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茫然的靠墙坐在地板上,看着周围散乱的十几个空酒瓶,嘴中不时响起酒嗝声,空洞的眼神呆滞的目光,不难感受出那一丝落寞;口袋中的手机乍然响起铃声,却没能打破这股哀伤。一首精忠报国放到一半唐齐才回过神来,缓缓放下手中的空瓶,手在口袋里费劲的掏了几遍才拿出来,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看向手机屏幕,哀伤的脸庞露出一抹苦笑。   “喂、、、”到嘴边的话被对面更大的声音打断。   “唐齐,你不用多说了,比赛我已经看过了,既然你没能达成约定,那么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打电话给你只是要通知你,咱俩的关系到此结束吧。”   “莉莉,你听我、、、”嘟嘟嘟。   没有任何想给唐齐解释或者争取的机会,对面直接了当的挂断了电话。   “呵呵,三年,三年吶,说断就断了吗。面包真的比情感重要吗?”唐齐喃喃自语着,像是指责又似自问。   扭转有些昏沉的脑袋看向窗外,一轮斗大的明月高挂夜空,照射在昏暗的厅堂,本已有些醉意的唐齐又接到这么一条坏消息,只觉脑袋越来越沉重,模糊往事一幕幕闪过心头。   从小就被父母遗弃的他是被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唐奶奶在菜地田埂上发现并收养的,唐奶奶虽然只靠着两亩薄田耕种过活,日子并不富裕,但也很疼爱他,可惜好景不长,唐奶奶年岁已高,在唐齐十一岁那年唐奶奶劳累过度病重不治。自己被好心的村民送到了县城的孤儿院,几经辗转最后被开跆拳道馆的师傅收留,师傅姓秦,长相也算不错,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娶老婆,之后自己就帮师傅打理跆拳道馆也学一些本事。 莉莉就是三年前的学员,两人相恋感情一直很好,直到三个月前自己鼓起勇气第一次去莉莉家中拜访,却被莉莉的父母嫌弃贫穷,不许两人交往,自己苦苦哀求无奈答应三个月内在市区买一套房子才得到一点机会。而莉莉经过父母的多次劝说,对自己也越来越冷淡,自己走投无路之下参加了南方跆拳道争霸赛,本想凭借自身不弱的功夫获得高额奖金,可惜天不遂人愿,师傅在几天前检查出肺癌晚期,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接到半决赛通知书的同时也接到了师傅在医院的死亡通知书,自己送师傅火化安葬后守灵三天,下午拖着悲伤心情与疲惫的身体参加了半决赛,由于精神无法集中,被对手抓住机会穷追猛打,败了下来无缘决赛,也失去了获得奖金达成约定的可能。   ‘多希望这一切经历只是个梦,醒来后一切都会改变,失去的都能回来,该多好啊。’迷迷糊糊中唐齐靠墙沉沉睡去。   平原地带的太阳升起的特别早也特别耀眼,唐齐是被第二天上午刺眼的阳光唤醒的。靠在墙上睡了一晚,只觉浑身酸软;或许是昨晚眼睛进到了灰尘,双眼通红眼眶外还残留些许水花。起身伸展酸软的四肢,迈步向洗漱间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物,总算有了些朝气。不管经历了什么伤痛,生活还得继续;房子是师傅租的,只有两室一厅,眼光有意无意的避过那间属于师傅的房间,不敢过多的去回忆往事。   打开房门,径直从三楼下去,直奔不远处的快餐店吃了点东西,逝者已矣,虽然内心悲痛但也不能自暴自弃,必须爱护好自己的身体,不能让师傅在九泉之下还为自己担心。吃完后在门外拦了辆出租车往火车站而去,买了张前往四川奉节县的火车票;这是唐齐很久以前就埋在心底的愿望,目的地是奉节县东的诸葛武侯墓。师傅孤身一人,自己不忍心离家远游留师傅一个人在家,从小孤苦的唐齐格外的重视这份亲情,所以唐齐这一辈子从没离开过这座县城,打小跟师傅学习拳脚功夫也算是个习武之人,自然喜欢看一些历史英雄故事书籍和电视,崇拜一些英雄豪杰,如今自己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又不愿留在这里看着熟悉的环境想起伤心事,出门旅游即是了却自己的心愿,也能让时间淡忘内心的伤痛,这武侯墓就是自己的第一站。   顺道买了些香烛回到家中,从柜子内取出几个月前一名学员送的那瓶五粮液来,师傅平生没有别的爱好,唯独嗜酒,听师傅说这瓶酒要卖上千块钱,师傅一直没舍得喝。拆开酒盒打开瓶盖,倒了三杯;又点燃两只烛三支香,连同三杯酒一起放置在香案上,屈身跪倒在香案前面,想起师傅对自己的恩情眼中早已泪如泉涌。   “师傅,您教导过我男儿流血不流泪,徒儿今天没能做到辜负了您的教诲,不过师傅您放心,我保证这事最后一次流泪了。您这十二年养育我,教我为人处事,指导我强身练武,徒儿尽皆铭记于心。今天徒儿是要跟您辞行的,徒儿要离开一段时间出门远游,您不必为我担心。”   ‘砰砰砰’额头与地面的接触越来越用力,三个响头磕下来额头早已是一片通红。过了良久,香烛都已燃尽,才起身擦干眼泪,回到自己房间里收拾了两套干净衣服放进背包,手机和银行卡都在身上,也没其它什么东西需要带,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这里离车站也还有些路程,这个勾起回忆往事的地方实在是一刻都不敢多呆,背上背包,不敢去看房间其他地方怕引起悲伤情绪,锁上房门来到楼下打车往车站赶去。   稳重的老司机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把唐齐带到了火车站,时间已经是三点五十分了,在车站口买了瓶矿泉水放进背包,直接进站检票上车,来到第七车厢11号中铺放好行李,刚刚坐下火车就开始缓缓前行。这些天情绪落差极大,精神上的疲惫无法去除;躺在卧铺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趟火车是辆绿皮车,前行速度缓慢,但也比较平缓且不颠簸;火车要运行14个小时才能到达唐齐的目的地奉节县,并不是愿意坐这种又慢又脏的绿皮车,而是只有这么一趟车会经过奉节县。   昏昏沉沉中被一阵声响吵醒,天色刚刚蒙蒙亮;打眼扫视四周,对面中铺是个妇女,上铺伴随着一阵阵细微的呼噜声躺着一个年轻小伙子,下铺则是一名老大妈;大妈手中端着一杯疑似牛奶又像豆浆的东西正喝着,吵醒自己的声响就是大妈去买早餐回来时碰到卧铺钢杆发出来的;起身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五点三十四分了,按照正常时间火车还有二十多分钟在6点整的时候就会经过奉节站,停靠时间只有三分钟。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一睡就是十几个钟头,肚子没觉得很饿,嘴里却是有些干涩,好在上车钱有记得买水,正要翻背包找水喝,但却发现昨天上车之后放在卧铺尾端自己特意用脚压着的背包不翼而飞;赶紧四处搜寻但是毫无所获,现在的小偷也太猖狂了,在这种公众场合也敢偷窃,绿皮火车上是不会安装监视器的,没能当场抓住小偷也只能自认倒霉,包里只有两套衣物和一些洗簌用品而已,明知找回的希望不大,火车又快要到站了,也就不去想它,相比于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来说,东西被偷也就不算什么了。   摇了摇还有些昏沉的脑袋从睡了一晚的中铺下来,穿上鞋径直往火车车厢接头处的洗簌点走过去,火车上的洗簌点比较简陋,仅由一个铁托盆外加一根水龙头组成;供应的水也是限量的,幸好这时时间比较早很多人都还在休息,洗簌用品连同背包一并被盗对洗簌造成了不小的困难,只好用双手在水龙头下捧水擦脸,一阵凉意袭来冲散昏沉的气息,稍微拨弄几下头发捋了捋褶皱的衣服,呼吸着早晨车窗外传来的新鲜空气,感觉浑身舒畅了不少。   六点零五分,火车缓缓停靠在奉节站,对于经常晚点一两个钟头的绿皮车来说,只晚点五分钟算是特别准时了;确认此处就是奉节后下车出站,一只脚刚迈出车站门,一大群热情而激动的本地人蜂拥上来。   “小哥,去哪啊,我送你去吧?”   “哎,帅哥,要去哪啊,坐我的车吧!。哎哎哎,别走啊,价钱好说啊。”   一路挤出人群没有理会这些‘热情’的人,既然目的地已经到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先去吃点东西顺便问一问路好些。   离着车站不远的街道,林立着一片的饭店小吃店,随意选了一家早餐店要了杯豆浆几个肉包狼吞虎咽三两口吃完。   “老板,算算多少钱?”   “哎好,您这一杯豆浆两块,加上三个肉包一个茶叶蛋总共是六块五毛钱。”   掏出一张十元递给老板顺带问道:“老板,请问一下您知不知道武侯墓离这儿有多远?”   老板接过钱从箱子里拿出几枚硬币递给唐齐:“小哥,看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你是要去那边旅游吗?”   “是啊,我正要去那儿瞻仰一下,老板你知道的话麻烦告诉我一下。”   “呵呵,我们奉节没别的去处,外地人大多都是冲着这武侯墓来的,离这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在城东那头有三十多公里,打车过去大概半个多钟头就能到。”   “好的,谢谢了。”   告辞离开来到门口,这条街道靠近车站人流量比较大,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经过一番友好磋商之后最终以一百块的价格愉快的打成了交易;司机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师傅,开车比较平稳少有颠簸,约莫四五十分钟时间,司机停下车出声提醒正看向窗外微微出神的唐齐目的地到了。   回过神抽出一张崭新毛爷爷交给司机,下车打量四周;下车的地方是一块空地,右手边停着十几辆车,由一部分出租车和私家车组成。左侧不远的地方停着两辆电动车,一个刚从车上下来锁好车的青年正在大声催促领一个还在用大头锁给电动车上锁的青年;正前方修了一个圆形喷泉池,也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时间太早没有开放,池中并没有水柱喷出;目光越过喷泉看过去,两根石柱支撑起一座牌楼,正中标注的三个篆体大字依稀可辨,正是自己这次要来的目的地武侯墓。 可惜牌楼下两根石柱中后人加上去的那扇铁栏门把这份古朴之气破坏的一干二净,右侧开有一扇小门供人进出,景点售票处正设在小门侧后。迈步向售票点走去,花了六十块买了门票进到里面,入目的是一条宽敞而古朴的土路,土路两侧是一排排的不知名古树,年头看起来应该都有上百年了,道路两边是些近代培育的花坛草地;顺着土路一路向前走了大概十多分钟,路面开始逐渐倾斜,两侧的古树也渐渐稀疏下来,不远处一座凉亭中一对男女对坐说着话,不时传出一阵笑声。 抬首仰望前方,前方是一座山坡,此时自己正处于山脚,山顶模糊可见有着几间房屋,从山脚看上去房屋跟蚂蚁差不多大小,实在难以数清具体有几间房屋;深吸一口山中清晨的清新空气,据买门票赠送的引导传单上的标注指示,山顶应该就是诸葛孔明埋骨之处武侯祠了。   传闻诸葛武侯生前留下遗言,吩咐后人将他遗骨安葬在八卦阵西侧山顶上,可当十万精兵守卫西南。传说出自民间,但八卦阵遗址确实存在,也不是没有可信度;当年诸葛亮被称为卧龙,故而此处山坡在传闻中有个响亮的名头名为葬龙坡。   朝着这条无数人用脚踩出来的山道前行,路上偶能遇见流连山水间的落单游人,也有静坐路旁览望山下风光不时哼哼几句的雅士。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座葬龙坡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也足足花费了大半个钟头才抵达山顶;山顶是片平地,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朴的祠堂以及两旁两栋供游客休息的现代化楼房;入秋的天太阳升起的时间不算晚,只是因为上山途中一直处于背阳面,在山脚和山腰时看不到阳光,登上山顶太阳洒满了这几千平米的地方。阳光照射在祠堂正门上方三个烫金大字上熠熠生辉,颇具气势的斗大繁体字书写的正是‘武侯祠’三个大字。   