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乱世 “快，快啊。快把他抬回去。”一群八九岁的小孩抬着一个小男孩。在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带领下，朝着山脚下跑去。 山脚下是一个村落，这个村落四面环山，村中有一条河流贯穿其中。沿着河流悉悉索索居住着四五十户人家。 虽然村落很大，但人们居住还是相对集中。在这大山中随时都会有匪徒或者猛兽袭击，住的靠近一点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相互支援起来也比较方便。 此时，一群小孩抬着小男孩跑进了其中一所院落，刚刚到来就喊叫道：“秦爷爷，不好了，虎子从崖上摔下去了。” “什么？”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激动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由于速度太快，差一点让门槛绊倒。刚刚稳住身形，就紧张的道：“在哪里？快带我去。” “我们已经把人抬回来了，秦爷爷你快看看虎子他怎么样了。” 听到这句话，秦爷爷匆忙从几个孩子手中接过了虎子，抱着进了屋子。紧张的给他把起脉来。一把抓下去，忽然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整个人开始哆嗦，而此时屋外相继涌来许多人，他们也是被刚才孩子们的喊声所惊来的。一进门领头的一个老人就急道：“秦阳，虎子没有大碍吧？” 叫了半天看到秦阳没有说话，来人就知道事情不太对头。匆忙上前两步用手摸了摸孩子的胸口，整个人一下瞪大了眼睛。转身怒视着一群孩子道：“怎么回事？” 看到老人择人而噬的眼神，几个孩子显然受到了惊吓。那年级稍大一点的孩子指着其余的几个孩子道：“老太爷问话呢，怎么回事？” 几人之中一个怯生生的身影站了出来道：“昨天三哥和虎子争吵了起来，说虎子是个怪物，是个灾星，刚刚出生就害死了自己的爹娘。虎子气愤不过就相约今天在后山上比斗，我们刚刚到哪里的时候忽然从树丛之中窜出一只狼来，那狼扑向三哥。却被虎子拽住了腿，扔了出去，然后与那狼在山上扭打起来。扭打期间一不小心从山边的悬崖上掉了下去。” “三子又是你，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同族之间禁止私斗，以往你欺负他们也就罢了。没有想到今天又惹出祸事。不打你我看你不长记性。”老人显然在村中很有权威，一把抓住三子拉了过来，拔下裤子就准备动手。 一旁秦阳有些失魂落魄的道：“大哥算了，不怪三子。是这孩子命不好，没有想到我这一脉到了今天竟然断了根了。九泉之下，我如何去见孩子的父亲。” “哎，六弟啊，你也别太伤心了。老哥今天把话给你搁在这，族中的孩子你看上哪个就把哪个过继到你的名下，族中任何人不得反对。” “呵呵，不用了大哥。儿子，孙子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秦阳笑得有些凄惨，说着看了看屋子里的柱子，就准备朝着上面撞去。 幸好在他说出这句话时那老人就已经预料到了不对，猛扑了过去把他抱住，可秦阳寻死之志已决，那股劲气怎么小得了。一下把老人带倒在地，喊叫着还要继续。 老人匆忙扭头对着屋外的众人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随着老人的呼喝，跟着走进来几个精壮的汉子。帮起忙来，秦阳有些痛苦的哀嚎道：“你们别管我，让我死了算了。” “六弟啊，人死不能复生，但我们的生活还得继续下去啊。你不能想不开啊。”老人说着也跟着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拉扯着道：“我们兄弟六个如今就剩下咱们两个了，你在走了就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世上了。” “大哥啊，你放开我，放开我…………”挣扎了半天没有挣脱众人的拉扯，秦阳慢慢的坐到了地上，痛哭了起来。 看着儿子离世都不曾掉一滴眼泪的男子，此时却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一群赶来阻止的乡邻，谁也没有觉得好笑，反而有看不下去的默默跟着流泪。 有男子走了进来道：“六叔，你别这样。四哥走了还有我们，我们一定会给你养老的。”男子说着话自己先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秦家兄弟一共六人，在收复河西之战中战死了四个。家中只留下了嗷嗷待哺的孩子，孤儿寡母。一直以来都是秦老大与老六照看的。 而秦老六的儿子也在一次出城为村人购买货物的时候，返程中遭到魏军杀害。留下了一个一岁大的儿子，如今这最后的希望也要破灭，难怪秦老六会选择自尽以结束自己的痛苦。儿子与儿媳是自己亲手掩埋的，那个时候他没有哭泣，因为他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气，他要把这个孩子抚养成人。 事实上这孩子确实没有让他失望，不过就是有些离谱。自幼力大无穷，一个六岁大的孩子竟然能举起百斤重的巨石，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但他在村中也是乖巧无比。 俗话说得好，三岁看老。这让秦老六一直引以为傲，岂料这场变故突兀的发生。让坚强的秦老六瞬间崩溃。 几人原本是来劝解秦老六的，可话一出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能陪着他一起哭泣。 忽然，一声咳嗽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刚才那怯生生的男孩指着虎子喊道：“快看，虎子醒过来了。” 这突兀的一声大喊，一下勾动了众人的心。秦老六连站都没有站起，迅速爬到了床边，朝着床上的虎子看去。 看着虎子瞪大的双眼，滴溜溜的乱转。老人忽然一声痛哭：“虎子啊，你可算醒了，你可吓死爷爷了。爷爷以为要失你了。”说着一下把虎子抱了起来，紧紧的搂进了怀中。 被这突兀的一抱，虎子还有些不习惯。而四周的众人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开始安慰了起来。 虎子瞪大明亮的眼睛，打量着这四周的环境。虽说这些人穿着有些怪异。可这房屋却与他们家原来的几乎一样。 看着抱着自己痛哭的老人，对于这个老人虎子也是倍感亲切，也许是老人长得很像自己后世的爷爷，也许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意识。 虎子原名秦啸，原是秦岭大山之中秦家村的孩子。据说他们家是先秦皇族流传下来的，当年徐老总北上抗日，他爷爷响应号召，参了军。 一个连的队伍，在一次战役之中就剩下了爷爷一个人，爷爷胸部中弹。一个人坚强的爬进了一家老乡家中被老乡收养，但是因为医学条件的原因。他的伤口化了脓。在频临死亡之际，大部队路过，那老乡把此事告诉了大部队，最后是白求恩为爷爷做的手术。 康复之后，爷爷为了救治更多的人在医疗队学了医术，解放以后，退伍在家成为了方圆百里之内最有名的医生。 不管是谁家看病写药方，他从来不收钱。大半夜的还起来给人挂吊瓶，六岁那年秦啸的父母出城办事，回来的路上遇到劫匪，双双离世。 爷爷成为了秦啸唯一的亲人，秦啸时常一个人从梦中哭醒。那时村中有一个百岁老人，他有一身绝技，喜欢养各种各样的动物。能模仿各种动物的语言与之交流，平日里秦啸闲来无事总是去找老人，老人也害怕自己研究出的这些仿兽语失传，就毫不保留的交给了他。 十岁那年，爷爷害怕秦啸在生活中迷失了方向。原本想托人让他参军，正好，国家组建第一支特战部队，那少将看中了秦啸。就把他带到了部队。 从哪以后秦啸与爷爷聚少离多，在爷爷病重的时候秦啸也没能看到他最后一眼。这件事一直让他引以为憾事。 这次一伙悍匪带着一枚装有辐射性的核弹摸进了首都，扬言要炸毁首都。秦啸就是执行这次任务之时用身躯抱住了核弹，被炸弹从六楼炸到了一楼。 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六岁的孩童。孩子那尚未消散的记忆充斥着他的脑海，慢慢的两个声音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只是秦啸吞噬了虎子还是虎子吞噬了秦啸，反正秦啸的脑海中多出了许多记忆。 通过虎子的记忆，秦啸知道自己来到的这个世界乃是战国昭襄王时代。他穿越了那时间逆流回到了过去，想想这都有些扯淡，可事实上却真真正正的发生了。 正应了前人的一句话，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消失，现在的时间又去向何处。也许，这只是时间记忆下的一个投影也说不定。 了解了自己所处的时代，秦啸不自觉的心底升起一股悲凉。国无宁日，邦无定数。这是这个时代真实的写照，小小一个秦家村就有诸多血债，那外面呢？ 战国乃是华夏史上的黄金乱世，百家争鸣。各种奇才争相上台一展所学。帝王将相们努力的展现着自己的风采，而百姓们的生活却越加的困苦。 十室九空，道德在这个时代根本就不值钱。礼义廉耻远远无法束缚天下，有的只是无穷的欲望充斥其中。 卷一 第二章秦家村 感觉到秦阳老人那真挚的感情，秦啸也有些心酸。这个老人为他付出了一切，感觉到老人有力的双手死死的抱紧自己，秦啸忙开口道：“爷爷，你抱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呵呵”秦阳呵呵一笑松开了秦啸仔细打量起他来，秦啸也伸出占着泥土的双手拭去秦阳眼角的泪水道：“爷爷，虎子不会再让你为我流泪了。” 秦阳点了点头，忽然把眼一瞪道：“谁让你到后山去的？我不是说过哪里有狼出没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看着秦阳这突兀的变化，秦啸就是一愣。脸色忽然变得难看了起来。而一旁秦老大也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摸了摸秦啸的脑袋道：“老六啊，行了别装了。孩子能醒来就不错了，你是医生，赶快看看虎子的身体怎么样了。” “此时不收拾，以后他还不翻了天。”