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捞尸人的忌讳 现在想来,我哥,是被我亲手害死的。 那天晚上,我在哥哥房门口听到里头有女人娇喘,年纪尚小的我听得面红耳赤。 透过门缝,我看到一双又长又细的大白腿架在哥哥腰间。 哥哥又开始像推土机一样推动着腰肌,发出阵阵喘息声,他身下的女人我看不到面貌,但听那柔媚入骨声音,想必也是个绝色娇娃。 我红着脸正想逃回房里,屋里的动静忽然停了下来,我又鬼使神差地往门缝上凑。 “天亮之后就别走了,留下来,我保证每天都能让你这么舒服。” 哥哥的声音有些沙哑,但那个女声却极其温婉,“不行,你知道我们的规矩。” “什么屁规矩,来,咱继续!” 哥哥把手放在身下女人肥美的双峰上摩挲起来,女人也配合着伸出芊芊手指,滑过哥哥的胸口,抵住了哥哥作怪的手臂上。 “你记住,千万不要进那地九门,否则我也保不住你,其他的……呜……!”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哥哥的兽欲给压了下去…… 爷爷每个月都会出去那么几天,这次他出门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发现哥哥房里多了个女人,而且夜夜笙歌。 奇怪的是无论我第二天起的多早,哥哥房里的女人总会先我一步似的离开家。 更奇怪的是哥哥每天早上,都会精神抖擞地给我做早饭,一点都不见彻夜奋战的疲惫。 我们原本不是这儿的人,那年黄河泛滥,我爸妈都被大水冲走了,尸骨无存,即使是身为‘捞尸人’的爷爷也找不回爸妈的尸体,心灰意冷之下便带着我和哥哥来到黔江落脚。 自来到这儿之后,爷爷每个月都会出门一趟,爷爷不在的日子便是哥哥当家做主,他年长我几岁却充当了父亲的角色,对我很是疼爱。 这天清晨,我早早地起来了,刚准备看看哥哥屋里的女人还在不在的时候,哥哥也推开门来,显然是刚起。 我朝他屋里张望,那个女人又不见了,心里正疑惑,哥哥摸了摸我的脑袋,笑着问我:“白晨,昨天睡得好不好?” 哥哥的声音听起来浑圆有力,跟我昨晚听到的那个嘶哑的声音完全不同。 我撇了撇嘴,暗自腹诽:‘睡得好才怪,你屋里那么大动静,当我听不到啊?’ 说来也奇怪,哥哥从来没跟我说过那女人的事。 不过哥哥不想说,那我也不好意思去问。 中午时分,我和哥哥正吃着饭,村子里的阿桑婶急匆匆地来了我家,想请我爷爷帮忙。 爷爷不在家,这种事情自然由我哥哥做主当家。 阿桑婶哭着讲了一遍,原来是她闺女萱萱溺水两天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只是在岸边看到萱萱姐的小凉鞋。 “阿桑婶,你也知道,我们家一个月只捞三人,门口挂的黄旗你也看到了……” 哥哥叹了口气,有震惊也有惋惜。 这一个月只捞三人的规矩是爷爷来这个村子的时候定下的,每个月月初他就会在家门口的老槐树上挂一个白布,示意家里出了水事的人可以来找他帮忙。 如果一个月内有三人被爷爷打捞上岸的话,他就会在门口挂个黄旗,这个月内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出水捞尸。 “我知道你们的规矩,可是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啊,平常她也一直把白晨当亲弟弟看,在学校都护着他,你们真的忍心看她落在水里,无法安生吗?” 阿桑婶流着眼泪看着我,声音悲怆哭的我都跟着伤心了。 “哥哥,爷爷不在,咱们就去看看吧,萱萱姐挺疼我的,我在学校被人欺负都是她保护我呢!” 哥哥继承祖业,自幼跟着爷爷从事捞尸人的行当,而我则被他们送去学校,有时候他们接一单活儿,很久都不在家,都是萱萱姐照顾我的,我在学校受的委屈也从来不跟哥哥讲。 哥哥有些内疚的看了看我,摸了摸我的脑袋,嘴唇狠狠地抿了一下,然后对阿桑婶说道:“带我去看看吧!” 傍晚时分,天已经沉了下来,看情形是要下雨,搞不好还会打雷。 虽然我不是捞尸人,但我也知道捞尸人有很多规矩,其中之一就是不能在下雨打雷的时候出水捞尸! 哥哥想在打雷之前找到萱萱,可他出水很久了,也没见他回来。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雨下的越来越大,我着急准备借一艘船去找哥哥的时候,哥哥撑着捞尸人专用的小船穿过夜幕出现在我们视线中,我激动地朝他挥了挥手。 等船靠岸,船屉子里面并没有看到萱萱姐。 我顿时急了:“哥,萱萱姐呢?” 哥哥没理我,一把将我推开。 上了岸,哥哥冷冷地走向一样着急阿桑婶,怒火冲冲地问道:“阿桑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阿桑婶见哥哥这幅样子吓着了,一时间什么话都不敢藏在肚子里了:“我、我之前也找过其他的捞尸人……” 哥哥听了脸色阴沉得厉害,“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阿桑婶不敢跟哥哥对视,眼泪哗哗的往下掉:“那些捞尸人一见到萱萱都不肯捞,我问为什么,他们也都不说,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他们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哥哥撂下这句话,拽着我的手就朝着家里走,浑然不管身后的阿桑婶。 “我给您磕头了可以吗?” 