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合租女人屋 合租消息:小两室一厅子求合租,房租是一千元一个月,最好是单身女性合租,如果能让人觉得放心,男性也可以考虑。 但具体怎么个放心法,发布的消息的人并没有说。 郭博文觉得房子很合适,在武汉大学附近,那就离自己心就就职的地方不远,每天溜达着就能去了,晚上还可以进武汉大学校园逛逛,也算是一种休息了。从信息发布者的语气看,应该是位女性,而且也希望合租者是位女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合乎对方的要求。 郭博文考虑了一下,觉得机会难得,不管怎么样,还是试一试为好,退一步说,即使合租不成,也可以和对方商量,如果对方找不到合租对象,不租房子了,自己正好可以接下来,一个人住小两室一厅,不更舒服吗?想到这里,郭博文记下了电话号码。 郭博文没有在家里给广告发布者打电话,而是来到了武汉大学附近,对周围的房屋进行了一番观察,设想了好几个目标,觉得满意了,才打的电话。 电话接听后,传来的是一个柔柔的女生的声音,郭博文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不禁对租房的成功率又下降了好几个档次。 电话那头的女声对打电话的目的也非常明确,直接问是不是合租房子的? 郭博文说:“是的。” “是你自己租还是代替别人租?” “是我自己。”郭博文没有犹豫地回答。 电话那边稍稍迟疑了一下,这让郭博文想是不是赶快把自己要问的问题说出来,不然,房源就没有了。 郭博文正想着,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声音:“我现在在武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武大,我们见面聊聊看。” 郭博文大喜,立刻说:“我现在就在武大的门口。” 郭博文听见那边嗯过来一声,然后让他等着,说自己马上就到。郭博文放下电话,马上整理了一下依服,希望能给对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郭博文在武大门口没待多久,就听见手机响了。他一边拿手机,一边朝周围看。只见一个穿蓝色牛仔裤、红色T恤的女孩子,正拿着电话张望。这女孩是典型的江南女孩,个子中等,面容清秀,圆脸,短发,站在那里,有如清水出芙蓉,让人一看,就觉得清爽。 郭博文确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忙对她挥挥手,然后快步走上前问:“你好,你就是网上发消息的吧。” 那女孩点点头,打量了他一眼说:“你要租房?” “是!” “你是本地人?” 郭博文说:“是的。” “那你干嘛要租房?” 郭博文指了指不远处的兆富大厦说:“那里是我工作的地方,我想上班近一点。” “在那上班?银行还是做期货?” 郭博文没想到这女孩对兆富大厦这么熟悉:“做期货分析的。” 那女孩点点头,又问:“你是一个人吗?那房子不大,只能住两个人,你要是还想带女朋友什么的,那可不行。” 郭博文一听,马上轻松下来:“放心,我就是一个人。再说了,本地人怎么会带女朋友到出租屋居住。你放心好了。” 那女孩对郭博文的话很满意:“那好,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房,要是满意,我们今天就定下来,房东已经问我好几次了。” 郭博文没想到自己的担心这么快就解除了,喜出望外,连忙跟在那女孩的身后走着。 女孩一边走,一边问:“你对房间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没有?这可是老房子,估计再过几年就要拆迁了,你要是要求过高,趁早别浪费时间了。” “没什么要求,不漏雨,有卫生间、洗澡的地方就可以了。厨房要不要都没关系。” 那女孩侧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一个都市的男孩,为什么会对房子要求这么简单,难得是家里经济状况不好吗? “如果你只有这点要求,那就没问题了。那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林雅晴,在武大读金融研究生,你呢?” 正文 第二章 气质倩女 郭博文见眼前的女孩竟然还是读金融的研究生,觉得以后有问题可以顺便请教了:“我叫郭博文,是华科大计算机毕业的。” “华科大?”林雅晴差点叫了起来:“这么巧?我男朋友就是华科大的。” “是吗?”郭博文打量了一下林雅晴,觉得她和自己差不了多少,那么,她男朋友一定比自己高几届了,自己认识的可能性不大。 “是呀,是物理系的博士,现在正准备毕业设计呢。” 郭博文哦了一声:“你要找单身的合租者,是不是觉得这套房要是挤四个人就住不下了?” “瞎说什么呀。”林雅晴说:“我可告诉你,这就是我和你住,房子只有52个平方,你说能住几个人?” “那...你男朋友不和你住?” 林雅晴叹了口气:“他哪有时间?这个毕业设计要是不能得到认同,他就没办法留校了。所以,我只好自己找房子住了。” 郭博文觉得这理由有点说服不了人,但别人的事,他也不好多问,忙转移话题说:“你男朋友是华科大的博士?那留校估计有点玄?” “为什么?”林雅晴不放心地问。 “我对我们学校很了解,要想留校当教师,必须是有留学的经历,最好是欧美,只要不是野鸡大学,能拿到文凭,那留校当老师就十拿九稳了。本校培养的,够呛。有时想想也好笑,我们学校平常对学生们吹牛说我们大学教育质量如何好,但却不要本校培养的学生当教师,这是什么教育质量?我们国家尽做这些自相矛盾的事。” 林雅晴听他说这个理由,倒放了一半心:“我还以为是什么原因呢,是这样呀...” “这理由还不充分?”郭博文说:“难道你男朋友有路子?” “没路子。不过他是他们院长亲定的人才,只要毕业设计填补了学校空白,肯定留校,然后再出国......再回来。基本这样定了。” 郭博文点点头,想象着眼前这位灵性的江南女孩的男朋友一定是个有些木讷的学霸级人物了。 两人走到马路边的一栋房子前,林雅晴拿出钥匙,打开了楼下的公共大门,然后领着郭博文走了进去:“这里没灯,比较黑,你当心了。” 郭博文眼睛好,没觉得有什么黑的,跟着林雅晴往里走。 