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穿越 “怎么还不醒啊?” “小丫头这么瘦弱,该不会是……” “去,别胡说!刚刚买回来的,怎么可能这么倒霉!” 醒来的的初悦君有些懵圈,她一睁开眼睛,就被很多人围观,懵逼一脸地起身,更懵逼地发现自己现在居然是个小屁孩,这小胳膊短腿,黑乎乎的爪子,一马平川的……胸…… 她那傲人的罩杯、还有行走的大长腿呢! “呀,醒了!君君啊,你可算是醒了!”一个打扮朴素的妇人扑过来把初悦君一把抱进怀里,左右看了一眼,险些喜极而泣,“吓死娘了,还以为……嗨,醒了就好!” “娘……” 初悦君下意识跟着呢喃一句,继续一脸懵逼,看着围着自己站了一圈的人,一个和蔼大叔,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两个傻乎乎看着她流口水的萝卜头…… “我……”见鬼的穿越了咩? 初悦君拍了一把脑门,从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得知自己这会儿才八岁,好像记忆中的母亲死了,她被卖到这个地方的。 幸运的是,她被卖到的这一个家里,父母都不错,很和蔼,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只不过智商都有问题。刚好,这一家人,姓初,还给她这个买来的闺女取了名字——初悦君! 初悦君觉得这里头有点命中注定的感觉,总不是这发育不良的丫头就是她前世? “你身子弱,这一溺水就差点没有醒过来!”初母抹了一把眼泪,体贴地为她解释,接着道:“没事儿,你醒了,爹娘带着你回家养着。” 初悦君却是招手,试探着喊了一声,“哥哥,弟弟?” 初母眼神倒是慈祥,显然对于她的快速融入很满意,“老大,老三,快过去!” 倒是这两个萝卜头不明所以,流着哈喇子就围到了初悦君身边。 作为医术精湛的初悦君来说,她只探了一下两人的脉搏,翻了翻眼皮子,查一下就知道是他们是中毒了,但是这毒日子久了,也就入了骨髓,还需要慢慢调养。 她听着初母语气,家里应该还是条件不错的,初悦君当即决定靠山吃山,再慢慢治疗这两个傻小子! 初悦君没有想到自己这么背,跟着新父母才刚刚走进家门口,只见两个虎背熊腰、长得和自家爹爹五分相像的汉子就拦在了家门口,村子里的乡亲们都挤在一旁看热闹。 “老三啊,别怪哥哥们不仗义,你说你们一家子本来养了两个儿子就不干事儿,整天白吃白喝的,家里人也不说什么了,毕竟是自家兄弟,也不能这么计较,可是你说你吃饱了没事儿干,居然又花钱去买了一个丫头回来,臭丫头能顶什么事儿,还不是把家里整地一穷二白地,然后还是白白给别人家里养得赔钱货,看她那瘦不拉几的丑八怪样子,嫁不嫁得出去还是个问题……” 老大顶着络腮胡,看着是个大老粗,这大道理还是一套一套的,说的自己爹爹哑口无言,“大哥……可是,你也不能就这么把我们一家子都赶出来吧!这件事,还可以商量……” 老二一听就瞪大了眼珠子,语气不善,“商量什么啊商量!你把人都领回来了,不该花的钱也花了,拿什么商量!家里的粮食也不够,都快喝西北风去了,一家子赔钱货我们可养不起,哥俩算你还是兄弟,该给你的行李家当,你嫂子都给你整理好了,你啊,领着你家这几口子,赶紧的,另谋生路去吧!” 初悦君年纪小,又瘦瘦弱弱的,被初母搂在怀里,两个傻兄弟也被吓得躲在了她身后,不一会儿就哭了起来。 初父求了请,却耐不住哥哥强势,说的头头是道,旁人又指指点点,说的话也更难听,他觉得难堪,无奈之下,背着简陋的行礼,叹气,“走吧,咱们去邻村找找出路!” 身后,老大老二看到这一家子祸水都走了,这才放心地笑了,他们绝对想不到,因为这个被他们嫌弃的臭丫头,他们以后还有求上门的一天。 初父带着几人只能去邻村,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邻村大部分都比较和蔼,买了一间粗陋的小院子,一家人算是有了一席之地,可是现在也是身无分文了! “老初啊,现在钱也没了,粮食也没有……这三个孩子,可怎么办?”初母避开孩子,一边收拾房子,一边无奈地问自己的相公,她是个地道的妇道人家,现在也靠着自己夫君,等着他拿主意。 初父叹了一口气,擦拭着猎枪,村里人生活粗陋,无非是种庄稼、打猎为生,他蹙眉,“明日我便去打猎,换些粮食,起码不让一家子饿肚子!” 初悦君却是从门口颠儿颠儿地进来,小小的身子瘦瘦的,动作倒是快,“爹,明日我随你一起上山吧。” 她眨巴着眼睛,黑乎乎的眼珠子泛着水盈盈的光,初母连忙将人抱起来,“君君,爹爹上山是去打猎的,你一个女孩子,要是遇到了野兽,会吓到你的!” 初悦君咬唇,拉着初母的手,晃啊晃,“娘,我想去采药给哥哥和弟弟治病,他们的病可以治的哦!” 初家父母愣了愣,“你会治病?” 初悦君连连点头,“我记得是会的,但是明天还是要试验一下,我脑子不太好,记不清楚了!” 初母想了一会儿,嘱咐初父道:“你明日多照顾君君,让她看看!若是她真的会治病……真是老天保佑啊!” 她生了两个儿子,可是两个儿子都是傻乎乎的,当父母的,怎么能不着急心塞,所以才花钱去买了个清楚的女孩,没有想到却是捡了个宝贝啊! …… 次日,初悦君就跟着初父在山上转悠,初父要打量,嘱咐她跟着,初悦君很乖巧,初父布置陷阱打猎的时候,她就根据记忆四处寻找草药,一天下来,收获还不少。 初父看着她那比自己还满的框子,眼睛亮了亮,“君君,你真的会认草药啊!” “哦……好像认得啊!”初悦君颇为自豪地点头,其实不只是她在现代是出生在医药世家,医术高超,好像这具身体原主对草药也极为敏感,就像是她只是把脉,就知道家里两个是中了毒的,以前在现代,她可用不着把脉和认草药。 初父喜不自禁地拉着小女儿回去,跟初母夸了半天,夫妻二人都觉得自己是该拜拜菩萨了。 晚上初母把打猎来的兔子煮了,初悦君就在一边将草药弄好了,一起煎熬,给哥哥弟弟每天都吃一些。 家里现在这般情况,每日里上顿吃了没有下顿,初悦君在现代是典型的宅女,被家里宠着长大的姑娘,毕业之后都没有去工作,这苦日子她可是过不惯,她决定要好好的改变现状,靠着自己发家致富。 这一天,初悦君依旧去山上采药,现在她对这一块儿都熟悉了,初父会让她自己去采药,他去打猎,两人在山下会和。 初悦君今日是来寻金新草的,这山上药草种类极多,她还要放着蛇虫,所以拿着棍子,小心翼翼地探着路,没一会儿,初悦君刚刚看到金新草,脸色一喜,可是棍子底下的触感却是有些不大对劲。 这软乎乎的…… “不会……是野兽尸体吧?”初悦君下意识又戳了戳,却听到一声闷哼,将人吓了一跳。 初悦君拨开金新草,看到一个浑身带血的少年侧躺在金新草丛中,葱白玉嫩的脸颊,墨发如瀑,唇红齿白,约莫十来岁的年纪,嘴唇紧紧抿着,隐约透着青黑色,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警惕地盯着她这个侵略者。 正文 第二章 奇怪的少年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戳你的……”初悦君被那眼神瞅了瞅,心虚地扔了手头的棍子,干咳一声,“我帮……额……” 她话还没有说完,却见那少年不甘心地头一歪,晕了过去! 初悦君:“……” “中毒了啊!”看他这般虚弱的模样,初悦君点点头,自言自语,她想要救人,奈何小身板力气不够,犹豫几番,看着这人身上的衣服不俗,怕是个有身份的,她便咬咬牙,将人拖着往山下去。 “爹,快来帮忙搭把手!”初悦君大老远就扯开嗓子喊起来,初父还以为遇到什么事儿,一见她拖着个混身是血的小少年,吓了一跳,“君君,你这是……他怎么回事?” 初悦君连连摆手,“可不是我干的啦!他中毒了,我把人带回去,给他解毒!” 说不定是个有钱的,还能勒索一回,给家里填补家用! 初父却是没有那么多心思,他本就是个善良的,闻言放了心,连忙把人背回去,初悦君利索地给人解了毒,医术利索地让初父眼神又亮了亮,愈发觉得自己买了个宝贝回来。 “娘……你帮忙看着他哦,我还得上山去采药,晚上给哥哥弟弟熬药!” 初悦君背着自己的小药篓子上了山,初母见人昏迷着,就去外头干农活,一时也没有注意床上的少年半晌就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少年双眸幽冷,划过四周贫寒的环境,伸手捂着自己胸口的伤口,却发现被人包扎好了,鼻尖是药草的清香,他隐约记得耳边是小女娃嫩嫩清脆的音色,还拿棍子戳他来着。 