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黑鹰坠落 白色的阳光直接照射在大地上,炙热的高温让空气变得扭曲,远处的群山似乎是倒影在水潭之中的影子,看起来波浪起伏。 空气很安静,没有一丝风,天空也很洁净,没有一丝云,只有一片湛蓝和一个刺眼的几乎呈白色的太阳在毫无忌讳的散发它无边无际的热情。 大地是土黄色的,是的,现在是夏季。但是依然很难在这里找到一丝翠绿,因为这里是戈壁而不是水草肥沃的草原,在每年年降水量只有240毫米的阿拉罕王国来说,荒漠化的环境实在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 “当啷~当啷~~”在这安静而又炎热的环境中,似乎传来了一丝与环境完全不协调的声音,那是一种铜铃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一头灰色的小毛驴摇头摆尾的迈着漫不经心的步子从波纹状的地平线上冒了出来。似乎这头小毛驴穿越了时空一样,一点一点的,从地平线冒了出来,它后面拖着一辆木质的平板车,和其他的常见的木板车不一样的就是,这辆木板车的轮子不是那种钢条支撑的,而是两个吉普车的车轮,看上去似乎还是一种军用的,毕竟只有军用的车轮胎才那么宽,而且,防滑的花纹那么深。 板车上坐着毛驴的主人,一个头上包着灰白色的包头巾,脖子上围着黑白格子的防沙围巾,身穿灰白色长袍的人,看起来他似乎很普通,但是他怀中抱着的那支被磨得锃亮的AK自动步枪却表示了他不是什么普通的居民。 板车上似乎还有几个人,不过那服饰打扮看起来都和前面这位一手拿着小皮鞭一手抱着步枪的毛驴主人没有什么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毛驴的主人是坐着的,而他们,是躺在板车上的。 驴车慢慢的靠近了,这位赶车人的相貌也越来越清晰。这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戈壁滩上的狂风在这张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岁月的留痕,炙热的阳光把他的皮肤晒成了黑红色,他的嘴唇已经干裂,眼神中透着悲伤。那挥动小皮鞭的大手,皮肤上充满了纵横交错的口子,有些裂口上的血迹早已凝固,变成了黑色。 他那灰白色的粗布长袍上有斑斑的血迹,在本来已经是灰白色的长袍上形成了一个个的斑点。他身后那些躺着的人,身上的长袍也被鲜血染红、发黑,随着板车的移动,在道路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远处忽然响起了轰鸣声,这轰鸣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驴车后面的地平线上,缓缓地冒出一个高速旋转的螺旋桨,紧接着,一个黑影缓缓的浮现了出来,那是一架有着坦克杀手之称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 赶车人听到了声音,一直冷漠而悲伤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恐惧,他慢慢的转过头去,看到了阿帕奇,然后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和毅然,跳下了驴车,对着小毛驴的屁股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小毛驴发出昂的一声痛叫,小跑着沿着道路飞奔起来,而它的主人却站在道路中央,端起手中的AK,枪托紧紧的靠在肩窝,瞄准了越来越近的阿帕奇。 几声清脆的AK声打破了平静,随后就是一阵枪炮的轰鸣,那位赶车人站立的位置变成了一团土黄色的烟幕,烟幕慢慢散去,地面上留下一个不能称之为人形的人类尸体,只有地面上如同蜂窝般的弹孔和散落在尸体周围的几枚闪烁着金色的弹壳才能表明这个赶车人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让自己仅仅凭着一支AK自动步枪和一架阿帕奇进行了一场明知毫无胜算却英勇不屈的斗争。 黑色的阿帕奇盘旋了一圈之后,很快就发现了还在小跑着的毛驴车,阿帕奇调整了方向之后,悬停在空中,几秒钟之后,两侧机翼上的火箭弹巢发射出数枚带着火焰的火箭弹,一阵爆炸之后,毛驴车也变成了散落一地的燃烧着的零件儿,幸运的是,那头小毛驴居然还站着,只是,它在用三条腿站着,弹片炸掉了它的一条后腿。 小毛驴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也许是刚才的爆炸让它的大脑完全停顿了,也许是它也不知道自己只剩下三条腿,该怎么行走。 不过,很快它就不用考虑这些问题了,阿帕奇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枪响,小毛驴的头上绽开了一朵鲜艳的血花,然后小毛驴一声未响的侧倒在地,剩下的三条腿微微抽搐了几下,再也没有了呼吸。。。。。。 “嘿!乔尼,枪法不错!”与此同时,正在返航的阿帕奇上,一群装备精良的阿美利戈大兵们正在相互炫耀自己的成绩。 “那是当然,乔尼的枪法在咱们空骑兵里面可是数一数二的,看到了吗?200码!一枪爆头!”一个大兵嚼着口香糖拍了拍身边一个抱着狙击步枪的大兵笑道。 “那也没有我们的机枪手约翰厉害,300英尺运动中用加特林把那个用AK打我们的傻瓜打成了筛子,就算狙击手也没这么好的准头吧?”副驾驶上的飞行员扭过头笑道。 “去~~~每分钟6000发的射速,打一个人用掉两千多发子弹,你好意思说?”机舱里一阵嘘声。 “当当当!!!”忽然机舱外面传来一阵爆豆般的撞击声,与此同时主驾驶大喊了一声:“敌袭!” “狗屎!乔尼!把那个驾驶员干掉!”副驾驶透过防弹玻璃看到了飞机右侧面的荒山上行驶着一辆跳的快散架的皮卡,那上面架着看起来是一具四联装的高射炮,正在不停地向阿帕奇喷吐着火舌。 “不行!我们右侧的舱门不能打开,这些家伙的射击精度太高了,我看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开门!”乔尼透过防弹玻璃看了一眼外面之后反对。 “维特!调转方向,我们用火箭弹解决它!”副驾驶转过头对着主驾驶说道,他也明白一旦舱门打开,恐怕机舱里面就要血流成河了。 阿帕奇一个急停,然后微微侧身把机身掉转了过来,机头对着那辆正在坎坷的山脊上奔奔跳跳而火力却依然不减的皮卡,机头下方的三十毫米机炮开始缓缓旋转,一发发的炮弹整装待发。 “RPG!!!”位于机舱右侧的机枪手忽然大声的呼喊起来。 四枚拖着长长尾焰的前苏联制RPG-7火箭弹摇摇晃晃的向着阿帕奇飞来。 虽然说真的挨上这几枚火箭弹,阿帕奇也不是受不了,它的装甲厚度在那里放着呢,但是万一打到了阿帕奇的薄弱地区,它也不免要遭受损失,严重的话,也许会坠毁。所以,为了安全考虑,阿帕奇还是拉升了高度避免挨打。一般的高炮,哦,不,那辆皮卡上装的不是高炮,而是四联装高射机枪,高射机枪的子弹还是无法对阿帕奇造成太大威胁的。 但是马上驾驶员就发现了更糟糕的事情,虽然说机枪手把四枚RPG凌空给打开了花,但是更多的RPG却拖着尾焰摇摇晃晃的从地面上升起,就算是阿帕奇,也挡不住这么多的RPG啊!然而,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 “该死,我们被锁定了!”主驾驶好不容易驾驶着阿帕奇东摇西晃的做完了闪避动作之后,却发现雷达上出现了三枚依然紧追不舍的导弹。 “根据数据分析,是毒刺!哪个混蛋把这东西卖给这群穷鬼的!?”副驾驶也扫了一眼雷达之后破口大骂。谁都知道,毒刺导弹是热追踪的,它主要就是追着飞机发动机的散热口飞,可笑的是,这玩意儿产自阿美利戈国。。。。。。 “该死,紧急冷却系统只能启动一次!”主驾驶隔着头盔也能看到他一头的冷汗正在往下流。 “希望他们就这么三枚!上帝保佑!”副驾驶按下了散热器冷却应急系统的按钮,然后双手抱在胸前划十字。 也许是上帝真的睁开了眼睛?三枚毒刺导弹从阿帕奇身边擦身而过,奔着炙热的太阳冲了过去,毫无疑问的,它们将永远无法到达太阳,等到燃料耗尽或者高度过高,它们就不可避免的自爆掉,但是不管怎么说,阿帕奇躲过了这一次攻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爱上帝!”看到三枚导弹几乎是擦着机舱飞过去,机舱里的大兵们一阵欢呼。 “伙计们,做好准备,我们这一次可没那么好运气了。”与此同时,主驾驶沮丧的声音传了过来。 “噢!该死的上帝!”阻击手乔尼探头过去一看,顿时痛苦的喊道。 雷达上又有四枚导弹正在向着雷达中间的绿点儿前进,而那每隔一秒就圈住导弹的红色方框正表示阿帕奇被四枚毒刺锁定了刚刚使用过散热口冷却系统之后的散热口,而现在,阿帕奇是没有办法依靠科技力量躲开这四枚导弹了,躲不躲得过,要看驾驶员的技术怎么样,当然,更大的机会是运气。。。。。。 轰!!!阿帕奇狼狈的上蹿下跳之后,还是被一枚导弹击中了散热口,没有被凌空打爆已经是奇迹了,好在阿帕奇的防护功能很强力,阿帕奇斜斜歪歪的拖着一溜黑色的浓烟想要逃离战场。 很明显,刚才耀武扬威欺负AK的阿帕奇这次运气实在是好到了极点,地面上又升起数枚RPG,以阿帕奇现在半残的动力是无法躲开这些看起来慢吞吞的用肉眼都可以锁定的火箭弹的,于是,在又吃了三枚RPG的条件下,阿帕奇的尾翼被击中了,阿帕奇打着旋儿的缓缓坠落向地面。。。。。。 联合国驻阿拉罕军事观察团总部-----阿美利戈国军事指挥部。 “将军,空骑兵的一支巡逻小组在23号区域被击落了,机上六名成员全部失踪,生死不明。”一名阿美利戈上尉把报告放在桌子上对着站在桌后看阿拉罕地图的光头少将说道。 “这是我们进驻阿拉罕以来,第几起人员失踪的事例了?”光头少将转过头说道。令人惊讶的是,这名少将居然是一名黑人,这在种族歧视比较严重的阿美利戈军队中是非常罕见的,但是这也说明了这名少将的能力有多强,居然坐到了少将的位置上,想必是付出了超乎常人的努力。 “报告将军,这是第三十四起,不过这是第一起空骑兵被击落的案例,这证明敌人已经拥有了可以打击我们空中目标的能力,值得我们重视。回答完毕,将军。”上尉双手放在背后,昂头挺胸的回答。虽然上尉是白人,但是军衔等级制度让他完全忽视了肤色之间的差异,依然是很尊敬的回答。 “恩,分析的很正确,怀特。但是,这件事情我们不能报告给联合国,你我都很清楚,我们越界了,所以,我要求你们做好准备,一旦情报到达,你们用最快的速度营救这些孩子,我们决不能让塔拉班组织抓住这个大做文章,明白么?”黑人少将放下嘴上的雪茄,对着上尉点了点头说道。 “遵命,将军,我会安排,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告辞了。”上尉行了一个礼,看到将军点了点头之后转身走向房门。 “怀特。”上尉的手刚刚抓住门把手,将军又说道。上尉立刻放下手,转身看着将军。 “把他们都带回来,无论死活,我要给这些孩子的父母一个交代,明白么?”将军说道。 “是的,将军。”上尉站得笔直。 “去吧。”挥了挥手示意上尉出去,将军坐了下来,开始看文件。 上尉转身拉开房门,顺手轻轻的关上离开了走廊,他甩动的右臂上有一个盾形臂章,上面是太阳、闪电和星星-----这是游骑兵的臂章。。。。。。 卷一 第二章:局势 朝阳尚未升起,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悠扬的诵经声就传遍了整个阿拉罕王国,即使在无人的荒漠中,也能听到阿訇抑扬顿挫,宛如悠扬的咏叹调的颂唱。 平静的阿拉罕王国的各个地方,广场、楼顶、清真寺门前,忽然涌出了大量的人群,他们头上包着灰白色的包头巾,穿着灰白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卷毛毯,平整的铺在地面上,然后跪坐在毯子上,虔诚的五体伏地,向着东方祭拜。数以万计的人们和阿訇一起颂唱着安拉的伟大,赞美着安拉------这是穆斯林的功课,晨礼。 这晨礼的场面十分宏大,却很安静,除了阿訇悠扬顿挫的诵经声,没有人发出和诵经无关的任何声音,穆斯林是虔诚的。 而与此同时,阿美利戈军事指挥部驻地所在却是一片繁忙的景象,三架阿帕奇和两架小鸟的主旋翼正在加速,巨大的轰鸣声盖住了远方传来的诵经声,周围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和一辆辆土黄色的武装悍马。 前苏联为了控制住位于欧亚大陆中心的阿拉罕,曾经悍然入侵阿拉罕,并牢牢控制阿拉罕长达八年。但是,彪悍的阿拉罕人从来就不是可以被征服的民族,八年来,前苏联在这里常驻高达十万的兵力,但是却被阿拉罕人在阿美利戈国的帮助下赶了出去。 