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双剪山
千万亿年前混沌初开,天地刚刚分开才几个时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地上没有一丝生机,到处是焦树枯枝,不知道经历了多长时间的沉淀,天越升越高,地越陷越深,但是有一座无名山一直连接着天地之间,这座山占地方圆数万丈,从地上直通云霄,仿佛插入天空中的一颗树,近乎垂直的陡峭崖壁上到处生长着许许多多的灵芝,人参等珍贵植物。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日月月,突然一天突起飓风,昏昏沉沉的天空,狂风大作,时而暴风骤雨,时而烈日高照,反反复复变化无常,只见黑云如漏斗一样好似正在凝聚着一股能量,就这样持续了很久很久,大地被洪水反复的淹没,被烈日反复的炙烤着,无名山的周围寸草不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随着一声惊雷,一道闪电瞬间从天空直接劈向了无名山,天空终于把它凝聚了许久的能量化作一道闪电释放了出来,这座无名山一开始好似没有任何事儿一样,纹丝不动,只有少许的碎石掉落,其实在它的内部已经被深深的震开了,裂缝不断的由内向外蔓延,最终承受不住山本身的重量上半部分的山体轰然倒塌,粉尘散尽之后,奇异的一幕出现了,从天空中俯视这座无名山,好似一把锋芒锐利的尖刀一样镶嵌在大地之上。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地慢慢有了生气,人类的繁衍生息,越来越多的人生长在这片土地上,人们在土地上耕种,生儿育女,为了抵御豺狼野兽的侵袭,人们练就了打猎的功夫,会功夫的人越来越多,互相之间攀比,炫耀,争地盘,由原先的一对一,一对多,到后来的群殴,从一个地方迅速扩张到另一个村庄,更多的人被卷入到了这个争斗的生活之中,后来人们称之为江湖。
由于无名山地势奇高,风景秀丽,物产丰富,无数江湖中人都看中了这块宝地,争先前往想在此地修生养性,参透天机,有朝一日能升天成仙。每天犹如潮水一般的江湖中人蜂拥的扑向无名山,一路上喊杀声,哀嚎声,路边到处是无人认领的尸体,前一个刚拼杀完,后一个就扑了上去,把前面的一个刚解决掉,又被后一个给干掉了,到处血流成河。
秦边城就是其中之一,他自幼爱刀,直到听说有这样一座山,当中有自然形成一把刀劈开的样子,他便跃跃欲试与其他刀客一起来到这里,他相信在这样风水宝地,定能领悟到些许由自然而散发出来的自然之道。
但是他看到这里的景象就愣住了,到处血流成河,人们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开始争斗,甚至不惜堵上身家性命,明明是在这样的风水宝地,这里的人却不知道好好珍惜这样的环境增进自己的技艺。他掠过了所有小溪流过的血泉,踏过多处尸体,看着山峰上那形似的一把刀插在山的中间,他也是听说这里就是因为这样而被命名为双剪山,他扛着他身上的那把大刀,慢慢靠近山峰顶端的那把刀,他心里有些预感,似乎只要得到了那把刀,他就可以领悟到所有刀中的秘密,成为所谓的“天下第一刀”。
他找了山峰的一出棱角,坐在那里小憩了一会,他把他背后的那把刀拿了出来,用自己随身带着的布轻轻擦拭着他的刀,用一种极度爱抚的温柔眼神望着。
从小到大,他出生于一个武学世家,父亲也是拿刀的,在他小时候,父亲就把刀交在了他的手上。自他小时候拿刀的那一刻起,他仿佛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竟不能控制得深爱着这一切。
他看着山峰上那个由闪电形成的刀,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心中仿佛形成了什么,他替他的刀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轻轻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是山下的血流成河,山上的和自己手中的刀,还有小时候父亲给他的刀。
仿佛明白了什么,他忽然睁开眼睛,虽然恍惚间他自己也摸不清得到了什么,但他总感觉他已经与来的时候大相径庭。他缓缓走下山,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了一眼山顶上的那把刀,微微笑了笑,他知道月盈则缺,也许得到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山下的人依旧互相争斗,秦边城走向他们,拿起了他的刀,在阳光下折射出了刺眼的光芒。
他轻易打败了山下斗殴的人,然而杀戮并没有停止,有越来越多的人争先恐后找他挑战,他就站在原地,不伤任何一个人的性命,直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们就这样大战了三天三夜。秦边城觉得有些累了,他举起了他手中的刀,“我已经参悟了双剪山的道法,如果你们要跟着我的,就放下手中的刀,这里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们大家必须齐心协力得道,自相残杀从来不是一个智慧的方法。”
周围的刀客都放下了手中的刀,他们自愿跟随秦边城,他也就此带领了第一批刀客在双剪山的脚下创建了“双剪门”。
双剪门再世千年,人们没有忘了天降异兆的双剪山,也没有忘了这个参悟双剪山得道的秦边城,虽然这里依旧如千年以前那么动荡,然而依旧屹立在江湖之上,更被规划为正道四派之一,双剪山方圆百万里的所有武林中人全都用刀,同时在双剪山和双剪门的影响下,成了刀国。
陈镇守上山打猎,路经双剪门,这里是他曾经梦想多次的地方,他崇拜着秦边城,因为是他用他的刀停止了杀戮,不过再怎么崇拜毕竟是个传说,他在四年前已经被双剪门筛选,他既然自知资质有限,自然不会再有过多的痴心妄想。他扛着打猎的工具,手却不自觉得挥舞着功夫,心中立刻充满自信,虽然他被双剪门筛选下来,但他的功夫毕竟是在双剪门里数一数二的。
他满心欢喜的做着每天都做的事情,虽然心中仍然有些遗憾,但他尽量也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想。他的心忽然猛然跳动了一下,他预告到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他匆匆下了山赶紧带着猎物回到村子里去。
当他看到他眼前的景象的时候,他已经怔住了,他的大脑根本来不及运转,眼前满地的血,一片鲜红,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何曾见过这么多的血,透过光线分外刺眼。
他告诉自己冷静,便立刻跑到双剪门,准备向双剪门的人求助。
“我找门主。”陈镇守站在双剪门的门口,额头上沁出了些许的汗珠,他一路飞奔来到这里,却被门口的人拦住,他的心抽动了一下。
“门主岂是你能见的?”
“我真有事!你们别拦我!”他的话再双剪门守卫的眼里显得过于天真了,他们不但继续拦着他,甚至还满脸的轻蔑。
“捣乱的人都是这么说的!赶紧下山去吧。”
陈镇守怔住,他深知再怎么说他们也不会相信他,便落寞的离开,这个被传奇化的双剪门如今见死不救自然是让他心灰意冷,他步子迈得格外的小,害怕不小心走错一步,这个世界忽然让他感到有些陌生,早上还调笑热闹的村子,不过他去上山打猎的功夫,再回过神来已经血流成河,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去面对他的村民们,他也想过或许村民们确实需要他。
他双手紧紧握拳,回到村子里办理后事。
陈镇守写了个大大的奠字,在他眼里分外刺眼,他一个人默默得处理着村子里所有人的后事,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行动被一个人尽收眼底。
他仿佛灵魂被抽空了一般,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在这样巨大的变故面前,他显得渺小而茫然,手足无措的笨拙让他无所适从。
他知道这是一件大事,然而没想到消息传得那么快,甚至江湖上还开始传出了一些对双剪门不利的消息,没有人能想到划分正道四派之一的双剪门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见死不救,甚至还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
陈镇守并不知情,他一个人处理村子里所有的后事,继续每天他的生活。
即使再难过又有什么用?人都已经不在了,他双手抱拳,额上的青筋轻轻跳动,暗下决心:总有一天,他定要让屠村的那些人血债血偿!
双剪门上下因为这件事显得有些忙乱,他们开始商议如何平息江湖上的谣言,这算是一场风波,似乎有人刻意冲着双剪门而来,因为江湖上的谣言无一不针对着双剪门,他们做了个决定,为了暂时平息风波,对外宣称,必须要陈镇守接进来,然后再慢慢调查这件事,他们其实也并不是真心想帮陈镇守,只是江湖永远需要一个说法,他们深知人言可畏,谣言对于一个门派来说有时会成为致命的利器。
陈镇守对双剪门的邀请显得有些意外,然而他确实无处可去,也需要这样一个平台让他替村民们报仇。他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加入了双剪门。
陈镇守一进双剪门,谣言风波立刻平息了不少,他们声称出于善心把陈镇守接进双剪门,并且答应会好好照顾他。
陈镇守冷笑一声,他终于明白了他们所作的目的,然而此时此刻他并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想双剪门的事,毕竟屠村事件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他始终没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悲伤中走出来。
双剪山自然是像千年前的传说一样灵气十足,陈镇守进了双剪门之后并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亲切对他的人,双剪门所有的弟子似乎都对他带着敌意。
比如说吃饭的时候,会有人莫名其妙绊了他一脚,然后笑着说不好意思。
又或者是有什么师兄弟丢了什么东西,立刻要搜他的房。
他从来没有把这些事情全部放在心上。
“陈镇守,别说不是你把这些事情捅出去的,为了要进双剪门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啊。”曾经有名弟子这样对他说过,他都置若罔闻。他没有任何心思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大费周章得跟别人交涉心计。
陈镇守进了双剪门以后并没有在里面学到什么,相反,他在双剪门属于一个杂役,不是成天打扫房间,就是要给药草浇灌灵汤。
尤其是给药草浇灌灵汤比想象中要麻烦很多,这灵气的山上有许多草药特立独行得怪异,需要在晚上的时候,透过皎洁的月光才能浇灌灵汤,如果没有做到这些不小心灌死了,他定然又要遭骂。
其实登山对他来说并不麻烦,只是这种细心的活对于他一个经常打猎的粗人来说始终是有些难得,他把灵汤装进一个白色的玉瓶里,用布裹着背在肩上,有的时候甚至还要考虑到登山的时候会不会磕着它,如果留有分寸,很多事情做起来就会比想象中的要难上很多。
不过相对来说,他做得多了,自然问题也就不多了,他一如既往的登山灌灵汤,他看了看皎洁的月光,在这四处是花草的地方今日却显得有些格外不同,哪里不同他说不上来,直到他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他悄悄靠近,直到听到是男女交欢的声音他终于愣住。
陈镇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那种暧昧的声音在月光和药草的映衬下竟听得他涨红了脸,他开始心惊肉跳得准备悄然退去。
“是谁?”一名女子似乎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两个人停止了动作,立刻披上衣服站了起来。
陈镇守是不无尴尬的,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倒霉,就连灌灵汤也能摊上这种事情,他意识到了危险的味道,因此不敢动一丝一毫。月光下,那名男子穿着一袭白衣,他拿起了手中的大刀立刻架在了陈镇守的脖子上。
“你看到了什么?”陈镇守抬头看他,他背对着月光,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沉。那名女子则在他的身后,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两人都显得过于紧张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此时此刻,陈镇守只能这么说。
“你最好是真的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惨。”男子架在陈镇守脖子中间的大刀没有放开的意思。
“师兄,放他走吧。”
“兰白你!”男子的微微粗了蹙眉。
“不是师兄,你要想,万一他死在这里,到时候人家查起来,说不定也会查到我们,你先放他走吧。”
白衣男子收起了刀,“快滚吧。”
陈镇守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刀一松便立刻离开无影无踪。
“师兄,我还是不放心。”女子面露担忧,她的样子在月光下显得异常纤瘦淡薄,白衣男子看着她的样子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我明白。”风吹过女子额前的一缕发丝,飘荡在空中,男子接住那一缕发丝,轻轻将它归于她的耳后,“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想我堂堂双剪门门主杨夜的孙子杨镇守,怎么能让他一个无名小卒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呢。”
杨镇守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师兄,我还是怕。”
“别怕,我们继续。”
陈镇守立刻奔回自己的房间,今天晚上的事情让他太过意外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渐渐发现,他曾经心里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梦想,如今在他面前摆着的事实却又是那样的冰冷。就好像做了一场美梦,梦里他看到所有一切好的事物,可是现实却又是那样的残酷。
他摇了摇头,甩掉了他的想法,他相信虽然双剪门的弟子是这样,但既然是正派,总有被江湖称之为正派的道理。
他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弟子叫去试练,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毕竟自从他来到双剪门之后从来做的都是杂役工作,何曾叫他试炼过?
他心中开始暗中窃喜事情似乎有了转机,立刻爬起来穿上衣服跟着那名弟子走了出去。他们爬向了山顶。
“师兄,试炼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呢?”陈镇守微微皱了皱眉,但实在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他心中虽然有疑团,但是既然双剪门的人对他有了转变,那便是好的开始,自然不能过于得寸进尺。
“别问那么多,跟着就是。”
陈镇守点了点头,他们走到一处悬崖边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那名弟子推了下去。他踉跄着发现自己处于下坠的姿势,然后他身边呼啸而过的风却让他的头脑从未这么清醒过,他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一定是昨晚那对男女。
他想起那个男子放他走是那么的不情愿,这段时间必定会想办法来找他麻烦,也怪他粗心大意,居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天真的以为他的师兄忽然对他转变了态度。
他跌落山崖的时候脑内开始浮现他曾经的村子,虽然村民们什么都不懂,在江湖上似乎也没有双剪门这种正派那么高尚,但是他们都是心地善良互相帮助,而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真的这么不堪入目吗?他的眼皮忽然有些沉重,认命般得闭上了。
他轻轻睁开眼睛,看到了月亮,这里是哪里?他该不会已经死了吧,那怎么行!他还没有帮村民们报仇呢!他立刻跳了起来,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带山石,透过月光,他的视线渐渐清晰。他发现他自己没死,心中有些雀跃,他抬头看了看,实在没想到从那么高的山上掉下来居然还没死。不过情况也没有特别乐观,他似乎被困在了这座山上。
陈镇守当然不知道这里就是秦边城当初参悟得道的地方,他看到了秦边城留下的刀冢,几百几千年下来,这两个字在石碑上仍然是铿锵有力,他似乎能从字里行间里感受到秦边城的英雄气概。
这让陈镇守对双剪门的厌恶感顿时少了几分,他继续往里走,找到一个山洞,这个山洞并不像其它山洞那么规律,说起来更像是被雷劈过似的,形状特异。
他渐渐靠近那里,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传说,几千年前,双剪山天降异数,天上劈下一道惊雷,把天山劈成一道碎片,只留下一座独立的小山峰,他看了看周围,隐隐约约觉得这座独立的小山峰就是被雷劈中的那一道,它隔开了天山两边,形成了自然的力量。
“是谁?!”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陈镇守吓得不轻,他的心颤了一下,山洞里似乎还荡着回音。
“你是谁?”他的声音也传出了回音,那么刚刚发出的声音应该是从山洞里发出来的。他虽然隐隐约约觉得有些诡异,但仍然挺直了胸膛。
照道理来说,这里应该是不会有人的,这座山峰怎么说都是被圈住的,就好像被困在里面,按照地理位置来说,他在双剪山的正中间,也就是常人看起来的那把刀。
“我在问你。”声音低沉而有些沙哑,仿佛沉睡了很久而刚醒过来的样子。
陈镇守后退几步,有些紧张,“我叫陈镇守。”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那个声音不依不挠的继续追问,陈镇守双肩颓然下坠,显得有些劳累,他最近发生了太多不如意的事情,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宣泄,现在正好有个倾听者,他决定如实相告,“我有一天上山打猎,回来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我求助于双剪门,他们居然见死不救。”他双手紧紧握拳,这段往事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轻松的,甚至带着一份压抑,如今就算隐隐约约提到村民们,他的心中还仍然有些痛楚,“后来不知为何这件事传了出去,双剪门的人为了平息谣言因此收留了我,只是我有一天上单灌灵汤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于是被杀人灭口推下山崖到了这里。”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声音显得有些动容,“我是刀灵,跟着闪电一起到了这里。”
“啊?那你岂不是不是人?”陈镇守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又向后退了几步,却没有立刻离开。
“对,我的确不是人,我是天上的神,因为犯错被贬到这里来,褪去仙班成为这里的一抹灵魂,我在这里沉睡了很久,直到你来了。孩子,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你要助我一臂之力?”陈镇守抬了抬眉毛,向前走了几步。
“对!我可以助你增长实力,但其他报仇之类的事情还是要靠你自己!”
陈镇守立刻双膝跪地,“多谢师父。”
“不要叫我师傅,我从不收徒,我帮助你也算功德一件,好让我早日回到天上。”那个声音的沙哑似乎褪去了很多,带着一种对待孩子一般的温和。
陈镇守抿了抿唇,“不,还是要谢谢你。”在双剪门的这段时间里,他发现世界上的好人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多。社会仍然还是弱肉强食,如果自己太过软弱,至始至终都会被人欺凌。
他跪地磕了三个头聊表谢意,便起身。
“我先送你一件礼物,你去刀冢那里可以找到双剪惊寂,然后你用我洗髓伐髓去试练,在刀冢那里吸取日夜之精华,有什么成果立刻告诉我,切忌一定有任何事情都要来找我,以防走火入魔。”
“我知道了。”
陈镇守走到刀冢,在刀冢下面挖出了双剪惊寂,这件宝物比他想象中的要更神的多,刀柄处发出冰蓝色的光芒,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生动。他能感受到双剪惊寂似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生命,也有些可惜这样的宝物竟然在双剪山下被封埋了几千年。
宝物出世必定惊天动地,他在月光下观赏着宝物,并发誓从此以后要把它当成兄弟一般好好珍惜。
他按照刀灵的说法开始在刀冢旁吸取日月之精华,通过洗髓伐髓的试练开始修炼,他自知自己资质有限,并非天赋异禀,但他想到惨死的村民们,就必须刻苦的去修炼,双剪门没有给他这样机会,而刀灵却给他了,他怎能不好好珍惜呢?
陈镇守日月不息,修炼了整整三天三夜,终于渐渐有了些成果,他立刻兴奋得跑到刀灵面前,终于看到了刀灵的轮廓,他附在一把形状酷似双剪惊寂的刀上,依稀能看清他的长相,他并非是他想象中的老头模样,竟有些许风流倜傥。
“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刀灵前辈,我可以叫你前辈吗?我按照你说的方法修炼,似乎有了些显著的效果,我最近感觉到自己丹田处总有一股热气,身体也似乎比以前要强壮更多。”
“是吗?那看来你再修炼个一段时间你便可以出山了。”
正文 第二章 解决
简单的在山中寻了些野果,吃过晚饭,陈镇守独自走到离刀冢不远的一块大石上。
坐在冰冷的大石上发呆,进来发生的事真的好多,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就接受了刀灵的传承。一村子的亲人死于非命,陈镇守的心里充满了苦涩与愧疚,但更多的是对双剪门的愤恨!
先是对一村人性命的漠视,虽然说迫于压力最后给了自己一个勉强的解释,可明眼人都看出来,双剪门已经不配做这个正派之一了。后来,自己无意撞破了两人的幽会,居然设计坑害自己,幸好自己命大,不然真的就此冤死双剪山……
摇了摇头,陈镇守让自己的意识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杨镇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笔账,我一定和你们双剪门算个清楚!”
陈镇守开始在大石上打坐起来,按照刀灵前辈所说,月之精华是洗髓伐髓的必要之物,可以说十分重要。陈镇守渐渐入定,内心深处的躁动也平静了下来,刀灵前辈说过,心境,是一个修炼者的基本要求。心不静,修炼速度就会被外物所扰,并且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
随着陈镇守的入定,他的周围渐渐凝聚起一团白色的雾气,雾气腾腾遮住了原本陈镇守瘦弱的身体,可以清晰的看到,这股雾气是从月光之处接引过来的,陈镇守心中一动,周围的雾气开始疯狂地化为一丝一丝的雾线从陈镇守的毛孔中钻入。
“洗髓伐髓的作用,除了可以提高受用者的功力,更多的作用则是帮助受用者改造肌体,达到肉体无双的境地。”
刀灵的话时刻响彻耳旁,陈镇守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让这些雾气般的月之精华一遍一遍地经过自己的经脉,淬炼着自己脆弱的身体。
不经历一番刻苦的修炼,怎么可能晋级到可以手刃仇人的境界!大仇如何得报?陈镇守的心里,早已经不再是为了那些被杀害的亲人拼命,而是为了自己而努力!没有实力,自己仍然是别人眼中的一颗沙子,一个蝼蚁!我要变强!
正是这样的信念让肉体脆弱的陈镇守居然坚持了整整三小时的洗髓伐髓,月光精华带走了体内的杂质,古铜色的肉体泛滥着灿烂宝光。
陈镇守从入定过醒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站起来挥了挥拳头,大笑道,“哈哈,我的进步居然如此之大,不错,不错。”
战力绝对有着大幅度的提升,陈镇守兴奋之余没有一丝睡意,径直拔起插在地上的双剪惊寂。
“兄弟,日后就看你的表现了,我不会让你在我手里沉寂下去的!”
陈镇守手持双剪惊寂,抬头仰望高大的双剪山,不由得瞳孔紧缩。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小猎户;从此以后,他不再是那个一心向往双剪门的青年;从此以后,他将会把仇恨深埋在心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非君子,报仇,也不一定要十年!
陈镇守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拖着那把和他勇气和希望的双剪惊寂,悍然与天地融为一体。
微风滑过,扬起树叶颤抖,刀冢依旧静谧,不言不语。可它见证了一个热血青年的成长,没有荡气回肠,只有默然铭记。
陈镇守在刀冢里找到一个宽大的山洞,外面有荆棘遮蔽,里面似乎没有动物居住,于是他很愉快的将这个山洞作为自己暂时的“家”。
“前辈,我一定会努力修炼的,你老人家就放心好了。”
只见陈镇守跪在地上,像刀灵前辈磕了三个响头,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迈着大步走出山洞,在一块空旷的地上坐下,虽然吸取了几日的日月精华,但身体的体质还有有所欠缺,在与敌人格斗的时候,体力还是很重要的,这里方圆百里杳无人烟,空气清新,以陈镇守的精气神来看,锻炼几日,一身腱子肉绝对不是问题,就这么定了,下定决定就行动起来,首先要解决一下肚子的问题,这时只听见陈镇守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忘记了,都三天三夜,光顾着吸收精华去了,没把肚子照顾好,哎呦太亏待自己了,这时一只野兔在百步之外的草丛中快速的奔跑着,陈镇守眼睛余光一扫,气沉丹田,呼吸匀称,迅速出掌,只见远处活蹦乱跳的兔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周围一片平静,他右脚轻轻的一蹬地,身体一跃,人已经在百丈之外了,速度之快,眨眼之间取人首级一点也不夸张,看那兔子又肥又大,从外表看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死去的,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不过对于陈镇守来说补充这几天的身体能量还是足够的而且味道鲜美不错的,也不用什么刀啦,直接到附近的小河边,三下五除二,扒掉了兔皮,他的手就好比一把无比锋利的尖刀,既柔软又非常的锋利,开膛破肚,只在眨眼之间就完成了,小河里的水清澈透底,里面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游荡着,转身陈镇守飞跃到一块空地,多年在外打猎的经验使得他非常适应野外的生活,就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手找来一些枯树木,生起火,穿好兔子,在火上来回的烤啊,直流口水啊,在这个刀冢地方烧烤野味,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陈镇守环顾四周,哈哈哈大笑,只怕刀灵前辈闻到这烤野兔的味道也会跃跃欲试,.好吧,那就让我慢慢享受吧.没过多久一只兔子就只剩下以堆骨架了,陈镇守还是感觉没吃饱,看样子是真的饿坏了,今日时辰不早了,早日休息明日还有更重要的修炼任务在等待着呢。
第二天一大早,一滴露水滴在了陈镇守的嘴唇上,一丝丝的甘甜的味道,是那么的精神气爽,只见他一个鲤鱼翻身,腾空而起,矗立在大石之上,慢慢调理着气息,平息心跳,深呼吸着空气,周围的风声,远处河流里鱼儿吐泡泡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清晰,就好像在你眼前发生的一样。轻轻挥动一下衣袖,盘腿坐在石头上,两手心向上,拇指与种植似有似无的接触着,闭上双眼,腰板挺直,生呼吸,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只觉肺部有一股清新之气,油然而生,有一股气流由呼吸一点一点的往身体里流,好似一条清泉灌溉着大地,汇聚到丹田之地,与原先体内燥热之气汇合,产生了一股合力之气,游走于全身各个筋络,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一样,心无旁骛,周围的空间静止了,时间也在此刻停滞不前,真的太安静了,空气中到处凝结各种看不见的灵气,围绕在陈镇守的身边,时而犹如滚烫的石头一样,往外喷发着蒸汽,周围没有任何生物可以靠近,临近的草木都被热气的温度,蒸腾的只剩下干枯的枝干和枯叶,时而在他的身上凝结了很多冰块,薄薄的一层冰片包裹着陈镇守,远看像一座雪人,不过跟周围绿绿葱葱的青草,绿树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远处刀灵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陈镇守,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丝气息刀灵都能明锐的观察到,刀灵清楚,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日后必有一番作为,指引好方向必定能斩妖除魔,清理江湖败类,一代大侠那是肯定的,要是能参透天机,悟道成佛也不是不可能,况且,他一心向善,在这个江湖,人心险恶,日后也会碰到不少小人,恶人,只有靠他自己出去闯荡了。哈,刀灵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在陈镇守的身体内聚集,随着他的一声“哈”一股猛龙般的冲击气息,瞬间将百步之外的一片树林夷为平地,陈镇守被眼前的破坏场面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自己随便清清嗓子的一声,就把一片树林夷为平地,现在还只是修炼了一会,若是多修炼几日,岂不是能把天撕开一口子,哈哈哈哈哈哈哈,陈镇守感到了自己的强大,坚信假以时日,定能有所成就,为死去的村民,父老乡亲报仇,这时刀灵也从陈镇守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这股杀气很强大,记忆中刀灵只在跟魔道君主交手时有过那么一次亲身体会到过,看样子必须要化解他的杀气,以免陈镇守走火入魔,到那时就为时已晚了。刀灵呼唤陈镇守到跟前来,“镇守,你进来,老夫有些话要对你说”“好的,前辈”陈镇守翻身腾空而起,离地约有一颗树那么高,在空中他还逗逗路过的鸟儿,
“镇守,你坐下”“是的,前辈,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陈镇守盘腿坐在了刀灵的前面,“方才,我一直观察着你练功时的气息,从一开始还很顺畅,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运功着,怎么到后来,你一声夷平树林之后,我感觉你身上有股很浓重的杀气,”
“哦,前辈,我也是被我自己修炼的功力惊住了,我没想到这才几日,我就有那么大的功力,我想了村子里惨死的乡亲们,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了他们,连老人,孩童都不放过,要不是我上山打猎,躲过一劫,今天我也不会见到前辈您,我找出杀人凶手,为村民们报仇。”
“孩子,你现在离魔道不远了,迷途知返,快回到正途上来”
“是吗?!”