怀揣敬畏之心缓步走入祠堂内,两边一排排将军陶俑气势非凡杀气腾腾,细看之下直把唐齐惊出一身冷汗,正中巨大石香案后是一尊比其他陶俑大了一倍多的武侯俑,刻画的形象是诸葛武侯足立扁舟之上羽扇遥指前方之象,颇有诗句传诵‘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感觉。香案上林立着烛台、香炉、卦具、功德箱等器物;一名垂暮老者静坐于香案右侧一方木桌后边,手中执着毛笔在龙飞凤舞的写着什么,老者身后墙壁上的一排排纸签解释了老者的身份。   这会时间是八点多钟,算是比较早的时间并没有人像唐齐这么早赶来求签祭拜;来到神台前蒲团上屈身跪倒,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聊表自己的敬仰之情。起身往功德箱中投下一些零钱,拿起香案上三支香在香烛上点燃又是拜了三拜。   这次过来的瞻仰武侯墓的目标轻易达成,唐齐心中又是高兴又是迷茫,唯一的亲人已经过世,又遭女友背叛,如今自己孤身一人该何去何从,想到此处,不禁有些唏嘘,不禁发出一声哀叹。   “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唉声叹气做什么,若是心中有事不妨求上一签,老头子我也好帮你解答解答。”一直静坐一旁奋笔疾书的老者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听闻唐齐哀叹出声安慰。   “老伯,有些事说了你也帮不上忙,好意我心领了,我一向不是很信那些求签拜佛的说法,还是算了吧。”   “呵呵,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帮不帮得上你,你即来此处便是你我有缘,何况求上一签对你而言也不会有损失,何不尝试一番?”   “老伯您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就求上一卦。”   唐齐说完对着老者深鞠一躬,拿起神台上的签筒跪倒在蒲团上便摇了起来,既然决定要求签心便要诚,双眼仰视武侯神像心中祈祷神人给予指点;眼光刚对上神像面庞,只觉精神不自然的产生一阵恍惚,恍惚中竟似看到刚才还以为正常的神像此时双眼泛出一道亮光,瞬间把唐齐从恍惚中惊醒,却又一切正常;签筒还在自己手中摇晃,老者也没有反常之处,想是自己恍惚中眼花而已。‘卡咚’签筒中一只竹签落地,放下签筒拾起竹签,还没等捂热便被老者接了过去。   “老伯,烦劳您帮我解一解这只签吧。”唐齐也没去深究老者为何急忙把竹签接过去的缘由,恭敬的请教道。   老者没有理会唐齐,方才接过竹签便正反翻看了几遍,确定没有看错之后确是面色大变,大惊失色之下浑身都有些颤抖,竹签从手中掉落尚不自知,也没有重新捡起来的意思,只是口中不断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隐约可以听见“原、、、真、、、这支”几个字样。   “等我回来。”良久,老者回过神来留下这句话径直就往神像后走去,唐齐只听到一生‘嘎吱’的木门打开声,想必是神像后有个仓库或是小房间。   等了半响也没见老者出来,百无聊赖之际唐齐捡起地上掉落的那支竹签,一看之下也甚为不解,只见竹签正面写着‘第一百零一签’字样,而背面写有‘天机’二字。虽然不信神鬼仙佛之说,但签文一般只有一百签的常识唐齐还是知道的,要说这里特殊一些增加了一些签文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面挂着签纸的墙壁上唐齐细细寻找了一遍一至一百签一张不少,也不知道刚才那老伯是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吃惊的,想不明白便不去想,天生的乐天派性格个唐齐不至于去钻牛角尖,老伯出来之后自然会告诉自己缘由。   又是盏茶功夫过去,老者终于从神像后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方布满灰尘的木制锦盒,走到唐齐身前将锦盒递给唐齐说道:“年轻人,我知道你有些问题想问,但是我无法跟你解释这些,拿着这个盒子往东下山一直走,那里有你要知道的答案。”   “老伯,您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还有那支签、、、。”   “小伙子,不是老头我不告诉你,而是老头我也不知道缘由,给你这个盒子也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有些事情或许冥冥中真的已经安排好了,都是命中注定,你去吧。”老者说完没有逗留转身便向神像后走去。   知道从老者身上问不到什么信息了,倒是老者的一番话搞的自己越发糊涂了,一阵好奇心起的唐齐也不逗留,按着老者的指点捧着盒子除了祠堂,山顶是个平地,很容易就找到了往东方向的下山小路;一路向山下走去,越走越是迷茫,直到下到山脚也没看到特殊的事物,连一个行人都没碰见。一阵犹豫之下眼见没有岔路可走,返身回去也不甘心,只好继续向前行去;又是前行了大半个小时,就在唐齐快要放弃返身回去之时,前方出现的一堆巨石以及巨石前一块巨大木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走近些就能看到牌子上‘八卦阵遗址’几个大字;话说当年刘备伐吴,失心大意之下被陆逊儒子火烧连营七百里,兵败逃亡,陆逊率兵十万衔尾急追,而后方筹备粮草的诸葛孔明得知情况赶往陆逊追击的必经之处夔州也就是此处布下八卦阵阻挡追兵,陆逊不知深浅,派副将带前锋四万余兵马闯入阵中,待兵马尽数踏入阵中,便见风云变色,黑雾蒙蒙,再次看清时阵中兵马早已踪影全无,陆逊只得驻扎阵前静待消息;旬日后副将带领四万兵马从后方归来言那日一阵风沙吹过后便失了方向,醒来时竟是出现在夷陵。陆逊闻之后惊惧之下叹曰:“武侯八卦,神鬼莫测,吾远不及也。”当即下令停止追击收兵还朝。 卷一 第二章 命运辗转多曲折 虽然这只是个传说不能当真,但这个传说在民间还是流传比较广泛的,木牌大字下面小字也多是诉说这段传说;也没时间去感慨,唐齐现在还有事情要办,老头说的往东目标是不是就是这里还无法确定,拿出老者刚才交给自己的盒子,吹散木盒上的灰尘轻轻擦拭,小心翼翼的扭动盒子上的推闸,生怕把这精致而古朴的木盒损坏掉。盒中存放着一把羽毛扇,密封存放的比较好羽扇并没有损伤,洁白的鹅毛配上精致的编织即便拿到市场上去售卖也足已卖出高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扇面右数第二根羽毛上有着一小块褐色斑点,疑似血迹残留多年所形成。唐齐拿起扇子细细观看没能发现异样,正要把扇子放回盒中,却发现盒子底部被扇子遮挡之处有几个小字被自己忽略掉了,凑到近前细看,‘八卦阵启,逆转时空’八个篆体小字映入眼帘。冥冥中放佛在印证这块巨大木牌上书写的传说,或许这里就是祠堂里的老者指点的地方了。   这八卦阵由无数的巨石组成,因年长日久,外围大部分地方都被茂密的大树所遮挡,放眼望去可供行走只有右前方两块巨石中间的一条小路;看这条小路上杂草两边倒不难看出这条小路是前任用脚印踩出来的,顺着小路前行,片刻就到了两块巨石中间;正要看看里面的情况,乍然耳边一个声音传来,直把唐齐吓了一跳。   “哎我去,你可算是来了,晚了半个多钟你知道不?”   “谁?谁在说话?”唐齐左右观瞧四周也没能发现说话之人在哪里,冷汗渐渐从头顶滑落尚不自知。   “喂,这呢这呢,看哪去了你。”   那人再次开口说话,唐齐循声看去,只见这说话的人竟然是在左侧巨石内部开出的石洞里跟自己说话,难怪自己到处找也没找到,正常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石头里还能呆着个人。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石头里面?”石洞内光线不足有些阴暗,只能模糊看清里面的人大约十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咦,原来不是小胡啊,我还以为是小胡来换班了呢,认错人了真不好意思;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刘,是这个景点的值班员。”这个自称是景点值班员的人边说便从石洞内走了出来。   “噢,刘大哥你好,我是来这边参观的游客,刘大哥你怎么会在这石头里呆着啊,刚才吓了我一跳。”   “吓到你了吗?再次抱歉,是这样的,这块巨石很久以前就有这么个石洞,当时这个景点的开发商为了省钱就没在这里盖值班室,仅是把这个石洞修缮了一下用来充当值班室了,我上的是夜班,晚上八点半到早上八点半,现在都九点多了,我还以为你是来换班的小胡呢。”   “原来如此,那如果刘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进去里面了。”误会澄清,唐齐也不在意转身就要往里面走。   “哎哎哎,别走别走。”   值班员刘哥急忙把唐齐喊住,唐齐再次转过身向刘哥看去,疑惑的眼神看向刘哥仿佛是无声的询问;刘哥走到巨石另一侧,用手指了指巨石上写着的‘此处危险’四个字说道:“你没看到这个吗?”   唐齐饶了饶后脑勺,刚才确实没有注意到这几个字,歉然道:“呵呵,还真没注意,这里面很危险吗?刘大哥能不能给讲讲里面的情况?”   唐齐有些担忧,只要进到里面去,应该就能揭开谜底找到答案了,可不愿意轻易放弃。   “里面确实有点危险,可也不是不能进去,只是要先做一些安全措施而已,这里头方圆九里,全部由巨石组成,每个地方景象都差不多,而且里面光线被阻挡,一般人无法分辨方向很容易就迷失在里面,而我们的职责就是提醒游客做安全措施,也顺便提供一些工具。”   “刘哥,安全措施是指哪些?还有工具又是什么?”   “安全措施就是带上指南针和报警器两样工具啦,有这两样东西进去里面就没有什么危险了,我们这儿可以提供这两个工具,不过并不是免费的哟。”   “是这样啊,那卖一套给我吧,我正想进去看看。”   “好的,稍等一下。”刘哥说完转身回了石洞,片刻出来手中多了两个物件,指南针和一个喇叭一样的东西,把东西交给唐齐说道:“指南针你应该会用,这个报警器上有个红色按钮,遇到困难你就按下去,我这儿能接收到你的位置信息,一共是一百块。”   唐齐接过两件东西,拿出一张毛爷爷递给值班员刘哥道:“多谢刘哥,那我进去了。”说完便向里面走去。   “行,你进去吧,注意安全,有情况记得按报警器。”   唐齐继续朝前走没有回头,只是手臂向后挥了挥表示感谢。 这里是入口,一条泥石小路通向前方,顺着前行了二十多米出现了三条岔路分别通向东南北三个方向,三条路路况几乎一样也没有标示牌,既然没有好的选择唐齐决定继续向东走,反正一路都是向东过来的,也不差这一个岔路了。顺着指南针指示的东方向一路走去,期间大约每隔三十米便有三条岔路,门口的值班员果然是知道情况的,如果没有指南针一般人早就该迷失方向了,坚定向东的念头又有指南针的帮助,唐齐渐渐的朝着八卦阵遗址中心地段靠近着。   也不知走过了多少个岔路,每个路口的景象都一模一样让唐齐有些迷惑,时间过去约莫有大半个小时,即便有指南针的帮助也不敢确定自己没走错路,一直重复的场景让人头昏目眩,头脑开始有些迷糊,甚至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拿着盒子的右手仿佛有一股牵引力拉扯着自己朝着一个方向走,使劲摇了摇头,但这种感觉却是越发强烈起来,自己的右手,准确的说应该是右手中的盒子就像是一块磁石,被远处的另一块磁石吸引着一般引导者自己在前进,也多亏唐齐从小习武天生胆大,并不排斥这股微弱的牵引力,顺着这股力量的指引一路走过无数路口,这种神秘的感受和揭开谜底的渴望甚至有些兴奋。   良久,这股牵引力终于消失,唐齐的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慢慢打量四周,这里处于八卦阵遗址的哪个位子没法知道,只能看到这里已经走出了那无数岔路,四周九块巨石组成一个直径四五十米的大圆,九块巨石中间隔出八条小路,而刚才自己就是从其中一条小路进来的;圆圈内细小的碎石林立没有一丝杂草,唯一特殊之处只有园中心一座高约一米的石台。这副怪异的景象让人不由得产生出强烈的好奇心,唐齐快步来到石台边,石台是个长宽约半米的正方形,一层足有三寸厚的灰尘将石台的面目完全遮挡;本就不是特别讲究之人此刻更是毫不犹豫,手嘴并用吹拭掉石台上的灰尘露出石台的真面目。