让我跟哥哥诧异的是,没走两步,阿桑婶就跑到哥哥的跟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给哥哥磕头,一边哭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您的呀,我闺女儿她已经走了,我不能让她尸骨无存呀!” “如果现在不捞,萱萱就会被大雨冲到别的地方去,到时候,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 看着阿桑婶伤心的样子,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想起那年黄河泛滥,爹妈被冲走下落不明,更是酸楚不能言语。 我也走到阿桑婶的身边,朝着哥哥跪了下来:“哥,萱萱姐已经去了,不能让她像咱爹娘一样下落不明啊!” 没想哥哥听到我这话,脸色登时一变,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你知道个屁,她立死在水中,怨气不散,谁敢捞?” 正文 第二章 碰了江水的我 我捂着被哥哥打疼的脸,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这是我长这么大,哥哥第一次打我,心里的倔劲一下就上来了:“爷爷把所有的手艺都教给你了,你倒好,贪生怕死不敢捞,你还是我哥哥,你知道我在学校被人骂没爹生没娘养的东西,都是萱萱姐帮我出头的吗?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哥哥有些怔,我眼泪流的更凶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立着的人不能捞,萱萱姐人那么好,还会害你不成?如果你不去,我去!我绝不会让关心我的人尸骨无存,爸爸妈妈都这样了,我绝不能让萱萱姐也这样!” 说完,我就拿起划水用的竹竿,准备下水划船。 竹竿还没拿稳,就被哥哥一把抢了过去:“你给我滚回去!” “哥,你愿意了?” 看着哥哥有力的臂膀,我破涕为笑的看着他。 哥哥没有说话,而是异常严肃的看着我,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冲我说到:“如果打雷前,我还没有回来的话,就告诉爷爷,孙儿不孝,给我立个墓碑吧!” 我还没弄明白,哥哥的捞尸船就已经划破黑夜,消失在黔江深处…… 我跟阿桑婶在岸边等了没多久,天空就打起了雷,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也没有见到回来的哥哥。 就在我准备开船去找哥哥的时候,阿桑婶看到有船过来。 等船靠岸,我并没有看到哥哥,船上只有一具披着我哥哥衣服的尸体,掀开盖在脸上的白布,萱萱姐浮肿的面容赫然映入我的眼帘。 阿桑婶看到萱萱的那一刻,直接哭晕了过去。 爷爷是三天后回来的,知道这件事的他,狠狠地揍了我一顿,还带着我去萱萱姐的坟上香磕头,此外还勒令我一个月内不能碰江水。 自那以后,爷爷好像苍老了许多,神色日渐入暮。 我时常看见他一个人在江边默默流泪,嘴里喊着哥哥的名字。 我也时常来到哥哥的坟前,心里愧疚万分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想到哥哥去了,却只有一方衣冠冢,我心里就如同刀扎一般难受。 这天傍晚,我又上了坟山,远远地看到一个浑身素缟的女人在挖哥哥的坟。 我先是心惊,然后愤怒地冲了上去,却看到哥哥穿着一身白衣,身下有一张草席。 那个女人面容精致得让人不由得恍惚,皮肤也是比寻常女人要白皙许多,而此时她浑身都湿透了,像是刚从江里上来一般,长发粘在脸上,丝质的白衣贴在身上,她里面什么没有穿,私密的地方若隐若现,让人看的浴血沸腾。 我连忙挪开眼,怕再多看两眼就被她迷住,我此时已经猜到她是哥哥房里的那个女人。 “你是白晨吧。”女人看向地上脸色煞白的哥哥,一时间眼中柔情流转,“白朝的弟弟。” 我下意识地回答是。 看这女人浑身湿漉漉的,我心中暗想,她不会是从江里把哥哥捞起来的吧? “我嘱咐过他不要进地九门,进了地九门,我就护不了他了!”女人叹息一声,“地九门的尸体哪是那么好捞的?” 我心中一个咯噔,连忙问她怎么回事,是不是知道我哥哥怎么死的? 女人看了眼我,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这一个月内,你千万不要下水。” 我急了,“我问你哥哥他是怎么死的。” 女人眼中闪过几分忌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没再开口。 然后,她把铲子扔给我,说了句让他入土为安便转身离开。 我一愣神,那女人就消散在空气中,我吓得睁开了眼。 原来是梦…… 屋外一片漆黑,已经是半夜,我有所预感地跳下床,冲到爷爷的房里把爷爷摇醒,让他跟我一起上山。 起初爷爷并不信,但我说的有模有样,爷爷也觉得蹊跷,便套上一件外套带着我出门。 等我们爷孙俩上了坟山,竟然真的在哥哥的衣冠冢旁看到了他的尸体! 我顿时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接窜上了我的脑门! 梦里的那一切,竟然是真的! 我忽然想起,梦里的女人说过地九门,地九门是我们这里的一处水上洞窟,共有九个大的洞窟,里面漆黑无比,洞窟错综复杂,水深不可测,所以叫地九门。 据说地九门因为常年堆积死尸,怨气非凡,无论是谁进了地九门都别想活着出来,听她话中意思,哥哥是沉尸于地九门中了,那她又是怎么从地九门中把哥哥捞起来的? 我感觉夜晚的坟山阴风阵阵,吹得我脊梁骨发凉,赶忙把梦里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和爷爷说了。 爷爷听了之后神情变了变,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又给哥哥办了一场白事,才让哥哥真的入土为安。 