陈镇守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简单就走火入魔。
“不用怕,你还未真正走火入魔,只是被一时的仇恨蒙蔽了心,在接下来的修炼中,你不仅要努力增强自己的实力,也要学会调和心智,以免堕入魔道。”
听了刀灵的话,陈镇守稍定心神,深深吸一口气,平复丹田内流转的灵气。
灵气一遍遍顺着经络流转,不似先前的暴躁不安,而陈镇守也顿时感觉身轻心明,比之前好像更高了一个境界。
“前辈,我明白了。”
他欣喜的挥舞着手中的双剪惊寂,灵力自他的身体中一点点传进刀身,双剪惊寂的蓝光更是耀人。陈镇守回忆起刀灵曾给他看的一套刀法,努力把它模拟一遍。在刀灵赞赏的目光下,陈镇守勉强将那套刀法练习了一遍,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他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前辈,这刀法真难学。呼,好累。”
抹掉额头上的汗珠,陈镇守一屁股坐在地上,双剪惊寂也被他丢在一边。
“懒小子,赶紧运气修炼。”
刀灵手指虚晃,一道流光打在陈镇守背上,不轻不重刚好能让他感到疼痛却不至于留下伤痕。陈镇守苦着脸盘腿打坐,集中精神引导体内的灵气流动。当灵气一遍又一遍的强化他的经脉和肌肉后,由于舞刀带来的酸痛感也消失殆尽。但此时,陈镇守的意志完全集中在控制灵力运转上,并不知道他身体的变化。
陈镇守不知疲倦的修炼了许久,方才觉得腹中饥饿难忍。他停止修炼,安顿好体内灵气后才睁开眼,天色接近黄昏,刀灵也回到他所附身的刀中休息去了。简单的捉了几只猎物烹调吃了,李镇守才回山洞歇息。
时间如流水飞过,陈镇守在刀冢独自居住了近三个月,过着最原始而枯燥的生活,唯一的陪伴者就是一直在帮助他指导他的刀灵。因为刀冢属于双剪门的禁地,几乎不会有人来,所以陈镇守的日子过得也算清净。但是前几天有个似乎才进门的弟子误入,无意中透露些双剪门最近的消息,而这消息,偏偏与陈镇守的仇人——杨镇守有关。
那个弟子与他的同伴说,门主寿期将至,他宣布会在那天公布下任门主的继承人选,大家都猜测这位幸运儿会是备受宠爱的杨镇守。他本身天异禀赋修为不低,人长得也是风流倜傥俊郎不凡,极受门内众人青睐。早就有传闻说他就是下任双剪门门主的继承人,如今到底是要公开了。
陈镇守闻言不语,只是加强了每天修炼的力度,增加了每天修炼的时间。陈镇守此时的剑法,虽说不上行云流水,运用自如,但也可以用其制敌,没有之前那么费力。刀灵说过,一把刀,要想真正的使用得当,必须要与它为友,融进它的世界。而一套刀法,要想真正熟练,就得领悟它,参透它,再用时间进行千锤百炼,方能从真正意义上学会。其实李镇守已经很好了,他所练的这套刀法,当年刀灵也是花了三年的时间才能在形式上运用自如,而真正熟练,更是花了他一生的时间。
陈镇守从来不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有天赋,他只会埋头苦练,纵使做不到千锤百炼,也能增加他对刀的熟练度。刀灵对此也只能暗自叹息。
“呼~”
刀锋所指之处,树木皆被斩断,一片狼藉。陈镇守收回刀,就地打坐修炼,呼吸之间气流涌动。刀灵从刀中跑出来,浮在半空中,对陈镇守说道:
“镇守,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前辈,什么事?”
陈镇守退出修炼状态,抬起一张遍布胡子的脸。这也不能怪他,一个人生活,何况还是个男人,谁会在意这些小事。但很明显,刀灵是个爱干净的男人,因为他在看见了陈镇守那张脸之后嘴角不断抽搐。
“那个,镇守啊,你在这刀冢修炼这么久了。虽然说,你现在还算不上拥有什么绝世武功,但比起一般的天门山弟子也是不遑多让。就算对于那个所谓的杨镇守,也有一战之力。”
“我,我有这么厉害了?”
陈镇守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与辛苦换来的能力。还是个猎户的时候,他十分羡慕那些双剪门的弟子,腾云驾雾,飞檐走壁,那是他最向往的。尽管后来被双剪门收为弟子,也没有接触到这方面。此刻,刀灵告诉他他已做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事,真的不敢相信。
“镇守,你要相信你自己。你的努力不会白费,事实会证明一切。你是因为双剪门的迫害而与我相遇的,当初我看见你如此悲惨心生不忍才助你修炼。如今略有小成,也不负我的期望。只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始终不能一直陪你到底。你如果要讨回公道,我认为现在你拥有这样的能力了。我要回封印之地了,你要多保重啊,再见或许没有机会了。”
刀灵重重的叹气,他现在只是一个灵魂,依赖双剪山的灵气而活,此次出来他已把刀中的灵气消耗尽了,再不回去就会神形俱灭。对于陈镇守,他是十分喜爱这个朴实而坚韧的青年,但这个世道,只有不择手段才能活的下去活的更好。以后,陈镇守会明白的。没有什么是非黑白,有的,是被蒙蔽在一层层面纱之下残酷的真相。
“什,什么?您要走了?”
陈镇守感觉像是五雷轰顶,他从没想过刀灵会有离开的一天,而刀灵,是他除了双剪惊寂之外唯一的依靠。因此,这个消息让他处于眩晕状态,久久不能回神。
“镇守,你得知道,你并不能依赖任何人一辈子,人是要学会独立的,特别是在这个混乱的江湖。我希望,你最终能变成你想要的那个样子。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离开。再见,如果还能再见。”
刀灵深深的看了陈镇守一眼,转身回到刀中。
陈镇守再无心思修炼,失魂落魄的回到山洞。他一直在想,那天他要不是遇见了刀灵,怎么来的勇气与双剪门斗争,怎么会有这一身本领,但总是要离开的。正如刀灵所说,没有不散的宴席。刀灵没有义务要去帮助他报仇,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十分不易了,毕竟萍水相逢互不相识。这一天,陈镇守想了很多,刀灵的事,村子被灭的事,自己的事,他终于理清了一些,看懂了一些。对于刀灵的离去,会觉得遗憾,但没有恨意。
第二天,他微笑着去面对刀灵,可是……
“让开,我要见门主。”
两个双剪门的弟子守着门口,一脸不耐的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你说见就见?这儿可容不得你放肆!”
陈镇守面容平静,再遇这种情况,他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年少轻狂心怀不甘了。他认真的盯着那两个弟子,一字一句的说:
“让开,你们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我要见双剪门的门主,这事与你们无关。我再说一遍,让开。”
两人被他盯得头皮发硬,却还是不肯松口:
“你,你算是什么东西?我们门主是你这种下等人能见的就滚远点,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陈镇守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手掌一挥,将两人扇去一边,毫不拖泥带水。他推开大门,偌大的房间中有四五个老人聚在一起,似乎在讨论些什么。但此时都十分诧异的望着他。
“你是谁?怎么敢擅自闯进会堂?”
坐在首位的老人发话,古板的脸上不怒自威。
“我是谁?呵呵,门主您老人家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才短短几个月就忘了之前闹得全江湖都知道的事。也对,几十上百条生命对您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我今天来不是和您说这件事儿的,而是,和您最疼爱的孙子有关的事。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听呢?”
陈镇守笑的人畜无害,暗含着的却是不为人知的残忍。
“你想说什么?”
杨咩眯眼看着面前的人,暗自估量他。这个人实力不错,与杨镇守不相上下,看起来他也不会比杨镇守大。如果可能的话,尽量收在门下为己所用。
“是这样的,三个多月前,因为全村被害而双剪门坐视不理所以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双剪门这才将我带回来。这件事,我想您多少还有点印象吧。”
杨咩点头,这事当时给双剪门带来了不少负面影响,他动用很大的财力物力才平定下来。不过,那个活着的人,镇守不是说因为品行不好逐出门外了么?难道就是他?不对啊,他看起来挺老实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这事儿早就解决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不,不是这件事。”
陈镇守笑容不减,但实际上却在咬牙切齿。
“我在双剪门的遭遇也就不多说了,大家心知肚明。有一天,我奉命去给灵药灌汤,却不料碰见了一件好事。在这里,我得先提前恭喜门主早得曾孙。”
“什么?什么曾孙?”
杨咩一脸的不解与怀疑。
“难道,您还不知道?杨少门主没对您说过吗?”
“别啰嗦了,究竟是什么事?”
其他各堂堂主也都十分好奇的望着陈镇守。而杨咩就有些不耐烦。
“这样啊,我看还是您亲自问少门主比较好。毕竟我只是个外人,不敢说三道四。”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给老夫扯这扯那儿!”
“呵,那我要是说了,您不信的话,就当我没来过,我这就赔礼道歉离开。要是您信我,那就容许我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吧。”
杨咩脸色不太好看。
于是陈镇守十分含蓄的把那天他所见到的事说了一遍。在场众人面色不一,但都十分精彩。
杨咩随即叫来了杨镇守对质,杨镇守来到这里时还不明所以。当他看到陈镇守时十分惊讶,面色沉了下来。
“爷爷,他是不是和你说一些关于我的事了?”
“镇守,我需要一个解释。”
杨咩的脸色同样差,不过对于杨镇守的语气却是温和的。
“爷爷,你信他还是信我?如果他对你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镇守……”
“打扰一下,”
陈镇守插话,死死看着杨镇守。
“看样子,少门主还记得我这个无名小卒。”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你不应该,”
“我应该死了,对不对?”
陈镇守一步步逼近,脸上的冷笑更盛。
“没听过祸害遗千年么?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祸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呢?少门主,您太看得起我了。”
杨镇守脸都气绿了,但碍于门内各堂主在不好发作。他心生毒计,一脸愤懑的指着陈镇守说:
“爷爷,就是他,就是他害了嫣儿。”
“什么?!”
另一个人站出来问道。
“离叔叔,都是这个禽兽,害了嫣儿,毁了她。当初他来的时候,就私下里到处打听嫣儿的消息,我知道后,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对嫣儿有爱慕之意,便没有在意。没想到,他竟然趁嫣儿不在意偷偷下药,把嫣儿给……”
杨镇守一脸伤心,继续说:
“之后,嫣儿跟我说了这件事,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瞒着。然后找个借口把这禽兽撵走,只是苦了嫣儿。”
正文 第二章 解决
简单的在山中寻了些野果,吃过晚饭,陈镇守独自走到离刀冢不远的一块大石上。
坐在冰冷的大石上发呆,进来发生的事真的好多,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就接受了刀灵的传承。一村子的亲人死于非命,陈镇守的心里充满了苦涩与愧疚,但更多的是对双剪门的愤恨!
先是对一村人性命的漠视,虽然说迫于压力最后给了自己一个勉强的解释,可明眼人都看出来,双剪门已经不配做这个正派之一了。后来,自己无意撞破了两人的幽会,居然设计坑害自己,幸好自己命大,不然真的就此冤死双剪山……
摇了摇头,陈镇守让自己的意识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杨镇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笔账,我一定和你们双剪门算个清楚!”
陈镇守开始在大石上打坐起来,按照刀灵前辈所说,月之精华是洗髓伐髓的必要之物,可以说十分重要。陈镇守渐渐入定,内心深处的躁动也平静了下来,刀灵前辈说过,心境,是一个修炼者的基本要求。心不静,修炼速度就会被外物所扰,并且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
随着陈镇守的入定,他的周围渐渐凝聚起一团白色的雾气,雾气腾腾遮住了原本陈镇守瘦弱的身体,可以清晰的看到,这股雾气是从月光之处接引过来的,陈镇守心中一动,周围的雾气开始疯狂地化为一丝一丝的雾线从陈镇守的毛孔中钻入。
“洗髓伐髓的作用,除了可以提高受用者的功力,更多的作用则是帮助受用者改造肌体,达到肉体无双的境地。”
刀灵的话时刻响彻耳旁,陈镇守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让这些雾气般的月之精华一遍一遍地经过自己的经脉,淬炼着自己脆弱的身体。
不经历一番刻苦的修炼,怎么可能晋级到可以手刃仇人的境界!大仇如何得报?陈镇守的心里,早已经不再是为了那些被杀害的亲人拼命,而是为了自己而努力!没有实力,自己仍然是别人眼中的一颗沙子,一个蝼蚁!我要变强!
正是这样的信念让肉体脆弱的陈镇守居然坚持了整整三小时的洗髓伐髓,月光精华带走了体内的杂质,古铜色的肉体泛滥着灿烂宝光。
陈镇守从入定过醒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站起来挥了挥拳头,大笑道,“哈哈,我的进步居然如此之大,不错,不错。”
战力绝对有着大幅度的提升,陈镇守兴奋之余没有一丝睡意,径直拔起插在地上的双剪惊寂。
“兄弟,日后就看你的表现了,我不会让你在我手里沉寂下去的!”
陈镇守手持双剪惊寂,抬头仰望高大的双剪山,不由得瞳孔紧缩。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小猎户;从此以后,他不再是那个一心向往双剪门的青年;从此以后,他将会把仇恨深埋在心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非君子,报仇,也不一定要十年!
陈镇守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拖着那把和他勇气和希望的双剪惊寂,悍然与天地融为一体。
微风滑过,扬起树叶颤抖,刀冢依旧静谧,不言不语。可它见证了一个热血青年的成长,没有荡气回肠,只有默然铭记。
陈镇守在刀冢里找到一个宽大的山洞,外面有荆棘遮蔽,里面似乎没有动物居住,于是他很愉快的将这个山洞作为自己暂时的“家”。
“前辈,我一定会努力修炼的,你老人家就放心好了。”
只见陈镇守跪在地上,像刀灵前辈磕了三个响头,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迈着大步走出山洞,在一块空旷的地上坐下,虽然吸取了几日的日月精华,但身体的体质还有有所欠缺,在与敌人格斗的时候,体力还是很重要的,这里方圆百里杳无人烟,空气清新,以陈镇守的精气神来看,锻炼几日,一身腱子肉绝对不是问题,就这么定了,下定决定就行动起来,首先要解决一下肚子的问题,这时只听见陈镇守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忘记了,都三天三夜,光顾着吸收精华去了,没把肚子照顾好,哎呦太亏待自己了,这时一只野兔在百步之外的草丛中快速的奔跑着,陈镇守眼睛余光一扫,气沉丹田,呼吸匀称,迅速出掌,只见远处活蹦乱跳的兔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周围一片平静,他右脚轻轻的一蹬地,身体一跃,人已经在百丈之外了,速度之快,眨眼之间取人首级一点也不夸张,看那兔子又肥又大,从外表看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死去的,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不过对于陈镇守来说补充这几天的身体能量还是足够的而且味道鲜美不错的,也不用什么刀啦,直接到附近的小河边,三下五除二,扒掉了兔皮,他的手就好比一把无比锋利的尖刀,既柔软又非常的锋利,开膛破肚,只在眨眼之间就完成了,小河里的水清澈透底,里面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游荡着,转身陈镇守飞跃到一块空地,多年在外打猎的经验使得他非常适应野外的生活,就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手找来一些枯树木,生起火,穿好兔子,在火上来回的烤啊,直流口水啊,在这个刀冢地方烧烤野味,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陈镇守环顾四周,哈哈哈大笑,只怕刀灵前辈闻到这烤野兔的味道也会跃跃欲试,.好吧,那就让我慢慢享受吧.没过多久一只兔子就只剩下以堆骨架了,陈镇守还是感觉没吃饱,看样子是真的饿坏了,今日时辰不早了,早日休息明日还有更重要的修炼任务在等待着呢。
第二天一大早,一滴露水滴在了陈镇守的嘴唇上,一丝丝的甘甜的味道,是那么的精神气爽,只见他一个鲤鱼翻身,腾空而起,矗立在大石之上,慢慢调理着气息,平息心跳,深呼吸着空气,周围的风声,远处河流里鱼儿吐泡泡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清晰,就好像在你眼前发生的一样。轻轻挥动一下衣袖,盘腿坐在石头上,两手心向上,拇指与种植似有似无的接触着,闭上双眼,腰板挺直,生呼吸,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只觉肺部有一股清新之气,油然而生,有一股气流由呼吸一点一点的往身体里流,好似一条清泉灌溉着大地,汇聚到丹田之地,与原先体内燥热之气汇合,产生了一股合力之气,游走于全身各个筋络,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一样,心无旁骛,周围的空间静止了,时间也在此刻停滞不前,真的太安静了,空气中到处凝结各种看不见的灵气,围绕在陈镇守的身边,时而犹如滚烫的石头一样,往外喷发着蒸汽,周围没有任何生物可以靠近,临近的草木都被热气的温度,蒸腾的只剩下干枯的枝干和枯叶,时而在他的身上凝结了很多冰块,薄薄的一层冰片包裹着陈镇守,远看像一座雪人,不过跟周围绿绿葱葱的青草,绿树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远处刀灵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陈镇守,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丝气息刀灵都能明锐的观察到,刀灵清楚,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日后必有一番作为,指引好方向必定能斩妖除魔,清理江湖败类,一代大侠那是肯定的,要是能参透天机,悟道成佛也不是不可能,况且,他一心向善,在这个江湖,人心险恶,日后也会碰到不少小人,恶人,只有靠他自己出去闯荡了。哈,刀灵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在陈镇守的身体内聚集,随着他的一声“哈”一股猛龙般的冲击气息,瞬间将百步之外的一片树林夷为平地,陈镇守被眼前的破坏场面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自己随便清清嗓子的一声,就把一片树林夷为平地,现在还只是修炼了一会,若是多修炼几日,岂不是能把天撕开一口子,哈哈哈哈哈哈哈,陈镇守感到了自己的强大,坚信假以时日,定能有所成就,为死去的村民,父老乡亲报仇,这时刀灵也从陈镇守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这股杀气很强大,记忆中刀灵只在跟魔道君主交手时有过那么一次亲身体会到过,看样子必须要化解他的杀气,以免陈镇守走火入魔,到那时就为时已晚了。刀灵呼唤陈镇守到跟前来,“镇守,你进来,老夫有些话要对你说”“好的,前辈”陈镇守翻身腾空而起,离地约有一颗树那么高,在空中他还逗逗路过的鸟儿,
“镇守,你坐下”“是的,前辈,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陈镇守盘腿坐在了刀灵的前面,“方才,我一直观察着你练功时的气息,从一开始还很顺畅,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运功着,怎么到后来,你一声夷平树林之后,我感觉你身上有股很浓重的杀气,”
“哦,前辈,我也是被我自己修炼的功力惊住了,我没想到这才几日,我就有那么大的功力,我想了村子里惨死的乡亲们,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了他们,连老人,孩童都不放过,要不是我上山打猎,躲过一劫,今天我也不会见到前辈您,我找出杀人凶手,为村民们报仇。”
“孩子,你现在离魔道不远了,迷途知返,快回到正途上来”
“是吗?!”
陈镇守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简单就走火入魔。
“不用怕,你还未真正走火入魔,只是被一时的仇恨蒙蔽了心,在接下来的修炼中,你不仅要努力增强自己的实力,也要学会调和心智,以免堕入魔道。”
听了刀灵的话,陈镇守稍定心神,深深吸一口气,平复丹田内流转的灵气。
灵气一遍遍顺着经络流转,不似先前的暴躁不安,而陈镇守也顿时感觉身轻心明,比之前好像更高了一个境界。
“前辈,我明白了。”
他欣喜的挥舞着手中的双剪惊寂,灵力自他的身体中一点点传进刀身,双剪惊寂的蓝光更是耀人。陈镇守回忆起刀灵曾给他看的一套刀法,努力把它模拟一遍。在刀灵赞赏的目光下,陈镇守勉强将那套刀法练习了一遍,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他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前辈,这刀法真难学。呼,好累。”
抹掉额头上的汗珠,陈镇守一屁股坐在地上,双剪惊寂也被他丢在一边。
“懒小子,赶紧运气修炼。”
刀灵手指虚晃,一道流光打在陈镇守背上,不轻不重刚好能让他感到疼痛却不至于留下伤痕。陈镇守苦着脸盘腿打坐,集中精神引导体内的灵气流动。当灵气一遍又一遍的强化他的经脉和肌肉后,由于舞刀带来的酸痛感也消失殆尽。但此时,陈镇守的意志完全集中在控制灵力运转上,并不知道他身体的变化。
陈镇守不知疲倦的修炼了许久,方才觉得腹中饥饿难忍。他停止修炼,安顿好体内灵气后才睁开眼,天色接近黄昏,刀灵也回到他所附身的刀中休息去了。简单的捉了几只猎物烹调吃了,李镇守才回山洞歇息。
时间如流水飞过,陈镇守在刀冢独自居住了近三个月,过着最原始而枯燥的生活,唯一的陪伴者就是一直在帮助他指导他的刀灵。因为刀冢属于双剪门的禁地,几乎不会有人来,所以陈镇守的日子过得也算清净。但是前几天有个似乎才进门的弟子误入,无意中透露些双剪门最近的消息,而这消息,偏偏与陈镇守的仇人——杨镇守有关。
那个弟子与他的同伴说,门主寿期将至,他宣布会在那天公布下任门主的继承人选,大家都猜测这位幸运儿会是备受宠爱的杨镇守。他本身天异禀赋修为不低,人长得也是风流倜傥俊郎不凡,极受门内众人青睐。早就有传闻说他就是下任双剪门门主的继承人,如今到底是要公开了。
陈镇守闻言不语,只是加强了每天修炼的力度,增加了每天修炼的时间。陈镇守此时的剑法,虽说不上行云流水,运用自如,但也可以用其制敌,没有之前那么费力。刀灵说过,一把刀,要想真正的使用得当,必须要与它为友,融进它的世界。而一套刀法,要想真正熟练,就得领悟它,参透它,再用时间进行千锤百炼,方能从真正意义上学会。其实李镇守已经很好了,他所练的这套刀法,当年刀灵也是花了三年的时间才能在形式上运用自如,而真正熟练,更是花了他一生的时间。
陈镇守从来不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有天赋,他只会埋头苦练,纵使做不到千锤百炼,也能增加他对刀的熟练度。刀灵对此也只能暗自叹息。
“呼~”
刀锋所指之处,树木皆被斩断,一片狼藉。陈镇守收回刀,就地打坐修炼,呼吸之间气流涌动。刀灵从刀中跑出来,浮在半空中,对陈镇守说道:
“镇守,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前辈,什么事?”
陈镇守退出修炼状态,抬起一张遍布胡子的脸。这也不能怪他,一个人生活,何况还是个男人,谁会在意这些小事。但很明显,刀灵是个爱干净的男人,因为他在看见了陈镇守那张脸之后嘴角不断抽搐。
“那个,镇守啊,你在这刀冢修炼这么久了。虽然说,你现在还算不上拥有什么绝世武功,但比起一般的天门山弟子也是不遑多让。就算对于那个所谓的杨镇守,也有一战之力。”
“我,我有这么厉害了?”
陈镇守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与辛苦换来的能力。还是个猎户的时候,他十分羡慕那些双剪门的弟子,腾云驾雾,飞檐走壁,那是他最向往的。尽管后来被双剪门收为弟子,也没有接触到这方面。此刻,刀灵告诉他他已做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事,真的不敢相信。
“镇守,你要相信你自己。你的努力不会白费,事实会证明一切。你是因为双剪门的迫害而与我相遇的,当初我看见你如此悲惨心生不忍才助你修炼。如今略有小成,也不负我的期望。只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始终不能一直陪你到底。你如果要讨回公道,我认为现在你拥有这样的能力了。我要回封印之地了,你要多保重啊,再见或许没有机会了。”
刀灵重重的叹气,他现在只是一个灵魂,依赖双剪山的灵气而活,此次出来他已把刀中的灵气消耗尽了,再不回去就会神形俱灭。对于陈镇守,他是十分喜爱这个朴实而坚韧的青年,但这个世道,只有不择手段才能活的下去活的更好。以后,陈镇守会明白的。没有什么是非黑白,有的,是被蒙蔽在一层层面纱之下残酷的真相。
“什,什么?您要走了?”
陈镇守感觉像是五雷轰顶,他从没想过刀灵会有离开的一天,而刀灵,是他除了双剪惊寂之外唯一的依靠。因此,这个消息让他处于眩晕状态,久久不能回神。
“镇守,你得知道,你并不能依赖任何人一辈子,人是要学会独立的,特别是在这个混乱的江湖。我希望,你最终能变成你想要的那个样子。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离开。再见,如果还能再见。”
刀灵深深的看了陈镇守一眼,转身回到刀中。
陈镇守再无心思修炼,失魂落魄的回到山洞。他一直在想,那天他要不是遇见了刀灵,怎么来的勇气与双剪门斗争,怎么会有这一身本领,但总是要离开的。正如刀灵所说,没有不散的宴席。刀灵没有义务要去帮助他报仇,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十分不易了,毕竟萍水相逢互不相识。这一天,陈镇守想了很多,刀灵的事,村子被灭的事,自己的事,他终于理清了一些,看懂了一些。对于刀灵的离去,会觉得遗憾,但没有恨意。
第二天,他微笑着去面对刀灵,可是……
“让开,我要见门主。”
两个双剪门的弟子守着门口,一脸不耐的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你说见就见?这儿可容不得你放肆!”
陈镇守面容平静,再遇这种情况,他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年少轻狂心怀不甘了。他认真的盯着那两个弟子,一字一句的说:
“让开,你们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我要见双剪门的门主,这事与你们无关。我再说一遍,让开。”
两人被他盯得头皮发硬,却还是不肯松口:
“你,你算是什么东西?我们门主是你这种下等人能见的就滚远点,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陈镇守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手掌一挥,将两人扇去一边,毫不拖泥带水。他推开大门,偌大的房间中有四五个老人聚在一起,似乎在讨论些什么。但此时都十分诧异的望着他。
“你是谁?怎么敢擅自闯进会堂?”
坐在首位的老人发话,古板的脸上不怒自威。
“我是谁?呵呵,门主您老人家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才短短几个月就忘了之前闹得全江湖都知道的事。也对,几十上百条生命对您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我今天来不是和您说这件事儿的,而是,和您最疼爱的孙子有关的事。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听呢?”
陈镇守笑的人畜无害,暗含着的却是不为人知的残忍。
“你想说什么?”
杨咩眯眼看着面前的人,暗自估量他。这个人实力不错,与杨镇守不相上下,看起来他也不会比杨镇守大。如果可能的话,尽量收在门下为己所用。
“是这样的,三个多月前,因为全村被害而双剪门坐视不理所以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双剪门这才将我带回来。这件事,我想您多少还有点印象吧。”
杨咩点头,这事当时给双剪门带来了不少负面影响,他动用很大的财力物力才平定下来。不过,那个活着的人,镇守不是说因为品行不好逐出门外了么?难道就是他?不对啊,他看起来挺老实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这事儿早就解决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不,不是这件事。”
陈镇守笑容不减,但实际上却在咬牙切齿。
“我在双剪门的遭遇也就不多说了,大家心知肚明。有一天,我奉命去给灵药灌汤,却不料碰见了一件好事。在这里,我得先提前恭喜门主早得曾孙。”
“什么?什么曾孙?”
杨咩一脸的不解与怀疑。
“难道,您还不知道?杨少门主没对您说过吗?”
“别啰嗦了,究竟是什么事?”
其他各堂堂主也都十分好奇的望着陈镇守。而杨咩就有些不耐烦。
“这样啊,我看还是您亲自问少门主比较好。毕竟我只是个外人,不敢说三道四。”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给老夫扯这扯那儿!”
“呵,那我要是说了,您不信的话,就当我没来过,我这就赔礼道歉离开。要是您信我,那就容许我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吧。”
杨咩脸色不太好看。
于是陈镇守十分含蓄的把那天他所见到的事说了一遍。在场众人面色不一,但都十分精彩。
杨咩随即叫来了杨镇守对质,杨镇守来到这里时还不明所以。当他看到陈镇守时十分惊讶,面色沉了下来。
“爷爷,他是不是和你说一些关于我的事了?”
“镇守,我需要一个解释。”
杨咩的脸色同样差,不过对于杨镇守的语气却是温和的。
“爷爷,你信他还是信我?如果他对你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镇守……”
“打扰一下,”
陈镇守插话,死死看着杨镇守。
“看样子,少门主还记得我这个无名小卒。”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你不应该,”
“我应该死了,对不对?”
陈镇守一步步逼近,脸上的冷笑更盛。
“没听过祸害遗千年么?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祸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呢?少门主,您太看得起我了。”
杨镇守脸都气绿了,但碍于门内各堂主在不好发作。他心生毒计,一脸愤懑的指着陈镇守说:
“爷爷,就是他,就是他害了嫣儿。”
“什么?!”
另一个人站出来问道。
“离叔叔,都是这个禽兽,害了嫣儿,毁了她。当初他来的时候,就私下里到处打听嫣儿的消息,我知道后,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对嫣儿有爱慕之意,便没有在意。没想到,他竟然趁嫣儿不在意偷偷下药,把嫣儿给……”
杨镇守一脸伤心,继续说:
“之后,嫣儿跟我说了这件事,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瞒着。然后找个借口把这禽兽撵走,只是苦了嫣儿。”
正文 第三章 决定
听了这番不堪入耳的话,陈镇守顿时红了眼。 “编,继续编。”
陈镇守右手拎起杨镇守的衣领,眼神异常凶狠的望进对面杨镇守的眼里。
“你自己做的一些龌龊事被发现了就杀人灭口, 如今被揭穿了就诬陷在别人的身上。是个男人就给我 敢作敢当!”