石台去处灰尘露出来的是个下凹进去的不规则形状,仔细端详许久,越看越觉得这不规则的形状跟盒子中那把羽毛扇的形状极为相似;轻启木盒取出羽扇,照着图形两厢一比对之下,连细微的羽毛弧度都是一模一样。   看来祠堂中老头所说的谜底就是这里了,老头说的神神秘秘的,唐齐心中此时也活跃开来,羽毛扇子跟这石台毫无疑问是一对的两个物件,按形状来看,应该是把扇子放进石台那凹下去的部分当作钥匙一般使用;可是唐齐并不知道这么做会出现什么后果,有可能像电视剧里一样开启宝藏得到武功秘籍,神丹妙药之类的;也有可能这是个机关陷阱,启动后自己会被关在这儿。   犹豫片刻最终驱除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暗笑自己想太多,都到了这里就差最后一抖手的事情还能让自己犹豫;将扇子对准石台图案缓缓往下放去,直到扇面完全放在石台上与图形重合也没有异样出现,满心等着变化出现的唐齐略微有些失望,叹了口气,正要从石台上将扇子取回之时,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四周的九块巨石剧烈颤动起来,可此时的唐齐早已看不到这些事情的发生了,在巨石发出颤动的同时从石台上一圈白光扩散而出,唐齐避无可避,被白光击中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接着便是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唐齐被白光击中昏迷倒地,而这仅仅只是开端,随着巨石的剧烈抖动,圈内顿时飞沙走石灰尘漫天,也露出了地面上被碎石灰尘盖住的一些刻痕图案,若是从高空看下来,若是把九块巨石当成点,把地上刻痕当成线,轻易就能看出这是一副完整的九宫八卦图。只见那道击中唐齐的白光继续朝四周扩散射在四周巨石上反射在地面,地面上的刻痕图案也同时亮起了白光,巨石开始高速旋转,而圈内的白光也越来越盛,白光渐渐浓烈,莹白色的光柱以圈子为中心直冲天际,白光足足持续了半分钟才停了下来,巨石的转动渐渐停了下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白光也开始减弱直到消失不见,一切都归于平静,只是方才还昏倒在地上的唐齐早已不见了踪影。   入口处巨石旁。   “你妹啊小胡,你总算来了,晚了两个多小时啊混蛋。”   “不好意思刘哥,家里有点事、、、咦,你看,那道光柱是怎么回事?”   “哎呀不好,肯定是出事了,快点打电话给领班报告。”   山脚凉亭中。   “老公,快到中午了,咱们去吃饭吧,中午想吃啥?”   “嗯,走吧、、、咦,快看,那道光柱。”   “哇,好美哦、、、。” 卷一 第三章 一觉惊醒梦千年 不知过了多久,唐齐悠悠醒转,脑袋还有些晕,昏迷前最后的印象是自己被一道白光击中但在地上,而此时感受着身下柔软的毯子很身上厚实的被褥,应该是自己昏迷之后被人救了;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果然是躺在一张雕花木床上,而此时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小木房里,打眼观察四周,一张四方桌两条长凳摆放在屋子中间,桌上放着一套陶制茶具,四周木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简洁的摆设和古朴的氛围,让这件简陋的小木屋透露出一股清雅之意。   许是唐齐醒来弄出了些动静,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面相四五十岁头发却花白的老人走进了房间。   老人来到床前关切的问道:“小兄弟,你终于醒了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老伯,这是什么地方,是您救了我吗?咕、、、咕、、、”唐齐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不知饿了多久的肚子恰在此时不争气的叫唤起来,让唐齐脸红不已。   “呵呵,小兄弟你昏迷了两天,此时想来是饿了,我先去给你拿些吃的来,有什么想问的话待会吃完了再问也不迟。”   老人说完转身离开,唐齐心想也不急于一时便也没有追问。   盏茶功夫后,老人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粥和两张面饼走了进来;把桌上的茶具移到边上又把粥和面饼放在桌上对唐齐招呼道:“小兄弟,先来吃点东西吧,乡野人家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小兄弟你将就吃些吧。”   “谢谢老伯。”顾不上太多的客气,肚子里空落落的确实有些难受,翻身起床,三两步走到桌前坐下,端起米粥就着面饼大口吃了起来;不过片刻功夫桌上的面饼和一大碗粥就入了唐齐的肚中。   “小兄弟慢着点吃,别噎着,不够吃我再去拿些过来。”   “谢谢老伯,我吃饱了;刚才肚子饿吃相有些难看,请别见怪;我叫唐齐,老伯您贵姓啊?”   “小兄弟客气了,老朽姓曹,单名一个朋字。”   “原来是曹老伯,能不能请问一下曹伯这里是哪儿?是您救了我吗?”   “本来也要告诉小兄弟的,既然小兄弟这么急着知道那便现在告诉于你,顺便老朽还有个问题要问一问你。”   “老伯请讲。”老人这文邹邹的话语让唐齐听着有些别扭,有些被带进去的感觉。   “事情是这样的,前天家里没了柴火,我便到西边山上去砍拾些回来,在半路上发现小兄弟你昏迷躺在路边,索性老朽略懂些医道,发现你只是昏迷,身体并无大碍,于是便将你带回家中修养。老朽看小兄弟你极为眼生,还想请问小兄弟籍贯何处?为何会昏迷在路边?”   唐齐心下疑惑,自己明明是昏迷在八卦阵遗址里面,怎么会是在路边发现的自己,而看老人说话又不像作假,只好先放心心中疑惑回答道:“原来是这样,那真是谢谢曹伯搭救了,我本是杭州人,来这里的目的是来游玩散心的。”   “哦?杭州?可是那‘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称的杭州?”   “没错,正是杭州。”   “杭州录属临安府,离雄州这儿可有千里之遥啊,只身游历千里,小兄弟真非常人也。”   “雄州?雄州是哪?是奉节县的一个乡镇吗?”唐齐来的匆忙,并不知道奉节县的地理情况。   “小兄弟说的奉节县是什么东西?老朽不曾听闻过,这雄州地处河北路北部,与辽国交界,算是边塞之地,小兄弟刚到此处,不知也是正常。”   老人有些听不懂唐齐话中后半段的含义,不过还是解答了前半段唐齐的疑问;唐齐心中却是炸开了锅,面前这老人竟然说自己现在在河北,要不是知道是老人救的自己,早就跳起来骂他神经病了,凝神注视了老人一阵,直到把老人看的都有些迷惑之后,唐齐终于从表情和面相确定面前这个老人不是神经病,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不过唐齐还是不怎么相信这件事,于是开口问道:“曹老伯您为什么说河北是边塞?辽国又是什么东西?”   老人刚才被他看了半天,又听到他问这么浅显甚至是人尽皆知的问题,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上前一步手已是贴在了唐齐的手腕脉门上,把过脉后方才呼了口气放下心来说道:“老朽见小兄弟言行颇为异常,唯恐小兄弟是昏迷过久失了心智,方才情急之下有失礼之处还勿怪罪。”   唐齐促不及防之下被老人抓住手腕,暗自心惊不已,不过这时候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没能得到解答,也就没去顾这个事,继续问道:“没事没事,曹伯您还没告诉我河北边塞和辽国是什么呢。”   “小兄弟当真不知?”   老人边说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这眼神加上这话语,让唐齐差点抓狂,好在脾性温和,缓了缓气息道:“确实不知道,还请曹伯告知。”   “想来你生长在南方,家中长辈又不告知你这些,你不知也情有可原,那我便给你细细讲一讲;我大宋自太祖皇帝开国东征西讨,又历太宗皇帝开阔疆土北抗辽人,现今以幽云十六州为界与辽国分界而治,辽国又名契丹,幽云以北尽属辽国统辖,以南便是我大宋地界。”   唐齐被老人的话语惊呆了,即使读书不多,但黄袍加身的宋太祖、契丹辽国这些还是知道的,而老人口口声声自称我大宋更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唐齐呆愣半响颤声问道:“曹伯说的宋太祖是不是赵匡胤?”   老人听完唐齐的问话面色顿时煞白,斥喝道:“呔,太祖名讳乃是禁忌,怎可胡言乱语,所幸是在家中没有他人听见,否则便是抄家砍头的大罪啊,小兄弟请慎言。”   老人一声喝斥把唐齐吓了一跳,也间接证明了唐齐心中的那个猜想;古代中国当朝皇帝的名讳都是禁忌,提都不能提起,甚至若是有人跟皇帝的名讳其中的某个字一样都必须改名以避讳,看老人这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唐齐心中的猜想更加强烈了,不甘心的唐齐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曹伯,现在是哪年哪月?”   “今日是咸平三年二月初六,小兄弟今日所言有些古怪,想是昏迷方醒还有些心智未复,小兄弟且安心修养,老朽外间还有些琐事,便先告辞失陪了。”老人许是觉得唐齐在跟他装傻充楞净问些弱智问题有些不高兴,拂袖出了房门。   唐齐呆愣在原地,心道一声果然是这样,脑中思绪炸开了锅,连老人后半句话和老人离开都没有在意;咸平三年是哪一年他不清楚,但毋庸置疑这肯定是古代的纪年方式,如果老人不是发神经说胡话,那么自己很有可能是回到了古代极有可能是宋朝的某个时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宁可相信老人在说胡话也比这个推断要靠谱一百倍,唐齐决定到外面去问问其他人确定这件事的真伪。 出了房门来到外面,这是个比房间大上两倍多的客厅,厅中一张圆桌四条长凳摆放在中间,上方靠墙处是一方香案,燃着香火供奉着几个牌位,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客厅和其余三个紧闭的房门,显然在这里是找不到其他人的,推开半掩的客厅门唐齐出了木屋。   此时的天气并不温和,刚一出门便有一阵凉风袭来,唐齐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衣服,忽而发现身上穿着的不是自己的运动服,而是套上了一套白色长袍,或许是这边的穿着就是这样吧,唐齐此时也不会去介意自己穿的是什么。   屋外是个篱笆院子,左手边是一个仅有房间大小的木屋,从屋外堆着的那堆柴火不难看出这应该是乡下农村的厨房;右边是一小片菜地,种着一些白菜和一些不知名的菜。中间空出一条一米多宽的路通往院外连接村子的小路,木屋处在村子外围,右面和后面都被大山围绕;厨房和客厅都没有人,也不知曹伯去了哪里,急于知道真相的唐齐推开篱笆栏除了院子往村子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迎面走来一名提着菜篮的中年妇女,唐齐想要上前搭话询问,这名妇女不知是看着唐齐面生还是唐齐长相吓到了她,急也似的跑了开去,唐齐心下疑惑却也不敢去追怕引起误会,按说自己相貌也算仪表堂堂,不至于吓到人才是,唐齐心下有些郁闷的想到。   一路走到村口,路上碰见的几个人都是看到唐齐就远远的躲开,让唐齐更生疑惑,直到站在村口的一名壮实男子上前来主动搭话。   “你是谁,来干什么的。”这名壮汉声大如牛,颇有些气势汹汹的感觉。   “这位大哥你好,我叫唐齐,是来这边旅游的,我好像迷路了,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好不容易碰见个肯和自己搭话的,唐齐可不会因为他嗓门大就不理他。   “旅游?哦,你是说游历吧,看你口音像是南方人,你籍贯何处?我须得核实你出处才能回答你。”   “大哥好眼力,我老家在杭州,确实是南方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怪怪的,还有今天是什么日子?”