我心中很是奇怪,爷爷肯定知道些什么,却没有告诉我,我问过几次,都被爷爷给瞪回来了。 然而让我惊恐的事情,这才刚开始。 这天晚上我再次梦到了那个女人,梦里她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我,而场景就是在坟山上,她站在哥哥的坟旁,眼神带着复杂的感情,有悲哀有愤怒,有凄徨…… 不知道是怎么醒的,只感觉头特别的痛,身下硌得慌,仍不住的伸手摸了过去,却不知怎的摸出了一条银色项链! 我仔细打量着这条项链,忽然脸色一变,这是女式项链!只有嫁人的女孩才会佩戴的首饰! 我们家没有女人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对! 我们家是有女人的,就是哥哥房里的那个女人!这两天晚上我还梦到她! 仔细想想,梦中地那个女人确实带着一条项链,跟我手里的这个竟然有那么几分相像! 我越想越心惊,不敢再往下想,总之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立马起身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跑到江边将那项链扔到江里才算安心。 这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害死了萱萱姐的小流氓刘边,此时他鬼鬼祟祟地往村子北面去。 之前我就从村民的议论中得知了萱萱姐之所以掉进江里,就是因为刘边这个流氓玷污了她,她才含恨跳江的,不然以萱萱姐的水性怎么可能淹死自己? 我心中顿时生出憎恶之意,如果不是那个小流氓,萱萱姐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他,哥哥就不会下落不明! 我冲过去想揍他,却因为实力差距,反而被他狠狠地揍了一顿,还扔进江里。 临走他还朝江里吐了口唾沫,“呸,小比崽子毛还没长齐就想找我报仇?” 我水性还不错,在水里扑通几下便浮上了水面,这也是刘边这混蛋敢把我丢到江里的原因,住在江边的,没几个不会水的。 可是就在我准备往江边游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水下面有什么东西抓着我的脚! 我惊骇地想起爷爷跟那个女人嘱咐我的话:一个月内,不能下水! 正文 第三章 捞尸人陈月白 我吓得使劲扑棱,但那只手力气极大,把我往水下拉,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敌不过水下那东西的力气! 我一点点地下沉到水平面,吓得我魂飞魄散。 就在我胸中气快尽了,就要放弃挣扎了的时候,水上一根竹竿划过,敲了我的额头一下。 说来奇怪,水下那抓着我的脚的东西松开了手,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接连呛了好几口水,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一双手从我背后穿过我的腋下,将我捞了上去…… “你是……?” 我缓过神后看着眼前这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漂亮女人,我并不认识。 “你都被怨尸缠住了,就别管我是谁了吧!” 想不到这个漂亮女人会如此冷漠。 “爷爷说过,受人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我也不在乎她淡漠的神色:“不管怎么说,您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您的,我,我叫白晨,你……” 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客套话就免了,给钱就行。” 我一愣,看了下她的船,试探性地问道:“你也是捞尸人?” “哼,怎么?看不起女捞尸人?” 女人秀眉一挑,神色有些不悦,随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是捞尸人?还用‘也’这个字?” 我有些好奇,哥哥跟我讲过,捞尸这门手艺只传男不传女,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道:“你是江派?” 她瞪大了那双好看的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告诉我名字,我就告诉你!” “陈月白。” 她的简洁利索让我有些汗颜,我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你这船是经过改装的,这么宽敞的船舱不是用来载生人的吧?” 陈月白没有说话,我自顾自的说道:“你用竹竿细的一头划水,船上带只公鸡,还有掺了黑狗毛的麻绳,这些都是捞尸人才具备的工具吧?”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江派的?” 仿佛被我说动了,陈月白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我则是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江派捞尸人没有我们河派捞尸人的规矩那么多,就凭你要钱的那一点,我就知道你是江派了!” 总的来说,捞尸人分为江派和河派,以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来区分,不过随着时代发展,规矩众多还不许收受事主委托金的河派渐渐没落,现在能见到的捞尸人本就不多,也以江派为主。 