前苏联想用控制阿拉罕来达到控制欧亚大陆十字路口的计划被打破了,阿拉罕人很感谢阿美利戈国的帮助。原以为阿美利戈是真的自由的使者,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阿拉罕人更加愤怒,因为阿美利戈支持阿拉罕人并不是为了真正的自由和和平,他们是为了阿拉罕地下蕴藏的丰富资源而来。 阿美利戈扶植傀儡政府的计划失败之后,恼羞成怒的利用扶植傀儡政权对阿拉罕发动了战争,并占领了一部分阿拉罕的领土。但是阿美利戈从来没有想过,前苏联撤走之后,给阿拉罕留下了大量的军火,虽然是比较落后的武器,但是阿拉罕人却用这些落后时代几十年的武器给予阿美利戈国狠狠的打击。 阿美利戈在阿拉罕的正面进攻可以说彻底的失败了,因为它也的确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攻打阿拉罕,而且最糟糕的就是,它自己扶植起来的阿拉罕傀儡政权背叛了它,而且比它又扶植的第二个傀儡政权更为强大-------第一个傀儡政权不但有前苏联留下的武器,还有阿美利戈赞助的武器,加之天下穆斯林是一家的思想主导,第二个傀儡政权几乎沦为恐怖组织而存在。 虽然第二个傀儡政权已经成为了类似恐怖组织的存在,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是丧家之犬,由于阿美利戈在后面做强大的后盾,第二个政权倒也控制了阿拉罕南部地区很大一块儿领土,不过这样一来,阿拉罕就形成了南北分裂的局势。虽然说对于阿拉罕人来说是一种灾难,但是对于阿美利戈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好的趋势------最少不是整个阿拉罕都反对阿美利戈,如果阿拉罕统一了,阿美利戈是一点儿便宜都没得占的,在传统的阿拉罕人眼中,阿美利戈人是异教徒。 在外人眼中,阿拉罕的战争是内战,是穆斯林教派之间的战争,而实质上来说,是阿美利戈和阿拉罕的战争。正是因为如此,阿美利戈强硬的说服了联合国,在阿拉罕驻扎了维和部队,当然,阿美利戈国也参加了维和。虽然说联合国有明确的规定,维和部队的参与国不能有与冲突双方直接的利益牵连,但是谁在乎呢? 战场上出现的各种武器难道只是阿拉罕人自己制造的吗?当然不可能。有战争就有军火商,而军火商贩卖的武器就出自联合国的五大常任理事国,能说五大常任理事国参与的维和部队和交战双方没有直接的利益牵连吗?这无疑就是一个笑话。 只不过,阿美利戈是借着维和部队的名义,私下进行小动作,当然,以打击塔拉班政权为主,毕竟塔拉班政权的武器是比较混杂的,而名义上的阿拉罕政权的武器大部分是阿美利戈有偿援助的。在阿美利戈看来,自己有偿援助的正规军加上自己的配合,打武器混杂的塔拉班游击队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儿? 名义上,阿美利戈国的部队是军事观察团的成员,而实质上,这个军事观察团的成员明显的偏向阿拉罕正规军,当然,也没人愿意说它什么,没有什么其他原因,在这个拳头大就有话语权的世界上,阿美利戈的军事力量是最大的,它只要不撕破脸,没人和它过分的计较细节问题。 而塔拉班政权却不这么认为,他们明确的知道阿美利戈的意图,他们甘愿被毁灭,也绝不向阿美利戈低头,就如同他们绝不向前苏联低头一样。 阿拉罕的地形三分之二都是荒山,而且山洞很多,山洞和山洞连环套接在一起,四通发达,就算是用地质勘探卫星都难以分清一个山洞通往什么地方。而山路崎岖狭窄,大型重型的车辆根本就没办法在这样的地貌上跑得起来,那么,只有直升机和悍马吉普车才能勉强进行巡逻,更多的时候,是大量的兵力徒步巡逻。 也正是这样的环境,才让塔拉班政权存活了下来。因为论武器,塔拉班政权是绝对比不上阿拉罕正规军的,更不要说装备更为精良的阿美利戈军。但是装备过于精良就带来了另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过于依赖装备。一旦遇到装备无法发挥优势的地形地貌,这些装备除了能打死人之外,就没有了任何用途,当年前苏联也是输在这上面。 而塔拉班政权和前苏联打了八年,又和政府军打了四年,虽然装备落后,但是利用地形地貌使用合理的战术,倒也是和政府军打了个平手,而阿美利戈军?他们吃亏的时候比占便宜的时候更多。 阿美利戈军队在阿拉罕过的几乎是冰火两重天的生活,政府军这边儿,他们就如同救世主一般,到哪里都有和善的面孔;一旦踏入塔拉班政权控制区域,他们就要小心翼翼,因为死神随时会降临。因为政府军这边儿是亲阿美利戈派的,而塔拉班则是纯粹的依据《古兰经》为法律的纯粹宗教穆斯林,他们反对穆斯林世界由异教徒管理,当然,无神论者就不在他们攻击范围之内了,穆斯林也是宗教信仰自由的宗教,不强迫谁加入穆斯林。 阿美利戈为了能够更快的结束这种看起来没有尽头的战争,向阿拉罕王国派遣了大量的兵力,迄今为止已经达到了四万余人的规模,这里说的四万指的是战斗兵员,并未包括后勤兵种在内。而其他国家的维和部队成员却大多以工程、医疗等后勤救助单位为主,比如说华国,派遣到阿拉罕王国的维和部队组成就是以工程兵、医疗护理大队等等后勤单位为主的部队。 那么,整个联合国驻扎在阿拉罕王国的维和部队,战斗干涉部队当然是以阿美利戈军为主,他们强大的武器优势也的确可以震撼交火双方,而负责人道主义救援的维和部队则由其他国家的部队负责------反正其他国家派来的都不是打仗的。 事实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参加维和部队的人员无一不是各国军队中的佼佼者,虽然说起来他们都是工程兵,医护兵等等的似乎不是战斗人员的兵种,但是实质上来说,他们往往比一般的基层部队战斗人员更强悍,更具有战斗力,只是他们现在扮演和负责的是维和任务,所以他们现在是后勤兵种。 更准确的说,维和部队基本构成就是各国的特种部队成员,而且还是精锐成员! 阿美利戈国当然知道所谓的后勤人员也是强悍的战斗人员,但是自大自傲的阿美利戈人是不会放弃自己是战斗兵员这种荣耀的,所以,往往有压制行动的时候总是抢先报名。当然,谁也不会傻到让自己的士兵去送死,所以其他国家对于阿美利戈这种狂热的荣耀感只是适当的表示了一下赞扬之后就懒得和它竞争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阿美利戈军队在战场上出现的机会最多,当然,塔拉班政权对于阿美利戈的仇恨也就越大,这种仇恨蔓延到了所有的白种人和黑种人身上,捎带着连其他欧洲国家的军队也倒了霉。 不能不说宗教狂热是一种可怕的战术,塔拉班的成员为了真主献身的勇气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了。把炸弹绑在自己身上扑向装备精良的阿美利戈大兵,并与之同归于尽的做法实在是残酷到了极点,这种狂热的献身精神另阿美利戈人感到心惊胆战,因为就算他们坐在防护良好的悍马车里都不能躲得过这种自杀式袭击------那些人体炸弹绑的都不是小威力的炸药,百分之九十绑的都是C4高爆炸药,悍马车根本就挡不住这种大剂量军用高爆炸药的袭击。 这些都不是让阿美利戈军队头疼的事情,因为四年的战争已经让他们中很多人能够分辨出人体炸弹了,但是让他们头疼的是自己国内的军火商------很多产自阿美利戈的军火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流入了塔拉班政权的手中,比如说把空骑兵击落的毒刺防空导弹,这玩意儿却是阿美利戈生产的,现在被用来打了自己人,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这次把游骑兵派出去的任务不单单是将那个被击落的空骑兵巡逻小组成员救回,他们还有另外一个任务,那就是摸清楚塔拉班政权到底弄了多少种高科技武器,这样可以帮助阿美利戈军队对战场分析更到位,适当的调节战术。 当远处的颂唱慢慢的结束,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三架阿帕奇和两架小鸟也载着游骑兵的士兵迎着朝阳飞了起来,地面上,五辆悍马也排成一条直线跟随着直升机的方向前进------根据昨天晚上接收到的卫星图片显示,空骑兵巡逻小组被击落之后,似乎有四人存活,但是他们都被人拖走了,从23号区域拖到了24号区域,那边儿是一片荒山,也许是塔拉班的一个驻地。 “愿上帝保佑那些无辜的孩子。”黑人少将站在窗边,看着远去的直升机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阿美利戈人又搞什么飞机?”距离阿美利戈军指挥部南方十二公里以外的华国医疗兵护理大队看着从自己营区上空飞过的阿帕奇和小鸟,大多数人都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带着这种疑问去护理伤员了。 卷一 第三章:和平与战争 许冲是一名来自华国特种大队的战士,之所以说他是战士而不是医护兵的原因就在于,他真的不是医护兵------他是负责保护医护兵的特种大队队员。 许冲身高一米八四,在华国人中,他算高个儿,可到了这里,他就不是很显眼了。因为周围的驻地里面除了寒国人和天照国人的个头在一米六、七左右之外,其余都是欧美人种,各个都是人高马大的,身高一般都在一米八几左右,许冲往他们中间一站,不显眼儿。 原本以为维和部队是一件有危险的事情,许冲抱着为国争光的思想打败了N多竞争对手,终于如愿以偿戴上了蓝色的贝雷帽,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华国维和部队成员。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华国的维和部队除了帮助阿拉罕人架桥修路之外,就是救助难民,提供免费的医疗和食品救助,他作为战斗人员唯一的用处就是掩护后勤人员撤离以及防护。 可是,由于华国人员并未参加任何压制行动,反而是亲民行动经常干,导致了无论是政府军还是塔拉班政权,都对华国人员报以强烈的好感,别说像阿美利戈大兵那样整天惦记着自己会不会被人用狙击枪打死或者被人肉炸弹给炸死了,就连其他欧美人员在这里被敌视的眼神儿,许冲都看不到一个,所谓的掩护撤离和防护,完全没必要嘛! 许冲现在就是这样,手里牵着一个舔着棒棒糖的阿拉罕小男孩儿,怀里还抱着一个拿着巧克力吃的满嘴黑呼呼的可爱的阿拉罕小姑娘,如果不是他还背着九五式突击步枪的话,说他是一个幼儿园的男老师都不过分--------这可不是许冲想要的啊! “叔叔,我想吃饼干。”小男孩儿吃完了棒棒糖,吸着手指可怜巴巴的看着许冲。 “呃,叔叔现在没有饼干,恩,好吧,不要哭,我们去找阿姨要一点。”许冲刚说完自己没有饼干,就看到小男孩儿嘴巴一扁一扁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立刻觉得脑袋都大了,只好牵着小家伙的手走向华国维和部队的救助站,那边儿是发放食品和药物的地方。 “少尉同志,能不能给我一包饼干?”到了救助站,许冲牵着孩子的手对着正在忙碌的女军医说道。 “我说许少尉,你今天这是第几次来拿饼干了?虽然说我们是救助站,但是也不能无限供应你一个人啊。”女军医很不满意的看着许冲说道。 “这不是哄孩子么?我知道规矩,可孩子不知道规矩啊!”许冲一脸的苦相的把眼光看向小男孩儿说道。 “哈!”女军医看了看许冲怀里抱着的和手里牵着的孩子,扑哧一下笑了:“也是,让你这么个年轻小伙子照顾孩子,也真难为你了,行了,来,最后一包哦,吃多了会肚子疼的,乖,拿好了。”女军医转身拿了一包“熊仔饼”放在小男孩儿的手上说道。 “谢谢华国阿姨。”小男孩儿乖巧的道谢。 “不用谢,真乖。”女军医把手伸了过去,忽然又停在了半空,然后不好意思的对着许冲笑了笑,把手缩了回去------在中东地区,抚摸孩子的头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这两个孩子哪儿来的?”看着小男孩儿心满意足的吃饼干,女军医顺口问道。 “我哪知道?不过小孩子的华语说的倒是挺利索的,就是他说的父母我可不认识,要不,你们给打听打听?我不能总是带着俩孩子进行巡逻啊。”许冲也是很郁闷,街上走着巡逻呢,两个小孩儿哭着就抓住自己的裤子跟着自己走了一路,到现在他还迷糊着怎么回事呢! “看你也不像那么和善的人啊?怎么就这么有孩子缘儿?这是你第几次送孩子到救助站了?”女军医笑着看了许冲一眼之后,抱起小男孩儿,掏出手帕给小男孩儿擦了擦嘴角上的饼干屑问道:“小乖乖,你叫什么名字啊?” “拉哈曼。”小男孩儿乖巧的回答。 “那全名是什么啊?”女军医笑着问道。 “拉哈曼·阿卜杜勒。”小男孩儿很认真的回答。 “那你的父亲叫什么呢?”女军医又问。 “拉希德·阿卜杜勒·阿巴斯·艾哈迈德·塔杰。”小男孩儿想了一下回答。 “他父亲是那边那家卖大饼的,店主叫这个名字,你把他们送过去吧。”女军医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指向街道不远处的一个破旧的店铺,那里挂着一个招牌,随着风在轻轻的摇摆着。 “呃,好吧,你确定不会搞错人么?他们的名字总是这么长。”许冲看了看那家店铺,满脸的怀疑,因为阿拉罕人的名字总是自己加上父亲加上祖父甚至加上曾祖父等等的姓氏组成,但是就那么多姓氏,总会有一大堆叫阿卜杜勒或者阿巴斯什么的人。 “当然不会,因为每一个人中间的教名再加上父亲祖父什么的姓氏,几乎是不可能重复的,偶尔一两个重复的还可以说得过去,但是都重复就不可能的,你能用99位数排列出多少数字组合,他们的姓名就有多少种组合,怎么可能重复呢?”女军医笑了起来。 “那好吧,我去试试看。”许冲晃了晃头,然后伸手接过小男孩儿说道。 许冲手里一手一个的抱着两个孩子,一边逗着孩子一边向着店铺走去。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熙攘,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是政府军和塔拉班政权正在争夺的地盘,不过对于常年处于战火之中的阿拉罕人来说,打仗是打仗的事儿,不打仗就该干嘛干嘛去,甚至老练的阿拉罕人还能听出来炮火的位置距离自己还有多远,然后争分夺秒的和对方讲价钱…… 许冲走在街上,总是有一种错觉,这里不是战场,因为这里的人们依然是该笑的笑,该闹的闹,该讨价还价一分也不少,哪里有战场上的那种血腥弥漫,愁云漫天的样子?如果不是那些东倒西歪的土坯房上面还残留着焦黑的弹孔,许冲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全是穆斯林的集贸市场上带孩子。 “有人在吗?”许冲走到那家卖大饼的摊位前用阿拉罕语喊道,看着黑洞洞的房门心里直打鼓,万一这家人死于战火,这两个孩子怎么办啊? “哎,来了。”随着流利的阿拉罕语传来,从门里面走出一个系着围裙的阿拉罕男人,一眼看到了许冲手中抱着的两个孩子,顿时就发火了。 “你们跑到哪里去了?妈妈正在屋子里哭泣,你们怎么可以乱跑?外面有很多人等着把你们卖给妖怪吃掉!”男人从许冲手里接过孩子,看似很重实际很轻的在男孩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骂道。 “给您添麻烦了,那个,对,请稍等一下。”男人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对着许冲笑了一下,然后小跑着跑回房间。 许冲知道他要干什么,每次把孩子送回家,热情的阿拉罕人就会拿出食物或者小饰品什么的来作为感谢。说真的,阿拉罕人的小手工艺品在国内是相当受欢迎的,但是纪律要求不能接受这些物品。可是如果不接受阿拉罕人的感谢,那就是对人家不尊敬,所以,最多就是接受人家的食物,然后送到救助站,再转发给那些需要救助的难民们。 果然,男主人拿着一叠刚烤好散发着奶香的大饼托着面向许冲弯下了身子:“非常感谢您帮我们找到了孩子,这是一点小小的感谢,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请您原谅,愿安拉永远保佑您。” “也愿真神保佑你和你的家人。”许冲单手抚胸的微微弯了下身子还礼,然后双手接过那一叠大饼,真诚的说道:“下次可别让孩子跑那么远了,现在是战争时期。” “雏鹰不经受锻炼是无法翱翔于蓝天之上的,孩子多点见识总是好的。”男主人笑道。 “这倒是,那么,我还有任务在身,不多留了。”许冲笑了一下,和男主人告别。 “有空请来这里坐坐,华国是我们永远的朋友。”男主人笑道。 “好的,有空一定来。”许冲也笑了笑,然后离开了,他要把这些大饼送到救助站去,恩,真的是很香,不过为了保持形象,许冲还是忍住了没有在街上就吃。 呜呜呜!!许冲刚刚走了一半路,眼看着救助站就要到了,忽然空中传来沉闷的声音。作为特种兵的许冲立刻分辨出来这是重型火炮发射的炮弹撕破空气发出的声音,根据声音的方向,看来是政府军的重炮------塔拉班藏在山区里面,重型火炮在山区里面简直就是累赘,那坎坷崎岖的山路是所有重炮部队的噩梦,所以塔拉班很少拥有重型火炮。 果然,远处传来的闷声爆炸证实了许冲的想法,看来双方又动手了。许冲摇了摇头笑了一下,双方的停火协议是签了一份又一份,每份都没认真的执行过。一般来说,能平静一周就算不错了,这种平静指的是不动用重武器相互袭击,虽然停火协议写的挺好,可是零星的战斗从未停止过。 不对!许冲忽然收起了笑容,因为根据炮弹爆炸的声音来判断,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那意思就是说,塔拉班政权的部队估计离这里没有多远!如果救助站不立即撤离的话,很有可能卷入这场小规模的战斗中去! 想到此,许冲立刻跑动起来,他要告知救助站那边儿,立刻撤离该区域。因为维和部队是不参与双方战斗的,如果留在战争区域,谁也无法保证双方的子弹炮弹会不会砸在维和部队的脑袋上。要知道,就算是压制行动,也是别人不打维和部队,不造成流血事件,维和部队也不能还击的,而且,维和部队都是轻型装备,就算还击-------那也要能打过才行吧? 但是,愿望总是美好的,而事实总是残酷的。 塔拉班政权很快就开始反击,那快速的嗵嗵声表明了其实塔拉班政权的武装就在这条街道旁边不到一百米的位置,因为这是塔拉班特有的苏制重型迫击炮的声音,很明显的,双方在这里交火了…… 卷一 第四章:战争与人性 战争这个事情,从来都不是在人意料之中的,可以说,随着人类历史文明的发展,战争从彬彬有礼的绅士决斗逐渐转变成了不打招呼直接拍死的野蛮行为。有时候可能觉得全球都挺和平的,除了那些没事儿就打来打去的小国家喜欢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儿自个儿打得热闹之外,其他国家百分之九十的人民对于战争没有什么太准确的概念。 而事实上,就算是常年处于战乱之中的国家,他的人民也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爆发或者什么时候停止。就如同现在的阿拉罕王国一样,刚才还是熙熙攘攘的街道,随着两方的炮击声,瞬间变成了无人的空巷,除了还在进行撤离的救助站之外,街道上干净的连根羊骨都找不到。 人们撤离速度之快,反应之迅速,完全可以媲美经受过正规军事培训的战斗兵种。虽然眼前的这种场景许冲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他依然要感叹一下,当一个国家的普通居民都具备了军事素质之后,这样的国家谁能征服呢?尤其是这个国家自古以来就是不屈服的国家? 不过想归想,许冲脚下可没闲着,毕竟他们维和部队救助站可不是人家阿拉罕,说撤走带着家伙儿就能走,这么多的物资什么的,放下来的时候费时间,收起来也费时间啊! 救助站一片忙乱,恩,忙而不乱。士兵们看起来很忙碌,事实上则是分工有序的,三个人在卡车上接东西,其余人排成两行从堆放物资的地方开始传递一箱箱的饮水、食品以及药品等等。负责警戒的士兵则枪口对地保险放开的在漫天炮火之下警惕的观察四周,除非是炮弹的落点是自己守卫的位置,否则就算在自己守卫位置前面几十米爆炸,士兵也就是冷静的蹲下来扶住头盔,省的被冲击波冲跑了。 许冲一直对于联合国维和部队的规定感到不解,其中有一条更奇怪,那就是不经许可,不能动用装甲车。而事实上许冲觉得联合国的维和部队简直就是让人当靶子打的主,维和部队的规定实在是太奇怪了。 比如说:如果没有遭受到致命攻击且没有人员受伤的情况下,维和部队不能主动开枪射击。这不是开玩笑么?人家打我们还不能还手,非把我们给打伤了才能还手? 还有:动用装甲车需要维和部队总指挥官亲笔许可,且一般状态下不得私自动用装甲车。就许冲看来,那辆装甲运兵车防护能力还不如人家阿美利戈的悍马车,最少人家的悍马还能吃得下一颗RPG,这轻型装甲车一发RPG就能打个对穿,就这样,联合国还当宝贝不让用。 虽然说也有解释:我们是维和部队,不是来打仗的,所以不轻易和对方交火,除非自卫状态被逼无奈才能交火;装甲车属于中型火力,只用于救援行动,普通行动不能动用,这表示维和部队的诚意……。 而许冲看来,这些都是废话。因为阿美利戈大兵出去一水儿的悍马加直升机,也没见谁说过什么,难道说阿美利戈大兵的悍马和直升机也代表了和平?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一边想着,许冲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守卫的方向------自己面向的是政府军那边儿,几乎可以说这一面儿不用防守,因为政府军恨不得把维和部队当爷爷供着,而且是无差别对待。塔拉班那边儿对黄皮肤黑头发的都存在点儿好感,对白皮黑皮的一水用子弹招呼。其实如果双方的子弹炮弹能长眼睛的话,就算整个救助站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关系。 事实总是要残酷过幻想,因为子弹炮弹都不长眼,所以救助站还是要撤离的。 “不许动!双手抱头把武器放下!”忽然许冲对面冲出来一群士兵,端着枪看到这里有这么多军人,立刻举枪瞄准并发出大喊声。 许冲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双手放开手中的枪,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然后用指头指了指自己的头盔,那上面有白色的UN两字。 “哦,对不起,尊敬的维和部队士兵,请问你们需要帮助么?”来者是政府军这边儿的,一时紧张没注意卡车上偌大的白色UN,光看见一片儿土黄色的迷彩服了,差点儿以为这里是塔拉班的一个驻地。 “没什么事情,告知你们的指挥官我们的位置,不要造成了误伤,我们装好了物资就走。”许冲放下手,依然抓着枪,漫不经心的回答。 “好的。”领头的这个阿拉罕人立刻转头喊身边的一名士兵把坐标发报给指挥中心,防止误伤友军。 “你是指挥官?”许冲看到他们这样儿顺口问了一句。 “是的,我是阿拉罕政府军第三集团军第二十六师七团九营五连的指挥官,我后面的是我们五连英勇的小伙子们。”阿拉罕人一脸自豪的看着自己身后放低枪口冲过去帮助救助站装物资的士兵们,反正这会儿也没他们的事儿,步兵在现代战争中基本上沦为打扫战场的角色了,他们只是赶早儿进入战场,等待命令而已。 “你们指挥官都习惯冲在最前面?”许冲还是第一次被双方夹在中间,不过看起来双方的炮击还要持续一阵子,估计十分钟八分钟的停不了,等他们炮击结束,救助站早就闪人了。所以这会儿也没啥紧张的,便站在那里和对方交谈起来。 “当然,指挥官要冲锋在前,不然怎么有士气呢?”这位阿拉罕人一脸的自豪。 “你可真英勇,很多人做不到这样。”许冲顺口夸了一句,毕竟现代战场上,指挥官冲在第一个的场景已经不多见了,难得阿拉罕人还保留着这种传统。的确,这对于整只军队的士气来说是一种鼓舞,但是在许冲的思想里,失去一名指挥官和失去一名士兵的结果也许会完全不同,毕竟指挥官是大脑,士兵是四肢,大脑死了,就算有接替者,四肢的行动也会受到影响。 战场上是瞬息万变的,也许只是短暂的影响,就能改变一场战役的结局。在许冲的潜意识里,还是保留指挥官更为重要一点,当然,士兵也很重要,但是在整个大型的战役中,阵亡的士兵往往都是用数字代表的。许冲也知道,自己只是千万数字中的一个,但是他并不排斥保留指挥官牺牲士兵的思想。 “我们是为了真神而战,为真神献身是我们的荣耀。”阿拉罕人微笑着说道。 许冲没有接话,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双方都是为了真神而战,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真神,宗教狂热这种事情是无神论者的许冲无法理解的,既然都是为了一个神,那还打个屁啊?可是他不能这样说,因为要尊重别人的宗教信仰。 说话的时间,物资已经全部被装上了车,在政府军的目送下,华国救助站的维和士兵缓缓驶离了这片战斗区域。 许冲坐在卡车后面,看着那群阿拉罕士兵踏入战场,不由得叹息。 “怎么了?”女军医也在车上,就坐在许冲的对面,看到许冲的表情就问了一句。 “你看他们,这一去,不知道有几个人能回来,你说,都是穆斯林,都是为了一个宗教信仰,他们打什么呢?”许冲指了指已经看不见的阿拉罕士兵消失的方向说道。 “没办法。”女军医看了看那个方向,也叹了口气回答:“战争有时候没有理由,我参加维和部队已经五年了,这里还算好的,放非洲,我们自己安全都没有保障,哪有时间关心其他人的死活?” “知道我为什么自愿来参加维和部队么?”沉默了一会儿,女军医问许冲。 “我怎么知道?”许冲转过头奇怪的看着女军医说道。 “为了那些孩子,发动战争的人有过错,参与到战争中的人也有错,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女军医说道。 “所以,你参加了维和部队,为的是救助孩子?你可真伟大。”许冲笑了,因为他觉得这种愿望实在是不现实。想要救助这些孩子的唯一方式就是停止战争,可是战争并不是说停就能停的-------战争由人发起,但是什么时候可以停止,就不是发起人说了算的了。 “我不伟大,我只是想尽我的能力,能救一个是一个,因为我只能做到这些。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你为什么要参加维和部队呢?我看得出来你不是后勤兵种,你是战斗兵种吧?”女军医摘下帽子,活动了一下脖颈。 “我?为国争光呗~本来我是想让其他国家看看咱们中国的士兵多强的,结果到了这里,基本上成了幼儿园的阿舅了,这要是回去一说,估计我那群战友非笑死不可。”许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剃的溜光的脑袋。 “就知道你是战斗兵种,看你对战争的渴望就知道了。其实强又能怎样?看看那些阿美利戈大兵,再看看阿拉罕人看他们的眼神儿,你就知道强也未必是好事。我觉得咱们国家做得很对,救援和保护灾民,这才是人道主义。”女军医笑了。 “那照你这么说,干脆别要军队了,大家全都你亲我爱的不就完了?”许冲不服气的说道。 “如果真的那样,世界就没有战争了,就不会有那么多孤儿吧?”女军医也说道。 “得得得,战斗兵种和后勤单位的说不到一块儿,我投降行不?”许冲懒得和女人拌嘴,干脆结束了这场谈话,呆呆的看着车后的黄沙。 但是许冲也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战争和人性的问题。战争是对的么?不对,因为战争带来的是死亡和人们的流离失所,妻离子散,骨肉分离。可是战争是人发起的,这是人性决定的。那么,人性错了么?也没错,因为人性里面还有善良的一部分,不然的话,我们来干嘛了? 想到这里,许冲不由得想起柏拉图的一句名言:从来没有一个好的战争或者坏和平。那意思就是说:即使是所谓的正义战争,也意味着成千上万的人要流血、要死亡,带来的是成千上万的家庭妻离子散、流离失所,因此也就无所谓“好战争”。 而和平,即使是委曲求全的和平,也至少意味者没有杀戮、没有大批的死亡,也就是所谓没有“坏和平”。 可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不也是因为委曲求全的和平么?自己国家的历史上不也是很多委曲求全的和平导致了一个王朝又一个王朝的覆灭吗? 那么,维和部队,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以暴制暴?许冲有点想不明白了。 卷一 第五章:伤兵 华国维和部队的车队行进在漫漫的黄沙之中,广阔的天地间,三辆卡车和一辆吉普车组成的车队看起来是那样的渺小,在车队的后面的远方,车队出发的地方,已经冒起了袅袅的黑烟,那条街道,或者说那个小镇,已经完全处于战火之中了。 许冲不知道那个叫做“拉哈曼·阿卜杜勒”的小男孩儿一家是否有足够的时间逃离战火,也不知道那群英勇的阿拉罕政府军能有几个人在这场冲突中存活,他只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因为华国维和部队毫发未伤的离开了战争区域,但是他心里没有丝毫的喜悦,也许是刚才女军医的话改变了他对战争的认知。 “吱~~~哧~~!”正当许冲正在思索的时候,车队忽然来了一个急刹车,许冲反应敏捷的拎着枪就跳下了车,顺手打开了保险靠在车厢上进行警戒。 许冲微微的从车轮旁边伸出头扫了一眼前方之后才发现,其他几辆车上的护卫成员也已经跳下了车,并和许冲一样开始进行警戒了,不过,似乎周围没有什么危险的样子。 “1号车,我是4号车,前面发生什么情况?”许冲用步话机联系前方。 “我们发现了一架阿美利戈直升机的残骸,看样子是刚刚被击落不久,我们需要过去看看。”1号车传来了回答。 “需要我过去帮忙吗?”许冲问道。 “恩……军医在你那边是吗?护送军医带着医药箱过来一下吧,似乎有伤员。”1号车似乎在判断周围环境是否危险,停顿了一下之后才说道。 “好的。”许冲结束了通话,仰头对着蹲在车厢靠板的女军医说道:“前面发现了阿美利戈坠毁的直升机,似乎上面有伤员,前面请你带着医药箱过去一趟。” “恩?好的。”女军医一愣,然后立刻手脚利索的拎起带着红十字的急救箱跳下了车,跟随着许冲猫着腰快步向1号车靠拢。 1号车右前方不远处有一架阿帕奇直升机的残骸,看起来似乎是出了故障掉下来的样子,因为如果被击中的话,百分之九十的状况是燃烧着的。现在的情况是,恩,飞机的起落架已经折断了,主旋翼也变成了碎片,只留下短短的四节在原来的位置上,看这样子似乎是飞机出了故障,然后迫降的时候侧翻了。 阿帕奇的机身从中间折断了,机头和机尾分成两段间隔数米躺在荒漠中,机舱里面的零件散落了一地,有些电子仪器的位置还时不时的冒出几个淡蓝色的电弧,发出轻微的嘶啦声。机舱外面的地面上散落着三名阿美利戈士兵的尸体,也许是晕过去了也说不定。 不过根据驾驶舱防弹玻璃上那么一大块血迹来看,驾驶员生还的几率实在是小的可怜,而机舱门边的机枪手已经可以确定他绝对死了-----加特林四管机枪的枪管捅进了这位仁兄的胸膛,就算有天大的命也挂了。 许冲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机舱里面坐着的那个士兵,发现这名士兵也没有了生还的可能,根据他胸前的凹痕来看,他是先被抛到前面的座位侧面之后又反弹回来,由于胸部遭受前面座位椅背的撞击而死亡的。 “他还活着!快!来个人帮一把!”女军医忽然叫了起来。 许冲跑了过去,女军医正在检查一个散落在外面的阿美利戈大兵的“尸体”,不过现在女军医已经拿出一针强心剂打了进去,然后从急救箱里取出一次性输液器开始进行急救,她需要一个人帮她举着输液袋,还需要一个人帮助她捏呼吸袋。 “咳咳!!”一针强心剂打进去,这个几乎已经成为尸体的阿美利戈大兵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之后醒了过来。他先是微微的转了转头看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身边都是带着蓝色贝雷帽的华国人之后才用微弱的声音问道:“我的兄弟们,怎么样了?” “很抱歉,他们都死了。”女军医面无表情的回答他。 “看起来我运气比较好是么?”这名阿美利戈大兵为难的挤出一丝笑容。 “你现在不要多说话,我们会把你带回阿美利戈驻地的。”女军医示意旁边的人拿来担架,准备把这个伤员抬上车。 “请等……等一下。”这名伤员艰难的说道。 “恩?你还有什么事情?”大家都一愣。 “请把他们的军牌带走,短的留下,长的带走,记下这里的坐标,我们要把兄弟带回家。”阿美利戈大兵费力的举起手臂,指了指直升机。 所有人无语,许冲轻轻的拍了拍这名阿美利戈大兵的肩膀,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放心,我们会的。” “谢谢。”阿美利戈大兵微笑着闭上了眼。 “他晕过去了。”女军医紧急检查了一下对许冲说道。 “我去拿军牌。”许冲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直升机。 “哗啦、哗啦。”许冲看着手里这五串银色不锈钢军牌,一个一个的仔细的擦去上面的血迹,并辨认上面的名字: “约瑟夫·昆塔,俄亥俄州,空骑兵一〇三团下士,生于1982年,血型:A。” “布鲁斯·H·怀特,加利福尼亚州,空骑兵一〇三团列兵,生于1987年,血型:A。” “J·B·琼斯,加利福尼亚州,空骑兵一〇三团列兵,生于1985年,血型:B。” “汤米·A·李维斯,墨西哥州,空骑兵一〇三团列兵,生于1987年,血型:O。” “威尔·DJ·桑普拉,佛罗里达州,空骑兵一〇三团中士,生于1978年,血型:O。” “我们什么时候给配这样的军牌?就算死了也能找到尸体,这个东西还真是好东西。”许冲仔细的擦干净军牌之后,把所有的链子连在一起放进口袋,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阿美利戈大兵不无羡慕的说道。 “你不是有么?”女军医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没这么详细。”许冲掏出自己的军牌看了一眼,上面只有姓名,隶属单位以及军衔和籍贯,没有血型方面的数据:“万一我受伤了,给我输什么血都不知道。” “你以为我们来维和干什么了?人道援助是一部分,更多的是学习它国的军队经验,说白了吧,维和部队就是世界各国军队相互学习的地方。”女军医给了许冲一个白眼儿:“你才来一周,自然不明白这些。” 许冲撇了撇嘴没接话儿,他知道自己这个才来一周的成员在这位已经维和五年的女军医眼里就是一个新兵蛋子,说得太多了,只会让人家笑话,不如沉默一点儿更好。 车队继续在漫漫黄沙之中前进,又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跋涉,终于回到了华国驻阿拉罕的维和部队指挥中心。 回到指挥中心后,许冲等人将这次行动中发生的事件上报给指挥中心负责人,过了几分钟,一架涂着红十字的“HH-1H”也就是“休伊”直升机从阿美利戈维和部队指挥中心飞了过来,接走了那名幸存下来的阿美利戈大兵,同时也带走了许冲口袋里的五串军牌。 许冲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闲来无事的他请了个假在阿拉罕大街上转悠,在一家阿拉罕人餐馆点了牛肉串烧和一份手抓饭,然后点了一杯红茶,慢悠悠的坐在餐馆,一边吃一边欣赏平静的阿拉罕风情。 阿拉罕被政府军控制的南方地区和被塔拉班政权控制的北部地区风情完全不同,南方地区由于受到亲阿美利戈派的影响,民风较为开放,很多来自欧美的时尚服饰都出现在这里,女孩子也可以把脸露出来了;而北方地区则完全保守,女性除了双眼可以露出来之外,其他全身都包裹在衣服里面,更保守的连眼睛都不能露在外面,只能带一层面纱遮挡。 许冲一边吃,一边看着,一边想着:“到底是开放了好,还是不开放好呢?从南方地区来看,人们在阿美利戈的资助下,过得似乎也不坏;而从北方地区来讲,保留了传统的穆斯林风格也是正确的,毕竟有些传统就应该一代代的传下来,如果失去了,那么整个民族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街道上时不时的经过一辆阿美利戈军队的武装悍马,事实上,在大街上最常见到的就是阿美利戈的大兵们。他们可没有华国这么严格的军事纪律,往往在任务执行完毕之后,他们的士兵就满大街溜达,逗逗当地的小孩子并分发糖果之类的小东西来获得当地人的好感。 在许冲看来,这种小恩小惠拉拢人心的行为实在是幼稚的可笑,你们屠杀了人家的人民,占据了人家的领土,几块糖就能让你们拉拢人心?恐怕就连阿美利戈大兵也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好感吧?看看那些成人对于他们的冷漠和压抑的仇恨就知道了,小恩小惠的成果并不大,估计也只有孩子才为了糖果去亲近这些大兵们。 许冲吃完了这顿丰盛的午饭,虽然晚了点儿,不过,没什么,已经习惯了。然后把钱放在桌子上离开了餐厅,准备回营区。毕竟每次请假最多只有四小时时间,这点时间也只够转一下,然后吃点东西或者买点儿小饰品就要回去,因为华国的军营可不像阿美利戈的军营在城市中,华国的军营为了不扰民,一般都在郊外,走路要半小时。 刚刚走出餐馆的门口,就看到不远处的街道上忽然人群炸开了,随着一声似乎是赞美安拉的大喊,一声巨响…… 卷一 第六章:意外的相遇 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的是同样剧烈的冲击波,许冲条件反射的顺手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阿拉罕小女孩儿抱在怀里,然后缩着头鼓起肌肉背对爆炸位置。 剧烈的冲击波瞬间吹起了路边放着的遮阳伞和塑料桌椅,然后卷起的碎石把餐馆明亮的玻璃窗打的粉碎,飞起的杂物打在许冲背后,打得生疼,也许有些地方被划破了,许冲闭着眼睛想到。 一阵飞沙走石之后,许冲晃了晃脑袋,甩掉满头的沙石,关切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正对上小女孩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谢谢华国的叔叔。”