问个地址也得被人盘问确实让人觉得奇怪,但是自己有求于人也没办法。   “此处是雄州秋风镇的刘家村,今日是咸平三年二月初六,你出门游历,怎连这些都不知道?”男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唐齐。   “这、、这是真的吗?”唐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我为何要欺瞒于你。咦?你连这些都不知道,莫非是、、、来人哪,有奸细,快来人。”壮实男子一边呼喊一边往后退了两步,双眼死死的盯住唐齐戒备着。 卷一 第四章 欲寻归踪无觅处 这时从最靠近村口的那间屋中跑出两名手持棍棒的男子,一边向村口跑来一边回应道:“在哪呢在哪呢,是不是这小子。”   “虎子,二黑,就是这小子,这小子面生的很,还神神叨叨的,又一问三不知,准是契丹人的奸细。”   “好,既然你觉得像是奸细,那就先抓起来好好审问一下,小子,你最好站那别动让我们绑了你,免的受皮肉之苦。”   唐齐再次听到雄州、咸平三年这个说法,尚还有些不敢置信,微一愣神间便就被三个壮汉围在了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让这几个壮汉怒目相向,但很显然他们不打算给唐齐解释的机会,而是打算先把他抓起来再慢慢问,唐齐当然不会束手就擒,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引起的,要是这几个人心怀不轨想敲诈勒索那可不能如了他们的意,于是站在原地摆好了应对的架势。   三名壮汉眼看唐齐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而是摆起了架势要顽抗,顿时大怒,怒喝一声持着棍棒就要冲上前来,这时从后方传来一声呼喊:“住手,快住手。”原来是曹伯恰巧从村中出来,一边呼喊一边快步来到村口。   “刘三,虎子,二黑,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来到村口的曹伯询问着三名壮汉。   “噢,曹大叔啊,是这样的,这小子面生的很,还古古怪怪的,我觉得他像是奸细,便想抓起来审问。”为首的那名壮汉一边说着用手指向唐齐,依然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   “误会,误会啦,这是唐齐,是我远房表亲,来这里看望我的。”   “原来是这样,曹大叔作证,那肯定不假,既然是误会那便是我的过失了,唐小兄弟,请勿见怪。”壮汉得知是个误会,收起警惕之心放松下来,向唐齐抱拳致歉。   唐齐正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曹伯就抢先接话道:“无妨无妨,我家中还有事,这就带他回去了,三位辛苦了。”   “好嘞,曹大叔您慢走。”误会澄清,三人也不再纠缠,留下刚才那人继续站在村口,其余两人又回了屋去。唐齐被曹伯拉扯着往来路回返,不一会便又回到了篱笆院中。   随着曹伯进到屋中,曹伯先到客厅上方香案处点了几只香供上,转身对站在门口的唐齐道:“小兄弟昏迷两日方醒,身体尚还虚弱,怎可外出走动呢?还是再回房里歇息一阵吧。”   “多谢曹伯关心,我自小练过些强身功夫,身体并无大碍,刚才只是想出去活动一下筋骨。”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啊,还是年轻人身子骨硬朗;对了,差点忘了这个事,小兄弟稍候片刻。”老人感慨了一番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急匆匆往左边的一间房推门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老人拧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小兄弟,这包裹里是我帮你换下来的衣物,以及你昏迷时拿在手中的一把扇子和木盒,都在此处了,你看看可否有遗漏?”   唐齐接过包裹赶忙打开查看,果然如老人说的一样,衣服倒是无所谓,这扇子却是自己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唯一的线索,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疯了,那唐齐已经确定自己确实是穿越到了古代,刚才出门看到的那些人的穿着打扮,以及村口几个壮汉的言行举止都说明了这点;唐齐心性颇为乐观,原来的时空反正也已无牵无挂,只是在师傅灵前答应回去看他的事情可能完不成了有些遗憾,自己究竟是如何来到这里要如何才能回去唐齐都不清楚,与其无意义的愁苦烦闷,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远的不想,眼前的老人确是救过自己的命,想明白这些唐齐重新把包裹系好,对老人躬身拜谢道:“多谢曹伯救命之恩,唐齐铭记在心。”   “唐小兄弟太客气了,老朽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如此大礼。”   “曹伯举手之劳对我确是救命之恩,怎么当不得。“   此时,门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二伯,我回来了。”只见来人是一年方二八女子,身着开肩皮裙甲,腰悬宝剑背系长弓;当真是英姿飒爽气势不凡,唐齐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打扮的女孩子,一时间看呆了。   “樱儿,你回来了啊,看你这么高兴,想必今天收获颇丰吧?”   “嘿嘿,每次都瞒不过二伯,吶,这些就是下午打到的。”少女一边说着话,一边扬了扬手中的战利品,左手是一只野兔,右手上则是一只野山鸡,神情颇为得意。   “嗯,交给我吧,二伯这就去料理一下,晚上炖给你吃;樱儿,这位是唐齐小兄弟,下午刚醒过来,你俩且先聊着。”老人接过少女手中野兔野鸡走了出去。   唐齐这时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你好。”   少女见唐齐这副害羞的样子觉得颇为有趣,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罢躬身回礼道:“唐公子安好。”   唐齐哪里见过这个架势,还以为少女是嘲笑他不懂礼仪,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礼,只好有样学样,照着少女的样子躬身道:“曹小姐安好。”   少女心下笑开了花,面上却是强忍住问道:“听公子口音不似此地人氏,公子从何而来,又为何会昏迷在此处。”   这几个问题又是难住了唐齐,说真话肯定会被人当成白痴的,心下思虑万千,无数看过的电视小说情节显现脑海,立时有了应对之策,应答道:“我家住杭州,这次是跟随商队来北方游历,早几天遇上强盗劫匪,逃跑途中和商队失散,我逃到此处就昏迷过去了,幸好被曹伯救了回来。”   “原来如此,此处地处边关,强盗劫匪确实猖獗,万幸公子逃出生天。”少女得知唐齐的遭遇出演安慰,唐齐不知如何接话,场面顿时有些冷清。   “樱儿,来帮忙烧些热水。”这时在厨房忙碌的曹伯呼喊声传来不易于天籁之音。   少女听到呼喊赶忙回应道:“二伯,我这就来;唐公子,失陪了。”   “等等,曹小姐,反正我这会闲来无事,还是让我去给曹伯帮忙吧。”人家救了自己又收留了自己,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要混吃混喝不做事,唐齐心里无论如何也过意不去,于是自告奋勇前去帮忙。   “也好,我正好要先卸下这一身戎装,二伯那边就有劳唐公子了。”少女性格本就不是扭捏之人,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 厨房大小跟房间差不多,其中炉灶、柴草、案板、木桶等等一应俱全,进到厨房,曹伯第一时间发现了他。   “唐小兄弟,你怎么过来了,樱儿呢?”   “哦,曹伯,我闲来无事,便请缨过来帮忙了,樱姑娘说是要去卸下戎装。”唐齐心下感慨,环境确实是最好的老师,经过刚才被嘲笑的一幕,生怕再次出丑的自己不自觉的模仿起他们说话的语句来了,文绉绉的极为别扭。   “那就有劳了,唐小兄弟先去帮我烧些热水。”曹伯显然不是特别健谈之人,说完便自顾给野兔开膛破肚;唐齐从小和师傅两个人生活,师傅时常有些琐事要办,所以往常做饭的事情都是唐齐在干,这会自然不会生疏,两人烧水拔毛、开膛破肚、洗米做饭,忙的不亦乐乎,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天色垂暮,曹伯将最后一勺鸡汤从锅里打出,用水浇灭了炉火,结束了这一阵的忙碌。   “唐小兄弟,烦劳你吧这盘兔肉和这碗鸡汤端到客厅,顺道往右边靠内的房间喊一声樱儿用晚膳,我将厨房整理一下便过去。”   “哎好的曹伯;曹伯,您下次还是直接喊我名字吧,喊起来也方便些。”   “这可使不得,直呼姓名乃是亲属长辈才可,不能失了礼数,小兄弟可有表字?”   “表字???”唐齐一阵头大,这表字是什么东西?像是骂人的话。   “看小兄弟你年已及冠,难道家中父母未曾赐下表字耶?”老人看唐齐一脸疑惑,心下也是奇怪。   唐齐总算明白表字的意思了,可自己一个现代人哪里来的表字,脑中稍稍思索一阵,拿定主意开口道:“呵呵,曹伯误会了,刚才只是听曹伯问起表字,想起了远方的家人不免有些走神;我表字名一帆。”   “一帆,好表字,取顺畅之意,想必你父母希望你诸事如意吧;一帆,你且先去。”   “好的曹伯。”自己瞎扯胡掰还受到老人的赞扬,饶是唐齐练武之人皮糙肉厚也没能把脸皮也练厚,略有些羞愧端起兔肉和鸡汤除了厨房。   将吃食放在客厅桌上,唐齐敲了敲右边靠内的房门喊道:“樱儿姑娘,饭做好了可以用膳了。”   “晓得了,这便来。”房内传出的声音依然那么的清脆悦耳。   这时曹伯也提着饭桶带着碗筷来到客厅,摆好饭菜分好碗筷便招呼唐齐坐下,唐齐也不客气往右边的凳子上坐下;刚坐下右侧的房门打开,少女从房内款款走出,此时少女早已换去下午时的戎装换上了换上了一套轻纱长裙,耳挂坠颈戴链,一头长发披肩垂下,实在是美不胜收。 卷一 第五章 仇敌追踪欲夺命 少女来到桌边在左边的位置坐下,唐齐的眼神从少女出来后就没移开过,并不是有什么歪念,而是惊讶于少女气质的变化;只是换了身衣服整个人就从下午的英姿飒爽转变到这时的美不胜收,唐齐看的有些愣神,直到少女发现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来避免尴尬。   曹伯并未发现两人的异样,见人都到齐吩咐一声便开动起来;席间不知是曹氏伯侄不想说话还是古代食不言寝不语的的思想深入骨髓,而唐齐碍于刚才的尴尬也没有开口说话。   沉闷的吃完了在这个时代的第一顿晚饭,少女回了房间,唐齐帮忙收拾饭桌;古代的夜晚没有过多的娱乐活动,收拾完并无睡意的他来到屋外院中,此时已经入夜,弯弯的月牙早已挂上苍穹,借着月光和厨房照出的微弱烛光,却也能看清院中小路。   仲春的夜晚天气有些凉,紧了紧身上的长袍来到篱笆院门口,望着不远处村落中星点般的火光,有些怀念起有着无数娱乐设施的现代社会了,摇摇头驱除脑中那丝念想,既然已经回不去了空想也只能徒增烦恼,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早点适应这个时代的好。刚想转身回屋,眼角余光却发现远处右前方几棵大树边模模糊糊有些动静,凝神细看之下竟然是四个穿着黑衣的人影正向自己这个方向潜行过来,得亏唐齐眼神好在黑夜中也能看得清,唐齐不敢声张,这几个人偷偷摸摸的接近鬼知道是些什么人,还是先去把情况告诉曹伯才好。   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缓缓转身走进厨房,曹伯正在洗碗刷锅;唐齐压低声音快速的把情况告诉曹伯,曹伯听完原委快速做出了反应吩咐道:“来人定然是敌非友,此时情况紧急已经来不及通知樱儿了,我到外面伏击,一帆你在这里藏好千万不要出来免得伤到你,樱儿武艺不弱,听到动静一定会出来帮忙的你不用担心。”曹伯说完也不拖泥带水,从炉灶地下取出一把显然早已存放在此处的短剑,直接吹灭油灯压低身形快速潜了出去,动作一气喝成直如迅捷如豹,哪有半点老人应有的垂暮之气。   