这栋楼一楼不住人,有很高的楼梯,走到二楼,看见有一个很大的平台,在平台和一个封闭的天井中间,有一道走廊,走廊上才是住的房间。 郭博文对这样的建筑感到很新奇:“还有这样的房子?怪不得你说要拆了,果真够老的。” “还是楼房,15层,所以你不用担心漏雨了。” 林雅晴走到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一个防盗门:“进来看看吧。” 林雅晴走进屋,打开墙壁上的灯,然后走进了内室。郭博文跟着走进去一看,说是两室一厅的住房,其实应该是大一室一厅,里面的一个小房间是房主自己隔的,和房间结构完全不配,厨房也不大。郭博文看了看卫生间,见热水器什么的都有,他问林雅晴:“这些都是好的吗?” “是好的。” “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郭博文说:“要我今天把钱交给你吗?” 林雅晴没想到郭博文这么直爽,倒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她楞了一会,才指着凳子说:“你先坐吧,看看你还需要什么?” “我没什么东西,就是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就是几件依服、铺盖、脸盆什么的。随手就拿来了。” 林雅晴点点头:“那就这样说定了,房租是一千元一个月,房东说是旧房子,要不了几年就拆了,所以永不涨价,我在这里起码要住一年,你打算住多久?” 郭博文说:“这不好说,反正你走了,我是不会走的,到时我接着租,多半要住到拆迁吧。” “不会吧。”林雅晴说:“你也不小了,你哪一年的?” “79年的。” “比我大一岁,我是80后的排头兵。你不打算结婚了?” 郭博文想到自己的姐姐对家里房子的窥探,微微摇着头说:“看我做期货的成绩吧。但不管怎么说,肯定在你后面走。” 林雅晴说:“要住满两年的话,房东就高兴了。那我们就说好了,无论什么费用都一人一半,不要在小钱上扯皮,如何?” 郭博文看了看房间,电器除了冰箱、电视,就没有什么了,他笑着说:“不用什么都一半了,水电都是我的,房租一人一半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 郭博文说:“好了,你是个痛快人,我也不会在这方面跟你计较,这家里也没什么电器,能用多少电?反正以后我去交水电,到时你看着给吧。” 林雅晴还想跟他说清楚,但郭博文示意她不用多说了:“就这样吧,我们先去配一把钥匙吧,我今天就开始搬家。” “行。”林雅晴说:“楼下就有配钥匙的,我们去吧。” 两人关好门,一起往外走。下楼的时候,郭博文奇怪地问:“你怎么不让你男朋友陪着见人?你一个人不怕危险吗?我要是坏人怎么办?” 林雅晴笑了:“坏人?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确定你不是坏人。” 郭博文望着她:“你这么自信?” “当然了。你这样的人要是坏人,世界就没救了。” 郭博文笑了起来:“你这话一说,那我就得拼命当好人了,不然,就辜负你这眼神了。哎,你接到要合租的电话了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林雅晴说:“看来,我办事还是很顺利的。” 两人走到路边配钥匙的地方,配好了钥匙,临分别时,林雅晴说:“我明天开始搬家,我的东西也不多,不会打扰你的。” 郭博文说:“行,要帮忙说一声。” 两人笑着挥手告别。准备马上回家收拾东西立即入住...... 一切收拾妥当后,郭博文决定到旁边的武汉大学校园去走走。 走进落日下的武汉大学的校园,郭博文感觉到了一种与外界隔绝的气息,大学校园宽大的操场上,还有很多人在运动,虽然运动的方式不同,但一样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气息,就连看上去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显得那么精神。郭博文看着这一切,想着自己六年前的大学生涯,不禁有些感慨时间如流水。 郭博文走到武汉大学有名的樱花道,欣赏着旁边有特色的建筑,正想着是否上天台上去看看校园的全景,却看见林雅晴和一个斯文、带着眼镜的男子从台阶上往下走。郭博文不想打扰他们,连忙紧走两步,从旁边的楼梯走了上去。 林雅晴和那男子似乎很亲密,两人牵着手,走下台阶,然后一边小声地说着话,一边往大门的方向走去。郭博文盯着他俩的背影看了几眼,然后径直往天台上走去。 上了天台,郭博文发现几年没来武汉大学,这里已经不是武汉大学的最高处了。想着以前上学时来武汉大学玩,站在这里,对校园可以一览无余,现在,想看远处,已经被一些新建的建筑给挡住了。再看看武汉大学校园外边的马路,正要修一座高架桥,桥墩已经竖起来了。想着在这几十年的校园旁,修如此繁忙的一座交通枢纽,这校园还会有校园的模样吗? 郭博文在天台上闲逛着,从这边走到那边,欣赏着夕阳西下的校园景色,倒也觉得心情舒畅。当他从另一头掉头回来时,正看见林雅晴从楼梯口处走了上来。两人碰头,都觉得有些惊讶。 “是你?你怎么到这来了?”林雅晴说:“是找我吗?” 正文 第三章 浪漫的年龄 “不。”郭博文说:“我已经搬过来了,顺便来这里看看。” “这么快。”林雅晴说:“还是男人搬家利索,说走就走。我们女人就麻烦,说没什么东西,可清理起来,什么都丢不下。” 郭博文说:“狠狠心,都扔了。你会发现,现在用不上的,以后也很难用上。我毕业时,也是看着什么都舍不得,结果拿回家没一个月,就全扔了。现在,也没想起来有什么值得留下的。” 林雅晴被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 两人走到阳台的栏杆旁,看着校园内的景色。林雅晴说:“喜欢大学的环境吗?” “说不上。”郭博文说:“我觉得自己还是属于社会的,在象牙塔里待不住。” “现在大学还算什么象牙塔?”林雅晴说:“那是上个世纪的印象了。你看,这武汉大学,也就快成个大工地了。再看看这些后起的建筑,只有实用功能,哪有文化底蕴?大学已经不是大学了,是加工厂。” 郭博文对她的话表示赞同:“大体如此,但和社会相比,这里还是属于宁静的港湾。大学有学校拨款,真要被政府断了粮,只怕大学就不宁静了。哎,你干嘛要搬离学校?” “毕业了,不走干嘛?” “毕业?要去找工作?”郭博文有些奇怪,上午还说要租一年甚至两年的房子,难道她一个武大的毕业生,找工作要这么长时间?