少年寻了一圈儿,没有看到小女娃的身影,嘴唇抿了抿,眸中划过一丝阴霾,他解下怀里的同心环状玉佩放在枕头下,白皙的手指划过玉佩的纹路,眸色倏然又幽深了一些。 最后,他只是别过头,看了一眼房间,之后直接跃过简陋的窗户,径直翻身离开。 因为路熟,初悦君没多一会儿就背着药篓子回来,进门却不见了人,只有粗糙的被子被掀开,凹陷下去的枕头证明着这里头还有人躺过。 初悦君撇撇唇,“这就走了啊,我这还没说上一句话呢!”她还想着能捞一笔就当医疗费用了咧! 机灵的眼神落在枕头底下,初悦君掀起枕头,眼神一亮,她还有些蜡黄的手指拿起玉佩掂量一番,看玉佩不错,便连忙出去喊道:“爹,快过来!” 初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过来,却见小女儿举着一块翠绿的玉佩,冲他笑嘻嘻道:“爹,这玉佩不错吧,是那个人留下来的,还算是他知恩图报!我们去城镇里把玉佩当掉吧,这样晚饭就有着落了。” 初父:“……好!”这丫头脑子转得这么快,到底谁才是爹爹啊!他这是买了个什么宝贝回来! 父女二人去城里找了一家大当铺,有初父在场,初悦君也就在一旁讨价还价,最后用二十两银子当了这个玉佩。 初悦君高兴极了,“这东西还挺值钱的,爹,我们去买一点东西给家里用吧!”她抱着银子,俨然一副小财迷的模样,“买点儿肉给娘补身子,买点儿药给哥哥弟弟,还要给爹爹买一个新的猎枪,还有……” 看着小丫头如数家珍,初父有些恍然,他忽然问,“君君,你……到底几岁啊?” 初悦君想了想,将银子宝贝儿地塞到初父怀里,小心翼翼地比了八根手指头,“八岁啊!” 初父:“……看起来真是不像!” 初悦君笑嘻嘻地抱着他的胳膊撒娇,“我这是人小鬼大!”她内心无奈吐槽:必须不像八岁啊,她在现代都已经26岁高龄了,八岁的记忆离她得多遥远啊,她早就不知道童年是个什么滋味了…… 父女俩满载而归,可把初母高兴坏了,接过一堆东西就开始忙活着收拾起来,忙着夸初悦君是个福星! 初悦君好不心虚地接受了,忙活完了拎着鱼叉子出去了。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河,身为一个宅女,吃是必备的,初悦君自己在现代要也要学会各种美食,更何况她这种酷爱旅游的人,更是精通此道。 初悦君没有用过鱼叉子,再加上身体瘦小,不好掌握力道,刚刚开始还是一无所获,没有一会儿,隔壁家的花菌小妹妹和村头的大哥哥胡二狗就拎着桶和鱼叉过来,见她一筹莫展,两人都凑过来,“我们来帮你!” 初悦君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会抓鱼,我以前经常抓鱼……” 花菌是个邻家小妹妹的类型,闻言笑吟吟道:“我以前也经常抓鱼,君君姐姐你肯定是身子骨太弱了,你好瘦啊,所以没有力气。” “没事儿,我教你一些抓鱼的技巧,你一会儿就会了!” 胡二狗也凑过来,撸起裤腿和袖子,拎着叉子,瞅准了就猛地插下去,一提起来,就是一条冒水的大鱼,引得初悦君刮目相看,花菌更是拍手叫好。 初悦君虚心求教,不多一会儿就克服了身子骨柔弱的缺点,用速度来弥补力量,一个多小时也捕捉了几条鱼,还有几个虾,心满意足地装进了桶里,准备回家去当惊喜。 花菌将自己桶里的鱼又给了她几条,“君君姐姐,你们家人多,多吃一点,这个送你了!” 没等初悦君拒绝,胡二狗也塞了几条,初悦君只能笑着答谢。 “爹,娘,今晚我们吃鱼虾加餐啦!”初悦君费力地拎着桶过来,老大这会儿倒是机灵,连忙过来帮她拎着桶,冲她笑得乐呵呵的。 初家父母对初悦君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和行为都已经习惯了,初母领着女儿去了厨房,见她弄了一些木耳用热水发着,不有道:“这黑乎乎的,怎么吃?” “娘,这个叫黑木耳,可有营养呢!”初悦君也没有多解释,她身板不够,便指挥着初母做了一桌子大鱼大肉,吃得一家子都乐呵呵的,高兴极了。 “君君啊,你可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初母说着,忽然感慨地抹了一把眼泪,“以后,我们家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 “娘……我忽然又有一个想法!”初悦君眨巴着眼睛,掏出自己怀中偶然间得到发财得到的银子,跟父母提议道:“我呢,会制药,明日起,我们一家人都上山采草药,而后用这些钱买些材料,制成药膏,拿出去卖,人吃五谷杂粮,谁还不生个病,我的药保证是良药,肯定会有生意的,到时候也能赚点小钱贴补家用。” 初家父母眼睛一亮,“真想看看我们君君这小脑袋瓜里都装着什么宝贝,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 …… 初悦君第二天就带着家人上山采药,之后和初父去城里买了制作药膏的材料,一家人埋头苦干,忙活了好几天,终于完成了头一批药膏,初悦君年纪虽小,却是最了解药效的人,于是跟着初父一起去城里卖药膏,头一天虽然赚得不多,可也是把名声打出去了。 渐渐地,几天以后,周围的人都知道这药膏便宜又管用,初悦君用了现代的调配比例,让药效达到了最大化,自然见效快! 名声传开以后,初悦君的药膏就卖的快了,很快就赚了一笔的小钱,这一日,五十支药膏很快销售一空,初悦君笑呵呵地数着银子,初父在一旁收拾东西,见状,打趣道:“你这丫头,还真掉到钱眼里了,都数了多少遍了,再数它也不会多出一个子儿来啊!” 初悦君抱着银子,心里头高兴,小脸红彤彤的,“爹,谁说不会多出来,只要想办法钱生钱,银子也会越来越多的。” 初父还没有说话,一个带着儒帽的老者便带着下人寻了过来,“小姑娘有志气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解,不俗,不俗啊!” 初悦君挑眉,年纪小就是有这点好处,打量别人用不着偷偷摸摸的,别人权当她是好奇了。 “您有事儿吗?”初悦君见他一双精明的眼睛就在自己的摊子上打转儿,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跟着初父身后便,问的礼貌。 初父也有些局促,“客人来的不巧,今日这药膏卖完了,你要是想买,明天请早吧!” 这老头自然不是来买药的,他是看准了这药膏的商机,特意来找人要方子的。 “这位小哥误会了,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您这药方,多少钱肯卖?” 那老者倒是不拐弯抹角,倒是初父愣了愣,随即看向初悦君,征求她的意见,“君君?” 老者诧异地看了一眼瘦小的初悦君,恍惚明白了什么,惊讶道:“莫非这药方是小姑娘想的不成?” “这是我们家的祖传药方!”初悦君却是让初父抱着自己,同那老者处在了同一视线水平,睁大了眼睛道:“老爷爷,你想要的话,就不能太吝啬哦!” 初悦君童言童语,既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又让对方没法生气,笑得十分甜美。 老者哈哈笑了,“我出五十两,买你的祖传药方,怎么样?这该够意思了吧?” 他做惯了生意的,一眼就看出这家人不富裕,五十两银子够这一家人好好过两年的了,就不怕这没见过世面的父女不同意。 初父是没有想到能卖这么多钱,比当了那玉佩还要值钱,登时眼睛就亮了。 初悦君却是悄悄按着他的大手,示意他别说话,初父现在对自己八岁的女儿还真是听话地紧,位置完全倒了过来。 “客人,这……我听我女儿的意见!” 正文 第三章 小赚一笔 不仅是老者愣了愣,就连暗处观察的男人也愣了愣,随即落在初悦君面上的目光更加兴味了。 初悦君摇摇头,义正言辞道:“老爷爷,你不厚道哦!”她掰着小指头算着,“我们现在一天已经能赚来五十文钱了,现在生意会一天比一天好,每天这么赚钱,一年下来……我们就能赚很多钱,五十两银子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你想要买方子,就等于是买下了我们打好的招牌,以后再好好宣传,药效到位,生意肯定是一日千里,怎么也不只五十两银子的利润吧!那很有可能只是你们几天的利润啊!” 她口齿伶俐,一番说辞说的听着的大人都落了冷汗,仿佛看到了初悦君身后的小尾巴摇地十分欢快。 老者半晌才回过神来,哈哈大笑,“好,好一个通透的小丫头!