陈月白思量一会,问道:“你真的是河派?那怎么不知道你现在犯水逆?” 犯水逆? 我被陈月白的话弄得一愣:“什么是犯水逆?” 陈月白没有回答我,而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你应该不是捞尸人吧?”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但是我爷爷是,他可是很厉害的!” 她一脸不信:“算了,既然是同行,捞起来的又不是尸身,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不收你钱了。” 我连忙道:“那怎么好意思。” 陈月白哭笑不得地踹了我一脚:“靠岸了,还不快滚?” “那我还能不能见到你?” 就要下船了,突然感觉心里怪舍不得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问,可能是她长得太好看了吧? 陈月白露出一个月牙般的微笑,在她那白嫩的脸蛋上显得分外好看,不过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寒到脚底: “那得看你能不能活过今晚了!” 正文 第四章 离奇的女士项链 我刚准备问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已经划着小船走了。 搞得我莫名其妙的回了家,却见家门口围着不少人。 我进了门后,从爷爷那得知一个消息。 强暴萱萱姐的那个小流氓死了,尸体漂浮在江里,没人敢捞! 我一愣,那个小流氓我刚刚才见,怎么可能现在就死了呢? 难道我刚才看到的刘边。 是鬼吗!? 再说,黔江那么多捞尸人,怎么偏偏找上爷爷? 我再一追问,才知道这个刘边是死在地九门那儿,没人敢去。 迄今为止,去过地九门还能活着回来的捞尸人,只有我爷爷一个人,这也是爷爷能在黔江这边落地扎根的原因。 爷爷自然不可能去帮这个间接害死自己孙子的凶手。 刘边是小流氓,他家里人也是无赖,直接在我们家外闹。 “白老头,你要是不出手,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口。” 想不到刘边的母亲蔡大娘这么彪悍,不过爷爷也没被他唬住:“撞死了更好,撞死了就把你像条死狗一样扔进江里去。” 气的刘边他爹直跺脚:“妈的,你要是不捞,信不信我拆了你家?” 爷爷冷哼道:“你动手试试,看看这十里八村的捞尸人谁会接你们这单!” 刘边爹娘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外,愣是被爷爷镇的不敢动手。 我看着特别解气,爷爷看了眼我,问道:“你怎么一身水,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天热,我就在江边洗了个澡。” 爷爷脸色猛然一变,一巴掌就抽在我的脸上,对我喝道:“我不是让你别沾江河里的水吗!”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着爷爷生气的背影,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 我不懂,不就是在江里洗了个澡吗?爷爷犯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可一想到之前我在江里的遭遇,便不敢吭声,甚至连刘边把我丢到江里的事儿都不敢跟爷爷提起。 门外的人好像知道他们在爷爷这儿找不到帮助,只能去别处捞尸人那儿碰碰运气了,刘边爹妈一走,门口那些看热闹的人也就跟着散了。 “我出去一趟,在明天天亮之前,你就在家里哪儿也别去,有人敲门,哪怕是我也别开,知道吗?” 爷爷拿起自己捞尸人的家伙什,准备出门,我跑过去问道:“爷爷,你要去捞刘边吗?” “好好读你的书,其他的别管那么多!” 爷爷有些不耐烦,我却哽咽的说道:“爷爷,我知道你跟哥哥都希望我好好读书,可是现在哥哥不在了,我不应该完成哥哥的夙愿,继承你的衣钵吗?” 爷爷怔了怔,随即白了我一眼:“我还没死呢,这事儿用不着你操心,你就在家给我好好呆着!” 说完爷爷就出了门,留下一脸茫然的我,爷爷应该不是去捞刘边吧? 门口晾晒的捞尸绳都没带走。 虽然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不让我出门,但我也不敢违逆他,只能目送他离开。 爷爷走了之后,我才意识到身上凉飕飕的,全身湿透了。 我在柜子里面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硌着我的屁股,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屁股口袋,一个银白色的项链出现在我手心里,吓得我一哆嗦,赶紧丢在了地上! 我惊恐的看了一眼,这条项链上面还带着些许江底的泥沙,正是那条我丢掉的项链! 那一瞬间,我好像被一股寒气包围,尽管阳光照进窗户洒在我的身上,我也依旧感觉阴冷无比。 难道是那个女人,她缠上我了? 正文 第五章 从地九门出来的人 我赶紧把项链从窗户扔了出去,那边是一片茂密的荆棘林,想找都找不回来。 迷迷糊糊的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问了问隔壁的二狗子,才知道有捞尸人敢接那小流氓刘边的单子了! 我心中不解,村子里的捞尸人都知道‘地九门’有多恐怖,竟然还有人敢进去替人捞尸? 看着天还没黑,我就跟着乡亲们去看热闹,只要天黑前回到家,应该就没问题吧? 等到了地方,我挤进人堆里看到江上那身影,登时一愣。 