这也算是武大金融硕士? 林雅晴说:“我是争取留校,但硕士生留校,难度太大。我的导师先让我临时在这里干,帮他完成一个课题,如果能获奖,我就有希望成为武大的一员。但这是个临时的工作,学校不提供住房,所以,我只好在附近找房了。” “你也想留在武大?”郭博文说:“你学金融的,在现在应该很好找工作呀,干嘛要死守校园?” “工作不好找。”林雅晴说:“女人学金融,不被人信任。就是找工作,也是大堂晃动中的一员,这种工作,还需要有学术背景的人做吗?我当初是脑子发热,考了这么个专业。”林雅晴有些懊恼地说。 郭博文笑了:“专业什么的,都算不了什么,对路就可以了。再说,你不有个在华科大读博士的男朋友吗?等他出息了,你也可以享福了。” 说到男友,林雅晴的眼睛明显地发亮了:“这点你说对了,只要这次毕业设计过关,不仅可以留校,还会马上主持一个课题,国家拨的经费都一手掌控,要是再接着出成果,就可以留学了。” 郭博文羡慕地说:“留学?那再回来身价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就不回来了吧?” 林雅晴笑了:“有这个可能。看是美国什么地方。” 郭博文笑,如果真是这样,那吃一、两年的苦,也是值得的。 郭博文又问:“那你怎么不到华科大附近找房子?和他近一点不好吗?” “那地方有点偏,又是武汉交通最大的堵点,真要搬过去了,上下班都不方便,在路上要耗费一、两个小时。所以,我才决定在我们学校附近找。” 郭博文领教过光谷一带的交通状况,觉得她说的在理:“刚才和你在一起的是你男朋友吧?” 林雅晴一愣:“你看到了?在哪看到的?我怎么没看见你?” 郭博文说:“你当然看不见我了。就在下面看见的。” 林雅晴哦了一声:“是的,今天来帮我收拾东西,明天来帮我搬家。哎,干嘛要等明天?我也没多少东西,干脆,你现在就帮我搬了吧?如何?” 郭博文一愣:“现在就搬?” “当然,明天还要退房,一大堆的事。” “行,听你的。”郭博文爽快地说。 林雅晴高兴地一挥手:“那跟我走。” 两人说笑着着走下天台。 林雅晴的宿舍并不远,是一间比较老式的集体宿舍,里面住了四个人。林雅晴带着郭博文走进去,里面的人看见林雅晴带进一个陌生人,都不由得一愣。 林雅晴说:“姐妹们,今天我就跟你们告别了。” “今天就走?这么急?” “当然了,学校后勤都催了好几次了,再不走,就要撵我走了。再见了。” 林雅晴说着,从床下拖出一个大旅行箱,然后是一个大的塑料盆,里面装着脸盆。 林雅晴对郭博文说:“我还有一些书要放在里面,你拿得动吧。” 郭博文用手掂量了一下塑料盆:“没问题。” 林雅晴连忙走到一张桌子前,把上面的书籍全都搬进了塑料盆里。郭博文双手端起塑料盆,先走了出去。林雅晴和同伴打招呼、道别,然后背上一个旅行包,拉着旅行箱,也走了出来。 郭博文和林雅晴并肩走着,虽说塑料盆不是很重,但由于是圆的,端着走比较费劲,所以,走一段路,就要放下来,调整一下姿势。好在路不远,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家。 走进自己的房间,林雅晴忙着铺床,而郭博文则帮助她把书籍放在桌子上,又把脸盆之类的东西归位。看到林雅晴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郭博文说:“对了,我们这屋还缺网线,明天我到电信去登记,没有网,我可没法工作。” “没事。房东说了,只要不拆房子,我们要装什么,随便。” 两人很快就把房间整理好了,林雅晴坐在床上,试了试,觉得很满意:“行了,明天就是交钥匙,不用急着搬家了。” 郭博文笑着说:“对,多腾出时间陪男朋友。” “你以为我们还是那种需要卿卿我我的小情侣吗?”林雅晴说:“早过了浪漫的年龄,现在,关心的是最现实的依食住行。” 说到这里,林雅晴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是本地人,为什么要租房?家里房子小吗?” 郭博文说:“虽然家里房子不大,但住我还是绰绰有余,只是我不想在家里住。” 正文 第四章 健身会所 “为什么?和家里人合不来?”林雅晴有些奇怪,看郭博文的样子,怎么也不像个叛逆者。 郭博文说:“有点吧,理念不一样,就是代沟。” 林雅晴笑了:“你什么时髦不好赶,要赶代沟的时髦,这都什么年代了,代沟问题是上个世纪的话题。难道你们家是古板家庭,父母意识老旧?” 郭博文说:“算你说对了。我父母还真是老旧人物,尤其在找工作方面,总是盯住有厂房、正经八小时上班这样的企业...” “这也没错呀。” “是没错,但不适合我。”郭博文说:“本来我大学毕业准备和几个同学一起到上海去,但他们就是不同意。我只好留下来,进了我父亲的单位。要说那单位也不错,是央企,通信行业。可央企有央企的毛病,改革不上趟,几年功夫,就越来越不行了。我呢,也下岗了。” 林雅晴有些不相信地问:“不会吧?你好歹是华科大的,会让你下岗?” “有什么不会?我的岗位也不是什么高精尖的岗位,是人就会做,换人做有什么难的?” 林雅晴不可思议地摇着头:“怪不得你说你们企业不行了,这样对待人才,要能行,才是奇迹。” “我不敢说我是什么人才,但对企业发展还是能看个一、二的。”郭博文说:“国企就是国企,改革的口号喊得响,会包装,改革的措施什么的,都市场得不能再市场化了,但最后的结果,还是行政命令的产物。所以,才越改越糟。裁掉的都是人才,留下的嘛...” 林雅晴说:“你们企业是干嘛的?” “做通信设备的。”郭博文说:“以前,占了通信市场的70%份额。电信刚开始改革时,全国电话号码升级,那时,我们单位忙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厂长以为这市场是自己打下的,完全不明白是形势的需要。于是,就盲目自大,不思进取,只想着到国外买现成的产品,然后加以改造成国内适合的。这种法子见效快,但你这样做,别的厂家难道就不会?你想想,我们单位的研究所,都是一些高级人才,整天无所事事,闲上一年,就什么都不会了。” 林雅晴点点头,表示赞同。 郭博文说:“有闯劲的,早就走了,我也想走,可父母不让,说我这辈子看不到厂子倒闭,就吃个安稳饭吧。没想到,这才几年,倒闭的脚步就近了。现在,就是吃老本了。我再不走,等到了30岁,想走也走不动了。” 林雅晴说:“武汉还是属于内地,人的思维不那么开放。” 