我喜欢,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二百两,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倒是未来的生意谁说得准,我们也得除去风险部分,二百两,已经是很多了!” 初父激动地都快要站不稳了,暗处的男子也认为这个价格不错,一张药方二百两,足够他们在村里富足地生活许久了! 初悦君却是摇摇头,竖起五根手指头,握成小拳头,“五百两,不然不卖!” 老者:“……”他深吸一口气,“小丫头年纪小,对银子没有什么概念,小哥……”他本是要问初父,却见初父为难道:“客人见谅,这……我女儿说了算!” 初悦君煞有其事地点头,“爹爹疼君君,都听君君的!” 老者思忖半晌,怎么引诱都不成功,只能道:“四百两,若是女娃你执意不卖,老夫也只能遗憾了!” 初悦君周旋一波之后哪里会真的为难他给五百两,她故作为难,好半天才道:“看在老爷爷慈眉善目的份儿上,就……成交吧!” 本来想着三百两拿下,结果这么轻易就弄到了四百两,好开心啊! 暗处的季军嘴角抽了抽,“……”到底谁吃亏,这小丫头明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成交!” 老者虽然肉疼,可也是看中了其中商机,小丫头说得对,只要药是真的好,以后不愁没有利润,就是晚些时间赚回本钱而已,都是时间的问题。 初悦君又狠赚了一笔,抱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爹,我们去叫娘和哥哥弟弟一起进城,这一次买些衣服和御寒的被褥,再买些食物回去存储着,总之还有好多要添的东西啊……” 初父已经被四百两银子晃得睁不开眼睛,初悦君说什么他都满口答应,初悦君带着父母买了很多东西,回去还请了邻里乡亲的吃饭,表示之前对他们的包容的真心感谢。 乡亲们都赞叹道:“老初啊,你们家养了个好女儿啊!好福气!” 初父初母笑得合不拢嘴,抱着怀里的初悦君,心满意足,活像是捡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大宝贝一样,怎么着都舍不得撒手。 花菌羡慕地跑过来,看着初悦君头上的蝴蝶结头饰,“君君姐姐,你的发卡好漂亮啊!我好喜欢……我也想有一个,可是爹爹上次去城里,都不给我买……” 初悦君想着花家一家人都对自己家里挺好的,花菌虽然是个小妹妹,可是也时常照顾她,“这个送给你,我还没了一个粉色的,回头也送给你。” 花爹爹连忙把花菌叫回来,“你个小丫头都懂得和人家要东西了,谁教你的!”他呵斥一句,又看着初悦君笑着道:“君君啊,你别听她的,小丫头自己有的!” 花菌瘪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颜色都腿掉了……” 初悦君怕她哭,连忙将手中的蝴蝶结发卡给她别上,“没有关系,花叔叔,你们家里平时帮我们够多了,这个送给花菌妹妹了!” 花菌咧开嘴,喜笑颜开,“谢谢君君姐姐!”她真的挺羡慕君君姐姐的,竟然可以赚这么多钱,她却连买一个蝴蝶结都要求爹爹好几年,想一想,就觉得老天爷很不公平! 为什么,不给她赚钱的本事呢? 初悦君不知道花菌的小心思,日子照样过得滋润,每日去山上采药,研究新的药方。 初父也放心她自己白天一个人,却没有想到这一日初悦君会大白天的遇到凶猛的野兽! “不……不会吧!”初悦君拎着药篮子的手都哆嗦了一下,许是前世死过一次,她居然还有心情嘀咕,“好日子刚刚开始,我就要被野兽吞吃入腹了?” 树上那一双黝黑的眸子闪了闪,若是初悦君能看得到,绝对能发现男子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那野狼似乎是不满自己被初悦君忽视了,凶猛地嚎叫一声,之后松开爪子就朝着初悦君奔过来,毫不犹豫地张开血盆大口,似乎要将初悦君小小的身子一下子纳入口中! 初悦君:“……救命啊!爹爹!”她撒腿就跑,将篮子里的药草都扔了出去,小短腿跑得前所未有地快,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所有的小计俩都是白搭,只能跑! 眼看着那野狼要把初悦君扑倒,初悦君腿一软,摔了一个狗啃泥,脸色煞白。 “真笨!”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道不屑的冷斥声,初悦君反应过来并没有疼痛感,她灵活地爬起来,只见一个墨衣墨发的小少年手中擦拭着染血的短剑,脚下躺着死不瞑目的野狼,他瞅着初悦君震惊的脸色,皱眉,“看什么?” 初悦君张大了嘴巴,“你……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小少年不就是她上一次捡回家的那一只吗? 白青竹闻言,动作顿住,眸色微微眯起,看了她一会儿,却是伸手,“我的玉佩呢?” 初悦君有一瞬间的心虚,后来又想到那是自己的报酬,她又心安理得起来,“那玉佩……是我救你的报酬啊!我们家里穷,所以……就拿去城里当了!” 白青竹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幽冷,片刻后又消失不见,他看着初悦君心虚地晃悠的眼神,嗤笑一声,“那你怕什么?” “谁怕了!”初悦君闻言,瞪大了眼睛,可不想自己活了二十六岁高龄,却连一个小屁孩都斗不过,顿时抬头挺胸,发现自己的小身板比人家还是矮了一个头,顿时悲愤了,“你的玉佩没有了,找我也没用!” 白青竹只是深深看她一眼,忽然收起短剑,转身就走,虽然才十二岁,可是身量已经不低了,尤其是一双腿,走起来步步带风! “诶?就这么走了!”初悦君拍拍胸脯,看着白青竹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小屁孩,还挺拽啊!” 拽起来,还挺酷的! …… 正文 第四章 厚颜无耻的季军 初悦君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多了不少陌生人的气息,她警惕地进门,却见父母陪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坐着,那人长相儒雅,十五六岁的年纪,可是一双眼睛处处透着精明,一见她回来,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小丫头,终于把你等回来了!” 初悦君不明所以,却不觉得他是个好人,于是冷着小脸坐到初母怀里,故作无辜地问,“你是谁啊?” 季军笑着道:“你可以唤我季哥哥,我今日来……”还没等他说出来意,便听初悦君歪着小脑袋冲自己娘亲笑道:“鸡哥哥?呵呵……那有没有狗哥哥啊……娘,他的爹娘可真是好玩,居然叫他鸡哥哥!” 初母:“……君君,别胡闹!”虽然是斥责,可是那语气和表情,怎么看怎么宠溺! 季军脸色黑了黑,却还是逼着自己不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他干笑一声,“是……季节的季!君君,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小小年纪就精通制药之法,这一次来,是想买你几个独家秘方,你看……” 他上次在城里暗中观察了这丫头许久,自然知道她才是家里真正懂行的人,今日是特意带人来等着的。 初悦君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不好意思啊,我没有什么制药方子了!上一次都卖给一个老爷爷的,是不是啊爹爹?” 她故作呆萌的看着自己爹爹,这是小孩子不容被怀疑的专利啊! 初父连忙点头,“是啊,君君的药方已经被一个老者买走了,你来晚了一步啊!” 初母见季军还要再说,连忙带着初悦君起身,“君君啊,娘正好要做饭,你过来帮忙!” 初悦君也不想和季军周旋,给自己爹爹使了一个眼色,便跟着母亲进屋去了。 如今有了钱,日子过得好了,家里食材也多,初悦君拿出了看家本领,顿顿都给家人做好吃的。 饭菜很快就端上了桌,初父看着岿然不动的季军,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还是初悦君不客气地借着小孩子的身份,继续童言无忌,“鸡哥哥啊,我们家要吃饭了,你赶紧回家去吧!这里没有你要的药方哦!” 