这不是刚救了我的陈月白吗? 只见她一袭白衣素裙,撑着一叶扁舟,在傍晚烟水朦胧的江上,融成一幅画卷,哪里能想象这样宛若仙女下凡的女孩竟然是一个捞尸人? 我听到人群里有人在议论她,原来她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是最近才搬来我们村子的,但除了知道她姓陈,其他的没有人知道。 等她回到岸边,我们看到她的小船上有一具尸体,刘边爹娘揭开尸体上的白布一看,还真是刘边,顿时对陈月白千恩万谢。 我看到那尸体样子十分怪异,似乎被水泡了不止一夜,整个尸体已经浮肿了,要不是因为我对刘边恨之入骨,不然我也差点认不出这具尸体是刘边。 但如果这个尸体真的是刘边,那上午把我丢在江里的家伙是谁? 想到这里,我莫名其妙的感觉后脑勺一阵阴凉,好像有人在我身后吹着冷气,可我回头什么也没发现。 刘边的爹妈似乎一点也不奇怪,把自家儿子的尸体抬上岸,一边道谢,一边神色如常地收殓。 陈月白依旧满不在意地说:“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把尾款结清了吧!” 却没想,刘边他娘一变脸:“尾款?什么尾款?” 陈月白脸色一沉:“刘大娘,你这样办事,不太好吧?” 刘边他爹也说话了,“陈小师傅,您也知道,我们村子都不大景气,五千块钱太多了,实在拿不出来啊。” 陈月白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你们这是打算赖账?” “陈小师傅,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您再宽限我们几日,我们又没说不给你。” 宽限几日?我心中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想赖掉!” 周围的村民都知道刘边一家是什么德行,纷纷出言斥责。 刘边他爹大喝道:“别说那么难听!我又没说不给她,等我们凑齐了钱肯定会一个子儿都不少她的!” 全村人都知道刘边他爹是个无赖,所以才会养出刘边这么一个畜生不如的儿子,所以村里的人背地里都叫他刘大赖。 就刘大赖的尿性,陈月白这钱是要不回来了,连捞尸人的钱都赖,可真不要脸! 陈月白脸色阴沉地说:“刘大爷,你连我用命换来的钱都要赖,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 刘大赖嗤笑:“你可不要吓唬我!女娃子,我见过的风浪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说完,刘大赖和他老婆便把刘边的尸体给抬走了。 人群斥责刘边一家人好一会才散去,我这时才得空问陈月白道:“你是怎么捞上来刘边尸体的?” “我看他卡在洞窟旁边,就把他给弄出来了。” 陈月白说的轻描淡写,我却听得心惊胆战:“卡在洞窟边上?那可是地九门的洞窟啊!” “原来那叫地九门,难怪捞个立在水中的人有点麻烦!” 陈月白咋了咋舌,看样子她是听过地九门。 听完她的讲述,我脸色大变,急的数落起她来:“捞尸人有规矩,站在水里的尸体不能捞!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啊!” “呵呵,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陈月白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比她还激动,目光却瞥向刚才离开的刘家人方向,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他们有没有事,我就不知道了……” 正文 第六章 三次敲门声 我还想问陈月白这话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已经划着小船离开了,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看着渐渐远去的小船,我心中冒出一个想法,同样是捞了立在水里的人,为什么陈月白没事,我哥哥却没有回来呢? 虽然我不想去对比,但是陈月白似乎确实比我哥哥要厉害一些,毕竟刘边是在地九门被她捞回来的。 我看天快要黑了,担心爷爷回来见我不在家又要揍我,我赶紧跑了回去。 还好,屋子里面没有灯光,爷爷还没有回来。 我简单的热了一下饭菜,勉强吃了几口就爬上了床,这个时候天也完全暗了下来。 “爷爷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我心里嘀咕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我总感觉爷爷知道些什么,可是他偏偏什么都不告诉我! 砰砰…… 我听到了敲门声,声音不疾不徐,忽远忽近的,这大半晚上的,谁会来我家敲门? “谁啊?” 我在床上喊了一声,可是没人回应,敲门声依旧在耳边回响。 难不成是爷爷回来了? 就在我准备下床开门的时候,我想起了下午爷爷对我说的话,天亮之前,谁敲门都不能开。 就算是爷爷回来了,他也不会这样敲门,直接就在门口喊了。 “白晨,是我,开门……” 就在我胆颤心惊的时候,门外传来那个让我熟悉无比的声音,只是有些沙哑,跟那天晚上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哥!” 这是我哥的声音,我惊讶莫名的准备起身的时候,看见堂屋里面挂着哥哥的黑白遗像,冷汗直冒,哥哥已经不在了,门外的人会是谁? “哥,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会给你开门的,等爷爷回来了,我跟他一起去给你多烧点纸!” 