小女孩儿一点儿也不害怕,很镇静的看着许冲的眼睛道谢。 许冲笑了笑,放开了手,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仅仅是后背上的衣服被划破了,运气真好。 街道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惊恐的人群,还有,躺在地上被冲击波掀起的杂物打伤的人们在痛苦的呻吟。爆炸点的位置很明显,那里有一辆正在燃烧着的悍马车,几名阿美利戈大兵满身血红的散落在周围,一个受了轻伤的大兵正拿着通话器声嘶力竭的嘶吼着要支援。 许冲没有靠近那些大兵,而是戴上蓝色的贝雷帽,和其他的阿拉罕人一起救助伤者,过往的阿拉罕人都用钦佩的眼神看着许冲帽子上的华国国徽,并对许冲报以和善的笑容。 “实在抱歉!华国的少尉先生,可以帮我们一个忙么?”闻讯赶来的阿美利戈巡逻部队看到了人群中正在忙碌的许冲,一名黑人下士跑了过来,对着许冲敬了一个军礼很礼貌的问道。 “恩?”许冲把手上的伤者交给另外一个阿拉罕人转过身看着这位黑人下士:“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是这样的,由于我们在这里的医疗人员都去那边的战场了,所以,我们这边缺少相应的人手,您是否能够联系一下您那边的医疗人员,暂时帮我们压制住伤情?其实不要很久,大概一个小时我们其他的医疗人员就会赶来,但是明显的我们的人如果不救治的话,他们撑不了一小时。”黑人下士口齿利索的说道。 “你们可以通过你们的上级联系我们的上级,我想我们的上级是不会拒绝这个请求的,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一名少尉,并没有指挥部队的权限。”许冲微微皱了皱眉,对于这个请求他是没办法直接答应的。 “恩……”这名黑人下士面有难色的停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事实上是我们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联系不上我们的指挥官了,如果没有看到您的话,我们现在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来挽救我们兄弟的生命,所以,请您帮助我们,谢谢。” “这样吗?好吧,我试试看。”许冲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拨打专用的联系电话号码,但是很糟糕的是,没有任何讯号。 “看起来我们都陷入了一个很糟糕的境地。”许冲带着笑容把手机面向这名黑人下士说道。 “哦,这可太糟糕了,我们现在需要急救用品,有个兄弟的腿部大动脉被碎片切断了,如果不能及时救助,我担心他撑不了多久。”下士一脸的焦急。 “是啊,如果我请假逾时不归,我也免不了被惩罚的。”许冲也一脸的懊恼,他有点儿后悔今天出来逛街了。 “这个问题我想如果联系上我们的指挥官的话,这就不是什么问题。”下士听出来许冲的语气中有松动迹象,立刻见缝插针的说道。 “好吧,我帮你们求求情,也许这些阿拉罕人可以帮我们一把。”许冲耸耸肩,迈开步子走向正在忙碌救治伤者的阿拉罕人群。 “对不起,请问能抽出部分人手帮他们一把么?”许冲一边帮忙抬起一位伤者,一边对着阿美利戈大兵那边摆了一下头问道。 “为什么要帮助那些该死的异教徒?他们是被安拉诅咒的人。”另一边抬伤者的阿拉罕人扫了一眼那边眼巴巴看着这边的阿美利戈大兵恨恨的说道。 “我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找我寻求帮助,他们也知道自己犯下了罪恶,也许他们受伤而不死就是安拉对他们的惩罚呢?安拉是伟大而博爱的,我想他也希望他的子民有一颗善良博大的心,你认为呢?”许冲和善地笑着,一边脚下不停的帮助阿拉罕人把伤者放在阴凉的地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急救包,撕开了外包装,拿出三角巾和消炎粉进行包扎。 “这个……你说得对,无所不知的安拉教导我们应该用博爱的心去对待一切,虽然他们是异教徒,但是安拉已经给了他们惩罚。我去喊人帮他们,很惭愧,我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阿拉罕人看着许冲细心的帮助伤者,又看了看许冲帽子上的华国国徽,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七八个阿拉罕人就跟着许冲走了过去,一声不吭的抬起受伤的阿美利戈大兵,飞步的跑往最近的一辆小卡车,在一番激烈的争吵之后,卡车主人终于同意了载着这些阿美利戈大兵去最近的医院。 “我想,少尉先生,您还要和我们一起去,不然我的兄弟可能依然无法得到相应的治疗,您看到了,其实我们在这里并不受欢迎。”阿美利戈下士看得出来,如果今天没有这位和善的华国少尉,他们除了动用武力威胁阿拉罕人救助他们之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但是动用武力相威胁,只会增加仇恨而不会有更好的结果。 “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们都是为了这里的和平而来。”许冲嘴上敷衍了一句,然后和那名阿拉罕人拥抱了一下之后,拉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室,而阿美利戈大兵们,只能坐在车厢里了。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帮助这些恶魔,我们欢迎华国的朋友,但是你这样做我们并不喜欢。”车主人一边开车一边对着许冲说道。 “这个怎么说呢?我们华国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维护和平,救助伤员,尽我们最大的可能来抚平战争给这片土地带来的伤痕。可是,他们不也是人么?现在他们失去了武力,解除了武装,他们只是伤员,救死扶伤不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做的事情么?”许冲笑了笑,慢慢的说道。 “你们华国人总是这么仁慈,对于你们的帮助,我表示最真挚的谢意。”车主人听完之后就笑了。 “天下穆斯林是一家,别忘了,我们华国也有你们不少兄弟,你们有难,我们还能不帮么?”许冲也笑。 “华国人都像你这样有趣么?你们真是安拉派来的天使。”车主一边风驰电掣的开着车,一边笑道。 “你确定这么快的车速,后面的伤员能受得了?”许冲回避了宗教信仰的问题,转过头去透过后车窗看车厢里的伤兵。 “其实我告诉你,能颠死一个是一个,这样他们就会在巨大的伤亡面前离开我们的国家了,穆斯林的问题,由我们穆斯林自己解决,别人不用插手。”车主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许冲摸了摸鼻子,不发表任何看法,因为阿美利戈信奉的是天主教和基督教,历史上教廷对中东这边的穆斯林发动了四次十字军东征,这可是世仇,阿拉罕世界对欧美的教廷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当然,车主人也说得很对,穆斯林的问题,应该由穆斯林自己解决,别人没必要插手。只不过,恐怕宗教信仰的战争要比现在更残酷吧?非洲的卢旺达就是例子,三个月内死亡一百万人,就是种族和宗教之争,而且百分之九十五的人死于砍香蕉用的一块钱两把的大砍刀,至于大砍刀来自哪儿,恩,这个大砍刀哪生产的是无关紧要的细节…… 虽然说车厢后面的阿美利戈大兵颠的不轻,但是车主人风驰电掣的速度也的确为伤员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而且到达医院的时候,似乎也开出了被屏蔽的区域,无论是许冲的手机还是阿美利戈大兵的电台都能使用了。 阿拉罕的医生们具备了良好的道德修养,虽然当这些侵占他们土地的阿美利戈大兵被抬下车的时候,所有阿拉罕人眼中的仇恨和幸灾乐祸都是很明了的,但是医生和护士们依然很迅速的进行了及时的伤口处理,然后把伤员推进了手术室------仇恨归仇恨,伤者归伤者,医者,父母心。 站在手术室外面,下士和受了轻伤的列兵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着,许冲由于是阿美利戈大兵和阿拉罕人之间的关系纽带,自然是不能走的。刚才下士也通过了无线电台向自己的指挥部通报了情况,并着重说明有华国少尉的帮助才让自己的士兵得到了及时的救治;许冲也汇报了刚才发生的情况并说明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上级也批准了他的延迟,并叮嘱一定要尽最大努力让阿拉罕人救助阿美利戈伤员,把这件事当做很重要的任务来做,因为这关系到华国和阿美利戈国的国际关系。 “抽烟么?”下士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冷落了这位热情帮忙的华国少尉,凑过来掏出一盒骆驼牌香烟,递给坐的笔直的许冲。 “医院不能抽烟,我们去外面抽吧。”许冲笑了一下站起身。 “哦,好的。”下士尴尬的看了一眼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然后跟着许冲走向门外。 “谢谢。”许冲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然后在下士的ZIPPO火机上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很随意的问道:“下士,你来自哪里?” “佛罗里达州的迈阿密,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威尔·DJ·桑德拉,游骑兵二二三团下士。”黑人下士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口雪白的牙笑着说道。 “恩,华国少尉许冲,很高兴认识你。”许冲停顿了一下,愣了愣:“那么,请问一下,威尔·DJ·桑普拉你认识么?” “恩?那是我哥哥,他在空骑兵一〇三团是名直升机技师,怎么?你们已经见过面了?”桑德拉下士很意外的愣了一下,然后笑道。 “很抱歉。”许冲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一个阵亡者的亲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恩?他得罪你了?请不要在意,这家伙的嘴总是得罪人……不,哦,上帝!”桑德拉笑着拍了拍许冲的肩膀之后才发现许冲的眼中是一种严肃和怜悯,作为一名在战场上混了几年的老兵,桑德拉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摇着头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请节哀。”许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这位弟弟还不知道他的哥哥已经阵亡,而他,一个外国人却把这个噩耗带给了这位弟弟,他只能用一种方式来安慰这位伤心的弟弟,那就是拥抱。 “对不起,我不该把这个噩耗带给你,请原谅我的冒失。”许冲能感觉到把头埋在他怀里的黑人下士浑身在颤抖。 “不,哦,上帝啊……好了,我没事,谢谢你。”桑德拉很快就恢复了状态,轻轻的推开许冲抹了一把脸强作笑颜的说道:“我哥哥做到了一名军人的责任,他是为了阿美利戈而牺牲的,这也是他的愿望,也符合我们的誓言。” “你确定你可以继续吗?”许冲微微的皱了皱眉,作为特种大队出来的士兵,他知道这种忽然得知亲人逝去的噩耗对人的心理冲击有多大,短时间内可以恢复状态的士兵都是精神足够坚强的人。 “没问题,请不要担心我的问题。这里是战场,有战争就会有死亡,我在这里打了两年仗了,什么生死早就不在乎了,想来我哥哥也是一样的吧。”桑德拉笑着说道,但是许冲看到他的眼中还有泪水在打转。 “你是个坚强的勇士,桑德拉。”许冲知道现在所有的安慰都是白搭,只好这样说了一句。 “我们都是,不然谁来这鬼地方?好了,我们去看看我的兄弟吧,他们还需要我的照顾。”桑德拉率先走回了医院。 许冲默默的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想着:“阿美利戈的人真奇怪,难道他的士兵不知道他们在进行一场错误的战争么?