季军:“……”他极力安慰自己忽视那个刺耳的称呼,哪怕是被赶了,他还是装作听不懂,屁股就是不挪窝,强行留下,“君君妹妹,别这么小气,哥哥远道而来,又没有拿到药方,午饭时辰到了,哥哥留下来慰劳一下肚子也是应该的。” 知道初悦君不好对付,他果断转向初父,语气软了下来,“伯父,可否留季某用了午饭?” 人家都这么客气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初父本就不是心狠的人,闻言,只能将人留下了,“一顿饭而已,当然吃得,吃得,坐下吧!” 季军喜笑颜开,“谢谢伯父!” 初悦君:“……” 季军是循着饭香味坐着不动的,这一桌的饭菜色香味俱全,方才在房里,他也听到了厨房里初悦君脆生生的指挥的声音,实在是惊讶不已,看来她这小脑袋瓜里确实是装了不少东西。 “嗯,真是不错,这红烧肉入口即化,口齿留香,味道真是让人回味,还有这……这个叫黑木耳,也是难得的珍品,味道真是不错!”季军吃罢还不望点评,一副嘴馋的狐狸样子,听得初家父母乐呵呵的,手艺被人夸奖了,他们自然开心。 初悦君却没有那么好对付,她眯起眼睛,坐在季军面前,伸出手,凶巴巴道:“鸡哥哥,吃饭要付钱的。”顿了顿,她又道:“既然你觉得这么好吃,可要多付一点啊!” 季军看着她眨巴着眼睛的鬼精灵模样,无语,“留客人吃饭,你还要钱?” 初父也觉得不好,连忙拉着初悦君就要道歉,“小孩子不懂事,季公子你不要介意,不要钱的,哪里能要你的钱啊!” 初悦君冲着季军冷哼一声,“客人吃饭是不需要钱,可你又不是我们家请来的客人,当然是要付钱!” 她的意思差点就要明说:你是死皮赖脸留下来蹭饭的,自然要付钱,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未免初悦君这张不讨喜的小嘴里再说出什么他不讨喜的话,季军只得无奈同意,“好吧,我给钱!” 说着,他掏了一两银子,递给初悦君,笑着道:“多余的,就当是送给你的!” 初悦君却是撇撇嘴,“看你穿的这么好,绫罗绸缎的,竟然这么小气!” 季军:“……一两银子,还嫌少?”这一两银子在这里吃一顿饭,已经是很奢侈了好吗? 初悦君显然不这样认为,但是还是一副我不想和你个吝啬鬼斤斤计较的样子,“算了,你吃罢了就走吧!我们家可没有收留不请自来的客人留宿的习惯!” 季军:“……”真是小气巴巴的臭丫头! …… 心里是嫌弃死了初悦君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可是季军没有达到目的,还是厚着脸皮,三番五次都会过来初家蹭饭,初悦君也不客气地让季军带些珍稀的食物素材之类的东西,因为有一些素材她是买不到的,季军为了尝到那些美味,想要心心念念的方子,也都照做了。 这一日,季军又带了初悦君要的食材,之后大咧咧地坐在院子里,看着初悦君抱怨,“君君妹妹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给一张方子,让哥哥我回去交差啊?” 初悦君看也不看他一眼,听得多了也就当做耳边风,“没有!说了多少遍了,祖传秘方又不是烂泥巴,满大街都是啊!” 季军才不信,他蹲到初悦君面前,“你这想法一会儿是一个,多地别人想不到,怎么会没有?好妹妹,你尽管开条件,银子不是问题,你先给我一个方子回去交差,怎么样?” 花菌这个时候又抱着一堆蔬菜进来,看到季军也在,登时小脸红彤彤的,“季哥哥也在啊!” 因为花菌之前帮助初悦君最多,之后也时长就来,碰到季军吃过几次饭,两人也算熟悉。 “君君姐姐,我娘让我给你们送些新出的蔬菜,今晚可以煮汤喝!”花菌将蔬菜抱到厨房里,对初悦君家里已经十分熟悉,随后她才出来,坐到季军对面,小声问,“你们刚刚说什么方子啊?” 正文 第五章 翻脸不认人 季军眨了眨眼睛,忽然道:“花菌妹妹,你赶紧劝劝这个倔强的小丫头,卖一张方子给我,有银子不赚的,那不是傻瓜吗?我又不是坏人!” 花菌点点头,“季哥哥当然不是坏人!”她转头看着沉默的初悦君,拉了拉她的胳膊,“君君姐姐,你要是有方子,就卖给季哥哥呗!赚了钱,你也好帮着家里买一块儿地,这样你爹爹就不用起早贪黑地每天打猎了,你也有更多的钱给你哥哥弟弟看病了呀!” 花菌显然更知道初悦君想要什么,句句话都说到了她心坎上,见初悦君出现了松动之色,季军暗自高兴,连忙道:“君君妹妹,你放心,好歹我也吃了这么久的饭了,银子这方面,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我们可以长期合作,保准让你赚钱!” 花菌也在一旁帮腔,说了一堆豪好话,显然对季军印象极好。 初悦君无奈,最后才点头,“不过,什么方子都是我来定,你没有选择和指手画脚的权力。” 季军笑着道:“保证给你绝对的自由!” 由于花菌的帮忙,季军终于拿到了一张方子,也痛快地给了钱,还报答了花菌一笔小钱。 初悦君生活越过越好,皮肤也白了起来,人更加水灵了,家里的钱也多了起来,初悦君与季军长期合作了一番,自己也有了存款,渐渐地,简单的制药赚钱已经满足不了她的需求,初悦君打算进城谋求生存,开个店之类的,只是没有尝试过这种领域,她还是这么个瘦弱的 小孩子身体,一时还在犹豫。 胡二狗见初悦君蹲在河边愁眉哭脸,连忙过来担忧地问,“君君,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胡二狗是这个村子里对她最好的,总是帮助初悦君,她对他印象也极好,是个很朴实的小伙子! “二狗子,你说,我要是想进城开个店之类的,会不会成功?” “会!”胡二狗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回答地斩钉截铁,连初悦君自己都在犹豫的事情,他看起来十分有信心。 初悦君笑了,“你怎么这么肯定啊?” “因为是君君你要干的事情啊!”胡二狗毫不犹豫地夸赞一波,“你这么厉害,一个人赚了那么多钱,我爹说了,君君你是个聪明的女娃娃,将来谁要是娶了你,那就是娶了个福宝回家,福运连连!” 说罢,他看着初悦君水汪汪的眼睛,忽然红了脸,尴尬地别开了头,“总之,你肯定会成功的!君君,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初悦君心里软软地,为他朴实善良的热忱,还为了他毫不犹豫的信任,“谢谢你啊,二狗子!你是第一个不觉得我是疯了的人!” 这想法,她也和花菌说过,可是她当时却是笑话她是不是疯了,一个小孩子,居然要带着家里人去开店! 二狗子被初悦君一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怎么会?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大家都夸你,谁会这样说你!” 初悦君摇摇头,当然没有说是花菌这么笑话她的,只说道:“反正,谢谢你总是这么帮我!” 二狗子本来还脸红着,忽然隔壁林家婶子匆匆跑过来,大呼道:“二狗子啊,你怎么还在这里聊天啊?你爹……你爹他走了!” 她喘着气,见两个孩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大急,拉着胡二狗就跑,“你爹去世了,你还不赶紧去送送!” 胡二狗的父亲死得突然,初悦君连帮忙的机会都没有,她能做的,只是叫上一家人,都去帮忙打理后事,胡二狗很伤心,总是莹润着笑意的眼睛里都是红彤彤的血丝,哭了很久。 看到初悦君来了,他还哽咽着,“君君,我爹……他怎么走得这么突然?我离开家里的时候,他还是好好地跟我笑着的……” 即使是死过一次的人,初悦君仍旧是心里一酸,她想到自己现代的父母,她一时任性去蹦极,却把悲伤都留给了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该有多么伤心! “二狗子,你要坚强一点!”初悦君悲从中来,感同身受地抱着二狗子,单薄的身子紧紧搂着他,似乎要给他依靠,“你爹爹肯定在看着你,他只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开开心心的,所以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的。” 所以,爸妈,你们也不要为了任性的女儿哭泣,因为我会在这个朝代活得很好,也希望你们活得健健康康的,开心一点,不要总是沉浸在悲伤里。 