以万计的学生中选中了他,这是何等的荣幸?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感动过后,他又开始黯然神伤起来,受尽了良心的责惫。“老师对我这么关照,而我……却在调查她的什么出轨罪证?”他越想越不安心,虽然说他风流倜傥,但他还是坚信“人之初,‘性’本善”这句格言的。 可是撤手不干,又有失他的职业道德。吟瑟集团成立一年以来,最注重的就是信用,接过手的Case,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为客户誓死效力。其实换位一想,这感恩和生意本就是两回事,怎么可以混到一块想呢?假如她真的出轨,那么站在正义的立场,是否也应该为民除害? “再说,对方钱付了,但我也没说过一定能查到,而且就算查到了,我还是有权考虑要不要交差。大不了,我就不要另外十万了,既对得起恩师,也不失职业道德。”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继续追查下去,这件Case才刚刚接手,尚未进入状态就放弃,岂不是有损我YIN色集团的招牌?况且对于这位沉鱼落雁的老师的“日常”生活,他早有兴趣探个究竟,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妈的,拼了,无毒不丈夫。 他终于恢复了一不做二不休的野性。可是当他抬起头,却哪里还有肖老师的踪影? 正文 一支破笔 海金网吧,在该市区举“市”闻名,就好像是北京的天安门。除了一流的电脑配置和室内设计外,当然这个名字也取得讲究,有一片海洋的黄金,谁不想来捞两把? 在一间贵宾房内,三个老气横秋的青少年在全神贯注地盯着显示器,桌面放三瓶王老吉,嘴里夹着红塔山,十根手指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如果你以为他们打字神速,那就错了,其实他们是在打游戏。 在经过一场紧张的龙争虎斗后,三人才虚脱般地躺在椅子上。 “他妈的,这Boss也太他妈的难打了吧?” “奶奶的,早上打到现在都没暴到一件好东西。” “这些鬼Boss比华伸还难缠……”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唠叨不停,原来是在玩《冒险岛》。 此三人正是YIN色集团的三大将军。自从这个游戏一出,他们就心有灵犀地爱上了它。两天前收到密件指名调查肖老师的时候,他们以欣赏2D游戏画面寻找创作灵感为理由,把社里所有事情都推给了蔡华伸,几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把精力和时间放在这个游戏上。 “轰轰轰——”刹那间,三台电脑同时被一个大铁锤轰爆,电光火星四射。 “啊——不得了了,日本鬼子又攻过来了,了——”三人被吓得尿流,怕的其实不是战争,而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蔡华伸。 “你们三个王八蛋,马上滚回‘公司’,立刻召开临时会议。”蔡华伸怒极大吼。 这三个主将分别是尧佗光、胡高、倪奏开,平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蔡华伸发这么大的脾气,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你……你没事吧?” “限你们十秒钟之内滚出来。”说罢,蔡华伸悻悻而去,走到柜台的时候掏出一团钞票砸在桌面上,道:“赔给你。” 于是那群骇得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才松了一口气。这里少说也有一万块,赔三台显示器绰绰有余。不过那位收银员接起来数了又看,看了又摸,生怕是假钞一般。 好一个热血青年,出手真阔绰。 在网吧外面,蔡华伸一口气讲了近一个小时的政治课,其中有伦理道德,有梦想抱负,也有人生追求,听得三人差点掉耳屎。不过他最后那句,倒是唤醒了三人的良心:交情。 他们进入大学的第一天认识便一见如故,四人各怀春秋,性情开放,一起打架,一起泡妞,一起研文作画。虽是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却有许多难忘的经历。而那些光辉岁月,却被一个《冒险岛》给毁了。 见三人终于露出了仿佛大悟彻悟的凝重之色,蔡华伸才松了口气,道:“立刻滚回宿舍,独自分配工作,搞定肖老师这庄Case。” “老大请放心,我一定会搞定肖老师……这庄Case,你放心地去吧……”尧佗光贱笑道。 尧佗光:长相有些猥琐,最习惯的表情就是贱笑,擅长弹琴、唱YIN歌、跳。口头禅:到底她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呢?外号:自恋狂、大YIN贼。 “我操你,你咒我死?好让你来当老大是吧?”蔡华伸毫不客气地赏了尧佗光一记拳头。 “哎,开个玩笑,你小子吃火药了?”尧佗光揉伤道。 “活该。”胡高和倪奏开也落井下石骂了两声。 “为什么被抽的总是我?请问你戴套了没有?我的精子质量没得说……”尧佗光仰天唱道,但尾音还没结束就吃了三双无影脚。 胡高凝神道:“唉,真是惨不忍睹。” 胡高:性情懒散,行动慢如丧尸,有些呆头呆脑,但也不失为一条义字当头的好汉。在四人当中,他是最喜欢找抽的那个,如果你的拳头痒,他会无私为你当人肉沙包。口头禅:真是惨不忍睹。外号:乱搞。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玩游戏……我……我他妈的绝交。”蔡华伸放了句狠话,头也不回地走向闹街。 “喂?你去哪呀?”倪奏开喊道。 倪奏开:为人发奋图强,快意恩仇,但脾气非常暴躁,脸上泛着一股嚣张。最擅长打架,一个能打十个。据说他家里还藏着西瓜刀、鹤顶红、来复枪、手榴弹,不过还有待考证。口头禅(是四人中最长的):看什么看?你以为你打得赢我呀?我让你一拳都可以,打我呀。外号:暴力狂。 “做你们的事去,老子去逛街,是不是要写申请书呀?”蔡华伸骂道,捡起地上一块砸板向三人砸过去。 三人一溜烟走得不见踪影。 “妈的,不给你们点颜色看,你当我这主席是吃素的。”蔡华伸自言自语着,悻悻地走在街上,经过一家阵古风韵的书店时,他阔步迈了进去。 古店有些阴暗,不知道是故意营造淳朴气氛还是省电。 “老板,这里有毛笔和颜料吗?”蔡华伸悠悠地转了一圈,走到柜台问道 读艺术,就是砸钱的东西,除了学费昂贵外,画笔和颜料的花费也不容小觑。 这是一个小型古味书店,所以没有多余地导购和服务员,柜台只坐着一个戴眼镜的老头子。 “颜料没有,画笔有。都是二十块钱一支,随便挑吧。”老头子从身后捧出一拴毛笔。 看着台面上十几支毛笔,色泽各异,做工精致,笔壁光滑得可以当镜子。但是其中有一支却非常普通,笔竿那根木头就像是朽木,破旧不堪,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我说老头子,你这支毛笔……也敢卖二十块钱?”蔡华伸忍不住道。 “这里有十几支笔,我没说你一定要买这支,难道你不会挑其它的吗?”一开口叫老头子,现在的年青人真没教养,老头子心中不悦道。 “我这可是提醒你呢,没事干嘛放支烂笔进去滥竽充数?你想鱼目混珠?当顾客的眼睛是瞎的?”蔡华伸一股劲涌了上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没有这支烂笔,又怎么能衬托得出其它笔的精美之处?你一个学美术的,难道连参照物原理都不懂吗?”老头子正色道。 “哎呀——我不懂?”蔡华伸画技一流,第一次被人如此贬低,气不打一处来,掏出一张二十元零钱砸在老头子的脸上,一手抄起那只烂笔,斗气道,“我偏偏要买这支,老子看你以后拿什么做参照物。”说罢愤怒而去,还不忘骂了句“狗日的不良奸商。” “哈哈……真是凯子,老夫这里还有大把。想不到买二送一的废品也卖了二十块钱……”老头子看着蔡华伸离去的背影,笑得合不拢嘴。 蔡华伸一走出书店,就跟一个女人撞个正着。 “操,哪个狗日的不长眼……”蔡华伸一声粗骂,当他抬起头来时,不禁怔住。 撞到他的……更确切地说是被他撞到的,是一个女生,长发飘飘,楚楚动人,虽然是穿着一套夏装校服和运动鞋,却也无法掩饰她那身魔鬼身材所散发出来的魅力,白里透红的肌肤,找不出一点瑕疵,简直就是学生妹中的极品。 “哟,原来是和伸老贼啊,世界真小,我说是谁这么没教养呢。”女人吊着白眼暗讽道,听口气,两人竟然相识。 “哈哈,原来是‘副’班长拜墓穴同学呀,兜虚有其表的女人大多目无尊长,果然如此。”在‘副’字上,他咬得特别用劲。 原来此女便是和蔡华伸同班的副班长白暮雪,同时也是令所有男生垂涎三尺的校花,长得正个儿国色天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棺材见了打开盖……走在路上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百的。 换了别的男人,见到此女无不六神无主,为什么蔡华伸就偏偏要和她针锋相对呢?谁也不知道,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学校里有两大威名最响的帮派,一个是吟色集团,另一个就是白暮雪为首领的剿狼会。剿狼会是专门为了对付YIN色集团而成立的。也许是私人恩怨,也许是帮派之间的斗争,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一个校花一个校草斗得头破血流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什么叫目无尊长?你以为你是谁呀?”白暮雪俏脸一沉,鼻子微微翘了翘。 “好说,好说,老子正班长是也——”蔡华伸整了整衣领,傲漫地说。 “呵呵,真是了不起,你太了不起了。不就是一个到处偷女人内衣内裤的小贼嘛,神气啥?是不是又在里面偷了东西出来?不会是某人又看上了书店老板娘的内衣吧?”白暮雪一口气就揭了蔡华伸的底。 “放你狗屁!”蔡华伸拿出那根旧毛笔,晃在白暮雪面前道,“老子是来买笔的,二十块钱不打折扣,名正言顺。” 白暮雪听了,抱着肚子笑扒在地上,有些美女微微一笑可羞花倾城,但白暮雪张口大笑也依然毫不逊色,红唇洁齿,摄人芳心。 “这么支破笔你就花二十块钱?哈哈哈……兜偷鸡摸狗的人IQ低能,果然如此啊哈哈……” 哪知蔡华伸非但不气,反而笑道:“哈哈哈,小女人就是目光短浅,哥我阅笔无数,早就看出此笔乃是古董,是此店唯一的一支,是那老头子不识货,才卖给了我。你知道什么?肤浅。” “哟,还当古董啊?还唯一呢,原来那个自称画神的和伸不但低能,而且还弱智,可真是头条啊哈哈……” “哈哈,老子就是拿这支破笔,画画也比你强。” “哈哈哈,是吗?那一个月后的全国美术大赛,就赌谁可以拿到冠军吧,你敢赌吗?”白暮雪嚣张道。 “什么?你也参加全国美术大赛?”蔡华伸一下子懵了。 “哦?原来肖老师没告诉你呀?我真想不明白,就那么两个名额,她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败类?不知此举又要埋没了多少人才。”白暮雪纤腰一扭,把一只手叉在腰上。 “彼此彼此,我更想不到她连那些画鸡成鸭、连嘴巴尖扁都分不清的人也看得上眼,实在是天下奇闻了。”蔡华伸一改吃惊的神态,蔑笑道。 白暮雪顿住了笑意,挺拔的白衣胸部大幅起浮,似乎被刺中了要害。原来她在初中刚刚学画画时,老师布置作业画一只公鸡,而她却画了一只怪物出来,脚是鸡脚,体形看起来却像鸭,更令人喷饭的是,她画的鸡嘴居然是扁的。 