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楔子一 地 震 秦岭,古称昆仑山、终南山。《史记》出,秦岭,天下之大阻。 由此秦岭得名天地间。这座非凡的山脉横亘在中国大地之上,绵延1600多公里的山脉,把中国大陆一分而为南北两半。 自古以来,秦岭就充满着令人向往的神秘色彩,至今隐藏着许多未解得秘密,也必然使它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世。 北纬30°45′—31°43′,东经102°51′—103°44′,这个地理坐标在2008年5月12日,发生了一场千年不遇的特大地震。 这场地震也波及到了秦岭与巴山接壤处,毗邻汉江的一个山中乡村。 由于村里房屋是依山而建,在强大的地震冲击波作用下,村后的山上发生了山体崩塌并造成滑坡,裹挟着大量泥土和碎裂的巨石从山上倾泻下来,致使村里房屋遭受到了严重毁损和坍塌,人员出现了大量伤亡。 同时,坍塌的山体也堵塞了村里出入山外的唯一公路,使这个原本宁静的山中乡村成为了与世隔绝的孤岛。 入夜,在一片倒塌的房屋废墟中,一堆篝火边,几个人围坐在哪里。 “白支书,你看这怎么办,从地震到现在四十八小时已经过去了,外面还不知道咱村的具体情况,现在电话也没信号打不出去,全村一百七十户人家,除去死亡的人员,有七十多人受伤,村里卫生所的药品也用完了,现在急需药品,如果再这样耽误下去,估计还会有人死亡,您赶紧拿个主意吧。” 满身是泥,身材魁梧的徐杠子坐在倒扣着的背篓上,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无力的向村支书说道。 听到徐杠子的话,白支书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扫了一圈围坐的人,只见有的人在那抽烟,有的眯着眼睛歇息,有的坐在那呆呆出神,每个人的神情都显得疲惫不堪和木然。 “吃的还能维持几天”?白支书坐在倒塌的房梁上,用那嘶哑的嗓子,向旁边坐着的村里会计问道。 “照现在情况看,从各家翻找集中出来的粮食我大概统计了一下,估计再让全村幸存人员吃个七八天不成问题,”会计回复道。 白支书听完会计的话,身子又慢慢的靠回到房梁架子上,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但脑子在快速着思索。 看来粮食还够,足能维持到外面救援队伍和物资的到来,现在最急需的是药品,药品怎么解决?下午派出去了三个人绕山路去山外面联系,算上带着救援队伍进来怎么的也需要三四天时间,可一些伤员没有药品救治,坚持四天恐怕真的很难呀,怎么办?怎么办?正在白支书一筹莫展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二爸,我有个主意。”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支书睁开了眼睛向发声处看去,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皮肤白净带着满脸憔悴的男孩子在哪看着自己。 噢!是不同呀,白不同是自己弟弟的儿子,今年27岁了,大学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在外省的文物部门工作。这次带着未婚妻回来给他过世的娘上三周年祭,偏偏就赶上了这事。 “不同,你有什么主意”?白支书中断了杂绪向不同疑惑的问道。这时几个村民听到不同的话,都伸着脖子或扭着身子看向不同。 只见不同看了看大家,轻声地说道,“咱这大秦岭是个物产宝库,不缺的就是药材,我们山里长大的,又有谁不知道几味治疗外伤的药材呢?这次地震中,受伤的大多是砸伤和挤伤,只要能找到救治这些伤势的药材,就能暂时维持住伤情。” 白支书听到此话,猛地坐直了身子,疲惫、充满血丝的眼神中顿时来了精神。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急一乱,真是糊涂啦。 白支书拍着自己脑袋心里琢磨着站起了身子,思索片刻后,随即说道,“大家听我说,咱们村共有十三个党员,除去两个地震中死亡的,三个受伤的,剩余的党员今天全部都在这里,在这天灾危难之时,党员应该怎么做,我不说大家心里都应该很清楚,我知道大家都很疲惫,但受伤的村民更需要及时救治,我提议明天组织一些人,分成几组,由党员带着上山去采药,你们看怎么样?“ 片刻后,一致同意白支书意见的声音响起。白支书看着大家都认同了他的提议,挥了一下手说道,“那就这样定了,明天一早各组带足干粮和水上山,散会。” 第二天清早,几组人马在党员的带领下各自奔向山中。 白支书带着不同和几个村民背着筐篓,也走向了一坐崩塌比较严重的山峰,大小不等的碎石和断木残枝散落四周,以前村民上下山踏出来的羊肠小道也早不见踪影,完全就没有可以走的道。 几个人一路上攀爬跳跃、互相搀扶、连拉带拽地走了很长时间,当太阳升到三尺高时,几个人已经走到了山的半腰处,看着大家累得呼呼直喘气,白支书便招呼大家坐下来喝点水,抽根烟,吃点干粮,歇歇再走。 “你们歇,我去看看前面,顺便撒个尿,徐杠子说着就朝前面走去。” 这时,不同喝了口水后说道,“二爸,这个山怎么塌落这么多碎石,相比之下,别的山并没有如此大面积的塌落,也没有这么多碎石。 不同的话引来了一个村民的附和,“不同说的对,这一路上来,我也发现了这个奇怪的事。” “嗯,是的,确实这样,昨天我也发现了这个现象,咱们村子后面靠的这三个山峰老人们都叫三峰珠,咱们现在所处位置就是三峰珠靠东边的一座,我平时也来过数次,没有发现这山哪来这么多碎石,要说石头,也就这个山朝南的地方大部分全是裸露的山石,树木不多,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真是不太清楚!” 白支书的话音刚落下,就看见徐杠子满脸惊色地跑了过来,大声地喊道,“支书,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你们快过去看看,一个,一个很大很大的山洞在那边,”听到徐杠子的话,大家都吃惊起来。 “山洞?你别胡扯了,我从小到大爬过这山都数不清了,从来就没见过什么山洞,”一个村民不信的说道。 “真的,真的,我老徐啥时候骗过人,你们赶紧过去看看。” 几个村民看见徐二杠的神情特别认真,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的,都不约而同地起身向前面跑去。 “走,二爸,咱们去看看,”不同边说边搀扶起了白支书,二人也随即快步向前跑去。 “贼他娘的,这洞口可真大呀”,一个村民喊道。 此时,连白支书和不同在内的几个人就站在山洞口个个惊讶的呆看着,山洞估摸有十几米高,宽二三十米,里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从里向外透着一股神秘和诡异。 几人呆看了半响,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这时,徐杠子在一边说道“支书,我没瞎说吧,咱们祖祖辈辈在这生活了一百多年了,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老辈人说过这里有个这么大的巨型山洞,这一个地震,硬给震出个山洞来,真是稀罕事。” 听到徐杠子的话,不同摇着脑袋说道,“恐怕不是吧,地震怎么能震出山洞来?”不同又再次接着说,“你们都别动,我走近点去看看”。 白支书焦急的喊道,“不同,别过去,你这孩子,”不同转身回头笑着说,“二爸,没事,我就在外面看看,”说完转过身去走向了巨大的洞口。 “小心点”!白支书急切的喊道。 几个人看着不同走到了山洞口停驻了身子,只见他抬头看看,又俯下身子这摸那摸,之后又站在那思考了一会后,才扭过身子向回走来。 “二爸,这个山洞早都有了,是被人故意封堵的,地震将封堵的石头震碎后暴露出来了”,不同说着走近了众人。 “是人堵得?”有人吃惊的说道。 “嗯,这个山洞我敢肯定是人为修建的,山洞口明显有人为敲斫的痕迹,而且还很整齐,我是学建筑考古的能分辨出来,这一点我非常肯定。”不同回答道。 “贼他*的,堵个山洞干啥呀,难不成还是要藏什么东西?”徐杠子质疑着说道。 忽然,徐杠子猛地睁大的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张大了嘴,手指头不停的点着山洞恍然大悟地说,“对对对,这洞这么大,搞不好是个古墓或者里面藏有惊天宝藏,哈哈,肯定是,我敢跟你们打赌,小说和电视里都是这样的情景,哈哈.....,我们发财啦,地了个鸟震,给我们震出个山洞,还震出个宝藏,我们发达了,哈哈哈。” 就在徐杠子胡扯一通的时候,不同在一些很大的碎石边拿着石头敲着,对比着,看着,闻着,不时低头思索着。 其余的人都纳闷地看着徐杠子,有人说道,“杠子,你娃应该叫二杠,二*的很,你真不会小说看多了吧?你还没进去怎么知道里面是宝藏?保不准里面没有宝藏,反而是野兽或什么大毒虫的老窝呢,你这乱喊乱叫的大声吆喝,别把它们招出来。” “肯定是,保准是,我徐杠子敢跟你们打赌,里面绝对是宝藏,你们不信,到时候别要。” “行了,别胡扯了,有点正精神没有?你除了钱,还知道什么?”白支书出口呵斥着徐杠子,徐杠子看到白支书生气的样子,嘴里嘟囔着没再说话。 这时,不同走了过来,看见此情况便说道,“二爸,或许杠子哥说的有点道理,我看这个山洞也很蹊跷,咱们能否商量一下进去看看?” 白支书听到不同的话后寻思了一会,便问道几个村民,“你们都什么意见?”几个村民互相彼此的看了看,反而都沉默起来,不同看在眼里,心里知道他们是顾忌重重。 过了一会,一个村民开口说道,“这个山洞到底里面有啥谁也不知道,万一里面藏着什么毒虫、野兽,或者真是杠子说的有古墓,那万一里面有什么脏东西,什么毒烟、暗箭的,进去那不是要送命呀!” “真亏你们是山里长大的,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不敢进去,我自己进去,看你们怂胆吧,还爷们呢,哼!”徐杠子鄙夷的看着几个村民。 不同听完这个村民的话后,笑着说道,“你担心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依据我们国家考古多年的发现和已知的事实,在古墓中还真没有什么毒烟、暗箭、毒虫这一类东西,如果有那也是在小说中所出现的,现实中是没有的,就算里面有什么毒烟、暗箭、毒虫,从地震到现在都已经过了五十多个小时,洞口敞开的时间已经足够长,里面的有毒有害污气也应该排空了. 至于野兽,那更不可能,这个山洞是什么时候开凿的我不敢确定,但从咱们村祖祖辈辈在这生活了一百多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发现这个洞,我分析这个洞起码应该在咱们建村前就有了,至少在一二百年以上吧!这个洞口是地震时震塌了封堵的石头才暴露出来,如果按这个时间算起,山洞封堵了这么久,就是里有什么毒虫野兽也早都饿死了,呵呵,所以大家不必担心。 说到这,我再给大家说一下我的发现,我刚才看了看周围震塌的碎石,发现这周围的碎石石质很杂乱,有花岗岩,也有玄武石,还有青石,石头也经过人为的某种特殊处理,结合洞口的开凿面积,我判断这是想要封堵里面的什么秘密,为了便于日后能再找到这个山洞,避免草木遮盖改变地形参照,所以就用不同石质的石头来封堵山洞,”听到不同的话语,连白支书在内的几个人都频频点头,不愧是大学生,分析的头头是道,几个村民都面露赞许的神色。 “因此,我的意见是进去看看,既然命运和机遇让我们发现了这个山洞,这就是我们的幸运,咱们发现的这个山洞,我感觉跟墓葬有关,如果里面什么也没有那也就算啦,但是如果里面真的有东西,我们就保护起来,等救援队伍到了,让他们及时通知政府和考古部门来接手保护,也算我们在危难时保护了国家财产,不说能否在考古上留名,估计奖金是有的。” 听到不同的话,几个村民顿时打消了疑虑和顾及,又听到可能有奖金,这几个村民就来了兴奋劲,卷袖子的,系裤腰的,掏绳子的,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完全不是刚才那伸头缩颈,嘚嘚瑟瑟的模样。 白支书听完不同的话,沉思了半刻,看了看几个人,最后点点头说道,“我没意见,你们几个意见呢?” 看着支书问向他们,几个人马上一致同意的说道,“行,咱们进去看看。” 白支书看见几人都异口同声的同意便说道,“好,既然你们都同意,我先在这里把话说清楚,进去后大家要听指挥,不可乱跑和乱动,如果里面真有什么物件,千万不要乱动里面东西,不要抢和偷藏,咱们虽然是山里人穷一点,但大家要知道哄抢和毁损文物是要坐牢的,你们要想想家里的孩子和媳妇,听见没有?” 听到这话,徐杠子立即接话道,“支书,您放心,我们是爱国农民,我刚才那样说话是开玩笑,但知道厉害轻重,也没有那贪心,大家也不会,就是他们谁有歪念想,只要有我徐杠子在,保准一个东西也少不了,您放心,我们保准听从指挥。” “就是,就是,我们坚决听话听指挥。”几个村民附声道。 “嗯,这还差不多,这才是咱们村里的好汉子,”支书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关键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怎么进去呀?”另一个村民说道。 “老四,瞧你个笨样,还山里长大的,这周围这么多松树,也有桐树,只需要砍几枝桐树,削掉上面的皮,桐油就会渗出来,在捆上松枝一点,一个现成的火把就成了,这还要犯愁?徐杠子指着这个村民说道。” “噢……,呵呵,还是杠子有办法,”这个被称作老四的村民一听徐杠子的话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笑着急忙拉着二杠,边招呼着其他人说,“走,走,咱们几个赶紧去做火把吧,”几个人边笑边说跟着杠子拿着斧子去砍桐树了。 “二爸,我们不能全部进去,我看了一下咱们共计七个人,洞口外需要留两个人,只能进去五个人,一旦超过两个小时咱们不出来,外面的人要及时下山找人来帮助咱们,您别担心,我这是预防措施也是野外洞穴考古的操作要求. 另外,进去后我走前面吧,我是学考古的,进过很多墓葬,有经验,虽然这是个山洞,但我判断可能与墓葬有关,我走前面一旦有什么不妥,我能及时判断出来,您看怎么样?”不同说完带着征询的眼光看着白支书,白支书略微地思考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徐杠子他们带着十几跟做好的火把回来了。 众人走到洞口前,白支书吩咐两个村民在洞外蹲守,其余的人点上了火把,每人手里拿了一根。 这时,不同说道,“进去前我再交代几句,希望大家认真听我说,大家不要害怕,有我在,你们只要相信我,就会很安全,大家进入山洞后不要各自散开走,要排成一队,挨着往里走,尽量不要大声说话,进去后要注意观察里面岩石是否松动和脚下,虽没有什么毒虫野兽,我担心还是会有碎石不时会落下或者暗沟深壑,一旦发现危险,不要慌,按照咱们进来的顺序后变前,全部及时撤离出来就行,各位听见没有?” “听见了,”众人一起应道。 于是,一行五人在不同的带领下,手持着火把,带着迷惑、好奇、不安的心情走进了这个黑黝黝的山洞里,走进了那个未知的洞中世界。 岂不知,他们这次山中采药的意外偶遇,将打开历史尘封中的迷案,揭晓和印证一个几千年来流传民间的故事。 卷一 楔子二 赶 赴 5月30日,国家社科院考古研究楼,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您好,这里是国家社科院考古研究室,请问您有什么事嘛?” 电话的一端,一个柔美,富有磁性的中老年女性声音随即响起。 “您好,我是国家文物局副局长韩先梦,请问范施清,范研究员今天在嘛?” “哦,您好,韩局长,我是范老新来的助手檀笑,真抱歉,范老今天不在,他在北大给考古系的学生们讲课,请问您有什么事嘛?我可以给您转达嘛?” 电话的另一端出现了暂时沉默后,声音随即再次响起。 “是这样呀!那好吧,请您转告范老,他多年前在考古界登载的那篇关于《青玉案》的学术推断中提到的“无为观”。近日,因地震的原因,在陕南汉中地区的一个山洞里被发现了,同时还发现了一些金银器物,整个建筑毁损的比较厉害,但陕西文物局的同志们通过初步清理后,判断该建筑应是南宋时期的建筑风格,占地面积约有九百多平方米。 我们想既然发现了无为观,那么就有可能找到青玉案,或者可能为找到青玉案提供重大线索,这也是近代考古记载中首次发现传说中无为观的实体建筑。 因此,国家文物局很重视,现在陕西文物部门派出的考古队已经在现场驻扎,但并未继续进行深入的二次考古勘探发掘,我们考虑到范老是国家道教协会的副会长,又是著名的历史和考古学家,并且是在国际考古界首个提出青玉案是真实存在于历史中的学术推断者,故而想邀请范老做现场指导,现在震区虽然没有了余震,但生活设施还不是很全备,不知范老身体怎么样?能否参加此次野外考古工作?请范老考虑并及时回复。 “好的,韩局长,我会尽快转告范老,及时回复您,再见。” 电话挂断后,助手檀笑匆忙地下了楼,开上车朝北大急忙驶去。 北大,社会科学部。 “什么,你说什么?他们找到了无为观,是真得嘛?它在什么地方?有多大?是什么样子?是我推测的那样吗?” 在休息室,范施清的双手紧紧抓着檀笑的胳膊激动且急切地问道,追问的同时,一行浊泪自这位老人的眼中缓缓滑落。 看着眼前这位满头银丝的耄耋老人,面对他的神情,他的举止,他的追问,他的泪水,檀笑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此时这位年轻的女孩子心里到是完全可以理解这位老人的心情,她知道这个消息对这位老人是多么的重要,就像苦苦地寻找曾经失散的孩子一样,一旦有了消息就会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这或许就是喜极而泣,喜则而乱吧。 “老师,您别着急和激动,您缓口气,坐下来慢慢听我说,好嘛?” 说着话时,檀笑就用双手托住了老师的两条胳膊,将老师向椅子边扶去。 “哦!”此时范施清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一直紧紧抓着檀笑的胳膊,于是紧忙地松开了手。 檀笑扶着老师慢慢地坐到了椅子上后,急忙起身走到饮水机边,拿起老人日常随身携带的紫砂保温杯,熟练地打开了盖子,倒掉了旧茶,并从自己随身的包里取出了一小包龙井茶,撕开了袋口,为老师重新冲泡了一杯龙井后,转身缓缓地端到了老师身旁的桌子边。 这时檀笑才发现,老师的目光一直在随着他的举动而移动,眼神中那种急切,那种渴求,真是恨不得马上知道一切关于无为观的发现始末。 檀笑坐了下来,看着老师,柔声的说道,“老师,我知道寻找青玉案是您一生魂牵梦绕的目标,那是您的梦,您多少年都苦寻无果,现在有了消息,您更不需要着急和激动,您需要保重身体,万一血压升起来,您怎么去考古现场呀?” 听到檀笑的话语,范施清点了点头,稳定了一下情绪,慢慢地靠在了椅背上,并掏出了手帕,擦了擦眼睛,随后闭上了眼。 片刻后,又睁开了眼睛,这时范施清微微地笑着说道,“谢谢你呀,小檀,人老了,就多情呀,猛地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激动太意外了,您别笑话我呀。” 檀笑看见老师露出了难为情的神色,便微笑的轻声宽解地说道,“老师,我是您的学生,您的心情我知道,也理解青玉案对您的重要,怎么能笑话您,您听到这个消息所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个真正学者的正常反应,何来见笑之说呀?” 小杜说着话轻轻地端起了茶杯递给了老师,范施清随即接过茶杯嘘着茶叶喝了一口,又轻轻的将茶杯放到了桌边。 小杜看见老师已经平稳的情绪,轻轻地说道,“老师,我现在把韩局长让我转告您的话跟您说一下?” 范施清和蔼的笑着点点头说道,“好,“你说吧!” “哦?陕西文物局的同志说,无为观是在山洞里发现的?”范施清带着诧异问道。 “是的,老师,”檀笑回答道。 “在山洞里,而且还有九百多平方的建筑规模,真的是太意外了!既然发现了这么大的无为观,那就有可能找到青玉案,这次考古我必须去,况且对道教文化的考古,我想我还是有发言权的,不管能否找到青玉案,韩局长说的对,最起码能通过这个无为观找到青玉案的线索,”范施清坚定的说道。 “可是老师,那边刚刚经过地震,很多生活设施都不齐全,条件也艰苦,您的身体能坚持住嘛?”檀笑担心地说道。 “没什么坚持不了的,作为国家培养的考古研究人员,本身工作性质就是要在野外进行工作,只要能进行工作,为国家保护文物和研究历史,填补历史,生活条件不算什么,其他的不需要考虑,你马上给韩局长回电话,不,你亲自去一趟文物局告诉韩局长,就说我范施清接受邀请,尽快会赶到考古现场,我先回院里跟领导汇报一下,咱俩分头行动。” “好的,我现在就去,”檀笑说完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波音飞机稳稳地降落在陕西咸阳国际机场。 范施清和韩局长、檀笑及其它三位考古人员在陕西文物局同志的陪同下,登上了一辆丰田中巴车快速地开出了机场,奔上了去往汉中考古现场的高速公路。 雄伟奇峻的秦岭绵延不绝,青山绿水映着蓝蓝的天空,一两只白鹭从路旁的绿水河边掠翼而起飞向远处。 看着窗外的景色,范施清的思绪又慢慢地回想起了13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范施清和几位考古人员在湖北某地进行考古挖掘时,范施清在一个南朝陈国贵族墓中出土的丝帛上,发现了无为观与青玉案的线索,在那个丝帛上绣着几个残破、模糊的篆书体:乾土道*,无为观,*阳策,颠*颠,玺之,*玉案。 就是通过那次考古发现的几个残破不全的字,范施清结合道教文化、专业知识、家族世代流传的秘密,大胆新奇的做出了民间流传,但史实上没有记载的青玉案可能存在于世间的推断结论。 并填补了丝帛上残缺的字,即乾坤道、无为观、阴阳策、颠倒颠、玺之几、青玉案。 就是这个推断,让他当年的学术推断备受争议,当时多数的论调说,仅靠一个古墓出土的文物记载且还不完整,并不能说明什么?按照考古规则中“独物不证”的原则,这个推断过于偏颇,毕竟没有正史记载予以印证。 这只能说明中国的野史在民间流传的广度、深度以及在时间上的跨度而已,用市井话说就是八卦新闻不分年代和时间及人群,同样可以广泛流传,毕竟,传说的生命力很强大,江湖无处不在嘛。 当时的范施清在听到这些争议后,甚至也曾怀疑过自己的推断和懊恼过自己的冒失,仅凭家族口耳相授传下来的一些故事及出土的残破丝帛就做出如此推断,确实是过于冒失啦! 一晃过去这么多年,当他如今再次听到无为观时,自己怎么能不激动? 如果在无为观中发现青玉案或者找到什么线索,那就能证明当年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这就说明民间流传不一定就是虚构的事实。 历史的长河烟波浩渺,有很多发生的事实并不能全部在史书上记载,尘封与失落的秘密需要不断地去解开,只有这样才能在学术上,在考古文化史上增添更丰富的史实资料。 只有这样,自己倾其毕生为找它所付出的一切也是值得的,同时,自己也可以告慰祖先了。范施清就在这恍惚的思绪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穿过树林铺洒在山峦间,群山逶迤,薄雾缭绕,若有若无,缥缈不定,露水晶莹剔透,如珍珠般缀满在草丛和树叶尖,汉江如同一条飘逸的丝带在山下盘绕,向着远方一路而去。 路间,满山遍野盛开的杜鹃花,山脊斑斓、似乎用它那美丽、淡雅、舒展的身姿轻声地诉说这里曾经的故事,几股潺潺而下的山泉兀自流淌,时不时会有各种颜色的鸟儿在绿葱葱的茂密树林中欢鸣着,偶又扑啦啦的飞起和落下,清新且带有花草香味的空气让人沉醉。虽然此处刚经过地震,但劫难过后,大秦岭依然是那么美丽和神秘,让人痴迷心醉。 昨天,经过5个多小时的赶路,范施清和韩局长一行人员于天黑前赶到了山中的村子,在与白支书交谈后,大家对山洞的发现有了更加详细的了解。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第二天清晨,他们一行人在当地考古人员的陪同下,踏上为此次考古勘探工作临时推压出来的山路时,也就感受到了这秦岭山中晨间的美丽和俊逸。 经过20多分钟的行程,一行人转过一个山角终于来到了这个神秘的山洞外围。 从不远处观望这个赫然出现的洞口时,大家顿时被眼前景象所惊呆,整个山洞的入口超出他们的预想,洞口完全是在一个山峰的半山腰处开凿而成,洞口顶端完全被许多大树和杂草遮掩着,在洞口顶端周围完全都是些暴露的岩石和一些稀疏的树木草丛,离山洞不远处还横七竖八扔放着许多直径都很大的断树枝杈,洞口的宽度约莫可以并排三辆重型卡车进出。 几个身穿迷彩军装,荷枪实弹的军人站立在洞口两边,山洞入口边缘已用木栅栏完全隔离开来,一条宽约两米的出入通道在洞口中间向着幽深的山洞延伸。 在距山洞口前面的山坡处,一个被推整出小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工作和生活界面已经完成,在场地中分布着十几间帐篷和几间临时性的彩板房,柴油发电机正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声,场地周边几个身着保安衣服的警卫人员站在临时性的铁丝网外巡视着。 “韩局长、范老您们这边请,”考古队长客气、热情地引着一行人走到了洞口警戒线位置停了下来。 经过武警战士的身份查核后,众人才近距离地来到洞口边,巨大的洞口所带给人的震撼简直无法形容。 “这简直太大了!古人怎么能挖出这个巨大的山洞呀?”一个随行工作人员喊道。 是呀!大家心里都不由的感叹道,在没有现代先进开掘设备前提下,古人能在一个偏僻和道路崎岖的山中,修造如此巨大的山洞,其所耗费的人力财力难以估量,况且,修这么巨大的山洞,没有几十年的时间是不可能完成的。 “这个山洞不完全是人为修建的,是古人在天然形成的山洞内不断扩大修造,才有了今天这个山洞的规模。” 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大家听到声音都回过头看去,只见一个年龄二十多岁,身穿蓝色工作服,头戴安全帽,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出现在大家身后。 这是......谁呀?都在大家心里纳闷时,只见现场考古队长笑着说道,“是不同呀!正想找你,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说着考古队长把不同拉倒了大家眼前。 “韩局长、范老,各位领导和专家,这位小伙子叫白不同,是村里白支书的侄子,现在*市文物局工作,他是学建筑考古的,这个村子就是他的家乡,他是发现和保护这个山洞的功臣之一,也是第一个进入山洞的人,更是第一个带着文物保护人员在道路抢通后首先到达这里的人,这不我这正好需要学建筑考古的,经过领导批准,就留下他给我们当个临时帮手。” “哦”!经考古队长的介绍后,大家此时才明白这个小伙子的身份。 这时,只见韩局长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向不同伸出了手,不同随即上前也握住了韩局长的手,只见韩局长真诚、亲切地说道,“小伙子,谢谢你呀!感谢你们在灾难中不顾危险,带领大家保护国家的文物,正是你们的保护和勇气,才让我们能进行正常的考古工作和保护国家文物,你是我们文物保护工作的榜样。” 只见不同不好意思的回复到,“首长,您可别这样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学考古的,也是国家的工作人员,保护被发现的古迹文物,这既是我的职责也是一个公民的义务。” 大家听到不同的话后,都赞许的呵呵笑起来。 此时,一旁的檀笑看着不同,笑着轻声说道,“白不同同志,你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山洞是天然与人工的产物呢?” 白不同转眼看去,只见一位头扎马尾辫,身材高挑,面容清美的女孩子在那微笑着,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且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自己。 白不同随即呵呵地笑着说道,“很简单,大家看洞口通道两边的岩壁,”在白不同的指点下,大家都望向了通道的岩壁,山洞通道内早已固定安装好了一排矿灯顺着洞中的通道蜿蜒而前,明亮的光线将通道四周照的一览无遗。 “您们看那里、那里、还有这个地方,这些地方就没有人工修造的痕迹,修造的痕迹只到那个位置的边缘就消失了,”顺着白不同的指点大家都目不转睛的观察着。 “噢!还真是,那里确实没有修造的痕迹,”大家都在不断的点头说道。 只见白不同接着说道,“大家可能不知道,秦岭山脉主要以花岗岩居多,但秦岭与巴山接壤处的山脉却主要以玄武岩居多,原因就是靠近巴山的这一系山脉,在几亿年前因火山爆发时熔岩冷却而形成玄武岩,而这里的玄武岩以一种多孔状的岩石为主,您们看洞中的石头就是这种多孔状的玄武岩。” 白不同说着话俯身捡起了洞边的一块碎石递给了大家,众人一看石头的模样,还真是上面带有很多大小不等的孔洞。 只见白不同又接着说道,“这种玄武岩,在火山爆发同时所产生的地壳造山过程中,因岩浆的逐渐冷却,最容易在山峰内部形成空间大小不一的空洞,也就是山洞,所以,这个山洞的天然形成原因就是如此。后来又人为的对这个山洞进行了修造扩建,才让我们看见了今天这个巨大的山洞。” “哦!照你这么说,这附近有火山?”一个考古人员惊讶的问道。 “呵呵,是的。”白不同笑着说道。 “我们村的这些山是巴山与秦岭的接壤处,离我们这里几十公里的地方,也就是在一条经纬线上,有一个大家都熟悉的山名,也是历史上三国时期诸葛亮大败夏侯渊的古战场----定军山。 “十二连峰一颗珠”说的就是巴山山脉勉县境内的定军山,定军山是亿万年前爆发过的死火山,而且现在那里的温泉很是不错!” “噢,怪不得!”经过白不同的一番解释后,一行人更加好奇是何人在利用了这个天然的山洞基础上,又修造了如此巨大的山洞? 这时,考古队长让几个工作人员拿来了安全帽和手套,分别递给了大家并说道,“韩局长、范老咱们进去吧。” 于是,一行人在考古队长和白不同的带领下,走进了山洞,走近了这个尘封千年的历史中。 卷一 楔子三 现 世 原本黝黑的巨大山洞内,在几十盏灯光地照射下,一座残破不全和四处散落着碎瓦断梁的废墟呈现在众人眼前。 在一堆废墟中,除了不知是这座建筑上的哪个部分还在那摇摇欲倒的斜撑着以外,偌大的山洞里几乎就再也没有完整的建筑。 “唉......!损毁的真厉害,也不知是地震造成的,还是时间过于长久自行倒塌的?”檀笑摇着头轻声叹息地说道。 看着檀笑的失落和怅然,范施清说道,“怎么造成的已不重要了,在残缺中去寻找历史的答案这才是最重要的。” 考古队长也在一边附和着说道,“范老说得对,考古工作嘛,很大程度上就是在与残破打交道,在缺损中去寻找、发现、修缮和保护遗存的文物与古迹”。 也正是咱们考古人员在这片废墟中的寻找和逐步清理,我们才在废墟下发现了它,“请大家这边来”,考古队长说完就引着众人来到了那个斜撑着,但还没有倒塌的建筑物下面一个阴影处,指着一块约两米宽,高度约一米左右的大石头说道,“您们看,这是什么? 