胡二狗抱着初悦君,嚎啕大哭一场,之后却是如同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一般,跟着大人一起为父亲料理后事,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因为胡二狗的事情,初悦君低沉了好久,胡二狗也没有心力再来逗她开心,花菌……好像也渐渐疏远她了! 最近,村里总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都是糟心的事情,不是偷盗就是病害,总之闹得人不得安生。再加上初家老大老二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初悦君赚了钱,日子过得好了,便总是隔三差五来这地方骚扰,用各种方式来威胁初家父母,要讹钱。 “我不管,老三,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当初你们一家人两个傻子三个吃白饭的,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还不是我和老二好心养着你们,现在你发达了,就要翻脸不认人了,那可不行!”老大一如既往的嘴皮子溜,大道理一堆一堆的,初父这一回却是没有忍着不吭声,日子艰难地过来这么久,他不可能再一味地被人压着欺负。 “大哥,当初是你和二哥亲口将我们一家人赶走,从那天开始,我们三房和你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初悦君暗中叫好,被初母护在怀里,眼睛瞪地大大地。 这两个货就是看他们家日子过得好了,就想过来分一杯羹,当初把他们一家五口赶出家门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他们一家子也许会被饿死呢? 正文 第六章 无耻兄长 老大语塞,似乎在阻止语言反驳,老二就开始了,“诶,老三,你这现在是有两个小钱了,所以不把哥哥们放在眼里了是吧?我告诉你,怎么说,我们也把你们那一家四口养活了好几年,你不得给点报酬让家里买些粮食过日子啊!” 初父犹豫,如果只是要些过冬的粮食,倒也不是不可以,他还在想着要不要给一些银子把人打发走,初悦君就让初母将她抱着走过来,“爹,您可不能心软,他们这样的人,你给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难道你忘记了他把我们一家人赶出来的恶毒嘴脸了?他们不把你当做弟弟,不把我们当做一家人,我们也不需要给他们脸色看!” “哎呦你这个臭丫头片子,大人说话哪有你个小屁孩插嘴的份儿,滚一边儿去!”老二上来就要拉扯初悦君,被初母恼怒躲过,总算是发了火,“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我们家里的钱都是君君赚的,当初你们可是拿她当做借口,把我们一家人彻底扫地出门,有些脸皮的就不会今日上门来要钱!” 初母是个勤俭持家的女子,初悦君倒是很少见她生气,当下更是感动,“娘……” 初母见她泪眼汪汪的,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更是心疼,抱着初悦君护在怀里,看着初父道:“老初,你当初没有少给家里赚钱,都一分不剩地被他们掏空了去,我们一家人吃了他们多少口粮,你给的,只有多的没有少的,再说,我被他们两家人奴役的时候还少吗?就算是找个做劳动的,也得给银子!” 顿了顿,初母语气也愤慨起来,“咱们不欠他们的!” 初父大多数时候是在外头赚钱的,所以对家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初母也从来不会说受委屈的话,如今这么一说,倒是让初父心软了! “我知道了,君君,爹不会……不会给他们钱的!”初父打起精神,拿起一旁的猎枪往跟前一竖,“大哥,二哥,当初是你们一手把这血缘关系斩断,如今可也别怪我这个当弟弟的不讲情义,我从来不欠你们什么,如今,你们也别想打我们一家子的主意!” 老大和老二气得哆嗦,要不到钱他们自然不甘心,撸起袖子就要上手,“你是胆子肥了,连哥哥都不认了,我今天非要教训……啊……” 老二哥哥说了两句,脑袋就被砸了一个大包,一转身,只见两个小傻子一人拿一个大石头,咧着嘴看着他们,“坏人!” 他们如今倒是口齿清楚了,在初悦君的药物调理下,慢慢变得好了! 老二正要发火,初父哪里能容忍他们欺负自己孩子,扛着猎枪就冲了过去,“你们还要动手! ” “动手怎么了?”老二是个脾气暴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要上手,却陡然僵住了,“你们……” 只见门口挤了好几个大汉,都是邻居家的,花叔叔,胡二狗子,还有好几个村里头的叔叔,都扛着锄头之类的虎视眈眈的站在门口,“谁敢在这里找麻烦!” 胡二狗子直接站到初悦君身侧,护着她和初母,“闯到我们村子里找事儿,你们这是找死啊!” 他年纪虽然不大,长得却是极有震慑力,老大老二看着一群人围着自己,脸色铁青。 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被赶走了! “老三,你等着!”老二临走还不忘放狠话,被胡二狗子撵着跑了好大一段路! 初悦君看着初父,冲他竖起大拇指,“爹爹好棒!” 初父摸摸她的头,“还是君君提醒爹爹了,对他们这种人,就是不能心软!” 初悦君咧开嘴笑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 …… 日子一天天过,村里的乌糟事儿还是有很多,闹得人心不宁,日子渐渐久了,哪怕初悦君不去刻意地听,也总有一些小道消息传出,对初悦君不利。 胡二狗子找到初悦君,安慰她,“君君,你放心,我相信你不是什么灾星,他们都是小孩子胡说的!” 村里的传言,大抵是她这个外来的怪异小孩其实是个灾星,会给村子里带来灾难,大人们刚刚开始自然是不信的,可是随着村子里烦心事儿多了,大家自然会说上那么几句,说得多了,怕也就是成了真,总有一天,那些人会爆发。 初悦君叹气,接着蹙眉,“到底是谁想要害我?” 胡二狗子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你的?”见初悦君点头,他立马炸毛,“谁敢做出这种事情陷害你,我弄死他!” 胡二狗子从他爹去世以后,格外地有男子汉气概,对初悦君更是护短的很了,光明正大地护着! 初悦君心下感动,连忙道:“我有办法查出来!” 绝大部分消息都是村里的小孩传出的,对付小孩子不需要耍什么心计,初悦君从城里买了些好吃的好玩的,把人聚集在一起,给了点甜头,大家就争先抢后地就说明了…… 是花菌所为! “花菌……她想要干什么啊?”胡二狗子还没有回过神来,愣愣地盯着初悦君面无表情的脸,“你们不是……关系很好的吗?” 初悦君没有告诉他,其实在他守孝的这一段时间,除了季军偶尔过来的时候,花菌才会露面,其余时候,她都是当做没有看见自己。 大抵是她心底有了什么想法吧! 初悦君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初悦君也没有揭穿花菌,胡二狗子自然不会说什么,都是听她的,只不过还是安慰道:“你别太伤心了,花菌……也许就是一时糊涂!” 初悦君甜甜一笑,“二狗子,我才不伤心,为了诋毁我的人可不值得,只要你还对我好就行了!” 朋友,要交,就交值得的! 那些心怀鬼胎的,她敬而远之! 初悦君如今长得明眸皓齿,这么一笑,胡二狗子脸色红了,不好意思道:“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初悦君看着他黑黑的脸蛋,五官却是很立体好看的,“二狗子,等你守孝完毕,我们一起进城吧!” 如今爹爹的兄长两家人经常来闹腾,她已经厌烦了,再加上花菌的事情,她如今想要离开这里,最大的牵挂,就是胡二狗了,他是真心待自己好的人。 胡二狗子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兴奋道:“你要带我一起去?” 初悦君故意垮着脸,“你不想去?” “想,想去!”胡二狗子何止一个兴奋了得,因为父亲去世而生起的阴霾,现在倒是少了不少。 …… 正文 第七章 天上人间开张 初悦君说到做到,这一日老大老二媳妇又不要脸地上来纠缠,这一次初家人都习惯到不需要大家帮忙,光是初悦君和初母两人‘舌战双女’,最后终于把人赶走了! 胡二狗子收到了消息,早早地赶了过来,却听初悦君道:“二狗子,收拾行礼吧,你的守孝也结束了,咱们明天就走!” 初父倒是诧异,“二狗子也去?” 初悦君点点头,‘哥俩好’地搂着二狗子,她身量不够,踮脚来凑,倒是二狗子贴心,弯了腰让她勾搭着,脸色微红,只是他黑,看不出来。 “当然了,他现在也是一个人,我的好朋友啊,怎么着也得带上他一起过好日子!” 初悦君童言童语,却说到了二狗子心坎儿里,感动极了! 初父初母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也乐意家里多了一个能干的,帮助初悦君,这般之后,几人便踏上进城之路。 安置新家总体来说还是比较顺利,因为有季军这个免费劳动力的帮忙。 让他在他们家吃了那么久的饭,也不是白吃白喝的,该到用场的时候,季军还是毫不含糊的。 他们一行人到达城镇,季军亲自帮忙置办住房等一切事宜,先让一家人安顿下来。 初家父母觉得不好意思,可初悦君却没有丝毫客气,她跟着季军四处走走看看,最后寻了比较偏僻的地方,买了个房子,打算从这里做起。 “在这里开店?”季军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影的地方,蹙眉,“这里哪里有生意?” 初悦君眨巴了一下眼睛,说了个大实话,“这里人少,偏僻,所以便宜!” 他们虽然存了一些钱,可是要做生意,是需要本钱的,各方面都要精打细算,能省得就要节省,再说繁华地带人虽然多,可是费用也高,他们的饭店怕是还没有开张就要倒闭了! 季军看了她一眼,顿时无语,“还真是个大实话!” 小忙他是可以帮的,不过要是开饭店这样的大事,季军也不会大开口说自己包揽了,初悦君大抵也不会乐意。 季军也说了句老实话,“你的手艺出众,也是个竞争力!就是刚刚开始会难一些罢!” 初悦君点头,毫不客气,:我也是这么想的! 季军:“……还真是不客气!” 半个月的时间,初悦君一家人忙活着,再加上季军的帮忙,客栈也算是开张了。 就像是季军说的,客栈因为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刚刚开始的生意并不好,一天有的时候才一两个客人,还是消费水平不高的! 这一段时间,初家老大和老三的毒也清理地差不多了,帮着家里干活,和胡二狗子一起成了中干劳动力,可惜人手齐了,这生意却是不见好。 初家人也开始着急。初悦君安抚大家,琢磨着想些办法招揽客户。 众人一脸懵,“怎么招揽?” 初悦君想了想,将从季军那里弄来的地图拿过来,摆开,“爹娘,你们看,这里虽然人烟稀少,可是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有往来的商队经过,大抵是因为这里没有客栈的原因,以前他们大概需要赶路很久,去城里住宿,这是我们要招揽的固定客源!” 胡二狗子是她忠实的粉丝,一听,就拍胸脯保证,“这些客人我去招揽。” 初悦君笑了,“就是这个意思,客人不知道这里有一家好吃的饭店,所以咱们现在有了技术,剩下的就是做好宣传,让被人知道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天上人间’,美食之家,名声大了,生意自然就好了!” 初父蹙眉,“怎么个宣传法?” 女儿嘴里的新潮词语听得多了,初家人渐渐地也就能理解了!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初悦君,她就像是镁光灯下的存在一样,熠熠生辉。 “当然是进城里人多的地方宣传,大街小巷喊卖,咱们前三天全部免费待客,再来四天消费打五折,最后三天消费打八折!我相信,只要客人来了,就会记住这个地方,口口相传,就是最好的宣传渠道。” 毕竟在古代,信息不发达,没有比人的嘴巴更快的宣传渠道了!更何况小乡镇里的人,大多是爱贪便宜的小市民,有免费大餐,他们就是再远,也会跑一趟了! 大哥初一却是实诚的,“妹妹,这么免费,咱们不是亏地狠了吗?” 众人都看过来,明显也是这个意思,只有胡二狗坚定地站在了初悦君身边。 初悦君歪着头,说了一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要收入,就得先投资!” 话他们是听不懂,不过钱是初悦君赚得,怎么花,初家人也都听她的,第二天一家人就奔着城里宣传去了! 还真别说,初悦君说的不错,前三天几乎是人爆满状态,外面都排着队,直到他们打样了那些人才离开,后几天慕名而来的人也多了,哪怕是不打折,大家也管不住嘴,就是想念那味道。 一来二去,渐渐人来得就多了,也有很多远方慕名而来的,再加上固定的商队每月都能让他们狠狠赚一笔,‘天上人间’的生意越来越红火。 生意红了,自然也会招人眼红,也有人用下三滥的招数栽赃陷害,下毒这种损招儿,有初悦君在,自然都被一一揭穿,有光明正大地来砸场子的,季军就能派上用场,他虽然来历不明,可是法子倒是挺多了,很多次,都帮着初悦君化险为夷,现在初家父母可是把他当成了恩人。 季军来的时候,店里已经打烊了,初母在后厨给家里人准备饭菜,二狗子在帮忙,而初悦君在教哥哥弟弟念书。 “人之初,性本善……” 兄弟二人的毒早就被治好,也能帮忙打理店里的事情,初悦君闲暇时候就会教他们读书识字,连带着二狗子也跟着一起学一学,大家对初悦君都佩服的不得了,只有初家父母偶尔会担心,这么聪明的孩子,以前怕是不同凡响。 季军看了一眼兄弟俩的字,惊讶道:“他们也很有天赋,这可不像是初学者的水平!” 正文 第八章 教育落后 初悦君傲娇了,“当然了,这可是我哥哥弟弟,当然好了!” 初一笑了,“是妹妹教的好!” 弟弟初始也跟着夸,“姐姐最棒了,会认很多字!” 初悦君被夸得飘飘然,连忙道:“好了,哥哥,弟弟,你们先练着,我们有事情说。” 季军来找她,自然是有事的。 “现在‘天上人间’也做大了,你就没有什么新的想法?”季军自认为还是挺了解初悦君的,她并不是安于现状的人,相反地,在经商这一方面,她有很大的野心。 如今一切发展走向正轨,初悦君自然不会安心开这一家店,“我打算给‘天上人间’在其他城镇开设分店!”现在有了钱,她也不必只守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赚的钱始终是有限的。 “还有呢!”季军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就知道这个鬼灵精的丫头心里头的想法多得很! 初悦君也不避讳,开店的话,免不了还是要季军帮忙,她实话实说,“我还要拓展其他的业务,光是饭店太单一的,行情一样,没有太大的发展空间,无论盈亏,都是一致的。” 这和买股票基金只一样的道理,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盈亏一致,没有盼头,风险也大,若是分散投资不同的行业,此消彼长,总能保持盈利。 季军眼神亮了亮,对初悦君的看法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原本以为你只是个医术和厨艺有天赋的,没有想到你的天赋其实是经商,这些念头,不是行商多年的老油条,可真是悟不出来。” 初悦君默默吐槽:那是因为这里教育太落后了啊!这些东西,在现代,小学生都知道的好不啦! 只不过能够加以利用的人不是很多罢了! “别夸我了,我明年想要开酒楼和医馆,你帮我踩好点呗!”初悦君咧开嘴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季军扶额,“我现在就是你们家专属打杂的了,是吧?” “怎么会?”初悦君连忙摆手,“季哥哥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这丫头,也只有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唤他‘季哥哥’!平日里,哪一次不是打趣他是‘鸡哥哥’? 心里虽然吐槽,可是季军该帮的忙可还是一件都没有少帮! 不过短短三四年的时间。她的店就已经开了很多家了,涉及行业也多,比如酒楼,医馆、还有小赌场等。 