我缩在墙角不敢出房屋门,门外的“哥哥”开始变得骂骂咧咧,可我始终没有给他开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渐渐没了。 就在我以为今晚就这样过去了的时候,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萱萱姐的声音:“小晨,你在家吗?姐姐给你送吃的来了,开开门!” 我不敢做声,躲在被子里面,紧紧的捂住耳朵,可尽管这样,我依旧能听到那个敲门声,忽远忽近,不疾不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声音才消停了下去,就在我喘了口气的空挡,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比之前粗鲁的多:“白晨,你看到我的魂儿了吗?是不是藏在你家里?你给我开门!” 跟之前两次不一样的是,这次的敲门声特别的大,我很怕小木门会经不起他这么大的折腾,要是让他破门而入了怎么办? 我不敢应声,紧紧的蜷缩在被子里面,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爷爷,你快点回来吧,我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了,我好怕,呜呜……” 门外的刘边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我感觉特别的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听使唤了,好像肚子饿了,我要开门去找吃的,好像要上厕所,我要开门去方便,好像屋里的空气好憋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每一分每一秒,我在这屋子里面待着都难受。 “白晨,你在家吗?” 呵,又来……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次,来的是她吗?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次传来的不是敲门声,而是“砰”的一声,大门直接被人破开了。 “白晨,刘边他诈尸了!” 正文 第七章 触犯禁忌的下场 “什么?” “刘边诈尸了,刚把上茅房的他娘给咬死跑了!” 陈月白的脸色有些严肃,看起来不像是说谎,我借着灯光看见了她的影子,她应该不是鬼吧? “怎么会这样?” 我惊讶的问道,虽然想起刘家人的那些所作所为,觉得他们活该,可是闹出人命,这可是大事儿了! “就天黑那会儿的事情,一直闹到现在,人到现在还没找到。”陈月白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他们家不管捞尸人禁忌,触犯了这些,迟早会出事!” 想起我哥哥的死,我也不觉得他们家冤了,只是我不明白,大半晚上的陈月白为什么跑到我家来告诉我这些? 陈月白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说道:“我刚才用司盘定位,刘边应该是朝着这个方向过来的,你真的没见到他?”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才我确实听到刘边敲门来着,可他是陈月白要找的那个人吗? 陈月白想了想,说道:“我感觉刘边死的很蹊跷,不然就算尸变,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见她提到这个,我把白天被刘边丢到江里的事情跟陈月白讲了一遍,陈月白眉头皱了皱:“我那个时候在岸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人,何况刘边早就死了,我只看到你一个人扑腾掉下水然后就往下沉。” 陈月白说的越多,我的脸越白,难道,白天我看到的刘边真的是鬼吗? 顿了顿,陈月白接着说道,“我专行水中阴阳事,陆上的或许可以找别人帮帮忙。” 陈月白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村子里有一个杨阿婆是这方面的行家,不过杨阿婆生性孤僻,也只有爷爷偶尔能跟她说上几句话。 不过爷爷走的时候嘱咐过我,天亮之前,不能出门。 见我面露为难之色,陈月白这才想起什么:“我忘了,你今天落水了,按理说,今天会有水鬼来找你索命!” “水鬼?” 我愣了愣神:“还真有这东西存在?” 陈月白白了我一眼:“亏你还有个捞尸人的爷爷,这都不知道?” “所谓的水鬼,就是那些淹死之人的魂魄,当犯有水逆的人接触他们淹死的那片水域之时,就被附身了,如果能让这个人淹死,他们就会得到救赎和超生。” “那被淹死的那个人会怎么样?” 我感觉脊背一阵发凉,如果陈月白说的是真的话,那刚才敲我门的,岂不就是哥哥和萱萱姐的魂魄? “沉在河底,寻找下一个合适的人呗!” 陈月白说的轻描淡写,但我却听得心惊肉跳。 “只有这种方法吗?” 哥哥因我而死,如果能够通过这种方法让哥哥超生的话,那我愿意,可是我还要侍奉爷爷,我现在还不能死。 陈月白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当然不是,你以为我们捞尸人就是简单的捞捞尸体吗?” “当然,那些流于表面,功夫不到家的捞尸人并不在此列!” 陈月白的话,让我心头一惊,看来我以为的这个行业并不是我真的以为那样! 不过为了不再吃陈月白的白眼,我转过话题的问道:“你刚才说刘边死的蹊跷是什么意思?” 