话虽是这样说，但秦阳还是紧张的开始查看起秦啸的身体来。 看到众人在打量秦啸，那十一二岁的男子忽然惊呼道：“对了，山上还有虎子刚才打死的狼，我们赶紧去抬了回来。” “对对。”一群孩子说着就要动手离开。却被各自的大人一把拉住道：“还去，没听你六爷爷说山中有狼吗？不准去，不过大郎你带我们去找找狼在哪里，我们给你刘爷爷扛回来。” “什么叫给我扛回来，能有吃的就不容易。去抬了回来，为这些孩子们增加点营养。他们可是我们秦家村的未来的希望。” 众人一笑没有反驳，紧接着就走了出去。这个时代吃猪肉的人很少，大多数人都是以狗肉为食，狼与狗差不多，不过就是肉有点偏酸而已。 秦啸依稀记得小时候，有狼到村子里的猪圈里面吃猪，被村子里的人堵在猪圈棚里面，关了圈门，弄死在了里面，全村的人集合到一起，一家拿出点萝卜等物来炖上一大锅，热热闹闹的吃上一顿大锅饭。 那个时候是童年最美好的记忆，每当那个时候他们一群小孩在人群之中奔跑。总有大人舍不得吃肉，留下来喂给他们。 确定秦啸无大碍了，秦阳就笑道：“大哥，你看着他，我出去打点水来给他洗洗。” “你去吧。”秦阳说着就出了门，而秦老大看向三子到：“三子啊，你不回家待在这里干什么？” 三子有些扭捏的走到了秦啸面前，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虎子，对不起。今天要不是你我就被狼咬死了。” 秦啸脑中闪过了关于三子的记忆，三子在诸多后辈之中排行老三。而他在秦家村二十一个孩子之中排名第十五，后面还有六个人。 三子仗着他爷爷也就是秦老大是族长，总是欺负大家，特别爱欺负秦啸。因为他觉得他爷爷对秦啸比对自己好，心中不忿，总骂秦啸是灾星。 秦啸看了看秦老大，笑道：“爷爷常常教导我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我们是兄弟何必言谢。” “对，我们是兄弟，等你病好了，我们再一起出去玩耍。” “好啊，不过到时候我可是会继续找你决斗的。你可比我大，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 “比就比，你虽然力气大，可我未必就会输给你。” 看着两个孩子在一起较劲，秦老大罕见的没有出声。而是在一旁摸着胡须欣慰的笑了起来，辛苦了一辈子，若是后辈不能团结在一起。那么他们恐怕死也不会瞑目了。 寒来暑往，又是两个春秋。秦啸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了，由于大人们经常要下地劳作。他们这些孩童则无所事事，到处乱跑。 由于秦啸多了一世记忆，玩耍的花样也就多了许多。很快就超越了大朗成为了孩子们之中新的无冕之王，而来自后世关于捕猎方面的知识他也知之甚多，后世猎物匮乏的时代秦啸都能在旷野中捕到猎物，何况是现在。 那些大人们布置陷阱总是刻意寻找猎物走过的路线下套。或者挖个陷阱，但这些孩子们从来不用愁，他们只需要按照秦啸说的在田边，在旷野，在沙滩，随便挖个陷阱。然后秦啸站在一旁用想吃的动物的语言喊叫着，时间不长就有猎物自动送上门来。 这一绝技让他成为了村子里的香饽饽，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围着他转。而有了它捕猎不再是难事，在秦啸的坚持下大人们也开圈养一些动物。 原本他们也养猪，不过不是圈养，而是牧猪，像羊一样放养。待秦啸给他们说出了自己偶然的发现之后，先在自家院头平了一块土地试验了一年，让大家看到了他种的庄稼收成愣是比他们多了近一半。 这一下那些牧猪的人也垒起了猪圈，开始圈养让猪踩粪。这样一来也给野兽们做了好事，到了后半夜一不小心就有狼或者豹子跑进村子里把猪拖走。 若是狼来了还有狗可以抵挡，可豹子来了直接把狗拖走了。这让村人很是苦恼，明明养着狗却不敢放在外面，要不然平白便宜了豹子。 索性豹子都是有领地的，这一片区域也就它一只，还不等他耀武扬威，就变成了秦啸陷阱下的猎物。 大家原本准备用石块砸死它，没有想到差点让它借此逃脱。最后还是村子里的大人们烧了十几桶热水倒了进去，才把豹子烫死在了陷阱里面。而他们获得了一张完好无损的兽皮。 穷文富武，有了秦啸的到来。村子里的伙食很好，孩子们都是喜欢打闹的。秦啸为大家编排了一个新的顺序，他们之间不以年龄论大小，一切拿拳头说话，每个月举行一次比斗。 谁赢了谁就是这个月的老大，几乎每个月这个顺序都在发生变化。当了老大自然有小弟服侍，那些服侍人的众人自然是不愿意的，私下里刻苦练习 ，想要超越把自己上一个月受的苦在这个月找回来。 这自然是秦啸为了让他们有自保的能力，而孩子没有长性。说不练哪天就不练了，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们树立一个目标。 秦家村乃是魏秦赵三国交界处，他们虽然是强秦的属民。可战争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哪天就有强人打到此地。为了活命练武乃是势在必行。 秦家村位于大山深处，只有一个进入口，那也是九曲十八弯。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这里，这里历来是一座世外桃源。 当年秦家村的老一辈人为了大秦曾经倾巢而出，与魏国征战河西。秦啸的祖爷爷更是把魏国名将公孙痤从战车上扑了下来。让秦国有了和魏国谈判的资本，紧接着又是与义蕖的大战。秦家村老一辈的人死伤殆尽，老一辈人战死的时候秦阳兄弟几人尚年幼。 偌大的一个村落除了一些孩童外，就只有一些留守的女子。等他们长成之时商鞅变法大成，为了雪耻。他们兄弟六人义无反顾的走上了战争的道路。 那一战折了他们兄弟四人，其中一个是替秦孝公挡箭而死。秦孝公原本准备大肆封赏秦氏一族，但被两人拒绝。 无奈秦孝公赐符节一枚，不管何时可以直接面君。而且法外开恩，准许秦家村人不服徭役，不纳税赋。大秦不灭，秦家村不倒。 秦家村可谓是金饭碗，附近熟悉的人都以把姑娘嫁到秦家村为傲。不仅仅因为秦家村的名气，更大原因是人们对英雄的一种认同。 秦家村改变了大秦的命运，若不是那个姓秦的老人扑倒了公孙痤，若不是秦老二替秦孝公挡了箭，大秦也许此时尚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也许被魏国吞并也未可知。 这天一群人集中在村口，为出村的秦阳一伙人送行，秦老大更是看向秦阳道：“买药这种事让这些年轻人去就行了，你跟着瞎跑什么。” “是啊，六叔，我们已经学会你七八成的本事了。我们会替你把事办好的，你还是与大伯在村子里镇守吧。俗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们二老如今可是我们秦家村的宝物。怎么能轻易到外面乱跑呢。” 听着男子的打趣，秦阳也笑着抬手欲打道：“连我你也敢打趣，我看你是想挨揍了。” 男子忙侧身躲避道：“六叔，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要出去，这虎子也要前往。他这么大如何能走的了远路。” “二伯你就不要担心我了，你要不服气我们两个比比。看看谁走得快如何啊？” “比就比，二伯还怕你不成，三弟你当裁判。我们以前面的大松树为界，谁先到谁先赢。喂喂……虎子你这无耻的小子，我还没说开始你就走了。你这是耍赖。”老二说着匆忙跑了上去，想要追上虎子。 看到老二追来，虎子扭头笑道：“我这就笨鸟先飞，二伯我前面先走了。你可马上就要输了。”说着一溜小跑朝着前面跑去。 看到两人远去，秦阳就笑道：“这老二，都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心性，那么爱玩。老三老四，我们也走。” 卷一 第三章狙杀义蕖 在这个乱世每一次分离也许都会是永别，特别是外面又传来了征战的消息。一行五人带着村人平安的嘱咐出了村。 能走出秦家村是村子里每一个孩子们的梦想，他们都想看到外面的世界。可对于大人们来说外面是个虎狼的世界。 大家都说大秦乃是虎狼之师，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大秦是怎样走到今天的。他们忍受着周围列国的欺压，肆意杀戮。 人都是被逼出来，当一群愤怒到极点的人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那么对于敌人那就是一场场不死不休的灾难。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这是这个时代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老秦人生命最后的呐喊。 世人记住的永远都是强秦的残酷，可有谁知道残酷背后的真相。窥一斑而识全豹，单单一个秦家村已经有好几代人没有见到过自己的长辈了。 到了这一代还好剩下了两个，老二说的没错这两人确实是他们秦家村的宝物。有了他们老人们传承下来的东西才能继续延续，若是他们出了意外，传承也就断绝了。 出了村秦啸一直在前面跑着，而身后秦阳牵着一头毛驴喊道：“虎子，别跑了，回来骑驴走。” “爷爷，你们还不走快点。要不然我们跑到咸阳城一趟何时才能返回。” 说着话刚刚转过一个山头，秦啸忽然停了下来。看到他呆立在哪里，秦阳就笑道：“怎么走不动了，赶紧回来。” “不是爷爷，快过来这里有许多死尸。” 秦啸说着就跑进了人群之中查看，而秦阳听到秦啸的话，忙加快了脚步对着三人道：“快，上去看看。” 等几人赶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秦啸站在一个少年的面前。少年此时目光呆滞，死死的盯着北方。而他的身上遍布伤痕，显然刚刚经过了激烈的搏杀。 看着横七竖八满地的尸体，秦阳扫视了一圈，震惊道：“是义蕖人，他们怎么跑到河西来了？” “听说太后与义蕖王喜结连理，居住在了甘泉宫。义蕖人把大秦当做了他们的牧马场，何况上地距离这里原本就不远。” “噔噔……” 一阵马蹄声忽然传来，听到马蹄声秦阳也是一惊，看了看呆滞的少年，急道：“老三老四快把他拖到林子里面去，虎子你跟着去。老二你随我隐藏在路边，情形不对立刻离开。” “知道了。” 少年此时一脸呆滞的任凭两人把他拖走，而秦啸临走的时候则从地上拿起来两把弩弓和一把长枪侧身进入了道路两边的山坳之中。 看到几人进入了山林，秦阳与老二也一人拿了一把剑侧身进入了路旁。不一会几骑快马就到了这里。 