杨镇守毫不畏惧,打掉陈镇守的手。扬起下巴 说: “我做什么了?你以为凭着你的一面之词就能让 所有的人都相信你么?到底是谁污蔑谁,哼,爷爷自 会判断!”
杨咩眼神阴暗的看着陈镇守,其他人面面相觑然 后一致对向陈镇守,带着明显的敌意。
“来人。”杨咩的声音低沉的可怕,让陈镇守心惊,他顿时觉得今天这一趟似乎来错了。从门口进来了几个修为 不低的中年人,大概是双剪门的护卫。
“此人擅自闯进会堂打扰门内会议,并且对门内 弟子进行污蔑,若不惩治,有辱我双剪门的颜面。将他暂时关押至监牢,等待发落。”
陈镇守躲开了那些人的追捕,指着杨咩等人怒 道: “哈哈,我果然是太天真了。你们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怎么可能因为我一个外人伤害自己人?这世道 何来公平?所谓的正义之门也不过如此,黑还是白, 我想我看的很清了。你双剪门也不过是一个只注重名 利的门派而已,与魔道没有差别!”
陈镇守越说越气愤,继而又说起全村被害的惨案。杨镇守再也忍不住了,抽刀相向。陈镇守巧妙的闪避,时不时还攻击杨镇守的月金刀。
杨镇守十分惊 讶,短短三个月不见,他就从一个一无所知的门外汉 变得如此厉害,陈镇守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没 有死? 杨镇守心中铲除陈镇守的念头更盛,手下招式也越发凌厉,不留余力。
陈镇守赤手空拳,应对的有些 吃力。杨镇守知道,现在单凭他一人之力是没办法致 陈镇守于死地的,他只能另谋出路了。眼角的余光瞟到身后正在观战的双剪门一行人,毒计再生。
杨镇守用力将陈镇守震出三尺之外,回头对杨咩哭诉道: “爷爷,他被逐出门之前还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猎户,可现在却能与我匹敌,此中大有蹊跷。说不 定,我那颗天元丹就是他偷吃了。”
“什么!?”杨咩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天元丹对于一个人的 修炼很重要,它能够固本修源保证服用的人在修炼时 不会走火入魔,而且它本身就含有十分丰厚的能量,会顺着使用者的进步而激发。当然,这么珍贵的丹药 是不可多得的,它的原料都是些生长了几百上千年的 灵药草,就算是双剪门也只有几颗而已。
“小子,你说镇守的坏话或许我还能原谅你,但如果真的是你动了天元丹,那你也就别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天元丹?陈镇守一个乡村猎户,怎么会知道那是 什么东西,不过他从杨咩的态度判断出那一定是十分 珍贵的宝物,这个杨镇守,竟会如此歹毒,什么罪名 都往他身上推。但是,他现在解释的再多也没用,何况他早已看清这群人的嘴脸不想和他们争执。他们要怎样认为就怎样认为吧,他陈镇守不在乎。
杨咩见陈镇守一言不发,以为他是默认了。扭曲 着脸让其他人把陈镇守抓进监牢,面对众多高手,还 不等陈镇守有所行动就已被拿下。
“你,你们放开我!” 尽管陈镇守万般挣扎,终究还是被关进了双剪门 的监牢。
正是什么?邪又是什么?这世道谁善谁恶,谁又 能说的清楚。而最终决定是非对错遮蔽人心的往往是 赢者,他们拥有能力书写历史改变事实,把不为人知 的丑恶一面藏在光鲜华丽的外表之下。 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陈镇守领悟了这个江湖生 存的法则。只有强者才能获得公平,而公平的制度, 就是由强者制定的。这个世界不需要天理,只注重武 力。你够强大,你就是一切的主宰,否则就连个屁都 不是。 陈镇守暗下决心,要让自己站在这个江湖的顶 峰,让所有的人仰望他的风采。到那时,欠他的一切 他定会不遗余力的夺回。 握紧拳头,陈镇守原地打坐,调养气息。
他怎么 会甘心居于这个偏僻之地?陈镇守先养精蓄锐,等待 时机逃离双剪门。 火红的颜色蔓延了整座双剪山,嘈杂的声音四处 响起。举着火把的弟子三五成群的寻找什么,脚步声 急促,询问声也在穿梭。 陈镇守咳出一口血,他抹掉嘴角的血迹,在黑暗 中露出一张布满鲜血的脸,眼神凶狠而疯狂。血液顺 着他的衣角流到双剪惊寂的刀身上,与它发出的蓝光 相映衬。陈镇守身处他之前居住的山洞里,躲避双剪 门的追杀。 他,陈镇守,杀人了。不是那些野兽家禽,而是 真正的人,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他无情的扼杀。但 是,如果他们不死,最后失去生命的就会是他陈子 蓦!弱肉强食,这是每个人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他的外表虽然平静,内心却在纠结不定。他不想 杀人,不想手中沾满鲜血。他此时不再奢望那些强大 的力量,因为他明白了,每一个强者,手中不知握紧 了多少人的生命。每一条通向顶峰的道路,都是布满 了尸体与鲜血,每个强者,身上都浸染了泪水汗水和 血水。这条路,不知何时才是尽头,这世道,不知何 时才能真正的公平与和平。 心怀苍生?呵,他陈镇守可是做不到。如今他泥 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管得上其他人,他只 想着把自己的大仇了结,然后潜心修行,世俗皆与他 无关。然而,想要逃离双剪门又岂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不过是才走了几步,陈镇守就因为自己受了伤,再也不能前行了。
从后面追上来的双剪门的弟子看到陈镇守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也再没有力气逃走了,终于也是放慢了自己的脚步,缓缓的对着陈镇守围城了一个圈状,把陈镇守团团的围在了所有人的中间。
此时的陈镇守因为身上受了重伤,早就没有力气逃跑了,只是他觉得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对他如此的不公平?他就只是想要练就绝世的武功而已,为什么这个世界就是容忍不下他!
“嘿嘿,你跑啊,你怎么不继续跑了?我不是看你挺能跑的吗?”带着人围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双剪门的领头人,杨子玉。胡塞满脸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此时狞笑着开始缓缓的靠近陈镇守。
陈镇守缓缓的低下自己的头,手中的惊寂刀微微的散发着夺目的光芒,好像已经忍不住想要嗜血了一般,只是,此时的陈镇守早就已经没有了力气,更不要说是杀人了。
“你刚才不是很得意的吗?怎么,现在没有力气跑了?”杨子玉依旧得意的围着陈镇守转着圈,一张满是横肉的脸上洋溢着让陈镇守讨厌的猥琐的笑容。
陈镇守一直搞不清楚,双剪门明明是一个正直的门派,为什么会偏偏出了这样的小人?猥琐的让人讨厌!
“废话少说,今天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们,我陈镇守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陈镇守也算是一个英雄好汉,在遇到这样的情况之下,依旧能保持自己的风度,绝对不像这么猥琐的人低头,或许是陈镇守的话语触动了杨子玉的心头,杨子玉的脸色马上就暗沉了下来。
杨子玉自己心里也明白,对于杨镇守来说,他杨子玉确实长的是不怎么样,所以,这双剪门的姑娘们,小师妹们喜欢的都是杨子玉,就连看他杨子玉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
所以在听到陈镇守说自己猥琐的时候,杨子玉突然就被人戳中了痛处,下意识的心里就对陈镇守起了杀意。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到底说谁猥琐呢!”杨子玉的心里十分的气愤,也不管陈镇守的手里还拿着自己的武器惊寂刀,上前就抓住了陈镇守的衣领,对着陈镇守就是一顿吼。
陈镇守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陈镇守径直对着杨子玉露出了嘲讽般的笑容,慢慢的靠近了杨子玉的耳边,说到:“我说你,猥琐!”
杨子玉的愤怒在那一刻被戳到了顶点,下一个瞬间,陈镇守就被杨子玉狠狠的摔到了地上,下一刻,杨子玉的脚就踹上了陈镇守的身子。
“我让你骂我!我让你骂我!”杨子玉心里的怒火在这一刻的到了消散,于是揣向陈镇守的力气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你不就是我们双剪门下的一个手下败将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叫嚣!啊?”
陈镇守被杨子玉踢的根本就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能默默的咬紧自己的牙关,不让自己在这个男人脚下发出一点点的声响,紧紧的闭上自己的眼睛,此时的陈镇守恨不得杨子玉现在就把他踢死了的好,省的他在这个世界上受罪!
众人看到杨子玉下手开始变得越来越狠,下意识的都开始有些害怕了,出来追人的时候,杨镇守可是说了,要留活口的,可是按照杨子玉这么的踹下去,恐怕是不会有多少生气了。
在众人推搡之中,终于有一个小罗罗被推了出来,小罗罗畏畏缩缩的走到了杨子玉的身边,轻声的说到:“师兄,出来的时候门里的人吩咐过,说让我们要带活的回去,师兄,你要是觉得气出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回去吧。”
再说这些话的时候,小罗罗一直低着自己的头,不敢看向杨子玉,其实和杨子玉相处久的人都知道,杨子玉的性子因为上面有着杨镇守的欺压,从小就有一些阴晴不定,所以小罗罗被这么推出来,早就已经料到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果然,小罗罗的话才刚刚说完,原本在狠戾的踹着陈镇守的杨子玉突然回过身来,狠狠的摔了那小罗罗一个耳光,惊的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些不敢发出声响。
“要你废话!难道老子不知道吗?!”杨子玉对着小罗罗吐了一口口水,狠狠的看了一眼早已被踹翻在地的陈镇守,大声的说到:“老子今天就放你一马!看把你抓回了双剪门之后,你到底还有多少天的活头!”
说完,杨子玉给众人使了一个眼色,识相的人立刻上前从地上拖起了只剩下了一口气的陈镇守。
回到双剪门,门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杨子玉这一次成功的抓回了陈镇守,在这一瞬间,杨子玉只觉得所有的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不太一样了,目光的情绪让他无比开心,那种洋洋得意的心情,杨子玉几乎没有任何掩饰的表现在了脸上。
陈镇守直接被双剪门的人扔进了双剪门的监牢,在昏睡了几个时辰之后,陈镇守才开始慢慢的转醒。
刚刚醒来的陈镇守是异常的虚弱,眼睛连看东西都是有些模糊的,摸了摸身边的惊寂刀,幸好,他的刀还在,缓缓的闭上自己的双眼,陈镇守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就像是一场梦一般。
只是,老天爷既然这样都没有让他死成功,那么他以后一定也要坚强的活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他陈镇守是活定了!
等到陈镇守再一次睁开自己的双眼的时候,之前那种模糊不清的眼神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代替它的,是一种坚韧不拔的眼神,仿佛是获得了新生一般。
自从陈镇守被抓进双剪门的监牢之后,就显得异常的安静,给什么吃什么,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反抗的事件。
双剪门里面的人听到这些话之后,都在说,原本以为陈镇守是一个英雄好汉,起码会有反抗的行为,但是现在那招陈镇守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陈镇守根本就是一个窝囊废嘛!
可是,谁都不知道此时的陈镇守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此时的陈镇守想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逃离这个地方,之前的逃离没有成功是因为他的身上有伤。
现在他已经想的十分的清楚明白了,他先要让双剪门的人对他放松警惕,然后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杨浩自己身上的伤,最后离开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陈镇守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一直放在身边的惊寂刀,一直以来,这惊寂刀都跟在它的身边,这一次能不能逃离这个地方,也就要看惊寂刀的表现了。
手缓缓的抚摸过惊寂刀的刀身,陈镇守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到:“朋友,就靠你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镇守只是一个没有胆子的窝囊废的时候,陈镇守却趁着人们不注意的时候逃脱了!杨镇守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书房看武功秘籍。
听到陈镇守竟然逃脱了,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杨镇守对着杨子玉骂了一句废物之后飞快的拿上自己的武器,在距离双剪门之外的竹林里面追上了陈镇守。
“陈镇守!你站住!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身后传来的杨镇守的声音,陈镇守的心里更加的急切,虽然他已经在双剪门的监牢里面花费了一些时日来养伤,可是,那么短的时间是万万不够的。
此时的陈镇守只得加快自己的速度,他绝对不能再一次被双剪门的人抓回去!如果再被抓回去一次,恐怕是真的有去无回了。
杨镇守自然不会像杨子玉那般的无脑,提着剑就刺向了陈镇守,逼的陈镇守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脚步,和杨镇守对起阵来。
可是刚刚恢复了些许功力的陈镇守哪里是杨镇守的对手,刀光剑影之间,陈镇守就开始渐渐的败下阵来。而杨镇守的剑法却开始剑剑直逼陈镇守的要害之处!
只见杨镇守一个转身,带着一个剑花,他的剑就深深的刺入了陈镇守的胸前!鲜艳的鲜血顺着剑尖缓缓的留下,染红了地上的一大片树叶,剑随着杨镇守的动作狠狠的抽出,陈镇守一个支撑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陈镇守也不傻,他知道,如果他一直这么战下去,那么他的下场就会和之前一样,被抓回双剪门,这一次再回去就不会像之前那么幸运了。陈镇守的心里不停的想着办法,他需要逃离这里!
陈镇守的双眼看到了地上的树叶,悄悄的抓起了一把握在自己的手心之中,趁着杨镇守一个不注意,瞬间撒向了杨镇守,对方还以为是什么毒药,就在杨镇守躲避的一个瞬间,陈镇守抓住这个机会,消失在了杨镇守的眼前。
只留杨镇守一个人在原地咒骂了几声,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中了陈镇守的奸计,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原本那个正直的陈镇守,在经历了这样的情况之后,竟然会对别人使用计谋了。
垂在双侧的双手渐渐的收紧了,杨镇守默默的把陈镇守之所以会逃跑的原因都归根到了杨子玉的身上。
那个蠢蛋!如果不是他,他杨镇守又怎么会让陈镇守这么轻易的逃脱?
然而,陈镇守的情况也不是特别的好,在逃离了杨镇守的视线范围之后,陈镇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隐蔽的洞穴之后,陈镇守这才安下了心,开始缓缓的运动恢复自己的内力。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显得很正常,陈镇守也没有感觉到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突然,他体内的灵气到处游走不听召唤,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陈镇守慌了。一直以来,他的修炼都是十分顺畅得,特别是在领悟了刀法之后,他的进步更可谓是神速。而如今,却出现了这种状况,他脑子一懵,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再说那些在他体内不停乱串的灵气显得十分焦躁不安,这里撞撞那里顶顶顶顶,弄得陈镇守疼痛难忍。他咬着牙提起丹田內的灵气,试图把那些作乱的灵气收服。可事实远不止他想得那么简单,那些灵气本身就比平静的灵气强大不说,好战因子更是多,一看见平静的灵气就跑过去将它打败并吸收,因此陈镇守十分苦恼,肯定是因为受伤导致的!
武道的巅峰啊!陈镇守从小向往能够飞升到一个仙人的世界,没有硝烟,没有算计,没有那些尔虞我诈。这些究竟有什么意思?强者为尊,这个世界的法则,总是因为着某个人的强大而改变,陈镇守心里的期盼,就是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制定这个准则的实力!
谁会甘愿自己做别人眼里的死人?哪怕那个人是神,也不可以,也没有权利!如果真的可以制定那个准则,陈镇守心中的准则一定是两个字,“平等!”
默默运转的玄功渐渐温养着肺腑,让陈镇守的五脏六腑感觉到一阵凉意,特别舒坦,疼痛顿时也减轻了许多。他引导着自己丹田的元气修复着经脉中的损伤,凭着强悍的修为,陈镇守感觉到一阵惊恐,如果不是自己的实力最近大涨,这次战斗下来恐怕早就交代了,而即使如此,陈镇守的经脉也受损严重,有许多破败之处,修复起来并不容易。
随着陈镇守心绪的收敛,体表渐渐奇异地浮起一股淡金色的光芒,持续了没有多长时间,又渐渐转变为红色,随后又变为绿色,最后渐渐又恢复了金色。整个过程当事者并不知情,一波又一波的色彩盖过了陈镇守的身体,让这个少年看起来分外怪异。
陈镇守仿佛经历了一场灵魂和肉体的洗礼,整个人的灵魂随着修炼的深入越来越飘忽不定,非常之玄妙,就这样,持续了五天五夜,陈镇守用两天就修复了伤体,然而并没有醒转的迹象,依旧缓缓运转着元气流动在经脉中。
到了第六天,整个周围数十里的地方突然荡起一股强大的威压,让人透不过气来。
“我终于突破了!”陈镇守大吼一声,从入定状态中突然醒转过来,自双眼迸发的精光中可以看出比前几日更加强悍的感觉,仿佛可以看穿一切。
陈镇守将双手展开,手掌中浮起一丝淡淡的光芒,突然向不远处的一颗柳树上跃去,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伸手摘了两片柳叶,还未落地,陈镇守就伸手打了出去,柳叶泛着淡淡的光芒穿过了陈镇守身后的柳树上,最后钉在了一颗树上。
“以元气之力灌注在武器上,威力果然巨大!”陈镇守满意地一笑,只见那两片柳叶上穿满了密密麻麻的柳叶,全部从中间贯穿而过,没有一片被穿透。
如果此时此刻,有一位修为高深的功夫大师在场,一定会惊讶地掉一地下巴,陈镇守这元气的精纯度,和对元气的运用之到位,就凭这功夫,已经达到了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陈镇守想到,如果将这精纯之力灌注到惊寂上,惊寂的威力必定大大增长,谁还会怕敌人来袭?
陈镇守满意一笑,徘徊在生死之间果然是考验和提升自己的好方法!
可是肚子突然咕咕作响,陈镇守猛然想起好五六天没有吃过食物了,这可不行,忙朝外奔去寻找食物。
陈镇守一边吃,一边想着,这不可以啊,目前双剪门的人肯定在到处找他,自己绝对不可以出去,出去就是死,看来没有实力自己真的算个屁更别说去报仇了!
从此陈镇守就在这个秘密的地方苦修了起来,除了吃和喝,陈镇守一直都在苦修着。
一会温习心法,一会又举起树枝研究刀法。
对于惊寂的刀法,陈镇守一直有点点没有参透,惊寂不愧是神兵,的确难以驾驭啊!单单是深奥的刀法就让你头皮发麻,不过按照刚刚突破后的陈镇守如此强大的攻击力催动刀法,相信全力之下也可以和陈镇守战平。
刀法我需要意境,记得以前陈镇守打猎的时候总是喜欢去淋雨,雨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柔中带刚!真正的大师,不仅仅局限于一种武式,真正的大师,总会从中发现问题并创新!可是,柔中带刚又是什么?陈镇守陷入了思考之中,这确实是个突破点,不能放过,陈镇守立刻坐下来,摸着脑袋,吃着野果子,苦苦地思索了起来。
柔者,雨滴润物细无声,是万物生存的恒源之一。而刚,陈镇守亲眼看见过,一位老者在雨中修炼时,把小小的雨滴当成了武器,将雨滴运在手中瞬间灌以元气打出去,而对面的巨大石头瞬间击穿!虽然没有击碎,但是那种定点的能力是在太强大了!
对,我的刀法也要如此,能柔能刚,让人琢磨不定,这才是制胜关键!打定主意,陈镇守又开始了苦修,先从刀法练起,相信达到那种刚柔并济的境界也不会太久。到那时候,杨镇守,此仇必报!
为了练习刀法的柔力,陈镇守特地找了一根柔韧的柳枝代替惊寂。他努力向柳枝中注入元气,使得柳枝时软时硬。但陈镇守练习了上百次才能让柳枝随心所欲得变化,这也算是入门了。之后,陈镇守再用惊寂实验,发现虽然惊寂比柳条更有灵性更易控制,但是惊寂的柔力却始终无法发出,只能感应到一点点。
郁闷的他只好继续用柳枝练习刀法,但练的多了他也就慢慢的找到了他所缺失的东西。软与硬之间有一个临界点,当到达这个临界点时,可以选择是用实力还是用巧劲来应对。在每次柳枝被注满了元气之后,整根柳枝就到达了它的临界点。陈镇守摸清这个原理后,再次拿起惊寂进行试炼。
“铛!”
惊寂的刀身在嗡鸣,再一次的失败,
“到底要怎么样做?”
陈镇守苦恼的坐在地上,抱着惊寂绞尽脑汁却想不出办法。
“柔?怎样才能让惊寂变得柔和有力?”
这时,一片树叶从半空飘落至他眼前,看似飞翔却在坠落。陈镇守灵光一闪,操起惊寂注入元气,手法轻柔而果断的向那片树叶挥去。当刀刃到达叶面时,元气从刀刃上分离出来裹住树叶,让它变得坚硬,而惊寂顺利的从中间割破它。
陈镇守欣喜若狂,他终于成功了!
森林中的空气最是清新,让人心旷神怡怡然知足。陈镇守在小河边洗漱了一下,背着一个脏的看不清颜色和布包离开了刀冢。
陈镇守一路跋山涉水,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喝的是河水吃的是野果野兽,从双剪山到另一个城镇路行至少需要一个月。所以陈镇守也不急,他慢慢悠悠的行进着,毫不在乎双剪门的追杀。
“啊,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睡醒的陈镇守从树上跳下来,摸了摸肚子决定去猎只兔子做早餐。话不多说,他身影似剑,直插进草丛中,一会儿就提着一只肥嫩的大白兔出来。白兔还睁着红红的大眼不停挣扎,显得十分有趣。可是陈镇守不对这个感兴趣,他所想的只是该怎么处理这只兔子才会更好吃。
“手下留情~”
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小姑娘跑过来站在陈镇守的面前说:
“这只兔子这么可爱,你就手下留情别吃他吧。我知道不远处有一片果树林,我带你去你就不伤害它好不好?再说一大早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也不好呀。”
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望着陈镇守,希望他能放过手中的兔子。而陈镇守,自从那天躲在山洞中后就没有再见到过人了,这一路上,他都是选择的荒山野岭来赶路。一来是为了避免双剪门的追杀,二来这是因为之前杀人的事他一直不能释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看起来那么单纯善良,应该没有恶意吧。陈镇守点点头,把大白兔递给她。
“啊,谢谢你了。”
小姑娘很高兴,抱过兔子,轻轻的抚摸它的背脊,受惊的兔子被安定下来。小姑娘对着陈镇守微笑:
“大叔,你跟着我来。”
她走在前面,怀里抱着那只兔子。陈镇守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没有丝毫防备。
“大叔,你也是来这里找那个什么兽的吗?我爹和其他的叔叔都去找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来这里游玩呢,就吵着闹着要和他们一起来,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无聊的事。唉,他们自己去找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营地真的是闲死了,所以我就偷偷跑出来了喔。嘿嘿,这附近我都走遍了,发现了好多有趣的东西呢。大叔,你有在听吗?”
小姑娘回头看陈镇守,粉嫩的脸蛋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陈镇守不由得心神荡漾,这世上还是有美的事物的,或许是他太偏激了。
陈镇守点点头表示在听,认真的注视小姑娘的眼睛。
“大叔,你,你怎么不说话呀?难道,你是哑巴?”
陈镇守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毕竟,他与双剪门结下了恩怨,以双剪门的做事风格和杨镇守的心狠手辣,此时肯定被通缉追杀,还是暂时隐姓埋名吧。小姑娘见到他点头,眼里流露出怜悯。
“大叔,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戳你痛处的。不过你放心,我韩叔叔的医术很厉害的,说不定他可以医好你喔。”
陈镇守摆手表示不用了,他可不想这么早就被揭穿,更何况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参合他们的事。
“没事的啦,韩叔叔人很好的,而且医术又高。我爹他们肯定会同意给你治病的,如果你愿意的话,还可以留在我们帮派里呢。”
帮派?还是算了吧,免得又惹上一身麻烦。陈镇守摇头摆手,真心不想答应。
“大叔…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啊,到了。”
前面真的如她所说出现了一篇果树林。新鲜的野果挂在树枝上,令人垂涎。
陈镇守肚子都快饿瘪了,他往前虚踏几步,跃空而上,伸手摘了三四个果子再落地。他丢给小姑娘一个,自己稍微擦拭了一下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咬。小姑娘在一边惊呆了,她没想到这个哑巴大叔竟然这么厉害,而且也这么…咳,做事粗狂。
“大叔,我叫碟碟。哦,我忘了,你知道也没用。”
小姑娘拉着陈镇守的衣角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大叔,不是我说你。就算一个人在外面也要注意卫生,你看看,你身上多脏。和我到营地去清理一下,不许拒绝喔。作为一个高手,大叔你也要注重外表嘛,免得被人看轻。”
陈镇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果然,白色衣袍上布满了各种颜色的污迹,简直是不忍直视。头发乱糟糟的,很久没有洗了,脸上也都是稀稀拉拉的胡子。陈镇守本来就不大,被十几岁的小姑娘叫做叔叔有些不符。但看外貌,真的像一个三四十岁的怪蜀黎。算了,还是跟着她去吧,她这么一说,陈镇守也觉得身上怪不舒服的。
“大叔,如果你去了单扇镇就一定要来找我玩喔。到时候你直接报上我爹的名字就行了,他叫龙龙。我们帮在单扇镇可是最大的帮派之一喔,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儿我一定会让我爹帮你的。”
对着碟碟自豪的笑容陈镇守点头,帮忙?现在谁能帮他?还是那句话,求人不如求己。他要报仇就得让自己变得强大,否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碟碟!”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从前方的营地里走过来,看见了碟碟。
“雷叔叔,你们回来了?”
“小丫头,你怎么到处跑?这里可不是单扇镇,处处充满了危险。下次不许这么任性了知不知道?”
碟碟苦着脸答应,这时身后的陈镇守刚好赶上碟碟,走到她身边。铁哨惊讶的望着这个一身邋遢看不清相貌的人,立即警觉起来。但是碟碟却开心的介绍:
“雷叔叔,这个叔叔是我刚才遇到的,他一个人在赶路,我觉得很可怜就带回来了。呐呐,哑巴大叔,这个是我雷叔叔——铁哨,对了,哑巴大叔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陈镇守从旁边的灌木里捡了一段木头,在泥土上划出三个字——莫梓鲁。
“莫兄弟你好。”
铁哨大力的拍打陈镇守的肩膀。陈镇守巧妙的避开他的力道,微笑点头。铁哨心下了然,大笑着带着两人回营地。
所谓的营地就是驻扎在一片空地的几顶帐篷,看样子人不是很多,十来个而已。
“爹~”
碟碟欢快的朝一个中年男人跑去,而那个男人看向碟碟的目光充满了慈爱,带着看得出的温柔。
按照碟碟的要求,陈镇守在营地里将自己清理了一遍,又换上了一套整洁的衣裳,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不过他还是把胡子留下了,显得更成熟。
这下陈镇守也不好意思甩手就走,听说他们在追捕一只高阶珍兽就留下来看看有什么帮的上的地方,算是还了这个人情。再说陈镇守本就没有方向,他只是想要让自己变强然后报仇,所以留或走与他来说没多大差别。
碟碟本来是要韩君绕给陈镇守治疗,但在陈镇守的坚持下终于放弃了。因为要装哑巴,陈镇守面对众人时十分沉默,龙龙等人也只是觉得他是一个无家可归在外流浪的可怜人,就让他待在营地里看守。为了防止碟碟又偷跑出去玩,他们就把她一起带上了,所以营地里只剩下陈镇守一人。他也乐得清闲,进入修炼状态。
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陈镇守估计其他人快要回来了,便出去抓了几只野兽采了一堆果子,着手准备所有人的晚饭。当食物的香味飘满了整个营地时,众人终于回来了,像饿狼扑食一样奔向食物。陈镇守满头黑线,幸好他之前就吃了些,不然就得饿肚子了。他可不想和这么一堆饿汉抢吃的。碟碟啃着一个果子,蹦蹦跳跳的来到陈镇守面前。
“你看他们,真好玩,哈哈。”
某个幸灾乐祸的小姑娘滔滔不绝的向某个装聋作哑的蜀黎描绘着她的父亲和叔叔们的各种丑态。
正文 第四章 捉拿
“莫兄,你要去哪儿?如果我们顺路的话,还可以一起走一程。”
喝的醉醺醺的铁哨步履蹒跚,一只手扶着陈镇守一只手还抱着酒坛。陈镇守默然,在地上划出:四处流浪。
“啧啧,真可怜啊。我看你不如跟着我们吧,虽然说我们帮在江湖上算不得什么大帮派,但是让你平安稳定的生活是没有问题的。怎么样?”