陈月白沉吟一会,说道:“你也知道,捞尸人三大忌之一,不捞竖在水中的尸,人死之后之所以尸会立在水中,是因为横死人胸中有一口气还没咽下,变成了怨气。” 我点点头,我的确听说爷爷说过,但我还是不懂。 陈月白又解释道:“刘边怨气不化,是很难入土的,必须杀了那个害死他的人,或者找个替身,这股怨气,才会化掉。” 我闻言顿时大惊,“你是说……刘边要来杀我?!” 正文 第八章 萱萱姐的坟被刨了 陈月白不说话,我知道她算是默认了。 我想了想,无论是哥哥,还是萱萱,抑或是刘边,都死在江里,如果陈月白说的是真的话,现在犯水逆的我,的确是他们最好的替身。 也就是说,现在诈尸的刘边,下一个攻击的对象,肯定是我! 一想到刘边那泡肿的死样,我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诺,把这个拿着,可保你七日平安。” 陈月白从嫩藕般的手臂上取下一个银白色的手链交给我,不知道怎的,我看这个手链有点眼熟,单页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把这个给我,那你呢?” 陈月白的好意让我感动,但我也担心她的安危,别忘了,今天她也犯了忌讳,捞了捞尸人本不该捞的东西。 陈月白笑了笑,看得我一呆:“我又没犯水逆,再说,我就是借给你七天,七天之后,你还是要还给我的。” “当然,这东西也不是白借给你,你得帮我一个忙!” 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陈月白跟我素不相识,我还没帅到让她无偿帮我两次,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不过看在她救了我的命,又肯把这个手链给我,我还是挺愿意帮她的:“说吧,什么忙?” 陈月白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冲着我勾了勾手,在我耳边小声的交代了点儿事。 事儿刚说完,门外就响起一阵嘈杂声。 我走出去拦住隔壁的二狗子问怎么回事,却得到一个令我震惊无比的消息! 萱萱姐的坟被人挖开,尸体不见了! 我连忙带着陈月白跟着人流往山上跑,这人死为大,更何况还入土为安了,谁会敢这么缺德的事儿? 在我们这儿刨人坟墓,就是断人生路,那可是大事儿,搞不好全家都要被赶出村儿的! 萱萱姐的坟周围围了好些人,坟旁阿桑婶哭瘫在地,萱萱姐的舅舅许大山怒气冲冲地朝周围怒吼。 “我们家到底跟你什么仇什么怨,萱萱这孩子去了你还要她不得安宁!畜生!你有胆做没胆认吗!?” 我心里也是十分愤怒,拳头暗暗握起,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挖了萱萱姐的坟,我跟他没完! 许大山喊了好一阵,却也没有人敢应,最后还是村长出面安抚了他。 然后村子开始劝散众人,说此事明日再议,天已经很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 我一边下山,一边跟陈月白讲述了萱萱姐的事情,讲完我还不忘捏着拳头:“萱萱姐生前为人可好了,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畜生挖的坟,我一定要打死他!” 陈月白没说话,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好像在想些什么。 “你说,会不会是刘边?” 如果刘边老老实实地死了,那倒没事,可是现在他诈尸了,又是让萱萱姐含恨跳江的始作俑者,会不会来找萱萱姐? 陈月白看了眼我,摇了摇头:“我检查过了,萱萱的那个坟,周围的土都干了,显然已经挖了有一段时间了。” 陈月白的话让我听了一愣,拳头忍不住得捏的更紧了:“真他妈的畜生!” 除了刘边,我是真想不到这村里谁会这么缺德的了。 刚走两步,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叫一声:“糟了,我哥哥的坟!” 正文 第九章 哥哥坟前的混账事 且不管萱萱姐的坟墓是不是刘边刨的,我最担心的就是跟萱萱姐有关系的我哥,也会因此倒霉,死后还不得安宁。 我分明记得,前半夜来我家找我的有我哥哥,现在刘边诈尸,萱萱姐的坟墓被刨,剩下的怕就是我哥那儿也出事情了! 想到这里,我就拉着陈月白急急忙忙地折回坟山,朝着我哥哥的坟头跑了过去。 路上一阵阵阴风,吹得林间小路旁的树木沙沙作响,加上陈月白也不说话,我心里好一阵没底。 如果不是陈月白手心的温度,我真没有这么大的勇气一个人夜闯坟山。 或许,在我心里,早就把陈月白看成跟我爷爷一个级别的高人了。 不过,在距离哥哥的坟墓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一向没有说话的陈月白突然站住不走了,还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我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好意思开口问,由着她拉着我,弓着身子到一个坟包处猫着。 陈月白朝前面指了指,示意我看。 我顺着陈月白指向看去,登时红了脸。 “你就让我看这个?”我红着脸道。 陈月白一愣,随即也别过脸去,想来也是红了脸,但她低声辩解说:“不是……你仔细看看。” 前方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两个赤条条的身体交缠在一起。 一个皮肤发白的男人趴在一个白花花的胴体上,用尽他全身力气像是野兽一样急不可耐地朝她身体里拱,还发出低沉的喘息声。 而那男人身上穿着诡异的白色寿衣。 虽然夜色暗沉,但我依然能看到那男人把身下的女人修长洁白的双腿架在自己腰间,下身不断地朝前推。 