她打小就是一个出名的美人,一个人长相太过出众,难免会成为公众话题,再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次错误自然成为所有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事隔多年,这件事居然传到了蔡华伸耳中,成了把柄,哪能不气? “哼,走着瞧吧。”白暮雪终于落了下乘,含羞溃败而去。 蔡华伸赢得今次斗嘴胜利,得意洋洋地回到学校,就不断听到旁边的人议论纷纷,说YIN色集团的主席偷书店老板娘的内裤不成,反而花了二十块钱买一只破笔当古董…… 准是白暮雪一翻添油加醋后,丑化了他的名声。 两个鼻孔哼着气,蔡华伸一进宿舍就狂抽烟。 宿舍里三大干将只剩下倪奏开,其他人估计正在调查某女,或是在某处偷窃内衣。 “咦?回来了?老大,我听说你二十块钱买了古董,可有此事?”倪奏开一见蔡华伸,便凑过去打趣道。 “确有此事。”蔡华伸无奈地拿出那支毛笔丢在床上,心中大骂:操他妈的古董,一会把你砍成一段一段磨成木屑。 倪奏开拿起一看——这不就是学校门口摆地滩卖的那些一块钱一支的中号毛笔吗?一下子笑翻了天。 “原来你喜欢收藏此类古董?早说啊,明天星期一,我到外面给你买二十支回来,打九折才十八块钱哈哈哈……”说完便丢回床上,笑得满地打滚。 蔡华伸一肚子闷气钻进被窝里,只有装睡才能挽回一点面子了。 正文 事件 黄昏,蔡华伸心烦意乱,随意带上那支毛笔来到画室,打算靠画画来平抚心中的波澜。 洁白的画纸上,不多时便在蔡华伸的挥笔弄墨间呈现出一个红红的苹果,很是逼真。用国画毛笔能画出苹果的此等神韵,可见蔡华伸的画技可谓炉火纯青。可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种毛笔本并不适合实物色描,按理说,即使是他的画画水平也不可能画得这么逼真。别说是他的水平,就算是世界上最杰出的画家也未必能做到。 难道我蔡画神的画功又进步了?得意中…… “想不到这笔虽然看起来不怎样,作起画来却这么得心应手,几乎是心中想的什么样,画出来便会是什么样,太神奇了。”蔡华伸暗想,同时他也留意到,笔竿虽然旧,但是笔嘴上的毛竟一根都没有脱落,这便更怪了。 “看在你还挺好使的份上,暂时不把你磨成粉屑吧。”蔡华伸渐渐忘了毛笔带给他的耻辱。 转眼间又是黑夜。 “想不到画个苹果就画了两个小时,我心中到底是在烦什么?”蔡华伸看了看手机上的电子钟,对月自问。他是一个潇洒大方的风流男士,凡事都看得很开。想以前他接到一宗生意,亲自去偷白暮雪的胸罩,不慎被发现,还在早操会场的升旗竿边向全校做了检讨,他都面不改色,心平如水。 说起白暮雪的内裤和胸罩,那是所有男生的觊觎之物,曾经有多少纨绔子弟迷恋此女,为得其贴身衣物以增强打手枪的快感而不惜千金,当真是不计其数。 吟瑟集团,堪称财通四海呀。特别是那次检讨结束后,蔡华伸还大声喊:“由此可见,我们吟瑟集团接受的任务保证如期完成,具有一流的服务态度和质量保证,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捧场。”说罢供手谢众。现场笑声、掌声如雷,足有排山倒海之势,差点把旁边的校长气得吐血。 当然,那一次的事件并没有影响他吟瑟集团的声誉,反而经过那么一闹之后,上门的顾客更多,忙得不亦乐乎。而校长自从接到了自己的偷情照片后,也没敢再去为难他。 “他妈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烦。”蔡华伸终于决定,今晚去酒吧泡妞,这是最好的解闷方式。 拔通了三大将军的手机,约好了地点之后,所有任务暂停执行,先happy一回再说。 接到这种消息的人,当然是喜出望外了。不到一个小时,四个人便出现在K歌会的门口。 “老大,白天你明明吃了炸药,为何今晚突然有如此兴致?”胡高提出了大家的共同疑问。 “因为人生得意须尽欢……”蔡华伸翘起嘴角,摇头笑道。 “莫等金樽空对月!杀呀——”四人齐道。 “等等。”蔡华伸突然刹住脚步道,“怎么就你们三个?” “咋啦?还有谁?”胡高不解道,他们四人帮一向“独来独往”,从不与外人接触。 “美女呢?happy呀,没有美女玩个屁?”蔡华伸一巴掌往他后脑拍去,恨铁不成钢地说。 “美女?这不是YIN贼的任务吗?关俺啥事?”胡高一傻眼,摸着后脑道。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尧佗光。虽然在团内成员的眼中他们合称四大YIN贼,不分等次,但是在外人眼中,最YIN的那个其实是尧佗光。虽然这跟他的性情有很大关系,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的名字被取错了,尧佗光就是要脱光,每次向女孩子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兜要脱光,结果总是先挨了一个耳刮子后再连连解释,不过最终获得女方的愧疚之情也给了他很大的机会——上床的机会。 “唉,要美女嘛,酒吧里多的是,何必亲自找来那么兴师动众呢?以你们的魅力,难道还没办法在吧里搞到一个妞吗?”尧佗光不慌不忙地说。 这么一激果然起了作用,蔡华伸等人昂首挺胸,十指当梳,整了整发型和衣领,正色道:“那倒是……” 虽然明知尧佗光这招是金蝉脱壳想要逃避责任,却也拿他没辙。 一进舞厅,耀眼激光四射,DJ音乐震耳欲聋。很快四人就向东南西北散去,各自去物色自己的“猎物”了。 泡吧他们并不是第一回,以往也经常这样玩,等物色到女人之后,就汇聚一块看看谁找的最漂亮。每次最得意的自然是蔡华伸,因为他有个优势——在四人当中他是长得最帅的。 只不过这次他可能要失望了。 “操,怎么今晚K歌会里全是他妈的恐龙?莫非我走错了地方?换个区域看看。”蔡华伸喃道。谁知就在他一转身时,竟撞上了两团软绵绵的肉,不用多想他也知道那是什么,弹性真是一流…… 但当他看清来人的时候,不禁傻了眼,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这不是白暮雪又是谁? 白暮雪青了脸,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仔细想了想,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占过这样的便宜,为什么偏偏被这个败类给占了?没等蔡华伸回过神来,她狠狠地一巴掌扇了过去,如果不是音乐声大,这一声脆响一定惊天动地,蔡华伸的脸几乎都歪了。 “无耻!”白暮雪狠狠地骂了句,朝着卡座走去。 蔡华伸一回神便张口大骂:“我靠,不就碰一下你胸部,有什么大不了?你当你还是处女呀?老子什么女人没碰过?你就一千人骑万人插,水性杨花残花败柳你装什么清纯?我靠——”只是音乐声太大,谁也没听见他说什么。同时他看到白暮雪所坐下的位置旁还有死肥猪等人。 死肥猪不是猪,也没有死,她叫司翡珠,人如其名,长得非常丰满。她一看到白暮雪上完厕所回来的脸色,便知其中有猫腻,问道:“雪大姐,是不是有人惹你了?” 不问还好,一问白暮雪的眼中就出现了几根红丝,眼看就要哭了,只不过做为一会首领,她强忍着而已。毕竟一个少女的心灵始终是脆弱的,不管她的外表有多么坚强。尤其是白暮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谁,从小到大连手都没人碰过,一直洁身自爱守身如玉,睥睨一切雄性。 “不用说了,能把雪大姐气成这样的天下只有一个人。”楚萨娇一手夹烟,一手叉腰站起来。楚萨娇的眼神和神态不管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像在撒娇,含情脉脉,但是她的脾气仅次于白暮雪,活像一只母老虎。 “不会吧?你是说那几个王八蛋也来了这里?”吴思a也站了起来,在舞池下的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吴思a有点花痴,但是最讨厌花心的男生,特别是尧佗光,经常消遣她,几乎是每天都在打仗。 此四女便是剿狼会的四大姐头。 很快,蔡华伸被她们发现了,同时也发现了她们。 蔡华伸深抽一口气,两手抱前,投去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意思就像在说:想打就过来吧,别以为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打你。 果然那三人虎步奔来,怒发冲冠,气势凌人,白暮雪随后而至。 单拳难敌四手,蔡华伸也不愧为一团之首,身经百战的他在群殴一行里称得上智勇双全。他把手伸进裤袋,暗暗拔了一个快捷键,这是一种帮派信号,当对方接听之后发现久久没出声,就准是遇到了危险。 只是援军皆混在染乱的人群中,狂歌乱舞一团糟,要短时间内汇集人手也不是件易事。且看现在四女已经围上了蔡华伸。 蔡华伸不慌不乱,凝神戒备,脚步跟随着四女缓缓绕圈移动,仿佛一场硬战一触即发。 “为什么他只有一个人,平时不是赌个人吗?”三女投了个目光给白暮雪,仿佛都在问这个问题。 “提防有诈,不要轻举妄动。”白暮雪用眼神暗示。 四女围一男就在原地绕着个圈瞎转,旁人看到了还以为某电影公司在拍戏。 转了一会之后,仍然没发现什么破绽,也没有发现有伏兵的迹象,楚萨娇突地伸手一推蔡华伸的肩骨,大声喊道:“小样,老娘有话问你。” 蔡华伸猛地一个起手势护在胸前,加强了防御力,配合着DJ节奏道:“这位大婶有话不防直说,假如要战,废话少说。” 由于音乐声太大,他们说话都放宽了嗓子大喊,被人看到了还以为他们正在K歌呢。 “我问你是怎么欺负我们雪大姐的,是不是正便宜?” “关于今夜袭胸事件,本人乃是无心之过,纯属意外,若诸位血口喷人,想要我道歉?请恕老夫难以从命……哎哟——”蔡华伸古腔没有卖完,鼻子便挨了一记拳头。 “去你妈的,亏你还有脸承认。”白暮雪一拳得手,怒道。 雪大姐一拳出击,命令已下,旗下三大姐头当然不会客气,虎拳猪脚如狂风暴雨,轰向蔡华伸。 蔡华伸先前鼻子中拳,满天是星星,头晕转向中,但觉阵阵巨痛从全身各处袭来,毫无还手之力。 白暮雪把愤怒全部发泄了出来,心中格外痛快,直到四人都打累了,才停下来喘气。酒吧内的酒徒们看到此景,无不瞠目结舌。本来酒吧里有人打架是家常便饭,但奇就奇在四个美女打一个俊男,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见过。 “妈的,莫非那三个王八蛋都泡了妞去开房了?把本主席丢在这里忍受皮肉之苦,狗日的,我要扒了他们的皮。”蔡华伸鼻青脸肿,口齿不清地苦叹。 “老大?老大?谁把你打成这样?” 援军终于赶来,费了好大劲才认出蔡华伸这块猪脸。 “妈个比的,YIN贼乱搞!”倪奏开义愤填膺怒道。 “暴力狂,我在这呢。”YIN贼和和乱搞齐声应道。 “把前门后门睹住,一只苍蝇也别放出去,老子立刻叫三百人过来,把这吧废了。” “什么?三百?我CALL多两百。”YIN贼贪得无厌,人多毕竟也好办事些。 “虽然最近经济低靡,但是为表心意,老子也决定捐出一百。”乱搞刚掏出一百元红钞,马上就被倪奏开一脚轰到酒吧门口倒地不起。 “慢着……”蔡华伸挣扎着站起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不用这么费劲,就四个娘们。” 胡高大老远跑回来,三人顺着蔡华伸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元凶原来就在眼前,俱都抱着双手,整个煞神相。刚才他们一看到蔡华伸的猪脸,一时激动竟没有发现这四个美人。