唐齐眼神好能够看清曹伯潜行到了菜地趴伏在地,菜叶刚好能够盖住他的身形;唐齐并没有去关厨房门,而是躲在了门后,自己十多年的跆拳道不是白练的,等闲七八个大汉都近不了自己的身,但这次并不是台上切磋,也不是街头混混打架,而有可能会是一场搏命的厮杀,唐齐有些紧张却并不害怕,曹伯救过自己,而且在这种危急关头让自己躲在这里怕自己受到伤害,这种恩情和关心摆在这,他没有理由置身事外躲在旁边看着他一个人面对危险。   紧了紧手中刚捡的木棍,透过房门木板缝隙看向菜地,那里是曹伯藏身的地方,他准备配合曹伯一起伏击敌人;不过一会儿时间,篱笆院门被推动的轻微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为清晰,他所在的角度是无法看到院门的,只能通过轻微的脚步声判断来人进来后散了开来,形成四角形两前两后相隔一丈缓缓向前摸索前进,走在前面的两名黑衣人早已越过菜地,矮小的厨房也没引起他们的注意力,当靠近厨房这头的黑衣人路过时,唐齐与他只有几米之距,还不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唐齐不敢冒然动手,摒住呼吸,他在等一个更好的机会。   前方的两个黑衣人此时已经到了客厅门口,厅内火光在唐齐出来时就已吹熄了,发现大门敞开着,两名黑衣人交换一个眼神,同时闪身从两侧进了屋内警惕的巡视周围,确定没有一场情况后挥手招呼后方的两名同伴,后方两人接到信号顿时放松了警惕向前走去。   这时在菜地中埋伏许久的曹伯终于等到这个时机,一跃而起疾冲向前手中短剑直指刚经过菜地的一名黑衣人后心,黑衣人此时所处的地方离曹伯藏身的菜地仅有三四步的距离,曹伯趁其放松之时暴起发难,黑衣人哪里反应得过来,只来得及反手举起手中匕首格挡;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叮当’一声,匕首挡在了短剑剑锋上,但曹伯的蓄势一击又怎会是黑衣人仓促出招能接得住的,剑匕相交的瞬间匕首便被击飞,短剑去势不止,‘噗’一声已是刺入了黑衣人后心,黑衣人惨叫一声带着惊愕的表情缓缓倒地;   说时迟那时快,从曹伯暴起发难到黑衣人倒地不过片刻功夫,金铁交割和黑衣人的惨叫几乎同时发出,其余三名黑衣人在曹伯跃出之时就已经发现,只是曹伯动作太快,三人救援已是不及;屋内两名黑衣人赶忙向外冲出,而屋外最先发现状况的黑衣人眼见同伴倒地,停住了想上前救援的架势,取出匕首横放胸前,向后退了两步想等屋内两名同伴出来会合齐力围杀眼前这个强悍的敌人。本是极好的稳中求胜之举,但好死不死的这名黑衣人退这两步,恰好退到了厨房门口,藏在门口许久的唐齐眼见机不可失一个挪步闪身出来,也不客气抡起手中木棍朝着黑衣人脖颈便打了过去,可怜黑衣人一身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曹伯身上,哪料得到身后还藏有一人,被这一棍结结实实敲在了后颈,闷哼一声当场昏死过去。   刚从屋内冲出的两名黑衣人眼见又一名同伴倒地,顿时又惊又怒,当先一人挡住持短剑杀来的曹伯,另一人则持着匕首向唐齐这边杀来,唐齐不敢硬接赶忙向后退去;曹伯和黑衣人依然交上了手,匕来剑往一时间斗了个平分秋色不亦乐乎,而唐齐这边一追一逃因院中狭小不过片刻便被黑衣人截下,唐齐无奈抵抗,唐齐生死拼杀经验不足加上手中持有的武器仅是一根木棍,杀伤力毕竟不如匕首这种利器,而黑衣人招招搏命,几个回合下来唐齐便落入下风形势不容乐观,只能凭借扎实的基本功左闪右躲,勉强能够坚持下来。   “什么人。”屋内传出一声暴喝,接着便是‘锵’一声宝剑出鞘声响起,几个呼吸时间只见少女手持三尺青锋剑从屋内冲了出来,却是少女听到动静赶来支援;略微看清院内情况后,发现唐齐那边虽然处于下风但一时不至于落败,而反观曹伯这边确是曹伯占了上风将黑衣人死死压制,果断的选择加入曹伯与黑衣人的战团意欲先合力击败一名黑衣人再来救援唐齐。   与曹伯争斗的黑衣人本就处于下风,此时少女加入战团更是让他压力倍增精力分散,曹伯抓住黑衣人招架少女攻击时露出的破绽,反手一剑刺中黑衣人腰间顿时鲜血直流;与唐齐厮杀的黑衣人也意识到处境不利,怒喊着加快挥舞手中匕首想尽快解决唐齐去支援同伴,唐齐自然也能看清形势,等曹伯和少女合力解决完那名岌岌可危的黑衣人时,局势便就定了,于是闪躲之余还不时用手中木棍回击,防止黑衣人逼退自己前去救援,唐齐的攻击虽然不能对黑衣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也牢牢缠住了这个对手,只气的黑衣人咆哮连连却又无可奈何。   唐齐这边战斗之际,另一边的战斗确是分出了胜负,只见曹伯略微蓄势凌空跃起,手中短剑向黑衣人当头劈下,黑衣人不敢硬接向右一个急闪避开曹伯的剑锋,仓促躲闪间牵动腰间伤势,直疼得一个趔趄,身后的少女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舞动青锋剑直刺黑衣人后心,黑衣人再要抵挡或是躲闪已经来不及,‘噗’一声青锋剑刺入黑衣人后心刺了个对穿,黑衣人惨叫一声吐血身亡。   仅剩的还在与唐齐缠斗的黑衣人听到这声惨叫心胆俱裂,瞬间失去了战斗的勇气,求生的欲望充斥了整个大脑把仅存的那一点凶悍之气冲散,匕首当胸刺出划出一条弧线堪堪将唐齐逼退,不敢多做停留侧身让过唐齐就向院门冲去,曹伯那边已结束战斗冲向这边,发现黑衣人想要逃跑,深知斩草留根后患必生的道理,情急之下将手中短剑掷出直射向黑衣人,心胆俱裂的黑衣人此时只顾逃跑,拼命向院门急冲过去,丝毫顾不上去管后面的动静,‘噗嗤’一声短剑刺中黑衣人右腿,突受重创的黑衣人保持着惯性踉跄向前倒去,被紧追其后的唐齐抡起木棍照着脑袋一棒子下去,打了个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敌人都已经被制服或击杀,危机已然解除,曹伯第一时间走到唐齐身前关切道:“一帆,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多谢曹伯关心,这边还有个黑衣人,该如何处置还请曹伯定夺。”   几人看向厨房门口被唐齐偷袭敲晕的那名黑衣人,曹伯细想了想吩咐道:“一帆,你去打盆冷水来浇醒他,我要审问一番。”   “好的。”唐齐转身进了厨房打水去了,等端着水出来时少女已经把剑锋抵在了黑衣人的脖颈间;得到曹伯点头示意的唐齐一盆冷水浇在了黑衣人头上,一个激灵黑衣人悠悠醒转,杀手的本性让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却没有过分的慌乱。 卷一 第六章 惊闻惨案知缘由 眼见黑衣人醒来,曹伯也开始审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是不是傅潜老贼派你们来的?你最好老实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曹伯恶狠狠的问着话还比划了一下手中的短剑。   黑衣人没有开口只是对着曹伯冷冷一笑,突然间双手探出迅速抓住横在做鸡脖颈间的青峰剑用力压了下去,直接割在了自己的咽喉要害上,顿时是热血喷薄而出,哼哼几声气绝身亡;而曹伯发现黑衣人探出双手的第一反应是一位黑衣人要垂死反抗,做出了保护几人的姿势,待发现黑衣人是要自杀时已是无力阻止。   略微有些懊恼曹伯对两人吩咐道:“也罢,问一问只是为了确定一下,除了傅潜老贼也没有别人会苦苦追杀咱们至此了,樱儿你早些去休息吧,一帆你帮我一起处理一下这几具尸体。”   “二伯,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帮忙。”   本是好意帮忙的少女却引来曹伯的训斥:“胡闹,你一个姑娘家,这些事哪里是你该做的,听话,快去睡觉,明天还有事情要办。”   “二伯,您别动怒,我这就回房便是。”少女不敢坚持怕惹怒曹伯,转身回了屋内。   待确定少女回了房去,曹伯对唐齐道:“一帆,想必你现在应当有不少疑惑,先把这几具尸体处理掉,我会将原委告知你。”说完曹伯左右手各自拎起一具黑衣人尸体朝院外走去。   唐齐虽然练过武打过架,流血受伤也不在少数,可死人尸体还真没接触过,心下有些发虚,好在胆子比较大强忍住恶心将余下两具尸体提起跟在了曹伯身后。   两人出了院门一路向左急行,走过一条绵长的小路来到一处山坡半山腰停了下来;曹伯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将手中尸体丢下,用短剑在旁边刨起土来,唐齐也将尸体丢下在旁边找了根木棍帮着刨起来,一会儿功夫已然挖出一个大坑来,将四具尸体丢进坑内,把土填上再寻了些树枝树叶盖在上面,算是大功告成;用树叶擦拭掉短剑上的泥土,曹伯招呼道:“一帆,咱们回去吧,路上我慢慢说给你听。”   唐齐也不搭话,心里还有些发毛,上前两步跟在了曹伯身侧与之并行,两人一路向山下走去。   “一帆,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嗯。”   “许多年前有个将军在边关戍边,有一日敌国来袭将军奉命出战,经过苦战最终取得胜利;在归程中他经过一片被敌兵屠戮过的村子,发现一名趴伏在两具死尸面前哭泣的孩子,出于善心他收养了这个孩子把他认作义子,这个孩子跟着将军的两个亲生儿子一起学文习武,一起成长;随着慢慢长大,将军的官职也越来越高,战斗也越来越多,几个孩子都被将军带上战场;直到将军年老体衰,两个亲生儿子也不负众望的当上了将军,而这个义子坚持要侍奉年老的将军,于是他跟随着将军回了京城颐养天年。将军作战勇猛善待士卒深受将士爱戴,但也因性格刚强得罪了一些小人,将军在世时这些小人无法奈何。”   “直到有一天将军驾鹤西去,这些小人在某人的主导下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很快将军的两个在军中任职的儿子被诬陷谋反,皇上听信谗言极为震怒,下令对将军满门抄斩,而圣旨搬下不久将军的养子便从将军当年的门生处得知此事,抢在官兵抓捕之前带着将军最小的孙女逃出,其余满门七十五口尽皆被捕;在军中任职的两个儿子和三个孙子本在圣旨下来前就得知了消息,可那一份愚忠和家中被抓的七十五口人导致几人未曾选择逃离,而是束手就擒希望能面圣辩解,几人被捕后在归京途中便被下了毒手,而其余七十五口也被腰斩于市。”   曹伯说道这里就停住了,唐齐听的正入戏突然就没了下文,于是看向曹伯,黑夜中曹伯的脸色无法分辨,但脸上挂满的泪痕清晰可见,一行行的清泪顺着眼眶不停的涌出,唐齐大吃一惊顿时明白了缘由。   “莫非逃出来的两人就是、、、?”唐齐虽然已经猜出曹伯说的正是他自己,但却不敢说出来怕引起曹伯再次伤感。   唐齐开口正好打断了这股悲伤的情绪蔓延,曹伯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平复心情拭去眼角泪痕,缓缓道:“一帆,你倒是机灵,正如你所料,逃出来的两人正是我与樱儿。”   唐齐开始像听故事一般虽然对将军一家有些同情但并没太多代入感,此时得知当事人就是面前的老人时顿时从局外置身到了局内,心中不免多了些愤怒与震惊,追问道:“那贼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大的能耐?”   “本以为此事永远不会再说起,可老贼派人追杀至此将你也牵连其中,我便将此事和盘告知你听吧;当日义父好友通知我逃离时,曾说过诬陷我曹家的一干贼人是以傅潜为首,我二人逃出后,傅潜老贼还一路派人追杀我伯侄二人,直至几个月前我二人逃至此处隐居起来才得以安宁。”   “傅潜、傅潜,我记下了,曹伯于我有大恩,有朝一日我定取这老贼性命以报曹伯恩情。”   “不,孩子,傅潜老贼如今在京中身居高位,手下爪牙无数,今日来的四个黑衣人身手均不弱,若不是你及时发现,我等伏击出其不意,今日便是凶多吉少了,你虽然武功底子不错,可傅潜的爪牙又何止这么几个,此事太过凶险智者不为;我与你说这些,一则你身涉其中有权知晓事情真相,二则我却有一事相托。”   曹伯说的这么郑重显然托付的不是小事,但唐齐是个极为感恩的人又承了曹伯大恩,毫不犹豫的拍胸脯保证道:“曹伯尽管吩咐,唐齐定当竭尽全力。”   “好、好、好,一帆你有才智,武艺也是不错,又兼有重情重义之性情,将来必成大器,只是我已年过半百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今日他们能追杀到这来,显然老贼杀我之心不死,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迟早还会派人前来追杀,恐怕下次再来就不止这么几个人了;若然有那么一天,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会保全樱儿,樱儿是义父留在世间唯一的骨血,我要拜托你的正是此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樱儿,不求富贵繁华,只愿她能平平安安渡过一生。”   曹伯说完眼巴巴的盯着唐齐,仿佛生怕他不答应似的。   “即便您不说,我也会竭尽全力照顾好樱儿姑娘的,曹伯您且安心,您定然会长命百岁的。”   “福祸天定,长命百岁不敢奢求,只要樱儿能平平安安,我就是死也瞑目了。哎,人老了就爱瞎操心,走吧一帆,咱们回去吧。”   “嗯。”唐齐也不知该如何去去安慰这个不幸的老人,只好默不作声跟在老人身后。   两人一路无话紧赶慢赶的,盏茶功夫便回到院子。   “曹伯,杀手能找到这里,显然这里已经暴露不宜久留,曹伯还需早作打算。”   “此事我已有打算,一帆,你早些去休息,明日一早等樱儿醒来,我们再行商议。”   “那我就去休息了,曹伯也早些安歇才是。”唐齐说完对老人躬身抱拳行了一礼,迈步进了屋内推开那间昏迷时住了两天的房间门。   躺在床上,一时无法入眠,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自己穿越曹伯被仇人追杀等等事情,脑袋里还乱糟糟的,强迫自己数了一阵绵羊才安然入睡。   次日上午,唐齐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一帆,可醒来了?”声音传来,门外是曹伯在呼唤自己;赶忙起身穿好衣袍打开房门。   “曹伯早安。”   “嗯,一帆,我和樱儿已经商议好了,你快些去洗簌用饭,再收拾一下行装,我们尽早离开这里。”   唐齐出了房门才发现客厅桌上多了两个包袱在那,恰巧这时曹樱手里又拎着两个包袱从房内走出,不敢怠慢赶忙出了屋子;到了屋外太阳已是高挂,按算时间这时应该是九点多钟,天气颇为不错,薄云半荫,春风习习,偶有几缕阳光从云层透射而出,只是唐齐此时哪有闲暇去看这些,快步走进厨房简单洗漱一下,拿起炉灶上锅里还冒着热气的馒头吃了两个便又往屋内赶去回了自己房间;从床头枕边拿起装着羽扇的木盒放进长袍领口裹在胸前,把包着那身运动服的包裹拎起,眼见也没别的要带的,再次出了房门来到客厅。   看到唐齐拎着包袱出来,曹伯询问道:“一帆,樱儿,你俩可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曹伯。”“嗯,好了二伯。”   “那我们出发吧。”   “曹伯,我们要到哪里去?”   “早上我和樱儿商议良久,此处定然不安全,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但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打算到后面大山上寻一处空旷之地建造房屋隐于山中,贼人未必能想到我等还会留在这雄州。”   既然已经商议好曹伯也做了决定唐齐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三人也不犹豫,曹伯当先背起两个包袱往院外左后方的山道走去,唐齐接过少女手中的两个包袱挂在身上与少女紧跟在曹伯身后并行;山间小道僻静悠长弯弯绕绕,穿过七八个岔路,越过两座山坡,来到一处平坦的山腰间空地曹伯停下了脚步。 卷一 第七章 山中学艺不知年 “到了,就是此处了,我月前打猎路经此处歇脚,当时便觉是一处宝地,没想到如今确是派上了用场。” 唐齐也停下脚步打量起周围来,只见空地左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右边是一处石头堆砌而成的简易池子,滋滋的泉水从中冒出,浮起无数气泡,正前方是一大片松树林以及一条蜿蜒上山的小路,往上看去小道蜿蜒郁郁葱葱,往下看去览望群山绿意怏然,确实算得上风水宝地之称。   几人放下行李,曹伯从包袱里取出两把斧头递给唐齐一把:“我们就在此处搭造房屋以遮寒避暑,一帆你和我上山上砍伐些木材,樱儿你到那边伐些竹子备用。”   分工完毕三人开始忙碌起来,伐木砍竹,立桩架蓬忙的不亦乐乎,中午只吃了带在包袱里的冷馒头充饥,一直忙碌到日跌时分才搭建好木屋框架及一个当作厨房用的木棚,木屋仅有三个房间和一个狭小的客厅;依靠着曹伯的技艺和曹樱的巧手,又用了一个多时辰拼制出三张木床及桌椅板凳,把这些物件摆放好后用石头堆砌成一个简易灶台算是初步完成。   此时已是日落时分,顾不得身体的疲惫,曹伯又带着唐齐到翻过两座山头到临近的秋风镇上买了米面被褥等日用品,直忙活到日落西山才回到新搭建的木屋处。留在家中的曹樱也没闲着,早已把行李取出摆放开来,客厅立着香案,案上供奉的几块牌位下还燃着几只未烧完的香烛,铁锅架在灶台上烧着热水,碗盆安放在横架起的木板上。   取出镇上买的米面,粗略煮了些粥饭吃过,又将各种日用品分放好后,少女因有些疲惫早早的回了房休息;唐齐也颇为疲惫打算早些去休息,却被曹伯叫住。   “一帆,你随我到屋外来,我有些话要跟你讲。”   “好的曹伯。”   两人缓步走出木屋来到屋外竹林边停住。   “一帆,老朽见你昨日与黑衣人交手身手颇为灵敏,那人应该不是你对手才是,但我见你畏首畏尾极不协调,这是为何?”   “这、、、不瞒曹伯,我从小练武只为强身健体并不意在打斗,使用兵器更是头一遭,所以有些不自然。”这倒也是实话,跆拳道讲究的是闪躲敌人的攻击同时寻找敌人弱点进行攻击,身手灵敏是肯定的,但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唐齐哪能有机会拿着真刀真枪的练习使用,昨晚敌人拿着匕首,自己空手肯定更吃亏,没办法才捡了根木棍当武器,用起来不顺手也算正常。   “原来如此,你武功底子不错,不过不会使用兵器以后难免吃亏,这样吧,我年轻时也曾随义父在军中呆过一段时间,对十八般兵器皆有涉猎,你可愿随我学习一二?”   唐齐经过昨晚的战斗深深的认同这一点,况且刚到这里就碰上这样的危险,多学点本事总归不是坏事,躬身抱拳跪拜道:“当然愿意,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呵呵,难得你有求学之心,你先起来,不必那些虚礼也不用拜我为师,还是叫曹伯吧,你可想好要学什么兵器?”   想起昨晚曹伯和曹樱挥舞剑招时的英姿,唐齐毫不犹豫道:“曹伯,我想学剑。”   “也好,剑乃百兵之王,老朽我也是主修剑招之人,十八般兵器殊途同源,剑也不例外,所有的剑招都是由几种基础剑式任意组合而成,当所有剑式都可随心运用之时,任何剑招都可使用,我先演练一些基础剑式,你且看仔细了。”   曹伯说完向前几步拔出短剑开始演示起来,刺、挑、撩、斩各式基础招式施展出来,开始是慢动作演示,而后渐渐快了起来,剑光飞舞间划出一条条轨迹,各种基础剑式组成一套套的剑招;挥舞剑招的动作带起一阵阵飞沙走石,微冷的春风吹来吹动竹林噼啪作响,唐齐全神贯注的凝视着,意识渐渐沉醉其中、、、。   三天后,山下原来的木屋右前方两百米处,两名衣衫褴褛看起来像是流民又像是乞丐的人在窃窃私语着。   “头儿,我猜周家四兄弟最后应该就是到了这儿之后就没了消息。”   “安子你确定吗?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不能胡乱猜测。”   “头儿,肯定没错的,我一路跟着周家兄弟留下的暗号过来的,您看这棵树上的图案,就是他们留下的,方圆三里都没有其他暗号了。”安子指了指树中间被匕首或是小刀划出来的X下面两条横线图案。   “照这么说,周家兄弟就是在这附近失踪的?还有其他发现没?”   “有的头儿,我在前面的院子里发现了一些打斗痕迹,里面的人应该离开好几天了,头儿,我们过去看看吗?”   “嗯,走,过去看看。”   两人扫视四周,确认周围没人,三步并作两步摸进了院子。   “头儿,你看,这片菜地和这厨房边,都有打斗的痕迹。”   “嗯。”被称作头儿的男子蹲下身,细细查看着地上的痕迹,散乱的菜叶,地上的血痕都充分展示着这里经历过厮杀。   “安子,你来看这,还有这都有血迹,周家兄弟失踪三天,应该是遭遇不测了。”   “是啊头儿,我也觉得周家兄弟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只是不知是谁下的手。”   ‘蹦’一个脑崩子敲在安子头上,安子摸摸头上被敲的地方一脸无辜。   “安子你傻啊,周家兄弟一直是被大人派到这边追查曹家余孽下落的,只有发现了曹家余孽才会出手,现在遭遇不测肯定是曹家余孽干的。”   “也对哦,头儿英明,属下佩服;不过看这样子曹家余孽应该已经离开好几天了。”   “曹家余孽武功不弱,就算找到了,凭我们两个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你继续在这附近盯着,我回城里写信禀报大人,让大人派人过来支援。”   “好的头儿,您放心去吧。”   时光就像妓女的贞操一般,失去了也就再也找不回来,更不会有人为此惋惜;白驹过隙转眼一个月过去,进入晚春农播时节。一个月里,上午唐齐和少女二人随着曹伯学习剑法,下午两人结伴上山打猎,日子过的也算逍遥,唐齐和少女也渐渐熟络没了最初的羞涩,唐齐也渐渐习惯了这个时代并不多彩但却异常祥和的生活。 这一日,吃过早饭曹伯叫住了两人商量事情。   “一帆,你武功底子好,学习兵器进境颇快,才短短一个月时间身手就不在我之下了,不愧是年轻人朝气蓬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呵呵。”   “过奖了,全赖曹伯悉心教导。”   “嗯,以后还需多多练习,可不能懈怠了。”   少女有些不满,插嘴道:“你俩可别酸了,整天夸来夸去不觉得累啊。二伯您不是说有正事要跟我和齐哥说吗?是什么事啊?”   偏离的话题被少女胡搅蛮缠的纠正了回来,曹伯接过话题道:“是这样的,去年我曹家遭逢大难险些灭族,幸得义父的门生也是我的好友冒险通知,我才能提前带着樱儿逃出生天;此前,我与樱儿一直被贼人追杀疲于奔命,我一把老骨头倒也罢了,只是苦了樱儿也随着我四处流离居无定所,如今一帆并无被追杀之忧,所以想托一帆替我去趟京城;一则替我像好友道谢,二则探查一下情况,看有无机会帮我曹家平反。我等顶着谋反叛逆的罪名藏身此处,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一帆,你可愿意相助?”   虽然日子过的逍遥,但唐齐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长期呆在一个地方也有些闷,并不排斥出去外面,也可以看看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   “曹伯有所差遣,唐齐自当尽力而为,只是不知此人名姓,如何才能找到他?”   “哦对,这倒是我疏忽了,我那好友姓季名安字世成,我逃出京城时他尚在京城任职城东守备官,负责城东的治安和东城三门的守备;你到了京城稍微打听应该就能找到他,我稍候便去写封书信,你代我转交给他,他一看便知。”   “好的曹伯,我知道了。”   “嗯,一帆你打算何时动身?”   “事不宜迟,我想今天就动身,早日找到办法帮曹家平反。”   “也好,你武艺不在我之下,一路小心谨慎应当没有危险,你且等着,我这就去写信。”   此时,少女在一旁跃跃欲试地说道:“二伯,我也想去,让我和齐哥一起去吧,”   “胡闹,贼人还在追杀我们,你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九天之上的义父和你父亲。”   “二伯,让我去嘛,我会小心的。”毕竟是少女心性,也不是闲得住的主,又是将门世家出生性格难免有些倔强。   曹伯这时也有些恼怒了,一向宠爱曹樱的曹伯怒斥道:“不许胡闹,还不快去给一帆准备些干粮。”训斥完曹伯也不管撅着嘴快要一脸不高兴的少女,起身回了自己房间写信去了。 卷一 第八章 受托千里鸣冤屈 看着满脸委屈像是要哭出来的少女,唐齐有些头疼,试着安慰道:“樱妹,曹伯也是为你好,他也是怕你受到伤害才不让你去的,你应该听他的话。”   唐齐本来是好意想安慰她,哪知弄巧成拙,话刚说完少女‘哇’一声哭了出来。   “臭棋子,烂棋子,连你也不帮我,哼。”