当众人的眼光随着他的手指落在那个石头上时,几乎所有人的眼睛刹那间都被凝固了,只见石碑上三个阴文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无为观”。 “真的是无为观,它真的存在,”一个声音惊讶的喊道。 当范施清看到这三个字时,已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慢慢地走到了石头前,伸出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块石头,并且仔细地端详着,嘴里喃喃地说道,“无为观呀,无为观呀,你终于出现了,你来了,青玉案又在哪呢?” 端详着这三个大字许久后,范施清的眼光在石头上扫视着,突然他的眼神好像被石头左下边的一处吸引住了,凝视了好久,范施清躬下了身子,用戴着手套的手拂了几下石头表面,眯着眼睛凑近了那处地方,可能还是看不清,范施清头也不回的喊道,“小檀,把工具箱拿来 “好的”!檀笑答应着快速走到范施清身边,蹲下了身子打开了工具箱。 “把LED放大镜给我”、还有毛刷、竹刀、专用除垢剂”。 檀笑飞快地从箱子里取出了这些东西递给了老师,当众人看到范施清的举止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也都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清理过后的岩石左下角,随着专业除垢剂在那处地方喷涂后,待了几分钟,范施清用一块棉布轻轻的擦试去了除垢剂,一行很模糊的字迹隐约地显现出来。 范施清拿起了LED放大镜贴近了那行字体,仔细地看着,轻声的读道,“大…宋…祥…兴…元….年…九…月…十…四…日…..赢….,当读到这个字时,他的声音猛地戛然而止,只见范施清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躬趴着的身体仿佛像凝固一样,许久都没有再移动。 “老师,您没事吧?”一个轻轻地声音在范施清的耳边响起。 这时,大家也都发现了范施清的异样,纷纷关切地问道,“范老,您没事吧?您还好嘛?”,在范施清身边的檀笑和韩局长赶忙直身分别搀扶着范施清的胳膊。 “我没事,我没事,谢谢大家啦!”说着话时范施清眼睛离开了放大镜,慢慢地直起了身体。 当范施清被两人搀扶着转过身时,大家在灯光照射下,看到范施清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范老,您怎么哭啦?”“您发现了什么?”“您不要激动!”“您别激动!”,一片安慰的声音随即响起。“唉………!,谢谢大家,我很好!”。 “您慢点,赶紧坐下!”,韩局长一边说着话,一边和檀笑扶着范施清走到几个木箱子跟前让范施清坐了下去。 众人随即也都围了上来,范施清坐下后,缓了一口气,说道,“真没想到,在这里,就是这里,我终于找到了赢秭的踪迹。” “赢秭?” “赢秭?”大家嘀咕着,纳闷的互相看着。 “这个赢秭,难道是秦始皇的后人?”,有的人在一旁问道。 “不错,就是始皇帝的后人,”范施清回答道。 “天呀,秦始皇的后代,史传秦始皇没有后人啦,这怎么可能呀?”大家都诧异地惊叹道。 只见范施清微微地笑着说道,“史书的记载并不一定就很全面和符合事实,也需要我们文化工作者在不断的考古工作中去印证,毕竟史书也是人写的。这个赢秭与我们寻找的青玉案有着很大的关系,等全面考古结束后,我在跟大家说说这里面的故事。现在,通过石头上的记载,已印证了先前同志们对建筑物废墟年代的初步判断,这群倒塌的建筑物是南宋时期的建筑,这一点不容置疑”。 “范老,韩局长,是我们现场考古的疏漏,没有及时发现这石头上面的文字,我们的工作还不到位,不够细致。”考古队长站在一旁自责地说道。 “呵呵,无妨,先不要急着承认错误,考古工作嘛,就是在不断的发现中去拾漏补遗,现在没有发现,不代表进入室内研究清理时你们不会发现。”范施清和蔼地说道。 “是呀!范老说的很对,你不要自责,我们都相信你们大家能把这次考古工作,做到全面、严谨、彻底和细致,为此次考古工作交上满意的答案”,韩局长在一边也慈和地说道。 “好了,通过刚才的发现,我预感在这个建筑废墟中,肯定会隐藏着有更多且具有重大价值的文物等待我们去发现,现在,你是考古队长,你就给我们大家安排工作吧!”范施清笑着跟考古队长说道。 当说完这些时,范施清的目光与韩局长投过了的目光互相地对视了一下,彼此都会心地点了点头。 此时,范施清的心里只是在默默的祈祷,他期望能在这个山洞里找到他终其一生寻找且让他魂牵梦绕的青玉案。 时间飞快地逝去,夏去秋来冬霜至。 随着现场考古工作的不断深入,大量精美、绝伦的文物相继被发现,仅各类文物就装运了几十个箱子,洞内的废墟几乎已经被考古人员小心翼翼、细致地清理完毕,后续的研究工作即将转入到研究室内进行,但始终还是没有发现青玉案,对此,范施清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了些失落和遗憾。 这一天,当大家清理完毕位于主殿位置的残留物后,一个考古人员一不小心,被一块土坷垃给绊倒。 当大家扶起她时,发现绊倒她的这个土坷垃被蹭掉了上面覆盖的土,露出了一个颜色异常的东西,于是众人小心翼翼地清理掉上面略微坚硬的泥土后,发现是青石板的一角翘了起来,再接着清理下去,一个长三米、宽三米的大青石板出现在众人眼前。 青石板的中间自上而下还有一道很细的缝隙。 听到这个消息后,范施清带着檀笑匆忙的从洞外工作区跑进了洞内,看着眼前的这个青石板,范施清仔细地观察着,并指挥着大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青石板的一扇从覆盖的地面上推开。 当这扇青石板被挪开的刹那间,一股潮湿带着浓重霉味的空气扑了上来,又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在山洞内灯光的照射下,一个从洞口边延伸向下的石阶出现了。 此时,一些人围了上来,“怎么又一个洞?一个考古人员失声地惊呼。 “大家都让开些,让里面的空气散出来,”考古队长在一旁喊道,听到这个话,围上前的人都纷纷地退到了一旁。 “范老,您看,这真是惊奇不断呀,咱们刚刚把这洞里的工作才清理完,这又出来个洞,还不知这个洞里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和收获。” 范施清听完这话后,呵呵地笑着说,“新的发现,新的开始嘛!”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把移动灯拿来,再拿几个强光手电“,考古队长站在洞口边冲着几个工作人员说道。 在工作人员去拿灯时,考古队长跟范施清商量着说道,“范老,您就别下去了,底下太黑,我和其他人下去”,队长的话音刚落下,就听范施清说,“不行呀,错过了上次山洞的发现,这个洞老头子我怎么也要下去,你不要担心,我身体没问题,我下去可以给你指点着,对密洞和密室考古,我自称还是高手呀,真是里面过于复杂或有什么危险,我在上来也不迟呀”。 考古队长听到范施清的话,考虑了一下后说道,“行,那这样,您走最后面,我叫尾随的小伙子保护您。” “呵呵,好吧,好吧!”范施清把手一摊,无可奈何地笑着答应着。 在移动灯和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几个人看清了洞里的大概情况。洞内不是很大,大约有几十平方米,除了在中央有个很大的石棺外,再也没有什么其它物件。 一个黑黝黝的密室,一个诡异的巨大的石棺静静地躺在那里。 几个人四处仔细地观察着,慢慢地靠近了石棺。 在强光手电地照射下,石棺上尽显厚厚的灰尘。 范施清和考古队长仔细地看着石棺四周,并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地触摸着石棺。 “范老,看来地震没有影响到这里,地面上除了一些土以外,没有落石,这个石棺怎么这么大?看上去有几吨重。 “这又是在洞穴里,怎么弄出去是个难题,除非开挖探道后将它抬出去,”考古队长在那轻声地跟范施清说着。 “再观察一下,咱们出去后商量”,范施清回复道。 洞外,范施清和考古队长等几个人站在那里商量了许久,最后只见考古队长说道,“那就这样定了,石棺还是拉回专门的实验室内进行开棺,现在,咱们就从西北角开始向里挖探道,把石棺从探道拉出来。” 四个月后,**市文物局考古研究所。 临时搭建的专业实验室,四周全是透明的玻璃。 巨大的石棺已经被运到了这里,静静地停放在实验室的中间,像似默默地等待着世人揭开它里面的全部秘密。 “开始吧!”,范施清向包括考古队长在内的几个人员发出了指示。 就见檀笑穿着白色专业工作服,浑身已被包裹的只露出了一双明亮、秀美的眼睛。 她,将一双机械手臂的液压卡扣推到了石棺盖上的前后外沿上,轻轻地压下了把扣。 强大的机械臂在液压助力的缓慢推动下,从石棺上部慢慢地向下推动,随着吱吱的声音响起,石棺盖在缓慢的向后滑动。 当石棺盖被完全推开后,几个巨大的金漆棺椁的上部完整地呈现出来。 在数台无影灯的照射下,全部的金漆棺淡淡地散发出一种雍容华贵的气息。 虽然历经千年,不见天日,但那附着于棺面上的图案与色彩依然是美轮美奂。 “金漆棺”,有人失声的叫道。 是呀,金漆棺,在一个偏僻的深山里,一片残垣废墟中,一个诡异的密洞内,一个巨大石棺内,几个乍然出现的金漆棺,的的确确会给人带来许多迷惑和惊奇。 随着右边第一个棺椁漆盖的挪开,当大家的视线落到棺内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滞和惊呆了,这是…………………….。 一段走过千年的传奇故事,由此缓缓地拉开了序幕。 卷一 第一章 印 记 回看故国已尘埃,斗转星移物事非。 乱世纷争天下事,云起惊澜北朝宫。 恳求开启苍穹眼,江山自有后来人。 ---九珠 南北朝,北周,陕南汉中郡。 黑黝黝的山洞密室内,一个个火把将这个密室照的火亮。 一个闪着青铜特有光泽,布满云纹饰样的青铜箱匣,赫然摆放在密室中间石几上。 她,上官九珠,不,应该是赢九珠。 此时此刻看着青铜箱匣,久久不语,心中的悲愤化为泪水,滑过脸庞滴落在青铜箱匣上。 父亲、母亲、先祖在上。 九珠在此起誓,既然命运选择了我,让我来担起这千斤重担,我就必须做出抉择,这是我九珠的宿命,九珠宁可粉身碎骨,一定要查出家门被灭的背后内幕,以慰你们在天之灵。 一步一步迈着前行,脚步在黑暗的山洞里回响。 密室外,几百个身穿道袍的道士持着火把站在山洞里。 每个人身后都背着剑,坚毅的脸上充满了期待。 这些人就是师傅交给自己的贴身豹滔郎后裔子弟,秦人的荣誉和热血让他们骄傲,他们是铁骨忠铮的大秦后裔,今后将跟着她重新踏上那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征途。 “传我敕令,从今天起,全部人马重新穿起黑甲披篷,拿起青铜利戟,回归秦宗,唤醒十七路蛰伏的玄冥后人和豹滔郎后人,他们该醒了,令出即行,违者诛!我们该告诉这个世间,秦勾、玄冥又回来了,它们将不再是个传说。”她幽幽地说道。 “喏”,秦勾、玄冥回来了!几百个道士异口同声的大声喊道。 三个月后,北齐与北周边境相邻的一个中原小县城。 白露秋分夜,露水已经渐渐的凝成寒露。 “来呀,今晚让全军士兵进城快活一下,粮食、金银都抢回来,老弱男丁全部杀完,一个不留”。 在昏暗的烛光下,一个满脸胡须,面部狰狞的鲜卑将军凶残地冲着几个部将说道。 “喏”,几个部将抱拳躬身应道。 “救命呀,救命………,”几个面容失色,花枝乱颤的少女在惊叫声中慌乱地奔跑着。 他们身后几十个鲜卑族的兵士在追赶他们,口里还喊着淫词秽语,当几个少女在慌乱中跑到一个院落前,猛地一看才发现这是个死胡同,这个院落正好在一条胡同尽头。 几个少女慌忙想扭身另寻路逃离时,几十个鲜卑族的兵士已追赶上来,淫笑着说道,“跑呀,怎么不跑啦?小娘子们都跑呀,既然无路可跑,那就让我们给你们找个路吧,哈哈哈,来吧。” 说着话,为首一个像是校尉的鲜卑军士,扑到一个少女跟前,一双肮脏的手就抱住了一个少女,少女大声的叫着,拼命的踢腿和乱蹬,但毫无作用,就见这个士兵照其脑袋上猛地敲了一下,少女登时晕了过去。 只见这个兵士扛着少女就往这个院落的大门走去,嘴里哈哈地笑着说道,“晕了,一会让你舒服的醒来,弟兄们,赶紧呀,进屋快活!” 话音刚落,一个个鲜卑兵士向饿狼一样扑了过去,就听见少女们绝望的救命声和撕破衣服的声音响起,。 “咣当......咣当......”几声巨响,这个鲜卑小头目几脚踹开了这个院落虚掩的门,只见三个汉人男子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个鲜卑士兵。 鲜卑士兵一看口里立马喊道“弟兄们,进来,这里面有脑袋呀。” 随着他的叫喊,门外冲进来几个兵士,看见三个汉人男子,就挥刀冲了上去。 “咔嚓......咔擦.....几声,鲜血飞溅,三个汉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倒在了血泊中,他们的脑袋被砍了下来。 几个鲜卑兵士捡起脑袋哈哈的笑着,嘴里喊道,“这又有赏钱可领啦”。 说完就招呼着外面,“赶紧把女人弄进来,在里面点上火玩更痛快。” 扛着少女的小头目,哈哈着笑着喊道,“一会哥几个等我玩完,你们再上,”说着就扛着少女走进了屋里。 夜已经黑了,没有月亮。 可这个很小的县城里确是亮如白昼,到处都是被大火燃起的房屋和不断冒出人的叫喊声。 横七竖八的尸体无处不在,血,涓流成了大大小小不等的血河,很多尸体没有头,唯一完整的就是女子的尸体,但无一不是身无寸缕,赤裸着身体,这里已然成了人间的屠宰场。 在一个院落内,传来轻微的哭泣声。 在院子中央点着一堆篝火,旁边几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哆哆嗦嗦地挤在一起,低声地抽泣着。 几步之外,十几个光着身子的男子在猜着枚喝着酒,篝火上架着一个正烤着滋滋冒油的肉。 在他们不远处,三四个裸体的女子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凌乱的发丝遮盖着他们的脸庞,借着篝火的光线,可以看清皮肤上尽是咬伤和抓痕,身体四周散落着被撕碎的衣服。 夜晚的风吹来,拂开了覆盖在脸上的几缕发丝,只见她们都睁着眼睛,但眼神中已没有了光彩和生机,她们,死了。 死于惨无人性和有违天道的摧残下,留下得只有那圆睁的眼睛,看着天空,好似在怨恨苍天没有道义,没有仁爱,没有垂怜草木的慈心。 还有那个被小头目扛进屋里的女子,也静静地躺在一片树叶下,与那三四个女子一样,早无了生气,只有那清秀的脸庞上还带着苦楚的泪痕,留给这个无情无道的世间。 “喝,弟兄们这酒怎么样?”小头目在大声的问着。 “不错,这酒真好,没想到这屋子还有酒,”十几个兵士在哪端着碗喊道。 “哈哈.......,小娘们怎么样?”小头目带着放肆的淫笑接着问道。 “那还用说,真是够劲够味,那叫声真是销魂”,几个兵士无耻地回复道。 “好,弟兄们满意,这就值,老子也觉得今真痛快,可惜那小娘们都不经折腾。 “这样,咱们一会喝完酒接着乐呵,好不好?”这个小头目喊道。 “好,好,.......”十几个士兵高兴的应道。 这时只见一个兵士说道,“陈校尉,檀将军说啦,让咱们天亮就撤走,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一会歇着吧,真搞的大家精疲力尽,明天回去又要受罚啦。” “嗯..............,好,今晚就这,小六说的对,喝完酒都睡去,明早回去,把几个女子捆好,别给跑了,明天一起带回去送给檀将军,搞不好还能再挣些赏银”这个姓陈的校尉大声的说道。 “散了,散了,没意思,”几个兵士打着哈欠,嘟囔着说道。 夜深了,篝火渐渐暗了下去。 这个校尉睡着睡着,突然像是在梦里闻到一股香气. 