虽然有些凶神恶煞,但美人始终是美人。 “哦——原来是你们几个?想人多欺人少?”倪奏开转向蔡华伸道:“别怕她们,兄弟我来了,一定帮你出这口气。” “老子什么时候怕过?若不是我手下留情,只怕她们都变成猪头了。”蔡华伸揉了揉脸。 胡高闻言,表情怪异地打量着蔡华伸的脸,冒出一句:“是像你这样吗?” “去你妈的。”蔡华伸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胡高这个人天生就是找抽的类型。 “笑话,若不是我们慈悲为怀,只怕你已经是泥巴头了。”白暮雪轻蔑地说道。 “这里人多不方便,有胆子就到外面去。”倪奏开上前挑衅道。 “谁怕谁呀?逃跑的就是孙子。”楚萨娇代为应战道。 四男四女一并走出了酒吧,来到一条暗巷子中,一场惊世大战即将爆发。 正文 梦幻仙境 夏意犹浓,何处寒风,却有阵阵阴风,嗖嗖作响。双方严阵以待,想来一场大战已经无可避免。 “看来我们两派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应该做个了结了。”蔡华伸肿着猪头,朗声说道,看起来极是滑稽,冷漠如白暮雪,都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剿狼屠黄,是我们剿狼会的宗旨,今天不是你YIN贼死,便是我剿狼会亡。” 蔡华伸VS白暮雪;胡高VS司翡珠;尧佗光VS吴思a;倪奏开VS楚萨娇;双方虎视眈眈,一片死寂,仿佛只要有一片树叶落地,便会狼烟四起,血腥四溅,其气氛令人窒息。 “喵——”不知何处传来一声猫叫,四男四女终于大打出手。且看首领队中,蔡华伸吃了白暮雪几个血红的爪痕后,突然一咬牙,对准白暮雪的鼻子轰出一拳,乘风破浪,石破天惊。 突然白暮雪停下打斗,直接迎上蔡华伸的拳头,蔡华伸怀疑有诈,硬生生收回一拳。 只听白暮雪道:“喂!你想打脸?是不是男人?不知道人家女孩子是靠脸吃饭的吗?” 蔡华伸气极一怔,骂道:“我操你妈的,打架还规定不能打脸……” 哪知就在他走神之际,白暮雪反将一拳轰向他的鼻子,正中无疑。 蔡华伸哇哇大叫,鼻子中拳是他最无奈的事,眼泪要流他忍不住,头顶冒星摸不着路,只好楚楚可怜地哭道:“妈的,臭不要脸的,还说不准打脸,竟然偷袭我的鼻子。 “哼,反正你这张脸都变成猪头了,再大块一点也无所谓。跟老娘斗?你还差得远呢。”白暮雪得意地拍拍手。 蔡华伸气得差点吐血,本来应该是他一拳击中白暮雪的鼻子,竟因为一时心软而中了分心记。虽然气上心头,但又无可奈何,他头晕之余看了看旁边的三大猛将,更是气晕了过去,那三个大男人,居然也被三个弱质女流打扒下了。 剿狼会大胜,意气风发地扬长而去,留下原地四条落荒野狗大眼瞪小眼。 “喂,我说你们也太他妈丢人了吧?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蔡华伸一开口便是兴师问罪。 “你好意说,自己去照照那张脸吧,哎哟,疼死我了……那个整天思春(吴思a)的骚婆娘,竟然拉下衣领来诱惑我,一不留神反被她掐了我的两点,这骚婆娘的眼力还真她妈的准啊……”尧佗光道。 “呜呜呜……狗日的死肥猪竟敢出阴招,老子明明对的胸口打算一拳毙了她,你们猜那婊子怎么说?她说把她胸部打扁了,将来谁喂孩子吃奶。趁老子一时走神,竟然踢我八哥一脚。呜呜……万一蛋破了,将来谁给俺老婆献精啊?可怜我是独生子啊,妈呀,我对不起你……”胡高抱着裤档哭腔道。 “撒娇(楚撒娇),撒她妈的屁娇,分明就是个母老虎。乱搞,你节哀顺变吧,大不了你新婚之日,兄弟我奋勇牺牲替你洞房算了,反正我现在眼睛被母老虎插瞎了,也看不清你老婆啥样,就当做场春梦……”倪奏开揉着眼睛泪眼汪汪。 胡高不知道从哪捡来一块木板,狠狠一砖拍向倪奏开的天灵盖,木屑满天飞,有气无力地说道:“去你妈的,老子现在就让你做个春梦。” 四大YIN贼溃不成军,以惨败告终,YIN色集团的声望将毁于一旦,令人堪忧。 第二天,蔡华伸就去了医院,四人当中就数他伤得最为严重,倪奏开只是多了双熊猫眼;胡高走路不太正常,活像一只丑小鸭;尧佗光则变成了驼子,因为他一挺胸膛就奇痛难忍。蔡华伸更可怜,整个脸肿得像猪一样,特别是那个鼻子,比《海贼王》里那个基巴船长的还要红还要大。 伺候他的护士长得很正,身材算不上最佳极品,但单看她的部,实在是踏破铁鞋也找不出更标准的,看得蔡华伸愣愣出神。 “脱裤子。” 令蔡华伸始料未及的是,对方居然一进来就提出这种要求。太直接了。 “干什么?在这里?”以蔡华伸的经验,也难免要大吃一惊。 “你想到街上去吗?我也可以满足你。”护士小姐说罢,就拿出一条针筒,推掉了泡沫后定定地看着蔡华伸。 “哦……原来是打针呀,真是失望啊……”蔡华伸一边为护士的美貌着迷,一边慢慢解开皮带。 看着他这般无耻的态度,也活该被人打成这样。美女护士一来了反感,对着他的毫不客气地一针“丢”下去,其威力更胜昔日的小李飞刀,谁也没有看见她这根针是怎么扎进去的。 “啊——”这一声鬼哭狼嚎的尖叫就是蔡华伸发出来的,都是出言无忌的后果。 护士小姐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倒有些泄恨。 “亲爱的护士小姐,你说我这个脸……大概得多少天才能恢复正常像以前那么帅气?”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一个美女,巴结一下是必要的,蔡华伸楚楚可怜地拉着年轻护士的雪白衣襟问道。 “小弟弟乖,只要你听话,准时吃药,很快就会好的。”护士小姐实在忍受不住他这般幼稚言行和臭屁的态度,板起脸摸着他的头道。 污辱,简直是污辱。 “装啥清沌,又是个牙尖嘴利的泼妇。”蔡华伸脸色一沉,暗想。 “小样,老子现在要泡你,乖乖把手机号码报来。”他一下子站起来,十指当梳弄了弄那头猪发,正色道。 “就凭你?哼。”护士端起工具盘,瞧了瞧他那张猪脸,转身就走。 “哎呀,还这么拽呢?等老子的脸好了,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靠。” 蔡华伸一肚子气返回宿舍,埋头就睡了过去,实在是太伤自尊了。 难道我英俊潇洒的面孔,真的无法复原了吗? 模糊之中,他的手摸到了床头那支毛笔,撑开一条眼缝喃喃道:“难道就是你害得我这么倒霉?等我睡醒了,把你砍成一段一段,磨成木屑,老子这次说到做到。” 于是他懊丧地去会见了周公。 不知何时,蔡华伸如同身处混沌,脚踏虚空,进入了一个梦境。 那是一个世外桃源,山清水秀,郁郁葱葱,宁静得就像神仙圣地。他前瞻后盼,发现所站之处是一块绿草葱葱的溪畔,争荣斗艳的野花轻轻俯首,旁边是一条清澈如镜的小溪,溪水映出了群峰密林、蓝天白云,好一幅山水绝作。正是“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莫非我死了?上了天堂?”这是蔡华伸脑海里第一个念头。 突然,山中荡起一首古筝怨曲,旋律如哀如泣,如同催眠音波般,令人痴迷,甚至是为之心碎。 “何人弹琴如此幽怨?难道这山中还有其他人?”蔡华伸沿溪漫步,顺着琴声觅去。 走了一会,他发现溪边有一条曲径,以长满了青苔的石阶铺成,看得出最少已经有百载历史。“真如古人所言:曲径通幽?”蔡华伸迟疑了一会,终向前走去……石阶的尽头,竟是一个小亭,四周花草树木丛生,假如不是这曲琴声,实在没有人能寻觅至此。 只见亭中央有一张石台,石台旁立着四根形状各异的木柱,其中一根上坐着一个雪白纤丽的女子背影,正在弹弄着石台上的古筝。 原来琴声来源于此。但奇怪的是为什么她穿的是古装素衣?看这窈窕的背影,想像得出此女子必定是国色天香一列。 难道是有人在拍戏吗?又不像啊,连摄影机都没看到。蔡华伸惊讶过后,出于礼貌,上前供手一揖,道:“请问这位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弹琴女子纤指一摆,止住琴声,好像大吃了一惊,缓缓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就要了蔡华伸的命,他做梦都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美丽的女人,对于学美术的他来说,此女子不论身高、体形、皮肤、轮郭都无可挑剔。特别是她那双哀怨的眼神,略带疑惑,扑朔迷离,把蔡华伸的三魂七魄勾得干干净净。 “你?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突然现身于此?”女子惊惶色变,红辰启齿道。 这轻轻的回眸一瞥,就已经羞花闭月,如若回眸一笑,那岂不天崩地裂?蔡华伸差点流了口水,这才恍过神来,暗忖:她在说哪个朝代的语言?莫非真的在拍戏?好,我就陪你演到底,当下又供手道:“请姑娘不要惊慌,小生不是坏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现身此地,好像是一夜就寝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个地方,你可以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朝代吗?” “朝代?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女子观察了一会,发现蔡华伸也不像坏人。但是蔡华伸原自以为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对白,却让她听得一头雾水。 蔡华伸脸一红,觉得自己碰了壁。“难道我说错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属于哪个省份?”他思量过后,又道。 “哦,原来你是想问这个?什么省份的我不明白,但严格来说这里并不算个地方,只是一个幻境。”女子露出大悟神色,微笑道。她开始陷入沉思,蚊声自言自语:“已经五千多年没有人来过这里了,想不到……” “五千多年?幻境?这是什么电影?哦——对了,是奇幻电影,太玄了吧?”蔡华伸听力不弱,闻言大惊. 女子突然精神一振,兴奋道:“难道,你得到了仙笔?对了,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只有得到仙笔的人才能进入这个幻境。那么说……你就是我的主人?实在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出去了……” 她突然之间显得大乱方寸,又兴奋非常,说了一大堆令蔡华伸摸不着头脑的话。 仙笔?她说的该不会是那支二十块钱的“古董”吧?它若是仙笔,那我以前买的就是神笔了。蔡华伸不以为然,道:“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哦?哦没事。主人,小女子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你可否答应?” 还真的把我当主人了?蔡华伸一怔,道:“直说无妨。” “可以为我作一幅画像吗?” 想不到居然是这种要求,对画技一流的蔡华伸来说当然是小事,只不过…… 蔡华伸面露为难之色,意味深长地叹道:“若能为如此佳人作一幅画,小生无比荣幸,就算死也此生无憾了。无奈此中无笔无墨又无纸,只好把美女刻入心中,永世珍藏……” 女子那绝世无双的脸上荡起一阵红晕,羞笑道:“主人,你怎么油嘴滑舌的,我……” 咦?她害羞?蔡华伸又是一怔,这一羞一笑,不知迷死过多少英雄好汉。 “其实很容易,只要你记住我的容貌,醒来之后,再把我画在纸上,我便能出去了,主人,你一定要帮我,我出去之后,只会听命于你一个人,不管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会顺从。”