胸前一双柔软的肥美双峰随着推动到处乱颤。 在这满是淤泥尘土的地上,夜色里似乎只剩下了一声声重重的喘息。 我年纪尚小,但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孩,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一时间顿时感觉气血往上涌来。 恰巧手边又握着一只娇嫩柔荑,我顿时感觉有些把持不住。 和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在坟地里看别人野战,这可比看小黄片还要刺激啊! 这时,身边陈月白一把抽回了手,低声喝道:“你干什么!” 我瞬间醒了过来,心虚得话都说不清了,“没没没,没什么。” 陈月白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了,她羞恼地说道:“我是让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你要找的!” 我顺势一看,顿时心里一惊,这不是萱萱姐吗?旁边的还是我哥哥的坟! 登时,我心中怒气上涌到脑门,就要冲上去! 陈月白连忙一拽我,低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我低声怒道:“他在我哥坟前糟蹋萱萱姐!” “你疯了?你就这样冲出去能干什么?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我不管……” 陈月白急的打断我道:“你给我呆在这儿!” 陈月白看了眼那男人,说:“他是刘边!” 正文 第十章 萱萱姐回来了 “什么?”我定睛一看,男人身上穿着的还真是死人穿的寿衣,身形和刘边的确很相似。 我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停顿了一秒,我咽了口唾沫。 “他活着祸害了萱萱姐,死了还不放过萱萱姐吗?!”我惊惧交加地说。 陈月白突然对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只见刘边已经停下了,对着萱萱的尸体说着什么话。 然后刘边抱起萱萱,跑进了树林不见了踪影。 我问她,她是怎么知道要去祖山上的? 陈月白说,她也看见刘边了。 村子并不大,刘边家出事了,她这边就听见了动静。 她出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看到了院墙外面,刘边死死地盯着她。 我皱了皱眉,把心中的不解说了出来。 不久前,刘边他娘在厕所外看到了刘边,几乎是同时,陈月白又在家里看到了刘边。 这怎么可能呢? 陈月白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 我反倒安慰起她来,说等杨阿婆回来,她一定能解决这种事。 陈月白笑着说:“就你还想安慰我呀?”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和陈月白这么一笑闹,恐惧被冲散了不少。 过了一会,我想着也不能在人女孩子家待太久,起身想告辞,但一看外面黑魆魆的一片,我怂了。 陈月白看出了我的窘迫,说:“要不今晚,你留下来吧?” 闻言,我心里顿时惊喜不已,一来是不用硬着头皮走夜路,而来长那么大,我还没跟女孩子同住过一间屋子,更别提像是陈月白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了。 “这不太好吧?” 我虽然嘴上有些犹豫,但心里却是乐坏了,想着能和陈月白睡在一张床上,就激动的差点笑出声。 “你可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啊!”陈月白嫣然一笑,嗔道:“打地铺!” 陈月白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迎着我心里的欲火直接浇下。 但我能说什么,难道我还能说我想睡床这样的流氓话吗? 洗漱过后,陈月白躺在床上,跟我低声说了句晚安。 我没想到陈月白这样英气逼人的女子,也有这样一副温柔的模样。 身边不远处睡这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我怎么看可能睡得香? “睡了吗?”我轻声问道。 “没呢。” 陈月白似乎也没什么睡意,睡意我俩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但涉及到陈月白家里的事情,她便找了别的话题岔开,我心里奇怪,但也没深究。 没过多久,忽然我看到窗外一个身影闪过。 “谁!”我原本放松下来的神经,倏地又绷紧了起来。 陈月白也坐了起来,紧接着我们听到一阵脚步声。 “我出去看看。” 其实我心里也紧张得要死,但是身后的陈月白给了我一种不能怂的勇气。 我打开门,对方也打开了院子里的门。 我看到那人的面孔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像是平白一颗炸雷在我脑子里炸开了。 竟然是萱萱姐! 萱萱姐对着我微微一笑,我却感觉一股阴冷直刺骨髓。 萱萱姐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愣在原地,没敢去追,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跑过去一看,萱萱姐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