自古以来阿拉罕王国就没有被谁征服过,前苏联做不到,阿美利戈也做不到,那么,这么多阵亡的士兵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只是为了阿美利戈的荣耀?” “那位华国的少尉先生,请您等一下可以吗?”许冲刚刚踏入医院的大门,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卷一 第七章:圈套?报恩? “恩?”许冲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到身后快步走过来一名阿美利戈的少校。 “我是游骑兵二二三团的指挥官,乔治·克鲁尼,军衔少校。你就是华国的许冲少尉吧?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对阿美利戈无私的帮助,对此我们表示崇高的敬意。”乔治少校和许冲相互行礼之后伸出大手。 “没什么,大家都是维和部队的,相互帮忙是应该的。”许冲和这位看起来大约有四十岁左右的少校握了握手笑道。 “我的孩子们现在怎么样?”乔治少校一边走进医院一边顺口问道。 “来的时候不是很好,不过现在应该脱离危险期了吧。”许冲和他并肩走着,一边走一边解释:“三个重伤,其中一个大腿动脉被碎片切断了,估计他可能要离开这里了;剩余两个一个可能要住院休息一段时间,有一个上臂深度烧伤,根据现场残留的气味来分析,对方使用的是C4高爆炸药,军用品。” “恩,没办法的事情,其实阿拉罕人对我们并不友好,这种事情在四年来一直没有停止过,这些穆斯林的疯子。”乔治少校摇了摇头笑道:“但是我相信我们可以赢得阿拉罕人的友谊,你认为呢?” “呃,也许吧。”许冲不想说实话,因为根据历史来看,除非阿美利戈完全从这里撤离,恩,应该说所有欧美军队及其盟国军队都撤离阿拉罕的话,也许这种敌视的态度才会有所改变。只要这些欧美军队还在阿拉罕的土地上呆一天,这种自杀式的报复行为恐怕都不会停止。 “华国人说话总是让我不能理解你们到底是赞同还是反对,听起来你的回答充满了不确定性,不是么?”乔治少校站住身体,转过头看着许冲笑道。 “我是说,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少尉,对于错综复杂的国际关系,这个,不是我们军人该管的事情,这种麻烦事应该让那些政客去头疼,不是吗?”许冲沉着的笑道。 “看起来华国政府的军人不参加政治的传言是真实的,最少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这种军人的习惯。”乔治少校微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许冲,但是他并未从许冲脸上看出什么来,转过头继续向前走着说道:“可是我们的政客就不一样了,他们总是千方百计的影响军队,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然后暗地里偷偷的把武器卖给塔拉班政权换取他们上台竞选用的资金,这群该死的狗娘养的政治垃圾。” “我不是很明白你们政客的做法,把你们的武器卖给敌人这明显的是一种叛国的行为。”许冲笑道。 “历来如此,有时候我也觉得很悲哀,因为我们总是在同自己人打仗。”乔治少校笑道,然后对着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黑人下士打了个招呼:“嘿,桑德拉,你没受伤吧。” “啊!乔治少校,立正!敬礼!”桑德拉听到声音猛地一抬头,发现是自己的指挥官,立刻条件反射的跳起来喊了一嗓子。 “解散,士兵。这里是医院,不要大声喧哗。不用紧张,我们坐下来谈。”乔治少校很随意的把手指在额头处划了一下算是回礼之后笑着说道。 许冲看了看他们,意识到自己并不是阿美利戈部分的人,在旁边听他们的事儿不合适,于是对着乔治少校点了一下头:“我到门口抽支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桑德拉下士到门口找我就行,我先告辞一会儿。” “啊!其实没有什么军事机密,你可以在旁边听,我们谈论的不是什么秘密。”乔治少校和善的笑道。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纪律就是纪律,我先告辞了。”许冲可没傻到听人家的事儿,到时候人家反咬一口,自己就兜着走了。 看着许冲离开,乔治少校从口袋里拿出一封黄色的小信封,轻轻的拍了拍桑德拉的肩膀,叹了口气:“桑德拉,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请你做好思想准备。” “不必了,少校,我已经知道了。”桑德拉很镇静的接过黄色的小信封,看也不看的放进上衣口袋。 “呃,你已经知道了?”乔治少校很惊讶的说道。 “恩,那位许冲少尉已经告诉我了,事实上,是他替我哥哥收的尸体。”桑德拉低沉的回答。 “看起来我似乎安慰的有点儿晚了。”乔治少校开了自己一个玩笑。 “谢谢你,少校,我哥哥他去得很光荣,我们不应该为此伤心。”桑德拉反而安慰起乔治少校起来。 “呵呵,你们都是棒小伙子。恩,其实我来找你们还有别的事。”乔治少校轻轻的拍了拍桑德拉的肩膀说道。 “恩?请吩咐,少校,桑德拉随时可以为您效劳。”桑德拉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乔治少校。 “恩……我想你应该知道怀特上尉吧?”乔治少校说道。 “是的,少校,我知道他。”桑德拉回答。 “他死了。”乔治少校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哦,这不可能,少校,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桑德拉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回答。 “不,这是真的。他死于今天早上,他肺部被一发7.62口径的步枪子弹打了个大洞,等到直升机冒着烟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乔治少校很平静的叙述。 “这群该死的塔拉班狗杂种!”桑德拉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知道只有塔拉班政权的部队才使用前苏联制的AK系列,而且AK系列基本都是7.62的大口径,这就是说,怀特上尉和自己的哥哥一样死于塔拉班之手。 “但是更糟糕的消息在后面,怀特上尉带去的第十五小队中有三人被俘了,这是直升机驾驶员说的,我们需要一些熟悉这里的老兵,当然,存活率很高的老兵,去把那些倒霉鬼救回来,然后我们调查了一下近两年的档案。”乔治少校平静的看着桑德拉。 “于是你们找到了我。”桑德拉笑了一下,同样平静的说道。 “是的,但是我不确定你哥哥阵亡的消息会不会影响到你,所以亲自过来看一看。你有权利拒绝执行这次任务,我们还可以找其他人。”乔治少校回答。 “不必了,我可以,不过我想问一下,恩,带队的是谁?”桑德拉平静的回答道。 “是你。如果你接受的话。事实上来说,我个人并不鼓励你参加这次行动,因为你现在是你们家唯一的男孩儿,如果失去你,我没办法向你的父母交代。”乔治少校平静的看着桑德拉。 “如果我不能为我的哥哥报仇,回去会被父母打死。所以,我接受这次任务,但是,我要自己挑选人手。”桑德拉平静的回答。 “恩,你这个状态实在是不适合执行这次任务,我很担心你会在那里进行大屠杀。”现在轮到乔治少校挠头了,真的搞出来大屠杀的话,对于阿美利戈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只是我们去的话,就算不屠杀也会变成一场大屠杀,塔拉班对我们一向没好感,不过,如果有了另外国家的加入,也许会有改善。”桑德拉抬起头,看着医院门口的方向。 “你是说,让华国加入到这次行动中来?”乔治少校若有所思的看向门口。 “他们可以掩护我们进入到塔拉班控制区域之内进行援救,如果不想让我们一路杀进去的话,这是最好的选择。谁都知道,华国的维和部队就是去救援的,无论是政府军还是塔拉班,都不排斥华国人。”桑德拉平静的说道。 “你要知道一旦行动失败,我们将不承认你们的身份。”乔治少校收回眼光,看着沉默的桑德拉说道。 “那就让华国人背黑锅好了,我个人已经不在乎什么生死。”桑德拉抬起头,眼中满是仇恨。 “好吧,我会向上面提出你的建议,但是我不能保证你的建议会被采纳,毕竟这关系到我们和华国的国际关系,恩,也许借用一下他们的人员问题不是很大,比如说救援单位。”乔治少校取下帽子,抓了抓那头金色的短发有点儿为难的回答。 “那名许冲少尉绝不是什么救援单位的,我看得出来,他也渴望参加战斗,只是他的国家不给他这个机会,算我报答他一次,给他这个机会。”桑德拉笑道:“还没有和华国人一起战斗过呢。” “哦?”乔治少校很意外的看着桑德拉:“你想要他?这可不好办,华国的政府可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你要的可是战斗人员,我可不确定他们放不放人。” “塔拉班就不要人道主义救援了?”桑德拉笑了。 “这倒是,好吧,我回去申请一下试试看,也许能过。”乔治少校明白了桑德拉的意思,点了点头站起身:“等他们安全了告诉我,然后你组织人手,其他的交给我来办。” “明白,少校。”桑德拉站起来敬礼。 许冲在门口和乔治少校握手告别,只是他搞不清楚乔治少校看着他的时候,眼中那一丝暧昧的玩味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位年龄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少校对自己有点儿那什么倾向?许冲忽然觉得后背发凉,传说阿美利戈大兵可是很喜欢搞些非正常人想法的事情的,恩,还是赶紧回去吧,这地方太不安全了。 卷一 第八章:人道主义救援 不幸的是,那些阿美利戈大兵被人体炸弹给炸了;幸运的是,恩,由于救助的及时,没人死亡。不过有一名士兵要因为精神崩溃而离开阿拉罕了,不是谁的神经都那样坚强,在近在咫尺的爆炸中依然还能正视死亡的。 奇迹是那名腿动脉被切断的士兵,居然在医生们的努力下,接上了!他只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继续服役,恩,不过根据阿美利戈的服役期来说,他出院的那一天基本上就是他退役的那一天了,毕竟阿美利戈的服役期只有一年,超过一年就是签合同了。 其他的士兵也就是休息几个月就能继续执行任务了,这对于阿美利戈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是许冲这边儿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最少许冲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阿美利戈方面请求华国医疗大队配合阿美利戈维和部队进入塔拉班政权控制地区进行人道主义救援工作! “有阴谋,一定有阴谋。”许冲想到,这绝对是阴谋。阿美利戈军队在塔拉班那边儿就跟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他们躲还来不及呢,干嘛要跑到那边儿进行人道主义救援?那跟找挨打有什么区别?还拉上华国的医疗护理大队?干嘛?拿我们当掩护? 可就是奇怪了,上级却命令医疗大队配合这次任务。不但要配合,还要做好,说什么要体现出我们军队公正爱民的风格,要让塔拉班的人民明白华国维和部队是真的维和,而不是像某些国家那样借着维和的名义打自己的小算盘。 好吧,许冲也明白这是国家在打温情牌,一旦实施成功,华国在阿拉罕地区维和就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政府军就不说了,那是有奶就是娘的主;塔拉班是死硬派,虽然现在对华国的态度有所改善,但是还没有做到双手欢迎的份儿上------主要是维和部队大部分时间在双方停火线上作业,深入到其中一方,尤其是敌视的一方,这种行动很少见,所以,恩,宣传不到位吧! 但是许冲死活也想不到,阿美利戈这次深入敌后的行动中藏着一个救援被俘人员的行动,这就代表着从一开始,两个合作的国家就没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这并不算什么,反正许冲也不觉得和阿美利戈大兵一起行动有什么不好,顺便还可以看看他们的战术什么的,毕竟华国的是医疗救援大队嘛!至于攻击防卫的事情,恩,阿美利戈大兵很乐意在华国的女军医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男人的魅力,如果不是因为华国是独立的大国,换成天照或者寒国,这会儿他们估计已经搂着女军医找地方了。 