女子被困千年,为求自由,不惜许下如此重大的承诺,她那温柔如水的声音,听在任何男人的耳朵里都绝对无法抗拒,这是多么致命的诱惑! 正文 不翼而飞的红苹果 诱惑归诱惑,但蔡华伸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突然恍然大悟,心想:“莫非……她是妖魔鬼怪所变,遂而被世外高人封印于此?然后诱我为其解开封印好出来危害人间?哼,我说世间怎么会有这种极品女人呢,九成是个妖精,一打回原形,不是骷髅头就是丑八怪,这种玄幻小说,大爷我看得太多了。但是……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岂不是错过了一次好机会?” 正当犹豫不定之时,突听女子说道:“你放心,我是笔仙,绝对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你看看这里,像是妖怪居住的地方吗?” 蔡华伸眼睛跟嘴巴张得像鸭蛋一样,惊讶道:“不会吧?怎么你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女子嫣然一笑,道:“现在你应该相信了吧?我是神仙,可以看穿普通人的心事,只需花费一点点法力。” 蔡华伸抽了口冷气,回想起刚才,怪不得她脸红,原来是发现自己心里正在想入非非……想着想着,他不敢再和女子对视一眼。 仙女大概已经收回了法力,在没有必要的时候,她好像不想侵犯别人的“隐私权”,问道:“主人你又在想什么呢?莫非还是不相信我?” 蔡华伸挺起胸膛,朗声道:“谁知道你哪套是真哪套是假,说到这种法术,难道妖怪就没有吗?你当我没看过小说?哥家里的小说堆得像纸山一样我告诉你。” 说罢,蔡华伸的身体出现了异变,由脚到头渐渐逞透明,好像整个人正在慢慢地消失。 “哎呀,我的脚呢?是不是你这妖精施的妖法?是不是你?”蔡华伸大惊。 “不,不是,是你要醒了,主人,你一定要相信我,记住我的容貌帮我画幅俏像,你要相信我呀主人——” 蔡华伸元神归位,穿过了无尽黑洞,那缠绵而柔情的哀求声远远传来,听得他心酸如醋。 模模糊糊地,他果然是醒了。 “哎呀,怎么我满身是汗?”蔡华伸迅速下了床,走进厕所冲了个澡。他听见上课铃声像赶羊般疯狂地响着,这才想起他还要去上课,这节可是母夜叉的课,万万不能迟到呀。 “糟糕了,我只请了上午的假去看医生,却忘了请下午的假回宿舍睡觉。”他匆匆忙忙穿起衣服,看了看手机,时间赶不及了,一溜烟朝着教室狂奔…… “他妈的这三个王八蛋上课了也不叫醒我,我叫他们好看。” 还好,赶在老师进门的前一秒钟,他一股溜烟坐下了自己的坐位,同时怒视着他旁边的三个人。 “你舍得醒了?我还以为你把下午的假也请了呢。”尧佗光回头说道。 “你们明明知道我没有请,为什么不叫醒我?”蔡华伸怒道。 “喂,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我们还拿鸡毛惮子拍你你都不醒呢。” “对了对了,你睡着的时候还满脸贱笑。” “准是做春梦了,自己意YIN心切还怪咱不叫你。” …… 真的是这样吗?蔡华伸无语起来,想起刚才那个梦,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就像亲身体验的一般。 这时候蔡华伸发现异常,全班所有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在瞧他,就连平时走得最近那三大将军也不例外。 “怎么?没见过帅哥?”蔡华伸道。这时他才突然想起自己是个猪头,下意识地用双手掩住了脸,“完蛋了,忘了照镜子……” 可是手一触摸到脸后,他更加震惊:“怎么我的脸……好像不肿了?”他摸了又摸,皮肤是光滑的,比以前还要滑。 倪奏开跟蔡华伸同桌,忍不住道:“哇,老大,一时没有留神,我发现你变帅了,用的是什么洗面奶?竟然连猪头症都能秒治?你赶紧给我介绍介绍,我不想再当熊猫了。” 蔡华伸看着他那双眼睛,又瞧了瞧楚萨娇,正得意着呢,不禁也有些好笑。 “是啊是啊老大,我的胸膛痛得挺不直腰了,有没有什么护肤消肿霜介绍一下?”尧佗光驼着背道。 “还有我还有我,有什么壮阳的沐浴露吗?给兄弟介绍一下……”胡高也不甘落后 蔡华伸两眼直直,正襟危坐,一直没有出声。突然他前面两人的桌面上粉尘激扬,“轰”一声大响有如鬼哭狼嚎,室内一片死寂。 “吵什么?听不到上课铃声吗?真是四颗屎粪搅浑一锅汤。”原来这是一节历史课,他们班的历史老师是出了名的母夜叉,长得圆圆胖胖,至少有一百五十斤,而且还有狐臭。甚至有人怀疑剿狼会里的大姐头们就是她一手栽培的,因为她们都很黄很暴力。 就连四大YIN贼这样的传奇人物,在这位母夜叉面前也要畏惧三分。特别是尧佗光被她这么一拍,吓得猛一下挺直了腰,胸前那两点痛得眼泪直流。 “她妈的吴思春,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前面那四个大姐头也在议论纷纷:“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他的脸跟鼻子这么快就好了?而且还变得更帅了。” “一个字,玄。” 白暮雪白了一眼,道:“帅个屁,还不是个YIN贼。” 课一结束,蔡华伸就偷偷从桌底下抽出一面小小的镜子,照了照。 不照则已,一照惊人。他竟然真的变帅了,原本还有两颗黑痣和三五颗小小的青春豆,现在把皮翻过来都找不着,反之是像电视里的女明星一样,白白嫩嫩,光滑如玉,帅得一趟糊涂。 “这个梦境……该不会是真的吧?还把我的脸都治了?”他不可思议地想着。回忆起医院里那个极品护士,不禁讽刺地想:“什么狗屁医院,还吃药呢,到底还不如我做一场梦……” 黄昏,他又去了画室,当然也没有忘记带上他那支所谓的“古董”,或者应该说是“仙笔”。 由于今天是星期一,晚上来画画的人也多了。 画室在马路边一栋建筑物的第五楼,一百多平方,四壁全是画,四周放满了画架和工具箱、石膏像和瓶子水壶等。 这里也没有老师,他们都是集资租个地方自画,因为学校那鬼地方进一次画室都要交五十块钱,所以只有上重要理论课的时候,他们才在学校的画室上课。实际上学校里的老师也不算太高明,进得了这所大学,无非惊了混个文凭罢了,大部份时间里他们都是在自学。 蔡华伸走到自己的画架处,发现胡高坐在旁边吃苹果,火红火红的,硕大硕大的,看起来特香特甜,他也起了食欲。 “还有没有?给一个来。” “没有了。”胡高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 “我说小样,你买苹果也不多买几个,自己吃就行了?要不要脸啊?”蔡华伸最恨不讲义气的人。 “没有啊,不是买的。”胡高晃着脑袋。 “不是买的是偷的?”蔡华伸有点怀疑他偷内衣偷惯了,看到东西手就痒。 “也不是偷的。” “你他妈的干脆点,难道是自己种的?” “是捡的。” “捡的?哪捡的?” 胡高正准备说,又顿住,畏首畏尾地看了看蔡华伸,又看看他的画架。在他画架旁捡的,不会是他的静物模特吧?完了。 “他妈的快说呀。”蔡华伸拍了他后脑一巴掌。 “在……在你画架脚边捡的,不知道谁掉的,我不吃难道留给老鼠吗?”胡高理直气壮。 “哈哈,我看就是别人涂了药用来喂老鼠的,你就等着洗胃吧。地上捡的东西都能吃,我真是服了你。”蔡华伸一声嘲笑,起身去摆弄画架。 可是一看到他那张画纸,眼睛都傻了,不禁大骂:“哪个狗日的偷了我的苹果?” 听他一喊,画室里十几号人都傻愣愣地停下了笔,可发现不关自己的事,又各自画自己的画了。 胡高嘴里还塞着苹果肉,不服气道:“什么叫偷啊?兜我是捡的了,谁叫你放地上。” 蔡华伸捡起一团废纸,向他砸过去,道:“老子是说昨天晚上画的那个苹果,谁说你了?” “画的?是这模样吗?”胡高的苹果只吃了一半,用另一面朝着蔡华伸晃了晃。 蔡华伸凝视着他手里的苹果,一步一步走过去,看了又看,突地一拍手,叫道:“对呀,就是这模样,小子,你见过?给我拿回来,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呢要珍藏的。” “你说什么呀?你当我自己不会画?就你那画功谁稀罕……”胡高继续吃自己的苹果,吃得津津有味。 蔡华伸气得说不出话,开始东转西转,连垃圾桶都翻了过来,却始终找不回那张画。 “怪了怪了真他妈的怪了,明明夹在画板上的嘛,按理说不会有人偷这种东西,到底哪去了呢?难道它长翅膀飞了不成?”蔡华伸心烦意乱,拼命地抽起烟来。 左手抽烟,右手玩弄着毛笔,蔡华伸惊奇地发现,他跟这支笔真的有点心灵相通了,平时他转笔转得没这么顺手,转几下总会掉,但现在这支毛笔在他指缝之间翻转自如,怎么也不会掉。 “算了,再画个,反正哥我画技一流,虽然有点浪费时间……” 正文 好浪漫抒情的一曲 很快,蔡华伸的纸上逞现出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如血一般鲜红,栩栩如生,连胡高见了都大大地赞美一番。 “哇靠,你用什么的是什么颜料?这么逼真。”胡高问道。 “还不是跟你一样的颜料,不过逼不逼真靠的不是颜料,而是技术,懂吗?”蔡华伸自吹自擂道。 “对了,那两个人哪去了?怎么没有来画室?”蔡华伸又道。 “还不是在查肖老师那事吗。”胡高道。 “怎么样?有进展了没有?” “好像没什么进展。真不明白,肖老师一看就是贤妻良母,怎么可能会做出轨这种事?” “你说委托人会不会是她老公?”蔡华伸又点了根烟。 “按理说绝对是,除了她老公,谁会在乎她出不出轨呢?但是奇就奇在人人兜她们夫妻感情特别好,很恩爱。你说怪不怪?”胡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反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三个了,搞不成就废了你们。” “呀呀,老大还是那么严格啊,有气概。”胡高拍着马屁道。 夜更深,画室里只剩下蔡华伸一个人。他卷起那幅玫瑰,用胶圈拴紧后,又铺开一张白纸,看着白纸入了神,一口一口喷着烟。 他在回忆梦中那女子的容貌,反复推敲着,却迟迟没有下笔的决心。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荒唐的事吗?一支最普通的笔,除了笔毛质量好之外,怎么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神仙鬼怪一物真的存在吗?他当然不信,他一直都是无神论者。 突然他一拍大脑,恍然大悟道:“对呀!我既然不信神,更不信鬼了,就算世上没有神仙,但也不会有妖魔鬼怪吧?为什么现在才想到?” 他开始认为,那仅仅是一个梦,一个美丽的梦,神魔鬼怪那东西压根就不存在。所以,既然上天让他梦到一个这么美丽的仙女,为何不趁记忆模糊之前,画下她的俏像呢? 于是他开始调配颜料,铅笔打稿,炭拟轮郭,笔刷铺色,他的嘴上咬着笔,耳背夹着笔,左手四缝之间皆有笔,右手又执着那支传说中所谓的“仙笔”,在他挥笔弄墨之间,本无一物的白纸上渐渐逞现出一个窈窕婀娜的女子虚影,只应天上方有的自然美景,山溪孤亭尽在其中。 时间飞快地过去,眨眼间又过了三个小时,蔡华伸全身大汗淋漓,不知何时连T衫都脱了下来,亮着膀子,正在完成他最后一笔。 只见他笔尖沾了沾白色颜料,对准了画中少女的两个瞳孔,轻轻一点——两点—— 顿感眼前一亮,碧碧生辉。画中那年轻少女,在他笔下栩栩如生,勾人心魄,特别是这双柔情似水的眼神,简直是鬼斧神工。如果昔日的西施称第一美女,那她就一定排在第一的前面。而亭子周围的景物,更给人身临其境之感,就像用高清数码相机拍下来一样,有谁敢相信此像竟是画出来的? 