郭博文说:“对了,你应该是江浙一带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林雅晴有些奇怪地说:“是苏州的。在苏州大学念的本科。” “听你的名字,看你的气质,猜的。” “这也能猜到?” “当然了。”郭博文说:“雅晴!典型的江南诗情画意的名字。你在苏州,怎么要到武汉来?苏州不好吗?” “当然好了。”林雅晴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我男朋友,我才不会来这个夏天热得要死的地方。” 郭博文有些奇怪了:“怎么?你男朋友不愿意去苏州?” “他去苏州干嘛?”林雅晴说:“江浙是经济发达的地方,不是学术发达的地方,他的物理专业,如果没有实用性,在江南一带,根本就没用处。” 这一点郭博文同意,当初自己曾出差到苏杭,那里的电信局连自己这个央企的产品都看不上,非要用国外的。那眼光,不是一般的高。 郭博文恍然:“你就是追随他,才来我们武汉的。真是伟大的爱情。” 林雅晴的脸微微有些红晕,但心里却被他说得甜丝丝的:“想起来也是缘分。那年,我到厦门去旅游,遇见了他,他竟然一直陪着我回到了苏州。我们就这样确定了关系。后来,我大学毕业,家里人要我在苏州发展,我也觉得自己在苏州的机会很多,想着要他也到苏州。但他在苏州找了好几个单位,都不顺利,就回母校读博,然后让我也来武汉发展。我家里人当然反对了。但正如你说的,爱情的力量嘛,难以阻挡。我也考了武汉大学的硕士,想着读完后,可以在武汉找个学术性的单位,这样两人就可以在一起了。现在看来,当时想得天真了些。” “为什么?”郭博文不解地问:“武大、华科大都是武汉一流的大学,在全国也排得上号呀,找个工作,不难吧。” 林雅晴说:“你还有过找工作的经历吧?现在找工作,说是要看文凭,可真正研究文凭的企业根本就没有,只有那些土豪需要装门面,才规定非211大学毕业的不要,真正干实事的企业,尤其是外企,根本不考虑文凭,只要能干事就可以。” 郭博文觉得这也没什么呀:“没错,现在看文凭的单位其实都不是什么正经单位。” 林雅晴说:“所以,文凭没什么优势,而我们的专业太过学术性,这是武大和华科大的历史地位决定的。但学术单位只有这么多,我们俩要找工作不那么容易。” 郭博文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你家里...” 林雅晴脸色有些暗淡了:“家里当然生气了。我父母说,这是你自己选的,以后后悔了,不要怨别人。所以,我现在的状况都不好跟家里人说,只有等情况好转了,再回去了。” 郭博文安慰说:“放心,你男朋友是学霸型的人物,会有出息的,不就这两年的时间吗?有什么等不起的?” 林雅晴笑了:“借你吉言,以后发达了,一定谢你。明天我男朋友要来,到时,我们一起吃饭,认识认识。” “没问题。” 第二天,郭博文早早起来,小心地洗漱完毕,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房,一溜小跑地跑到武汉大学的操场上,进行锻炼。他想着这里是闹市区,有一些健身会所,自己住在这里,正好有时间早晚锻炼,应该找一家会所,成为会员,把肌肉练出来。 郭博文锻炼完毕,想着自己还要到电信局去申请宽带,就慢慢地往回走。 走进家门,看见林雅晴刚刚洗漱完毕,正在进行简单地化妆。看见郭博文进来,她笑着说:“你还起得真早呀。” 正文 第五章 第一次接触 “习惯了,早睡早起。” 林雅晴说:“这可不像IT男的生活状况。你要不说,还真不敢相信你是学计算机的。” 郭博文说:“不止你有着想法,以前我同学也说我不像学计算机的,没有一点熬夜的勇气。” 两人说笑了几句,林雅晴说:“今天是星期天,你不打算回家?” “回家干什么?”郭博文说:“搬出来了,就一切靠自己了。再说,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哪有时间回家?” 郭博文把自己要做的事说了一遍。 林雅晴说:“那你忙吧,我要回学校办手续了。等我男朋友来了,我再打电话找你吃饭。” 郭博文点点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里,郭博文稍稍把床和屋子收拾了一下,然后顺着墙壁把房间看了看,找到网线要走的地方,然后才穿好依服,走了出去。 郭博文来到离住处不远的长城宽带公司,进行了要装宽带的登记,说最好今天就能装好。工作人员说:“没问题,你住的那栋楼就有我们长城公司的服务器,只要接线到家就可以了。只不过今天是星期天,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很忙,你要在家里等,估计到下午才可以。” 郭博文说:“没问题,我今天一天都在。” 登记完毕后,郭博文又在街上买了两根网线和一个交换设备,然后才回到住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电话铃把他从书的痴迷中唤醒,郭博文拿出手机,一看是林雅晴打来的:“你在哪呢?” 郭博文说自己在家里,林雅晴跟他说自己和男朋友在武大校园的一家餐厅里,让他赶快过来。 郭博文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脑和书,连忙出门。 其实,郭博文知道林雅晴和自己没有什么交情,以后天天见面,用得着请客吃饭吗?这一定是她的男朋友对她与人合租的事不放心,希望亲自来看看一起合租的是什么人,才有了请客吃饭的缘由。 郭博文一贯不喜欢与交情不深的人吃饭,但也知道自己和一个外地的女孩合租房,她的至亲之人地担心,所以,就没有拒绝。他相信自己会给林雅晴的男朋友一个好印象的,毕竟,自己也是华科大毕业的,有校友这层关系,一切都说得过去。 郭博文来到林雅晴说的餐厅,看见林雅晴和一个斯文的男生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小声地谈论着什么。郭博文走过去,笑着对林雅晴打了个招呼:“你好。” 林雅晴回应了一声,然后对郭博文说:“这是我男朋友,又是你的校友......华子明。” “知道,现在还在华科。”郭博文冲华子明点点头,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华子明一副斯文白净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理科男,对这种场面上的生活不怎么适应,他冲着郭博文伸出了手:“你好,听雅晴说,你也是华科大的。