一行三人环顾四周，领头的男子骂骂咧咧的道：“一群混蛋，刚才怎么不清理战场，现在让我们回来打扫。摆明了想要老子的命，让秦军发现那还有命回去。” 老三与老四把少年放在了林旁，压低声音对秦啸道：“你看着他，我们两个去看看，要是没什么动静一会回来找你。” 秦啸点了点头，递给了老三一把长枪，把一把弩箭递给了老四。两人又交代了几句就朝着秦阳两人藏身的地方摸去。 看到两人离开，秦啸则对着少年低声道：“你别说话，待在这里，我上那边山丘上去看看。”说着也不管少年的反应，一个人摸上了距离路边最近的山丘。 作为一个特种兵，寻找最佳狙击位置，已经成了习惯。环顾四周只有那个土丘最容易看清楚路面上的情况。 悄悄地摸上了土丘，不管是隐藏在林子里面的秦阳几人还是马路上的义蕖人。秦啸都看得一清二楚。 悄悄的给弩箭上了弦，而那一行三人又两人跳下了马。其中一人则警惕的坐在马上环顾四周。那两人则在地上捡起秦军的武器来。 丛林下，老三老四已经到了秦阳身旁。四人略一合计。就准备拿下这三个人，虽然商鞅的耕战体系并没有影响到秦家村。但是作为秦人，拿起武器就是士兵，这是天职。他们不能允许它国士兵在自己的土地上耀武扬威。 四个人分成了三路，显然秦阳年纪大了虽然颇有武力，但三个年轻人也不能放任他去出击。所以只给了他一把弩箭，居后策应。其余三人由于老二要对付骑兵，所以长枪给了他。而另外两个一人拿着一把秦剑摸了上去。 对于他们来说最危险的就是那个骑马的男子，所以秦阳义无反顾的瞄准了男子。一切顺利。 几人已经瞄准了目标，林中忽然传来一声呼喊。这一声喊叫，让三人瞬间警惕朝着林中看去，而在这一瞬间他们也发现了摸过来的敌人。 容不得几人多想，他们之间还相聚几步的路程，而秦阳则在喊声发出的那一瞬间就扣动了弩机。利箭呼啸而过，却由于那一声喊叫让马上之人警觉，躲过了这支利箭。 纵马朝着秦阳藏身的地方扑来，而路旁老二也猛地跃出拿着长枪辞了过来，另外老三老四也朝着另外两个人扑去。 老二的长枪还没有刺到马上男子，男子侧身一剑荡开了长枪。老二由于紧握长枪整个人分一个趔趄，就在此时那骑兵已经举剑刺来。 秦阳一声大喝，从林中跃起就要救援，可惜他距离太远。他仿佛都可以看到下一秒老二被义蕖人穿胸而过的场景。 不过想象的那一幕并没有到来，男子那致命的一箭从老二身旁掠过，整个人接着这股势头“噗通”一下栽倒在地。 而另外两个义蕖人身上挂满了秦军的战利品，当发现老三老四时，早已经来不及取下。不等开战一人被老三砍了脑袋，一人被老四穿胸而过。 其余几人好歹见过这个场面，而老四就没有这麽幸运了。他是第一次杀人，看着那往外冒着的鲜血。整个人扶住路边的一颗小树吐了起来。 看着他的样子，老三呵呵一笑，与秦阳一起扶起了栽倒的老二。而看着那骑兵脖子上插着的弩箭，秦阳纳闷道：“怪了，我射的箭打偏了，可这人脖子上的箭是从何处来的？” 听到秦阳的询问，几人略一思量。老二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笑道：“傻了吧，你家那个小怪物。从路边捡起一颗石子都能打死一只野鸡，六叔没有发现这些孩子最近有些神秘吗？” “怎么神秘了？” “原来是满村子跑，这几天你可见到他们到处跑了？” “是没有，上次他们不吵不闹的时候就是因为，他们在田边挖了陷阱准备捕猎把大哥掉陷阱里面去了。要不是他们大哥也不至于摔坏了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你是说他们要是不吵不闹准是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坏事？” “这次倒不是，他们在后山的一个山坳里设了一个秘密基地。在哪里用自制的弓箭练习射箭。” “说了这大半天，你无非就是想说这箭是虎子射的不就完了。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老四别吐了，你和老三去把刚才那个孩子带出来。老二你和我打扫战场，把这些弓箭与武器马匹全部都拉回去。” “咱们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孩子们不能总在山沟里窝一辈子，他们也长大了，我们小时候上战场的时候连弓箭也不会拉。那都是在生死之间自己摸索出来的，如今有这些东西，我们好好教导教导。就算不出村，将来遇到危险也有个保命的手段。” “嗯，六叔这个提议不错。老四你没上过战场，就不要待在这里了。赶快去把那少年带出来这里不宜久留。那个混蛋他那一嗓子差点要了我的命。” “别抱怨了，你看老四那么大人了都吐出这样了，那孩子这种表现也是正常。” 清理了战场，几人把又变得呆滞的少年弄上了毛驴，原本准备离开的几人却被虎子叫住：“爷爷，二叔他们下陷阱的时候可都是顺着猎物的行走路线走的。” “什么意思？”听到秦啸的话，老二自己的到先问了起来。 到是秦阳瞬间明了，笑道：“老三，你和老四牵着马到另一边的岔路上溜一圈，然后返回从这里开始，用树枝把马蹄印扫掉。” “这么麻烦啊。” “麻烦，要是不把后事处理赶紧那些义蕖人返回，跟着马蹄印就能找到秦家村，到时候我们可就危险了。” 几人漫不经心的谈话，却让马上的男子有些明悟。原本呆滞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卷一 第四章光杆司令 急急忙忙离开了战场，一路上秦啸总是不停的与那少年说话。少年却一直没有言语，看到少年的沉默，秦阳叹气道：“战争了历来如此，你的痛苦我经历过，我明白你的感受。我爹，我兄弟，我儿子都相继离世。若是我像你一样，受到小小的挫折就自暴自弃。那我们的生活如何继续，我们何时才能雪耻。” 听着秦阳的话，少年呆滞的眼睛才有了丝丝转动。一行人一大早就出发，不到中午却出现在了村子之中。 这样山村之中的一群人一下绷紧了神经，一个个开始朝着村口聚集。待看到秦啸几人，又发现了马上一身伤痕的男子，秦老大有些颤抖的道：“六弟，三儿与四儿呢？” 看着秦老大明显颤抖的样子，秦阳一脸笑意的道：“大哥，看把你吓得，没事，今天出去的时候遇到义蕖人，我们顺道杀了三个义蕖士兵。拉回来三匹马，为了不把敌人引到这里，他们两个在后面扫马蹄印呢。” “哦，看到这少年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了。正好你牵回来四匹马，要不然我还准备过一段时间托人买几匹呢。我们秦家村有一代人没有上过战场了，趁着我们这两把老骨头还在，农闲的时候就开始训练吧。让那些孩子学学骑术，还有，把族谱整理一下。给村中大小孩子起个名字。我们在村子里老大一个名字可以叫出四五个来，都是自己人明白什么意思，这些孩子以后是要走出去的。到时候我们如何区分。” “那好，我这就着手整理族谱。” 由于秦阳是郎中的缘故，少年就被放在了他的家中。随着老三老四牵回来了马匹，秦老大就带着一群人去修建马厩了。 原本秦阳是准备给少年包扎伤口的，秦啸却笑道：“爷爷，你还是去整理族谱吧。这处理伤口的事情还是我来。” “你能行吗？”秦阳说着用手拍了秦啸的脑门一下，笑问道。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的医术比你高这是大家公认的。” “公认？小小年纪就学会吹牛了，不过我真得去整理一下族谱。这许多年不用了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说完把手中的药递给了秦啸，自己转身去找东西去了。 一边清理少年的伤口，秦啸一边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从我们救下你开始你除了喊了一嗓子，差点让我们送命就一直没有说过话了。” 看到少年依旧没有言语，秦啸就笑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看到少年依然没有反应，秦啸继续道：“这里是秦家村。” “作为军人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这个山谷是秦家村人二十年前迁移到此地的。秦家村的先祖乃是秦穆公的公子，著名的秦国公族。秦公子在于西戎的作战之中战死，他的后代们一直居住在了河西之地。历经沧桑，却从来没有人放弃过争斗。” “秦家村被称为孤儿村，这里的人大多都不知道自己父亲长什么样。他们的长辈们在他们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拿起武器抵挡侵略着了。一代一代传承下来，村子里没有活过四十岁的男子。吴起渡河西进占领河西之地，我们秦家村原本是大族，为了抵御吴起的进攻。整个族为大秦殉葬，最后剩下了三个年幼的孩子。从新建立起了秦家村。 他们一代代据守在河西之地上，迁移路线长达二十多个地方。少梁之战，我的祖爷爷撇下了年幼的六个孩子，带领着村人再一次相应大秦的号召，起兵反魏。祖爷爷更是活做了魏将公孙痤。为大秦立下大功，后义蕖进犯在攻杀义蕖的时候战死。 商鞅变法大成，我爷爷他们再次相应大秦号召。出兵争夺河西之地，我二爷爷更是为孝公挡箭而死，出去的那一群人最后就剩下了我大爷爷与我爷爷兄弟两人生还。孝公不忍，特地下令把我族迁到了这里，并且下令自此以后秦家村人不纳赋税，不服徭役。大秦不灭秦家村不倒。我父母在我周岁那年出山采办货物替我过周岁，在回来的路上遭遇魏军，血战致死。 今天抢夺回来三匹战马，我大爷爷更是扬言命我们这一辈人准备勤加练习。准备为我大秦效力，大秦不兴我们秦家村人永远不会放弃。 你作为一个军人受了这么大点伤痛，就如此模样。真是丢尽了我大秦的脸面。” “那些人之中有许多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还有些是我从军几年来认识的朋友。是我没有能力去保护他们才让他们遭此厄难。” 听到少年开口，秦啸就叹气道：“不怪你，我看过那个战场，是他们的主将指挥不当所致。秦军是步兵，义蕖人是骑兵。而道路两旁都是树木，若是我发现敌军第一时间则会把士兵调到林中。哪里道路狭窄，两边山谷上全是树，义蕖人以游牧著称。但他们不善步战。那将领大可以推到树木堵塞道路，骑兵无法展开，那些义蕖人还不是成了骑在马上的步兵，任人宰割。幸好那将领死了，要不然让他这样领兵不知道有多少老秦人往送性命。” “我就是这支部队的头领。” “哦”秦啸原先没有注意，忽然瞪大了眼睛，大量着少年道：“你是这支队伍的头领？