生意做大了,难免都会发生一些变故,初家人历经艰难,渐渐地也学会了自己解决问题,而不是只靠着季军想办法,时间久了,就算是有问题,只要不涉及人命,最终都会迎刃而解。 天上人间的分店终于开到了京城这一年,初悦君年满12岁,出落得水灵灵的,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唇红齿白的奶娃娃竟然是全国最有名的‘天上人间’的商号背后的老板! 初悦君被打量多了,也就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不过今日这位客人的目光甚为大胆,从他一进门开始,眼珠子就没有从她身上扣下来过。 初悦君看着窗户边坐着的那位翩翩少年,长相温和精致,说是‘陌上公子人如玉’的惊艳也不为过,京城人杰地灵,公子哥们儿也都出落得让人脸红心跳,走在大街上回头率都是百分百的。 光是他坐在这里的一会儿功夫,店里就多了不少交头接耳的小姐们,大大地增加了生意火热度。 “二哥哥,把饭菜给我吧!”初悦君想了想,主动从二狗子手里接过饭菜,他跟着初家人一路到了京城,二狗子这名字委实土气,初悦君便唤他‘二哥哥’,胡二狗子自然是欣然接受,高兴得很。 “这是靠窗户那桌公子的!”胡二狗子如今出落得也是愈发俊朗,褪去了村里的黑皮肤,现在是健康的小麦色,浓眉星目,鼻梁高挺,笑起来有一种憨憨的呆萌味道,其实长得挺招人的。 初悦君点点头,自己端了饭菜去到这一桌,“公子,您的饭菜到了!” 白兴耀勾唇,他本是慕名来到这家店,可是道听途说地,也知道了,初悦君的传奇故事,所以一坐到这里,眼睛便盯上了招呼客人的初悦君! 他见到初悦君就觉得好奇,这小小的人有这么大的能力,着实让人震惊! “难为老板亲自送饭,是我的福气啊!”白兴耀长得好看,说话的声音也是极为好听的,“小老板可能坐下聊一会儿?” 初悦君自然没有推辞,她本来就是过来给他说话的机会的,省得自己再被这人盯着,奇奇怪怪的。 “公子有疑问便说,我定然是知无不言,解了公子的疑惑!”初悦君这话说得看似委婉,实则就是指责白兴耀无礼。 白兴耀这会儿脸皮也厚了起来,丝毫不见脸红,装作是听不懂的样子。 “哈哈,小老板慷慨大气,难怪生意越做越大!”白兴耀先是夸奖一番,见初悦君不动声色,淡定如常,神色与大人无异,更是赞叹。 “不知道小老板从哪里来?能教导出这样出色的子弟,家里必定不俗!” 白兴耀不动声色地打探,初悦君却是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意图,想要知道她是哪个经商世家的小天才吗? “公子多虑了!我们一家人都来自小山村,生意也是从一个卖药的小地摊做起,一步步做到今天的,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初悦君淡定得很,倒是没有丝毫隐瞒,这一番答案还真是出乎白兴耀的预料。 “小村庄吗?”白兴耀执着酒杯,目光深邃,“那还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居然能养出小老板这般了不得的人物。” 初悦君知道他心存疑虑,不过却不再多言,她能说的,都说的,看他打扮也不是常人,最差的也是个富贵之家,想要查她的来历还不是易如反掌? 她也没有必要撒谎! “公子,店里人多,我得去忙活了!”初悦君站起来,面色如常,“希望我已经为你解惑了!” 所以,他可别再那么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了,弄的人浑身不舒服,如同被什么冷冰冰的东西盯着一样。 正文 第九章 京城公子美如玉 白兴耀明白她的意思,笑着举起酒杯致意,“当然!你忙就好!”看着初悦君窈窕的身影走远,白兴耀目光愈发幽深,“小村子?呵!怎么可能呢!” 他自然觉得蹊跷,一个落后偏远的小山村,怎么可能养出这般知识涵养都超群的人,若不是她现在的家庭有问题,那就是她本来的身世有问题。 白兴耀出了客栈,唤来自己的暗卫,嘱咐道:“阿生,你去好好查一查这个初悦君,还有初家,到底是什么来历?” 阿深是他得力助手,闻言,点头道:“是,主子!”等到阿深离开,白兴耀这才勾唇回看了一眼‘天上人间’,眼神莫测,“天上人间,可真是个好地方!” 他张开五指,微微对着那四个字握了握,之后笑得愈发高深莫测,转身离开了。 楼上,一间窗户悄无声息地关上,黑衣暗卫跪在地上,“爷,他走了!” 少年坐在茶桌前,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触手丝滑柔顺,上面绣着雅致的青色竹叶花纹的淡色滚边,一头墨发被一支羊脂玉发簪束着,颜色也是泛着淡淡的竹叶青,同衣服花纹交相辉映。 闻言,他高挑秀雅的身材微微前倾,倒满了一杯茶水,一双冰冷的眸子在缭绕的热气中愈发潋滟生光,“派人跟着阿深,他知道了什么,我都要一滴不漏地知道。” “是!爷!”那暗卫也不敢抬头,只兀自无声消失,转瞬就没了身影。 男子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轻轻地执着滚烫的茶杯,却仿佛还是不怕烫一般,唇角勾着阴冷的笑意,笑容颇有点地狱阎罗的狠辣之意。 他腰系玉带,上头挂着一块碧绿的玉佩,青色流转。即便是面如芙蓉,妖娆如浅红色的新蕊,却少了几分耀眼的明媚,他面上多了几分让人不敢直视的阴冷狠绝。 “白兴耀……呵!” 他冷笑一声,屋里头的温度好似都下降了好几个度一般,暗中的护卫都打了一个哆嗦。 …… 阿深没有多久就查到了确切的消息,白兴耀得知初悦君身份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眉头高高挑起,“她……是医圣之女?!” “是的,主子!”阿深是一副面瘫脸,即使说着生死大事,他也是面不改色的,“初悦君实际上是当初的都城医圣——初满园之女,因初满园卷入朝廷纷争,后来下旨被抄斩,初府丫鬟被流放,初满园夫人的心腹丫鬟——丽香,领了命令偷偷带着年仅五岁的初悦君离去,而后在山村中隐居。可是好景不长,后来丽香被强奸自尽,初悦君被村子里的人卖到偏僻的小地方,收养初悦君的人,就是她现在的家人!” 白兴耀静静地听着,心中的震动渐渐平缓下来,眸中反而出现了一抹兴奋之色,“好!真是上天送到眼前的好机会啊!” 白兴耀这边暗中算计,初悦君的消息也同时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就在刚刚,阿深将消息汇报给主子白兴耀之后,便离开了这处院子,朝着集市走过去。   在路过一个深巷时,阿深感觉到头部承受到的重击之后,两眼一黑,向着边上早已经准备好了的麻袋倒了下去。   随后,几个大汉将深巷之中的马车给迁了出来,将装有阿深的麻袋给放好,驱赶着马车朝着“天上人间”赶了过去。   不一会儿,马车便到达了“天上人间”的后门,稳稳当当地停到后门边上的一个车棚之中,几个大汉将装有阿深的麻袋给摔在了地上,随后,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白青竹,等待着其的命令。   等待在一旁的白青竹却早已经等不急了,轻柔淡雅地甩了甩花边长袖,不失风度地朝着马车后方迈步而去,走过时带过一阵清风,却是上好的青竹香气。   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落在地上的麻袋,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对着边上的几个大汉指示道:“放他出来吧。”   白青竹向后退了三步,坐到了仆从为自己搬运过来的金丝竹椅之上,点了点头,示意大汉可以将阿深给放出来了。   看见主子的指示之后,两个大汉一人一边,迅速的将麻袋上捆着的竹绳解开,将困在其中的阿深给放了出来。   阿深被放出来的时候,嘴巴之中还在骂骂咧咧着,虽然隔着远,白青竹并不能听清楚阿深到底在谩骂着什么,但是从两个大汉变了脸色之后,便可以看得出来,阿深此时破口而出的必然是十分肮脏的话语。   但是这些并不是问题,白竹箐只不过是想要得到初悦君的资料罢了,其他的他并不想管,要是惹到他的话,杀了便是,哪有那么多麻烦的事情。   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之后,将面前的粉尘给散去,白青竹嘴角露出了些许戏谑的笑容,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阿深缓缓说道:“我们,不如来做个交易吧!”   