哪一年的?” “97届的。”郭博文说:“算起来已经离开华科5年了,也不知道现在校长换了吗?” “你说的是杨校长吧?早换了,现在是大名鼎鼎的根叔当校长。知道他吧?” “当然知道,一个平易近人的校长,把学生的意见当回事。好像也就这一点吧?中国的大学生就是可怜,在高中是奴隶,怎么说都没人听,到了大学,提一点意见有了反馈,就不知道自己性什么了。” 华子明笑了起来:“原来你对华科还是很关心的嘛。不然,不会连这些事都知道。” 郭博文说:“现在是网络时代,一点小事,马上就能疯传。这也说明现在的大学生太容易满足了,给点阳光就灿烂,挺把自己当回事的。我在华科时,就从不提什么要求、意见。” “不提还是不行。”华子明一本正经地说:“前些时,不是和根叔对话吗?要求把外面的水货华科大给关了。不然,就太不公平了。不一样的高考分数,却拿一样的文凭。” 郭博文知道他说的就是前几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华科大学生和校长之间的纠纷,正统的华科大学生认为外面有挂着华科大分校牌子的水货学校的毕业生抢了自己在社会上的饭碗,砸了华科大的牌子,要求校长根叔关闭这个水货学校,结果不欢而散。 “你说的这事呀。”郭博文说:“看到这新闻,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华科大毕业的了。” “怎么?”华子明一愣,没想到郭博文会这么说。 郭博文刚要解释,服务员上前,递给他们一张菜谱。林雅晴接过来,递给郭博文:“不知道你想吃什么,你点吧。” 正文 第六章 踌躇满志 郭博文笑着说:“我什么都吃,你点吧。” 林雅晴也没推辞,开始点菜。 郭博文望着华子明,继续说:“大学生有那么爱学校吗?我就不信是为了华科大的名誉。要说爱护学校名誉,校长应该是最有资格的,校长都不急,作为匆匆过客的学生,有必要去着这个急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华子明说:“一个水货学校挂着华科大分校的牌子,招收的又是分数那么低的学生,能和正统的学生相比吗?这样拿文凭,也太省事了吧。” “你就想到文凭,怎么就没想到别人付出的金钱呢?”郭博文说:“现在的社会不就是这样吗?等价交换。不是正经考上大学的,就花钱来买文凭,市场经济,很合理呀。至于那些愤愤不平的学生,说什么水货大学生影响大学的名誉,也就是喊喊口号而已。其实,深究下去,无非是两点,第一,觉得自己这样的正牌华科大的大学生打出了名头,让这些水货大学生在找工作时捡了便宜;第二是这些水货大学生败坏了华科大的名声,增加了自己就业成本。其实,这都是小人之心。现在企业招人,问文凭只是例行公事,关键是看能不能做事。操那些不该操的心,就是想博新闻版面吧。” 华子明听郭博文如此说,觉得有些新鲜,毕竟,他一直待在象牙塔内,对找工作这样的事,并没有怎么经历过,一时无法反驳郭博文的话。 “好了,你们俩也别争论了,吃饭吧。”林雅晴插话。 “对,吃饭,吃完饭还有许多事要办,你们俩也要约会吧。”郭博文打趣地说。 三个人都不属于那种在饭桌上闲聊的人,所以,一顿简单的聚餐半小时就吃完了。郭博文知道林雅晴不会让自己付钱,而且华子明在女友面前,也要表现,好在餐费不多,他也没怎么客气,吃完饭,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 林雅晴对华子明说:“如何?这样的人放心吧?” 华子明点点头说:“我觉得他很有思想的,不像个学计算机的。学计算机的一般都愤世嫉俗,穿着也随意,个性独立,不好相处。他一看就很随和。这样的人,应该学更具学术性的专业,怎么会去学应用型的技术专业?我回去要看看他是不是我们学校毕业的。” “你还真想打探别人隐私呀?”林雅晴说:“这太不道德了吧?” “这和道德扯上什么关系?”华子明说:“我就登陆官网,看看有没有这个人,又不是查他在学校里做了什么事。”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趁着这难得的星期天,好好休息休息。 两人来到了一处草坪上,背靠着背坐下,林雅晴问:“你的毕业设计进行得怎么样了?”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导师说只要完成,我留校就没问题了。那时,就会在学校分一套房子,虽说小点,但住我们俩没问题。然后再继续弄一个课题,成功了就能去美国留学,再回来,就大不一样了。现在算来,最多五年,我们的生活就会大变样。” “五年。”林雅晴憧憬地说:“我三十岁,美好的生活才刚开始。” “当然。”华子明自信地说:“我要四十五岁前当上长江学者,五十岁前当院士,那时,我们就可以住别墅了。院士办企业,会是什么待遇?到时,你的专业就用得着了,我们不仅要改善自己的生活,还要为后代留下点什么。” 林雅晴笑了起来:“你想那么远干嘛?” “很远吗?我觉得好像一眨眼就会到来似的。” “别那么乐观。”林雅晴说:“还学者、院士?中国再怎么学术不行,要当顶级学者,还是需要时间的。你还是想想怎么让我爹妈放心地把我交给你吧。” 说到这里,华子明虽然有些沮丧,但他依然信心满满:“放心,放假我陪你回去,向他们报告我的努力的结果,他们肯定会满意的。” 两人在草地上幸福地交谈着。 郭博文在家里看了好一阵书,才听见安装网络的人在外面敲门。他连忙打开门,让工作人员进来。两人简单地交谈了一会,工作人员就开始走线。不大一会,网线安装好,调试完毕后,工作人员离开。 郭博文试了试网速,觉得还不错。他马上拿出交换机和自己买的网线,很快就对网络进行了改造,然后把网线顺着墙钉好,走到林雅晴的房间门口。这才发现林雅晴的门关着。于是,他先把网线放在她门口,自己又回去上网。 郭博文拿着那本参考书,按照上面提供的数据和分析模型,很快就建立了一个期货个股的走势分析图,他对照着结果比对了一下,发现竟然完全符合。这下,让郭博文轻松了,觉得自己完全有把握拿下黄瑞鸣交给自己的工作。 郭博文看看时间还早,索性就开始依照中国期货市场的特点,先建立一个期货个股的分析模式看看。 等到郭博文按照一些相关数据建好一个大豆的期货走势模型图,才发现根据模型推断出的走势和最后的结果存在着差距,这下,他觉得有些糊涂了,仔细看看自己选择的数据和依据的原理,并没有差错,但为什么结果会不一样呢? 