铁哨笑得一脸灿烂,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不,谢了。陈镇守如是写道。
“哎哎哎,别拒绝的这么干脆嘛。”
铁哨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搂着陈镇守的肩继续说:
“一起去看看总行吧,反正你也没有确定的计划。”
陈镇守不置可否,扒拉火堆,又丢了一根木头进去,火烧得更旺了。
铁哨见陈镇守没有理他了,便识相的抱着酒坛去骚扰另一个人。沉静的夜空下,凉风习习,吹拂在脸上十分舒服。陈镇守望着满天星光,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已经多久没被这么关心过了?自从村子被灭之后,他就陷入悲伤与仇恨之中无法自拔,他疏远了所有人,与双剪门为敌,在生与死中挣扎,活的如此辛苦。如今逃出生天,他是要抱着报仇的念头做个独行侠还是一边享受生活一边变强?修炼时再苦再累他都能咬牙坚持下来,可是此时的他心好累,他变得强大而孤寂,与原来的他在两条路上越走越远。
第二天依旧早起准备早饭,而龙龙一行人吃过早饭了就继续搜寻珍兽。根据龙龙所说,他们还要搜寻三天,如果捕捉到了就可以顺利回家,要是没能遇到的话,他们也只能先回家下个月再来。陈镇守已经决定和他们一起走了,一个人的旅途确实是很无聊,而且他的武功似乎到了瓶颈期,平时的修炼没有多大的作用了。他想,或许他可以借助外力度过这个难关。
陈镇守痴迷的看着韩君绕离开前丢给他的一本普通医书,以前他还是一个猎户时,在山上打猎受伤了就自己疗伤,而且他偶尔还会给村子里的老大夫采些草药,所以也算得上是一个半吊子郎中。
“小鲁,快,快过来帮忙。”
韩君绕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让陈镇守有些惊讶,这还午时不到,他们怎么就回来了?直到陈镇守出去看见大家几乎都受伤了才知道原因。
“哑巴叔叔,你知不知道,那个怪物好可怕,它有好长好长的牙齿,好可怕。幸好我跑得快,不然也要受伤了。”
碟碟一脸后怕,夸张的对着陈镇守回忆之前的事。陈镇守摸摸她的头,表示安慰。一边帮受伤的人包扎一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韩君绕。
“碟碟,这么闲的话,你去帮黑子上药吧。”
韩君绕是一个长得十分柔美的男子,气质温和而令人安心,这与他的职业相符。听到这话的碟碟吐了吐舌头,转身跑掉了。
“呵呵,这小丫头,就是欺负你不能说话,只能听他说。”
韩君绕把手中的事忙完了后,才坐下来边捣药边跟陈镇守说他们在外面发生的事。
“我们找到了巨齿兽的老窝,但是一不小心让它发现了,巨齿兽远比我们预测的强大,所以大部分的人以为我们可以与之匹敌,贸然冲上去,受了不轻的伤。在龙大哥和铁哨的掩护下,大家逃了出来。这一行,可真是有惊无险。不过再想抓巨齿兽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韩君绕叹气。陈镇守想了一下,决定帮助他们抓这个似乎很强大的巨齿兽,反正他刚好闲的没事做。
当龙龙知道了陈镇守的意愿后,表示十分震惊。龙龙有听碟碟说过陈镇守很厉害,但是因为碟碟喜欢夸张描述,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次陈镇守主动请缨是他没有意料到的,也罢,这次捕捉不到,下个月再来,他要带更多的人才行。
龙龙抱着最后一次试试的心理答应了陈镇守的请求,他计划等大家修养两三天就再次行动。
这次的行动对于陈镇守来说是一次实战演练,离开双剪山后他再也没有和任何人动过手了,平时抓得猎物都只是一些野猪野兔之类的,没有试图去和高阶珍兽战斗。实战很重要,陈镇守对自己这么说。毕竟一味地修炼提升实力只能是单方面的,缺乏实战经验的话,到时候与人对战便没有套路和章 法,很容易被人找到破绽。
接下来的两天,陈镇守除了给大家做饭找草药和照顾伤患之后,就专心修炼,保持自己的最佳状态。
当龙龙再次带领着众人来到巨齿兽的老窝时,队伍减小了许多,有些重伤人员还是留在营地养伤。少了一些人,大家的底气明显不足,一个个脸上都病恹恹的,只有龙龙还是生龙活虎,而陈镇守却是镇定自若。
“一会儿捕捉巨齿兽的时候,要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要以身试险知道吗?机会还有的是,若这次这么简单就丢了性命,简直太不值得了。要牢记我的话!”
龙龙一脸严肃,领导者的气势全出,众人不敢怠慢,连连答应。
正是午时,头顶上的太阳猖狂无比,炙烤着大地。巨齿兽是一种很懒的珍兽,它躲在自己窝里睡觉。而龙龙一行人,想要趁他睡着的时候杀了它。
龙龙带着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走进它的洞里,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三人立即捂鼻。洞内巨齿兽的鼾声震天,几人身形摇晃,在龙龙的示意下两人守在巨齿兽的不远处,由龙龙一人前去扑杀。
龙龙的武器是一对铁锤,重百斤。他看准了巨齿兽的额头,挥手砸下,却不料巨齿兽突然醒来,头朝后偏躲过了这一劫。吼叫声从洞内传来,震耳欲聋,大家都担心的看着洞内,最先跑出来的是两个靠洞口比较近的人,他们脸色苍白,呼紊吸乱。龙龙也一声狼狈的跑了出来,身上布满了伤口。
追出来的巨齿兽带给人视觉上的冲击,类似于巨型蜥蜴的身躯长满了疙瘩,还附着一些粘液,十分恶心。它的头却是类似于豪猪,满头豪毛,巨大的牙齿长出嘴,嘴角还流着口水。他气喘吁吁的看着这些打扰它休息的人,再次仰天长啸,惊起了树林里的鸟儿飞走。
好丑,这是陈镇守心中的第一个想法。第二个想法就是,看起来很暴躁嘛,就让我来结束你的愤怒吧。
陈镇守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殴打巨齿兽的头,因为嫌弃它的身上有那些恶心巴拉的粘液,他就看准了还算干净的地方下手,每一拳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巨齿兽被打疼了,嚎叫着摆动它巨大的头,想要把这个讨厌的人类甩开。可是陈镇守早就能御空飞行,自然不会让它得逞。陈镇守打了一会儿觉得手疼,便召唤出他的双剪惊寂。一道耀眼的蓝光在众人眼前划过,化作一把宽大的刀躺在陈镇守手里。
嘿嘿,让你尝尝我双剪惊寂的厉害!
陈镇守挥手,一道蓝光落在巨齿兽的身上,使得巨齿兽动弹不得,陈镇守利索的砍下,惊寂深入巨齿兽的皮内,给了巨齿兽一道痛苦的创伤。巨齿兽很快狂化了,一旁围观的众人赶紧闪躲。
狂化的巨齿兽体型增大,双目发红,身上的疙瘩都变成了一颗颗坚硬的特殊物体保护身体,只有那道伤口还在往外流血。它朝陈镇守吼叫一声,口中喷出腥臭的液体。陈镇守猝不及防,堪堪躲过,但惊寂上沾到了少许液体,发出滋滋的响声。陈镇守心惊,连惊寂这等灵物都惧怕的东西,他得更加小心了,果然是高阶的珍兽。巨齿兽见一击未中,还要再来一次,不过陈镇守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他瞬移到巨齿兽身后,在惊寂中注入元气,舞刀刺进,为巨齿兽身上再添一道伤口。比起之前那道伤口,现在这个似乎小了很多。
陈镇守一边躲开巨齿兽一边思索,到底哪里才是它的弱点?正好,龙龙在远处高呼:
“小鲁,砍它的额头!”
得到提醒的陈镇守果断的朝巨齿兽的额头飞去,但巨齿兽张口似乎又要喷出粘液,他一惊连忙停下,没想到巨齿兽居然是来了个虚招,俯冲而下。陈镇守来不及应对,连连后退,以刀为盾挡在面前。巨齿兽的牙齿划在惊寂的刀身上,发出磁卡的声音,巨大的压力迎面而来,陈镇守有种承受不住了的感觉,胸口闷痛。
以柔化刚!陈镇守提起丹田内的元气,尽数注入刀中,惊寂的蓝光愈发耀眼。一丝丝蓝光分离,缠绕上巨齿兽的牙齿,陈镇守用力将惊寂偏向一边,然后推打。反弹力震得陈镇守的虎口裂开,鲜血迸出,但他此时管不得这么多了,拼尽全身的力气抵制巨齿兽的牙齿。
惊寂的蓝光大多都转移到巨齿兽的牙齿上去了,而巨齿兽明显感觉自己的牙齿没有知觉了。
“乓!”
巨齿兽的牙齿被生生的掰掉了一截,痛楚传进巨齿兽的中枢神经,它疼的嗷嗷直叫。从来没有人能在巨齿兽活着的时候砍断它的牙齿,巨齿兽的牙齿号称是天下最硬的牙齿,比起陨铁也不遑多让,陈镇守可谓是第一个创造历史的人了。
但此时的陈镇守哪能顾上这么多,他见巨齿兽分心,赶紧出其不意攻击它的额头。这也是他的最后一击了,刚才为了逃离险境他耗费了全身的力气和元气,但对于惊寂和元气的使用似乎更上一层楼。
陈镇守大汗淋漓的飞到巨齿兽身后,深吸一口气,挥手砍下,惊寂从巨齿兽后脑勺插进,巨齿兽顿时停下了嚎叫,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安静。狼狈的英雄最终战胜了丑陋的怪物,就像陈镇守小时候听祖母说的故事一样,他从没想过,他也会有变成故事里那个英勇的英雄,可惜他不可能拯救世界,他连想要保护的人都没有保护好。浑身脱力的陈镇守渐渐失去意识,闭上眼之前,似乎看见了慈祥的祖母对他说:
“睡吧,孩子。明天将会是崭新而美好的一天。”
这个世界还能美好么?带着深深的疑问,陈镇守陷入了昏睡。
“他究竟是什么人?能独自打败一只巨齿兽的人可不多。”
龙龙皱眉问着铁哨和韩君绕,莫梓鲁,这个半路出现的哑巴,却有着高深莫测的实力。这让他不得不防备,毕竟他是一帮之主,得为帮派着想。
“要不,咱们再问问碟碟?”
铁哨建议着说,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觉得莫梓鲁虽然是个沉默的哑巴,但人品不错,而且还帮助他们捕获了巨齿兽。
“碟碟这个小丫头嘴里能问出来什么?”
韩君绕也感到疑惑,明明看起来不显眼,淡定却没有存在感的莫梓鲁竟然这么厉害,这让他不得不惊讶。
“算了,看起来他对我们没什么恶意,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把他拉进我们帮派。”
“可是,龙哥,我上次有问过他,他好像不怎么愿意的样子。”
铁哨摸摸头,有着困窘。
“没事,随他去吧。只要不与我们为敌就行,这么个高手,我也不想和他成为敌人啊。”
龙龙叹气,果然是老了,这么个厉害角色藏在他的队伍里他都没有发现,唉,可惜啊。
两人点头,这事也是强求不得的,还是要看莫梓鲁自己的意愿。
碟碟跑进帐篷,拉着韩君绕说:
“韩叔叔,哑巴叔叔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他受了很重的伤吧?”
韩君绕摸摸她的头,笑道:
“碟碟,没事的。你哑巴叔叔死不了的,他那么强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死了?放心吧,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就算你不相信他的自复能力,也不该怀疑叔叔我的能力吧?”
“好吧。”
碟碟对着龙龙说道:
“爹,我之前就有和你说过哑巴叔叔很厉害,你还不相信,现在该相信我了吧。”
碟碟仰着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好,我的乖女儿,是爹爹错了,爹爹不该不相信你的。”
龙龙无奈的笑了,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时都宠着。这时,帐篷外面传来了呼声:
“莫兄弟醒了,帮主,莫兄弟醒过来了。”
陈镇守悠悠醒来,身体酸痛但充满活力。
“莫兄弟,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
韩君绕扶着陈镇守坐起来,替他把脉检查。脉象强劲有力,一点儿也不像受过重伤。对于陈镇守恢复能力的强大韩君绕是十分惊讶的,虽然他也用了不少珍贵药材,但短短一天就恢复正常,这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陈镇守闭眼查探自己身体内部,发现丹田中的元气比战斗前多了许多,也就是说,他体内的容纳量增大了。陈镇守欣喜若狂,他变得更强大了!
韩君绕见陈镇守闭目养神,便伸手为他按摩肌肉。陈镇守在经过大战后必定会肌肉僵硬,这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状况。韩君绕作为一名大夫,自然是预料到了,他细心的为陈镇守揉捏着肌肉,减少他的疼痛。
“平时注意一下对肉体强度的锻炼,总感觉你的真正能力还没有释放出来。”
韩君绕知道陈镇守是醒着的,就把自己的经验说给他听。龙龙和铁哨等人推门而入,围到陈镇守床边。
“莫兄身体应该好了吧。”
韩君绕点头,继续手中的工作。其他人都看着闭着眼的陈镇守。陈镇守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睁开眼,微笑面对大家的关心。他挥手表示身体已无大碍,让大家放心。
“哈哈,我就知道莫兄你不会轻易挂掉的,你那几招很帅啊,我也是用刀的,哪天我们切磋一下,还望莫兄你不吝赐教。”
铁哨爽朗的笑声充斥整个房间,他最让人喜欢的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做作不虚伪。
“你啊,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比得上莫兄,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好不好?”
韩君绕没好气的说着铁哨,这货是用刀不错,但平时他嫌用武器太麻烦,都是直接用拳头对敌。
“嘿嘿。”
铁哨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
“哑巴叔叔,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碟碟一脸高兴的望着陈镇守。
“哑巴叔叔,我们要启程了喔,要回去了~”
她兴奋的欢呼,所有人都被她感染,脸上浮现出笑容。出来这么久了,终于能回家了,而且还是凯旋而归。
陈镇守笑着点头,他的心里暖暖的,被人关心和在乎的感觉真好,就像回到了村子里,大家都会嘘寒问暖,给他送一些东西。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他笑得有些苦涩。真的要亡命天涯么?
“莫兄,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龙龙建议道,这也是陈镇守心里的念头,他便点头答应。
“耶,哑巴叔叔和我们一起。哑巴叔叔,我要带你去看我娘种的塔利花,可漂亮了。还有我的宠物小阿杜,是一只小木诺喔。”
收拾好一切,整个队伍就朝着单扇镇出发了。单扇镇离这里不远,大约是二十里路的样子,以他们的速度估计两天就能到达。因为是回家,大家看起来都精力十足兴致勃勃,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陈镇守被大家感染,心情也开朗不少,偶尔还会随手摘几个果子给碟碟吃。他很喜欢碟碟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虽然从小就被宠着,但她一点儿也不恃宠而骄,对待任何人都是和和气气的,有时会有些脱线和无厘头……
烈日当头,龙龙让大家原地休息会儿,大家都坐在一起聊天乘凉。
“雷哥,你看,反正都这么无聊,不如你来一曲?兄弟们都好久没有听过你弹琴,早就心痒痒了。”
众人连连附和。陈镇守在一旁却是大为吃惊,铁哨这个粗狂的汉子居然会弹琴这么高贵典雅的事?这与他的在外形象太不符了。只见铁哨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一拍腿,豪迈的说:
“好,我今天就献丑一次。”
说罢,铁哨从他的包里拿出一台古琴,轻轻拨动了琴弦,清脆的声音跳了出来。陈镇守自小生活在乡村,古琴这种附庸风雅的器物他从没见过,也没想过要体会一番。但今日见了,却是十分喜欢,那样婉约柔美的音调,让人心旷神怡。
“阿牙的母亲是一个音姬,阿牙小的时候她教过阿牙几首曲子。但是后来由于一些原因,他母亲去世了,阿牙有时候就弹这几首曲子怀念他的母亲。”
韩君绕在一边为陈镇守解释,他与铁哨认识了十多年,互相知根知底。
陈镇守心下明了,也不多问,安静的聆听铁哨的演奏。
空灵而舒缓的琴声在森林中一遍遍回荡,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只有这琴声。时而欢快,时而哀怨,一首曲子唱出了多少种感情。
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陈镇守等人终于是走出了这片森林。不远处就是城门,厚重的城墙无声的诉说着它的历史,带给人庄严肃穆的感觉。
众人皆长长的除了一口气,在森林里的这些天,不说吃的不好睡得不好,整天除了搜寻就是赶路,不仅有身体上的折磨也有心理上的煎熬。好不容易回到了他们的归属地,总算是能放松一下了。大家欢欣鼓舞的冲进了城,直奔酒店。嘿嘿,因为龙龙说了,这次任务顺利完成,要请大家好好的吃一顿。所有人都不客气的选择了本城最大最豪华的酒店——盛蓝大酒店。不过,完全不用担心会把龙龙吃穷,这个酒店就是他名下的产业。
碟碟进自家酒店招呼都不用打一个就轻车熟路的走上二楼,大家尾随她的步伐,都在想着等会儿要吃些什么。但这对陈镇守就像是乡下人进城,一片茫然。虽然他在双剪门居住过一段时间,可是当时双剪门的人都十分排斥他,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的待遇。说到底他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猎户,来到真正意义上的大酒店里只感到眼花缭乱,金碧辉煌的装潢,精致优雅的器具,每一件每一处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华丽与高贵。在碟碟的带领下和众人的拥护中,陈镇守进了一个雅间,房间内布置得十分精美,有小桥流水的假景,焚烧着淡淡的迷迭香,从没受过这等待遇的陈镇守顿时感觉受宠若惊。但是大家都十分淡定的找位置坐下来了,碟碟把陈镇守拉在她身边坐下,把一本菜单递给他。
“哑巴叔叔,你点菜吧,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要怕我爹没钱,这个酒店都是我家的呢,你尽管放开肚子吃吧。”
小丫头面色红润的嘻嘻笑着,自己看都不看菜单就喊出了几个菜名,几个侍者赶紧记下来,其他人也在争着点菜,一片混乱。陈镇守只能当自己不认识那群丢脸的家伙,独自看着菜单。韩君绕铁哨龙龙三人先去整理他们带回来的东西了,所以在场的众人没有了领导本相就显露出来了,各种抢夺食物,像饿死鬼投胎的一样。
陈镇守终于忍不下去了,丢了筷子放弃满桌子的美食,偷溜出去了。而碟碟,这时正和其他人抢得欢呢,完全没有注意到陈镇守的离开。
陈镇守走出了酒店,来到了繁华的大街, 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气氛,无一不是他失去了很久的生活。呼吸着城市的气息,漫步在车水马龙的道路,身旁会不时有陌生人擦肩而过,那么简单而宁静的生活,陈镇守却感觉离他越来越远。是因为仇恨吧,蒙蔽了他的心,让他一味的追求力量,想要变得强大,却失去了生活的最原始的意义。
活的开心才是最重要不是么?相信那些被杀害的村民也不会希望他为了他们而生活在痛苦中。陈镇守渐渐明白,不是要报仇就非得将自己的心深埋在修炼之中,在变强的路上也可以活的精彩,享受这个过程。
天色已晚,陈镇守觉得是该回去的时候了,他顺着原路返回。有一个年轻的男人从他身边经过,擦过他的肩。还没多久,那个年轻男人就跑回来大声质问他,说陈镇守偷了他的钱包。陈镇守皱眉,挥手表示没有,可那个男人不依不饶,纠缠不休,坚持说是陈镇守偷了他的钱包。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陈镇守的脸色开始变得低沉,先前被杨镇守污蔑的事他还牢记在心,如今这个人还敢来触他的霉头,简直是在找死。
“你说我偷了你的钱包,那好,你的钱包什么样子的?”
“我,我的钱包……”
那人显然是没有意料到陈镇守会反问他这个问题,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围观的群众也都看清楚了,这就是一个骗子在大街上骗人呢!他们纷纷指责那个年轻男人,有的还说要把他送到官府去。年轻男人见骗局失败,只好灰溜溜的逃走了。陈镇守也不做停留,赶紧回酒店,免得让大家担心。
酒店门口除了侍者还有一个人在张望,陈镇守走过去才发现原来那个是韩君绕。韩君绕看见了陈镇守,立即跑过来说:
“莫兄你去哪儿了?我们都快急死了,就怕你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了。”
韩君绕一脸焦急,但见到陈镇守安然无恙时脸色才好些。陈镇守用随身带的纸笔写道:无聊,出去逛了一下,没事的。
韩君绕拍拍他的肩,说:
“记得下次出去带着个人,不然我们会担心的。不过没事就行,来,我们先进去,等会儿龙哥他们没找到人就会回来的。”
“累死我了,我可是把整个单扇镇都跑遍了。没想到莫兄弟已经回来了,君绕你也太坑我了吧,居然都不通知我,让我白跑了这么久。”
铁哨一回来就抱怨,满头大汗的他抱着茶壶灌水。韩君绕却在一边偷笑。
“哎呀,阿牙你不是刚好吃完饭么?饭后散步有助于消化,再说你这么个大男人,逛一圈有什么事。”
陈镇守算是明白了,这韩君绕不仅是个救死扶伤的大夫,也是个腹黑调皮的主儿。他还是小心点儿吧,免得哪天惹到韩君绕了,不知道会被整得多惨。
“阿牙,你就少说两句吧,你不是不知道你说不赢君绕,别给自己找罪受了。”
龙龙等人相继回来了,大家看到陈镇守平安无事才放下心。
“好了,这么晚了,大家各回各家吧,和亲人好好聚聚,明天放你们一天假,休息会儿。”
听到放假,大家都显得很高兴,纷纷作别回家了。
回家……这个词刺伤了陈镇守的心,他已经没有家了,他只有他自己了。
“嘿,那我也回去了,莫兄,明天记得来找我,我带你好好逛逛这单扇镇。大家再见。”
铁哨挥挥手也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龙龙,韩君绕和陈镇守。陈镇守好奇的看着韩君绕,问他怎么不回去。韩君绕笑笑,说:
“我现在住在龙哥家里,反正是孤身一人,也就懒得再另建房子了。”
陈镇守点头。
“莫兄,你就住在我家吧。我家里别的不多,客房倒是挺多的。”
龙龙豪迈的说道,他让人准备了些饭菜,给陈镇守吃了,三人就去往龙府。
正如龙龙所说,他家的客房真的不少,而龙府也非常气派。庭院楼谢,花池鱼塘,应有尽有,由此可见龙龙的势力地位非同一般。陈镇守被安排在东厢房,客房被收拾的很整洁,该有的都有,十分周到。
陈镇守洗涑之后,就坐到床上进行修炼。
天地间的灵气被一丝丝的抽出,缓缓注入他的身体里,再顺着经脉流转提炼,最终汇入丹田内。元气每天都会消耗一些,如果与人战斗消耗的元气会更多,元气一旦耗尽,全身的武功也就无法使用了,相当于废人一个。所以,大多数的习武者都会在睡觉之前进行修炼,充盈丹田。甚至有些修炼狂人会整夜不睡,拼命的修炼,即使丹田内无法放置了也要继续修炼。而这样的人,要么成功上升一个境界要么自毁经脉而死。陈镇守显然是前者,并不是他不敢,而是这样做太危险了,能成功的微乎其微,而且就算成功了也对丹田造成了一些伤害,太不值得了。
陈镇守修炼了近两个时辰,方才歇息。
第二天,惠风和畅,天朗气清,陈镇守早早起床练习刀法。刀灵教于他的那套刀法他始终无法掌握通透,即便是在与巨齿兽的战斗中可以作用柔道之力,却还是感觉差些什么,陈镇守现在最多可以舞出刀法的形式,但攻击力却减少许多。他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千锤百炼,他又何惧之有?
龙龙沉默着站在一边看陈镇守舞刀,他虽然不会刀法,但他看得懂这种种套路章 法,他一眼就看出陈镇守这套刀法并没有练到极致,还差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龙龙觉得陈镇守所差的那种东西他很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两人打过招呼后就去大堂吃早饭,陈镇守没有料到的是大堂里竟有二十来人,大多都是中年或老年人,看来,小孩子都还在睡觉呢。
在场的人都是龙家族人,有的居住在龙府内,有的在外有房子,今天都集合到此是因为龙龙把他们叫来的,原因嘛,陈镇守心里也大概知道了。
“大家早,欢迎参加今天的例会,在早饭之前,我先照例宣布这次例会的内容。”
龙龙站在中间那张大桌子的首席旁,清清嗓子,继续说道:
“一个月前,我家族的隶属帮派翅黑帮收到了一个任务,这个任务是让我们在半年内为委托人捕捉到一只巨齿兽,是整只,包括血肉和兽晶。巨齿兽,这种高阶珍兽大家应该都有所了解吧,我就不做解释了。本来,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捕捉巨齿兽是有着很大的难度的,不过幸好,我们半路遇到了贵人,这位是莫梓鲁莫兄弟,在他的帮助下我们才能顺利的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我代表翅黑帮上下和龙氏一族由衷的感谢他。”
龙龙向陈镇守深深的鞠躬,陈镇守哪里受过这等对待,连忙摆手表示不用。龙龙激动的抓住陈镇守的手,慷慨说道:
“莫兄,如果不是你,我们这次的任务就不会完成的这么顺利。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我龙龙和翅黑帮,龙氏一族肯定会竭尽全力帮你的。”
在场所有人都站起来朝陈镇守敬酒,陈镇守不方便开口说话,只能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之后龙龙就让大家都坐下来吃早饭,所有人都以龙龙马首是瞻,敬酒之后便开始用餐。
“哈哈,莫兄弟你终于来了,我都在家里等候多时了。”
铁哨的宅子比起龙府来说小的多了,但也算得上是一般富家大宅。铁哨和他的父亲一起住的,他父亲年迈病弱,需要人时常照料,于是铁哨就招了三四个丫鬟和小童在家里伺候。铁哨见龙龙和陈镇守都来了,赶紧叫丫鬟摆上几个小菜,亲自到酒窖里选了几坛平时舍不得喝的陈酒,来招待贵客。
陈镇守还是猎户时不常喝酒,因为他一般都居住在山林里,很少碰酒。可是这并不代表他的酒量不好,若真要放开肚皮喝,那八斤十斤的不在话下。
三人一起喝酒,大多数时候都是龙龙和铁哨在讲述一些趣闻或者往事,陈镇守作为一个“哑巴”,只能低头默默喝酒。其他两人说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铁哨便建议趁着酒劲比划两招。
龙龙欣然接受,他们帮里除了韩君绕,都是战斗狂人,没事儿就聚在一起切磋,互相指出对方的弱点,然后加强巩固。
“我们都不用武器,免得伤到了,阿牙,我们俩好久都没练练了,今天要使出全力啊。”
两人活络了一下筋骨,走到后院开战。陈镇守也跟着去围观,顺便学几招。
两人对峙,紧盯着对方,像找到了猎物的野兽。
铁哨先出拳,挥向龙龙的左肩,龙龙很简单的躲开了,同样挥出拳,攻向铁哨的软肋。铁哨虽然人高马大,但身法却不笨拙,他扭腰闪避,继而寻找最佳出拳地点。
陈镇守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他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从两人的比划中能学到不少的知识。
打了有一会儿,两个人是都没挨着谁一下,但都是大汗淋漓,直呼痛快。
“阿牙,最近进步蛮快啊,身法越来越好了,总有一天我也会结结实实的挨上你一拳的。”
“哪能啊,我现在勉勉强强也就和你打个平手,但拿上了武器可就不是你的对手了。龙哥,你就别笑话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用武器反而更差,肉搏不好一点怎么能对得住副帮主这个职位。”
铁哨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拎起酒坛子大口的喝酒。
“哈哈,你小子……唉,算了,不埋汰你了。”
龙龙也不停的喝酒解渴,突然看到一旁的陈镇守,笑道:
“莫兄,要不咱们也来一场?说实话早就想和你切磋切磋了。”
陈镇守摆手。他啊,和珍兽打还行,因为珍兽那么大的体积,就站在哪儿让他打,不用左追右赶,而龙龙这种实战经验丰富的人,他就该只有被打的份儿了。
“啊,对了,我忘了今天要去交任务,我也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会发出这么困难的任务,还有他的报酬是什么?”