若是回到古代,蔡华伸一定会因为这一幅画而留名千史,被世人传诵,可惜他生不逢时。 蔡华伸对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像虚脱一般松了口气,擦干汗水穿上了衣服,做起了深呼吸运动,除了那支“仙笔”仍然在他指缝之间翻来转去外,其它笔都被他随意松手,散落满地。 “想不到我蔡画神同志,短短一年里进步这样神速,我实在是太——聪明了哈哈哈……”他得意地笑了起来,这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可能他自己忘了时间,现在已经差不多凌晨十二点了。 有些人郁闷的时候想喝酒,往往一喝头晕,二喝心碎,三喝流泪,还有些人兴奋的时候也想喝酒,而且越喝越多,怎么喝他都不醉。 蔡华伸正在喝酒,在画室楼的天台上,皎洁月光下,游子孤身自酌,嘴边满是笑意,颇有一番诗情画意的意境。喝着喝着,他竟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脸上还是笑着的。 溪清草绿,翠山层叠,他又进入了昨晚那个梦幻仙境,他依旧站在小亭里,在他面前的依然是那个熟悉的背影,纤长十指仍然抚弄着古筝。 但是曲风却与昨晚截然不同,一改幽怨的旋律,反之是轻快高昂,如同鸳鸯戏水般深情浪漫。 蔡华伸如痴如醉,突听仙女口中吟唱:“千年苦闷,终归红尘,愿与君携手,共赏戏水鸳鸯……” 共赏戏水鸳鸯……好浪漫抒情的一曲。一曲终结后,蔡华伸入梦神离,久久不能自拔。 只见女子站起身子,走到蔡华伸跟前,微笑道:“主人,谢谢你没忘记我的容颜,多亏你为小女解开了桎梏,现在我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蔡华伸猛一回神,这才想起他们之前还有个约定。但是他目前还是想弄清楚眼前的疑问,道:“又是你……难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无神论好像已经被推翻,即惊奇,又不甘心,其中还有些兴奋,心情乱成一团。 “当然,难道你还以为这是假的么?” 蔡华伸环顾四周,心中无限感慨。过了好一会儿,他决定接受这个事实,本性也渐渐曝露。 “不过话说,你曾经许下一个承诺,只要我能让你出去,你就会听命于我,任我差遣,你可记得?”他嘴边勾起一丝贱笑,看得出此人意谋不轨。 “当然记得。” “那你跟我到外面的世界去,我要你当我的情人。”蔡华伸畏缩地说。 “外面的世界?我只属于这个世界,是不属于外面的,此举恐怕不妥。”小仙为难道。 “什么?那我救了你……岂非一点好处都没有?” “当然不是,不管你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忙。” “但你不肯出去你怎么帮我呀?”蔡华伸摆手道。 “等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我现在虽然有了自由之身,但由于受困时间太长,我已经没有法力了,必须在此修行一段时间,否则还是出不去。等我圆满之日,或许可以到凡间看看现在的世界……”小仙的目光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不会吧?你不是说已经被困在这里五千年了吗?难道就只知道天天在这弹琴,不会抽时间修炼?这里山青水秀,按小说上的讲解,是集天地灵气,有助于修行。而且你上次明明说,只要我画出你的俏像,你就可以出来了。” “我上次说的,是指这个亭子。” “亭子?难道你还走不出这个亭子?哈哈哈……”蔡华伸大笑。 “在你眼上看来,也许这是个普通的亭子,但其实这是一个结界,对于我来说,这里是黑暗一片,伸手不见无指。”女子又指了指周围的花草树木,“你看,这四周的奇花异草,参天古树,刚好把此亭重重围住,这并非偶然,而是一种布阵,是为了压住这个结界,令我受困于此。” 伸手不见五指?如此说来,上一次来时听到的琴声,便是她在摸黑中弹奏的,此等琴技,实在是登峰造极。蔡华伸再也笑不出来,但他还有个疑问,道:“那为什么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却可以随意走进来?” “这是布阵者给我的一个机会,其实我们所站的这个地方,看起来虽然广阔无边,群峰萦绕,可其实这个空间是属于仙笔的笔竿内的世界。” 蔡华伸口一呆,惊道:“笔竿?你说那支破笔一根竿子能容下这个天地之间?” 破笔?笔仙垂首沉思,不得其解,但也没往心里去,只道:“正是。布阵之人给了我一个机会,如若仙笔落入有缘人之手,那么执笔之人,便可以解除这个结界,还我自由之身。为了等这一刻,我已经等了五千年。” 蔡华伸一时无言,顿了一会又道:“那你大概要修行多长时间?”这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不用太久,大约一千年就可以。” 什么?一千年……还说不用太久?蔡华伸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不过在这其间,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利用仙笔召唤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为主人效力的。” 蔡华伸想了想,也罢,反正不是自己的始终不属于自己。突又想到一件很尴尬的事,聊了两天,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对了,我叫……我姓蔡,名画字神,你可以叫我蔡画神。你叫什么名字?” 蔡画神?笔仙怪异地打量着蔡华伸,暗想:长相非常英俊,却想不到说话如此傲慢,连名字都取得这么傲慢。 “我没有名字,仙界中人人都称我为笔仙,你叫我小仙吧。” 好……好一个小仙,真是人如其名。 “其实……也不算很小,至少已经及格了,这样才标准,标准……”蔡华伸打量着对方的胸部,自言自语。但听在小仙的耳朵里,却面红耳赤。 良久,蔡华伸的脚又开始慢慢消失,眼看就到上了。 “主人,你该醒了。”小仙道。 “是啊,也是时候醒了。不过……我以后还能不能做这个梦呢?”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以为对方施了妖法,反之是习以为常,足见这人的适应能力相当一流。 “可以,不过没必要你最好不要进来打扰我,因为我修炼其间,最忌不能心静。” 听完她的解释,蔡华伸的失望透顶。 百万年难得一见的美女,难道就不能再相见了吗? “放心,这个我明白,金庸跟古龙兜过很多次了,免得走火入魔嘛。” “金庸和古龙?是什么人?他们也是神仙吗?” 蔡华伸的身体已经消失到胸口,一脸傲漫相:“切,他们是神仙,那我就是上帝。” 就在蔡华伸的身体消失到脖子的时候,小仙突然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跑上前去搂着蔡华伸的脖子,献上了那轻轻一吻,遂而道:“主人,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好好运用,切忌莫走歧途啊。” 仙女的吻……蔡华伸直到自己消失不见时,那双眼睛还瞪在那里,这也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正文 一束红玫瑰 蔡华伸醒来时,已经日出东方。 想不到竟冒着夜露睡了一整夜,他拍拍,意犹未尽地跑回学校,幸好没有迟到。 坐在教室里,蔡华伸不顾旁人的喧哗吵闹,回味着昨夜那沁人心脾的一吻。原来心花怒放就是这种感觉。 这时候尧佗光不知道去哪弄来了一个吉他,坐在秦暖的旁边弹奏着。秦暖是学习委员,长得玲珑可爱,一直都是尧佗光这个YIN贼调戏挑逗的对象。 突然一声大叫从他嘴里冒出,莫非是走调?原来,是楚思a路见不平,赏了他一拳头。“静点行不行?知道你唱得很难听吗?” 教室内一阵狂笑。 “我唱歌也关你事呀?骚婆娘。”尧佗光白眼道。 “不关她事但是关我事,大家静静,开始上课了。” 原来是音乐老师的课。音乐老师叫王迪,乐观开朗,大孩子性格。是男的。 “华伸,你上来试范一下美声唱法。”王迪一如既往地叫蔡华伸试范。 因为画神不但画技一流,唱歌也一流,在学校里也是有点名声的。 “啊——啊——啊——”蔡华伸打开嗓子,在讲台上像师子吼一样,听得下面的人几乎都堵上了耳朵。 “不错,又有进步了哈。昨天教的那首双人合唱大家唱熟了吗?” 所有人都摆出一个事不关己的拒答姿势。也难怪,因为王迪是广东人,喜欢粤剧,总是喜欢把一些超级难听的粤曲教给他们。 “华伸,暮雪,不如你们上来合演一段吧,全班就数你们唱歌最为出色,可别让大家失望啊。”王迪傻笑着,活像个孩子王。 台下的人像中了头彩一样,一下子兴奋起来,口哨声、起哄声乱成一团。其实这不是第一次,王迪这种分配模式已经屡试不鲜了,但同学们每次看到这两个死对头逢场做戏,都是乐此不疲。 音乐老师王迪平时好玩,没有一点老师的架子,所以大家私下也跟他玩耍,蔡华伸这种人自然也会给他面子,白暮雪也不例外,所以他们都放下了私人恩怨,纷纷上了讲台。而对于他们之间的斗争和恩怨,王迪其实也是知道的,毕竟他既不瞎也不聋,他这样做无非是一种调解他们矛盾的方式(虽然有点自厢情愿)。 只见蔡华伸跟白暮雪强挤出一副笑脸,深情对唱,配合得天衣无逢,令人拍手叫绝。 下面那三个YIN贼,也笑翻了天。画神呀画神,其实说到底,你们两个还是有缘份的。 而当中几个暗恋蔡华伸的恐龙,却黑着那张脸,就像泼了一脸的醋酸。 尤其是马紫莲,全校都知道她一直恋着蔡华伸,每次看到他们逢场做戏,都嘟起了一张嘴。虽然她没向蔡华伸表白过,但情场高手如蔡华伸,岂有不知之理?奈何马紫莲是一个麻子脸,恐龙的始祖,他是能避就避。 当然,班里喜欢白暮雪的人更不少,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水火不容,男生们始终不像女人那么小气,所以他们都在拍掌。 且听一曲即终,蔡华伸跟白暮雪收起了笑容,一瞬间就变了脸,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突然,蔡华伸的前裤袋上有东西在动,似乎在捅他的腿,而且越涨越大。“糟糕,不会是老鼠钻我裤里了吧?”这个意识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多想,就突然跳出一束血红的玫瑰,如同撞了弹弓一般从裤袋内弹了出来,同时还掉出一张白纸在空中轻轻飞舞。 白纸倒没什么,要命的是那束玫瑰,由于他跟白暮雪此时站得距离极近,这束玫瑰竟掉到白暮雪身上。看着一束花莫名其妙向自己抛来,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接,逮个正着。 万籁俱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张着嘴巴,眼睛睁得像鹅蛋一样。 蔡华伸和白暮雪的表情更特别,呆若木鸡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 “喔——世界奇闻呀——” “末日了——” “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天方夜谭呀——” 顿时,整个教室炸开了锅,掌声如雷鸣。有人尖叫,有人妒忌,有人扇风点火,花样百出。 白暮雪跟蔡华伸的脸同时一红,红得像那玫瑰。有心人默默地数了数,正好是七朵。