早知道你是他们的头领我就打你一顿了。” “我们以前一直在与韩魏对战，大多是以战车与步卒为主，像义蕖这样的轻骑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所以看到敌人袭击我们本能的就结阵像抗，可谁知那骑兵冲击力一下就把我们的阵型冲乱，最后全军覆没。” “原来如此，遇敌对战，最重要的是不能恐慌，恐怕你看到军阵被冲散就慌了神。其实那个时候你只要随手让大家撤进林中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说到底你这不是轻敌而是大意所致，作为他们的头，你不够资格。你害死了他们，现在不似为他们报仇，却变得如此颓废，你如何对得起他们？他们的死了，他们的死亡换来了你的一个生死教训。你理应替他们活出属于他们的精彩来，如此自暴自弃。你根本就不陪做个老秦人。” “对，大壮，二狗，三子还有姐姐，袄子，我一定会替她们讨回公道。让魏狗与义蕖人血债血尝，谢谢你小兄弟，我叫公孙起，你呢？” “秦啸，你可以称我虎子。” “哦，虎子兄弟，我听你的意思你们也是秦国公族？” “是穆公时代公子琴的后人，因为琴与秦相近。赢姓琴氏，因为琴与秦相近，大家叫着叫着就教成了秦。献公嫌琴不好叫，就赐姓秦。从此我们就以秦为姓了。” “哦，那与我倒是相近，我是公子白的后人，你可以叫我公孙大哥，也可以叫我白大哥。” “白大哥？白起？” “对啊” 听到这两个字，秦啸原本就瞪得大的眼睛，这下瞪得更大了。这就是横扫六国未逢敌手的猛人，一队区区义蕖骑兵就把他打成了光杆司令。很难想象他是如何走到武安君那个高位的。 看到秦啸陷入了呆傻中，白起就看着他到：“虎子兄弟，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来。”冷静的平复了一下波涛汹涌的内心，秦啸就注视着白起道：“白大哥你对六国现在的形式怎么看？” “国无宁日，邦无定数。大秦看似强大，但时不时有他国士兵入侵。如果有希望我希望尽快的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大战。” “结束谈何容易，对了我听你刚才说你姐姐你姐姐怎么了？” “哎，在我十五岁那年与姐姐还有一起长大的妻子，前往河西走亲戚，没有想到途中遇到魏军，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那群魏狗杀害，而我却无能为力。最后还是闻讯赶来的秦军部队救下了我，从此我就跟着他们参了军。上了几次战场，见到魏军就杀。就这样累功升至官大夫，今天我带领他们是去领官服的。没有想到……” “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回到参军前，别气馁，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代名将的。” “那就谢谢虎子兄弟吉言了。” 白起在秦家村休养了几天，就告辞离去了。秦啸也没有挽留，白起有这自己的使命，他也不想横加干涉。 在大秦只要你有功就能晋升，有才能就会有人举荐。永远没有人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去歧视你，说不定哪天你就站在了他们的头顶。 卷一 第五章族谱 白起走了外面的事情也平静了下来，虽然义蕖人认为他们的大王睡了秦国的太后，他们也算是秦国的一份子了。确切的说他们认为秦国是属于他们的一份子。 可惜那只是他们自己认为而已，大秦还没有沦落到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地步。那些嚣张的进入大秦国境的义蕖人，在秦兵反应过来之后，就被全歼了。 秦人对待敌人的手段列国为之胆寒，他们遇强则强，不死不休。太后玩太后的，他们打他们的，互不干涉。不管太后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她毕竟不是秦王。这是个以男人为尊的世界，想通过一个女人上位也许很容易，但凭借一个女人争权，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答应。 白起走了，秦阳出了一趟村子带回来他行医所要准备的东西。而为了着手准备让这一代人上战场的事情，秦老大特地来到了秦阳家，两人开始商议起名字的事情。 看着两人拿出来的族谱，秦啸就在一旁笑道：“爷爷，这就是族谱啊？可这上面写得是什么啊？这么多秦老大，秦老二。这到后面都连成一片了。” “笑什么笑，秦家村历来被称为孤儿村，名字一般都是父亲取得，这里面有名的全是父亲走的时候孩子已经长大了，没名的全是父亲一早就战死了。” “那上面这些为何都有名字？从这三人以下全没有了？” “这三人是在抵御吴起时仅剩下的三人。他们没有名字，从哪以后秦家村走出的人一直都是以代号相传的。他们没有长辈，没有父亲，所以没有名字。父辈战死妻子可以改嫁，但必须留下孩子，这是我们秦家村延续道现在的唯一办法。你看看这一代人你还有婶子，叔娘那是因为他们的丈夫这一代人没有参加战争。如今这一代有了长辈，你们的名字就有人起。” “六弟啊，我看就以孝公给我们赐的字起名如何啊？” “可以啊，启民之行，勇业长存，子孙兴旺，福寿延年，我们这一辈就剩下咋们两个了。从下一辈开始以勇字开头，老大秦勇，老二秦勇康，老三勇强，老四勇健……这一辈一共三十二人，接下来到了虎子这一辈。老大秦业继，老二秦业富，老三业盛。至于虎子你想叫什么啊？” “秦啸业。” “啸业？不行，业要在前面。” “那多难听，你看大哥的名字改过来叫继业多好，二哥叫富业，三哥叫盛业。你们非要把业放在前面难听，别人会把大哥叫声野鸡，二哥叫成野夫，三哥叫成野生。改过来寓意好，也好叫。” “那成，大哥我看虎子说的不错，反正放在前面后面都行，你说呢？” “那就这样好了，先这样定下来，秦勇他们的名字可以敲板了，下一代的看看他们父亲有意见的让他们改改，如果没有意见就这样定下来。” “那行，我把咋们两个的名字先填上去。” 看着秦阳刻了一大群秦老大，秦啸就到：“怎么爷爷你们这一辈也是这样排的？大伯好像不是大爷爷的儿子吧？你怎么给写下面了？” “这个秦老大，不是那个秦老大。秦勇的父亲是我们这一辈的老大，你大爷爷是我们兄弟六人的老大。” “哦，那大爷爷排第几？” “第七，我排第十二，后面还有五个兄弟，那一辈一共十七个兄弟。活着回来的就剩我们两个了，这还是秦军国力大增，要不然我们两个都不一定能回来。”说着话秦阳就有些伤感，想起以往众人在一起玩耍的场景，他总是会止不住露出微笑。 “哦，我听他们说我还有一个姑姑，我怎么没有见到过她？” “她嫁人了” “嫁人了？嫁给谁了啊？” “不说也罢，想起你姑姑我心中就不好受。她根本就没有拿着个家当回事。” “六弟啊，你怎么能给虎子这样说呢。你姑姑也是可怜，十二年前前去你祖外婆家走亲戚。被当时的新近权贵魏冉抢走，也就是现在的穣候。我与你爷爷带着族人前去讨要，却被魏冉的门客打伤，我们告到了咸阳令哪里。凭借我们秦家村在大秦的影响力，咸阳令不得已把此事上告给了先王，先王震怒原本准备把穣候下狱。可你姑姑却站出来澄清了此事，说此事乃是他自愿与魏冉无关。我们差一点因为诬告的罪名被抓进牢狱。最后是穣候出面不追究此事我们才得以保全，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后来听说魏冉只是把她当做妾，魏冉还有正妻，对她非打即骂。而且穣候与宣太后不清不楚，要不然他怎么会扶王上登位。” “穣候不是王上的娘舅吗？” “娘舅又如何，王上为何对于宣太后与义蕖王淫乱之事都不管不顾。说起来他的王位都是她那母亲用身体换来的，他还有什么敢说的。” “那爷爷为何不去看看姑姑呢？毕竟那是你的亲生女儿。” “怎么没去，我们去了好几次都被轰了出来。他那门客说我们差点害死穣候，连大门都不让进。她毕竟是咋们老秦家的闺女，等以后有了机会虎子你去看看她。”秦老大有些伤感的说道。 “我会的。” “那好，你出去玩吧。不过玩耍之前先把你们应该尽的责任尽了。” “什么责任啊？” “你大伯因为你们几个混蛋在田边挖的陷阱摔坏了腿，没有让你们端屎端尿便宜你们了。你大伯地里的庄稼你们要全程照看起来，他摔坏了腿需要营养，你们去抓些野物来给他增加营养知道吗？” “啊，那坑是二哥和三哥挖的，是大哥让挖在他们田边的。与我何干啊？” “你是他们的老大，以后他们犯了错我不找别人，就找您。你要是无法约束他们凭什么当他们老大啊？去吧，赶快去履行你的责任，要不然你小心我家法伺候你。” “我招谁惹谁了，怎么所有祸事都成了我的责任？”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去了？”说着话秦老大忽然掉下了脸。 看到他这模样，秦啸忙嘿嘿一笑道：“怎么会呢，我这就去。”说着一溜烟跑没了影。 卷一 第六章练武 “虎子，大哥我发现一出奇观。”一个十二三岁看起来有些胖的男孩兴奋的从山坡上窜到了山谷里，一边走一边喊叫着。 这出山谷处于秦家村内谷，这里有十亩多地。原本是长满杂草与树木的，自从秦啸他们决定在这里训练之后，秦老大特地命村中的大人吧这里拓展开来。 愣是把树木连根拔提，把这里扩建成了训练基地。由于此地处于半山腰忽然凹下去的一出隐秘地带，杂草丛生四周无路只有从秦继业家的屋后才能上山。 把马匹拴在上面唯一的危险就是害怕被狼给吃了，所以他们特地在这里盖了两间茅草屋。以来用来训练时供众人居住，二来晚上也好把，马匹牵回屋子里。 对于众人的训练，原本秦老大与秦阳要亲自抓的。一阵耀武扬威的带着村子里的一群人想给这些孩子来一个下马威，结果可想而知，一群大人被一群小孩追的满山跑。从那以后就没有人嚣张的前来指导众人练武了。 当然一些对敌的经验，与军中的一些规则还是由秦老大与秦老六特地教导了一年。之后就由这些人自行训练了。 原本正在站桩的一伙人听到胖子的呼喊，一个个趁机偷起懒来。看到他们离开岗位，秦啸就用手中的藤条指着他们道：“谁让你们离开的，都给我回去。”说着话看向了胖子道：“嗣业，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练着练着就不见人影了？” “六爷爷到现在也没有把水担上来，我上山找找看这里有没有水源，你猜我找到什么了？” “你能找到什么好东西，你看看这才三年的时间你就从一个苗条的汉子变成了一个胖子，在这样发展下去给你一匹马你都能给压死了。” “我真的发现好东西了，不信你们随我去看看。”嗣业犹自在哪里滔滔不绝的说着。 “好东西？你要是发现了好东西能等到我们？恐怕一早就被你解决了。”距离几人最近的一个少年开口说道。 “真的，大哥，在那边那个大石头边上我看到哪里的水结冰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结冰了？这大夏天的结冰该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哪里有妖怪，你们别听嗣业胡说。就算有妖怪 能妖的过虎子去。”另一个少年显然也不太赞同嗣业的话。 “三哥，有日子没和你对练了。我听你这口气是想挑战我了？” “那是自然，昨夜我与梦中的道一个白胡子老人传授了一套神乎其技的武术。我相信凭借我的身手一定可以打败你，成为新的老大。” “行了吧，行了吧，三哥这种话你都说了五年，六十个月了。那一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我们倒是很乐意让你当老大，可惜这老二的位置常年换个不停，这老大自从虎子当上以后就没有在换过了。” “小四，我看你是皮痒了。竟敢打趣你三哥，找个时间我们俩来练一场。” “行啊，我觊觎老三的位置可是很久了，大哥与虎子我是打不过了，不过对付你我还是可以的。” “好了，大家先别吵，我们去看看嗣业说的奇观，然后回来在讨论对于嗣业临阵脱逃的处罚。” “虎子哥，白把你叫哥了，值此关键时刻你竟然想要的大义灭亲。” “那没办法，谁让你娘晚生了你两刻钟，要不然你就是老十五了。”秦啸一边说一边带着众人朝着山坡上走去。 早已经站桩站累了的众人，此时得到了解放一下呼啦一下朝着山坡上摸去。由于这山谷是属于四面环山的，他们得先上坡翻过一道梁才能看到山下的村落。 在半山腰的位置有一处泉眼，四周是一个十几平的平台，是人为开凿出来的。这里的泉水甘甜无比，是村子里人们食用水的水源，在水源旁边有一颗巨石，这块石头不知是何年月树立在这里的，孩子们总爱在这里写写画画。 村子里的人更是喜欢在这里祈福，村子里的孩子有的自幼多病害怕养不活还曾经拜这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巨石为干爹，希望得到巨石的保佑。 到了地方，嗣业指着那水潭道：“你们看，这泉眼在里面被村子里的大人用石头垒成了井，这露在外面的水一时没有办法喝道嘴里，我就在一旁挖了一个坑。想把水引到坑里，然后喝起来方便，岂料水流一靠近这石头就结了冰。” “这石头可是仙石，小的时候我体弱多病爹爹让我拜它当了干爹以后我的病就好了。现在看来我爹的眼里还是很高的。”秦富业略显兴奋的讲着昔日是如何摆着块巨石的。 而来自于后世的秦啸可不这么想，扒拉了一下巨石却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用小刀刮下了上面的东西，秦啸就把那些粉末扔进了水中。 那水不一会果然结了冰，看到结冰的水。秦啸就笑道：“这石头外面的是硝石，硝石与水能让水结冰，等过一会自然就会消散。不过这块石头的里面可是好东西，大家想办法把石头推倒，运下山去，大哥让大伯想想办法，咋们马上就要出去征战了。得有一把趁手的兵器，要不然遇到敌人我们拿什么攻敌。” “也好，只是这块石头可动不得。你要把它推到一会大爷爷与六爷爷非得与咋们拼命不可。” “一块石头有甚么稀奇的，大家动手给我挖。”随着秦啸一声令下，就有人开始动手了，看到众人动手挖石，嗣业就想默默的转身准备离开。 忽然挖石的小四一声痛骂，众人忙围拢了过去道：“怎么了？” “那个混蛋在水源这里拉屎的？还用石子给盖了起来。” 随着小四这一声呼喊，众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嗣业。秦继业更是怒道：“十六你想要跑到哪里去啊？你这个混蛋，这是整个村子的水源你竟然在这里拉屎。给我过来。” “你们慢慢搬我去谷中练武了。” “站住。”有几个男孩已经先一步从一旁绕了过去把他堵了回来。虽说他力大无穷可这都是族中之中，嗣业也不好下手，只能被他们逼退。 秦啸也是一脸的寒霜，怒道：“一会爷爷就要来给咋们送水，你在这水中拉了屎岂不是要大家喝你的粪水。赶紧把它给我清理干净。” 嗣业无奈在一伙人的逼迫与小四的仇视的目光下，低着头亲手把自己拉的东西连着石子挖了出来扔到一旁去了。 等他处理完了自己的污秽，众人又开始挖掘巨石了。巨石入土并不是多深，应该说原本是很深的，只是后来被村子里村民挖出了地面现在也就没有多深了。 虽然巨石被挖了出来，可众人还是一副仇视的眼光盯着嗣业。嗣业尴尬的道：“众位让开看看我的神功，我一掌就能把这块巨石打到山下去。” “别动手……” 秦啸的话音刚落，嗣业打在了巨石上，这巨石原本能立在山坡上全是因为被泥土所阻。这下泥土被挖，原本就已经朝着山下的方向倾斜了，被嗣业这一推，虽然力气不是多大，可这好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是应声倒下，“噼里啪啦”压倒了成片的树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冲着山下而去。众人的目光随着巨石滚落山坡。 良久“嘭”的一声巨响，巨石应声撞进了秦继业家依山而建的后墙上面。如此大的一块巨石那力道是何其强大，几乎没有阻碍的就撞塌了秦继业家的后墙，由于后墙带动了整个房屋，所以后半个屋顶已经坍塌。从屋子里跑出了抱着孩子一个五六岁大孩子的秦勇以及他的妻子。 眼看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幕，嗣业震惊的吐了吐舌头。可怜巴巴的看向了秦啸，诺诺的道：“虎子哥，你看现在怎么办？” 秦啸努力的平复了一下道：“先别管那么多，众位兄弟先把这个霉神给我暴打一顿，然后想着怎么给秦大伯解释。” 众人惊醒过后，看到秦勇的家人无碍，一个个送了口气，忽然秦继业再也无法保持老大的威严了，亲自动手把嗣业压倒在了巨石腾出来的位置上。 看到挨打已经不可避免，嗣业索性双手抱头团成一团缩在了坑里。众人一阵拳打脚踢出了口恶气之后，一个个紧张的朝着山下去了。 卷一 第七章陌刀 虎子一群人跑下山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已经集中到了秦勇家门前了。也有许多站在外面观看后山上为何会倒下如此大的一块巨石，待看清楚一群孩子正在水源位置时，一切都明了了。 看到秦啸跑来，秦勇哆嗦着身子把自家的孩子放了下来。忽然红了眼眶临近秦啸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虎子啊，大伯已经四十多了，没多少年可活了，你能放过大伯吗？大伯可真的没有记得那里得罪过你啊。” “大伯这是个意外。” “意外？四年前你在我家地头学野猪叫，结果山上的野猪全集中到了我家的田里，把我家的庄稼全给吃光了。三年前你带着他们在我家田头挖了陷阱，结果害我摔断了腿。两年前你在练习与蜜蜂对话，把蜂王弄到了我的头上，结果引起群峰乱舞，我被蛰的躺了半个月。…………今天你又弄了块巨石下来，连我的家都给拆了。幸好我见机的快，要不然这条老命就没有了。为什么之中意外总是出现在我身上，你能不能换个人啊？” “换什么换，大哥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可别撺掇着虎子害人。”显然有人害怕秦啸不目光瞅准了他们。出生辩解。 听到那人的话，秦勇跺着脚道：“那也总不能紧着我一家祸害啊，这些年我每走一步路都要在地上跺一脚看有没有陷阱，每去一个地方都要看看空中有没有蜜蜂。就连自家地里种地我也全部换成了野猪不甚爱吃的粟米，小麦是一点也不敢种。这些年唯一能让我安心的就是家里了，可这最安全的地方现在都被虎子你给弄塌了，以后我睡觉恐怕都得睁只眼了。” “六叔啊，你给虎子说说让他饶了我吧。”秦勇看到秦阳从他家走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迎了上去，开始倒苦水。 秦啸此时是有口难开，而秦阳则怒视着他到：“让你们在山上练武，你们把圣石推下来干什么？这幸亏你大伯见机的快，这要是差上那么一点你大伯还能有命在，你也不小了做事怎么这麽莽撞。” 一旁嗣业有些尴尬的走了出来道：“刘爷爷不怪虎子哥，是我不小心把圣石弄下来的。” “胡说八道，圣石四五个成年人都推不倒，以你这点力气哪能推得动。” “虎子哥说圣石是一块宝石，准备挖出来让大伯给我们打造兵器，我和他们闹着玩拍了一掌圣石就从山上滚了下来。我不是有意的。” “什么？你们准备把圣石打造成兵器？我看你这小子是欠打。” “爷爷，你们说的那圣石可是天外陨铁，圣人有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这块陨铁我们就可以打造精钢的武器，我们兄弟以后征战沙场也多了一件活命的本事。” “咋们老秦人凭借着青铜器一样把六国大的落花流水，他们用的就是铁器也不见得有多厉害。” “大伯可听说过欧冶子？” “自然听说过，他铸造的宝剑文明与列国。乃是铸剑的鼻祖。” “这块圣石可是天然陨铁，欧冶子用的材料也未必比得上它。你要是不愿意铸，将来有机会我找别人铸。” “谁说的，谁说我不愿意铸了，只是这铁极难融化，我们需要用什么东西把它融了？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东西。” “在村西头哪里不是有一种黑色的石头吗？那些东西可以炼铁。” “那淬火呢？当年欧冶子用的可是寒泉。这大夏天的连冰都没有，从哪里找寒泉。” “那陨铁外面有一层很厚的硝石，硝石溶于水就能结冰。你用它来淬火不就行了。” “好，好，找东西把圣石给我弄开。” “大哥，那可是圣石。”有人劝解道。 “我知道，虎子说的没错有了这些兵器咋们存出去的这些人就有了一个保命的绝技，一般到了十五岁就可以参军了，我们家大郎马上就要道年纪了。这不赶紧训练还能行，都去帮忙把圣石弄到铁铺里面去。” 一群人虽然对圣石充满了敬意，但对他们来说这群孩子倾注了他们所有的爱，显然他们更加重要。对着圣石三拜九叩之后一群人制成了一个简易的木车把圣石拉到了铁铺哪里。 秦勇常年打铁，铸造农具的本事还是很高的。现在用来打造兵器，秦啸生怕他浪费了那些好材料，就首先让他打造了一把带血槽的匕首，来试验一下秦勇的技术。 没有想到秦勇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待秦勇把匕首递给龙飞宇的时候龙飞宇整个眼睛都开始放光了。虽说这样的兵器没有后世的钢刀锋利，也无法比拟欧冶子制成的宝剑，但龙飞宇相信也不会差了。 