龙龙拍拍身上的灰,把喝完的空酒坛丢到一边。
“莫兄弟,和我一块儿去吧,毕竟巨齿兽是你杀死的,这报酬你也有一份。”
陈镇守表示欣然前往,但是报酬什么的就不用了。龙龙大笑着搂着陈镇守的肩,带着人走了,铁哨让家里的丫鬟收拾残局,自己也跟着去了。
佣兵任务大厅里出现了一队十分拉风的人,他们身着一样的服装,不,还有一个不同。他们径直走到了任务厅的贵宾室,肩上s的标志显示出他们的地位。
“龙大,您来了。”
一位老人坐在贵宾室里,看见龙龙一行人的到来赶紧迎接。脸上堆满了笑容,令人上茶。
“安老,我是来回复上次接下的那个任务的。请你联系委托人,我们已经完成了他的委托,请他在下午三点来这里进行交易,逾期不候。”
“是是,我一定会转告的。龙少这么快就完成这个任务了,看来实力增长不少,真不愧是单扇镇第一高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嘛。
“呵呵,我可不敢受这个名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比我厉害的人多的是呢。好了,我先走了,我的事情可别忘了。”
“绝对不会,我怎么敢呢?您慢走。”
老人点头哈腰,恭敬的送走了龙龙一行人。
“咱们就等着下午吧,不过,现在我要带莫兄弟去翅黑帮总部一趟,你们有事的就去做吧。”
龙龙把其他的人都打发走了,就带着陈镇守去往翅黑帮总部。龙龙的计划是尽量把陈镇守拉进翅黑帮,成为一大主力,这样翅黑帮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单扇镇第一大帮派了。
翅黑帮因为有龙家作为靠山,在短短一年内就由最差的帮派变成单扇镇几大帮派之一,隶属于翅黑帮的佣兵团更是上升为单扇镇唯一一个s级佣兵团。
翅黑帮的总部不如想象中的豪华大气,二十十分简朴,有任务的人都出去做事了,没有任务的人有的在休息,有的在打扫清理。总之,翅黑帮给陈镇守的感觉就是和睦与团结,没有争吵,没有矛盾,大家在一起生活的十分开心。陈镇守顿时有种想要融入这个集体的感觉,他真的需要一些温暖,抚慰这些天被一次次伤害的心。所以,当龙龙邀请他加入翅黑帮时他没有犹豫,但是他拒绝了做副帮主,他只是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成员,于陈镇守来说,副帮主是一种信任与责任,此时的他还肩负不起除了报仇之外的其他重任。而龙龙也不再勉强,答应了他的要求。
下午莫名的下起雨,空气顿时变得很清新,陈镇守呼吸着新鲜空气顿时感觉身体好舒畅。他又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了,反正时间还早,不如出来逛逛,可是这次他却找不着路了。
脚突然被咯了一下,陈镇守捡起来才发现是一本刀法!一直参透不破他,立即决定再修炼一本,所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修炼。
当第一次演化这奇异的刀诀时,陈镇守就就仿佛感到一股彻骨的杀意。没错,就是杀意,甚至觉得自己在这刀诀下都是一个渺小的存在。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小时候站在比自己大的孩子面前一样,那种威慑感觉让陈镇守紧握刀柄的手不住地颤抖。
随着一次次的挥出大刀,陈镇守默默感受着其中的的力量,元气在经脉肺腑中不断地流转,陈续被陈镇守催进大刀刀之中,堪比钢刃!
“哗”
“噗”
振臂挥动这宽阔的的大刀,陈镇守心静如水,全身心投入到练刀中,没有丝毫杂念,看着带着奇异光芒的刀锋划过的轨迹,陈镇守不禁心里一喜,刀法有了显著的进步!
“出!”
陈镇守压低嗓门,低喝到。同时右手持刀,运转玄功,将元气注入到大刀之中,毫无丝毫的保留,竭尽全力向前挥出。
“噗嗤……”地一声,刀身在空气中传来类似爆炸般的音爆之声,在空气中仿佛有一道冲击波,击中了眼前的巨石,瞬间将之击成粉末。
“我靠,这刀法的威力也太变态了吧?
“嗯?”陈镇守又接着练了一会儿,就站在那皱眉苦思,时而比划两下,之后又继续练刀,再停下思索,再练刀……
陈镇守现在就仿佛在“解题”,同样的心态,不断去研究刀法,不断地领悟!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陈镇守这一刻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静,对身体细微处的把握控制和大脑运转速度,都比平常时候强上大多。
陈镇守不断的一次次移动刀锋且挥刀!刀光冰寒,雷电音爆之声响彻人心灵。
呼呼!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挥刀了,只见大刀仅仅一动,顿时一道雷光亮起,隐隐约约有着一丝奇异的波动,宛如一道闪电霹雳。
“噗噗~~”
空气产生的奇异的冲击波似的音爆声比之前刀法初成时大了太多,随着刀法的使用。
“啊……”
陈镇守的最后三刀,一刀粉碎的旁边里的石柱,刀锋闪耀着璀璨的金色光芒,破空而去,第二刀,瞬间掀开了旁边的枯木。
“噗嗤……嘭……”地一声,陈镇守面前的普通大刀禁受不住强大的力量,突然粉碎成了 一堆灰烬。
强大的力量,属于刀法大成的力量,令陈镇守心中惊喜不已。
正文 第五章 黑衣人
“莫兄,我刚想派人出去找你,快快,都已经两点半了,我们赶紧去佣兵会馆。”
陈镇守刚回到翅黑帮总部,就发现大家已经准备就绪了,看来他差点迟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佣兵会馆,引起其他人的围观。
“哇,这是哪个佣兵团呀?感觉很霸气的样子。”
“你没看他们身上的标志嘛,翅黑帮的翅黑佣兵团,咱们城的第一个s级佣兵团呢!”
“翅黑帮?听说他们很厉害,接了一个双s级的任务,不会就完成了吧?”
“卧槽,这么厉害?那我们这些小佣兵团还怎么活?”
龙龙对于这些议论视而不见,他带领着队伍进入贵宾室,发现除了上午所见的那个安老之外多了一个穿着黑袍的神秘人。
“龙少,您来了。”
安老迎上来,将龙龙带至黑袍人的面前。介绍说:
“龙少,这个就是发布任务的木夜先生。木夜先生,这个是接受你的委托的翅黑佣兵团团长龙龙,请你们准备好了就来交易室进行任务完成吧。”
两人都点点头,按照要求,他们两个只准带一个人跟从,但看样子黑袍人并不打算带任何人。而龙龙,自然是带着陈镇守。
“你好,我是翅黑佣兵团的团长龙龙,你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
两人握手。
“你好,我是木夜。”
黑色头罩之下是一张很普通的脸,看起来约有二十来岁。
“没想到木先生这么年轻,你所发布的任务不简单啊。”
“呵呵,龙团长还不是照样完成了么?”
两个人不冷不热的交谈,陈镇守安静的呆在龙龙身后,一言不发。
“我也不啰嗦了,你所需要的——整只巨齿兽。”
龙龙手上光芒一闪,偌大的交易室里顿时被巨大的巨齿兽尸体占了一大部分,显得拥挤了许多。
“那我也把报酬拿出来吧。”
木夜手中也同样闪过一道光芒,一只木箱出现在他的脚边。
“二十个精兽兽晶,十个奇兽兽晶,两个珍兽兽晶,如何?”
他把木箱打开,五颜六色的晶体在闪耀着光芒,大小不一。有两个拳头大,释放的光芒最盛,十个手腕大小的晶体比之暗了许多,但是最底下的近二十个晶体更是暗淡,而且只有鹅卵石大小。
“这个……”
龙龙被惊呆了,这个报酬远远超过他的想象。能一下子出手这么多兽晶的,单扇镇里绝对没有。这个木夜,应该是从外地来的。
兽晶是野兽体中能量凝聚的载体,但不是所有的野兽体内都会有兽晶。同样,并不是所有的野兽都被称为野兽。一般的野兽,类似于豪猪兔子,它们体内是不可能存在兽晶的,它们自身的能量十分少,攻击力也是最弱的。但有些野兽会进化,进化成精兽更甚者进化成奇兽。这时它们体内的能量就多了,有些就会形成兽晶,等阶越低兽晶存在率就越低。像珍兽这种阶别的野兽,几乎所有体内都有兽晶。但珍兽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数量十分稀少, 而且珍兽十分强大,能杀死珍兽的人都是高手中的佼佼者。珍兽自小就是奇兽,长大成年后进化成为珍兽,实力增长。但珍兽并不是野兽的顶峰,比珍兽更强大的是传说中的仙兽,就如同得道升仙的人类,超脱三道六界。但是仙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从来没有人见过它。
且回到现场,陈镇守一介乡村猎户,又怎么知道兽晶是什么,他只觉得这些石头好看是好看,但是怎么能和他豁出命捕杀的巨齿兽相比呢?
“龙团长是不满意么?”
木夜将木箱放在龙龙面前,等待他的回答。
“不,我十分满意,请你检查一下巨齿兽尸体,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交接了。”
木夜放下箱子,站在巨齿兽尸体的旁边,闭眼直立。
卧槽,这是一个灵魂师?龙龙大惊失色,手心不停的冒汗,他安慰自己有陈镇守在这里,就算木夜对他不利他也有保障。
而一边的陈镇守一头雾水,为什么龙龙愿意用巨齿兽的尸体换一堆石头?这些石头他似乎也有一些,因为以前捕杀食物的时候发现的,看着挺漂亮就留下了一些。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两者完全不能划上等号。还有,那个人为什么站在那里,他不是要检查巨齿兽的尸体么?站在那里就行了。
陈镇守突然觉得内心很不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影响他的心智。于是陈镇守调动丹田内的元气,用以抵制这种奇怪的东西。陈镇守发现身边的龙龙脸色苍白,仿佛受到了什么伤害。他将手放在龙龙的肩上,输送自己的元气给他。龙龙感激的看着陈镇守,精神上的痛苦一时消失了。
木夜检查了近半个时辰,才睁开眼睛笑了。他回到龙龙面前,对两人面不改色的模样似乎很惊奇,然后说:
“龙团长,我很满意你的效率和质量,这笔交易进行的很顺利,希望下次还能合作。”
他将木盒送到龙龙的手里,转而把巨齿兽的尸体收进他的空间戒指里,这场交易就算完成了。木夜刚准备离开,却被陈镇守抓住。陈镇守一脸了然的看着他,说:
“难怪觉得眼熟,我终于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天下午诽谤我偷你钱包的家伙嘛。”
“莫兄,你不是哑巴??”
龙龙目瞪口呆的看着陈镇守,后者居然开口说话了。碟碟不是说他是一个哑巴吗?而且这些天他都没说过一句话,不是沉默就是用纸笔写下来,可是现在,他却说话了……
木夜也愣在那里了,他一直以为这个人是龙龙的手下,没想到他居然敢扯住他。
“咳咳,我可没说过。小丫头见我不怎么说话就擅自叫我哑巴叔叔,我懒得解释就让你们这么认为算了。”
陈镇守的声音和他粗狂的外表一点也不符,是独特的青年音,清脆而沉稳。龙龙满头黑线,他家宝贝很脱线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陈镇守也这么黑线。他还以为陈镇守是一个独立高冷的高手呢,不过现在看来,他果断的猜错了。木夜打断他们两,
“这位先生,我什么说你偷我的钱包了?你可不要乱说啊。”
龙龙也皱眉,灵魂师可不是好惹的,如果今天陈镇守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估计这木夜也不会善罢甘休。
“就是昨天下午,在街上,你我擦肩而过,还没走几步,你就跑过来说我偷了你的钱包。后来被我揭穿你的骗局,你就逃走了。你的模样,我不会记错的。”
陈镇守字字铿锵,坚定的认为昨天下午的那个人就是木夜。
“额,怎么可能。”
木夜心惊,他居然忘记易容了,这个身体是昨天刚收的,看着不错而且今天要来交易,就先用着了。没想到,刚好这个身体和陈镇守有纠纷,他后悔没有易容一下就跑来了,现在不知道要如何收拾残局。
“不,我绝对不会认错的,就是你。”
龙龙嗅出了一点不寻常,他觉得现在在这里僵持是没有用的,偷偷拉了陈镇守一下,给他使了个眼神说:
“莫兄你就别执拗了,人家木先生都说没有了。而且,木先生一看就是这么无趣的人,你可能是记错了吧,毕竟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不在少数。算了吧,反正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
陈镇守立即领会龙龙的意思,他虽然有些固执,但不是愚蠢,于是松了口: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就不多说了,许是我认错了吧。不好意思。”
木夜松了口气,连连摆手。
“没事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有机会再见。”
说罢他匆忙走了,背影似乎有些狼狈。
“龙大哥,为什么要放他走?我不会记错的,肯定是他。”
陈镇守一脸好奇,询问龙龙。龙龙叹了口气说:
“他是灵魂师,能不正面交锋最好不要正面交锋。如果对他有所怀疑的话,就让我来调查他的身份吧。我已经派铁哨在外边等候着,等他出去铁哨就会跟踪他,到时候就能摸清他的底细”
“灵魂师?那是什么?”
陈镇守顿时感觉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太孤陋寡闻了,这些东西他都不认识。龙龙很惊讶陈镇守竟然不知道灵魂师是什么,不过他还是尽责的解释给他听。
“灵魂师是一种很神秘的职业,这种职业需要从小就学起,而且要求极为苛刻,需要学的人是在阴年阴月出生才行。如果修炼这种职业的话,三岁时就得一个人生活在黑屋中,每天只准出来接触阳光一个时辰,其他时间必须呆在绝对阴暗的地方。”
龙龙顿了一下,继续说:
“这样一直到十岁左右,他的身体中的阴气就已经完全融入了经脉之中。这时方可开始修炼灵魂力,与我们的元气不同,灵魂力的修炼是需要足够的阴气,所以一般的灵魂师才开始修炼的时候都是居住在坟地周围或者义庄里的,他们的具体修炼方法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修炼到一定境界之后就可以从天地间分离阴气来吸收了,就像我们提炼元气一样。此时他才算得上是一个灵魂师了,灵魂师用灵魂力攻击,他是直接扰乱你的心智,侵入你的意识,自主意识不强的人还有可能被控制。我听说,灵魂师可以做到控制死尸行动,而且灵魂师死之后三天内可以附身在一具完好的尸体中,要求是那具尸体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七天。”
“那岂不是永远都不会死了?”
陈镇守很惊讶,他从没听说过这些。
“不,当然不可能永生不死。只有强大到一定境界的灵魂师才可以做到附身于尸体,而且成功率极低。但有些灵魂师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也可以附身,只是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龙龙正色道,这些虽然说都是小道消息,但是其中的可信度并不低。
“这样啊,可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其实修炼灵魂师的人很少,先是它所要求的阴年阴月之人本就很少,何况还要被囚禁在黑暗中数年,平常人根本做不到。而且,由于灵魂师过于阴暗神秘,世人都十分排斥惧怕它们,所以灵魂师也不见得有多好。”
陈镇守点点头,他可受不了没有阳光的日子,还是乖乖的修炼吧。
“莫兄,我们先回去吧,想必阿牙很快就有消息了。”
两人拜别了安老,就赶回翅黑帮总部,等待铁哨的消息。
天色近晚,大家先吃了晚饭,龙龙见铁哨还不回来心中有些担心。韩君绕倒是一脸无所谓的坐在大堂里喝茶,他是翅黑帮里最悠闲的人了。但是翅黑帮上下都对他很尊敬,没有半点嫌他一天到晚不做事的情绪。
“莫兄啊,我一直都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装哑巴呢?说话多好,不用费力的写字,还能准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陈镇守默然,他可不要和这个腹黑狼说话,不然因为他陈镇守欺骗了他们,肯定会被嘲讽死的。
“唉,怎么又装上了?倒是说话呀你,好歹也吱一声吧。”
龙龙看着他们两个,为陈镇守拘一把同情泪,连他都不敢惹毛韩君绕,毕竟后者太恐怖了。陈镇守无奈,知道逃不脱了,只能开口:
“吱。”
“噗~”
韩君绕一口茶水极无形象的喷出来,把龙龙和陈镇守吓一跳。不过,龙龙也被陈镇守吓到了,满头黑线的看着这两个活宝。
“我去,你还真吱啊!会说人话么?”
韩君绕从没看见过这么强大的人,居然还真的听话吱一声。陈镇守的脑子是进水了吗?又或者是他韩君绕说的不够清楚?
陈镇守无辜的点头,表示自己会说人话,但对于他的那一声吱,好吧,他表示他只是突然灵感来了,想要和韩君绕玩玩。
“我……”
韩君绕被弄得说不出话来了,高手真的要这样嘛?不是所有高手都是高贵冷艳的嘛,为什么他韩君绕遇到的这个这么奇葩?先是装哑巴不说,现在还给他一副傻傻呆呆的样子,顿时韩君绕感觉自己的世界观破灭。
“你们两个啊,算了吧。君绕你也不要逼着莫兄说话了,他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再说你逼他也没用啊。还有,莫兄你也别逗君绕了,大家都少说两句吧。我看这阿牙还没回来,说不定出什么事了。”
龙龙调解了一下气氛,切入主题。
“放心吧龙哥,阿牙那小子福大命大,再危险的事儿他都能捡回一条明,你就别担心了。”
陈镇守还是没有说话,他只是低头沉思。说起来铁哨的武功不低,但是那个木夜也很强,可能要比铁哨强的多,如果铁哨被发现的话,真的是凶多吉少。但是现在他们也只能在这里干着急,就算想去帮铁哨也不知道去哪儿帮。
“唉,如果真如你所说就好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这万一铁哨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对得起他,怎么对得起他爹?”
龙龙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当时派铁哨去就是考虑到铁哨是除了他,韩君绕和陈镇守帮内最强的人,万一被发现还能逃走,可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是一个很强大的灵魂师,现在说得再多也没用了,只能祈祷铁哨平安无事早点回来。
许是韩君绕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他也不再吊儿郎当了,而是和大家一起怀着沉重的心情等待铁哨。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逝,他们要等的人还是渺无音讯,眼看着月从西面滑向东边,可是铁哨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龙哥,铁哨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如果对方是灵魂师的话,一旦到达子夜阿牙被发现就会必死无疑。怎么办?”
韩君绕平时淡定悠闲的脸上出现了焦急的情绪,陈镇守看着他,觉得还是平时的韩君绕更好看也更习惯。
“这……我也没办法啊,该死,我当初就不该有要摸清楚木夜底细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龙龙深深的自责,现在铁哨九死一生,他比誰都急都心烦。陈镇守静默的看着这两个为自己兄弟忧心忡忡的人,自己也感到心烦意乱,他与铁哨的接触仅次于与韩君绕的交流,就他看来,铁哨是一个豪爽大气的真汉子,可以深交。如果因为这件事导致他失去了性命,陈镇守心里也会愧疚不安的,毕竟这件事他也有份。
“龙哥!牙哥回来了!”
有人在外面高呼,三人赶紧跑出去,只见铁哨脸色苍白的站在院子里,好几个扶着他,他的双腿颤抖不止冷汗直流。铁哨看见跑出来的三人像看到了党和组织,激动起来,全身都在颤抖。
“阿牙,你怎么样了?”
龙龙紧张的靠过去,上下打量着铁哨。铁哨身上没有一处伤口,只是莫名的虚弱。陈镇守也走过去,握住铁哨的手,输送着自己体内的元气,眼睛盯着铁哨。而铁哨似乎想要说话,可是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什么来,但是有了陈镇守的帮助,他显得比刚才好了许多。龙龙见此也要为铁哨输送元气,可是被韩君绕制止了。
“龙哥,不要。阿牙体内的元气紊乱,莫兄正在为他清理。如果你再加进来的话,势必会起到反作用。”
韩君绕让大家将铁哨扶好,使陈镇守能够尽快的帮助铁哨清理体内的元气。
时间越长,陈镇守额头上的汗水就越多,铁哨的气色就越好。终于,近半个时辰之后,陈镇守收回了手,他都快虚脱了,丹田内的元气也差不多全都输送过去了。他挥手让大家带铁哨去休息会儿,自己的身形也有些摇晃。韩君绕见铁哨那边没有什么事了,而且龙龙也过去照料了,自己就扶着陈镇守休息去了。
“莫兄,我替阿牙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还不知道阿牙能不能痊愈呢。”
韩君绕站在陈镇守床边,将自己的元气传送一些给他。
“不用谢,他也是我的兄弟。”
陈镇守语气平静,闭上眼努力回复自己的元气,在韩君绕的帮助下,恢复的速度快了许多。
“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啊,真不容易。”
听到陈镇守的声音和他所想的不同,韩君绕有些失望也有些不同的感觉。
“嗯。”
陈镇守又没音了,韩君绕无奈的摇摇头,离开了陈镇守的房间。
第二天。
“阿牙,你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围在铁哨身边询问。
“是这样的。我昨天看见那个人出来了之后,就按命令跟踪他。他不知道为什么走得很急,我为了不跟丢也加快速度。最后他在一间小旅舍前停了下来,他走进旅舍,我装作过路人也进旅舍订了一间房,看见他上二楼我就跟着上去,并记清了他的房间号。后来,我在我的房间里从门缝中一直紧盯着他的房门,近两个时辰什么动静都没有。我心急了,于是就偷偷趴在他的门口,他的房间地下放着三具赤裸的尸体,还有三个铁盆,铁盆里不知道泡着什么东西。他也赤裸着背对着我,低头不知道摆弄着什么。然后他抬起了头,从铜镜里我看到一张不同于之前的脸,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他咕哝了一句,把脸皮拿下来了,就只剩下血肉。”
铁哨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由此可以想到他看到了些什么恶心的事。大家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估计他们也展开了丰富的想象力,恶心到了。
“继续说下去。”
龙龙低沉的声音响起,把铁哨的思绪拉回。
“嗯,当时我全身都僵硬了,脑子里一片浆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都已经把那些东西收进空间戒指里并换了一身黑衣,他正准备出门,我回过神赶紧跑回自己房间,看着他离开旅舍。为了一探究竟,我又跟上他,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朝着郊外走去,我萌生了退意,但是发现自己走不出那个地方。在相同的道路走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原来他早就在门外发现我了,故意引我出来想要杀人灭口,我见情况不对赶紧逃命,无奈被他困在阵法里。他并没有对我动手,但是我的心情变得异常烦闷与不安,全身上下都无力,焦躁难忍。我突然想到他有可能是灵魂师,于是坚定意志,赶紧往着一个方向冲去。我总算是离开了阵法,但是体力越来越差,不知道为什么他躺在地下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我没有多想,直接跑了回来。”
铁哨一脸后怕,昨晚之事历历在目。如果不是急中生智,他的这条小命就交代在那儿了。龙龙听了沉默不已,这个仇,必须得报!不过,后来木夜究竟怎么了?在这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得而知。一向沉默的陈镇守却在众人面前开口了:
“给我具体方位,我去看看。”
听见陈镇守的声音,大家都分外吃惊,因为龙龙并没有把他不是哑巴的事说出去,而且,陈镇守的声音和长相的确差别太大。
“这,莫大哥不是哑巴嘛?难道我幻听了?”
“不可能吧,我们怎么会一起幻听?”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房间里顿时变得十分嘈杂。
“都安静!莫兄并没有说过他是哑巴,之前一直都是我们误会他了。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没有必要再多说了。”
龙龙大声说道,不怒自威。
“阿牙,你等会儿把大致的路线画出来,我和莫兄过去看看。”
“嗯。”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陈镇守回房间继续修炼去了,他昨天消耗不少元气,虽然补回来了,但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又要提升了。陈镇守不敢怠慢半分,赶着时间修炼,希望能在和木夜对上之前突破。
陈镇守盘坐在床上,闭目养神,一呼一吸之间都有所规律。天地之间的能量顺着他的头顶注入,被剔除的杂质化为一道道轻烟飞走,纯正的能量流进经脉里,顺着经脉换换遍布周身。最后聚集的那一丝气体就是富含着力量的元气,沉淀在他的丹田里。
现在陈镇守的提炼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只要一刻钟就能提炼出一丝元气,而他平时勤于修炼,体内的元气一般都是满溢的。此刻,他的丹田充满了元气,但他还在往里增加,像是要把丹田胀破。一点一滴的聚进,越来越多,而陈镇守头顶上的轻烟也越来越多了点,几乎笼罩了他整个人。顿时,天地间出现了奇异的现象,陈镇守的房顶出现了一个能量漩涡,逐渐变大。单扇镇内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十分惊奇的找寻这个漩涡的所在地。
“龙哥,你看,那是莫兄的房间。”
韩君绕对龙龙说。
“我看见了,看来莫兄又要提升境界了。快让帮里人守在门口,我们几个强的人就守在抹胸的门口,这异象肯定会引起不少人的围观,我们要保证莫兄不受到他们的影响。”
韩君绕点头,迅速去做。
“卧槽,这是什么?”
“天现异象!又有一位绝世高人将要产生了,不过,咱们单扇镇似乎还没有达到这种境界的人啊。”
“那个方向……是翅黑帮!难道是龙龙么?不对啊,他似乎还差很多吧。”
“不知道,走,咱们过去看看。”
人群向翅黑帮总部靠拢,不过大多数都被拒于门外,只有极少数同位强者的人才能静距离观察。
正文 第六章 突破
陈镇守房门外站有十来人,其实力皆是单扇镇中排得上名号的。而翅黑帮总部的大门外,则是站满了围观的人,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进去一睹为快。但翅黑帮上下除了实力强的守在陈镇守房间左右外,其他人都堵在门口,谢绝围观者的请求。
“龙兄,别来无恙。”
被破例放进来的几人都是在单扇镇有头有脸的人物,龙龙不能拂了他们的面子才不得已放进来。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时候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不需要人教他们这些上位者。
“呵呵,各位客气了。”
龙龙带着韩君绕和帮内几个精英人员守在门口,而铁哨因为身体尚未完全痊愈留在自己房间里休息,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也倍感好奇。
“龙兄,容我们几个冒昧问一句,里面这位是?”