一股淡淡的香味,清淡却沁入心肺,好香呀,妈的,这味道真好闻,他嘴里含糊地嘟囔着,翻了个身子,什么这么凉,贴在脸上,妈的,这什么东西,他在迷糊中心里寻思着。 抬手摸了一下脸,这一摸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他摸到了一个寒森森,冰凉的剑贴在他脸上,他闭着眼就去摸身边的刀,可摸空了,什么也没摸到。 这时,他听见一个冷冰冰的话,“想找什么?” 这个校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借着暗淡的篝火光,他看见眼前有把寒光闪闪的剑,不,不是剑,妈的,但又像剑,更像青铜一类的利器,他心里骂着。 这时候,他看清了自己周围的情况,他身边的兵士都被人用剑指着,浑身哆嗦地趴在地上。 整个院子里站着几十个身穿黑衣、黑披风的人,篝火的亮光映着他们身上泛着黑光,那是黑甲,再一细看,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那面具很可怕,像是什么动物的脸部,像老虎又像豹子,看着就诡异。 在这个充满死人的院落里,在这个黑夜里,这些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声音,像个鬼魂似的,那么诡异,那么瘆人,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他壮了壮胆,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的颤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敢挟持我们鲜卑大军,整个城里都是我们的人,你们不想活了嘛?” 他以为说完这话,这些人会害怕,但无人回答他,周边还是死一般的静寂,只有风吹过树叶哗哗地响声。 空气在这种死一般的寂静中好像凝固了一样. 突然,一股淡淡的香味又散开来,这是花香,对,就是刚才自己闻到的,那个很好闻的味,这是什么花香? 让人闻着这么舒服,他嗅着鼻子顺着香味微微抬起身子去张望,贴在自己脸上的剑也随着他的移动在动,只是身子刚刚起到半截,脸上的剑猛地朝下一压,他抬起的身子就不敢再动了。 此时,他看见在正屋的房檐下站着一个人. 一个身穿月青色锦服,头扎垂云髻,髻上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身着妆缎狐肷褶子大氅的女子. 女子的脸上蒙着一层纱,头仰着,背着手,眼睛似乎是在看着远处的什么,这清淡醉人的香气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虽然是黑夜,光线模糊,但这个校尉仍能感觉到眼前这位女子那脱俗的气质和高贵,大氅下肯定有着婀娜多姿的身段,虽然戴着面纱,如果摘掉面纱肯定是个绝美女子。 这个脱俗的女子大半夜带着一群黑衣人在这出现,她是谁?她是干什么的?就在这个校尉心慌意乱地胡乱猜测时。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猜想,这个声音听得真是美得如娇莺初啭,嘤然有声。 “很香吧?好闻嘛?”那个女子身形没有动,却妩媚且带着温柔声地问道。 这个校尉听到这娇柔的声音,看着那袅袅婷婷的身姿,怯怯地回复道,“好闻,好闻”。 “哈哈哈........”那女子发出了一番脆如银铃的笑声后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许久后,那个女子低着头,看着院中几个女子的尸体,幽幽地说道,“你们是哪个地方的人?可曾有家室?” 这个校尉不知这女子要如此发问,以为是怕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想与自己拉关系,于是大声地说道,“我等皆大齐国府军,均是鲜卑人,你们赶紧弃剑受缚,可饶你们不死。”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发出了一阵笑声,“呵呵呵.......”. 这笑声让满院趴着的鲜卑兵士听起来,却是毛骨悚然,笑声就如寒冰,且带着逼人的寒气直逼这些兵士的心上。 女子止住了笑声,轻声地说道,“我能怕畜生嘛?,言罢,手轻轻地一挥。 “啊......啊.......,惨叫声还没有完全彻底喊出来,就中途没了声息,只见几个鲜卑兵士的身体瞬间就被黑衣人挥剑劈成了两半,浓重的血腥味随即飘满整个院落,闻着叫人作呕。 这个姓陈的鲜卑小头目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吓呆了,瞳孔紧缩。 他当兵十几年,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暴戾的杀人之法,这太凶狠和残毒啦,能一剑把人劈成两半,这种刀法听都没听过,今天自己算是见到了,惊吓之下,他还不忘地自己问着自己,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就在他心惊之时,就被一个黑衣人一脚给跺翻在地,后背撕裂般的痛楚还没消失,就被人狠狠地按跪在地上,此时他已没有了怂人胆,只是跪趴着一个劲地打着哆嗦,嘴里颤声的乞求道,“姑娘,饶命,饶命呀!.......”。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双女子的靴子。 还是那股淡淡的香气,眼前的这双靴子是用麂皮制成的女子翘头靴,很是精致和漂亮,靴子帮用青铜丝缠护着,靴尖处缀有一个青铜花箍,上面缀有一颗较大的珍珠,珍珠在篝火光下显得五彩斑斓。 靴子上面刺的有花型图案,这个花型特别奇怪,自己从来没见过。 “你不用看了,这个花你没有见过,作为将死之人,本姑娘告诉你,这是”茉莉花“,你闻到的香味也是这个花香,”头顶上面的女子冷冷地说道。 听到这话,这个姓陈的校尉更加恐惧,拼命咚咚地磕着头,嘴里喊着“姑娘,饶命呀,都是檀将军下令让如此干的,与小的无关呀,饶命呀!” 一股酒,顺着他的发髻上浇下,流在他的身上。 他虽然趴在她脚前,但知道这个酒是这个女子倒的。 “咣当”一声,一个酒壶被扔到了一边,只听见头上一个轻缓地声音说道,“这般好酒,却让你们这些畜生给糟蹋了,可惜、可惜!” 眼前的那双靴子开始了缓慢的踱步,脚步轻踏却又很优雅。 随后那个迷人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你只要告诉我你们的檀将军在什么地方,我可以考虑...........,”。声音没了,像是再思索。 “姑娘饶命呀,我只知道他将中军大帐设在“古劳栈”了,至于他人在不在哪里快活,我真的不知呀!”这个姓陈的小校尉看见这个女子的犹豫,以为有活命的机会,赶忙回复道。 “哦!........,古劳栈?”那个女子像似在思索着这个名字。 “主公,这是城东的一家最大客栈”,一个声音随即响起,想来是她身边的黑衣人在解释。 “咦......,女子发出了一声惊讶声。 随即就听这个女子语气异常严厉地响起,“把头抬起来,抬起来!” 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有一只手一下子就把这个陈校尉的发髻抓起,硬扯着让他的头仰了起来,这股撕扯的劲把他的头皮几乎都撕开了,疼的要命。 此时,在火光下,离他鼻尖很近的地方。 他看到一张蒙着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和眉毛的脸,那额头的肌肤真是白如凝脂,那柳叶青眉下一双绝美的丹凤眼水汪汪的,睛中黑眸就如同莲中露珠,晶莹剔透。可这绝美的眼睛中此时却没有风情万种和娇美之味,只有一股寒森森的杀气。 这双美凤凝珠此时盯着陈校尉的脸,阴森森地说道,“你是汉人?哼.......!你叫什么名字?”那声音仿佛像是来自阴间,听得让人汗毛顿立。 “小的是汉人,是胡化汉人,为了在乱世中活命,只能到鲜卑人军中从军,小的是太原郡原平县人,小的姓陈,叫陈墩。”这个校尉颤抖的说道。 许久,这双充满杀意的眼睛才离开了他的眼睛,随后又听见她问道,“你认识这个嘛?”一块兽头青铜的牌子出现在他眼前。 他看着这个牌子后,摇了摇头,颤声地说道,“这个小的没见过,不知何物?”。 “噢....,你不认识?”,她诧异地问道。 “真的不认识,”陈校尉颤抖着说道。 片刻,只听见她又说道,“这个你认识不?” 一个玉牌出现在他眼前,玉牌是镂空的,上面有很多云纹,云纹像是用银箔包覆着,在牌子中间有一个字,是金色的,像是篆体字,但他不认识,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当看到篆字下面那个金色的那个双戟勾时,顿时面色大惊,脸色一下惨白,真真的是吓的他魂飞魄散。 上面的字他是不认识,但那个双戟勾,他是忘不了,那是刻在他骨头上的记忆和印证,他那临死前的老爹告诉过他,日后看到拿着有这对金色双戟勾牌子的人,就是他的主人,此人乃大秦赢氏后人。 他们见牌后必须立即归宗听命,甚至要用命去完成使命,因为他是秦人,他是玄冥军的后人,他的右肩用鸽子血刺的有“秦”字印记,世代永存。 冷汗像水一样从他的后背不断地流淌出来,一声绝望的喊声自他嘴发出,“啊........,主公,我不知是您呀,我该死啊,您饶了我吧,”。 他此时才明白周边这些身穿黑衣黑甲是什么人啦,是连他父亲和族人提起都惊骇的豹韬郎,以残忍和阴毒、铁血闻名族内,他们是护卫赢氏后人的铁甲卫队,也是执行铁律的惩戒杀手。 “你一个汉人,一个大秦玄冥军的后人,不思复国之大任,附逆改宗,**杀戮,你的家族没有告诉你铁律之残酷嘛?你血液中的大秦魂魄和应记的使命都去哪了?”。 她,不,是他的主公带着无限的恨意,冷冷地说道。 “主公饶命呀,小的这样做,也是奉檀将军所令,他,他是本族校尉郎,是大秦太原郡原平县玄冥军世袭校尉郎呀,”陈校尉嚎啕大哭着叫道。 他心里怕,怕的是铁律之残酷,怕的是豹韬的诛九族之法,他还有老母亲和一个兄弟在家呀。 注:敬请移步铁血网站本人新作《永不背叛》,原本《九度青花》。给你一个完全不一样地军人生死大爱与热血、信仰的故事。一切只为那: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相遇,我不知道,今生你我多少次相遇了?你告诉我,多少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你我每次得相遇? 卷一 第二章 铁 律 秋霜寒露夜未央,空屋炭尽暖已凉。 日挪星移六百载,十时昼甲早已荒。 君王唤来千秋业,东风吹过梦一场。 秦人热血忠做魂,只识今身弃他郎。 江山黛眉后来者,望山嗟叹苦寒肠, 长恨天,空悲切。 ------九珠 篝火已渐渐的快要熄了,夜的寒气逼上了树梢。 此时,院落里只有这个陈校尉在那哆嗦地跪着,空气中散布的血腥味还是那么浓重,但丝毫没有盖住那淡淡的花香,只是这股花香已在这夜里凝成了苦寒,苦寒中又带有浓浓的杀机。 “这军中,就你和姓檀的两个人是玄冥后裔嘛?”她冷冷地问道。 “嗯......,从我们县一起出来的共计一百多个人,至于哪些是跟小的一样的,小的不太清楚,小的只知道我们庄上三十来个人是跟小的一样的,属玄冥军后人,还有就是檀将军,小的是到了军中才知道,因为小的没从军前去他那领过两次钱粮补贴,他那时还只是阔家少爷,”陈校尉带着惊恐的目光回应着。 “你何时从军的?从军前你们都干什么营生,你去领过几次钱粮补贴?驿点给你们的钱粮补贴有多少? “照实说,如虚言一句,你听闻的铁律之残酷会在你身上印证”,她带着冰冷地的语调说道。 他,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奇异香味的女子,那黛眉黑眸间的冷峻和听着她充满杀气的冰冷话语,心里的恐惧已然让他不知该怎么回复。 好半天后,才结巴巴的回复道,“小的是10年前冬天和本庄30多个同宗的人一起到太原郡从军的,从军前一直在家干田地里的活,偶尔会和本庄兄弟去打个劫,贴补家用。每年腊月去驿点领一次钱粮补贴,但那钱粮补贴太少了,总共才30文钱,遇上个好年头,这点钱还勉强够贴补,可遇到兵荒马乱时,一遇到乱兵抢粮,这点钱连买盐巴都不够,别说全家人裹腹啦。 “ 苦于生计,才约合几十个本庄年轻汉子投到鲜卑军中。到是那个檀将军与小的们不同,他们家里在本地是大富人家,因家中有亲戚在朝中做官,他家里为了光耀门楣,便让他投军混到一个检校将军,小的说的是实话,主公,您可以去查证,如有半点虚言,小的愿受铁律酷刑”。 她听完他的话后没有任何表情,随口又问道“这三十多人现今都在这城里的军中嘛?”, 他赶紧地回复道,“有的死了,有的跑回家里了,剩下10来个都在今晚这城中”。 片刻后,她突然的问道,“你的家传玄冥军铜牌呢?” 当他听到这话时,浑身哆嗦的更厉害了。 “说”,一声冷叱传来,吓得他啪地一声趴到了地上。 这时,一个黑甲人一把就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硬生生的从地上给卡了起来,恐怖的面具下发出了一个阴森的声音,“牌子呢?” 他被掐的直翻白眼,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发出断续的声音,这个黑甲人一看快把他要掐死了,又一下子狠狠地把他扔回了地上,好半天他才慢悠悠地缓过气来。 看着眼前那双漂亮的麂皮靴子,那垂落着的大氅下摆,还有那几个横尸的女子,他心里暗揣到,“看来今晚是没有自己活路了,与其被活剐,不如来个痛快,只可惜牵累了老娘和兄弟,想到这时他的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唉,谁叫自己少不学好,从军作恶,也算是自己报应,既然难逃一死,不如求她留老娘和兄弟一命。 想到这,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撑着爬了起来,默默地爬到那双靴子面前。 跪在跟前,沉声地说道,“铜牌让小的赌博给输掉了,小的知道按铁律是罪无可赦,要杀要剐,小的愿意承受,这是我造孽叛宗的下场,我兄弟年少没有做过祸事,老娘无罪,但求主公放过我老娘和我兄弟。” 许久后,一声轻叹,“秦勾铁律,玄冥酷法,谁人敢改呀?有你这几句话,说明你血中还有一丝秦人残魄,免你双戟勾腰之刑,剐皮去印吧”。 话音刚落,轻步带风,声音已在他的身后。 他,陈校尉,死了。刀很快,他没有任何挣扎和痛苦,只是在脑顶处有一个三棱的刀口,后背肩胛部的皮被削挫而无。跟随他的二十几个兵士也一无声息的倒在血泊中,脑顶部位也是一个三棱的刀口! 门外,寒光闪闪,杀气腾腾。城里靠近南边的一个街面上,沿街两侧一个个黑甲人骑马跨刀而立,一个个燃烧的火把下,只有快弩、利戟,青铜蚩尤脸,没有声音,只有偶尔马匹打噜的响声,街面上死一般的静,静的只有让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主公,这条街面的齐国鲜卑士兵全部绞杀完,无一人逃脱。”一个面扣银豹脸具的黑甲人躬身做楫地禀报道。 “嗯,辛苦啦!”她的声音脆如雀鸣,又音似瑟珠,在这肃杀的黑夜中异常动听。 她站在院落的门口,看着漫漫黑夜,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伸手从一个黑衣人手里拿过一个发着金属光泽的东西展开后,缓缓地向叉开的手中戴去,火光映照下,那是一双羊皮手套,金丝编织的细小网扣缠满了整个手背。 “传我敕令,命右豹韬从城南清理进去,左豹韬从城北清理进去,除残存的百姓外,不得留有任何鲜卑兵士活口,违天道,诛必尽。 汝等随我去古劳栈,咱们去会会这个玄冥校尉郎。”喏“,几个黑甲人躬身应道。 “主公,您看院里的几个女子该怎么处理,”一个面扣蚩尤鬼脸的黑甲人边问着话,眼睛的余光瞅了瞅院里的几个女子,轻声地问道。 “处理?”,她扭过了头冷冷地看着这个黑甲人带着质问的口气问道,随后又接着说道, “她们是牲口嘛?是有罪之人嘛?需要你怎么处理呀?” “啊!...这个黑甲人身子猛地一颤,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颤声道,”属下说错啦,失言了,请主公宽宥。” 片刻,她幽幽地说道,“言可失,但心不可失,身不可歪,心存**之意必成祸害,秦勾玄冥不应是杀戮之徒,人死其尊严在,死去女子的胸部你也敢下作抚摸,你以为本令眼睛瞎了嘛?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乍起,鲜血飞溅了出来,只见黑甲人的头顶插着一把青铜三棱锥,锥把直没头顶。 噗通一声,这个黑甲人硬挺挺地倒在了台阶上,黑血汩汩地自头顶冒出顺着台阶淌下。 一个看着身材张满曲线,面扣金色豹脸具的黑甲人走到尸体旁,拔出了那把青铜三锥,在尸身上擦了擦血迹,收起了青铜锥。 从始至终周边的黑甲人无人发出任何声响,就像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仍是静静地站着、看着。 她看着尸体久久不语,慢慢地抬起了一道眉,冷漠且带着杀机的眼神默默地扫视了一圈众人,缓缓地说道,“玄冥、秦勾百年内乱,结党伐异,良莠不齐,奸佞献媚之徒充斥有余,今后尔等务必以此为戒,只要有功就必赏,有过就必罚,心正身正罪不强加,心污行秽者必诛,” “喏”。一群黑衣人齐声应道。 “里面那几个姑娘,家破身污,放出去也难以活命,又知晓了很多事,还是把他们带上,送到无为观去吧”。 “喏”,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应道。 “这具尸体换上鲜卑军服,拿掉信物,扔到尸堆里去”,还是那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吩咐道。 夜迷迷,雾惨惨。 几队鲜卑兵士持枪跨刀地在城东最大的一条街面上交叉巡视着,几堆篝火还在燃烧着,一群兵士在哪胡言乱语的说笑。 忽然,他们与巡视的兵丁都听到了一阵马蹄声,马蹄声从西面传来,急促也密集杂乱,兵士们都扭头或盯着街道的西面尽头处,黑黝黝的夜色,不见任何人影,只有呼隆隆的声音传来。 “妈的,这是那个校尉的骑兵,大半夜不睡觉,跑什么马呀?”一个校尉官模样的鲜卑兵士从阴暗处提着裤子出来,边系裤束边骂道。 他的话音还没有消失,就听见空气划过一阵“嗖.....呜的轻微啸叫声。 随后就是噗通,噗通身体倒地的声音,这个校尉官扭头一看,惊呆地张大了嘴,他只看见刚才还有说有笑和巡街的鲜卑兵士们,有的捂着脖子,有的已经翻倒在地,鲜血从每个人脖劲处喷出,脖子上都赫然插着一根箭翎。 他刚想转身大喊“敌...........,袭字的音还没发出,就捂着脖子噗通地跪在地上,一支箭翎从他脖后贯穿至喉咙,鲜血嗤出,他的嘴里带着血块呼呼地发出漏气的声音,睁大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生机,身子缓缓地委倒在地。 一阵马蹄过后,篝火被踢散,四处飞落着忽暗忽明的炭木,此时街面已无活物,只有一堆东歪西倒的兵丁尸体躺在漆黑的街道旁。 古劳栈,这个城东最大的客栈。 檀将军正搂着两个女子鼾声大作。 他,就是那个在昏暗烛光下发出屠城命令的鲜卑将军,一夜间他接连**几个女子,稍有姿色的女子都被他玷污了,凡有不从者,被他玷污后均扔到兵士中去让人**。 他今晚心情不错,这是从军以来最快活的一次骚扰北周境内的行动,既获得了大量钱财,又搞了这么多女人,真是快活死了,明天把这些女子全部带上回返北齐,明天把这些女子全部带上回返北齐,前天接到军中邸报,要求原外征兵马接报日全部返回驻地接受重新改制。 想想自己出来时还是个检校将军,回去时他娘的就不知道会成什么官职啦,这变天比脱裤子还快,简直不知道这朝廷这皇上是开什么店铺的,都她妈的没谱! 只有这白花花的银子是最可靠的,这次回去,只要风向不对,我就把这些女子交上去糊弄一下,再交点银子,先保住官职再说,搞不好还能官提一级呢!给谁干都是干,只要有钱有女人那就行,这个檀将军在做梦中都想着升官发财。 也不知睡了多久,檀将军突然在梦里闻到一股花香,一股特别奇特又特别沁人心肺的花香,这是从哪飘来的呀?这附近没有花草呀,女人身上的?也不对呀!今天玩弄的几个女子身上都没有这种闻着如此舒服的味道呀,奇怪了? 就当他在梦里还纳闷时,耳边一声凄厉地尖叫声,把他从昏昏懵懵的睡梦中惊醒,“娘的,你找死呀,大半夜嚎个什么丧?老子宰了你”,他狂怒地咒骂到。 当他看到身旁已是满脸扭曲且哆嗦不停的女人时,心里也是一颤,怎么回事? 他猛地回过头,借着烛光,他看见离床前两三步的地方站着几个面扣鬼脸的黑衣人,“什么人?装神弄鬼的?” 说着话他手摸向床边的腰刀,手刚碰到刀柄,就听见一个冷冰冰带着杀机的声音响起, “劝将军最好别抽刀,否则,你会看见自己的断手在地上”。 他闻听此言后,身子颤抖了一下,手也就慢慢地缩了回去。 注:敬请移步铁血网站本人新作《永不背叛》,原本《九度青花》。给你一个完全不一样地军人生死大爱与热血、信仰的故事。一切只为那: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相遇,我不知道,今生你我多少次相遇了?你告诉我,多少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你我每次得相遇? 卷一 第三章 讯 问 烛台旁边,一个婀娜的身影慢慢地显现了出来。 一个身披妆缎狐肷褶子大氅,留着垂云髻,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簪上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的艳丽女子搭着腿倚靠在窗前的榻席上。 她的面部蒙着面纱,只有两叶柳眉和一双墨瞳幽深的凤眼露在外面,一双戴着金丝缠扣手套的纤细手指,正端着一盏茶水在那轻轻地吹弄着茶叶。 在烛光的映托下,这个女子的每个动作看似都那么娇柔和妩媚,那么勾人心魄。 就在他看的痴迷时,一个如空谷幽兰般的动人声音响起,“檀将军,你可快活的紧啊,姑娘我可是一夜滴水未沾呀!” 他,听到这话,忐忑的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下,随即一个疑问就冒了出来,她是谁?这城里的人已经被屠的差不多了,大半夜的一个诡异的女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屋里,身边还有几个黑衣黑甲之人,她是干什么的? 于是,他稳了稳心神,沉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如此夤夜来访,未免过于唐突了吧?” 吃吃的一串笑声,她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细声细语地说道,“将军,我可是您的故人呀,您怎么忘了?” “噢?故人?本将军的记忆里可没有姑娘的印象,”他说着话慢慢地起身端庄在床榻上,手慢慢地握向了刀柄。 “哈,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大齐国的右卫府军检校将军,怎么如此忘事?真是让本姑娘不知如何说才好。”“哼,既是故人,姑娘为何蒙住脸庞?不敢示人真面目?” “嗯....!将军说的对,既是故人蒙着脸确实没有必要”,说着话间,只见她伸出手缓缓地摘掉了面纱,顿时一张美丽的瓜子脸映在烛光下,白如凝脂的面庞吹弹可破,樱桃小嘴不点而赤,齿若瓠犀,面庞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轻柔拂面,一双秋水含睛的黑眸分外明亮。 烛光里的她,美得如静止的天仙,又如同画中人一样,宁静、柔美且又显得有股淡淡的哀伤。 他看呆了,这简直是绝色佳人,难道这充满血腥的夜晚,会有天仙下凡嘛?他痴痴地看着,看着,眼神中慢慢地露出一股想霸占她的**眼神。一声柔美的轻语打断了他的呆痴。 “檀将军,你也看到本姑娘的容貌啦,难道还想不起来我这个故人嘛?”她看着他浅笑地说道。 “哦!”他猛然回醒过来,嘿嘿地笑了一声,呐呐地说道,“本将军不认识你这个故人,但是我愿意现在就和你做新交,以后不就是故人了嘛?”他厚颜无耻地说道。 “哈哈哈......,将军真是会哄女子开心呀!但不知道你**他人之妻时,是否也这样柔情漫语?”。 他听到此言,心里猛地一惊,便粗声呵斥道,“姑娘空口白牙,莫要瞎说,我何曾干过那**他人之妻的事”。 “哈!看看将军急的,姑娘只是随口一说,您何必动气呢?“你说你没有,今天的事如何解释呀?再则,姑娘问你一个人,你可知晓?”她轻轻地笑着说道。 “你说说看,我看我认识不?”他应声说道。 片刻,只见她轻颦的笑容慢慢地转成了一股冷冷地笑意,嘴角边一股杀机已经浮起。 “7年前,大齐国司马府的伽罗郡主你还记得吧?”“啊!”..他发出了一声闷喝,他惊呆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他心里直是打着哆嗦,心中的惶恐已是无法形容。是啊!那个美人的娇喘............ 正当他心慌意乱时,“呵呵呵......”地一声冷笑打断了他的揣测。再看她,已是泪流满面,眼中杀机乍现。他心中霍然一惊,失声地叫道,“你是那个小女子?” “哈哈哈.......”带着泪水的悲笑声从她的樱桃小口中发出,随后便化为阴森森的语调,“我说咱们是故人,说错了吗?嗯....?”。 呛啷一声,他猛地拔出了刀。一声惨呼,他握刀的手掉在了地上,鲜血从断腕处喷涌而出,疼的他是满地打滚,嘴里嘶喊着,“来人呀!来人呀!”。 喊了半天,他没见到一个兵士上楼来,他的亲兵也没有上来,周边很安静,静的只有他的嚎叫声。 嗬嗬…….,她笑着缓缓地起身,负着手轻轻地踱着步,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 她走到他的跟前停了下来,用脚尖踢了踢他,幽幽地说道,“檀将军,你现在应该清醒了吧?早告诉你不要乱动,你怎么不听话?这断手之痛怕是不好受吧?” “臭*子,你要不杀了我,否则,大军一到,我让众兵士一起**你,非让你求死不能”。他狰狞地狂喊道。 “哈哈哈………,”一股带着蔑视和杀机的笑声回荡在屋子里。 “人可以不聪明,但不能没有自知之明,一个人如果又不聪明又没有自知之明,那就是愚蠢至极。人要死,天成全啊!….,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真以为有什么大军来救你嘛?”止住了笑容的她,阴冷地说道。 此刻,躺在地上的他听到此言,愣了一下,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又接着听见她说道,“抓他起来,让他去窗阁上看看“。 “喏”,两个黑甲人应到后,上前就把他提溜了起来,拖到窗口边,按着他的脑袋让他看窗外。 当他的眼睛看到窗外时,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慢慢地睁得很大,后又渐渐的变小了。 窗外的黑夜中,只有一个个的火把从楼下的路边延伸到远处,街道两边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衣黑甲人,街面几处宽敞地方,几个堆得像山一样的尸体密集地叠加着。 不,应该是他的兵士尸体。望着这些尸体,他嘴里喃喃的自语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怪不得自己如此嚎叫,无人来护卫他,原来他的兵在悄无声息间全成了死人。 “看清楚了嘛?呵呵呵…..!五千大齐右威府兵也不过如此,本姑娘只用了两个多时辰,就把你这祸害人间的五千贼兵变成了阴间之鬼。”她站在他身后阴森森地说道。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切都完了,真他娘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么厉害,那可是杀伐无数的精兵呀,竟然被这些人杀的没剩一点。 他此刻瘫软在地,眼神里已经没有那狂妄的暴戾,取代的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崩溃神色。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什么人呀?他惊恐地问道。” “什么人?哈!片刻你自会知道”,她带着鄙夷的目光,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现在,咱们来说说七年前的事吧,怎么样,愿意说嘛?”她重新倚靠在榻上,拿着茶盏,看着盏中的茶叶轻轻地说道。 两个黑甲人伸手就把他给提溜了起来,噗通的一声,又把他扔回到了她的脚下。 他无力地跪在那,穿着粗气,脸上因断腕的痛楚变得煞白,黄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脸上淌下,一双眼睛因绝望变得通红,他瞪着那血红的眼睛看着她,低声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哈!看你这鬼样子,还真残存了点一个将军的血性,不过你那不是血性,血性之人懂得天道。你那充其量就是无耻卑鄙的邪性,一个没有天良之人的邪性。”她戏弄地说道。 随后,她斜着眼睛看着他,慢悠悠地说道,“本姑娘想知道7年前,司马府被血洗的背后原因?” 他,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位心狠手辣的女子。 心里想到,“能杀我大军于无声无息间,言语的犀利能直指秘密的关键,这女子绝不是一般人。今晚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啦,但秘密不能说呀,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一旦说了,让上面的人知晓,那全族都得被屠了,一人死换家族生,这值得!心里想罢后,他低声地说道,“我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换成你,你如何选择?” “哈,你这畜生还真牙尖嘴利,一副滚刀肉的模样”,她看着他笑着说道。 “说了,给你个痛快。不说嘛,本姑娘屠你全族,当年你怎么对付司马府的,姑娘再给你还回去,保你檀氏灰飞烟灭。”她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他轻轻地说道。 “你敢!”他狰狞地想跳起来冲向她,他想用一个手捏断了这个漂亮脸蛋下白如凝脂的脖子。 “啊!………..,一声让人听着都心憟的惨叫声从屋里传出,声音在深夜里传的很远很远。 他趴在地上,抽搐着,吐着,浑身上下全是血迹,那个床上的女子早已被他的惨叫声吓得昏死过去。 他的右腿滴滴答答地向外涌着鲜血,只见小腿处一片血肉模糊,一个腿骨的断茬从肉里穿出露在外面,白白的骨头断茬阴森无比,任谁看了都头晕目眩。 她已经离开了榻,蹲在他的跟前,缓缓地伸出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地摸了摸那断骨之处后站起了身子,看着手套上沾的鲜血,她幽幽地笑着说道,“唉……..,又不听话,你怎么总是如此愚蠢呀,老是如此,我真怕你一会身上的骨头都会断完。” “拿水泼醒,将他断骨恢复体内,喂他一粒药后点了他的穴位,先别让他死了”!