欧冶子的宝剑对于这个刚开始使用铁器的时代来说属于瑰宝，但放到后世他更多的却是收藏价值。因为太珍贵了，没有人敢用那些至宝去进行劈砍，大多数只是用来炫耀一番而已。 对于匕首较为满意的秦啸，就开始画出了自己心仪的武器。一把钩镰枪，一把宝剑，为了节省这些矿石的材料他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众人之中大多数人都用的是长剑，只有秦盛业打造了一把刀。至于秦嗣业，等众人在哪里定制兵器的时候他则在哪里发呆。 看到秦啸走来忙到：“虎子哥，大家都有了兵器，可我没有啊，你说我用什么武器好？” “你喜欢什么武器？” “我喜欢长剑，可你看我这身形到了战场上恐怕不等我挥剑就被人给刺死了。” “你这样，你这一身肥肉，属于力量型的，走，我先让十四叔给你做出一个样本兵器你要是喜欢的话，就让大伯给你打造。” “好啊。” 这小小的山村除了需要一些盐铁等物，其余的都可以自给自足。秦老大是铁匠，秦阳是郎中，十三是屠户，十四则是木匠。看到虎子走来，就掉着脸到：“你们怎么又来了？为了给你们赶制弓箭，我都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能不能让我歇一歇啊？” “十四叔我们是来让你用木头制一柄刀的。” “好吧，好吧，要什么木头你自己挑。” “就用这颗老榆木吧。” “什么？不行，这可是我的棺材本，用来做棺材的，你不能动。” “什么啊，十四叔你还年轻，着急做什么棺材。再说了这老榆木也太重了，咋们村人本来就少，你要是用他做了棺材大家都抬不动，你不是给我们添麻烦吗？嗣业把墨斗拿来，弹线开锯。” “好，你锯，有本事你就锯，这可是你大爷爷与你爷爷专门买回来的棺材木。你要是锯了我看你怎么像他们解释。” “嘿嘿，开个玩笑，嗣业我们换根木头。” “换木头啊？我刚才可是听人说这木头太重制成棺材是给大家添麻烦，不想抬。哎呀，要是我那天这说话秃噜嘴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嘿嘿，十四叔的嘴最严实了，你是不会这样做的。” “那可说不定，最近这几天我太忙了这腰酸背疼的。” “我给你捶背。”秦啸说着嘿嘿笑着走到了十四背后给他捶起背来。 “捶背啊？我这最近老没精神，整天喝稀饭喝的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荤腥可食啊？” “有，一会就给你拿来。” “那就好，那就好。锯木头去吧，十四叔和你开玩笑的，怎么能敲诈你呢。” 看着秦啸吃饱嗣业只是站在一旁干笑，这会看到秦啸看了过来忙把头转了过去。秦啸哼了一声，两人开始扯起锯来。 时间不长，一把木质的武器粗坯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秦啸用刨子把武器抛光，然后用砂石打过之后就扔给了嗣业。 嗣业把武器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良久才到：“这是什么武器？怎么用啊？” 秦啸接过木质的武器道：“这叫陌刀，对于你这种体型来说最适合不过来。你体型大相对的来说就不够灵活，只能以速度与力量取胜，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你每天要坚持练习劈砍，这种陌刀要是使用得当一刀下去就能把对方连人带马砍死。对于对付战车也很有帮助。” “可是我不会用。” “走我教你一些基本的东西，至于怎样杀敌还得你自己研究。”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院子之中，秦啸拿起陌刀一阵演示，那呼啸的劲气让嗣业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良久，秦啸才把武器递给了嗣业道：“你试试。” 嗣业点了点头，拿起武器一阵乱舞，只听“咯……”一声叫喊，院子里一只正在躲避嗣业步伐的母鸡被陌刀扫中，当场死亡。 屋子里传来十四的喊叫：“你们在外面干什么呢？” “在练武呢，没干什么。十四叔你先忙一会我们再来。”秦啸说着对着嗣业一阵示意，嗣业趁着十四不备，捡起被他打死的母鸡扔到院子外面去了。 做完了这一切，两人迅速跑出了院子，刚一出院子。秦啸一把拽住了嗣业就是一顿暴揍，嗣业一边抱头乱窜一边求饶。 良久秦啸才停下了手，看着被扔出院墙的鸡道：“去从你家抓一只母鸡赔给十四叔。” “啊，那我爹还不得打死我啊。” “你还有脸说，谁让你打十四叔家的母鸡的？要是让十四叔发现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我只是想试一试这武器的利害，没收住手，谁知道那鸡这么不禁打啊。”嗣业一脸的委屈。 看到他的模样，秦啸摇了摇牙道：“去，把这只鸡拿到河边拔了毛，我去我家逮一只鸡还给他。” “那正好，我们把这只鸡烤了吃了。” “烤你个头，这只鸡拿去堵十四叔的嘴。” “他不是说不要了吗？” “他也就那么一说，指不定哪天就给你说秃噜嘴了。先把他嘴堵住，他要是不守信用，那以后我们可就有把柄了。快去。” “哦” 嗣业高兴的跑去给鸡拔毛了，而秦啸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来也怪，村子里那一天与他一起出生的嗣业与他一样力大无穷，别人却没有这样。由于两人同一天出生，又是同样的小怪物，所以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最好的。当然嗣业捅了篓子总是秦啸去背黑锅，这也是嗣业为何粘着秦啸的原因。别人可不会替他背黑锅。 卷一 第八章神秘老人 转眼又是三年时间流逝，这天村人送走了第十四个参军的男子。离别当然是充满惆怅的，目送着几个孩子远去。 众人收回了不舍的眼神，秦屠户快步越过众人走到了秦啸的面前小声嘀咕道：“虎子，听说老大家的猪昨晚被老虎给拖走了。” “是啊，怎么了？” “这事你要负责，你打死了这一带三只豹子，没了豹子的竞争那些老虎的食物丰富。这才多了出来。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那可是老虎，十三叔你就不害怕那老虎把我咬死？” “行了吧，你就别谦虚了。你不把老虎咬死就不错了。”秦屠户说着转身对着不远处的秦老二喊道：“勇康大哥，咱们村出现了老虎，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我说什么，自从虎子长大以后我这饭碗都砸了。原本我可是这一代有名的猎户，有了他我这手段就不够看了。” “我是说咱们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老虎呢，二哥你是不是辛苦一趟去把它给抓回来啊？” “十三你这个混蛋摆明了是想害死我，那可是老虎，要去自然是全村的青壮一起动手。你让我去就不怕我回不来吗？” “你和虎子一起去，弄回来我替你们扒皮。” “那成，有虎子我就当是去旅游了。”显然秦勇康这个猎户对秦啸很是信任。 听到两人把自己的命运决定，秦啸忙摇头道：“那可不行，那可是老虎。” “老虎怎么了？老虎可是好东西，你弄回来让老三给你弄酒喝。虎骨酒可是补肾壮腰，等过两年你娶了媳妇就知道好处了。” “啪” 秦阳抬手一巴掌打在了秦勇康的后脑勺上，呵斥道：“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一点不知道羞耻，你和一个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他都马上十四岁了，还是孩子啊。我听说六叔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抱着六娘钻粟米地了。”听着秦勇康口无遮拦的话语，秦阳一张老脸气的通红。而四周一群族人则是憋着劲想笑又不敢笑。 看着秦阳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的脸色，秦勇康讪讪一笑忙上加快了脚步朝着前面走去。生怕被秦阳追上暴揍一顿。 秦阳还真的准备去暴打秦勇康一顿，却没有他走的快没有追上。只能红着脸走了回来，看到一群族人憋得通红的脸，就怒斥道：“笑什么笑，有甚么好笑的。” “是没有什么好笑的，六叔原来你还有这一出呢，你这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你个小十六我看你是皮痒了，要不要六叔给你紧紧啊？”秦阳怒声威胁道。 十六忙干笑着侧身躲避，就在他们嬉闹之时。前面正在前行的秦勇康忽然停下了脚步，对着身后的众人喊道：“快来，这里有人晕倒。” 听到有人晕倒，众人忙迎了上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此时蜷缩在路中央，看起来很是可怜。作为郎中秦阳快走了两步扶起了来人，替他把了把脉道：“此人只是没有吃东西饿晕了而已，把水拿来。” 秦啸忙递过去了水壶，给老者灌了水。老者慢慢的醒来，看到一群人激动的道：“请问这里是魏国吗？” 一群人对视一眼，秦啸摇了摇头到：“这里距离魏国尚远，不知老丈到魏国有何事啊？” 听到这里不是国，老人又希翼的道：“那这里是赵国了？” “这里是秦国。” “什么秦国？真是天亡我也。”老人说着一口气没上来一下晕倒了过去。 “喂，前面的贱民快把手中的人交出来。”一个骑着马身着皮甲的男子带着一群人士兵出现在了不远处。 来人张口就是贱民，这让秦啸的眼睛一瞪。看向了来人道：“不知你们是哪国军队啊？” “小孩一边去，别捣乱，这里是秦国的地方在这里出现的只能是秦国军队。” “哦，那你们可得小心点，你们已经越境五百步了。” “胡说八道，这里是秦国的地方哪来越境一说。” “这里是秦国不错，可昔年孝公下令把这座山赐给了我们秦家村。特意吩咐过这里不起刀兵，不纳赋税，不进秦兵。你们如今已经深入了秦家村的地盘了，还不赶快退出去，要不然上报朝廷判你们个抗旨之罪。” 被秦啸这么一说那领军的头领就想怒骂，却被身旁的士兵拉住，那士兵摇头道：“公乘大人，这里就是军中盛传的孤儿村。乃我大秦百姓的楷模，昔年孝公曾说他们启民之行。把这山封给了他们，朝中之人不得允许不许擅入，擅入着斩。” 那公乘略一思量就拱手道：“原来诸位是英雄的后代，失敬。我们并无恶意，你们救下的那老头乃是王上要抓的重犯，还请还回。” “什么重犯，这老者半截身子都入了土，能有多大威胁。