郭博文正想着,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探头向外张望,看见满脸轻松的林雅晴走了进来。郭博文忙走出房间,和她打招呼说:“你男朋友回学校了?” “恩。每星期就这么一天的时间,还要急急忙忙地赶回去。” “学术研究嘛。”郭博文说:“我在学校的时候,帮过一位教授做过数据处理工作,的确够忙的。华科大在这方面的要求比较高,毕竟有名校的脸面要顾。哎,你男朋友看上去不是那种木纳性的学霸人物。这在华科大很少见。” 林雅晴有些得意:“当然了,木纳性的人也吸引不了我。哎,他对你印象很不错,说你不像个学计算机的,到像个搞学术的。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学计算机这种应用型的专业。为什么?” 正文 第七章 一松二紧 郭博文笑了:“当初我妈非要我学医,可我读当医生不感兴趣。那时,计算机是热门,互联网刚刚兴起,财富神话吸引我嘛。” 林雅晴笑了:“想不到你也想成为盖茨那样的人物,有理想。” 林雅晴说着,拿出钥匙去开自己房间的门。刚一推开门,就看见门口放着长长的网线:“这是干嘛?” 郭博文忙说:“我装了分机,正好你也可以用。” “这...我用不着,在学校里就可以上网了...” “哪有用不着的。”郭博文转身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铁锤,就往墙上钉网线:“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学校吗?网络这东西,要么不用,用了就停不下来了。” “那,我出一半的网费吧。” “出什么网费。”郭博文说:“一个月三十块我还要你出一半?你太小看我们IT人士的创业能力了吧?不瞒你说,网费我只要敲半小时的键盘就回来了。你就只管用吧,这也是最大限度让网络发挥作用。不然,我一个人独享,也是浪费。” 郭博文的豪爽大气倒让林雅晴觉得自己在纠缠下去,倒显得小气了,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郭博文熟练地走好网线,又让林雅晴拿出笔记本电脑,熟练地帮她调试好:“行了,一切OK!你熬夜吗?” 林雅晴摇摇头。 “那你上网一般干什么?” “查资料、看看热门电影吧。” “文艺女生的爱好。”郭博文笑着说:“网络的功用完全没有发挥。” “那你呢?利用网络干什么?打通宵游戏?” “那是花钱,不是赚钱。当然,卖游戏设备也能赚钱,但那是透支健康,我不做这事。”郭博文把自己利用网络赚钱的经历说了一遍:“我这是摊上了思想老旧的父母,非要有一个正经的公司才算有职业,不然,我要在家里当网络一族,赚的钱也不少。” 林雅晴没想到现在的男子竟然还有如此把父母意见当一回事的,想想自己,虽然也重视父母的意见,但在关键问题上,还是一切自己做主。她打量着郭博文,觉得眼前这个样子斯文、相貌清秀的男人,怎么也不好和他的名字挂上钩。 “你叫博文。这名字有讲究吗?” “当然有讲究了。”郭博文说:“坚毅的男人,像不像日本名?上高中时,就有同学说我是亲日派。哈哈。” “和日本人倒没什么联系,但名字反映性格,我觉得和你性格不配。” “是吗?”郭博文来了兴趣,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怎么不配?” “这还用说?你一个大男人,还事事听从父母的意见,太老土了吧?不像个现代人。‘ “你说的是80后,我可是七十年代的人。” “79年是算七十年代的人,但你处在的环境是现代环境呀。没有与时俱进?” 郭博文说:“差一年就是差一个时代,不是说我,而是说我父母。他们对我的教育方式就是老式的,性格形成了,你能怎么样?再说了,80后是独生子女,我可不是,成长的环境和抚养的概念大不一样。我想独立,但父母不让,有什么法子可想?说起来都觉得好笑,华科大毕业的,竟然下岗了。” 林雅晴说:“下岗不下岗倒没什么,关键是你如何选择你的路。” 郭博文笑了,觉得这正是自己和林雅晴这样的独生子女之间的差别,也是一个时代的差别。两人聊了几句,郭博文才告别回到自己的房间。 郭博文看了一会书,起身洗漱完毕,然后上床,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又从网上下载了一些期货的数据资料,开始试着编起期货走势图。 在另一间房内,林雅晴也在上网。如此便利的住宿,她开始并没有想到。林雅晴还是一个刚毕业的研究生,因为想着要留校工作,所以只能为导师廉价打工,每月所得收入有限,而男朋友华子明家庭负担比较重,虽然尽力在帮助她,但也无法提供更多的钱。以前住在学校还不觉得,现在要自己找住处,才觉得每一分钱都重要。因此,才想到了与人合租的方法。 林雅晴开始就没想到和女性合租,在邀约的帖子上写着女性优先,只是一个规避不怀好意男人的烟雾弹,因为从心理学上看,先亮出防御性武器,就可以让不怀好意的男人知道自己有提防,从而望而却步。但林雅晴内心还是希望能和一位让人放心的男性合租。因为男人毕竟大气,只要谈好条件,就可以省去好多麻烦,尤其是在合租这样的事情上。 林雅晴没想到事情解决得如此顺利,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郭博文这样的本分人,而且还是名校毕业。有了这两种身份,安全问题就去了一半,再把其人一看,就完全放心了。等到和郭博文一交流,没想到他还是一个有思想的人物。虽然郭博文在交谈中,始终没有说自己的工作以及今后要赚多少钱,但这更让林雅晴觉得此人日后不可限量,远比现在一些浮躁的大学生要沉稳。 林雅晴浏览着新闻,想着平生第一次和一个不了解的异性住在同一套房内,内心却异常平静,没有一丝忐忑,这种感觉就连自己第一次认识自己的男朋友时,都没有如此踏实过。当郭博文在外面洗漱时,她有些忍不住想出去跟他打招呼,让他随便点,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但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等日后熟悉了,让他自己自如些,不更好吗? 等到郭博文收拾完毕后,林雅晴也开始准备睡觉了。女人收拾起来要麻烦一些,林雅晴对此也不顾忌,自己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一来放松,二楼也是在隐晦地提醒郭博文,以后不必那么拘束。 