看着阿美利戈大兵频频跑过来献殷勤却碰了一鼻子灰回去的样子,许冲心里笑得合不上嘴,不过唯一令他不爽的就是,天照和寒国也派遣了人员加入到这个队伍中来-----华国和阿美利戈联合维和进行人道主义救援行动,你们两个过来掺和什么? 对此,天照方和寒国方面声称:他们是来学习观摩的……另外,他们也是为了世界和平而来,世界和平是每一个国家都要自觉加入的一种行为。呃,好吧,这个理由很充分,而且无法拒绝,不过,你们加入阿美利戈的队伍这算什么?阿美利戈负责的是压制和防卫工作,我们才是人道主义救援的主力军! 看得出来,不单单是华国方面的士兵对于这两个国家的士兵心怀不满,就连阿美利戈大兵看待这两个国家的士兵的眼神儿也是带着鄙视的------你们来混饭吃呐?就你们那站着没人高躺着没人长的身高比例,细胳膊细腿儿的,凑数呢不是? 天照的还好,见谁都低眉顺眼儿的点头哈腰的说你好;寒国的那帮子就太找抽了,看谁都是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样子,貌似他们寒国天下第一的样子。也不看看你们那武器,人阿美利戈不要的装备都论斤撮给你们了……就一捡破烂儿的还跟人生产厂家摆谱。 行进在路上,许冲都怀疑这样的一个队伍能不能完美的把任务给完成了? 就这么,表面上说是两国合作,实质上是四国联合的,貌似很和谐的联合人道主义救援行动部队,前面三辆悍马,中间五辆满载食品和药物的重型卡车,后面三辆悍马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开向阿拉罕北部山区塔拉班实际控制区域------地图上称为24号区域,去进行人道主义救援工作了。 说实话,就这个救援大队,总兵力实际上也就是三四十个人,敢于深入塔拉班控制的地盘,这份胆量就足够让人尊敬了。要知道塔拉班随便拉出个部队出来都是成百上千人,虽然武器装备可能落后了点儿,可维和部队也没啥重火力啊?现在唯一可以被称为重武器的就剩下悍马车上的那挺M2机枪了,那玩意儿……好吧,其实还是有点儿威慑力的,除了子弹不是很多之外,没什么大缺陷。 本来许冲也不想惹人注意什么的,可是,他说了不算------领队的居然是那个黑人下士桑德拉!不过他现在是中士了,在阿美利戈军队里面,一名中士的权利已经不小了,大约相当于华国军队中的一名少尉,所以,现在桑德拉除了军衔儿看起来比许冲低,实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次行动了。”许冲坐在桑德拉身边说道。许冲是这次行动的华国方面负责人,因为他是战斗兵种,虽然军衔儿比后勤兵种低,但是后勤是有权无实,他是有绝对的指挥权的,这让阿美利戈大兵们都很纳闷儿,但是这也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 “实质上我也不隐瞒你,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来找回我们的士兵,当然,这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影响。”桑德拉很坦诚的告诉了许冲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但是你们这样做明显的违反了规定,而且,对我们而言,这是一种危险,如果你不能给我合理的理由,我有权终止这项任务。”许冲毫不客气的回答,他没打算把整个华国的救援护理大队都赔进来,他也没这个胆量。 “不不不,请不要误解。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只是打探一下情报,回头我们会自己处理,我们只是希望借你们的掩护来找情报而已。”桑德拉连忙解释。 “抱歉,你们打探情报很可能引起塔拉班的敌视,我没有打算让我们的人为此付出代价,所以……” “所以我们要求你们不得在我们进行人道援助的时候去找情报,如果你们要找情报,等我们离开了你们自己去。”许冲的话被脆生生的打断了,许冲不满的转过头,看着后座上的女军医。 “貌似我才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许冲不高兴的说道。 “没错,可是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回去,你打算让我们两国翻脸么?这件任务终止的话必须上报联合国原因,难道我们就这样把阿美利戈的事情报上去?”女军医问道。 “当然不可以,这会恶化我们两国的关系。”许冲老实的承认的确不能上报的事实。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他们要做的事情要在我们把事情做完之后,他们可以单独留下来,因为到时候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他们再有什么行动和我们毫无关系。”女军医说道,当然,都是英语,桑德拉也听得很明白。 “我赞成这位女士的意见,这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你认为呢?许冲少尉?”桑德拉摊了摊手表示这可不是我提出的意见,你们自己人提出的,你自己看着办。 “我希望你们能够遵守我们的约定,不然的话,我不介意把事实告诉塔拉班的人,然后你们知道有什么下场。”许冲瞪了女军医一眼,再也不说什么了。 “阿美利戈人一项很注重信誉,这点你们可以放心。”桑德拉笑了,其实他也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把华国牵涉进来,传出去可不是他一个中士能担当得起的。只是实地考察一下,然后等华国的医疗护理大队离开,他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打时间差,闪电般的将人救出,然后闪电般的返回,这样就是一个很完美的行动了。 “希望是这样吧。”许冲很不满意的靠着后背看着外面的漫漫黄沙说道。 卷一 第九章:遭遇狙击手 由于刚才的尴尬,车厢里现在的气氛变得很压抑,桑德拉想说什么,但是看看许冲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也就知趣的不言语了,专心的开车-----虽然在这种四处都是黄沙,就算不打方向盘都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地方专心似乎是没有必要的,但是现在不是无聊么? 当然,作为领导者的座驾是不会冲在第一个的,谁都知道第一辆车往往是敌人打击的目标,所以,许冲他们坐在第三辆悍马车里,第一辆是阿美利戈大兵开车,但车上坐的基本上是天照和寒国的人------既然他们那么想了解一下这里的战局,恩,你们就打先锋吧!反正开车的是阿美利戈大兵,虽然不知道这个抽签抽出来的驾驶员在想什么,估计也错不了了,一定是满腹牢骚。 许冲在转弯的时候倒是看到了天照国的士兵得意洋洋的站在车顶,手里把持着车顶的那架M2,耀武扬威的转来转去,貌似很认真的在警戒,不过那得意的笑容却显露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脚下一定垫了一个弹药箱,要不然他那身高根本就够不着为欧美人设计的射击位置。”许冲无聊之余满怀恶意的想到,然后很自然的就微笑了一下。 “啪!”远处模糊的响起一声枪响,虽然很微弱,但是整个车队条件反射般的瞬间停止在道路上。 不是这声枪响引人注目,而是……那名耀武扬威的天照国士兵脑袋上喷出一个小血柱,然后软塌塌的落入车内了。 “噢!狙击手!”桑德拉反应迅速的停下车就踹开车门,抱着枪滚下车,然后敏捷的卧倒在地面上,借着前车轮的掩护开始瞄向右侧的荒漠。 “下车!”许冲从桑德拉下车的位置灵活的窜了出来,出来之后顺手拉开后面的车门,对着女军医用命令式的语气喊道。 女军医本来打算就近拉开车门下车,但是她发现许冲打开了另外一边的车门,略一停顿,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弯下腰按照许冲的命令行动了。 “什么情况?”女军医下车后依着后车轮掏出手枪打开保险,然后想探出头去看一下。 “别伸头!”许冲一把把她拽了回来,趴在地面上恶狠狠的说道:“不要命了?对方是狙击手!” “你!”女军医狠狠的瞪了许冲一眼,发现许冲一脸的紧张和严肃,只好低低的说了声:“不会好好说么?” “没时间和你计较这个,你老实呆在这里。”许冲没好气的回答,然后看向桑德拉:“看到了么?在那儿?” “看不到,空气太热,超过800米远方的景物都变成童话故事的场景了,我需要大口径的望远镜才行。”桑德拉拿着M4的瞄准具看了半天,摇了摇头。 “能帮我把车后座掀起来吗?那里有一支巴雷特。”桑德拉再次观察了半天之后,眼睛不离瞄准镜的说道。 “好的。”许冲猫着腰把手伸进后排车座,单手用力掀起车后座,果然,一支喷涂了灰黄色的大口径狙击步枪静静的躺在车座下面固定的泡沫塑料槽中,旁边还放着一具小型天文望眼镜的瞄准具。 “帮我个忙,你帮我观测,我来射击。”桑德拉接过沉重的巴雷特,拉开支架,架在车底盘下面,然后把副狙击手的那个天文望远镜一般的瞄准具递给许冲。 “你打算进行射击?我们似乎不能开火。”许冲拿着瞄准具犹豫不决。 “你看到了,我们的人挂了,这已经符合了还击程序,我们现在可以开火射击。”桑德拉回头说道。 “可我们也没允许用这玩意儿,这个可是违规的。”许冲指了指桑德拉手里的巴雷特。 “噢,上帝,如果我们不配备这玩意儿,那我们就只有在这里晒太阳,直到我们被晒成人干儿为止。你选择哪个?人干或者是尸体?”桑德拉不耐烦的回答:“来吧伙计,相信任何一种选择都不是你我想要的。” “这群家伙难道看不到我们车身上那么大的UN两字么?居然敢射击我们?”许冲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如果说悍马车的目标小,没看清可能说得过去,但是后面跟的可是重型卡车!那么大的白色UN都看不到么? “嘿,伙计,你一定是才来不久,那你一定不知道,塔拉班那边儿很多人连26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这群未开化的野蛮人。”桑德拉听到许冲的埋怨不由得笑了。 “这样的话,到能解释的过去了。”许冲没奈何的趴在炙热的黄沙上,暂时充当观察手。 大口径的望远镜的确好,本来因为空气温度过高而产生折射造成的场景模糊在望远镜里变得非常清晰,这次许冲也看到了,远方一公里外有一处小小的土丘,如果说还有什么地方比那里更适合射击的话,那就剩下更远的荒山了。问题是根据望远镜的电子测距仪显示,荒山位于三公里之外,如果能在三公里之外打中移动目标,塔拉班早就统一阿拉罕了-----最远的狙击记录才两公里多…… “看上去没什么不同,很安静。”许冲盯着那个小土丘已经盯了二十分钟了,那边儿毫无动静。 “是的,其实我们从来没有小看过塔拉班的士兵,他们拥有超乎常人的忍耐力,我敢说现在谁敢冲过去或者站起来,一定有一发子弹让他知道什么叫狙击手!”桑德拉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继续瞄准着说道。 场景就这么诡异的定格了,救援大队这边儿都缩在车辆的后面不露头,而远方的狙击手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双方就这样在炙热的太阳下平静的等着对方露出破绽。 半个小时过去了,远处的土丘除了偶尔吹过的风掀起的一缕黄沙之外,没有任何的动静,而救援大队这边儿也没有办法确定对方是否撤离而不能移动一步,场面依然处于僵持之中,但是,救援大队这边儿的地面上已经丢了一地矿泉水瓶了。 “桑德拉,我们快没水了。”许冲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转头对着还在瞄准的桑德拉说道。 “我知道,我也口渴的要命,帮我个忙,把我衣领处的软管拉出来,塞进我嘴里。”桑德拉是黑人,比许冲更吸热,他额角处的皮肤已经被晒的炸开而翻起了。 许冲伸过手,沿着桑德拉的衣领摸索了一下,摸到一个软管,然后抽了出来把软管塞进桑德拉嘴里:“这什么玩意儿?” “水袋,装在我们作战服里面的,能装两升水,埋伏的时候才用,不过这里我们经常背着水满沙漠的跑。”桑德拉轻轻的吸了一口水回答。 “真是好东西。”许冲接过身旁女军医递过来的矿泉水瓶,借着吸管吸了一小口水羡慕的说道。 “每天背着两升水跑来跑去并不轻松,伙计,不过有重量总比渴死强。”桑德拉笑道。 “两升水不算什么。”许冲微笑了一下。 “你还没算装备呢,加起来都十五公斤了,背着十五公斤的东西满沙漠的跑,这滋味儿可不好受。”桑德拉也许是为了转移自己焦躁的情绪,一边瞄准一边和许冲谈了起来。 “呃,的确不好受。”许冲顿了一下才回答,因为他实在不想打击桑德拉,在华国,基层单位的普通步兵训练的时候,负重都在二十公斤左右。而桑德拉是阿美利戈特种部队游骑兵的一员,负重才十五公斤…… “嘭!!”桑德拉扣动扳机,巨大的后座力让他魁梧的身体在沙地上猛的向后颤动了一下,枪口喷出的气体让左右一米开外的范围腾起一片黄沙。 “恩,偏了,向右1密位,高低正好。”由于无风,许冲不用计算风差,只根据测距仪的数据把数字告诉桑德拉就可以了。 “可惜,不然那家伙就跑不掉了。”桑德拉伸出左手调整瞄准具,刚才他看到土丘上冒出个绿豆大的小黑点儿,估计是对方狙击手的脑袋,于是就开了一枪。但是子弹在绿豆左边儿不远的地方打出了一团烟雾,看来是打偏了。 但是对方再也不肯露头了,于是在响了一枪之后,整个场景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去。 “没水了。”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女军医仰着脖子把矿泉水瓶翻了个底朝天,晃了晃发现真是一点儿水也没有了,只好把瓶子摔在地上沮丧的说道。 “后面车上多得是,吃的喝的都有。”桑德拉头也不回的说道。 “那是救援物资,不能动。”女军医不满的回答。 “如果对方不出来,我们渴死在这里?一切以我们生存为前提才能保证救援行动的完成。”桑德拉反驳。 “那你就想办法让他们出来啊?总这么耗着算什么事儿?”女军医不满的说道。 “女士,我们现在是打仗,不是在发放救济品,战争就是这样,如果我们没耐心,那么死的就是我们。与其有时间浪费身体的水分,还不如沉默一点好,沙漠里面消耗水分是很快的,相信我,渴死可能比任何一种死亡方式都痛苦。”桑德拉不急不缓的回答。 “好吧。”女军医无奈的抿了抿又开始发干的嘴唇,靠着车轮坐了下来,她也明白桑德拉说的没错,只是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了,双方都没有任何的动静让她有点儿焦躁不安。 “思密达!!”正当一片寂静的时候,一号车的位置忽然传来那几个寒国士兵的呼喊,然后就看到三四个大兵拎着枪冲了出去。 “我操!这群疯子找死么?”许冲转头一看顺嘴就骂上了。 “中士!那群寒国兵看不起我们的行为,他们自己冲过去了,我拦不住他们!”与此同时,许冲所在车上的电台传来了一号车驾驶员急躁的声音。 “简直是胡闹!他们不知道有狙击手吗?!看好了那群天照猴子,别让他们跟着凑热闹!”桑德拉接过许冲递过来的话筒一顿咆哮。 “那群棒子怎么办?看着他们去死?”一号车的驾驶员似乎有点儿犹豫。 “他们自己不听指挥,自己找死,别管他们!别让天照猴子死了就行,反正棒子死了没人心疼!”桑德拉没好气的回答,然后恼火的关闭了通讯。 “呃,这样不太好吧?好歹也是友军。”许冲趴着那里继续观察说道。 “我才是防卫最高指挥,他们不听指挥,没枪毙他们算客气了,既然他们自己找死,那就让他们去好了,正好我们发愁没办法消灭狙击手,有几个送死的总是好事。”桑德拉微微一笑:“就算这会儿他们不死,我想就他们那样子,到了地方也许会引起更大的骚乱,现在死了到省心了。” 卷一 第十章:分歧 遗憾的是,许冲没能看到塔拉班士兵顽强的抵抗。在几个寒国士兵狂妄的大喊中,狙击手和他的副手两个人一枪未发就站起身向后逃跑了。不过,他们忘了这边儿还有一支大口径的狙击枪等着打人呢!随着四声枪响,两个塔拉班的士兵先后扑倒在地,寒国士兵一阵欢呼,跑得更快了,然后许冲从瞄准具里看到他们冲到尸体前面,举着枪掏出手机就摆起了造型开始照相,仿佛这是他们的战绩一般。 “要过去看一下么?”许冲等人又趴了一会儿,看看那几个寒国人没有被枪击或者炮击,然后站起身,许冲问桑德拉。 “看什么?死人有什么好看。”桑德拉把巴雷特收起来放进后座下面的凹槽里,然后拿起通话器:“把那几个大脑发昏的混蛋喊回来!我们还有正事儿要办!” 一号车很快启动起来,然后一溜烟的开了过去,然后就听到一堆叽里呱啦的韩语从通话器里冒出来,精通四国语言的许冲一脸的苦笑看着快要被气炸了的桑德拉。因为寒国人很不满的说阿美利戈大兵怕死,要没有他们寒国人英勇的冲锋,整个车队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才算结束,现在搜索尸体不让就算了,连拍照都不让,实在是太小气了。 “这群混蛋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战场纪律么?如果不是我们这边有狙击枪压制着,这群混蛋都不知道死了几次了!他们以为他们是超人么?混蛋!”桑德拉黑红的额角青筋都暴起来了,大手把通话器攥的吱吱直响。 许冲和女军医相互看了一眼,笑了一下不发表任何意见------寒国人的自大在华国早就出名了,谁也没把他们当回事儿,除了他们自己瞎嚷嚷。一个连历史都被抹去的国家,被奴役多年忽然站起来之后,这种空虚的狂妄倒是挺符合他们的心态的,华国拥有源远流长的历史,自然不会和这种夜郎自大的国家见识什么。 “中士,他们威胁要告到联合国指挥部去,如果不让他们拿点儿纪念品的话。”一号车的驾驶员似乎是被这群棒子缠的烦了,索性把问题交给桑德拉处理。 “让他们随便去告!耽误了救援行动让他们负责!”桑德拉不耐烦的回答。 果然,大帽子一扣,总算是让这群大脑发热的家伙冷静了许多,不过看起来他们不耐烦的上车的样子,许冲有预感这群家伙非要闹腾点什么事儿出来才算完,希望不是在援助行动的时候闹事,如果他们在华国任务完成离开之后闹腾,那随他们去好了。 “我敢说这群混蛋一定会有机会就折腾点儿事儿出来,当初我们就应该直接把寒国占领了,统治了,这样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一群疯子了。”桑德拉恨恨的甩上车门,发动汽车。 “错了,当初我们就应该继续让他们当附庸,这样他们就会学到我们的宽大和包容。”许冲哈哈的笑道。 “那可不行,你们管了北寒都让我们很头疼了,统一了寒国我们还怎么办?”桑德拉听得出来这是玩笑,也嘻嘻哈哈的回答。 “北寒是他们自己在管,如果我们管了,你们可以到寒国投资,开工厂,我们没意见。”许冲笑着回答。 “恩,这样说来倒也挺好的,不过我可不认为总统阁下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那样他们会失去一大笔钱。”桑德拉哈哈大笑。 “话说啊,你能确定刚才那两个就是塔拉班的人员?”许冲看了看窗外的滚滚黄沙随口问道。 “这里已经靠近阿拉罕北部山区,属于塔拉班控制的区域,再说了,袭击我们的只可能是塔拉班的人,你见过政府军袭击我们么?”桑德拉一边开车一边笑答。 “这倒是没见过,不过,你们经常到北部执行任务么?”许冲有点好奇的问道,他知道阿美利戈大兵在阿拉罕经常被袭击,但是他想在这里获得真实的消息而不是电视报道上的。 “实话说的话,恩,维和任务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不过大部分任务让人匪夷所思,你相信么?上次我带着一个小队居然护送一批地质勘探专家深入山区,我真不明白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明显的是一种违规行为,可是你也知道,我们是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桑德拉皱了皱眉头,开始大倒苦水,很显然,他对于政府进军阿拉罕心怀不满,碍于在军队中不能说,现在有人问了,又知道对方不会乱讲,所以顺口就倒起了苦水。 “进山区干什么?找黄金么?”许冲笑道。 “天知道这群人干什么,反正我是学工程建筑的,看不懂他们在干什么,不过明显的是,他们在勘测地形并取走了一些土壤和岩石的标本。”桑德拉笑道。 “应该是进行地质勘探,阿拉罕这里的荒山以石头为主,也许是找矿藏。”后座上的女军医这时候插了一句。 “恩,有可能,不过找到了会怎样?难道他们还能和塔拉班联合开采不成?”许冲哑然失笑,觉得阿美利戈国的想法实在是有点幼稚,明知道人家对你敌视很严重,还打这种算盘么? “为什么不能合作呢?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啊!”桑德拉不明白的说道:“你看,阿拉罕人过得很困难,荒漠中饮水都是问题,如果我们能进来投资的话,很多事情就不是问题,我们有高科技,可以帮助他们解决很多他们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其实阿拉罕的平民还是很好相处的,问题就在于他们的高层,所以,我们要帮助阿拉罕人民推翻愚昧腐败的高层,让他们真正的拥有民主,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许冲和女军医相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没说话。真是旁观者清啊,阿美利戈明显的就是一厢情愿嘛!人家阿拉罕人怎么生活是人家的事情,你们来插一腿算什么呢?你们认为阿拉罕人民不需要这样的管理阶层,所以你们就来不分由说的推翻塔拉班政权?你们问了阿拉罕人民的意思么?明显的没有嘛! 要么说你们阿美利戈就是属于那种喜欢没事找事儿的人嘛!听起来你们的说法很堂而皇之,可你们的做法实在是……真把自己当世界警察了?许冲觉得阿美利戈人的想法实在是荒唐的可笑。 “这很好笑么?我们是为了一个光荣的使命而来,想想看,让整个阿拉罕人民过上美好富足的生活,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我为我能参加这场战斗而自豪,自由万岁!”桑德拉很兴奋的举起右手喊道。 “轰!!”随着桑德拉的喊声,一号车腾空而起,变成一团火球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吱~~~~”车队再一次停了下来,人员全副武装的跳下车,分散开进行防御警戒。 “中士,我们似乎开进了雷区!”二号车传来了急切的声音。 “哦!该死!”桑德拉狠狠地锤了一下悍马车的轮胎:“这群该死的恐怖分子,还有什么地方没有他们的地雷?” “冷静一下,我们现在应该撤离,这件任务恐怕无法完成了。”许冲很冷静的半蹲着安慰桑德拉。 “不,不能撤离,也许只是偶然的遇到了尚未清理的地雷,我派人去看看。”桑德拉摇了摇头:“毕竟阿拉罕这么多年一直在战争中度过,地雷这种东西在这里很常见,也许是遗漏的,如果不是大范围的雷区,我们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的。” “你这是拿你的部下还有你,包括我们的生命开玩笑,中士。”许冲可不想因为踩地雷而光荣,这也太窝囊了。 “如果你们要撤离的话,你们可以撤离,但是英勇的游骑兵是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小事就离开的,我们要救出其他的兄弟!”桑德拉坚定地说道。 “但是你们这样是无法救出其他人的,桑德拉。”许冲也很坚定地回答:“别忘记,我们现在除了车上的援助物品之外,没有重火力,也没有别的多余的食品、药物和饮水,你的部下伤亡惨重,这样的一支部队去营救另一支同样陷入窘境的部队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撤离,然后请拆弹部队过来拆除地雷之后再行动。” “不,我们从不退缩!”桑德拉愤怒的说道。 “我们不是退缩,而是暂时撤退。”许冲针锋相对。 “抱歉,如果你们不敢继续前进,那你们可以回去,不过请将报告时间延续一小时之后上报,给我们充分的时间。”桑德拉看得出来许冲不打算继续前进,只好妥协。 “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还是要说一次,不要冲动,考虑清楚再说。”许冲说完,转身走向后面的卡车,他没打算把华国的部队给赔进去。实话说,如果只是华国的部队来执行这次人道主义救援任务的话,恐怕半路上就有塔拉班的人来迎接了,因为塔拉班对华国并没有什么太强烈的敌视,他们是欢迎华国给他们送物资的。 五辆重型卡车调转车头,沿着来时的道路回去了,而剩下的五辆悍马则继续留在荒漠中,准备继续向前进发。 太阳慢慢的西沉了,天边红色的火烧云给整个沙漠染上了鲜血一般的红色,远处隐隐的有巨大的黑影,而联合国维和部队总指挥部里面,气象监测员正在报告最新的气象:“从今天晚上到明天中午,阿拉罕北部地区将会出现沙暴,请各单位注意人员不要随意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