棋子是少女这一个月来给唐齐取的几个外号中的一个。   少女哭闹着出了屋,独自神伤去了;饶了饶后脑勺,以唐齐对女孩心思的了解程度,很难想得通自己做错了什么;少女虽说有些任性倔强,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刚才只是一时气愤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唐齐用方布包好两套前几天在镇上买的衣物,至于那个盒子他并不打算带着,取出看了看又放回了床底下;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要带的,叹口气告别了这住了一个月的房间出了房门。   来到客厅,客厅桌上放着一个小布包,里面包着七八块馒头,一壶水和几块肉干,,应该是少女帮他准备的干粮;此时却没看到她的身影,也不知去了哪里,想是少女气消了些,微微一笑心情好了不少,拿起小布包放进包袱里,这时曹伯拿着一张信纸走了出来。   “来一帆,这封信你先收起来,这袋碎银子你带在路上用,还有我这把短剑你也带着防身。”曹伯说着把信和短剑以及一小袋碎银递给唐齐。   唐齐一一接过:“多谢曹伯。”   “你这孩子确是折煞我了,本来就是你替我去奔波,准备这些也是应该的;你下山后,往西走五六十里可到雄州城,再由雄州沿官道朝西南方向走,十几日便可到京城,你可记下了?”   “嗯,我记住了。”   “收拾好了就早点出发吧,这里到雄州路程不近,最好赶在日落前进城,否则你就得露宿城外了。”   “好,曹伯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我这便出发了,曹伯保重。”   “去吧孩子,人老了就不喜欢分离时的忧伤,我就不去送你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曹伯不必为我担心,我会小心的,您保重。”   唐齐说完背起包袱提着短剑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他也不喜欢这种离别时的伤感。   今天是个不错的半阴天,太阳时而被厚厚的云层遮挡,时而又调皮地露出脑袋,给人的感观也是不温不热恰到好处,唐齐下了山穿过村落,背对着太阳一路向西走去,大白天分辨方向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实在是轻而易举,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着,转眼已到午间时分,十几里路都荒无人烟的小路上出现一个木棚,六根柱子作为支撑,上面用木板横挂,再铺上些稻草勉强可以遮风挡雨,显得极为简陋,正对小路的柱子上钉着一块一尺见方的木牌,上书一个‘面’字。   木棚里面摆放着三四张木桌,其中一张桌上坐着两个过路的行人,一名中年人在擦拭着其余几张空桌,一名少女在灶台边忙碌着,唐齐一路走来也没怎么停歇,刚好这会有个歇脚的地方怎会错过,迈步走进木棚,中年人发现有客人进来连忙招呼起来:“客官您里面请,翠儿,来招呼客人。”中年人一边招呼继续一边擦拭着桌子,呼喊在灶台忙碌的少女。   “来了爹,客官您要吃点什么,小店有面食和茶点可供挑选。”少女听到呼唤离了灶台朝唐齐走过来招呼道。   “那就来碗面吧。”   “好的客官,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下面。”少女转身回了灶台继续忙碌。   中年人这时擦拭完另一边的两张桌子来到唐齐这桌,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捏着布巾轻拭着本就较为干净的桌面,让桌面更加一尘不染。   “大叔,我想请问下,这儿离雄州城还有多远啊?”   “这儿离雄州也不算远,三十四里路吧,客人您要去雄州吗。”   “是啊,多谢大叔。”   中年人擦拭完回了灶台,不一会儿,少女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唐齐桌前:“客人请慢用。”   这时小道上一阵人喊马嘶声传来,一行五六个打扮怪异的人在木棚外栓了马走进木棚;说是打扮怪异原是一群人大白天披着黑色斗篷头戴斗笠,一看就不是善与之辈。   “店家,给我们一人煮一碗面,有糕点的话也拿些上来。”为首的那人面貌看不到声音有些细,话语间倒也比较和善。   “好的,客人们请稍等,我这就下面。”中年人在路边开个小店自然见识了不少南来北往的人,眼力还是有的,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不是善茬,可生意来了也不能不做。   一行人在中年人的招呼下落了座,除了偶有窃窃私语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安静的等着吃食端上桌,唐齐这会已经吃完了一大碗面,付了账出了木棚,这群人打扮怪异,肯定是要在附近做点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可这都跟自己无关,犯不着去多管闲事,上了小路继续朝雄州方向而去。 要说这个时代的环境相比原来的时代确实好了无数倍,一路走来,路边草地绿意怏然,不时能从路上看到路边不远处生长着足有七八人合抱的古树,林间的空气吸一口都能感受到清新,满地的野花开满了小路两边,花香夹着绿意充斥着这片空间,令人流连忘返。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落,半个脑袋被远处的山峰遮盖,唐齐脚下的小道也走到了尽头,延续这条小道的是条宽阔的官道,从小道走出进入官道唐齐视野顿时开阔了不少,前方已经可以看到城墙的轮廓,路上一路看着风景过来耽搁了不少时间,不然早该到了,暗暗自责了一下加快脚步向前走去,曹伯说城门日落时分就会关闭,进不去的话就得在城外过夜了。   唐齐一路小跑向前,城门也越来越近,眼看还有几十米就要到达,这时两扇城门传来‘吱呀呀’的声音,城门从里面慢慢关闭,在唐齐冲到城门口的同时,两扇城门‘碰’一声恰好完全合上。   古代边关的城池一直有日开夜关的惯例,只要关上了,那么在没有到该打开的时间一般情况是不会临时打开的,除非是有城门官或者城池守备的命令才会打开,遗憾的是唐齐并不认识他们,暂时是无法进城了。   太阳已经下山天色渐渐转暗,没能赶上日落前进城的唐齐必须想办法找个地方借宿,幸运的是四周看了一圈,凭借不错的眼神,发现北边方向远处有个小村落,毫不迟疑想着村落方向快步走去。   一刻钟功夫已然到了村口,从外面看去,从村落房屋数量就能看出村落只有十几户人家。   “什么人。”村口边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人看着走近的唐齐喝问道。   唐齐听到询问,向前几步对老人躬身抱拳道:“这位老伯,我是从东边秋风小镇过来的,姓唐名齐,今日本想进城办事,不料来晚一步,城门已是关上了,在下欲入无门,所以打算在此处借宿一晚,您看可否方便?”   老者仔细观察了几遍唐齐的面貌和打扮,放下戒备道:“原来是秋风镇来的,那地方我知道,既然是自己人,那借宿一晚自然无妨,唐小兄弟随我来吧。”   老人说完领着唐齐进了村子,离殇碰到不少村里的村民,纷纷上前询问过才各自离开;很快两人来到一个石头和黄泥堆砌成的院子前,推门进了院子,院子正前方和左右都建着土石房屋,照比较贴切的说法可以定义为一个‘三合院’。   老者当先朝着正屋走去,边走嘴中边喊道:“二牛、翠莲,有客人来了,出来招呼一下。”   屋中传来脚步声,一名青年男子应声走出:“父亲,您回来了啊,这位是?”   老人指了指唐齐道:“这位是唐齐公子,晚上在我们家借宿一晚,翠莲呢?”   “哦,翠莲她在后间厨房做饭呢,我去后院叫她多加些饭菜;父亲,您带唐公子到屋里坐一会,饭菜很快就能做好。”   唐齐被这对父子的热情感动的有些不好意思,上前抱拳道:“叨唠二牛哥一家了,唐某十分过意不去。”   “公子不用客气,我们乡下不兴那些客套,快请进屋小坐,我去后院看看我那婆娘。”说罢青年转身进屋去了后院。   “小兄弟,请进。”老人接过儿子的话头邀请道。   “老伯您先请。”   两人进屋在客厅坐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二牛和一名年轻女子端着饭菜从后院走了出来,客套一番几人围坐享受了一顿并不丰盛的晚餐,饭菜虽然不算丰盛,但也吃的其乐融融。   饭后,唐齐在二牛的引导下来到右侧的一间客房,送走二牛,感慨一下这个时代农村人的淳朴便准备休息,刚才席间却也知道了老人姓胡,还有个大儿子名叫胡大牛,早几年就参军去了,而二牛和翠莲两人去年刚结婚,靠着二牛种些地和大牛从军营不时寄回家的一些钱,日子过的倒也还算富足。 卷一 第九章 遇袭火计阻辽兵 百无聊赖正要上床休息,这时院外一阵响动,吵杂的喧嚣远远传来还夹杂着一声响亮破锣嗓子大吼:“辽狗要来了,辽狗要来了,大家快起来啊~。”   小村并不大,这一声巨吼足以传遍每一个角落,唐齐赶忙提起短剑推开房门,只见胡二牛和胡老也已经冲出了房门,一阵奔走之下,二牛提着劈材斧头,老人举着菜刀来到院中,三人会合二牛招呼道:“唐兄弟,保长预警辽人快要来了,我和父亲要到村口去集合保护村里的女人和孩子,唐兄弟不是本村人,赶紧离开这里吧。”话说的比较客气但两父子眼中期待的目光傻子都能看得出两人还是希望他能留下来。   唐齐觉得这个时候如果真的逃走,先不说良心过不过意得去,就单单是这胡家两父子的眼神都能把他杀死,而自己借住在这里也算承了人家的情,于情于理都不该袖手旁观。   “临阵脱逃岂是男儿所为,我与你们同去。”   “好好好,唐兄弟仗义相助这里先谢过了,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去村口吧。”父子两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当先就向院外冲了出去;片刻三人来到村口,只见村口已是有十几名男性村民拿着各色‘武器’在一个壮实男子的安排下依次列好了队,十几人拿着斧头、锄头、菜刀、铁铲等各色武器,队形显得极不协调;边关之地常有小股流匪辽兵前来劫掠,经历的次数多了村民们自然能够很快做出反应,也正是这些经历让这个本来有百多户人家的村庄变成了只剩十来户的小村落,除了战乱死去其余大多是搬迁离开的,怎一个惨字形容得了的。   三人依次加入队列,之后还有几名村民从村中跑出来加入队列,眼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为首的壮实男子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开口说道:“乡亲们,刚才探哨的狗剩回来报告说有一队大约三十多人的辽兵正在向我们这边袭来,现在离我们应该只有两里路不到了,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们村子离雄州城近,我已经叫狗剩去城里搬救兵了,我们只要守住一阵子,城里就会派兵来救我们的,大家都去把家里的柴火和木板之类的易燃物都搬过来等下有用,都去吧。”   二牛告诉唐齐这个壮实男子是村里的保长姓王,闲时充当村长,遇上流匪辽兵就指挥村民战斗,大家都很敬重他;男子指挥着大家把从家里搬来的木材木料等物堆在村口,再浇上早已准备好的油脂,又叫人找来一些碎石瓦片备用;刚准备好这些,村外夜幕下传来一阵马嘶声和杂乱的脚步声,约莫三十多名身穿皮甲手持钢刀的辽兵穿过夜幕显出身形出现在村口外一百多米处,两名身着铁甲骑着高头大马像是头领摸样的人走在最前面;只见其中一人右臂举起挥下,身后三十多名刚列好阵型的辽兵呼喊着口号嗷嗷叫的冲着村子冲了过来。 这边王保长见情况危急,当机立断手中火把丢出,借着油脂蔓延之性,瞬间点燃了村口的木材堆,火势呼呼窜起丈高,火龙包围了村口十余米的进村通道阻挡住辽兵进攻的脚步;王保长乘机命人拾起地上准备好的碎石瓦片抛出击打辽兵;村民们抛出的碎石瓦片虽然不致命,但也能对辽兵造成一些伤害,更兼有唐齐这个眼光精准专瞄要害部位击打,被火势阻挡在村口团团乱转的辽兵还没接触到敌人,己方片刻间就倒下了三四名辽兵。   