一切收拾完后,林雅晴把门关上,在床上看了一会书,然后熄灯睡觉。这一觉睡得非常踏实,几乎连梦都没有做。 正文 第八章 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晨,郭博文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就到武大校园里去跑步。早锻炼是郭博文一直没有放弃的习惯,他一直认为坚持锻炼,就是保持青春的一种最简单的法子。 围着武大校园跑了一圈后,郭博文才慢慢地走出武大校门,想着今天应该找时间去找办张健身卡,加强肌肉锻炼。 回到住处,林雅晴早就洗漱完毕,正准备离开。看见郭博文回来,她有些惊奇地说:“你还有早晨跑步的习惯?” “当然有了,不过,我考虑要升级了。哎,武大内有对外营业的健身馆吗?” “有呀,怎么了?” “我想办张卡,大学的健身馆总比外面的强,不会半路跑路吧。” “哈哈。”林雅晴笑了:“晚上我带你,我现在好歹还是武大的人,办这种卡,有优惠的。” 郭博文高兴了,两人打了个招呼,林雅晴先走了。 郭博文看看时间,离上班的时间还早,他不慌不忙地洗漱完毕,然后才走出门,在外面吃了早餐,才慢慢地朝兆富大厦走去...... 傍晚的武汉大学校园内,和外面热闹的市区有着明显不一样的气氛。林雅晴一边走,一边对着校园指指点点,说自己将来要留校要如何如何,似乎对校园生活有着无比的眷念。 两人走到操场的另一边,上了几级台阶后,来到一栋楼房前。林雅晴说:“这就是我们学校的健身馆,离大门停近的,每天要到晚上十点才关门,够你练的。” 郭博文点头:“不错,地点最合我意,我一路小跑就能到,练完后散着步就能回去睡觉了。” 林雅晴笑着领着郭博文上楼,来到一间办公室里,里面坐着几位工作人员。林雅晴冲其中一位打了个招呼,然后指着郭博文说:“这是我朋友,要在你这里办张年卡。” 那人说:“你的朋友有什么问题,来,填张表吧。” 郭博文连忙上前,按照对方的要求填了一张表格,然后交了钱,接过一张卡,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然后才和林雅晴一起离开。 两人一起走在操场上,郭博文知道林雅晴对校园的依恋,所以走得比较慢:“你学的金融和期货有关吗?” “没多少关系,只是提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几个术语的意思。” “哈哈,现在想抱佛脚,是不是晚了点?被老板问住了?” “没有,我是做分析图的,跟老板聊不到一块。”郭博文说:“只是我觉得入了这一行,总会跟那些期货炒家和经纪人碰到一块,要是不懂术语,那以后他们说的我就听不懂了。” 林雅晴说:“现在资讯那么发达,你在网上多查查、多看看,不就可以了吗?不过,想聊得深入,还得多看几本书。网上的解释有许多都是个人的理解,不一定符合学术。” 郭博文见她几句话离不开学术,笑着说:“金融那么多学术,你怎么看得进去?” “我怎么看不进去?”林雅晴不服气地问:“我大学本科学的也是金融,年年拿奖学金,一些术语我都倒背如流。” 郭博文佩服地说:“管不得我听人说学金融的转行学法律非常轻松,原来道理在这里。” 林雅晴说:“这点倒不错,我有几个师兄就是金融、法律一起学,还都通过了司法资格考试,干起了律师。” 郭博文说:“为什么?当律师比干金融赚钱?” “这不好说。但是跟金融老板当律师,肯定赚钱轻松。” “那你怎么没想到也走这条路?” “我?”林雅晴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倒是想过多学几个专业,可我家里人不同意,还有我男朋友,也不想我太辛苦。” 郭博文看了林雅晴一眼,觉得如此女孩,还真应该得到男人的体贴和关心。一刹那间,他有了一种想完全了解林雅晴经历的冲动。 两人回到住处,各回自己的房间,郭博文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想温习一下棉花的走势。不一会,就听见林雅晴在房间里喊:“郭博文,你QQ号是多少?” 郭博文愣了一下,连忙报出了自己的QQ号。不一会,郭博文就看见自己的QQ闪耀了起来,他会心地一笑,然后点开了自己的QQ,只见一个网名叫“飞扬的虹”的QQ申请加自己为好友。 郭博文点了同意后,林雅晴发了一个笑脸的图案,算是给他打了个招呼,郭博文回打招呼后,本想继续做事,突然想既然有了林雅晴的QQ,为什么不去看看她的空间呢?他刚想点击,又觉得这样不妥。毕竟,林雅晴人就在隔壁,两人又刚加好友,就这样迫不及待地看人空间,是不是太性急了? 想到这里,郭博文克制了自己,决定过几天再说。 郭博文点开期货网页,开始关注着有关棉花的分析,越看越觉得自己的走势分析图符合预期。虽然主张看空的不在少数,但郭博文还是认为多空交手,看多的一方实力强劲,虽然会小有波动,但涨幅达到预期是肯定的。 郭博文伸了个懒腰,一看屏幕下方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十点了。他想到明天还要关注行情,决定早点睡觉。 郭博文走进厨房,拿过自己带来的电热水壶,刚要打水,一扭头看见林雅晴的房间还亮着灯。他走到门前,从虚掩的门缝看见林雅晴还坐在桌前上网。他轻轻地敲敲门。 林雅晴扭头:“怎么了?” 郭博文说:“我要烧水,你需要吗?” “那你就多烧一点吧。” 郭博文点头,回到厨房,打了一壶水,然后插上插头,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电脑、铺床,然后又拿起一本书,开始翻看着。 不一会,电水壶的蜂鸣器响了起来,郭博文连忙跑进厨房,拔掉了插头,然后喊林雅晴拿脸盆过来。 林雅晴拿着一个塑料盆走进厨房,打了半脸盆凉水,郭博文为她倒了一半热水,用手试试水温:“可以了。” 林雅晴朝他点点头,然后托着脸盆回到了自己的屋。郭博文也拿水盆装了水,回到自己的房间,洗完脚之后,上床睡觉。 正文 第九章 兴趣十足 躺在床上的郭博文,想到今天自己的第一天工作,看到的全都是美好的前景,竟然没有一点对陌生工作的恐惧。应该说自己猛然面对人生的变故,心理表现还是很强大的。毕竟,自己一毕业就工作,没有一些大学生所经历的找不到工作的焦虑。虽说自己也算失业一族,但以前所干的工作,并非自己所爱,失去了也不觉得可惜,相反觉得自己被放开了手脚。