龙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一个朋友而已。”
“龙兄这朋友,可真是厉害啊,绝非你我能比。若他留在单扇镇,那龙兄就是如虎添翼,以后小弟们还得靠龙兄照顾照顾呢。”
一干人皆应声附和,若此等人物留在翅黑帮,那龙家和翅黑帮的霸主地位就稳定了。他们前来除了观摩进阶的盛况之外,就是打听消息。如果房间里这位不会留在单扇镇或者不是翅黑帮的成员那是再好不过了,但若是这位已经被龙龙拉拢加入翅黑帮了,那他们就得赶紧和龙龙讨好关系,日后在单扇镇里也就好过些。每个人心里的小算盘飞速运转,计算着他们可获得的最大利益。
龙龙只是微笑摆手,什么话也没说。
刹那间,天地变幻,刚才还晴空万里顿时出现一大片乌云,笼罩在房间上方。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这奇景,合不拢嘴。
“快,小心周围,别让人趁机闯入。”
龙龙面色严肃的叮嘱身边人,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其他外来人。
外面发生的一切陈镇守是不可能知道的,他正在潜心修炼。体内的元气越来越多,丹田似乎到达了临界点,再也不肯让一丝元气融进去,而多余的元气就在他的体内到处乱闯,陈镇守一口血吐出,他的经脉被伤了不少,。陈镇守自修炼以来,除了一开始有刀灵的帮助,以后的所有都靠他自己摸索。陈镇守咬牙坚持,努力把元气往丹田内挤压,他在赌,要么丹田破灭,轻则武功尽废重则小命不保。要么他成功,又提升了一个境界,步入这个世界真正高手的行列,他也有了与双剪门匹敌的资本。
丹田在胀大,剧烈的疼痛冲上陈镇守的神经,他的牙龈都冒出了血丝,全身在颤抖,皮肤下的血管爆出,青筋暴起。恐怖至极!也由此可以看出他的痛苦,绝非常人所能受。
丹田破碎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污黑的血液从嘴角流下,陈镇守万念俱灰,他还是失败了么?是呀,他是什么人,这么幸运的事怎么可能出现在他身上?他一直就很倒霉,从村子惨遭屠杀再到自己被暗杀,最后又被污蔑,现在遭受双剪门的追杀。他虽然得到了极高的武功,可他宁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那个做着白日梦的猎户,幻想着可以加入双剪门。大家都安在,健康快乐的生活着。虽然简单朴素,可是充实宁静。现在回想起,觉得那时是多么幸福啊,有那么多单纯善良的人关心他,没有人心险恶,没有阴谋诡计,也不需要为了活下去改变自己。而这一切都回不去了,他现在是在背负血海深仇逃命,隐姓埋名的生活,为了报仇而生存,拼了命的修炼提高自己的修为。陈镇守活的好累,但是他不得不这样辛苦的活着,否则他没脸在九泉之下面对众多的乡亲父老。
那一刻,陈镇守想了很多很多,曾经和现在,他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他想,自己此时死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可是,上天偏偏不让他解脱。天空中的乌云开始出现闪电,蓝紫色的雷电在驰骋,突然分离出一条闪电沿着屋脊滑进屋里。闪电在屋内上空盘旋,瞅准了陈镇守的头顶就钻进去,陈镇守大惊,他居然还能在死之前体会到五雷轰顶的感觉,他这时候是不是该高兴一下?
奇怪的是,陈镇守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的感觉,相反,原本丹田胀裂的感觉顿时消失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雷电给他麻痹的效果。
雷电之力进入他的身体后,立即将暴躁的元气收服,它像有灵智似的到处游走但没有伤害到陈镇守的经脉。突然,它发现了丹田内的元气十分充足,直接冲进去吸收元气。当丹田内的元气被雷电之力尽数吸收后,丹田也停止了胀裂,开始复原。而雷电之力像是喝饱吃足了一样躺在丹田里休息,丹田自动将它融化,成为身体中的一部分。
陈镇守得以存活,雷电之力终究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不仅在紧要关头救了他一命,还给他的元气中参杂了威力强大的雷电之力。陈镇守可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从鬼门关上捡回了一条命。当陈镇守的身体回复平静时,天上的异象也消失了,守在外面的众人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只盼着他赶紧出来让他们看看。
陈镇守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他之前身体上受到的伤害也还没消除。于是他坚定意志,继续修炼,将内伤养好。
当一切回复平静,外面的喧哗声也就大了。那些被堵在门外的人急切的想知道这位究竟成功了没有,他们开始躁动不安,试图闯进来。龙龙也深觉不安,他派韩君绕把门口的人全都打发走,免得打扰到陈镇守。韩君绕领命去了。
“吵什么啊?”
韩君绕斜靠在门框上,瞥着躁动的人群。
“啊,是韩副帮主。”
“韩副帮主,韩副帮主。”
“您能不能让我们进去拜访一下?”
“是呀是呀,我们这些人虽然说不是很强大,但我们也还是有潜力的,让那位高人指点一下,说不定就会有很大的突破。”
“所以说,韩副帮主您就帮个忙,让我们就去一睹为快吧。”
“求您了,帮个忙吧。”
许多人都做央求状,想要进去一探究竟。韩君绕理都没理他们,只是冷冷的说:
“我这翅黑帮总部岂是你们想进就能进的?再说了,你们想要高人指点他就会给你们指点?你们有什么资格么?这个世界是靠实力来说话的,识相的给我滚远点,万一打扰到高人修炼,说不定直接让你竖着来横着去。”
韩君绕也不愧是翅黑藏的副帮主,一段话说的铿锵有力。把所有人堵在那儿干瞪眼。
“嘿,姓韩的,别以为你是翅黑帮副帮主就了不起了,看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还不知道是靠什么爬上这个位置的呢!”
一个女人口不择言,她的这番话让全场顿时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知道,韩君绕最讨厌别人污蔑他。看来,这个女人不是本地人,否则不可能不知道韩君绕的手段。众人一想起当年出言侮辱韩君绕的那个人的结局,忍不住浑身冒冷汗,大部分人都匆匆走了。
“哦?你觉得我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呢?”
韩君绕怒极反笑,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哼,你用的什么下三滥的招数只有你自己知道。”
女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深处险境,一脸蔑视的看着韩君绕。
“既然你都说只有我自己知道了,你又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说我?至少,我是翅黑帮的副帮主而你不是,给劳资有多远滚多远。”
韩君绕凶相毕露,一挥手将那女子击退数十米。
“你……”
女子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内脏碎片。她跌坐在地,捂着腹部,面色扭曲。
“这种聒噪的女人还留着干什么?君绕你若怕脏了自己的手,那就让我来替你了结了她。”
清冷的声音从城墙上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去。只见一个面容清秀,身着绿色长袍的男子站在门墙之上,目光淡然,不带一丝情感。
“你……你是莫兄?”
韩君绕没想到陈镇守剃掉胡子竟变得如此年轻,似乎不比他大多少。
话说回来,陈镇守正在修炼恢复,外面的事他不知道,但是由于进阶之后各个感官的灵敏度都提升了不少,所以外面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瞬息之间,陈镇守的身体被洗炼一番,以前的肌肉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纤细的身材,脸上的胡须也被褪尽,露出他那许久未见天日的真面目。
陈镇守回神,刚好听见了韩君绕被那女人污蔑,不禁又回想起曾经被杨镇守污蔑的事,气从中来,再加上刚进阶心绪还不够稳定。所以他贸然出手,稍微重了些,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的杀机是常人听得出来的。
陈镇守踏着虚空,如履平地,他来到韩君绕面前,望着他说:
“不必叫我莫兄,子鲁即可。这个女人,留着也命不久矣,不如我送她一程吧。”
一束蓝光从陈镇守指尖飞出,插进了女人的额心,女人的瞳孔紧缩,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击杀。她的身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周围围观不禁往后面退去,看着陈镇守的眼神像是看见了怪物一般。而韩君绕求情的话还在喉咙里,他也没有想到,陈镇守竟然会真的把那个女人杀了。以前的陈镇守,不喜欢说话,只是静静的聆听他们,即便他是高手的事被发现也没有多大波动,在韩君绕看来陈镇守是个沉稳而淡定的人,他也从未见过陈镇守打骂哪个人,如今这一进阶就变得如此嗜血,他真的有些怀疑陈镇守是不是进阶的时候过于急躁导致走火入魔,现在修炼成魔了。
陈镇守看见韩君绕眼里的怀疑才惊觉自己做了多么恐怖的事,但他表面上维持现状,暗地里懊悔不已。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恰好这时龙龙等人问讯而来,看见陈镇守的模样也是十分惊讶,但更吃惊的是他身后的那些人,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进阶的绝世高手竟然是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青年人。但似乎,这位的脾气不是很好啊。眼尖的这些人都看见了躺在门外的尸体,他们也算是高手,刚才发生的事都已穿入了耳朵。
“莫兄,你成功了?”
龙龙喜不自胜,就像是自己进阶一样。
“嗯,龙哥也不用客气,叫我小鲁就好。”
陈镇守十分淡定的伸出手,一道蓝紫色光柱笼罩在尸体上,那个女子最终落了个尸骨无存的地步。做好这件事,陈镇守甩袖,又回头看向被吓呆了的门外人,说道:
“若是还有不想要命了的,尽管来找我。”
那般风轻云淡的神态,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这下不仅是韩君绕,就连龙龙和翅黑帮成员都觉得陈镇守变得冷血了许多。
那些人慌做鸟兽散,不敢招惹这尊大神。
“好了,子鲁,咱们去大堂说话,这里由他们清理就行了。”
陈镇守没有拒绝,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大堂。
大堂之上,龙龙坐在首位,而陈镇守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被安排坐在龙龙身边。在场除了韩君绕以外,都是单扇镇中各个大家族或者势力的掌权人。他们在陈镇守面前没有平时的趾高气扬,全都收敛了自己的傲气,对陈镇守这个强大的存在毕恭毕敬。
“子鲁,这些都是单扇镇内排的上名号的人物,他们采访一下你,我就擅作主张让他们留下给你看看,还望你不要见怪。”
话语间,龙龙都带上了些许恭敬之意。这让陈镇守感觉怪怪的,从来没有人会对他这么恭敬,他也不习惯这种对待。不过,大局当前,他就暂且摆上高冷的模样,用以镇压底下众人。
“龙哥何必如此客气,你我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生份。再说,你们要见我又不是什么大事。”
众人和陈镇守就此开始谈论起来,主要是以问修炼经验为主,也暗含着拉拢奉承陈镇守的意思。不过,陈镇守哪里懂得什么修炼经验,他这一路修炼来全靠的是自己摸索和天赐的运气,所以每到被问怎样修炼的经验他就胡扯几句,不了了之。
这一番谈话下来,陈镇守只觉得腰酸背痛,虽然旁边茶水侯着,他也不必时时说话,但是就这么光坐着说话或者听别人说话一个多时辰,也够他受的,陈镇守宁愿自己和他们打一场,都比这轻松多了。
终于送走了那些人,刚转身陈镇守的脸就垮下来了,哭丧着脸说:
“这些人真是难缠啊,终于把他们都送走了。”
韩君绕在一边偷笑,
“谁让你是极品高手,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成单扇镇里的香饽饽了,都想着巴结讨好你呢。”
“不会吧。看来我以后出门要带上面纱了,不然不得被他们纠缠不清嘛。”
陈镇守得脸变得更黑了,原来高手也是很痛苦的。他绝对要少出门,否则被当做珍惜品围观面子可就丢大了。
“不过,”
陈镇守精神一振,问龙龙韩君绕二人:
“铁哨的地图画出来了嘛?”
“还没呢,他得好好回忆一下,免得弄错了白跑一趟。”
龙龙严肃的说:
“子鲁,你难道没发现自己和进阶之前有些不同了吗?”
“对,是有些不同了。就是刚刚那件事,我有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下手杀了他之后我才反应过来。”
“小鲁,你回去好好修炼心智与意志。进阶这么重大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的,你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掌控它,需要多加练习,否则很容易被它反噬。”
陈镇守点头,便回房间加强巩固。
修炼时没有时间观念,陈镇守一边增加丹田内得元气,一边增强自己的意志,他控制自己的各个感官,尽量扩大它们的范围。陈镇守再次醒来时看见窗外迷迷蒙蒙的光亮照进了房间,估计这时已经到了第二天早晨了,他没有想到昨天居然修炼的这么疯狂,他可是连晚饭都没有吃啊,不过他却没感觉到饥饿。伸了个懒腰,陈镇守走出房间,呼吸着清晨最新鲜的空气,浑身舒爽不已。
自從陸子驀加入了翅黑帮就没有回过龙家大宅,翅黑帮总部的地方十分大,几乎每个成员都住在这里,他们有统一的规章 制度,每个住在这里的人都要遵守。然而,这里就像一个大家庭,虽然偶尔会有些摩擦矛盾,但到关键时刻大家都会团结一致。陈镇守很喜欢这里的气氛,就像村子里一样,和乐融融。
“莫大哥,早啊。”
有许多帮众一大早就要起床忙活事,还有的是忙了一晚上才回来的,所以即便是清晨,翅黑帮总部里也是有许多人穿梭来往的。
陈镇守在总部里闲逛了许久,与他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每个人见到她都是很高兴的样子,陈镇守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受欢迎,心里自然也很开心。
“小鲁,刚好你起来了。走,阿牙把地图画出来了,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行动把。”
陈镇守早就盼望着可以行动了,兴致勃勃的跟着龙龙去往大堂。在大堂等待着的,是已经痊愈了的铁哨和慢悠悠喝着茶的韩君绕。
“莫兄,听说你实力又增长了一个境界,恭喜了。”
铁哨听见陈镇守进阶的消息,比自己进阶还激动,不顾着自己的伤就嚷嚷着要见陈镇守。幸好龙龙和韩君绕及时赶来,不然他非得闹得个天翻地覆不可。
“呵呵,都说了不用那么生份,叫我小鲁就行了。”
“那好吧,嘿嘿。”
铁哨憨笑。
根据铁哨提供的地图,两人来到了一个地处偏僻的旅舍。旅舍里人很少,十分冷清的样子,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面色都不怎么好。
两人刚走进旅舍,就有小二病恹恹的走过来问他们是要打尖还是吃饭。两人对视,说了句吃饭,便坐下来点了一些菜色。
“小二哥,你们这里最近是不是来了个喜欢穿黑衣的人?”
“嗯,是有个,而且十分大方,给了我不少小费呢。”
“哦,那他现在还在这里嘛?”
龙龙给小二手里塞了些钱,目的很明显。
小二脸上笑意更盛,忙说:
“当然还在啊,昨儿晚上回来了现在还躺着呢,一直在睡觉。我去送早饭都没理我。”
其实他是想要那个客人能够在给他一点小费,他最近晚上出去玩,手里经济又开始紧张了。
不过,今天遇到了这两位客人也可以解一下燃眉之急。
“能够告诉我们他的房间号嘛?”
龙龙又给了他一些钱,小二笑得嘴巴都快裂开了。
“绝对没问题,就在天字二号房间,二楼。您两位吃好嘞。”
两个人吃过饭,就离开了,但实际上两人偷偷的跑到旅舍外面,找准了天字二号房的方位, 陈镇守踏空而起,将房间内的一切尽数g收入眼底。
陈镇守闭眼,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对,是刀灵!难道刀灵在这里?不可能啊,刀灵依靠灵气而活,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难道是他弄错了么?
这么熟悉的感觉,绝对不会错,但是,陈镇守陷入深深的纠结中,不知道该怎么理清这一切。 一阵阴冷的气息袭来,盖过了之前的熟悉的感觉,
“是谁?”
陈镇守警觉,能不被他察觉的人武功肯定不在他之下,难道这小地方还深藏高手?有可能!俗话说卧虎藏龙之地通常都会在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
“桀桀,本魔的地盘你也敢闯,不想要小命了是吗?”
冰冷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陈镇守欺身而上,查探上空,却发现并无一人。
本魔?难道,他遇到了魔道之人?
看着眼前的灵魂师,陈子募顿时觉得一阵头大,这家伙的修为倒也一般般,自己要是跟他硬拼的话,胜算的可能性很大,可是那一阵阵不可预测的灵魂攻击,让他有种防不胜防的感觉。
一袭黑袍的灵魂师,同样是眯着眼睛,看着陈子募,咧了咧嘴,算是笑了一下,用一种沙哑的声音,飘忽不定的说道:“小子,看你这架势,似乎是对打赢我没有信心啊!”
“哼!”
陈子募冷冷的哼了一声,一捏拳头,沉声回答道:“有没有信心,打过才知道!”
说完这话,陈子募不再犹豫,侧身闪过,直愣愣的一拳,就朝着灵魂师的右侧击打了过去,强大的气息,甚至散发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浪,吹动着灵魂师身上的黑袍猎猎作响,那个样子,杀气十足,完全不可小觑。
灵魂师看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能作出如此强大的攻势,顿时愣了愣,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小子,修为有这么强。
他在脑中以极快的速度,权衡了一下自己和陈子募之间的差距,赫然发现,要是真的来硬碰硬的,自己竟然要微微小输陈子募一筹,甚至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输。
不过,他的名字既然叫做灵魂师,故名思议,他的攻击长处是在灵魂方面,靠着身体战斗的话,那并不是他的强项,所以即便他对陈子募的修为感到吃惊,但也只是呆滞了一下,因为要真正算上他的看家本来,灵魂攻击,他很有信心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解决掉陈子募,也就没有那么的担心。
“哼哼,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灵魂师满不在乎的微微一笑,双眼圆睁,只见他原本就很大的一对黑色瞳孔,突然增大了两倍,随后陈子募原本应该是正对他脑袋轰下去的一拳,居然以微不可查的角度,慢慢向着一侧偏离开来,最后直接闪过他的身体,一击落空。
“这是怎么回事?”
一击不中,陈子募往后倒退几步,很是小心谨慎的看向灵魂师,刚才所发生的状况,作为发出攻击的人,他是最清楚不过的,明明就是已经必中的一拳,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偏离了预先早就轨道,最后直接打空了,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本来在陈子募的预想之中,要是自己刚才出其不意的那一拳,直接命中灵魂师的话,即使打不死这家伙,那最起码自己也能做到先发制人,小占一些优势,可是现在的事实是,自己没有打中,而且还是以一种自己难于预料的方式打偏了,这让他不得不小心应对,暗暗提防起来。
灵魂师看到陈子募严阵以待,作出一副防守状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小子,我早就告诉过你,以你的那点三脚猫功夫,想要打赢我,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看看,看看,你一拳下来,连打都没有打中我,我只能说,你还是回去多练几年,再来陪我玩玩吧,哈哈哈哈!”
正文 第七章 剑魔
“你是谁?快给我出来,遮遮掩掩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陈镇守警觉的打量着周围,感官全放,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藏匿而且还不会被发现的人,实力不会比他差。他得更加小心才是,免得让对方钻了空子。
“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响起,那人说;
“吾辈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又何必争这个噱头。本魔见你实力还不错,便现身与你一战。”
话音刚落陈镇守就看见一道黑影向他袭来,速度极快。陈镇守不敢懈怠,以惊寂为盾身子向后退去。巨大的冲击力迎面扑来,陈镇守立即往惊寂中注入元气,蓝紫色的光芒四射,交织成了一道圆形的盾抵挡住对方的冲击。
“桀桀,果然不错。看来本魔可以酣畅淋漓的战一场了。”
黑影虽被挡住,但其攻势仍不可减弱,反而化身为一把长剑刁钻的击打着陈镇守的惊寂。陈镇守手中的惊寂依旧坚不可摧,但是同时它也给陈镇守带来了不小的反冲力。
黑色的长剑一点点瓦解惊寂上的蓝紫色保护元气,这样下去惊寂总会被长剑破防的,陈镇守得另想它法。
陈镇守自己撤了惊寂上的元气,将其收回体内,长剑叮的一声打在惊寂的刀身,两把武器都在颤抖嗡鸣。同为神器,本源也是相同的,两件武器自身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他们的主人可不这么想,两人都收回武器互相对峙着。
陈镇守面前不远处是一个穿着暗红色衣袍的男子,体型健美,肌肉发达,那张脸也可以说是人间少有的,英挺俊美,而他的眼神却是阴翳凶狠。陈镇守一看就觉得此人绝非善类,不过,他自己又能算得上是什么好人么?呵,好和坏谁能分辨得清?想到了这一点,陈镇守看着铁牙卫的眼神不似之前的厌恶和愤恨,说到底,此时他只怕被双剪门污蔑成什么魔道之人继而发起江湖追杀了吧,他与这个男人,也可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过就算陈镇守对铁牙卫没有敌意,这场战斗也是要继续的,他进阶之后对手就难寻了,此时遇到个怎么能轻易的放他走?先打一场再说!
铁牙卫却是很惊异陈镇守态度的转变,普通人看到魔道之人不是避之不及就是怨恨鄙夷,能做到平常对待的真的没有多少。他觉得,这个人是个值得交往的人,不过,以他现在这个状况,魔道之人都不敢与他有多少关联,这个人又敢么?
“我是铁牙卫。”
铁牙卫自报家门,看着陈镇守。陈镇守不明所以的望着铁牙卫,他要干嘛?告诉我名字干什么?
“你不知道我的事?”
铁牙卫汗颜,他都快被魔道追杀一年了,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稍微有点身份实力的都知道。而普通人,最喜欢的事就是在饭后茶闲之余讨论他的事,比如又跑到哪儿捣乱了,或者是又杀了几个人,还有追杀他的门派又多了几个之类的。人们乐此不惫的看戏,发表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评论。
“我应该认识你嘛?”
不能怪陈镇守太孤陋寡闻了,毕竟他曾经只是一个小小的猎户,活动范围也仅止村子内和双剪门。
由于双剪门地处偏远,所以山下基本上没什么人家,陈镇守的村子存在不知道多少年了,听村里的老人说,村子是在双剪门建立之前就有了,历史不可追溯。
“你……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铁牙卫艰难的问出这一句,在江湖上游走的几乎都知道他的事。
“知道什么?”
陈镇守一头雾水,难不成这个人还是个名人?也对,他实力也很强,这种人在哪里不是被奉为神明的。
“好吧。”
铁牙卫无奈的叹口气,面前这人虽然能与他不相上下,不过也太二了吧。
“我觉得咱俩挺投缘的,要不要听我的故事?”
“好啊。”
陈镇守厌倦了所谓正道的虚伪,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正邪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对错了。而且,看起来铁牙卫并不像一个穷凶恶极的人,就算他是一个恶人,只要不找他陈镇守的麻烦,那也是与他无关的。听故事,有何不可?
而铁牙卫,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我的父母是普通人,他们不会任何武功,生活在魔道的管辖区。并不是所有的魔都很凶残很嗜血,我们魔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我们也希望可以宁静舒适的生活。说到底,不就是因为大战之中我们这方输了所以被称为魔道的么?这天下哪来的绝对善绝对恶?不都是因为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么?”
陈镇守点点头,这世道的无常,让人身心具惫。
“原本我也应该和他们一样简单而平静的过完一生的,可是后来我被一个隐居的高人看中了,他说我骨骼精奇,是块练武的好材料。我父母十分高兴,就让我跟着他好好学习武功。他把我带进一座山林,让我潜心修炼。我学的是剑法,在深山野林中苦练十年,方才出师回家。”
铁牙卫望着天,眼里满满的惆怅。
“可是我回到故乡的时候,什么都没了。那些所谓的正派人物,突袭了我们那块地方,所有人,无论妇孺老幼,有武功还是普通人,全都被他们杀了。为了消灭证据,他们把那些在江湖上有名的人的尸体抬去昭示,而其他的遍地的尸体,都用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陈镇守听得心中一团怒火,这就是被天下人所爱戴所视为救世主的正派?他们视人的生命如草芥,以自己的利益为主,他们手里的血腥会比魔道之人手里的血腥少么?
“那时候我发誓要为家人报仇,傻乎乎的跑到天音寺门口闹腾,结果被人家打得重伤在地。就在我最难堪最悲痛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女子,她叫李婉,她见我受了伤却不肯医治,于心不忍,便把我带回了她的住所,亲自为我疗伤。在听了我的遭遇后,她并没有如我所料的因为我是魔道之人而抛离我,反而劝慰我不要伤心,告诉我只有强大了才能报仇。我很感激她,是她让我在万念俱灰的时候重新拾起了自信与勇气,让我脱离痛苦的困境。”
铁牙卫的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和惋惜,陈镇守蓦然望见觉得他十分可怜,和自己的遭遇差不多。
“后来,我听她的话努力修炼,终于有了今天的程度,在魔道之中也颇有盛名,被他们称为剑魔。李婉一直伴随在我左右,不曾离弃。作为报答,我迎娶了她,但是报仇的事一直都在我心里发芽。”
深夜的天空只有一轮明月,淡淡而轻柔的月光映照在大地上,天地之间宁静而安详。
“就是因为我的固执和狂妄,最终害死了她。”
陈镇守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铁牙卫。
“我们一起生活了近一年后,我让她呆在家里修养,以着出去闯荡一番的名义跑到安灵阁独挑众人。结果可想而知,我寡不敌众,狼狈逃走。就在我以为回到家里还可以得到安慰,再慢慢修炼到更强大的时候,悲剧再次发生。”
铁牙卫的眼神变得异常凶狠,快要冒出火花来。
“天音寺那些王八羔子竟然查到我的住处追踪而来,当时我还在外面,只有婉儿一个人在家里。他们居然连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将她残害致死。我永远都忘不了回到家中看见只剩一副白骨的她,心中的痛使得我癫狂不已,我不顾身上的伤,冲去天音寺。”
铁牙卫握手成拳,指甲嵌入肉里也不自知。
“我恨他们,一群说着普度众生的伪善者,手中不知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他们居然还值得被供奉,我呸!&%¥#+*&#$”
“咳咳……”
陈镇守听他一嘴脏话,不禁提醒他注意形象。
“铁牙卫兄弟,逝者已矣,节哀顺变啊。”
“咳咳,嗯。”
铁牙卫这才惊觉自己似乎说了些不雅的话,嘴角抽了抽,然后又正色继续道:
“我与天音寺的交战自然是惨败而归,不过这件事也被捅出去了,一时间江湖上议论纷纷,天音寺的名声也因此受了不少的影响。呵呵,他们是活该,就算不能杀得个人翻马仰,我也要他们鸡犬不宁!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婉儿竟然是祖魁城城主的女儿,他收消息后对我发出了追杀令,同时也宣布天音寺成为 祖魁城的最大敌人。祖魁城是魔道之中最大的门派之一,他的实力也不可小视,所以,这几年我一直在正邪之间挣扎活着。”
铁牙卫回头望向陈镇守,眼里充满了无奈,他躲得越久心就越累。
“你看,我的这生多么可悲,想死,却又死不得,我的大仇还未报,怎么有脸去往九泉之下见我的父母和婉儿?想活,却都容不得我,呵,这天,这地,只怕是唯一能容纳我的吧。”
陈镇守脸上也出现悲戚的神情,他何尝不也是如此?命运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再给他们得以喘息的机会,他们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活着,似乎只是为了娱乐大众。
铁牙卫从陈镇守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落寞与痛苦,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是啊,这世间本就变化无常,我们又能如何?我的经历与你相似,我们都是苦命人,为了仇恨而活着。”
两人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在下,陈镇守。本是一介普通猎户,却不料生活的村子惨遭屠杀,只留下我一人。而我所梦想进入的天下第一正派双剪门却视之不理,我能如何?待这事传开,双剪门迫于江湖上的言论压力,只得将我收做弟子。”
陈镇守望着铁牙卫,神情恍惚。
“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曾经有多天真多愚蠢,正派就一定是好人么?他们把我带回双剪门,丢在一边,让我辛勤的做工,让我受最低等的待遇,还时不时的有人来找碴。当时的我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以为他们就算误会我散布消息而对我不好,也会替我找出真正的凶手报仇雪恨。”
陈镇守的嘴角一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可是,还没等我这个心愿实现,就被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某天晚上,我奉命给双剪门山上的灵药灌汤,却撞到了双剪门门主的孙子杨镇守与一个女子野合。当时的我只是个小小的入门弟子,哪敢冒犯,唯唯诺诺的和他们说我什么也没看见。那杨镇守表面上是放我一马,实际上是歹毒无比。过了不久,他就让一个手下的弟子把我骗到悬崖边,试图至我于死地。也许是上天还没玩够,让我苟且存活下来,被双剪山中的刀灵所救,并得到了这把神器——双剪惊寂。此时我才看清这个世界的真正模样,外表光鲜华丽实际上却龌蹉不堪。于是我在双剪山的刀冢中潜心修炼,获得了不小的成就。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与双剪山抗衡,我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闯入双剪门,期望双剪门门主能还我一个公平。却不料,被人们尊敬的双剪门门主竟然帮亲不帮理,忽略我的指责还反咬一口,污蔑我偷了他们的丹药,将我关押于监牢中。我这下看清了这些所谓正派的脸面,他们一个个狼狈为奸,只为自己的利益所着想,他们又凭什么被称为正义的化身?”
陈镇守越说越气,眼睛瞪得大大的,如果他那胡子还在的话,此时只怕都被吹起来了。
“后来我拼尽全力从双剪山逃了出来,并且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回去,把所有的屈辱与不甘全都还回去。”
陈镇守脸上愤懑的表情被铁牙卫尽收眼底,他扶上陈镇守的肩,说:
“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不如结为兄弟一起在这江湖中闯荡,反正我们都是为了报仇而活,被正派追杀。更何况,我们一起行动还多分保障,你看如何?”