她阴冷地嘱咐道。 哗的一声,一盆寒冷彻骨的水泼到了他身上,他猛地被激醒。 “啊….,疼死我也!”他低低地**道。 “怎么样,咱们好好说说吧!你如果还是不想说,我到是很乐意看到你全身骨头被打碎。”她看着他说道。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就给我个痛快吧”,他忍着剧痛颤声说道。 “檀将军,你最好打消你心里那点算盘,你家是太原郡原平县的望族,全族1000多人,你知道我有那个能力灭你全族。我也告诉你,血洗司马府你带什么人干的,你心里很明白,悖逆叛宗之举你应该知道下场是什么?”她看着他继续说道。 咳咳咳…..,他剧烈的咳嗽着,一股鲜血从他的嘴里流出。他听到这话心里惊恐万分,她不会是知道些什么?还是诈我?奇怪,什么叫悖逆叛宗?我叛了谁的宗呀?我虽然奉的是皇帝旨意抄家搜查,但旨意没有要我杀人,屠族的命令倒是………,她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就在他揣揣不安时,就听见当啷一声,一个铁物砸到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随后,身后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檀望,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他闻声后,眼睛向地上的物件看去,当视线触及到那个金属的物件时,他大吃一惊,惊呆地看着这个物件,失声地说道,“你们怎么有这个东西?你们究竟是谁?” 一个沾着血迹的青铜鬼脸蚩尤面具静静的躺在地板上,这个面具就是刚才从被处死的那个黑甲人脸上取下的。 他看着这个东西,知道心里想死死守住的那扇紧闭大门,已经完全不由他的控制缓缓地打开了。 眼前的这个东西他太熟悉了,这是玄冥军的面具,也是他以前的面具。就是这个面具让他多年来心惊肉跳,也不知是谁知道了他的隐秘世袭身份,当年给他下达了灭了司马府上官一族的命令,事情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但是这个心理的害怕是一直没有消散。 七年前,当他接到皇帝旨意让他搜查司马府,禁锢所有人时,他带兵进入了司马府。就在当晚,一个青铜蚩尤金牌出现在他的案几上,上面一封信写明了让他执行屠族指令,上面说了不执行此令,将诛其全族。 在万般无奈下,他将所辖军中的玄冥军后人,也是在他控制管理的原平县中分散的玄冥军后裔里抽调了100多人,戴着这个面具把上官一家给屠了,顺道连看护的五城兵马卫士一起给杀了。 事后以这些乱匪想抢人犯为由,双方不得已发生厮杀,祸及了上官一族为由糊弄了朝廷。哪想到事隔七年的今天晚上,这个当年被她卖到青楼的女子会拿出这个物件,这真是让他琢磨不透和惶恐不安。 他看着这个青铜蚩尤面具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她那阴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檀将军,檀校尉,我应该称你为大秦玄冥军世袭校尉郎吧。?” “哎呀……!一声因惊恐而引着伤口处疼痛的失声后。他带着颤抖的声音低吼道,“你究竟是谁啊?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呵呵呵,你说呢?我不仅知道你的身份,我还知道那晚杀人的全是玄冥军,也都是在你控制下的玄冥军后裔,事后你把他们全部灭了口,我说的不错吧?”还是阴冷的回答。 他,彻底崩溃了! 看着他的失神和崩溃,她知道火候到了。 于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牌,放到了他眼前。 慢慢从崩溃中静下来的他,慢慢地收回痴呆目光,眼神也缓缓地看向这个玉牌。 当他看到那个玉牌好久后,忽然,用没断的那只手擦了擦眼睛。片刻后,他的眼睛慢慢地充满了一种古怪,一种无法描述的眼神,随后就是嚎哭,哭的真是声泪俱下。 “属下太原郡原平县大秦玄冥军世袭校尉郎檀望拜见主公”,哭完后,他忍着剧痛,挣扎地卧跪在地上,伏首说道。 她对他的表现感到非常意外,心里诧异地思付道,他怎么会如此平静?于是好奇的问道, “檀校尉,你看见信物,怎么一点也不失态呀?” 只见他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颤声说道,“主公,我没想到是您,也没有想到七年前属下屠杀和羞辱的上官一族竟是老主公一家人,你刚才说属下附逆叛宗的出处,属下现在已知晓了,按玄冥铁律仅这一条就是诛九族之罪,首犯是处双戟勾腰之刑。 至于其它的罪也都是死路一条,我自知已无生路,故也没有什么可再害怕的了,横竖都要死,您就下令吧。” 她没有言语,缓缓地走到了窗口边,看着渐渐露出鱼肚般的晨色,幽幽地说道,“檀望,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我答应让你死的痛快些。” “喏,属下说!”,檀望叩完首后,便详细地说起七年前那件秘事的来龙去脉,也勾起了她内心最痛苦的伤痕。 两行清泪,从那美丽的凤眼中慢慢地涌出,顺着脸庞缓缓地滑落........。 卷一 第四章 变 故 七年前,齐国都城,邺城。 “老爷回府”......。 随着一声禀号。一位中年男子跨过了府邸的大门,快步地走向内宅院门。 他就是齐国的大司马上官英夫,当今皇上的肱股之臣和妹夫,主兵部事。 此时此刻的他,内心是满怀心事,一路急行的向郡主房中走去,平日里沉稳的脸庞已被几许焦虑所替代。 从宫里回来的路上,上官英夫脑海里一直陷在今早与齐王的那场危机四伏的对话中,齐王言语中暗藏着的杀机,让上官英夫感觉到危机已慢慢地逼近自己。 今天早朝后,齐王单独把他留下,差人将他带入到一间偏殿,便挥手让其它人退下后,笑着问道,“妹夫,你知道今天朕为何单独将你带到这里吗?”上官英夫在纳闷中急忙回复道,“微臣不知,请皇上示下。” “呵呵…….!齐王笑了笑之后,又接着说道“朕现在不是以天子的身份与你说话,而是以宗亲的身份与你说事,因此你无需以臣的身份与朕说话,可好?”齐王说完话后,带着颇有深意的笑容看着上官英夫。 “哦!臣弟不敢!”上官英夫急忙跪下俯首回复道。 “你真的不敢嘛?”齐王瞬间冷冰冰的话语就飘了过来。 此时再看齐王,已是满脸的冷霜。 正当上官英夫吃惊的纳闷寻思时,又听到齐王说道,“你派到琅琊郡的那两个人,被人擒啦,有人认出他们是你府上的人,而且还在他们身子搜出了这个,”只见齐王从袖口中掏出两个东西,扔到了上官英夫面前,上官英夫定睛一看,顿时惊的是后身一阵冷汗,地上赫然是两个蚩尤鬼脸青铜牌。 “起初朕也不认识这是两个什么牌子,便派人秘密核查,最后在前朝北魏的旧档案里找到这两个牌子的形图,朕才知道是百年来世间流传的大秦玄冥军身份牌,怎么样?你作何解释?”齐王阴森森地说道。 大事不好!上官英夫心里咯噔的一下,暗暗叫道。 随即脑子又快速地思考着,这两人明面上确实是自己府上的护卫,但实际上是贴身守护自己家族的玄冥军侍卫郎后裔,这两个人世代对自己家族忠心耿耿,从来都是小心行事,没有出过半点差错。 前些日子,自己派他俩去琅琊郡,查看玄冥军后裔的具体情况。 一个月后,琅琊郡那边飞鸽传书回报,说他二人已核查完毕正在返回京师的路上,不日就会到达,这怎么突然又能叫人擒了呢?而且身份属牌怎么在皇上拿到手?这里面出了什么状况? 不对,他们身份如此隐秘,外人不应知晓,但怎么又单单针对他俩下手呢?这事情里面有蹊跷?庆幸的是从皇上刚才的话语中可以判断出,皇上是差人查了档才知他们身份,这说明他俩没有出卖我,我还有解释的机会。 拿定主意后,上官英夫带着茫然的神态回禀道,“皇上,坊间玄冥军一事微臣也有耳闻。但这两人是多年前五城兵马司派到我府上的护卫,他们究竟是不是玄冥军?背景是什么?微臣也无从知晓啊!皇上问微臣,微臣也不知如何解释,请皇上明鉴”。 “哦?嘿嘿………,英夫,你看看这是什么?”齐王说着话从案几上扔下两张纸。 上官英夫拾起一看,大吃一惊,这两张纸里面所写的正是琅琊郡那边驿点给他的禀报,还有一张纸是大司尉画押的讯问笔录。 上面说了自己是赢氏后人也是他们的首领等等话语,上官英夫心里思付着,看来皇上是半信这些物证,今天留我在此,就是想看我的反应来判断他的猜疑。即便如此,就凭这些还不能断定我就是赢氏后人,我还是不能承认。 上官英夫想罢后,便笑了笑说道,“皇上,就凭这些说我是赢氏后人,简直是无稽之谈,微臣要是说这是有人纯属栽赃陷害,想以此为由取代了我位置,不知皇上是否相信?”上官英夫说完,就直视着齐王。 听到上官英夫的回答,齐王沉默了好久,才幽幽地说道,“据查,这两个被捕获的人就是琅琊郡人氏,他们的父辈均是在琅琊郡军中服过兵役,而你恰恰就在琅琊郡当过检校将军。当年,朕登基时,曾获得密报称大秦留下的秘密就在琅琊郡驻军中,朕曾让你全力查实,后来你回复说没有结果。现在这一件件不可解释的事,难道真得是机缘巧合嘛?齐王说完话后,带着阴冷的眼神看着上官英夫。 此时的上官英夫心里暗称不妙,看来皇上是已经对自己起了很大疑心和不信任,而自己又掌兵事,看来自己的隐蔽身份要生变数啦! 当上官英夫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时,只听齐王说道,“英夫,你是朕的妹夫,不管这个事真假如何?也不管你的身份如何?论功论宗亲朕不会把事做绝,十几年来你从来都是忠心的,这一点你放心,朕心里有数。但朕只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要让朕失望,朕虽为伽罗的哥哥,但也是天子,希望你明白。” 不等上官英夫回复,齐王便起身离开了偏殿,扔下了他独自一人跪着那里。 内院已经到了,上官英夫打消了杂绪,快步地走进了房内。 屋里,只有掌房丫鬟英珠一人在,上官英夫看到此情况,便焦急地问道“夫人在不在?”。 英珠一看老爷回来,马上躬了下身子,笑着说道,“老爷回来了!郡主在小姐屋里”。 上官英夫一听,立即催促地说道,“赶紧去请夫人,我有急事与她商量”。 英珠一看老爷脸上焦急的神情,立即回道,“老爷稍等,我马上就去请。”说完就快步地走出了房门,直奔后花园的那个小楼而去。 看着英珠的离去,上官英夫在屋里边踱步边思索着,现在这种局面,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和秘密不告诉妻子已是不可能了,事态逼着他已没有选择余地,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啦。或许有妻子皇室宗亲的高贵身份,局面可能不会太差。但是后面的事又怎么安排?难道必须要………,就在他为烦乱之事还举棋不定的时候,一个动人的娇美声音从门外传来。 “英夫,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一个年龄三十几许的美貌少妇说着话间,轻步地踏进了内屋。她,就是伽罗郡主,当今东魏朝皇上的亲妹妹。 “夫人,我………,”上官英夫看到郡主身后尾随而来的英珠,止住了话头。 伽罗郡主一看自己丈夫的神情,立即会意地转过身子向英珠递了一个颜色,英珠看到郡主的眼色,点了点头,躬了一下身子后,回转身子退了出去,同时,顺手带上了房门。 “英夫,有什么事你说吧!”当上官英夫看到妻子时,本来焦急的心态反而慢慢地平稳了很多,但心里更加担心妻子知道真实情况后的反映,究竟说还是不说? 正当他低着头纠结时,伽罗郡主看见自己丈夫的迟疑与徘徊不定神色,便轻声地说道,“英夫,你有事就说吧,咱们夫妻十几年,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你还不信任为妻嘛?不论有多大的事,我是你的妻子,我定与你共担当”。 听到妻子的话语,上官英夫叹了口气,抬起了头,眼神中露出了感激的神情,似乎也下定了决心。 “伽罗!”,上官英夫轻轻地喊道,说着就跪了下去。 伽罗郡主一看丈夫的行止,吃了一惊,忙扶着自己的丈夫说道,“英夫,你这是为何呀?你怎么了?你今天举止怎么如此怪异?你赶紧起身,有话咱们起来坐着说”,伽罗郡主诧异的说道。 伽罗郡主扶起了上官英夫,两人走到案几旁,席地而坐。 伽罗郡主带着安慰的话语轻声地说道,“英夫,你有什么事就说吧,风雨之中有我陪你,”上官英夫听闻妻子的话,紧紧地抓着她的双手。 叹了口气后,带着愧疚的目光看着她说道,“好,今天我就将守护的秘密全部告诉你”。 “不是我不信任我的伽罗,从你我相识到相爱相守这十几年间,我为守护这个秘密而欺瞒于你,也是被逼所迫,这是因为事情太过重大,一旦暴露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也会引发朝廷动荡不宁,正是如此利害重大,我只能独自守着这个秘密,故而,请你先原谅为夫的不得已苦衷,”上官英夫真诚地说道。 随后,看到妻子轻轻地点头,上官英夫接着说道,“先不说今早与皇上的事,我先说这个秘密吧。我,真正的名字不叫上官英夫。” “什么?你说什么?”伽罗公主带着吃惊神情,惊呆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轻张着朱唇,失声地说道。 上官英夫看着妻子的神态,带着苦笑轻轻地拍了拍妻子的手后,接着说道,“嗯,伽罗,你不要害怕,也没有听错,上官英夫是我遮掩身份的化名,我真正的名字叫赢夫,我乃大秦朝最后一位君王,秦王子婴第9世长孙,也就是始皇帝嬴政的宗亲。” 一口凉气倒吸,伽罗惊呆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丈夫,她的最爱,竟然是大秦帝国的皇室后人。 很久无语。她慢慢地在吃惊中渐渐地恢复了平静,轻声的说道,“唉…….,英夫,赢夫,实际上就是一个人,为妻明白了!” 稍顿片刻后,她又带着疑问接着说道,“为妻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你隐姓埋名,但我纳闷的是,即便你为秦国皇室后人,秦国都已在历史中消失了六百多年了,对他人对世事并没有什么影响,何来杀身之祸呢?”伽罗公主不解的问道。 “是呀!单单一个赢氏后裔,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和危害,但爱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实际上秦国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是由我们来看护和承继的。 昔日,在当时六国纷争天下的局面中,始皇帝就是靠着这个秘密中的东西一统江山,建立了大秦帝国。在秦国灭亡前,先祖子婴为谋复国大业,就把这个秘密交给他的二个世子携带出宫,并在大秦贴身近卫的保护下而隐匿人间”。 但由于赢氏后裔所掌握的两个组织之间发生内部厮杀,才使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从而让一些人知道了大秦的秘密,也知道了这个秘密是由赢氏后人所掌握着。 于是,历朝历代的官方,或者江湖中人,有很多人千方百计的想去得到这个秘密,甚至不惜动用杀戮和战争的手段。这个秘密,如果君王得到就可以驾驭群臣和祸乱别国,一统江山。而争天下的人拿到这个秘密就可以谋国,开疆裂土。在这几百年间的动荡不安中,有多少人都在寻找赢氏后人,目的就是要拿到这个秘密,建立或开拓更大的江山。 “世间传说秦国留下的不是传国玉玺嘛?除了玉玺还能有什么秘密?究竟这是个什么秘密?”伽罗郡主带着疑问轻声问道。 “青玉案”,上官英夫轻声地答道。 “青玉案?”伽罗纳闷地问道。 随后又接着说,“这是个什么物件?有什么作用?。 