你以为他是姜尚不成？赶紧退出去，要不然判你个斩头的大罪。” 那公乘还在考虑，身旁的副官就到：“大人，这些可是正儿八经的老秦人。若真的得罪了反而不好，我们先退出去，让上面的人来处理好了。反正这人在这里也跑不到哪里去。” “也好” 那公乘拱了拱手，客气的退走了。看到他们离开，一群人就带着老头进了村子。 刚一进村，把老人安置好了，秦啸就被秦勇康、勇健两人拉扯着上山打老虎去了。对于他们的行为，秦阳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老虎出现以后对村子里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不除都不行。 看着几人离开，闲来无事秦阳则与秦老大在院子里下起棋来。 村外，一队豪华的车队打此路过。刚刚退出村的一群人匆忙对着来人行礼，那人身旁的一个青年男子扫了那公乘一眼就到：“杨公乘，你们不是去追人了吗？为何又出现在了这里？那人呢？” “那人跑到了赵国，赵国迫于压力不敢收留，原本他是准备跑去魏国的被我们截断了后路。无奈窜进了这秦家村之中，我们原本打算进去把人要出来。可村子里的人不交人，我们也没有办法。” “这里还有如此刁民，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乃是寡人钦点的要犯吗？” “事关重大我们并没有说出那人的身份，他们也许当做一个普通百姓给收留了。只是这秦家村乃是秦国公族公子琴的后人，更是被献公赐姓，孝公把这座山赐给了秦家村人。承诺大秦不灭秦家村不倒，任何人没有得到村民的同意一律不许进村，违者斩。” “我大秦的公族可是太多了，为何偏偏这一个秦家村得到了这么多的庇护。” “王上有所不知，这秦家村现任族长的父亲昔年在少梁之战的时候擒获了魏国大将公孙痤。他的兄弟当年在河西之战的时候替孝公挡箭而亡，而他们村更是在吴起攻打河西的时候举族殉葬，最后只剩下了三个幼童。从新建立起了这个村落，他们村子里的孩子大多没有记不起自己的父亲，他们出生以后，他们的父亲就上了战场。秦家村更是被军中的人称之为孤儿村，他们的传说在民间流传已久，历来是我大秦百姓的榜样。孝公不忍才让他们不用参加征战休养生息的。” “哦，听白大夫的话，你好像对这里很清楚啊？” “是的王上，五年前臣带兵前往咸阳领取盔甲，在这里遇到义蕖人的伏击。全军覆没是村子里的人救了我，那村子里的老人秦阳的孙子更是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才能。若是王上能的他相助，恐不下于商君。” “穣候对白大夫如此礼遇有加，更是把自己得女儿嫁给白大夫，尚没有让你夸下如此海口。如今竟然对一个少年如此夸奖，寡人倒是想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 “来人，替寡人换上一身公乘所穿的皮甲，官人要随白大夫进村子里去看看。” “王上不可，村子里有甚么危险我们尚未可知，王上万不可冒险。” “无妨，和白大夫一起去以他的武功护住寡人足以，更何况他与里面的人相识。若是能得一个像商君那样的人才寡人就是以身涉险也无妨。”王上说着就去换衣服了。 卷一 第九章再见白起 白起与换了衣服的秦王带了一个近身侍卫进入了秦家村，看着这一路的风景。秦王感慨道：“白大夫，这秦家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吗。” “王上请勿着急，这只是秦家村的外面。绕过前面的那道山梁才能到秦家村。” “哦” 刚刚转过弯，秦王忽然感觉眼前一亮。四周的房屋一下映入了眼帘，入眼的是一片片茁壮的庄稼地，田中尚有人在其中忙碌。 看到有陌生人到来，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中年女子提着一个竹笼走了过来。看向几人道：“你们三个是什么人？来我秦家村干什么？” 不等秦王说话，白起先一步开口行礼道：“秦二娘我是公孙啊，你不认得了？” “公孙？那个公孙？” “就是五年前秦爷爷与秦二叔出谷带回来的公孙。” “哦，是你啊？你来我们村干什么？” “是这样的，王上要抓的一个重犯逃进了你们村，外面的士兵不敢进来。我代表他们进来看能不能把人带走。” “是逃犯啊？我们看着那个可怜就带了回来，人在虎子家呢。你自己去找吧，我还得去地里摘些菜回来。一会村子里炖肉你既然来了不妨吃了再走。” “那好啊，多谢二娘了。”白起说对对着秦二娘行了礼，对着秦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三人继续朝着秦啸家赶去。 由于是大白天，屋子里也有人所以秦阳并没有把屋门关死。院子里敞亮着许多药材，而院墙的一脚放着一口大锅，显然是有人刚刚拿来的。 院子里秦阳与秦老大则坐在那里继续下棋，门外白起指了指院落道：“就是这里。”白起说着伸手敲门道：“虎子兄弟在家吗？” “谁啊？”院子里传来了秦阳的声音。 “秦爷爷我是公孙，我来看你们了。” “公孙啊，你进来吧。” 三人刚进院子，就看到了在院子的树下下棋的两人，在他们头顶的书上到处是叽叽喳喳叫唤的鸟儿。显然有一个能和他们交流的秦啸，它们把这里当成了圣地，只有这里才不会被村子里的小孩打扰。 秦阳原本还打算与公孙对话，一扭头看到了棋盘，忽然怒道：“大哥，你把我的棋子弄到哪里去了？” “谁动你的棋子了？你老眼昏花了吧？” “刚才我明明在这里放了一颗棋子，一转眼的功夫就被你给换了。你还说没有？” “我几时拿你棋子了？你那只眼睛看到了？” 看到两人为了一盘棋争吵起来，秦王就有些鄙夷。这就是白起说的世外桃源，那个堪比商君的地方，看起来与市侩小民有什么区别，下棋原本是高雅的东西，让两人弄得有些不伦不类。 “我刚才回头答应公孙之前，一直盯着那个位置，你把哪里动了你当我看不出来？每次下棋你都耍赖。” “谁耍赖了？不信你问公孙，他看到我耍赖了吗？” 听到秦老大的言语，白起一下僵住了。在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对于这两个人他还是知道的。村子里就这两个老家伙，其余的人都比较年轻，与他们玩不到一起。没有办法两人经常在一块下棋，秦老大棋术不怎样。可赖棋的本事却是不错的。 不管两人下棋之前关系多好，下完棋就得冷战几天。而自己是来要人的，这两人还不能得罪，只能笑道：“秦大爷，六爷爷你们这叫家庭矛盾，我这一个外人怎么论断。再说了赖棋这种事也入不了法啊，就算入了法。你们两个是亲兄弟，犯了错也得连坐，处罚是一样的。所以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呢。” “你这公孙惯会和稀泥，这几年不见可是比虎子还要滑头。他一见到我们两个下棋不是肚子痛就是脑袋疼，你倒好这和稀泥的本事也不赖。” “六爷爷这话就不对了，我这是为了维护你们兄弟之间的情谊。都这么大年纪了为了一盘棋吵成这样不划算。对了来了半天怎么不见虎子兄弟啊？” “他啊？你大叔家的猪被老虎给吃了，他和你二叔三叔上山去打老虎了。” “不会吧？我都离开这么长时间了，大叔还是这麽倒霉？怎么什么坏事都能让他遇上啊？” “这小子命不好，这些年村子里的坏事全出他家了。对了，老八，老八。” “来了，来了。”一个壮汉带着颤巍巍的身躯跑了过来。 一进门就看见了白起三人，对着三人点头示意了一下道：“六叔什么事啊？” “去把屋子里的凳子拿出来给客人沏茶。” “哦” 时间不长老八拿了桌櫈走了出来给三人沏了茶，忽然惊愕的盯着白起道：“这不是公孙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呵呵，八叔好，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你是找今天我们带回来的那个老头吗？” “是的，他是王上通缉的重犯。” “那老头都六十岁的人了，还能干什么啊。你们也太小心了。” “太公垂暮之年尚且能颠覆商纣政权，何况这老头才六十多岁。” “呵呵那到也是，我去忙了，一会虎子打猎回来正好你们能跟着吃顿好的。”老八说着就去扛墙角的大锅了。 看到他动手，秦阳就笑道：“我说老八啊，你和十三他们瞎起什么哄，老虎岂是那么好抓的？你急匆匆的把锅架起来，一会他们没有抓到老虎你吃什么？” “抓不到老虎还抓不到野鸡野猪吗？他们三个人上了山我就不信他们能空着手回来，一会我把锅先架起来，不管他们猎到了什么总不能让全村人眼巴巴的看着，不给我们吃吧？” “就你心眼多，去吧。去忙去吧。”秦阳说着摆了摆手，把老八撵走了。。 看着桌子上的茶，秦王略感意外，这种东西他们是不曾见过的。处于好奇端起杯子喝了一杯，接着砸了砸嘴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是甜的？” “我也不知。” “这是忍冬花，虎子把这叫做金银花，是用蜂蜜炒过的，喝起来略带甘甜。特别适合这个时候喝，清热解毒，下火作用非常好。屋子里还有菊花，茶树炒制的茶叶，公孙要是喜欢走的时候让虎子给你装一些，他弄了很多这种东西。这可比酒要好的多了，就地取材还能对身体有益，更能让人平心静气。” 正说着话，后山上就响起了一阵口哨声。那声音反弹到了对面的山丘上，一时间回想在整个山谷。 听着这个声音，秦阳就笑道：“你们稍等，虎子马上就回来了。” 听着那动听的口哨声，秦王不是的在哪里摇头晃脑。良久看向了白起道：“这是什么曲子，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过？” 白起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听过。”就在两人讨论之际那口哨声却是越来越近，不一会一个扛着老虎的少年就出现在了门口。那老虎看样子足有三四百斤重，而少年则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看得白起都直咋舌，虽然他扛起来也不费力，可他已经成年了，虎子才多大。 秦啸刚把老虎放到了院子之中，老八与秦屠户就尾随而来。看着那只老虎秦屠户就笑道：“八哥，你看我说的不错吧？虎子出马一定能把这老虎抓回来的。” 老八点了点头，在老虎身上检查了半天纳闷道：“这老虎身上怎么没伤啊？” “这老虎是被勒死的，当然没伤了。” “勒死的？这可是老虎不是你们家养的猫。”十三显然有些激动。 “这我知道啊，难道你不知道勒死一只老虎比打死一只老虎要容易的多吗？” “怎么说？” “我事先把一根绳索挂在树枝上，一头拴上一块大石。