此话一出,阿深整个人在一瞬间静了下来,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恐惧的神色。   “竹王,对不起啊!是小人有眼不识珠,您要是想找鄙人的话,让下人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了,何必让您亲自过来请我呢,我受不起啊!”阿深颤抖的声音从喉咙之中断断续续的发出,好几次止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心思,扑通一声跪在了白青竹的面前。   阿深知道,要是自己敢动任何一丝逃跑的心思的话,别说这个院子了,就连一米都跑不出去就会被拖拽回来,到那时候可就不是麻袋伺候自己,或许就是竹王的凌迟伺候了。   想到这里,阿深将头狠狠地向下一撞,想要通过磕头的方式让竹王原谅自己的过错,哪怕自己根本就没有错。   咚咚咚,额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院子之中响起,竹王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阿深。   过了些许时间后,白青竹感到有些无聊了,便随意的对着地板上正在不断朝着磕头的阿深说道:“你,还要让我看你表演多久呢?阿深。” 正文 第十章 逼供 听到了白青竹的话语之后,阿深的额头刚刚与地板发生了亲密的接触,但是此时,他终究是不敢抬起头来。   嘴巴触碰着泥土,阿深的语调带着无尽的恐慌。   “对,对不起,我罪该万死,我,我罪该万死。”   阿深从头到尾也不知道自己从何得罪了白青竹,语气之中的恐慌却是显现出阿深现在的焦躁不安,生死危机就在眼前,他可是亲眼看过白青竹的杀人不眨眼。   风拂过地面,后院车棚中,身着华丽的白青竹扫了扫袖口,温柔地从椅子上站起,眼神之中却是闪过一丝厉色。   迈步走上前,白青竹手掌向右边一伸,五根修长的手指裸露在空气之中。   侍从看见了,立马将手中的一把银质刀片放在其手中,随后缓缓退去。   银色刀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耀眼的白光,白青竹等不急了,大步走上前,刀刃进入了阿深的手掌之中。   痛,痛感从阿深脑海传过,转头便看到了插在左手掌中的龙纹银白刀片,阿深知道这把刀意味着什么。   皇室之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将这把银色刀片插在某人的身上,那么当军队发现之时,就像看到敌国士兵,直到将刀片的插入者给杀死为止,再将刀片给交回王室,刀片的拥有者的手中。   阿深没有想到皇室之中仅有十把的刀片此时居然会在白青竹的身上有一把,此时阿深已经可以感觉到刀片正在逐渐的和自己融为一体,到时候自己就是想拿也拿不出来了。   “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啊,非要我明说嘛?”白青竹将上衣给稍微拉起一部分,蹲在阿深的面前,一双深空般的眼睛盯着阿深,眼神之中的光芒在不停地闪烁着,就像一道深渊,让人无尽坠落。   “白兴耀那边你说了什么,我挺感兴趣的,至少比你的小命感兴趣多了,你说是吧?”   白青竹示意壮汉将阿深给抬起来,这样自己才能好好地问话。   重新回到椅子上,此时阿深已经被两个大汉驾着,有气无力的看着面前的竹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掌之中的痛感与心中的害怕,充斥着阿深的大脑。   “初悦君的身世,初悦君的身世我告诉他了。”阿深双脚在颤抖着,想要逃跑却被大汉给死死架住,无法动弹。   “嗯,那么初悦君的身世到底是什么呢?我也很想知道呢,你说是不是啊!”白青竹在一瞬间调高了音调,玩味的眼神看着阿深。   听到竹王一瞬间大起来的声音,阿深两眼一番白,作势就要晕过去。   一盆冷水朝着阿深泼过去,风再一吹,阿深下一秒就被冷醒了,睁开眼,看到了竹王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我说,我说,别再折磨我了!”阿深情急之下,焦头烂额地喊出了这句话,随后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全部跟白青竹分享了一遍,甚至有没告诉白兴耀的信息也一同说了出来。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情况之后,白青竹走上前将阿深手掌之中的银白龙纹刀片给拔出,引得阿深发出一声惨叫。   随后,白青竹厌恶的看着阿深,缓缓说道:“要是早早配合我不就好了,滚吧!”   此话一出,阿深根本不顾身上的伤势,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看见了阿深离去之后,转过身,白青竹接过侍女递来的一杯茶,向着院子之中的深处望去,内心却是在想着刚刚关于阿深透露出来的信息。   “医圣之女,后来被抄家,现在白兴耀一定对其很感兴趣吧!”白青竹想着,将送到嘴边的茶水放回了侍女的手中,而自己,则是朝着房间之中走了过去。   侍女在看到竹王将茶叶送回来之后,还以为自己泡出来的茶水让竹王生气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等到白青竹离去之后,也不敢有丝毫的动静。   城的另一头,白兴耀靠在龙纹木椅上,外表十分的深沉,想着刚刚阿深对自己说的话,脑海之中却是陷入到了沉思。   白兴耀对初悦君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对于这个不给自己好脸色的女人,白兴耀才觉得有挑战性,要不然自己身边整天围绕着那些只会婀娜凤城的女子,无聊都要无聊死了,现在出现了初悦君这么一个小辣椒的话,白兴耀必然要好好地与其交锋一波。   白兴耀看着门口,却不知道阿深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原本还想安排阿深帮自己去安排一下和初悦君的巧遇,现在看来也得拖一拖了。   从椅子上站起,迈步走到书桌边,点燃一盏油灯之后,白兴耀便坐了下来,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的书籍,不一会儿便沉浸到了其中。   而在另外一边的小医馆之中,白兴耀所惦记的阿深此时正在不停地哀嚎着,一位医师拿着许多草药组成的药包,一遍遍的为阿深擦拭着伤口处的血液。   也许是因为银白龙纹刀片太为锋利了,医师将止血的药物放在阿深手中却是没有任何的起效,却让阿深不停地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一阵阵痛感。   阿深觉得自己要得道飞升了,这种痛感不是阿深心灵弱小,而是阿深现在实在是忍不住自己手掌上传来的痛苦了,这样子的折磨甚至比刚刚白青竹将刀片刺入手掌之中更为痛苦,但是为了自己手掌,阿深还是咬着牙,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医师,不停用药物擦拭自己的手掌。   忍者手中的剧痛,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深重重松了口气,看着已经被药物擦拭的惨不忍睹的手掌,但终究还是将不停流出的血液给止住,可以说很不容易了。   医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到阿深脑袋上比自己还多的汗珠之后,不由得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没有办法,这种伤口实在是太诡异了,给别人擦的话,一两下就完事了,给阿深擦却要一两百下,硬生生的将伤口给擦大了许多,医师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