陈镇守点头,这个建议着实不错,他在这条路上走了太久了,能有一个同命人陪着也是好的。而且,想要以他一人之力抵挡双剪门,恐怕得修炼到升仙才行。而升仙之后,就不能再滥杀无辜了,这也是他最不能忍受的。明明这世间如此混乱,为何要让仙者不能动武?仙就不能有七情六欲了么?
“可惜没有好酒,不然就可以一醉方休,暂时忘了那些烦恼,享受这一刻的舒适。”
“呵呵。”
陈镇守觉得铁牙卫此人虽看起来凶狠残酷,实际上也就是个真汉子,有真性情。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阴冷和邪气,也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遇到知己也会为一些小事而烦恼。
“铁牙卫兄,你现在居住在哪儿?不会就是这里吧?”
陈镇守看着空旷的野地,想着这里可怎么住人?铁牙卫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
“我啊?前些日子不小心被几个正派人发现了,他们叫来了一大堆人来追杀我。你知道嘛,人太多了,我一时应付不来,只能跑路喽。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到了这里,这不,刚来就看见你了,还以为你是他们那边的高手追来了。嘿嘿。”
“哦,这样啊。”
陈镇守了然的样子,然后说:
“这样吧,反正你现在还没有地方住,不如跟我去我的一个朋友家挤挤,大不了不让他知道就行了。”
陈镇守在心里暗道:龙哥啊,别怪兄弟我不告诉你啊,这尊大神估计你也不想惹,等今晚一过,我就给他找房子去,绝对不会连累你的。毕竟我们是好兄弟嘛,不过,不知道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还会不会愿意和我做兄弟呢?不做也好吧,你还有一个大家族呢,身上的责任很重,我不该拖累你的。
“如此甚好,甚好。”
铁牙卫厚着脸皮的跟陈镇守走了。
翅黑帮总部,大堂里灯火通明,韩君绕和铁哨在大堂内焦急的转着圈,今天一大早两个人就出去了,傍晚的时候就龙龙一人回来,说是与陈镇守失散了,找寻了半天都没见到人影,只能回来搬救兵。龙龙带了数十人出去。韩君绕和铁哨当时本来也是想和他们讲一起去的,但是龙龙让他们就在总部里,因为陈镇守进阶的事全城皆知,肯定会有不少人来套近乎。韩君绕深得迎人之道,必须得留在总部应对那些人,不然如果被他们发现陈镇守不在翅黑帮总部而出去偷偷寻找他的踪迹就糟了。铁哨是因为大伤刚刚痊愈,而且他去了也没多大用处,万一又遇到了木夜,岂不是逃也逃不掉了嘛?他这条小命不就是白白浪费掉了嘛?经过龙龙一番义正言辞的劝导,两人才甘心留在总部处理这些事。
果然如龙龙所说,一到中午拜访的人就络绎不绝,什么样的理由都有,特别是还有一个打着给陈镇守送上好的衣衫来的,也成功混进了翅黑帮总部。当时的情况是,刚送走一波人后面又来了一波人,毫不客气的闯进来送上礼物跑到大堂,一个个拉着老脸说想要见陈镇守一面,甚至还有人放开话说韩君绕等人开个价,要多少钱就可以见陈镇守。这人当时就被铁哨一脸怒气的赶出去了,而且是拿着扫把赶出去的,铁哨的意思是,这种垃圾不应该来到这里,有多远就给他滚多远。这一天下来,纵使韩君绕精力再充沛,再毒舌,再厉害,也累的像狗,窝在椅子里动都不想动,而铁哨也是累得半死,晚饭的食量就可以证明他今天出了多少力。
“阿牙,你说龙哥怎么还没找到小鲁?这都快子夜了,你说他们不会要找一夜吧?”
“我看有可能。不过,小鲁那么厉害,应该没有危险,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儿了,难道,他迷路了?”
韩君绕在铁哨额头上赏了一个大大的爆栗,一脸嫌弃的说:
“你当小鲁和你一样笨?”
铁哨摸着疼的地方,委屈的说:
“我也是猜测嘛,还有,我哪儿笨了?”
两个人一番无聊的对话被陈镇守听在耳里,忍不住窃笑,铁哨虽然看起来人高马壮的,实力也不差,但是心理就和小孩子一样,特别是在对待他们这些兄弟的时候,有时候真是傻得可爱。
“铁牙卫兄,我先带你去我的房间吧,你自己可要藏好自己的气息啊,别被发现了。”
叮嘱了铁牙卫之后,陈镇守将他安置在自己房间里,再回到大堂,看着韩君绕和铁哨两个人争论不休,好吧,其实是铁哨脸红脖子粗的反驳着韩君绕说他又傻又笨的话,而韩君绕则是十分淡定的坐着,不时瞟向门外,回头就来一句把铁哨快要气死的话。
“嗯,阿牙的确不笨。”
陈镇守走进大堂,为铁哨说着话,韩君绕惊喜的站起来。
“小鲁,你回来了,那龙哥呢?”
铁哨还沉浸在他那一番漏洞百出的说辞中,见到陈镇守还没反应过来,连忙应和着说:
“你看你看,小鲁都说我不笨了,你不准再说我笨。我就说嘛,我这么聪明。”
韩君绕一脸黑线,一脚就踹上铁哨的腿。
“叫毛线!”
“噗。”
陈镇守见韩君绕凶相毕露,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真是一对活宝。哈哈哈哈。”
陈镇守笑得捂着肚子,嘴角都快裂开了。
“笑泥煤!”
韩君绕暴怒的给了陈镇守一脚,陈镇守躲避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不准笑了!”
盛怒中的韩君绕霸气十足,叉腰指着陈镇守,脸上表情扭曲。
“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你息怒息怒啊。”
陈镇守抿紧唇,回复平时的镇定,然后说:
“难道龙哥还没回来嘛?可是明明下午的时候我们就分散了,我去追杀木夜了,他应该回来了不是嘛?”
“额,那个龙哥是傍晚回来的,可是他没有找到你,十分担心,于是带了一些人又去找。”
铁哨在一边弱弱的说道,他可不想再被踢了,韩君绕的无影脚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是啊,我还以为你是被他找到了一起回来的,没想到不是啊。不过,小鲁你到现在才回来,是不是那个什么木夜非常厉害,那你受伤了没有?”
韩君绕也从刚刚超出情况之外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额,那个木夜啊,他很简单就解决了。不过我倒是被铁哨猜中迷路了。嘿嘿,我也不知道自己跑哪里去了,一直在绕圈子出不来。”
“噗,你还真是。”
韩君绕无语的看着陈镇守,他发现,他们越熟他就越发现陈镇守没有那些绝世高手的乖张高冷,而是像一个脾气很不错的普通人。或许这就是他的本性吧,只是其他人把他想得太高冷了。
铁哨很得意的摆出一副“我就说是这样的吧”的样子,十分欠扁。
“阿牙,皮又痒了是不是?”
韩君绕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带着冷冷的语气,让陈镇守身上一片寒冷。铁哨被吓的立即做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望着两人。
陈镇守看到铁哨的样子想笑而又不敢笑,憋着气咬牙,一副快要内伤的样子。
韩君绕无奈的摇头,对着他们两个说:
“你们两个给我够了,去去去,都给我睡觉去,龙哥找不到人肯定就会自己回来,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起床再说。”
韩君绕把两个人赶去睡觉了,自己一个人呆在大堂里喝茶等龙龙。
陈镇守在回房间的路上一边笑一边想,韩君绕真是好玩。原先在森林里相处的时候,觉得他温柔善良,还想他如果是个女人一定要把他娶回家。但是接触越多,就看到了他不同的样子,他毒舌,淡定,实力不弱却不喜欢动手,偶尔还会炸毛。但总的来说,韩君绕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这是陈镇守愿意与他深交的原因。
回到房间,陈镇守看见自己床上的被子凸起了一大块,好笑的摇摇头。这还是那个凶狠毒辣的剑魔铁牙卫吗?睡个觉都不安分。陈镇守将铁牙卫的被子盖好,自己盘坐在床上一角开始修炼。今天与木夜的一战赢得也不算轻松,趁着这个机会再加把劲增进实力吧。
这一夜,无言。
铁哨在翅黑帮总部的自己房间里抱着被子毫无形象的呼呼大睡,不时还从嘴角溜出几句梦话。
独自坐在大堂内等人的韩君绕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缓缓饮下,他的今夜注定无眠。
陈镇守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十分安静,一个因为赶路而导致过度劳累,在床上睡得很沉。一个坐在床角闭目养神,沉默不语的修炼。气氛如此和谐。
“快,绝对是这里。”
数百人夜访单扇镇,个个实力不弱,身着精良装备,他们神情严峻,似乎要面对一场重大的战争。
“此时夜已深,他们魔道之人可以融入黑夜之中,我们还是先找地方休息吧,养精蓄锐好在明天追寻。我就不信,我们七大派一起出动还不能抓住他!”
其他人纷纷赞同,他们早就想休息了,碍于情面都没有说出来,此时领头人提出自然是和了他们的心意。
如此庞大一行人进入单扇镇,不知道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正文 第八章 结拜杀敌
铁牙卫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是处在什么地方,总之是在这天地之间,铁牙卫根本就没有见过的东西,铁牙卫看着这混沌的天地,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周围的杀气越来越重,铁牙卫看着这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周围顿时都是很多的人,他们拿着匕首和兵器,整个人都围在这之中,铁牙卫看着,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做起。
手中的兵器已经变得冰冷,这尸横遍野的场景,让铁牙卫忍不住不寒而栗,整个人都这样在铁牙卫的诡异的气氛中变得根本就茫然若失。
铁牙卫根本不知道到底应该要干什么才对,只是对着这些人,心里已然不是当初那个自己,铁牙卫挑眉,冷冷的看着这周遭的一切,想到了过去跟某个人的一些事情。
那日他还是那剑气怒放的少年,他是刚刚学成归来桀骜不驯的公子哥,两个人在小镇结拜为兄弟,铁牙卫当他是兄弟,可以出生入死,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互相交付的兄弟,铁牙卫看着陈镇守,只觉得浑身依然充满了力量。
“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这是铁牙卫和陈镇守结拜为兄弟之后,两个人第一次奋勇杀敌,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只是两个人都在这个时候,都变得很是坚强。
特别是铁牙卫,没有了往日孩子般的气焰,只是淡淡的,从容的看着陈镇守,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
“那有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镇守轻描淡写的说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因为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陈镇守看着铁牙卫,整个人都觉得不是什么事。
可是即使陈镇守这么说,虽然在心里已经给了铁牙卫很大的勇气,可是当铁牙卫看到陈镇守身后一层一层围上来的人之后,铁牙卫还是觉得就是这样,那么多的人,该怎么办呢?
铁牙卫隐约其实感受的到陈镇守心里的那种恐慌,因为不管如何,这么多的人,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铁牙卫自己也知道,刚刚陈镇守只是故作坚强,并不是要怎么样,因为他只是想作为一个兄长,给自己的弟弟一点信心而已。
陈镇守看着铁牙卫,眉眼之间都是淡定,真的可以这样吗?陈镇守也不确定自己心里的事情,到底是应该要怎么说才好。
不管铁牙卫之前是如何的被人唾弃,可是无论在哪里,自己一个人都是乐的逍遥自在,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铁牙卫一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
“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铁牙卫除了这句话之外,在眼下的危机时刻,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应该告诉陈镇守了,因为铁牙卫心里的恐慌,让陈镇守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应该要干什么才好。
周围突然间雷声阵阵,吹来了一股阴冷的风,直接逼灌到铁牙卫的嘴巴里,铁牙卫只觉得浑身都打了一个寒噤。
对面的人纷纷包围了上来,可是谁都不肯轻举妄动,这种事情,铁牙卫一个人已经经历了不止一次或者两次了,可是这一次,铁牙卫也是自己都没有想到,因为不管如何,铁牙卫也只是一个人。
可是现在铁牙卫面对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跟铁牙卫并肩在一起的,跟自己已经结拜为兄弟的陈镇守。
“铁牙卫,你害怕了吗?”
“你觉得我会吗?”
“哈哈,不怕就好。”
陈镇守难得有兴趣在这这个时候还跟铁牙卫在开玩笑,因为不管如何,自己作为长子都是应该尽一点哥哥的责任。
就在陈镇守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做到底是好还是坏的时候,铁牙卫整个人都有些困倦了,他不知道下一步陈镇守要干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的手心里都已经沁出了汗水。
铁牙卫看着直到现在还对自己不离不弃的陈镇守,实在是觉得这就是这真的是十分的受不了啊,可是即使是这样,铁牙卫看着陈镇守,心里也是感觉到怪怪的。
“杀了他。”
“把他们全都杀了。”
众人的欢呼声越来越强烈,铁牙卫只觉得内心一阵子的惭愧,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住陈镇守,因为自己竟然要落到千夫所指的地步。
“哥哥,对不起。”
看到陈镇守像是过街老鼠一样,铁牙卫只觉得心里很是惭愧,觉得是因为自己给陈镇守带来了灾祸。
“傻小子,说什么呢,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没有眼光。”
陈镇守并不怪铁牙卫,眼睛狠狠的看着前面的人,只觉得快要把人逼出来一样,陈镇守心里想的事情,铁牙卫根本就猜不出。
铁牙卫根本就想不到,其实陈镇守早就已经注意到他很久了,其实陈镇守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好,其实他们本是同一类的人,只是陈镇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陈镇守有意识的接近铁牙卫,让一切都觉得是顺理成章 的,铁牙卫对陈镇守由于之前的好感也并没有太多的顾忌。
眼下这重重的困难对陈镇守来说又是一种考验,陈镇守心里看着铁牙卫,只觉得眼睛都要放光了,可是铁牙卫的沉稳淡定,让陈镇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在东方的天际突然的划过一道微光,陈镇守看着这神奇的天际,只觉得好像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不一会就看到一只火红的凤凰飞过,陈镇守看着这周围的一切,只觉得所有的事情真的好像是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能力。
那只泣血的凤凰冲着他们发出火焰,铁牙卫迅速的躲开了这猝不及防的火焰,只是整个人都有些悍然,可是所幸铁牙卫并没有被吓到。
铁牙卫站起来,接连对着凤凰发功,整个人几乎把自己的内力都发出去,可是这只凤凰好像是被经过什么秘密的训练,顽强的挣扎着。
铁牙卫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快支撑不住了,就在他近乎绝望的时候,在一边抵抗着其他的人的陈镇守突然间跳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抵住了凤凰再一次投来的火焰。
陈镇守应声倒地,铁牙卫紧张的喊道。
“哥哥,你醒醒啊。”铁牙卫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得跳着,一双眼睛开始红了,他所珍惜的剑被他扔在了一边。
现在什么东西都是虚的,只有人最重要!他的兄弟为了救他倒下了!
他拍了拍陈镇守半天,也不见有反应,最后他又拿起了他的剑重新站了起来!他看着凤凰,挥起了他的剑。白皙的手,漆黑的剑,在此刻竟然泾渭分明。
凤凰应声倒下。
铁牙卫松了一口气,把陈镇守扶到了客栈里。
然而好景不长,陈镇守受了重伤,这个时候七派的人围剿在客栈的周围。
“快吧陈镇守交出来!”客栈外面聚集了一帮人在叫嚣,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陈镇守脸色苍白,眉目间微微动了一下,他听到外面的声音,面露难色,“铁牙卫,我不想为难你,我们既然已经结拜,我就不能拖累你!”
“你都说了既然我们结拜,那必须同生共死,我们志同道合,我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弃你于不顾!我们是兄弟阿!你快站起来,我们一起出去应敌!”铁牙卫说完,顺势就要把陈镇守从床上拖起,可是陈镇守受了重创,身体虚弱,竟丝毫不得动弹。
“没关系的,你走吧,我真的不想拖累你,如今我现在就像着过街老鼠一样,你别管我了!”陈镇守虽然对于铁牙卫的表现微微有些动容,但他实在是不想拖累铁牙卫。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那么好的兄弟,怎么再能让他为了自己受到生命的威胁呢!他固执己见,一定要让铁牙卫离开。
可是铁牙卫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他既然已和陈镇守结拜,在这种时候定是绝不能弃他于不顾的,不然太过违背江湖道义,也违背了自己的原则,这种向来为他所不耻,他就更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告诉你,今天要走我们一起走,要死我们一起死,我们是兄弟!结拜的时候我就知道虽然不能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陈镇守看了铁牙卫半天,沉默了,他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其实他是有些感动的,他想起那个午后,自从村子里的人都被杀光之后,他何曾又有过这样温情的片刻?他的心中渐渐涌起一股暖意,充斥到了他的全身。
他最终还是决定点了点头。
他明白铁牙卫,如果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互换,他也一定会不会铁牙卫的!秉承着这样的信念,陈镇守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帮我先拦住他们,我先运气疗伤,不过你一定要量力而为,如果顶不住了一定要跟我说啊!”
“废话,哪里来的什么顶不顶得住,你要多少时间,我给你就是了。”说完这句话,铁牙卫就朝门口走去,临走之前,他还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已经开始运气的陈镇守,他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但是脸色也微微好转了一些,他本知道不应该再打扰他运功疗伤,但是他还是回头,“兄弟谢谢你,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很感谢你,为你死,我觉得是值得的。”
陈镇守虽然正在运功,但是听到铁牙卫的这番话竟觉得他似乎一心求死的状态,心急之间竟一下冲破玄关,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从床上拿起了他的惊寂刀,走到了房门口。
七派的人虽然本身还是有些忌惮陈镇守的,但是听说陈镇守如今受了伤,自然在这个时候围剿最为妥当,然后铁牙卫替他挡着。
陈镇守没有想到铁牙卫居然引开了他们,更是焦急万分,立刻追了上去。
他们追到一片树林里,月亮也不知在何时悄然挂上枝头,如此高傲,享受着高处不胜寒的错觉。
“陈镇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然而当他这么一说,只见剑光一闪,他就睁大眼睛倒在了地上,这一切,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陈镇守闻讯赶至,看到眼前的情况,立刻站在了铁牙卫身边,“你怎么那么傻!”
“我不傻,我只知道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
陈镇守的到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忌惮,他们听说陈镇守受伤了,才赶过来围剿,可是如今陈镇守已经恢复了大半,令他们纷纷退后。
陈镇守看到了铁牙卫手臂上的伤痕,顿时红了眼,“今天我要血溅这里,你们所有人都别想逃!”
铁牙卫也跟上了陈镇守。
陈镇守拿着惊寂刀,而铁牙卫拿着剑,皎洁的月光似乎也被鲜血染红,竟带着一些诡异的赤色。
在场所有人,一个不留。
铁牙卫已经傻了眼,可是还轮不到他说些什么,就听到了一些动静。
他们互换眼神,立刻走到了发出声音的地方,居然看到了杨子骞!可是旁边那群黑压压的人又是谁呢?
“杨子骞,你不要忘了,这是跟我们魔道的一场交易,如果出了任何问题,你别想活命!”说话的那个人声音竟有几分沙哑。
陈镇守皱了皱眉,“魔道?”他实在没想到杨子骞竟会可恶到这个地步!明明是双剪门未来的门主,但是居然跟魔道的人勾结,他们在谈什么?听到那个黑衣人说话的内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交易?
“我给你全村人的性命,只要你答应我的事情做到就好!”杨子骞不疾不徐得说着,就好像全村人的性命只是一根飘散在风中的羽毛而已,在他口中,如此轻巧。
陈镇守的眼睛仍然微红,带着一丝血色。
铁牙卫的双手也渐渐握紧,变成了拳头,他向来愤愤不平这种事情,在以前,他就是被这种名门正派的人误会,现在如今让他看到了所谓的名门正派与魔道交易,更是拿着那么多人的性命来开玩笑?这让他如何能忍?
正当他看不下去的时候,陈镇守拉住了他。
杨子骞和黑道的人不知是不是发觉了他们,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十八章 为民除害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铁牙卫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原来都是虚有其表。”
“我早年就在双剪门的,他们见死不救,也知道人言可畏,害怕江湖上众人的悠悠之口便把我收入门下,结果天天差使我做这做那,有一天还被我撞见了一对狗男女!然后就要杀我灭口,要不是我福大命大,早被双剪门那帮人害死了!”陈镇守越想越气。
陈镇守在他的少年时代是那么得仰仗双剪门,每次经过这大门前都觉得他们是正义的化身,也难怪,他从小住在双剪山上,又怎么不会对这样一个门派肃然起敬?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打猎回去的午后,满地的狼藉和遍体的冰凉。
他想起了自己在双剪门里所有的不平事件,明明他被人推下山崖,却反被诬陷他偷丹!甚至双剪门的人整件事都不调查一下,带着成见对他,他喊冤受辱,从此他再不敢相信一直以来他所崇拜的双剪门居然是这样的!更不敢相信里面的人都是如此的卑鄙下流。
铁牙卫听着,更是觉得愤恨,“其实我从来不相信江湖上传言的一些门第之见,我不相信名门正派与歪魔邪道完全没有往来!说真的,人分善恶,在名门里会出一些不择手段的小人,同时,在魔教里也会出现一些好人,这是千古循环的道理,只要人需要争些什么,必然就能分别出来。”
“你说的对。”陈镇守忽然感觉自己很幸运,因为多了铁牙卫这么一个结拜兄弟,无论是在对什么东西的造诣上,他都会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跟他做朋友是舒心的,让人感觉到温情。
他想到了铁牙卫的睡相,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铁牙卫皱了皱眉。
“我想起了你睡觉的样子啊。”陈镇守勾起了唇角,取笑铁牙卫。
“我跟你说正经的!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交易为祸人间。”铁牙卫忽然板起了一张脸,开始说着正经事。
他从小到大都是嫉恶如仇的,眼里见不得半点虚伪和害人的事情,他虽然以前的生活算不上平静,但至少也并不是特别坎坷,他如今跟陈镇守结拜,更是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他相信他现在心里的想法一定能够得到陈镇守的支持!
“我也想为民除害!”陈镇守义愤填膺得说道,满腔的豪情壮志无处宣泄,终于在此得以尽情抒发。
“果然是好兄弟,想到一起了!”铁牙卫也是踌躇满志,就等着陈镇守说这句话了。
两人一拍即合,但是要灭了魔道和双剪门的未来门主,总是稍微有些难度的,他们必须开始有些计划。
“我自有办法。”陈镇守贼兮兮得笑了起来,而铁牙卫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两天后,在一所客栈里,陈镇守终于愿意开始分享他的计划。
“我们可以各自派人去他们那边,然后就说交易出了些问题,这样一来,在他们接头的时候我们完全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个办法好!”铁牙卫听了也不禁大喜,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猛拍了一记桌子,“可是这样骗他们出来的话会不会不够光明正大?”
“是他们先小人的!”陈镇守斩钉截铁得说道。
铁牙卫想了想,觉得也是,既然双剪门未来的掌门人都跟魔道的人同流合污了,他们又怕什么道上小人所做的事情呢?
于是铁牙卫拿起了自己的剑,他有一双像男人一样白皙纤细的手,然而却喜欢佩着一把黑色的剑,他的剑如此漆黑如夜,就和他的人一样犹如人间地狱!不然怎么配得上铁牙卫这个称号?
陈镇守也拿起了自己的惊寂刀,慢慢站了起来。惊寂刀在他的手上显得有些饥渴难耐了。
“那我们分头行动吧?我去不了双剪门,你知道的。”陈镇守知道自己去不了双剪门,早就想好了计划,让铁牙卫去双剪门,然后他再乔装去魔道。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好在魔道的人因为跟杨子骞的交易,因此就在双剪山的附近,也不算太难找,也方便到时候跟铁牙卫会合。
然而事情却出乎他们的意料,杨子骞根本就不在双剪门!他声称是替双剪门办事去了!而既然杨子骞不在双剪门,那么魔道自然不会有人还在双剪门的附近。可是杨子骞会去哪里呢?难道他们早有防备,知道他们听到了他的对话?可是这也不太可能,以杨子骞的性格,如果知道这件事被他们听到,定是要杀人灭口的。
那是他一贯的作风。
那么想到这里,铁牙卫和陈镇守就完全没有任何头绪了,他们只能有些挫败得回了客栈。
“早知道那个时候就应该乘胜追击杀了他们。”铁牙卫愤愤不平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在他的手掌下开始剧烈摇晃,瑟缩得颤抖着。
陈镇守沉默了一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静静得看着铁牙卫,然后拿起了惊寂刀,“我们不能这样下去!”
铁牙卫抬起头,看了陈镇守,他也知道不能这样,但是现在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实在是无可奈何。
“其实我以前也是被所谓的正派人士诬陷,真是恨透了他们那些人。”铁牙卫的眼睛微红,就好像是真真正正得来自铁牙卫地狱一般。
“反正我们两个也算是同病相怜!”陈镇守拍了拍铁牙卫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抓着他的惊寂刀,“没事,我们可以继续追查,总有线索的,魔道的人虽然神出鬼没,但是人数众多,我们扮成魔道的人,总会有些眉目。”
“你说得对,反正我们坐在这里什么事也干不了,就按你说的方法来。”铁牙卫也拿着他的剑站了起来。
两个人就扮成魔道的人大摇大摆得走在了大街上,路上的行人看到他们也偶有畏惧的,不过陈镇守开始虚了,他拍了拍铁牙卫的一只手臂,“你说这样到底能不能引来魔道的人?”
也不怪陈镇守不自信,他始终觉得这种办法有些守株待兔,搞不好就晃了大半天,结果一事无成。
“反正我们回去也是在客栈里坐着,不如就按你说的方法先试试好了。”铁牙卫低声在他耳边,他压低了自己额上的斗笠,深怕被人认出来。
这样的打扮其实在街上是十分引人注目的,尤其是招人嫌方面。
好在他们没走多久,魔道的人还真的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们两个,现在跟我来。”有个衣着跟陈镇守打扮差不多的男人站在了他们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立刻愣愣的点头,没有说话。
前面那个魔道的人带着陈镇守和铁牙卫两个人走了很长一段路,婉转曲折。
陈镇守现在心里开始担心会不会魔道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计划?毕竟这样两个人穿着魔道的衣服走在大街上确实太过突兀了。
可是立刻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年头,因为现在聚在这里的基本都是魔道的小娄娄,当然,他们也看到了双剪门未来的门主杨子骞。
铁牙卫心中大喜,手上的剑已经开始微微动了一动。
陈镇守则是双手握紧了惊寂刀,他皱了皱眉。
其实现在场内的气氛是不无压抑的,他们两人都期待着走得更近一些!再近一些,只要再靠近一些,他们立刻就会亮出自己的武器血溅当场。
“我轻声数一二三,到三的时候我们就开始行动。陈镇守轻轻压低了头。
铁牙卫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斗笠上,就等着他的只会一把扯去。
“一、二、三——”两个人立刻扯开自己身上的魔道衣物开始大杀特杀。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来的,默契之好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惊讶。
“杨子骞,你与魔道中人勾结,今天不取你狗命,我就不是铁牙卫!”铁牙卫的眼睛已经渐渐红了一圈,在他的眼睛里只有血和他的剑!
陈镇守渐渐退到铁牙卫旁边,两个人背靠背,看着围住他们的魔道中人。他们虽然实力强大,但魔道毕竟党羽众多。
“兄弟,如果你体力不支的话你现在要走还来得及。”铁牙卫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些许的汗珠。
“说什么傻话!”陈镇守微怒,“要走一起走,要杀一起杀,我死都不会放过杨子骞这个畜生!”
“那就好,我还真没看错你。”铁牙卫说完这句话立刻出招,陈镇守也跟着挥起了他的惊寂刀,刹那间,陈镇守的体内感觉有一股热流,静静的流淌到了全身上下,他开始猛烈的厮杀,漫天的红光和满地的尸首,他根本停不下来。
铁牙卫见状,也更是激愤,魔道党羽越来越少。
杨子骞见状,想要逃跑,但依照眼前的情况来说,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陈镇守站在了杨子骞面前,惊寂刀挡住了他的去路,“杨子骞,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着他再一次挥起了他的惊寂刀!