而七朵玫瑰所表达的意思,稍有恋爱经验的人都知道,代表的是“我偷偷地爱着你”。 你说要不要命? 白暮雪如梦初醒,想都没有想就把花丢进了垃圾桶,恼羞成怒坐回了坐位,双手抱前,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愤怒,喘气喘到胸部“波涛汹涌”。 蔡华伸也尴尬得说不出话,捡起地上那张白纸像做贼一样跑回坐位。自称超级无敌脸皮厚如墙的他,自开学以来还是第一次脸红。 见到两人示爱表白,王迪以为他们冰释前嫌,也高兴得合不拢嘴,索性也任大家大吵大闹,自己也在前排和学生聊起了家长里短。 蔡华伸的脑海一片空白,他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却无从问起,也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为什么他裤袋里会有异动?这玫瑰是哪来的?他昨晚把画好的一幅玫瑰卷起来夹在裤袋里,为什么现在变成了一张白纸?难道这是仙笔的功效吗?他又想起昨天晚上胡高吃的那个苹果,莫非真的是从他的画纸里掉出来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种种疑问,烦得他透不过气来。最让他难堪的是,这该千杀的花哪儿不掉,却偏偏掉到拜墓穴的手上,搞成了献花示爱。更巧合的是,他偏偏画了七朵,正好又代表着暗恋的含义。这件事本来不应该发生的,为什么会发生呢? 从这以后,学校里传出一条新闻,剿狼会和YIN色集团,原来其中另有内幕,两派巨头其实早有恋情,中途因某事大吵一架最终分手,成了对立关系。后来蔡华伸浪子回头,意图破镜重圆,给对方献上了七朵玫瑰表示余情未了。只是接下来是否能抱得美人回归,正在等待女方回应。一段佳话就此传开。 午休时间,倪奏开等三大将军买了啤酒、花生、水果,回宿舍找蔡华伸庆祝。 “老大,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变魔术,你知不知道,刚才你那招实在是太——酷了,一束火红的玫瑰凭空变了出来,太——正点了。” “你小子可真不够义气,暗恋了对方这么久,居然在兄弟面前也保守秘密,你真他妈的太令人失望了。” “就是嘛,早知道,我上次就不为那个客户去偷拍她的换衣服艳照了,毕竟朋友妻不可欺嘛……” “咱哥们三个现在正式祝福你们破镜重圆,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面对三大狼友滔滔不绝的口水攻击,蔡华伸无奈地说道:“你们说完了没有呀?我烦死了。” 胡高道:“唉,这又何必呢,我们都知道她把你的花丢进垃圾桶,众目睽睽的的确是有点难堪,但是不怕呀,以你的魅力,把她泡回来那是迟早的问题。” “是啊是啊,要树立起信心呀。”另两人附和道。 “得了,我懒得跟你们废话,来,干杯,今天谁要是不醉的就是孙子。”蔡华伸先干为敬。 也许他现在的心情,也只有靠酒精来麻醉了。他总不能解释这束玫瑰是从画纸里蹦出来的吧?谁要是信他除非那人是疯子。他现在是哑巴吃榴莲,有苦说不出。 当人满肚子苦衷,又明知无法被世人理解的时候,那种心情是多么的孤独,多么的寂寞! 结果,四大YIN贼醉得一塌糊涂,下午又被记名缺课。而江湖中更是传言,蔡华伸求爱被拒,羞辱难堪,以缺课做为代价逃避白暮雪。三大YIN贼义字当头,舍命陪君子,借酒消愁,醉死方休。 一场兴风破浪的YIN贼求爱记,持续了近一个月,眼看全国美术大赛已经迫在眉睫,蔡华伸的心情却仍然消沉低落。一代枭雄,难道就此沉没大海?这一个月以来,YIN色集团的成员都为他忧虑不已。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想必就是这一回事。 可他们哪里知道,其实以蔡华伸的情场经历,这点挫折就像喝口水不小心被呛住,咳几声就过去了。而这一个月里,他是在实验自己的仙笔。 话说此笔当真是神奇,只要有它在手,几乎不需要运用什么技巧,只要你心里想着那物体的模样,笔尖一勾一画,纸上便是那模样,难道他这二十块钱真的花得这么值? 如果被书店那个卖笔的老头子知道了,估计当场心脏病发。 正文 赌局 这天风和日丽,蔡华伸接到消息,让他去一趟肖老师的办公室,想必就是美术大赛的事。 一进门他便看到两个女人有说有笑,肖老师和白暮雪。 原本笑容满面的白暮雪一见此人脸色就沉了下来,若不是这个人,她的一世清白又怎会毁于一旦?甚至别人兜她的身子已经给蔡华伸破过了,唉,清沌的象征从此一文不值。 “你们都应该准备好了吧?一会回宿舍带行旅,半个小时后在学校大门集合,一并出发。”肖老师叫他们来就这么一句话。 白暮雪一听就板着脸走出了办公室。 “切,神气什么……”蔡华伸懒洋洋地低嘀道。 “你们的事我听说了。”肖老师示意蔡华伸坐下,意味深长地说,“华伸,其实你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了,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很正常的,又何须斗来斗去呢?这只会苦了自己。” 原来她也相信了那个谣言。 “老师,你误会了,其实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我要是看上她这种女人,我他妈……我就是瞎了眼睛。”蔡华伸辩道。 但是这种解释谁会相信?肖老师又是过来人,越帅的男人越喜欢美女,白暮雪的美貌她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 “唉,你不信就算了,我回去收拾东西。”蔡华伸失望地走出门口,突然又转了回来,“对了,那个……” “有话就说吧,你一向都很干脆的。” “请恕我多嘴,不知道你跟你老公的感情怎么样?”蔡华伸神秘兮兮地问。 “很好啊,为什么问这种问题?”肖老师说道。 蔡华伸面犯难色,像有什么想说却又吞了回去,只说了句:“没什么,好奇嘛。我走了。” 半个月前,集团终于查出无名信的幕后真相,原来是他老公在私底下有了二奶,但表面上仍然装成和肖老师很是恩爱。这一次他托蔡华伸等人调查肖老师的出诡证据,就是想离婚之后让她分不到财产。 见YIN色集团查不出结果,对方又寄来一封信,信上说明不管证据是真是假,只要有说服力,他照样加钱。也就是在暗示他们可以用伪证据。 蔡华伸一直在受道德和精神的折磨,到底干还是不干,集团里就等他一句话。之所以犹豫不定,是因为这笔钱对他们YIN色集团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本来他想见见肖老师的老公,却一时之间说不出口,总有种作贼心虚的感觉。 “现在的男人,真他妈的瞎了眼,肖老师堪称绝世美少妇,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放着这种女人不要去包什么二奶。靠。”蔡华伸背着行旅包,手提工具箱,走出校门的时候暗暗骂一句。 “不好意思呀,让你们久等了。”一来就是道歉,但听不出有丝毫诚意。 经过了一个月的“磨炼”他总算走出了那个耻辱的阴影,而且免疫力更曾,脸皮更厚。 “哼,和伸老贼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不知道是不是史册记错了。”白暮雪今天清爽便装,黄衣白裤,楚楚动人,但是牙尖嘴更利,一开口就是一句讽刺。 蔡华伸坦然一笑,道:“哥叫画神,不叫和伸。” “哦,是华婶啊,可能最近记性不好。” “你们两个,就不能少说两句?”肖老师看到他们的关系恢复了原状,不禁有些担忧。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三人上了公交车,肖老师跟白暮雪的花容月貌顿时吸引了所有乘客的目光。 在公交车上,刚好有三个位子,其中两个空位是连坐,肖老师灵机一动,坐了另外一个位置。 “老师,我晕车,让我坐这里,你跟和伸老贼坐后头吧。”白暮雪投去渴望的眼光。 “不行,我也晕车,我只能坐这。”为了班级团结,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必须帮帮他们。肖老师心中一厢情愿地想着,故意板起了脸。 蔡华伸抓着头顶上的手杆,道:“放心吧,哥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站一会就好,哪像那些心胸狭隘的无知少女呢。” 白暮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猛坐下去,差点连车轮都压爆了。 售票员这时走过来,道:“你不能站着,得坐下。” “哎呀,我喜欢站都不行?这是哪条法律归定坐车不能站的?那你设计这条扶手杆做什么?”蔡华伸一股怒气涌了上来。 “前面是检察站,你一定要坐下,希望你配合。”售票员道。 司机也沉着脸往倒后镜那瞪了蔡华伸一眼。 “好吧,哥说过风度翩翩就一定是风度翩翩,不跟你们妇人计较。”他只好无奈地坐下白暮雪旁边,当然,中间始终保持着很大一条缝隙。就像小学时划分界一样,你敢过界?等着吃拳头吧。 过了检察站后,又上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跟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 肖老师为人师表,立刻让座。猥琐男子如同苍蝇看到屎粪,一头蹿过去,当他看到肖老师美貌和身材时,这才停下来,乖乖把坐位让给了那老人。 蔡华伸怒火心生,不过他能悬崖勒马,也算还有点良心。 猥琐男子让了坐位后,跟肖老师并肩而站,有意无意地一点一点凑过去,越站越近,而肖老师则一点一点地退,几乎都退到蔡华伸旁边来了。 “美女,你怎么总是往后边退?难道我是豺狼虎豹不成?咱们来聊两句嘛。”猥琐男子贱笑着,两只眼睛眯成了线。 蔡华伸实在是忍无可忍,站起来一拳打扁了男子的脸打得满地找牙。刚想坐下,突见白暮雪的倩影自内座蹿出,一记漂亮的踢腿正好踢中猥琐男子的裤档,恐怕不残废也得性无能了。 “啊——你们……你们干什么?”肖老师见自己学生与社会中人打架,难免心惊胆跳。 但是车中的乘客却暗暗拍掌叫好,打得好。 “干什么?难道等他占了你的便宜再动手吗?”白暮雪跟蔡华伸第一次有了共鸣,话罢却又冷哼一声。 折腾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比赛的所在市。 站在门口,白暮雪冷道:“和伸老贼,上一次跟你提过的赌局怎么样?” 蔡华伸无奈地冷笑一声,道:“原来扫墓的人这么爱赌啊,你倒是说说怎么赌法,哥哥从来没怕过。” “若是你输了,你们YIN贼集团就归顺我们剿狼会,当我们的奴隶,如何?” “那你输了呢?” “那便反过来,我们剿狼会任你们差遣。” 蔡华伸思路速转,这赌局似乎很公平,又似乎不公平,竟当口拒绝:“不。这不是说我以为自己赢不了你,而是这个赌局非常不公平。” “怎么会不公平?你说哪不公平?”白暮雪急了上来,她觉得同样的代价,在男人跟女人的立场上说,她们剿狼会已经吃了大亏了,只不过她对自己的画艺太过自信,自认为一定会赢才会这么赌法。 “别扯上其他人,疽跟你,我要是输了,就终身当你的奴隶,你叫我去死我绝不摇头。若是你输了,你就当我的小女人。” 肖老师拿他们实在没办法,听蔡华伸解释了不公平之处,先前还暗中赞赏他会为他人着想,人品值得敬佩。但是听完他后面的龌龊想法,又大失所望。 只好劝道:“你们也太无聊了吧?别什么事情都用来赌,和气点行吧?你们不要忘了,这次参赛的可不止你们俩,还有几十位美术精英,人家的实力都在你们之上,而且大三、大四每个年级都有,你们才大学一年级,口气就这么大?