上官英夫看了看妻子,长吁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青玉案是一个青玉做成的案几,但它的秘密不是案几本身,而是隐藏在里面的两卷计策,一本是乱术,一本是谋术。” “哦!…….,乱术和谋术,这是哪个朝代先贤写的,如此厉害?能让人不惜任何代价去得到它”,伽罗好奇的问道。 “爱妻呀!说到青玉案里的乱术、谋术,这其中还有一个故事,我也是从先祖那里知晓的,据说这是先祖在一次机缘中,从一位世代家传的郎中口里才知晓的故事。 于是,上官英夫为自己的爱妻,讲述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凄美爱情故事………..。 两人谁也没注意到,门口外,有一个娇小的身影趴在窗棱格下,脑袋贴在窗缝边在偷听他们夫妻二人的谈话。 注:敬请移步铁血网站本人新作《永不背叛》,原本《九度青花》。给你一个完全不一样地军人生死大爱与热血、信仰的故事。一切只为那: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相遇,我不知道,今生你我多少次相遇了?你告诉我,多少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你我每次得相遇? 卷一 第五章 青 玉 春秋越国,二月。 江南早春,风寒料峭,无声无息流淌的江水,依然刺骨。 清晨薄雾淡去,晨光渐现,凝照在江边的两个人身上。 看着越王望着江水的迷离眼神,文种躬身作揖地说道,“君上,自江山破碎以来,您归还越国已半年有余,君上痛定思痛,日思夜想着复国之策,种桑兴农,耕于田间;采矿铸剑,练于军士;上待官士、下慰庶民;凡事以身先行,削减用度,这些都是恢复国力的修养生息之法,但需要徐图而进之。 “可吴王对君上现仍存有猜疑,必在君上的身下设有暗桩,以窥测君上的所作所为,一旦君上这些举措让吴王察之,这就是最大的不臣之心,那越国面临的将是彻底、无情的杀戮,现在时事对于君上和越国是险之又险啊,故君上不可操之过急,还应再多做出些臣服之举,行蒙沌吴王之眼,乱其心智之术,以打消吴王对您的猜忌多疑,只要让吴王对您没有了忌惮之心,这就为越国争取了更多的时机,越国就能在掌控变数下尽快的恢复国力,复国方能实现,臣恳请君上宜早决断”。 “唉…….!文种你给寡人的九策,寡人何尝不知乃当下复国之策,但唯有其中一策,寡人真是难以抉择。吴王好色、猜忌多疑和残暴的心性众人皆知,现送夷光入吴,伴吴王之侧,不仅时日难计,度日如年,更难保全清白之身,稍有差池,谋策泄露,不仅其性命难保,也必将为越国招来灭顶之灾呀”,越王收回了迷离的眼神,微微地侧了一下身子,转目向文种说道。 说完越王便缓步向前走去,文种见状也快步地跟上,不远处的几个贴身武士随即尾随在后。 一君一臣沿着河边默默地走了很久,走到一棵琼花树旁停驻了下来。 越王用手捋了一下被露水打湿的前额发际,抬头望着冒出萌芽的树枝,眼中流露出一丝怅然的神情,喃喃地说道,“在吴国为囚时,范蠡侍从左右,与寡人荣辱与共,无怨无悔。"昔日会稽山一役,寡人未听范蠡之策,十万将士几乎丧失殆尽,也幸有范蠡临危使出一计,才使两万余将士逃出生天,虽然国破山河碎,但这确是为越国保存了复国的火种。 越王收回了看着琼花树的视线,转过身看着远处薄雾中的楼台,接着说道,“夷光与范蠡互为倾慕爱恋,本应连理同枝。况且,范蠡对寡人有辅助之义,挽危之恩,患难之情,寡人本想成全他二人,在列功未赏之下,又让寡人绝了他们的情愫不说,还将夷光推入险境,寡人背负的将是无情无道之名,一国君主要靠一女子去换取复国时机,真是莫大的讥讽,这让寡人何以与范蠡言明?又何以直对范蠡?且依范蠡的心性,范蠡会做何念?寡人又如何安抚?寡人实在不敢去想”。 文种在一旁作揖地说道,“在越国女子当中,能让鱼儿止戏沉水的除夷光之外,无有第二人,也只有夷光之美貌和才艺可以胜任,这是无所质疑的,换做他人则难以预料和掌控变数,且这个变数越国赌不起,时机也耗不起呀。” 听到此时,越王的眼神中忽地跳动出一股火焰,但随即又逝去。 文种看到越王稍事即纵的神色变化后,抽动了一下腮又紧接说道,“用一个女子搏一个江山,换一个喘息的时机,又何尝不可乎?君上,不用想也不用说,也不必去说,说了反而不妥,臣自有计法让范蠡知解君上之意,默肯夷光入吴”。 “哦”,越王差异地看着文种问道,“文种你心中有何之法?” 文种狡黠地笑着说,“范蠡冠礼之年谋国之名誉满天下,阴谋合纵,阳谋论断之术那是精熟于胸,常以身比青玉自许,喻自己品性洁润,然青玉为玉之上品,礼器之重,他即以青玉喻己身德,那自然就会知大义,故而有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之说。范蠡推崇儒道之学,意在阳谋之术,昔日弃楚投越,为的是其阳谋之术的世间推崇,那江山社稷与女子,孰重孰轻岂不知悉?为一女子再弃君上,那不是自辱其身嘛?又岂能说君上的对错,否则,放眼天下谁又能将其纳入朝堂?他又何以立足,其中利害荣辱范蠡应该是清楚的”。 “不用说,不必说,这是何意?”越王不解的问道。 文种听到越王的发问,便笑着低声说道,“只需如此这般……这般...........,臣料定能让夷光入吴,范蠡还能为君上继续谋策左右,”文种说完了话,低着头但眼睛偷偷地瞅了一下越王。 越王怔怔地看着文种半响后,嘘了一口气,便不再言语,只是挥了一下手,文种便躬身作楫离开。 看着远去的文种身影,越王转过了身子,此时一丝察觉不到的浅笑从越王嘴角边渐渐浮起。 琼花枝下,无声无息的江水依然流淌,但流淌的江水中却蕴藏着翻天覆地的巨大力量。 啪的一声,竹简掉落在地。 在起身的刹那间,范蠡惊呆了,左手依然是拿着简书的举止,失神的目光中,随即闪现出了失望、无奈、痛苦的神色,一只手因握着案几角过于用力,指关节已经发白。 怔响了半刻,范蠡无力的瘫跪在席榻上,“真的让我料到了,真的让我料到了,好!好!好!好你个文种,好个毒辣的美人计”,范蠡低垂着头喃喃的自语道,此时,无声的泪水随即自脸庞滑落。 窗外盛开的桃花,在一阵带有寒意的春风拂过后,片片花瓣随起而落下。 春夜似乎来的很早,夜已弥漫了四周,屋中的炭火越来越微弱,暖意也渐渐散去,寒意悄然而起,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中的一声长叹,裹挟着凄凉和无奈回荡在四周。 看着不知何时越王遣人送来,侍从又不知何时送到眼前的物件,范蠡在伤痛之下,竞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揉着酸麻的双腿,范蠡正欲起身,当双手碰到黑暗中的这个物件时,冰凉的感觉瞬间传到了手指,他的心中猛然一颤,这是什么?意识中一个疑问浮起。 “点灯,”范蠡扭头冲着窗外喊道。 “诺,老爷,”下人应声道。 微弱的光亮由暗逐渐明亮起来,照亮了眼前的这个物件,范蠡仔细一看,一大块绿油油的青玉置在木框中,摆放在席榻之上。 木框下有块布帛,范蠡拿起来在手中摊开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无为。 “无为?无为?”范蠡自语着,随后便呵呵地苦笑了一声,心里叹道,君子立身,有所为,有所不为,礼之重器青玉制…….。 想到这时,突然间,范蠡心里一阵揪心地疼痛,他看看布帛,又看了看那块青玉,无力的叹了口气,无力地垂下了双臂,拖着袖袍,颓然转身离开。 一股细雨带着夜的寒意从窗外掠进,忽亮忽暗的油灯在风中摇曳,最终油灯戛然而灭,四周顿时只有无边无际的黑夜。 “原来,流传民间的美人计背后竟是如此伤情,帝王心术真是可怕,拆开一对有情眷侣真是有违人道”,伽罗公主听到上官英夫说道文种的计策时,轻叹了口气说道。 窗外,那个偷听者在听到此处时,那小粉拳已握的紧紧起。 卷一 第六章 赠 名 第六章 赠 名 春秋越国,三月。 江南如烟如梦。 绵绵细雨淅淅沥沥的从亭檐下滑落,无声无息地散落在青石板上。 庭院,玉兰花已开,香散却似有苦寒。 房檐下,相偎的两人无语,只是默默地握着彼此的手。 过了许久,靠在他怀里的夷光轻声地说道,“先生,君上这些日子,一直不曾召见先生,想来这是君上在等您呀!” “唉,我何尝不知越王的等待!”范蠡回复道。 稍顿,范蠡看着飘落的细雨幽幽地问道,“你可知越王送我青玉是何意?” “愿闻先生其祥”,夷光说道。 “唉…..越王知我自比青玉便送我青玉,就是暗喻我是越国以礼相待的才之重器,应该知道何为何不为。此时国难之际,意喻让我舍弃儿女之情,此为不为。再由我亲自上表,奏请送你去吴国,这便是有为!我如果这样做了,才能保全越王的名声,我才不愧是誉满天下的青玉之士,才不亏越国以礼相待的恩情。 我知道这是文种给越王出的主意,可他们看错我范蠡了,我绝不会用爱人冰清玉洁的身体和清白去换一个青玉之士的虚名,迫我过急,我就携你遁迹世间”,范蠡忿然地说道。 听到范蠡的言语,夷光轻离了范蠡的拥搂,用那已经充满泪水且含情凝睇的眼眸看着他温柔地说道,“先生,慎言!万万不可行此举,夷光本就一个布衣女子,生于乱世,如那油灯之火,旦夕可灭。但先生名满天下,礼之重才,能得先生如此舍身倾心,夷光此生已是足矣。如今世事动乱不息,先生的阳断和道家之术更应广布天下,恩泽百姓,教化王道,而这些术数并不是先生一人的,它是全天下人的,先生不可为我自毁立身之基,否则,夷光死不足惜”。 范蠡看着夷光那柔美、悲戚的脸庞,那滑落的美人泪珠,不忍的又将她紧紧地搂入到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似乎想要她与自己融为一体。 许久许久,范蠡用那痛苦且悲凉的声音说道,“我的夷光啊,我的夷光,你想的我都知道,都知道,可你知道嘛?你一旦去了吴国,必是吴王榻上之玩物,不仅清白之身无存,更是深陷险地,九死一生,也无人护你周全,如此这般,我怎么能让你去遭受羞辱和无视你的生死呢?” 夷光松开了抱住范蠡的双手,缓缓地抬起,轻轻地捧着范蠡消瘦、俊逸的脸庞,温柔又决绝地说道,“正如先生所言,越国现在处于异常的艰辛之中,文大夫兴国九策并无不妥,反而是适宜的,但越国想要复国就要忍辱负重。夷光虽是一个女子,但却是越国的子民,一个君上,一个国家都可以忍辱负重,行复兴之举,我又何尝不可呢?况且,夷光唯一的哥哥也战死在了会稽山,于公于家,夷光都要去承担,这是我的宿命,夷光不能逃避。夷光的身体早已是先生的了,夷光的心永远都是先生的,此生如有幸再见,先生不鄙弃夷光污体,夷光自愿为奴永生相随”。 听罢此言,范蠡的泪水潸然而下,肝肠寸断,仰天长叹,天呀,这就是我范蠡天下布道的结果嘛? 噗……………一股的鲜血自范蠡口中如血箭般喷出。 “君上,范蠡在殿外奏请面见,”一个宦官躬身作楫向越王奏禀说道。 “什么,他还敢来见寡人?”越王正恼怒范蠡未奏请恩准,就敢擅自在越国搞选美甄选一事,这火还没消呢,范蠡就敢来触霉头,好,既然来了,我看你范蠡如何说道,今天如果说不出个原由,寡人非治你罪。 越王心里思付着便没好气地说道,“叫他进来! “喏",宦官答应着,躬身后退。 “君上,微臣此次面君,有一事奏请,请君上恩准”,范蠡躬身作楫后,抬头向越王说道。 “卿有何事?”,越王面无表情地回复着范蠡。 范蠡看了看君上,作楫后轻声说道,“文种之美人计策,君上难道不知嘛?臣今天是来交旨的。” “什么?来交旨?寡人何时给你旨意啦?越王带着一脸的不满说道。 “哦,那可能是臣误解了君上的意思,那日君上遣人给微臣送去的青玉,臣以为是让臣去办理此事,以青玉赐予被选之人,故而臣便未请旨,就擅自到处张罗和选拨人选,请君上恕罪,但臣现已甄选完毕,特来向君上奏请”,范蠡躬身说道。 听到范蠡的话后,此时的越王心里一阵地冷笑,暗自寻思着,好你个范蠡,在寡人跟前装傻充楞,明明知道寡人是让你送施夷光,你还给我搞个甄选,你选的什么?我看你下面怎么说?越王心里面虽然非常生气但表面上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满之色,只是说道,“爱卿,这是为国事操持辛劳,何来有罪?卿多虑啦!,随后话风一转,接着问道,卿选的何人呀? 此时的范蠡心里那个恨呀,越王呀,越王,你可真是会装傻,你既然会装傻,我也装傻,让我的夷光入吴国,你不仅没有婉言的相慰或表示一丝的惭愧,还在这装傻,我虽推崇阳断之术,不屑阴谋诡计,但不代表我范蠡不会,既然这样,我绝不会让夷光孤身犯险,范蠡心里做好计较后,便再次躬身作楫地说道,“启奏君上,此次甄选的,一个是郑家之女,郑旦。” “什么?卿说的是郑旦?”越王此时心里的那个火呀,恨不得一脚踹到范蠡的脸上,这个郑旦的美貌他是亲眼所见,其容貌与夷光不相上下,由于夷光心属范蠡,越王只能作罢,将心思放到了郑旦身上,心里曾打算迎此女进宫来,作为自己的妃子。 在文种献出美人计后,越王就一直怕落到郑旦身上,幸好文种揣摩了自己的意图,出了一个青玉计,让范蠡献出夷光,解了自己的担忧。这哪想到还是让范蠡给搅合了,硬生生的选出个郑旦,眼看到手的美人就要成为吴王榻侧之玩物,越王心里那个火那个恨呀,一股杀意在心里顿时升起。 此时,越王的神情没有逃过范蠡的眼睛,眼看越王不满和怒意渐起,范蠡又躬身作楫的做道,“另一个美女,即施家之女,施夷光也自愿提出入吴。”“你说什么?越王随即惊讶的说道。” “是的,施夷光也自愿入吴”,范蠡重复地答道。越王顿时怔住了,他被范蠡的话搞糊涂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范蠡此举是何意? “君上,君上”,范蠡看着木呆的越王轻声地唤着。 范蠡的呼唤声将越王的失神打破,“唉,寡人刚才在想卿的话,这事该怎么办”,越王忙遮掩着自己刚才的失态。 “君上,这事微臣思索了好久,觉的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 “什么办法?”越王急切的问道。 范蠡清了清嗓子,低头作楫的说道,“只能将两人一起送进吴国”。 “什么?”,越王瞪着眼睛喊道,“是的,必须将二位美女一起送给吴王,这样才能让吴王满意。” 范蠡说完后看了一眼满脸怒意的越王,丝毫未迟疑的接着说道,“君上,不论送哪个美女去吴国都不妥,都会让吴王意识到,越国随便奉上一个女子都如此貌美,那越国肯定还会有美女,依吴王猜忌和贪婪的本性,日后必然会让我们再进献美女,一旦越国日后不能再进献让吴王满意的美女,势必会认为君上有刻意隐藏和不臣之心,那我们的复国之策就会付之东流。 其次,长期甄选美女也势必会劳民伤财,久而久之会造成臣民对君上的不满,造成国内的危机和动荡,这样以来反而正中吴国的下怀,那时君上不仅无力复国,更不能自保其身呀,因此,臣才行选美甄选之举,一来是扩大消息面后,让吴王的耳目传递消息于吴王,越国是行全国之力才选出的两位美女,绝了吴王的念想,二来也是通过此举,向吴王表臣服之心,对献给吴王的美女,君上不是应付了事而是作为大事来办的,也只有这样才能确保美人计的成功。” “嘶……..,”越王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边踱着步心里边思索着,范蠡说的这些寡人真没想到,真的好险呀,要不是范蠡点破,这进献美女之事还如此凶险,心中不由地感叹道,真不愧是范蠡呀,思虑深远,谋事周全,看来寡人真是冤枉了他,为了复国之大计,这个郑美人自己心里再割舍不下,也只能作罢。 “唉,听卿一席话,寡人真是醒悟,寡人真没料到会如此凶险,爱卿做的好,做的好,那就依卿之所言,两位美人全送给吴王”。越王无奈地说道。 夏初,几架马车停在路边。 路边人群异常拥挤,但都在默默地翘首等待,人们的脸上大都露出了悲愤的神情,他们不知从何处听闻,今天是越国把最漂亮的两位姑娘送给吴王的启程之日,都不约而同地来到城门口给两位姑娘送行。 看着城墙下的人群,文种俯首作楫的向越王说道,“君上,范蠡的一个选美之法,就让越国的臣民如此悲愤和敌视吴国,君上复国何愁不成?范蠡真乃谋国之士,臣自叹不如啊!” “是啊,范蠡此举确实出乎意料,但是……….,唉,算啦!希望范蠡以后能真正心无芥蒂的帮助寡人”,越王看着人群怅然的低声说道。 