杨子骞无可奈何,只能出招,但是陈镇守招招狠毒,他难以招架,不一会便有些体力不支的迹象。
杨子骞对于陈子骞的刀刀致命,最终也没有了避讳的法子,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本来在杨子骞的心里面,还是有些不愿意和陈子骞起正面冲突的,因为如果起了正面冲突,这需要让杨子骞消耗自己的体力,而此时的杨子骞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
可是,陈子骞这刀刀致命的招法,让杨子骞就算是有心想要去避讳,也避讳不开,只能下意识的去抵挡,可是,抵挡的时间久了,杨子骞也知道自己一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渐渐开始反攻起来。
陈子骞又岂能不知道杨子骞是在故意让着他,想到之前在双剪门发生的那一切,心里不免有些窝火,对于杨子骞的恨意是更加的深了。
惊寂刀在陈子骞的手下不停的震动着,表达着对对手的渴望之情,陈子骞和惊寂刀磨合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也知道惊寂刀因为很久都没有开锋了,想要饮血的意思。
陈子骞的心在惊寂刀的带领之下,也开始越发的激动起来,面对杨子骞的一味避让也显得没有了耐心。
“杨子骞!是个男人就好好的和我打斗一场,一直躲着我的惊寂刀算什么英雄好汉?”
杨子骞在听到陈子骞这么说了之后,心头的怒火瞬间勃起,有些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恶气,气喘吁吁的说到:“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好啊!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老子今天就好好的和你打一场!”
杨子骞在说完这些话之后,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细的开始对付着陈子骞给他丢过来的招式,一招一式一点点的马虎都没有了。
就在杨子骞开始渐渐进入到状态的时候,陈子骞的心里也更加的激动了,想当年,他和陈子骞第一次比武的时候,就是在双剪门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武功实在是差得可以,所以,在杨子骞的手下败的落荒而逃。
而现在的陈子骞已经不是以前的陈子骞了,现在的陈子骞早就蜕变成了武力高强的陈子骞,对于杨子骞这种的小人,简直就是一个秒钟的事情。
在几个回合下来之后,杨子骞渐渐的开始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杨子骞的心里也开始渐渐的疑惑起来,不过才多长的时间没有相见?为什么这个陈子骞的内力突然长了这么多?
杨子骞又哪里知道,现在陈子骞已经完全消化了之前的天元丹了,内力比较之前的话,已经是有了大大的长进了,哪里还是之前那个在双剪门,被他杨子骞追着一路打的少年?
杨子骞下意识的觉的自己打不过陈子骞之后,开始寻找逃脱的机会。还是那句话,杨子骞又不是傻子,在察觉到自己很有可能会打不过陈子骞的时候,杨子骞下意识的就想要逃走,古人的有一句话是说的十分的好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按照现在的情况,杨子骞觉的自己还是先走为妙。
杨子骞不是傻子,陈子骞更加不是,那个时候一直觉得双剪门是一个正义的门派,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双剪门竟然还和魔教有着关系,竟然还和魔教有着黑暗的交易关系,这是让陈子骞失望的地方,所以,为了斩断这种黑暗交易的关系。今天一定不能让杨子骞离开这个地方。
做事就要做绝对了!
想到这里,陈子骞用力握住了自己手里的惊寂刀,默默的对着惊寂刀说了一句,接下来就靠你了!
陈子骞的招法变得更加的凌厉,而反观杨子骞,一边要看陈子骞的招法,还要一边想着逃脱的法子,时间根本不允许他来考虑那么多的事情。就在杨子骞一个慌神的功夫,陈子骞的惊寂刀就直直的向着杨子骞的胸口致命的地方刺了过来。
看到直直刺过来的惊寂刀,杨子骞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是硬生生的停止住自己刺向陈子骞的招式,慢慢的转过了自己的身子,使惊寂刀刺向的位置不再那么危险。
但是,因为陈子骞的招式实在是太过于狠戾了,即使是杨子骞急急的转变了自己的身子,陈子骞的惊寂刀依旧刺进了杨子骞的胸部。
只听到一阵闷响,杨子骞有些支撑不住的从陈子骞的惊寂刀尖上滑落下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大了自己的双眼,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在陈子骞的惊寂刀下,死在那个之前被自己追得异常狼狈的陈子骞的手下。
一旁的铁牙卫也一直在努力的孤军奋斗着,因为魔教势力的人来的着实有些多,光靠铁牙卫一个人孤军奋战,铁牙卫也开始有些体力不支起来,陈子骞转头看了一眼铁牙卫,让他坚持一会,自己又转过自己的身子,继续和杨子骞纠缠着。
因为杨子骞之前已经中了惊寂刀一刀,又经过了长时间的纠缠,不过几个招式之后,杨子骞就开始慢慢的落败下来,原本闪耀着光芒的双眸之中,渐渐出现了死寂般的神色。
终于,在陈子骞的奋力一刺之后,杨子骞跪倒在了陈子骞的惊寂刀下,这个双剪门未来的门主,就这样,在这场争斗之中,死在了陈子骞的刀下。
看着终于倒下的杨子骞,陈子骞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一个感觉,如果真的要形容一下的,那就只有是淡淡的惋惜之情了。
看到双剪门未来的门主死在了别人的刀下,和铁牙卫一直纠缠的魔教中的人也开始有些慌乱了,所谓没有了主心骨的魔教中人,就算是一盘散沙一般,很多人都开始下意识的想要躲避铁牙卫的招式。
可是,看到陈子骞战胜了杨子骞,铁牙卫的好斗之心也早就被激起来了,哪里能放得过这么魔教中人?
只听铁牙卫大叫一声,和陈子骞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不过是须臾的时间,地上的尸体就躺倒了一片,而在打斗过后,陈子骞和铁牙卫两个人站在血泊之中,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
心里想的都是同一句话,“有这样的兄弟,一个字,值!”
陈子骞和铁牙卫两个人杀了大片的魔教中人,还杀了双剪门掌门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中原,顿时,整个中原就像是一锅煮沸的开水一般,都沸腾了。
而陈子骞和铁牙卫两个人的名字,也用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中原,虽然名字是开始变得越来越响亮了,说出去谁都认识了,可是麻烦也开始接踵而至。
因为陈子骞和铁牙卫杀了双剪门的未来门主——杨子骞,也引起了中原其他气派更加强劲的追杀,甚至是有一种,就算是追到了天涯海角,也要把陈子骞和铁牙卫吃干抹净的意味在里面。
这一日,铁牙卫和陈子骞坐在林子里面,看着天上蓝蓝的天空,两个人一边坐着休息,喝着水囊里面清澈甘甜的泉水,一边商量着以后的事情。
“兄弟,要不我们去极北之地吧,我听到那里虽然条件不怎么样,但是能够躲过七大门派的追杀,等过一阵子缓一缓,我们再回来也不迟。”铁牙卫看着陈子骞,说出了这样的话。
陈子骞听了铁牙卫的话,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沉默了许久之后,摇了摇头。
铁牙卫还以为陈子骞是不同意自己的话,想要留在中原,顿时有些急了,神色也开始严肃起来,“兄弟,现在中原的形式不用我多说,你自己也能够想的明白,如果你留在中原,不是被仇人追杀死,那就是被七大门派追杀死。”
铁牙卫说的这些,陈子骞的心里其实都明白,但是陈子骞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铁牙卫看陈子骞依旧不说话,心里也开始没底起来,继续说到:“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而不愿意和我去极北之地呢?难道是害怕那里的条件没有中原来的好,兄弟你不肯吃苦?”
陈子骞听到铁牙卫这么说,只是笑了一笑,说到:“怎么会?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还有什么苦是没有吃过的?”
“那你是为什么不愿意去极北之地,兄弟,你放心,我铁牙卫这个人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只希望能和兄弟你在一起,要是你有什么其他的好的意见,也是可以提出来的。”铁牙卫又再一次的以为是陈子骞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心里也开始有点不舒服起来,铁牙卫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也知道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不拘小节。
陈子骞笑着继续摇了摇头,站起身,用手拍了拍铁牙卫的肩膀,笑着说到:“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觉得,我们两个如果还是在一起的话,目标可能有点大,即使是极北地带,中原那些七大门派,还是会追过来追杀我们。”
陈子骞说的话并不是不无道理,看了看陈子骞有些凝重的脸色,铁牙卫问到:“那兄弟,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铁牙卫这么问了之后,反倒是陈子骞沉默了,在沉默了良久之后,陈子骞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样吧,我和你兵分两路,你去极北之地,而我呢去极西之地,你觉得怎么样?”
“极西之地?”铁牙卫只听过极北之地,对于极西之地的了解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因此,在陈子骞提出这个地方的时候,铁牙卫下意识的就产生了怀疑,但是这怀疑里面却没有任何对于陈子骞的不信任。
“对!极西之地,那是我一直想要去的地方。”
“为什么?”
“我听说过那里有一种佛教,一直想要去见识一下是不是这样,正好,现在我们被中原的七大门派追杀,我也好趁此机会去领略一下极西之地的风光。”
陈子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之中透露出了异常的仰慕之情,铁牙卫看着陈子骞那样的神情,默默的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铁牙卫像是自己想通了一般,说到:“兄弟,这样吧,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我们来做个约定,三年!三年之后,我们要变得更加的强大,然后回到这里,到那个时候,我们再相聚!”
“好!就按照你说的!我们就这么做!”陈子骞对于铁牙卫的话,一拍即合。
在经过了短暂的告别之后,陈子骞和铁牙卫都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旅程,就像是之前他们约定过的那样,陈子骞去了极西之地,去寻找传说中的佛教,而铁牙卫去了极北之地,去历练,去变得更加的强大。
从中原到极西之地,陈子骞经历了一个非常漫长的时光,不光光是因为极西之地太过于遥远,还在于去极西之地的路十分的不好走。
在经过了漫长的三个月之后,陈子骞终于踏上了极西之地的土地,就像之前陈子骞所了解到的那样,在极西之地之上,佛教在这个地方十分的盛行,几乎所有的人都信奉着佛教,而极西之地的风土人情更是和中原地区有着本质上面的差别。
在逐渐的了解过程之中,陈子骞发现,佛教在极西之地不仅仅是有很大的威望,甚至是比正魔两道都有了更加重要的地位,再加上在极西之地,几乎所有的人都见过佛祖的显现,这佛教的地位是更加的非比寻常了。
刚开始的时候,陈子骞觉得佛教就是一种迷信一样的东西,可是,在后来慢慢的了解之中,陈子骞发现,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因为他发现,佛门弟子都有一套自己的行为法则,也会有自己的“三观。”
这个发现让陈子骞觉得十分的奇特,因为在中原,只要是练武功的,就会有内功心法,而佛教之中的这个行为法则和“三观”,就和中原之中的内功心法差不多的道理,如果潜心修炼,也会有奇特的作用。
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陈子骞开始对佛教更加的好奇,决定要进入佛教一探究竟,陈子骞答应过铁牙卫,他要变得更加的强大,那么,进入佛教潜心修炼,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正文 第九章 极西之门
陈镇守只是一直朝西走,太阳下山的方向。
于是陈镇守就在日落之时一直往太阳那个方向走,认准了一个方向之后,他便开始勇往直前,他还记得自己跟铁牙卫之间的三年之约。
陈镇守走到了一片荒芜之地,那里像是一座大沙漠,看不到尽头。
陈镇守不自觉的望而却步。
一大片黄色笼罩着天地,融合在一起,风一吹便有沙子迷了眼。要越过这片沙漠对陈镇守来说还是有些难度,但是他想到了和铁牙卫的三年之约,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这块地方说多荒凉就有多荒凉,方圆十里寸草不生,大地干涸荒芜人烟,陈镇守心下一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极西之地?难道他已经走到了世界的尽头?
其实不然,这片看起来像是沙漠的地方实际上更像是极西之地的一个结界,只要走到正当中,他回立刻像穿过了什么一样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地方的奇特愣是让陈镇守大开眼界。
他没有想到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居然还有这样一个通道,仿佛通往了天堂一般,他轻轻用手触碰,就会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穿过了什么,然后收回来又能看到自己的手。
陈镇守开始沉迷于这个小孩子一样的玩意,直到太阳晒得他有些受不了了,他才整个人穿了进去。
这堵透明的墙硬是把两个世界隔开,外面荒凉,里面繁荣。
陈镇守看到了各种稀奇古怪打扮的人,主要分黑白黄三种颜色的衣服,就像是分派别户一样,陈镇守慢慢找到了一家客栈,他现在需要好好坐下来喝口水,再吃点东西睡上一觉。
然而事情并没有让他高兴的太早,也许是他的“奇装异服”过于特立独行了,尤其是在这么小的一块地方,他进入没有任何人察觉。
终于开始有一些人围着他,“你是从哪里来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陈镇守原以为可能过来的一般都会是穿黑衣服的人,没想到三种衣服都上来了,也许是这块地对他们来说有一定的意义,而他毕竟也算是个外来入侵者。
“我,我就是来喝口茶啊。”陈镇守一副无奈的表情,但是在这样的地方,如果他稍微有点不客气,说不定就会被三种人围攻,因此他只能连连赔笑,“小弟在沙漠中迷了路,无意之间找到了这个地方,各位大哥不好意思,我喝口茶就走!”
三种颜色衣服的人仿佛放松了警惕,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们知道极西之地在哪里吗?”
陈镇守一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话音刚落,三种颜色衣服的一群人马上又拿起武器围住了他,这次算是带了一种审视的眼光。
“臭小子,你不是路过这里吗?那你问这个干什么!”其中有一个领头的人这样说着。
“我就是要找极西之地所以路过这里,各位大哥哥帮帮忙啊。”陈镇守笑了起来。
那群人以为他不过是个憨厚的老实人,便放过了他,“臭小子,本大爷给你个忠告,劝你最好别去。”
这句话是其中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说的,他头发很长,脸也很长,鼻子高挺,但是较长的胡子使他的面孔看上去还是略显奇怪。
“为什么?”陈镇守挑了挑眉,莫非这极西之地有什么秘密?
“不为什么,你最好别问太多。”
“不行啊,各位大哥有所不知,我从小家里没有钱,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姑娘,然后我和那姑娘情投意合,可是她家里人嫌弃我是个穷小子,硬是不让我们在一起。”陈镇守急中生智,略带哭腔,整张脸皱成一段,他没有真的眼泪,只能用袖子管捂着,“后来他父亲跟我说,让我去极西之地,不然就不把女儿嫁给我,还要嫁给隔壁的猪头阿三啊!那个猪头阿三仗着自己家有钱,总是仗着我家妹子,太不要脸了,你说,如果我不到那里,这大好的姻缘从此断送,一尸三命。各位大哥,我一看你们就知道你们一定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就算不是,出来混总要讲个仗义吧,虽然我们萍水相逢,但好歹是个缘分啊!”
“为什么是一尸三命?”人群中有个穿黄衣服的胖子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神情显得极度呆板。
“那是因为我心爱的女人……她怀了我的孩子!作为男人,我定不能负她!各位大哥,小弟在这里拜托你们了啊!”
陈镇守觉得不够应景,甚至还站起了深切地鞠了个躬。
说明缘由,那帮人自然不好在说什么,还对他产生了一些同情,“小兄弟,我支持你,但是你去极西之地之前,你一定清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陈镇守眼前一亮,果然不枉费他半真半假地编着故事,为了让眼泪逼真一些,他可是极度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啊!
“就是在极西之地分了分的三种势力,跟我们的穿着差不多,正魔佛,正教的人喜穿白色,魔教的人偏爱黑色,而佛教统一是穿黄色。”
陈镇守在心里嗤之以鼻,他只要说正佛魔三道,这衣服颜色怎么都是分得出来的。
“不过这些人在极西之地很乱,尤其是爪牙们会互相厮杀殴打,小兄弟,为了你的身家性命你要小心点啊!”其中还有一个人说着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块小手帕,居然在一旁啜泣。
陈镇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那各位大哥刻意告诉我极西之地在哪里了吧?就算豁出我的性命,我也要给我心爱的女人一个未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站了起来,正好戳到大腿的伤处,他闷哼一声,还是忍住了。
那帮人看着他闷哼一声忍住眼泪的情形,竟大多都是感动的,他们极度的支持着他,仿佛他就是一个楷模是个标榜!
“极西之地……这样,你从客栈出去以后找到一座围墙,在这个极西之门的正西面,通过墙你就可以穿过去了。”
“谢谢各位大哥!”陈镇守立刻在众人面前鞠了个躬,准备走出客栈,寻找极西之地。
“对了,你的腿怎么了!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陈镇守的背后有人奇怪的问了一句。
陈镇守含泪回头,“我是个瘸子,多谢各位大哥,小弟将来必报大恩大德!”
他当然不能说是因为他为了挤眼泪而掐的自己的大腿吧。
不过这个极西之地说起来容易,要找起来确并没有那么简单,要说这极西之门的正西面,没了太阳,陈镇守立刻分不清方向了,更别说这个诡异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其实极西之门这个地方像是虚幻的,所有的一切都像被烟雾笼罩着一般,每个地方都透着一丝诡异,陈镇守刚想问头再去问那些人的时候,客栈在他身后已经消失不见。
陈镇守想着,反正是最西面,那么他只要沿着边界走,或许就能找到了吧。
陈镇守无厘头的开始找极西之门的角落,但是这个角落对他来说都是艰难险阻,别说犄角旮旯,只要在他身边出现过的地方,在他回过头后消失不见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他刚进来的时候明明那么繁荣,所有的东西都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他开始陷入了茫然,然后陈镇守只要想到与铁牙卫的三年之约,便没有任何人能够阻碍他停滞不前。
陈镇守继续向前走,只要朝着一个方向,定能走到头的吧。
陈镇守发现自己迷路了,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或许这里还有什么别的机关是他不知道的?
陈镇守手上的惊寂刀开始微微颤抖,他稳住了惊寂刀。
或许这惊寂刀都感应到了什么?他取下惊寂刀,朝着每个方向都移动了一遍,终于在一个方向,惊寂刀产生了巨大的反应。
那么应该就是这个方向了吧。
陈镇守决定好了方向,便决定勇往直前,可是似乎只要他回过头,身后的一切都会消失不见,就仿佛他只要动了一下,方向就不对了。
陈镇守在原地坐了下来,现在又没了方向,他不能轻举妄动。
顺着惊寂刀,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这里的大雾透露着古怪,莫不是客栈里的那些人发现了他的谎言开始戒备?
可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也并不像啊。
他开始意识到了危险,做出了戒备的样子,直到他发现身后的场景变换之后总会有那么一棵树,这棵树其实形状酷似双剪山上那一道惊雷劈出的双剪山。
这样的树在这种地方是诡异的,陈镇守忽然灵机一动!
他每走一步,就看着树的位置,然后按照树的反方向走,居然被他走了出来!初进来时候的场景终于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陈镇守终于看到了墙,终于看到了尽头,极西之门既然有这个名字,定当只有一条玄关通往极西之地,他看到了希望,希望就在他眼前。
他心中大喊,极西之地,我来了!
第21章 极西之地(一)
“这就是极西之地?”
没有想象之中的繁华热闹,而是清冷破败的模样。
土筑的房子,斜斜垮垮,大片的风沙飘过,连空气都带着令人烦闷的炙热。在这样的城市里,行人少的可怜,至少陈镇守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
“不要开玩笑好吗?”
陈镇守瘸着腿赶路,以剑为拐杖。一边走一边张望,看起来残破不堪的城市里竟然人影都没有,难道他被那些人骗了?不会吧,哦天啦,他怎么这么倒霉。
苦着脸的陈镇守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于是继续向前走,黄沙扑大在他的身上,幸好他事前准备好了厚厚的皮衣披在身上,足以抵挡这些令人烦躁的风沙和天气了。
“有没有人啊?啊——”
悲剧的陈镇守似乎来到了一个无人城,回答他的只有呜呜的风声。
“救命啊~我不想死在这儿啊~”
再没有人出来他真的会死的,空荡荡的城居然一个活物都没有,难道这是一座死城嘛?不要啊,他陈镇守可不想好不容易从七派和那些所以的正义门派手中逃出来,最后因为被人骗了,来到一座死城而饿死渴死的。
这座城市的建筑几乎一模一样,而陈镇守却像走迷宫一样在城里转来转去。刚刚才从一个幻阵里跑出来,这是又跑进了另一个阵法的节奏么?
陈镇守走了近半个时辰,口干舌燥,额头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流,打湿了他的领口,留下一片污渍。太阳依旧炙烤着大地,自娱自乐的转着圈,一点也不在乎大地上的人们是什么感觉。
陈镇守从随身携带的空间戒指里取出一点点清水,小心翼翼的喝下,以解心中之火。
他在这座城里转了半天了,想随便找个土房休息,却发现虽然这里的房子看起来破旧惨败,但是每家每户都锁上门窗,笨重的木门比看起来结实多了,至少现在陈镇守没办法打开它。他可不敢用惊寂砍,且不说这房子会不会整个倒塌,他也得留下些体力好走出这个奇怪的城市。
“天啊,这要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求出来个人让我看看。”
陈镇守累的半死,看着空无一人的城市,心中一片荒凉,悲愤的望着天空:
“泥煤就不能让劳资安生点儿嘛?要我死你早点动手啊,不要让我逃生了又遇到这些破事,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呸!”
愤怒中的陈镇守口不择言,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向他靠近。
“哎哟!”
陈镇守不小心碰着了大腿上的伤口,心里委屈的想,当时掐那么重干嘛,弄得现在走路都走不好了。
“你是谁?!”
一个约摸只有十岁大的小男孩站在墙角里死死的盯着他,眼里透露着敌意。
陈镇守心情那个激动啊,他从没觉得自己居然还有看见一个人会喜悦得想哭的时候。
“小弟弟,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想问你,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嘛?”
小男孩怀疑的看了陈镇守几眼,估计是发现他是个瘸子才放下心来点头。
“今天是克娅禅师讲经的日子,全城的人都去朝拜了。”
小男孩看着陈镇守一步步接近他,也不反对。
“是嘛?克娅禅师?那个,小弟弟,不好意思,我是外地来的,迷路了。”
“看得出来。”
小男孩淡定的回了他一句,陈镇守一口血用上心口。
“那小弟弟你怎么没去?”
要是被别人知道他这个闹得中原门派不得安宁的“英雄”被一个小孩堵的没话说了,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不行,得赶紧把场子找回来。
这句话刚好戳到小男孩的痛处,只见他假装没事的说:
“总不能都去吧,我是留在城里看守的,不然城里来了像你这样不明来历的人怎么办?”
“我……”
陈镇守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极西之地的小孩子都这么厉害嘛?明明他小时候又笨又天真,还是说这是水土的原因?
小男孩看他闭嘴不说了,于是询问道:
“你是谁?来我们这里干嘛?”
陈镇守脸色突变,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
“小弟弟啊,你是不知道。我和一个姐姐互相喜欢,她爹不愿意让我娶她,他爹嫌我穷你知道不?”
小男孩上下打量了一下陈镇守,随即点头说:
“看得出来。”
陈镇守嘴角抽搐,继续说:
“可是我们是真心相爱啊。”
“那你直接带她私奔不就行了。”
小男孩对陈镇守翻白眼,万分嫌弃的表情。
“私奔……不行啊,他爹锁着她的,不让她和我见面,我人都见不到怎么私奔啊?”
陈镇守摸了一把假泪实则汗水说:
“你看我可怜不?”
“白痴,没用!再说,你娶不到媳妇儿跟我们这里有什么关系?”
“我……他爹说要我来极西之地拿到了禅师的祝福贴才可以娶她,所以我这不就来了么”
小男孩皱眉。
“禅师的祝福贴?我可还没听说过这东西呢。”
陈镇守偷偷在心里翻白眼,你个小屁孩,你以为你懂多少?你吃的饭还没劳资吃的盐多呢!
“这个,你父母应该知道的。”
父母?小男孩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涩,很快就不见了。
“是嘛?那好,你先跟我去休息,等晚上大家都回来再说。”
小男孩俨然一副东道主的模样,带领着陈镇守去了他家。
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在太阳的光照下空气都有所波动,不知是不是海市蜃楼,沙漠半空出现了一座豪华而艳丽的宫殿,许多人双手合十退出宫殿。他们望向那座宫殿的目光虔诚而充满希望,仿佛那就是他们的上帝,会给他们带来一切他们所想要的。
当人们一个个从宫殿走到沙漠中时,宫殿奇异的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人们顺着沙漠一步步走回他们的城,个个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他们一边交谈一边赞美着他们的信仰,天色渐渐暗下来,沙漠的白天和夜晚差别很大,一个极热一个极冷,一般人都尽量不在沙漠里过夜,否则抵抗力差的人直接就会被冻死。
而那些人,自在的赶路,十分悠闲。
再说回陈镇守,在阿里——就是那个小男孩的带领之下好好休息了一番,腿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为了夺取同情,他还是一直装瘸子比较好,嘿嘿,反正他哑巴都装过了,这次装瘸子有何不可?
“阿里呀,你家里有吃的没?”
虽然说陈镇守已经达到辟谷的境界了,但是一到时候他就觉得想吃东西,不是为了维持体力,只是单纯的想要吃东西而已。
阿里拨拉了一下家中的火炉后,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嘿嘿,我有点饿了,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呀?”
其实陈镇守空间戒指里还有不少吃的,只是他嘴馋想看看这极西之地有什么好吃的。空间戒指的那些就当做储备粮吧,万一下次不小心在沙漠里迷路了还能用来解馋。
“哦,你等一下。”
小男孩跑到一个又小又暗的房间里拿出了几个拳头大小的番薯,他小心翼翼的把番薯上的泥土弄掉,然后把它们丢到火堆里。
“就……就吃这个?”
陈镇守傻眼了,这东西虽然他偶尔也会拿来啃啃,但是他不怎么喜欢吃这个。
“啊?”
小男孩抬起头疑惑的望着陈镇守,然后拍头说:
“对了,还有几个玉米,陈哥哥你要不要?”
陈镇守汗颜,把阿里拉到面前说:
“阿里,你平时就吃番薯和玉米填饱肚子嘛?”
阿里认真的说:
“是啊,大家都是吃的这些啊,只有每个月禅师讲经的时候去朝拜才可以吃到清宫殿里的好吃的。”
陈镇守眼里多了一些惊讶和心疼。他自小一个人长大,虽然有时候因为没有吃的会饿肚子,但是村子里的人都会给他送吃的,他小时候再苦也没有沦落到要天天吃番薯玉米的地步。
陈镇守手指上闪现出一道光,顿时两个人面前出现了两只烧鸡和各种不同的糕点。
本来把烧鸡放在空间戒指里不太好,但是陈镇守这个吃货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把烧鸡用油纸包好,这样烧鸡就不会和其他的食物弄在一起了。对于糕点之类的也差不多,只是可惜那些菜就没有办法了。
当这些好吃的出现在房子里的时候,香气立即弥漫在整个房间内,阿里闻着这香味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陈哥哥,这些是什么?”
陈镇守心疼的摸着阿里的头,可怜的孩子,连这些是神魔都不知道,唉。陈镇守一直都没有考虑过极西之地的经济状况和生活条件会这么差,现在看见这种情景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这些都是好吃的,我带来的,不要客气,放开肚子吃吧。”
阿里并没有如陈镇守想象中的扑上去狼吞虎咽,而是小心翼翼的品尝着,一种食物吃一点点。陈镇守看他那小猫似的吃法,叹口气说:
“这些都是你的,不用给我留,想吃多少吃多少。”
阿里还是只吃了一点,他望着陈镇守,第一次露出有点胆怯的神情。
“陈哥哥,那我可不可以留着?我想给我的一个好朋友吃。”
陈镇守有些震惊,瞬间又明了。也是,他还是小孩子,单纯的孩子,会为朋友家人着想,不像他陈镇守遇到那些人,自私自利,为了自己可以牺牲所有人。
“没事的阿里,我这里还有,你那个朋友要是来了,我会给他吃的。你呀,就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吧。”
阿里安心的点头,埋头吃东西,也没有之前的那么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