我看你们是一个也拿不到冠军,就当磨炼一下吧。” 此一番话,激起了两人的好胜之心,对望了一眼后,齐“哼”一声。 蔡华伸道:“怎么样?怕了?不敢赌就明说。” “谁不敢?走着瞧吧,成交。” 进了会场后,肖老师突然左右搂住他们俩,吓了他们一跳。 “我想了一个法子,不如你们这场赌局我也加入吧?”肖老师兴高采烈地说,活像个小孩子。 “你?”两人异口同声道。什么时候咱们为人师表的肖美人也上了赌瘾? “没错,我赌你们谁都不能赢,如果你们打和的话,那你们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原来她居然有这种目的。 “那你要是输了呢?”蔡华伸问道。 “我要是输了,那么你们都得到了一个奴隶,而我呢,当然就没事啦——”她闪巴闪巴着美眸子,天真又可爱。 “想不到你比我还会占便宜。”蔡华伸嘀嘀咕咕着,白暮雪也是一脸的鄙视。 肖老师笑嘻地拉着他们,向报到处走去。 正文 一笔定输赢 其实肖老师也是用心良苦啊,万一他们打和,那两人的矛盾也许就能化解了。 报完名后,所有闲杂人等均已离开了赛场。 比赛规则分为三个回合考试,第一考是静物素描,第二考是色彩,前两考都有规定的绘物对象,而第三考是任意发挥,以创意取胜。三场考试安排三天内完成,每天只考一场。 由于今天是报名时间,有许多事情都需要安排,所以比赛定为明天开始。 但剩下半天时间可怎么过呢?肖老师出了一个主意,去玩耍,一方面可以散心,缓解压力,一方面可以促进大家的感情。特别是这两个冤家。 据说本市最好玩的地方,就是游东场。他们坐完了飞车又坐小马,可玩得还是不够劲。 “老师,难得学校肯报销,咱们再玩多一点吧?”白暮雪气喘吁吁道。 “就是就是,据说这里有个鬼屋,相当刺激,不如咱们去玩玩?”蔡华伸也起了雅兴,居然支持了拜墓穴的提议。 肖老师想了一会,也彻底变成了小孩子,抿嘴笑道:“好吧,今天就玩个够。” 其实那两人有所不知,学校报销只报车费和吃宿费,你去游乐场挥霍,谁给你报销?这些开支其实都是肖老师自己奉献的,只要他们开心,花点钱她也值得,而且故意骗他们这是公费。伟大的职业啊,膜拜中。 鬼屋里光线朦胧,工作人员播放的音乐更是听得肉跳,偶尔几声黑山老妖的怪叫也从四面八方传来。蔡华伸亮出了男人的本色,站在前头,道:“你们不要怕,其实这些都是假的,只要跟在我后面,保证你们安全。 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气氛渲染得实在是太专业,毕竟那两个是女人,不管怎么说都难免有点怕。但这也是刺激所在吧,要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鬼才来这里玩。 一路上阴暗无比,每隔十米便会有一盏闪得很慢的老黄灯,小路边尽是树根吊篷,骷髅头,牛头马面,七孔冒着白烟。 突然肖老师喊出一声尖叫:“啊——” “什么事?” 肖老师指着她的脚,闭着眼睛,明知是假的却也怕成这样。 原来是地下有只手伸上来,把她的脚握住了,听到尖叫后,它又识趣地缩了下去。不多时,白暮雪那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不过这次不止是手,还有个面目狰狞的鬼头钻了出来,把她吓得半死。 蔡华伸气不打一处来,妈的,专找美女来吓,又不见你来吓我?跑过去一脚踩下去就像踩驴一样。 等他们走远后,地下有个人嘀嘀咕咕:“哎哟痛死了,怎么做份工作就这么难呢?” 另一人道:“谁叫你把头钻上去?自找苦吃,你看我多聪明,伸手上去握一下就好了,而且还要准时撤退。你看到那个新来的没?他抓住人家的脚久久不肯放,哪知道被人一脚踢得把他手骨都废了,住了一个月的院。” “我这不是色迷心窍么?那女的实在太正点了。” “……” 转了一圈,终于走出门口了,两个女人仍然惊魂未定,女人就是女人。 蔡华伸一脸的精神气爽,格外痛快。因为他一共打了十三只鬼,打得七零八落,还踢了八个鬼的脑袋,对自己的成绩很是满意。 可能他不知道,那些鬼可都是辛辛苦苦赚钱养家的下层工人,遇到他也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白暮雪喘回了气,竟夸起蔡华伸来:“你刚才很英勇嘛。” 蔡华伸没有想到这个美人竟然会夸他,自豪地说:“那当然,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责任,特别是自己的小女人,说白了我只是在维护自己的财产。” 白暮雪的脸青得像冬瓜,气道:“你知不知道那些都是人装的?人家为你服务就是讨你打的吗?”原来她也会知道,知道还这么恐怖?其实肖老师也不是傻子,只不过她们怕的不是鬼,其实是怕人家趁机卡油啊。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赚钱这么容易?你敢出来吓人就要做好被人打的准备。” “强词夺理,野流氓出身的果然是没药可救。”白暮雪拉着肖老师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开。 “哎呀,我操,老子拼了命地保护你,你什么态度?早知道就让那装神扮鬼的把你给玩了,老子还乐着欣赏呢。” 白暮雪回过头来,抓起脚下的高跟鞋,一路追着蔡华伸跑了几条长长的马路,连车费都省了。无奈肖老师哀声叹气,连一句劝解的话都来不及说,自己坐车吧。 就这么刺激地,过了一天。 第二天,第一场考试正式开始。蔡华伸跟别人一样打开了工具箱,但是他却没有立刻行动起来。在别的考生都在分秒必争时,他却仍然犹豫不定。 他双手抚摸着那支仙笔,如果用这支笔来画,他绝对能得到冠军,把白暮雪那只母老虎赢回来当个佣人,想想都觉得过瘾。但是有件事他很闷,万一他画完后……又跳出来变成一张白纸,岂不是成了作弊? 蔡华伸陷入沉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入那个仙境世界,问清楚这仙笔的妙用和规律。苹果和红玫瑰跃纸而出,活生生的与实物无异,但是他凭着记忆而画出的仙女与梦幻仙境里的景物,却好端端逞现在画纸上,直到今天也没有异样。也就是说,眼见为实的物体,画出来后就变成实物掉出,而凭空想象的东西,便可以留在纸上?但是玫瑰也是想象着画的,为什么还是可以掉出来?莫非只有人间不存在的虚构之物才能留在纸上? 这支笔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呢?蔡华伸心里犯愁。 抬头看了看钟,时间居然过去了一半。 “哎呀我的妈。”蔡华伸暗叫不好,这才临时抱佛脚,开始手忙脚乱起来。当然,他并没有运用仙笔,因为凭着画神之称的技术,根本不需靠那些旁门左道。 第一天的比赛结束了,蔡华伸跟白暮雪两人神态自若,自信过人。 究竟这次赌局鹿死谁手呢?其实关键就看这最后一场。前面看着对照物画的,只要水准稍为过人的,所得的分数差距都不会很大,而决定胜负的,正是第三场以创意为题材的比赛。 出了会场,肖老师便笑脸盈盈地迎接了他们:“发挥得怎么样?” “我当然没问题了,只怕某人由于太过紧张而造成时间不足而已。”白暮雪得意洋洋地说。原来她刚才也留意到蔡华伸的走神状态。 “呵,就这种拷贝艺术,像我这种天才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哦对了,我记得刚才那个石灰像是耶稣吧?不知道那些画鸡成鸭的人会不会把耶稣画成了如来佛呢,哦?”蔡华伸一言发出,一针见血。 白暮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但是她的素质已经明显比以往要高,硬生生压下了一股怒气,怪笑着道:“本姑娘非常好,至少我连内衣跟内裤的形状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这次变脸色的是蔡华伸,因为他有一次接到任务去偷一个女子的内衣,却不料偷了一条内裤,结果造成历史上第一次“补偷”事件,不过客户明明答应保密的,却不料传到了白暮雪的耳中,这事稀奇。 肖老师无奈道:“好吧,你们这次打和,赶快去休息吧,以准备明天的考试。” “哼!”三人一块进了电梯。 进电梯是为了上楼,上楼是为了找房间。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由于参赛的全是高才生,胜出者更是将成为青年一代中的小画家,所以举办方在提供的住宿方面也不敢怠慢。 这天夜里,蔡华伸又偷偷地研究着他的仙笔,自从他解除了小仙的禁锢后,这支笔便不再像以前那样破旧不堪,而是变得崭新明亮,如翡似玉,活像一块毛笔形状的宝石。这个变化一开始就令他大惊失色,恨不得立刻钻进梦里找到小仙问个究竟,到底这支笔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呢? 特别是他上次在梦中消失之前,小仙给他献上的销魂一吻,说是给他的礼物,还千叮万嘱叫他要好好运用,切忌莫走歧途。到底这句话包含着什么意思呢?小仙当然不会因为他长得帅气而忍不住吻了他,这种行为不像仙女的风格。 但最令他疑惑不解的还是另一件事:小仙是笔仙,却被人封印在自己的寄托物(笔)内,一禁就是五千年,为什么五千年后,这个有缘人偏偏是自己呢?买彩票又不见我中?还有,到底是谁封印了她?为什么她没有告诉我? 蔡华伸越想越乱,他回忆着这些片段,就好像在看电影一样。也许这一切来不及探索的疑问,只有等下一次意外闯进去的时候再问个究竟了。 这晚他紧紧地抱着笔,比抱老婆还紧,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只不过很可惜,他并没有进入梦幻仙境。 第二天,考试还是进行得很顺利,他仍然没有用仙笔作画,用的都是普通工具。因为蔡华伸虽然好色,算不上正人君子,但是他做人一向公道,没有必要的时候不走偏门。 转眼间,又到了第三天,这,是最关键的一天。一画成名,是否终能尝愿呢?从小他就有个梦想:用笔去证明他爸爸给他取的名字是绝对不会错的,这可是个好名字。 没有任何规定,笔、颜料、纸都在考生们自己的眼前,你爱怎样就怎样,监考官绝不过问,就算有人想打电话聊天,或者想在这里烧烤,叫小姐来这儿洞房?随你便,只要你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交出画来就行了。 而这一天的考试时间是最充足的,从早上八点直到下午六点,中途你可以出去吃饭,可以去旅游,一切随意。 蔡华伸思来想去,到底画点什么好呢?偷偷地瞄了白暮雪一眼,这厮居然已经开始动笔了,看来是有备而来。很多考生都是一进考场便亮出自己的拿手绝活,舞笔弄墨,具都是神彩飞扬。 眼看就到了中午,蔡华伸还在看着笔发呆。如果你以为他紧张,那也未必,其实他现在很冷静。第三场考试,主旨在于一个“创”字,但创意二字讲究的是灵感,灵感往往是一闪即瞬,有时你等上一百年也不一定会来。为什么规定的时间却是整整大半天呢? 最终,他下了决心。 仙笔一出,谁与争锋?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在蔡华伸的画纸上,已经呈现出了一个色彩缤纷的世界,只有童话中才有的世外桃源,花容月貌的少女——倾情一笑,一笔一画都扣人心玄。他竟然把梦中的情景,又再一次重现在画纸中。 考场内的天花顶为考试需要而安装了几十个摄像头,只见台上那几个监考官一个个都像发现了新大陆,透露着无比震惊的表情。在摄像头传输过来的电脑屏幕信息上,一个只应天上才有的仙境正在慢慢演变,假如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绝对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人能将“油画”的技巧发挥得如此出神入化。 