琼花树下,亭榭之中,两人对立,四目相对,都在默默地凝视着彼此,伤离的悲戚之情在两人之间徘徊。 “此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或许此生无缘相见,只能来生相见。先生多保重,先生有病要及时看郎中,记得吃药,不要过于操劳,如若能碰上有缘女子,先生还是早些婚配”,夷光含着眼泪哽咽的说道。 “嗯!青山常在,此心不变,我等你回来,你若不回,我就永远等下去,”范蠡悲戚的说道。 夷光听闻此话,瞬间泪如涌泉,伤绝欲碎,几乎把持不住,许久才慢慢平稳下来。 夷光回转了身子,从石桌上打开一个包袱,自里面取出一件青色裘皮披风捧到范蠡眼前,轻声地说,“江南冬季潮寒,今后我不在身边,就亲自给先生做了这件披风,先生见裘自见夷光。” 范蠡接过了披风,轻轻地又把裘皮又放回了石桌上,回手握住夷光的芊芊玉手,柔声地说道,“好夷光,答应我,不论在吴国遇到什么?不论处境有多艰难和危险,你都要好好地活下来,坚强地活下来,想办法活下来,我不在你身边,无法护你周全,只能化作青玉案陪你了,青玉案的开启方法你可记住?”夷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一定要按里面的乱策之术行事和自保,切记切记!”范蠡再三的叮嘱道。 远处的马儿在嘶鸣,像是在催促着美人移步。 两人看着远处的车驾,夷光回转了身子柔声地说道,“先生,夷光身在吴国,自当小心,可你莫要再行心力交瘁的违心之举,那不是你的心性。” “唉.........,我知你是责我郑旦一事,此事我自知过于阴损,已有违天道,心中已有愧意,我答应你以后不再行此术”,范蠡苦笑着说道。 夷光看着范蠡,扑到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身子,埋头哭着说道,“夷光永远是先生的,夷光不是任何人的,自此夷光改做他名,请先生赐名与夷光”。 范蠡抱着夷光的身体,抚摸着她的青丝,伤痛欲绝,但仍是思索了片刻,喃喃地说道,“西子湖边浣纱眉,鱼止戏水施夷光,以后我的夷光就叫西施吧,西施......。 马蹄轻踏,车轮缓动,车厢内青玉制成的案几随着车轮的颠簸而晃动,它伴随着西施一路前行,一路走进了那琼楼帝阙。 夕阳垂幕,晚霞绯红。 夕阳的美景好像并没有吸引这个偷听者去欣赏。 她,还是在关注这里面的故事。"哈!原来西施的名字是这么来的,西施和范蠡他们的爱情真伟大,他们的胸襟也是如此宽阔,可恨的越王,真是坏透了,太自私啦!真应该让他亡国。”她趴在窗外,心里恨恨地嘀咕道。 但她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在她背后已静静地走向她。 低垂的右手中,一个寒光闪闪的青铜三棱锥已在手,锥尖在霞光的照耀下,杀机乍现。 注:敬请移步铁血网站本人新作《永不背叛》,原本《九度青花》。给你一个完全不一样地军人生死大爱与热血、信仰的故事。一切只为那: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相遇,我不知道,今生你我多少次相遇了?你告诉我,多少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你我每次得相遇? 卷一 第七章 遁 迹 半城烟缈姑苏外,连营金戈士已征。 残阳西坠虎丘塔,兵临池下角号骋。 铁马踏溅甲浸血,黯日惨悴风悲情。 十载生死两茫茫,昔日红颜可安在。 ----九珠   冬日残阳,枯树败枝下。他身披青衣锦氅裘站在虎丘山上,一缕被吹乱的发丝拂落在消瘦的脸庞,下颚胡须凌乱不堪,那双带着伤感的眼睛,只是默默地望着远处的吴国都城---姑苏城,棉袍下襟和脚上的靴子溅满了泥水,两只垂下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裘衣,一阵寒风吹来,枯叶飞起,疲惫的身躯在残阳下显得那样孤单和落寞。   十万越军围城已三年,这三年间厮杀不断,吴越之间互有胜败,惨烈持续的战事将一座原本秀美的姑苏城变的野草遍布,断垣残壁,饿殍满地,一幅人间地狱的惨状。今夜,这场持续了将近五年的雪耻之战、复国之战即将落幕。   十载啦!十载啦!她还好吗?我的爱人,我的夷光,我来了,你知道嘛?范蠡在心里默默地喊着。   “大司马,文大夫来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伤感。   随即一个声音远远地说道,“少伯,你怎么站在这里呀?”   范蠡闻声后,回过头就看见文种在两个将校的搀扶下,踩着泥泞不堪的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自己跟前。   范蠡向文种作了一个楫说道,“文兄,你怎么来了?”   “唉,我知道今晚大司马即将率军破城嘛,特来与你送行”。   “有劳文兄挂念了,”范蠡低头作楫地说道。   “少伯呀,你我之间还需如此客套嘛?”文种笑着说道。   说完,文种挥了一下手,站在他身后的校尉随即低头躬身地退了下去。   范蠡看着文种的举止,心里明白了文种找自己肯定是有秘事,不便杂人在旁。   于是,也回过身子向身后的几个将校说道,你们歇着去吧,二更天帅帐集结,“喏”,几个将校转身离开了。   待众人走远后,两人彼此地看了一眼对方,回转了身子,目光都看向了远方的姑苏城。   许久后,文种说道,“少伯,十载了,你这十载过的很苦,我知道,都怪我当年的谄媚之错,让你苦熬了十载,一个美人计,误了你也误了她。”   “但是你没有误国,不是嘛?”范蠡打断了文种的话说道。   文种听到范蠡的话,猛的一愣后,呐呐地说道,“唉…..,当年我也是没有办法,还望少伯莫要再责备我,这十载间,我也是倍受良心的煎熬,过的不比你好”。   “唉!文兄莫要多想,那事也不怪你,世事难料,你我都是君上的谋臣,为君出谋这是本然,或许这就是夷光说的入吴是她的宿命,也是我的宿命罢啦!说到这,我还要感谢文兄,当年我担心夷光只身入吴无人周全其左右,搞出了一个选美计,即搅了越王的算盘,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文兄作为谋臣之肱股,看出来了并没有进言阻止我,算是救了我范蠡一命,我感激还来不及,岂能怪你?”范蠡看着文种真切地说道。   “少伯,言重啦,很惭愧,我并不是救你,而是你的选美计确实是弥补了美人计的漏洞,你的一计让美人计更加完美,更加无懈可击,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我是真心的佩服你,你乃真正的谋国之士呀”,文种躬身作楫的说道。   范蠡见状,急忙用手搀着文种,急切地说道“文兄莫要如此,折煞范某啦,范某万不敢受呀!”。   范蠡说着话时,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片刻,随即都呵呵地大笑起来。这相视的一笑,顿时让范蠡苦闷的心情淡去了不少,也让范蠡深深地感受到了文种的士子真意。   “少伯,今晚即将要攻城了,我有句话要跟你说”,文种隐没了笑容后正色地说道,范蠡一看文种的表情凝重,立即低头躬身的说道,“文兄,请讲”。   “依君上的心性,绝不会承认夷光他们的牺牲和付出,任何一个君上都不会承认复国是靠女子的容貌和身体换来的,不仅不会承认,还可能会灭口,因此,你如要保全夷光,必须赶在宫破之前将二人接出来,我担心君上会屠光吴王宫殿的女子”。   “范蠡再此代夷光谢过文兄,文兄之虑,我已有谋算,早在五年前就已安排了数十位贴心死士混入吴王宫殿,暗中保护她们”,范蠡躬身作楫后,郑重地向文种说道。   文种听到范蠡早已做了安排,不由的叹道,“少伯之谋划和思虑,真是天下无人能及呀,呵呵呵”。就在文种笑着说到此时,范蠡猛地一把握住了文种的手,这一握,文种吃惊的看着范蠡,不解地问道,“少伯何意?”。   只见范蠡看着文种幽幽地低声说道“文兄,你我也算是患难之友吧,你的才情并不在我之下,你心里也许早有谋算,但我今天有句话要奉劝文兄,文兄务必要听我一言。”   文种看见范蠡的神情,随即正色的说道,“少伯,你尽管讲来就是,我必听从你的善言”。   范蠡紧紧地盯着文种说道,“越王不是长伺久奉之主,他长颈鸟喙,只能与我们这些谋臣共患难,绝不可能共富贵,一旦江山大定,必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局面,文兄万万不可痴迷他给的任何勋爵,否则,难逃被诛的结果,文兄还是尽早隐退吧。”   文种听完范蠡的话,点了点头,很久都没有吭声,看着与夜幕渐渐融在一起的姑苏城,文种说道,“少伯,你不会今夜完后,就隐退了吧?”   范蠡松开了抓住文种的手,把两只袖口拢了起来,轻轻地说道,“独阴不长,孤阳不生。   杀呀…………..。随着号角和战鼓的擂起,战马嘶鸣,箭如蝗虫,数不清的越国将士身穿黑色甲胄,手持刀戟,向洪水一般涌向了残破的姑苏城。   公元前473年12月冬夜,在范蠡的一声令下,吴越之间的最后一战开始了,当晨光微现时,厮杀声渐渐停止。春秋五霸之一,国祚448年的吴国灭亡了。   到处是逃命的宫人和士兵,到处是鲜血和尸体,在慌乱中西施和郑旦正慌不择路逃离时,一群吴国的溃兵手持着利刃和长戟向他们冲了过来,眼看一把利刃在砍向她们时,她闭上了眼睛,她的心中已是万念俱灰,别了,我的先生,夷光终是没能活着见到先生,别了,我的范郎,残破之身已羞于见你,死或许对自己是最好的结局,先生,来世再会吧!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利刃并没有落下,一霎那间,她什么也不知道了,也不想知道了。   泪眼迷蒙。眼前非常的模糊,模糊的只能让她看见一个轮廓不清,像是须发凌乱,又像似有一对黑瞳在紧紧地看着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阴间?此时,她只是想抬起右手去擦擦眼睛,她想看清眼前,可是右手好像被什么抓住了一样根本动不了。   脸上突然感觉到有一点湿,还有点温,还有点凉,这是什么?下雨了嘛?一滴雨水滴到了嘴边,咸的,“雨水”怎么会是咸的呢?正当她迷迷糊糊时,一滴一滴的“雨水”落到了脸上,同时,她听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就像从远处天边飘来一样,在她的耳边环绕,就像云雾一样带着她回到了家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亭榭,回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人身边。   “夷光,夷光,我是先生呀,你快醒来”。   当这个声音又一次响起时,她的泪水如涌泉一般,流淌不止。她心里喊道,我活着,我还活着,这是我的先生在呼唤我。她努力地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了她的先生,她朝思暮想的爱人就在眼前。   凌乱的须发,消瘦苍白的脸庞,黑夜明月般的深眸,尽显在她的面前,只是那张脸满是泪水,原来刚才的“雨滴”是他的泪水。一声呢喃的呼唤,“先生,夷光回来了,只是回来的路走的太长太久了,让先生等急啦”。听到夷光的话,范蠡失声哽咽着,把她紧紧地搂到自己怀里,任凭劫难后相逢的泪水湿洇衣襟。   踏蹬扶鞍,提缰回首。吴越的山水即将淡出视线,仿佛故国已在烟雨中。   “先生,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夷光坐在鞍前抬头问道。   “咱们回家。”范蠡提着缰绳,抱着夷光轻声地说道。   “回家?”夷光问道。   “对,回家,咱们该回家啦”,范蠡柔情地说道。   “可惜啊!先生,我没能把青玉案给带回来,那里面有先生送我的谋策呀”,夷光沮丧地低声说道。   “呵呵呵.......,夷光啊,今后咱们不用谋策啦,青玉案,在你我手中已是无用,它原本就是君王的,它自然会回到应去之所,就让它随着君王去沉浮吧”。   范蠡说完,再次看了一眼吴越之地后,回身提缰,驾.........,带着夷光策马急驰,驾......,驾..........,十几个青衣武士也挥鞭提缰尾随而去,留下的只有马蹄溅起的尘土在飘荡,缓缓地消散,痕迹全无。   “君上,今晨城破之后,奉君上旨意,微臣没有找到施夷光,甚至连范蠡也不见了踪影,将士只在吴王宫殿发现了这个青玉案,上面留有一枚大司马印和一卷丝帛,微臣不敢擅自开启特呈君上,文种躬身作揖的说道。   ”什么?施夷光和范蠡都不见啦?卿没有加派人手寻找嘛?越王站起了身子吃惊地说道。”   “是的。微臣派了几批人马都没有找到”,文种说道。   越王听到此时,急忙地打开了丝帛,只见上面写道:越王君上,臣在此叩首,叩首,再叩首。君上,恕臣不告而别,臣受君上知遇之恩,投越辅君十几载,未谋阳断之术造福社稷,然专于阴谋诡诈。十几载间,已心交力瘁,无心再尽谋臣之责,然阴谋之术非臣之所长,臣自知常用此术必危社稷,将辱君于庙堂。今日复国已成,君上霸业必留史书,臣应自知择时离去。然,臣未报君上礼遇之恩,心如焦蚁惶愧之至。现江山大定,青玉案乃君上赐玉而成,理应物还君上,臣为再尽谋臣之责,集所学于墨尖,再献二策韬略,分为:帝术--谋国之策、治术---阳断治国之策。   昔日臣为保夷光周全,取君上赐玉制成青玉案,内有乱术---即阴谋诡诈之策,由夷光化名西施携案入吴,伺机行事。现三策已全,臣将其藏于案中,三策之术乾坤互变,阳断阴谋推演天下,可为君上再图霸业,开疆拓土、治国择才之用。臣躬恳陛下,慎用阴谋之术,阴谋之下必累及无辜,损君上于民心,社稷之根也有倾覆之危。   故君上应善用阳断之策,顺应天地时势徐图为之,此乃天下之道,也为昊天之命。印为帝权,案有乾坤,乾坤之道,藏于心中,此乃王者之道,也为皇帝寿昌。臣此去后,与君上再无相见之日,望君上多加珍重!臣也势将绝迹朝堂,归隐商贾之中,恳望君上知解微臣之心,任由臣去,臣叩首谢恩!臣躬启上天,佑君上霸业早成,臣叩首拜别。   许久后,“唉........。一声无奈的长叹,丝帛从越王指尖滑落在青玉案上。   越国自勾践灭吴后,越王得范蠡青玉案中三策书,走上了强国之路,最终成为春秋五霸之一。自公元前465勾践强国至公元前306年亡,国祚159年。   后青玉案三策自越国流失,据传被鬼谷子得青玉案中之帝术、乱术二卷,传苏秦、孙膑等,最终形成战国时著名的合纵与连横之术。   当上官英夫说完青玉案出世的故事后,伽罗公主流着眼泪不由地柔声感叹道,“青玉案呀!你的问世竟是伴随着阴谋与痴情而生,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谁说不是呢?,、但就是这凄美的爱情最后竟变成争夺与杀戮,恐怕这也不是范蠡当年留书的初衷,”上官英夫也随声地叹息道。   “那后来是不是嬴政得到了这个东西,故而才有了你们家族的秘密?”伽罗公主闪着睿智的目光接着说道。   “嗯,是的!这就是青玉案成为秘密的关键所在,它就从我大秦开始的”。上官英夫赞许地看着妻子点点头说道。   正当他想接着说这个秘密的由来时,窗外一个尖叫声乍然响起,“珠姐,是我,我是九珠啊!”一个惊慌且带着颤音的女子说道。 注:敬请移步铁血网站本人新作《永不背叛》,原本《九度青花》。给你一个完全不一样地军人生死大爱与热血、信仰的故事。一切只为那: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相遇,我不知道,今生你我多少次相遇了?你告诉我,多少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你我每次得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