另一名骑在马上的男子看到此情此景嘴角有些抽搐,略显肉疼的对刚才发号施令的男子说道:“乌格拉大人,火势凶猛,儿郎们无法前进被动挨打,强行清除火堆只怕会损失惨重,我刚才四周查看过,此村三面都是陡坡,只有此面可以进出,我们大可等火势消退之后再行攻击,谅他们也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底下爬山而逃,大人三思。”   领头男子左右探看,果然是三面环山,点点头赞同道:“木图队长,你说的很有道理,去传令让儿郎们先撤回来吧。”   “是,大人。”这名叫木图的辽人应完赶忙策马向前去传令,辽兵们接到撤退的命令如释重负飞快的退了回来毕竟再勇敢的战士面对着被动挨打的局面都不愿继续下去。   这边辽兵来匆匆,去匆匆,只留下几具尸体,村民们异常高兴,如此轻松就挡住了辽兵的进攻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王保长适时出来鼓舞道:“乡亲们都是好样的,辽狗无计可施退却了,但我们不能大意,老刘头,你带几个乡亲再去搜寻些柴火木料来,烧他一两个时辰,其他人跟我留在这提防辽狗进攻,等到时城里的兵老爷过来支援,我们就安全了。”   被点到名的一名中年男子立即应道:“好嘞村长,我这就去,你,你,还有你们两个跟我去。”这名刘姓中年男子应完又点了几个村民,几人跟在刘姓男子身后向村中快步跑去。   其余村民稍微放松了一些,去年秋末也有两次辽人劫掠村落,城内每次都能在一个时辰内派出官兵赶到支援,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而他们只需要维持村口的火势阻挡辽人进攻,拖延一个时辰就能化险为夷,村民们脸上大多安下了心没有了刚才的忧虑。   安排完人去找木材,王保长四下一张望,很容易就从十多名村民中看到了唐齐这边,倒不是唐齐长得特殊,而是刚才的战斗中被击杀的三名辽兵有一个是被王保长自己用碎石恰好打中额头,而另外两个都是被唐齐用瓦片射在了脖颈上致死的,王保长刚才惊奇之下早就发现了唐齐这么个实力不凡的陌生人。   两人距离不过十来米,三两步就走到了唐齐身前,微微抱拳致敬道:“壮士面生的紧,还未请教尊姓大名,方才有赖壮士出手杀敌,王某这里谢过了。”   唐齐对这人刚才镇定自若从容指挥也是略微有些佩服,抱拳回礼道:“不敢当,在下姓唐名齐,打秋风镇来,今日借宿在此见此情景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哈哈哈,唐齐兄弟真乃性情中人,此时辽兵在侧便不多叙了,待击退辽兵当与唐兄弟喝上几大碗,这便告辞了。”   “王保长请自便。”王保长拍了拍唐齐表示赞赏后就离开了,他还得去指挥大家准备石块打击敌人,木材也要逐渐添加避免浪费。   火焰持续的燃烧着,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一个时辰过去,夜幕也更加黑暗,村口尚能借助火光分辨清晰,村外的辽人确是很难分辨了,不过站在高处的王保长和眼光好的唐齐都能看到辽兵早在大半个时辰前就静坐在村外百米处养精蓄锐,就等着火势消退冲杀进来;村民们脸上担忧的表情都可以看的出心中的忧虑,往常这个时候应该赶来支援的官兵迟迟没能出现,好在刚才‘老刘头’带去的搜索小队把大多数村民家中的门板和木床板都拆了过来,木材存量还能支持一段时间村民们才没有太过慌张。   王保长心中的担忧并不比村民们少多少,只是怕引起大家的恐慌而没有表现出来而已,王保长从站立的大树杈上跃了下来走向唐齐旁边的胡老和二牛说道:“老胡头,你家有个院子,家里也宽敞,你和二牛去把村里其他人家的女人和孩子接到你家里都安排到正厅去,明白了吗?”   “嘿,没怎么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干,不过村长你吩咐了,俺老汉和二牛这就去办就是。”   “村长你放心,俺和俺爹这就去把大家伙儿都接到我家去。”   “嗯,你们快些去吧。”王保长目送两人往村中进去后又爬上了刚才站立的树杈上继续向外注视着村外辽人的动静。   唐齐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从看到的村外辽兵状况和王保长安排胡家父子去集合所有人到一处,他隐约能预感到一些不妙,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没能好好休息,等下又有可能要经历一场厮杀,必须利用这段时间休养一下。   半个时辰后,离开的木材搜索小队和胡家父子早已回来,胡家父子已经安排好了女人和孩子回来复命,搜索小队也把村里除了胡家之外能烧的最后一块床板都拆了过来,火势眼见在慢慢缩小范围,众人更加忧虑起来;这时,村外的辽兵被火光阻挡,并没有发现一个黑影从村子南面的山坡上滑了下来,这人也是机灵,棉衣贴在地上,人趴在棉衣上,手中捡了两根树枝,脚向下头向上手伸直两根树枝搭在地上左右滑动减缓下滑速度顺便改变自己的方向躲过了几颗挡路的大树平安的滑了下来,起身就是一溜小跑穿过村落往北面的村口跑过来。   王保长发现有人从山坡上滑下来以为是辽兵分人从南面攻过来吓了一跳,不过好在只有一人,赶忙跳下树杈向那边冲去,村落不大,不多时两人碰头,相隔不过二十米,黑暗中却互相看不清对方,王保长喝问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卷一 第十章 孤立无援陷危局 王保长听完难以置信质疑道:“狗剩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城守刘义刘大人爱民如子,去年也是他不畏刀兵亲自带兵过来救援我们,此时怎会不理我等死活?”   “哎,保长你有所不知,现在的城守早就不是刘义大人了,我问过城门官,他说去年冬刘义大人就被调任其他地方了,现在的城守姓吴,即贪财又好色,我们是指望不上城里的官兵了;我不愿抛下老母妻子这才翻山回来的,保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死了?”狗剩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面对这迷茫的困境,越说越是激动,说到最后竟是哭了出来。   “住嘴,男子汉大丈夫死就死了,哭哭啼啼像个娘们,哭能解决问题吗?”   “保长,我不是怕死,我是不忍老母和妻子受难啊,您说我们还有救吗?”   “先不要哭,你听我的,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到村口你就说城里救兵正在赶来,省的大家伙慌张,我们拼了这条命也要挡住辽狗保护女人和孩子,听明白了吗?”   “嗯,我听您的。”   “那走吧。”   王保长当先朝着村口走去,狗剩也收住哭声擦干泪痕跟在身后,很快来到村口,村口火光敞亮,村民们发现回来的是狗剩,纷纷紧张的露出询问和期盼的眼神看向他,虽然没人开口问,但意义不言自明,狗剩能被派去搬救兵,头脑的机灵自然不必说,看了眼旁边的王保长后对众人说道:“乡亲们,城里的救兵已经在路上了,我腿脚麻利先赶回来给大家报个信,大家放心吧。”   村民们听到狗剩带回来的消息,想着很快官兵就会过来打退辽人的情景,一扫之前的忧虑之色,纷纷都是兴高采烈欢欣鼓舞起来,高兴了一会儿王保长出来打断道:“大家伙先别高兴,官兵还要过会才能过来,这段时间我们不能松懈,该添木材的添木材,该戒备的戒备。”   众人高兴之下纷纷应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时刚才被任命的木材搜索队长‘老刘头’走到王保长身前轻声道:“村长,我们的木材不多了,最多只能维持一刻钟。”   “嗯,我知道了,老刘头,你继续去添木材吧,辛苦了。”   “好的村长,那我去了。”   强装镇定的王保长看着老刘头走开,侧身向唐齐所在的方向走去,来到闭目养神的唐齐身旁轻拍了一下唐齐肩膀说道:“唐兄弟,唐兄弟,醒醒。”   本也只是闭目养神并未睡着的唐齐睁开双眼看向王保长疑惑道:“怎么了王保长?”   “唐兄弟,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王保长说完自顾转身向村中走去,唐齐疑惑起身跟在王保长身后,眼见离村口众人有四五十米远王保长停下了脚步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唐齐说道:“唐兄弟,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实告知。”   见他说的郑重,唐齐有些惊讶,郑重道:“王保长请问,在下必当如实回答。”   “从刚才投射碎石瓦片之时我便看出唐兄弟不凡,想必是身怀武艺的,王某唐突,想请问唐兄弟能否从刚才交手中估算自己能够抗衡几个辽兵?”   “唔、、、方才并未近身交手,不过看刚才辽兵身手,在下有把握抵挡七八名辽兵。”   唐齐说的轻描淡写,听在王保长耳中确如天籁之音,兴奋的满脸通红,双腿一弯就要向他跪倒,唐齐眼疾手快,王保长刚跪下去一半就被唐齐扶住,唐齐大为不解问道:“王保长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不必如此折煞在下。”   “唐兄弟大义,王某实在有不情之请,还望唐兄弟答应救我全村老少。”   “王保长请说,若在下能办到,必不推辞。”   “是这样的,刚才狗剩告诉我,城里不打算派兵救援我们,刚才在村口跟大家说会有救兵只是不想大家慌乱而已;如今我们只能靠自己争取一线生机,王某以前当过几年兵,以我对辽狗的了解,待会我们火势消退之后,辽兵必然大举进攻,辽人自寺勇力,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除了个别比较狠戾的之外,大多首领之人都会选择在后方指挥策应让其他人去进攻,虽然会留下亲兵,但数目绝不会太多,我们等下可以依靠村中地形和黑夜无法视物的优势,尽量把辽兵引进村中,村中老弱妇孺我已集中安置在二牛家中方便等下集中保护;村口左侧有一口水井,井壁只有一米且下有吊桶,唐兄弟可事先藏身,待我们将辽兵都引进村中,唐兄弟见机杀出,擒住辽兵首领再来救我们,辽兵投鼠忌器之下我们才有一线生机,若是辽兵首领留下亲兵太多,唐兄弟可量力而为也可自行离开,王某绝不敢责怪,还请唐兄弟答应王某这个不情之请,救我全村老少性命,拜谢了。”   王保长话刚说完又是跪了下去,唐齐这次并没有阻止,生生受了这一拜,他一直就没打算置身事外,知道如果不受这一拜的话王保长是不会安心的,况且如果没有村民们引诱辽兵,唐齐也没有把握只身逃离。   扶起跪倒在地的王保长唐齐郑重道:“王保长请起,唐齐必定尽力而为,请放心,若无其他吩咐我这便去井中隐藏了,告辞。”   王保长再次躬身拜谢道:“唐兄弟保重,一切拜托了。”   良久,王保长抬起头来,唐齐早已走远,看着这几个时辰前还不认识现在却愿意拼死相救全村性命的年轻人远去的背影,王保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向村口走去。   最后一块木板被添加进去,但火势还是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小,而官军的身影确迟迟不见,一众村民的目光看向王保长希望他能拿个主意;王保长也知道这时候不能等火势完全消退再来作打算,那时辽兵冲进来,村口又是空旷地段无险可守,村民根本不会是训练有素的辽兵对手,必须早作打算。   “乡亲们,官军可能是路上碰都麻烦耽搁了,木料快烧完了,这里已经不安全,我们全部撤退到村里去,我已经叫老胡头把村里孩子和女人接到他家了,大家尽量在路上多做些陷阱阻挡辽兵,之后都来老胡头家院子里集合,都听明白了吗?”   “知道了村长。”“好的村长,走吧大伙。”   村民们一通乱哄哄的回应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向村子里退去。   “乌格拉大人,您看,里面的宋狗崽子们正在撤退,火势也小了一些,我们可以出击了。”   “嗯,木图队长,你带儿郎们去吧火堆清理掉再杀进去,除了年轻女人其他全部杀死,再把牛羊米面搜走。”   “是,尊敬的乌格拉大人,您在这儿等我的好消息吧。”木图转身对身后跃跃欲试的辽兵下令道:“儿郎们,随我冲。”   “嗷嗷,冲啊,杀啊。”前方是一群毫无抵挡之力的村民,只要自己用长刀把他们杀死,那肥美的牛羊和漂亮的女人就都属于自己了,辽兵们兴奋地嗷嗷尖叫着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