一时间考官们议论纷纷,尽出洋相,内心有一言难尽的兴奋。不是说其他选手的画技差,就拿白暮雪来说,其画技堪称登峰造极,举世无双。只不过他们的运气不好,遇上了蔡华伸。蔡华伸画技本高超,加上有仙笔相助,他简直就是神。试问人怎么能跟神比? 所以监考官们心中此时已经下了定论,蔡华伸为本庙冠军。 此消息于半个月后,学校里面热血沸腾…… 正文 达芬奇的真品 “啊——”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声音从女宿传出,这两声尖叫已经被同一个人呐喊了半天。 白暮雪像发疯一样,躺在床上翻来滚去,比调皮的小孩还要野蛮。 “他怎么可能会是冠军呢?没有理由的——” 唉……三大姐头唉声叹气,该劝的也劝过了,虽说人家是得了个冠军,但是你也得了亚军,不丢脸啊。这一庙美术大赛学校取得了两大奖项,本来应该庆贺才是。当然了,原本YIN色集团比剿狼会更出风头,她们都觉得不爽,但日子还是得过呀。 白暮雪又叫又哭,她们打心里着急,这丫头不会是疯了吧? “到底是什么事那么严重嘛?你实话告诉我们。”吴思春在三人当中心思稍为慎密些,总觉得其中还有什么内情,于是试探道。 “呜……怎么办?我要卖身了……”白暮雪哭腔道。 “呃?”三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卖身?你卖给谁呀?” 于是白暮雪把她跟蔡华伸的赌局略略说了一遍,宿舍内霎时一片死寂。 现在最为开心的人当然是蔡华伸了,这天他走在路上不断哼着歌:今天天气格外晴朗,路边的野花含羞怒放…… 如今人家可是名人,不管是熟人还是生人见了都问一句:什么事这么开心?得个美术冠军也不用乐成这样吧?做人总得低调一点。 但他也不解释,拍拍就坐在教室里继续哼歌。他在等一个人,等他的小女人。 “老大,万一拜墓穴死皮赖脸不认帐你咋办?”胡高大头大脑地问。 “哥不怕她不认帐,不管她认不认帐,这个女佣人她是当定了。” 尧佗光拉下了脸,道:“你小子还真不够义气,人家兜好了赌四个人,你就偏偏想着自己享受?” “就是啊,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倪奏开也路见不平。 “你们实在是误会我了,其实我当时并没有稳胜的把握,又没经过你们同意,我怎么敢拿你们的终身大事当儿戏?若是当时臼你们意见,你们肯定以为我要输而拒绝的,现在倒好,一个个泼我凉水。”蔡华伸说得凄凉凄凉的。 “好吧,你现在是不是很幸福啊?终于把前女友抱回来了。” 蔡华伸立刻就拉下了脸,正色道:“老子再说一次,那束玫瑰不是送给她的,只是个意外。” 白暮雪今天几乎是低着头进教室的,她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活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倒也让人心生怜爱。不过蔡华伸可没有这么怜香惜玉。 下课后,蔡华伸跟着白暮雪,一直到洗手间门口时,他若无旁人地破门而入。 女厕里几声女高音尖叫连连,白暮雪平时胆大过人,若是以前见了这等色狼,她早就发彪了。只是今天她做贼心虚,只好俯首当臣了。 “喂,这里是女厕。”白暮雪惊声问道。 蔡华伸把她逼到墙角,伸出一只手困住了她,冷冷地说:“女厕又怎么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进。”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问问你还记得你的赌注没。” 白暮雪一下子挺起胸,突然变得英勇无比,道:“什么赌注?你说美术比赛么?那是你作弊,能算吗?” “作弊?我是怎么作弊的?你说说看。”蔡华伸的心凉了半载,好不容易赢了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当奴隶,对方竟然不认帐。 “哼,我早看出来了,你那只毛笔有问题,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要不然,怎么可能得这么高分……”白暮雪胡编乱造,乱说一通,却想不到也把到了一点脉门。 蔡华伸心一沉,暗想:“她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不认帐,好,你就走着瞧吧,你一定会后悔的。”蔡华伸怒极反笑,潇洒地离开了女厕。 第二天一早,白暮雪的内衣内裤被一扫而空,其做案手段神不知鬼不觉,令人防不胜防。而这些不翼而飞的内衣则挂在操场附近的小树林里,全部标着价码,并且盖上了吟瑟集团的印章,以保证质量。 “路过走过的快来看看啊,本校第一美女内衣大拍卖,吟瑟集团疯狂跳楼价大甩卖,不买后悔呀……”四大YIN贼唱道。 一看到是白暮雪的内衣,而且四大YIN贼亲自签售,不到一眨眼功夫,就被抢购一空。 白暮雪像发疯般,但是她又没有办法,就像三岁的小孩子吃了兴奋剂——你能怎样? 蔡华伸这次打定了主意,这个女佣人他是要定了,如果对方不认帐,他将继续使用更加卑鄙的手段,逼她就范。 在208号宿舍里,白暮雪的脸青得比蛤蟆还难看,“谁方便?去帮我买两套内衣回来。” “这几个王八蛋,真是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偷女人的内衣当街甩卖,这是艺术学院还是流氓学院?”楚萨娇雌着虎牙。 “雪姐,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家找人来揍他们一顿?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是不行的。”吴思a也愤怒地叉着腰。 “最好是把他们阉了。”司翡珠狠狠道。 “你们懂什么?这不是明摆着说我们剿狼会怕了他YIN色集团吗?”白暮雪训道。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你买回来他们还不是再偷。” “我全部穿在身上,看他怎么偷。”白暮雪下了狠心。 结果,她走在路上吸引了更多的眼球,因为她的胸围更胜从前了。 =============================分隔线============================= 这天风和日丽,蔡华伸走在路上吹着口哨,时不时向街上的某个美女抛媚挤眼。 正在他全神贯注地打量着一双修长美腿时,顿觉背后一缕凉风扫过,然后自己就莫名其妙地上了一架面包车。 “咦?我怎么跑车上来了?”蔡华伸一边疑惑不解,一边打量着车内的环境,车里除他外还有三个人,全部戴着墨镜,具都是青年男子。 “喂?你们哪位呀?”蔡华伸试探着问,现在他渐渐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绑架了。 见三人面无表情,毫无表示,蔡华伸嚷嚷不停,不管他说什么就是没有人回答。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家三星酒店门前,押着蔡华伸的黑衣男子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捅住了他的腰眼,低声道:“这是枪,不想死就别出声,乖乖跟我们走,老板想见你。” “不会吧?认识了大半天,现在才跟我说一句话?而且还不让我说?” 三男加快了脚步,那把枪也用力地擢了擢,蔡华伸无奈地闭上了嘴。 但是要多嘴的人闭嘴也不算一件容易的事,进了电梯后,蔡华伸又忍不住道:“那也总得让我知道你们老板是谁吧?你们想绑架还是怎么样也说一声啊要不我怎么配合?” “啪!啪!”持抢手赏了蔡华伸两个耳光,脱下墨镜道:“老娘最讨厌鸡婆的男人,你再挛揖袜粤四恪! 蔡华伸捂着脸,看来这次还真是不识趣了,讨来打,这个飞机场竟然是个女人?还剪着短碎发型?莫非这是秦国的人妖? “国语讲得这么流利有前途啊。”蔡华伸喃喃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好,现在他们的老板出现了。 这是一间上好的贵宾客房,一个横肉满面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他身穿西装,身材魁梧,一双黑皮鞋色泽发亮,有种说不出的霸气。 “你叫蔡华伸?”老板问道。 “没错,我是……”蔡华伸的嘴被一根烟堵住。 老板旁边的一个助手上前客气地为蔡华伸点上了一根中华,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你放心,我们虽然不是好人,但也绝对不是流氓。”老板朗声道,“我叫西门京,是一个卖画的。” 蔡华伸与西门京坐在一块,面朝阳台,欣赏着喧嚣的都市。这种机会连在场的几个保镖都没有。 “你怎么认识我?我认识你吗?”蔡华伸道。 “你在今届的美术大赛中出尽风头,我想圈子里没有人不认识你。” 被人称赞总是一件快乐的事,蔡华伸自豪地拉了拉衣领,道:“那你找我来做什么?” “只是想请你帮我画一幅画。” “你想请我画画?就这么简单?”蔡华伸听完他的目的后,略带质疑态度。 “当然,你是美术大赛冠军,万中无一的人选,我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才找到你这个人才。以前我也是一个痴于艺术的人,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意外,我弄伤了手指,从此便放弃了画画,但是我对艺术的痴迷程度度不减,所以我当了画商。”西门京态度诚肯,比他的保镖要平易近人得多。 蔡华伸这才留意到他夹着烟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最重要的一根姆指居然没了。 看着这只手,风流浪荡如蔡华伸也不免心生悲悯,假如他失去了这根手指,是否还有勇气活着? “那你要我画什么呢?画男人一千五,画美女两千,其他的要三千。”蔡华伸掩起那一丝同情的悲哀。需知道这种同情,对于被同情的人来说也同样是一种悲哀。 “先别忙着开价。”西门京从一个副手处拿来一幅画,开展在蔡华伸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蔡华伸眼前一亮,如同一座火山在他视线咫处轰然爆发,仿佛连心跳也停止过去。他连忙接过画,像抱孙一样捧在手里,口中念念有词:“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居然是真品?居然是真品?不可能的,达芬奇的真品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这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接解到仙笔之后,对真伪的辨别能力也提升到了巅峰,这幅画只是被他慧眼一看,本能就告诉他这是一幅真品,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的感觉,但这种感觉是真实的。 “你说的没错,这是一幅真品,至于我们是怎么得来的,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一件事,只要你帮我画出一幅一模一样的来,你马上就可以得到这一份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