然后让二伯与三伯在哪里等着，把老虎引到地方之后，用绳索套住它的脖子，推动石头轻而易举的就把它给吊死在了树上。” “你闲着没事把它吊死干什么？一箭射死不就完了。” “那多浪费，老虎与麋鹿的鲜血不仅壮阳补肾，对于身体有莫大的好处。比之虎骨效用还要强上一些。你们把血放了，给大伯补补。这些年他可够倒霉了。” “那到也是，你帮着把这老虎扛到河边去。” “你们两个不会自己抬吗？” “抬不动。” “我累了，让嗣业来扛走。”正说着话就见勇康勇健两人又拿着许多猎物返回，正好遇到两人，几人一合计放下了弓箭等物，四个拿着这些猎物道河边去了。 他们一走，秦啸才注意到了白起三人。一眼看到白起的他一边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杯子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道：“白大哥，你怎么有空来我们秦家村啊？” “我来看看你，你不是说你要参军吗？为何还不去？” “不着急，你们参军是为了建功立业，我参军是为了完成列祖列宗的使命。早去晚去都一样的，何况我连十四岁还不到。现在参军有些早了，等过些日子再说。”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参军不能建工立业似的。” “追求不同，若不能结束这个乱世，参军何异，今天我打你明天你打我，没完没了。这样的日子何时才到个头。与其这样还不如待在这深山之中得过且过。落得一个逍遥自在。” “上回我见到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几年不见小小年纪你的雄心壮志却已经被磨灭了。” “空有凌云之志，没有一个可以施展的地方，要之何用。还不如泯然众人矣。” “你这话说的，当今王上雄才大略。屡屡击败周边所犯之敌，大秦帝业已成，诺大一个六国留给你去横扫，你何愁没有地方施展。” “镜中花，水中月，中看不中用啊。大秦有了商君那套耕战体系就算没有国君他照样能打胜仗。” “你这话说的有点过了。” “难道不是吗？咸阳四贵你应该听说过吧？” “你说的是穣候，泾阳君他们吗？” “对，秦国隶属于大秦的王国。历来不遗余力为这个国家出力的人只有老秦人与秦国的国君。不管是太后也好穣候也罢，他们对大秦是有功劳，可他们对大秦的危害同样不小，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他们可以撇下大秦的国政置于不顾。” 卷一 第十章争议 “这位兄弟此话差矣，难道你觉得大秦还有比穣候更出色的臣子吗？”显然秦王对秦啸的这几句话不置可否。 “穣候确实对大秦有贡献，不过他的贡献在于扶秦王登上王位。剿灭季军叛乱，其他方面军事上虽然也有成就，可他对政事却是不通的。白大哥你精通韬略，你知道打仗玩的是什么吗？” “当然是计谋韬略。”白起有些傲然的说道。 “错。” “为何？”显然白起对秦啸的反驳有些纳闷。 “你说的是战争开始之后的事情，七国争霸，打得是粮食是人口。你的兵马强壮，军粮充足，那么自然战无不胜。一场大战围而不歼耗都能把人耗死。目前的列国征战都是以攻城夺地为目标的，其实这只是众人走到了一个误区之中去了，大秦之所以优于各国，不是因为大秦的军队悍不畏死。是因为大秦的法度鼓励耕战，他们喜欢打仗，喜欢种地。有了粮食有了兵才能战无不胜。” “如你所说大秦已经走到了诸国的前面，为何还不能横扫六国呢？” “那你们觉得齐秦相比哪国国力更加强大呢？” “论兵自然是秦国，可论富有程度自然是齐国了。” “对，列国之中楚国士兵虽然强悍但无法约束。齐国富有，但士兵相对较弱，从粮食方面可以补足。韩国四战之地，虽然武器精良，但过于舍本逐末，士兵除了依靠武器之外战斗力低下。至于魏国霸主之位已失所处四战之地，稍有异动就会遭遇各国瓜分。燕赵多侠士，虽有信仰但也如楚国一样没有凝聚力。像这样的国家能一战而下最好，要不然激起他们的雄心壮志，就比较麻烦。” “你说的到是不错，那你觉得咱们大秦有甚么异于他们的地方？”显然白起是在给秦啸制造机会让他一战所学。 “这个刚才我说过了，四贵把持大秦，用大秦的士兵替他们开疆拓土。秦王能把前来谈判的楚怀王扣押，大义已失。虽说秦国不在意，可这已经走了霸道之路，偏离帝王之业。司马将军攻下巴蜀，巴蜀天府之国不亚于大秦八百里平川。可惜叛乱不断，出粮食的地方没有用到地方。八百里平川虽说兵精粮足，但这点粮食攻灭一国尚且足够，要是战线拉的太长就比较麻烦了。” “你总说道粮食，我大秦各个府库都有盈余。难道尚且供养不起一只能征善战的大军吗？”秦王对于秦啸的说法有些赞同却不敢全然认同。 “白大哥身为将军，对于士兵的军粮应该是有所体会的。若想成就霸业这点东西自然足够，若想称帝，还差的太远。大秦处于西陲之地，四周皆有险可守，不管是东进还是南下，抑或北上都能从容面对。秦王若是有称帝的魄力，只需歼灭义蕖灭了北方的威胁，经略巴蜀，从泾河开凿一条东入洛河的水渠。灌溉面积能达三万多顷，如此帝业发展自身，帝业可成。” “从泾河开凿到洛河，单单这距离就不是一两年之内可以完工的。如此大的工程耗费民力甚巨，若是开凿恐怕七八年内不能有大的动作。” “这就看秦王是不是有雄才大略了，这秦国的帝业是孝公奠定的。经惠文王夯实根基，如今若想统一六国这单单有兵是不够的。农业与人口必须要跟上，只有老秦人自然也是不够的。要吸纳六国百姓为秦所用。” “前面的都能理解，这吸纳六国百姓谈何容易。” “那还是秦王做的不到位，秦国异于列国的乃是全新的耕战体系，可它有一个缺点就是秦法太过严苛。当然乱世需用重典，现在还没有到非要修正法律的时候。我们大秦的耕战体系乃是六国最好的，百姓通过种地就能的道爵位，通过打仗就能获得高职。百姓谁不想活的快快乐乐的，有吃有喝。可六国无疑不能给他们这些。如果能把秦律那些苛杂的法度删减，由入秦的商人，间谍传回六国。就能吸引一大批因为战乱而无家可归的难民，把这些人填入巴蜀天府之国，几年之后就能创造出一大批粮食，一群精兵来。当然若是运用不当产生哗变也很自然。” “你这如此大动干戈，你以为穣候与太后会让你动手吗？王上会答应吗？” “所以说我才说参军不着急，千里马常有可哪里来的伯乐。我若早生的四五十年，降生在孝公时代，恐怕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英雄造时势，你应该相信你自己的能力。” “我更相信时势造英雄。”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出士了？” “不，过一段时间我就去参军，竟然降生在了这个国家，我无法选择我的效忠对象。那么我就竭尽所能为他展现我最强大的一面，就算战死也无所谓。” “晦气，还没有出征的呢，虎子你就开始讨论战死的事情了。你可是咋们秦家村走出去的最强战士，不可轻易言死。” “大爷爷，你不说我还忘了，你们两个怎么又停在这里了？又开始下棋了？” “不下棋能干什么？我们又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玩。” “看我爷爷那生气的样子，八成是大爷爷你又赖棋了。” “胡说八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我赖棋了？” “这里不是少了一颗棋子吗？”秦啸用手指着被秦老大顺手牵走的地方说道。 “胡说八道，哪里哪来的棋子？”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这里没有棋子的话就好办了，我们在边上放上一颗棋子，把这乱局连成一片，你这偏安于一隅的棋局可就崩溃了。” 看了看棋盘，秦老大挠了挠头到：“可能是我忘了，这里刚才是有一颗棋子的。我给你放上。” “大哥你不是说没有吗？怎么又放上去了？” “我看错了，人老了容易糊涂。” “行了，这回你们下吧，大爷爷 你可别再看错了。” “不会了，不会了。你去屋子里看看那老者醒了没，要是醒了没准正好能陪我们下下棋。” “白大哥都亲自来了，自然是要把老者带走的。大爷爷你就别想了。” “是啊，大爷爷他可是王上通缉的重犯，我们不能让他逃脱的。”白起笑着回应道。 “白大哥你现在是什么职位啊？” “五大夫。” “那这么说你能见到秦王了？” “是的，怎么了？” “我听说秦王幽禁了楚怀王？” “对啊，楚怀王不愿意割地，幽禁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问题大了，秦王原本在燕国做人质，赵王为何把秦王送回大秦啊？他就是想看到大秦因为王位之争开始内乱。而楚怀王目前在楚国的境遇可谓是人人喊打，我们把他幽禁，他不愿意割地，生生把他在楚国的地位拔高了几个台阶。若干年后，他若死在秦国，大秦不仅要面临楚国的怒火。还要背负背信弃义的骂名。这样只会让楚民更加憎恨大秦，只会让更多的士兵死于非命。楚国已经另立新君，我们把楚王还回去，不仅能使楚国人民感恩戴德，同时楚怀王势必会与现任楚王发生冲突。到那时楚国上层毕竟更加混乱，怀王被囚禁一事也不会被人记起。” “荒谬，楚王乃是秦王好不容易才抓回咸阳的岂能如此轻易放回。”秦王不满的反驳着。 “大秦可以容许一个欺骗楚国的张仪，却不能容忍一个欺骗世人的秦王。要想统一列国，就必须有一个和蔼，仁慈宽容的君主。龌蹉的事由臣下去做，君主必须要树立起他该有的形象，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楚怀王只是一个老迈昏庸的国王，抓了他不能给大秦带来任何好处。相反只能带来言而无信的恶名，以后列国与秦会晤，将没有诚信可言，这个例子可是大秦先开始的。” “你想说什么？想要让我转达什么？” “希望你顺服秦王放了楚王，他与我大秦无益。死了还得差人把尸体给送回去，何必背负这个无畏的骂名呢。他要是个治世的天才，囚禁他尚有大用，可惜他只是个昏聩的庸才。也知道小孩才会认为自己抓了一个无用的敌人而欢呼鼓掌。就像我们秦家村一眼，原本这一代是豹子的领地，可是由于我们杀了三只豹子，豹子走了领地空了出来，这不最近来了一只老虎。要是放在你们身上你们愿意与老虎对战还是豹子？” “好像这两样都挺难对付的。” “对啊，豹子灵活多变，但豹子是没有进攻的危险性的。可老虎不同他随时都可能扑过来，我们的大军如果杀入楚国国都抓住了楚王只会让人觉得他们国家的软弱，可欺骗的话会让人觉得我们打不过才用这样的下三滥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