要是自己能在这一行里干出名堂,再回家,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轰动呢? 郭博文在床上静静地想着,过了许久,才慢慢睡去。 另一间房的林雅晴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当她在床上躺好后,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侧过身子,望着窗外,脑子里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她不知道这样合租的日子要过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留校的事会不会有眉目。毕竟,现在已经是三月份了,离放假只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要是万一留校的事情办不成,又耽误了找工作,那下半年该怎么过? 林雅晴在那里想着心事,到后来竟然发现自己想了那么多,却唯一没想到和郭博文合租应不应该结束。或许,自己已经平静地适应了和异性合租的日子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好笑。 第二天,郭博文睁开眼睛,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只有五点半。再看看窗外,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郭博文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麻利地起身、穿依,一切都做好后,也不过只花了五分钟的时间。 郭博文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打开大门,然后走了出去。他飞快地下楼,走过马路,然后小跑着跑进了武汉大学的校园,开始沿着操场跑步。 武汉大学校园的体育设施还是很多的,郭博文锻炼了一个半小时,出了一声的汗,觉得精神十足。他慢慢地朝校园外走去,想着现在林雅晴也该起来了。 其实,林雅晴早就起来了。这是她对合租唯一不满意的地方。一对异性在一起,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郭博文早起,自己喜欢睡个懒觉,难免有冲突的地方。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忍了,甚至都没对郭博文提起这事。看来,自己还真是珍惜和他合租的情分。毕竟,这样的合租者不好找。 林雅晴起床,洗漱完毕后,想到昨天郭博文问过自己有关金融方面的术语,决定今天到校图书馆帮他借几本有关期货方面的书籍,也算是对他关心自己的回报吧。 郭博文回来后,林雅晴和她打了个招呼,就走了。郭博文收拾好以后,把自己换下来的依服泡在脸盆里,开始洗依服。趁着上班时间还早,郭博文决定以后就在这个时间洗依服,毕竟男女有别,自己的依服不好和林雅晴的依服放在一个洗依机里洗。好在自己时间充裕,洗完依服再上班,也不耽误事。 郭博文洗完依服后,把依服晒在外面的阳台上,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他才穿上外套,朝外走去。 郭博文在外面吃了早餐,然后才往公司走去。经过兆富大厦的车库时,他看见老板黄瑞鸣正坐在一辆阔气的别克车里,等着进车库。 郭博文想到昨天熊琴跟自己说过的有关学开车的事,想着自己日后说不定也能开别克车,那该多威风。 郭博文没有和黄瑞鸣打招呼,他走进大厦,坐电梯,随着一干白领走进期货公司,看见熊琴已经坐在前台了。他冲着熊琴点点头,然后走进了黄瑞鸣的格子间。 郭博文刚打开电脑,黄瑞鸣就哼着歌走进了进来:“小陈,今天什么事都不做,就盯着棉花。如果三天内没有大的变动,再做糖的分析图。等你做好了,我们的棉花也该出货了。” 郭博文点头,而黄瑞鸣说完,又走了出去,绕另外一个格子间和人聊期货去了。 郭博文一直坐在电脑前,看着棉花的走势,刚开盘时,棉花有一个调涨,然后开始回落。郭博文对比了一下自己做的走势图,见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也没怎么在意。他浏览了一下糖的行情,记录了几个数据,然后又盯着棉花的行情看。 熊琴哼着歌走进格子间,看见郭博文的专注劲,笑着说:“紧张了?” 郭博文说:“这有什么紧张的?不就是回落吗?放心,这里有支撑,今天不涨,明天涨。” “不错,心理力量强大。”熊琴说:“我还担心你看见回调就害怕,要向你的老板请罪呢。刚才分析师还在对我说我买棉花要赔钱,让我赶快平仓。我没听他的。” 郭博文没想到熊琴对自己如此看好,要知道和期货公司的分析师比较起来,自己的期货知识可以说是零,甚至是负数也不是不可以,所依仗的只是计算机做图,但这能说明什么呢?第一次推出走势图,就得到老板和佳人的力挺,好在现在还没有亏钱,不然压力可是山大。 熊琴坐在郭博文的对面说:“看,你老板都轻松地离开了,这次肯定赚。你第一炮就打响,要出名了。” “这也叫出名?”郭博文说:“难道这里的炒家都没见过世面吗?” “不是没见过世面,是赚钱心理作祟。”熊琴说:“炒期货的人不在乎输赢,但在乎打赌。你的老板亮出他的武器和人打赌,桌面上是他赢,但显示的是他的武器。以后,他再说看走势图,就不会没人信了。” “是吗?”郭博文不相信黄瑞鸣会有如此影响力。 “当然了。”熊琴说:“做期货靠的就是动静大,一个炒家嚷嚷着自己有秘密武器,又得到了验证,以后再说话就有底气了。期货市场就是个人心浮动的市场,虽然不会有人在事后捶胸顿足地哭闹,但眼看着钱从手边滑走,还是感觉堵得慌。尤其这里还有女炒家,其中不乏什么都不懂,只会跟风的,就更会把你看作指路明灯了。” “真的假的?”郭博文说:“那些分析师呢?他们怎么办?就成了让人看的招牌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用处。”熊琴说:“期货市场上没有预言家,只有炒家。分析师天天在市场上泡,总有说对的时候,遇到行情好,你想请他吃饭都排不上队,更不用说那些有钱的阔太给的另外的好处了。” 从熊琴鼻子里哼出的声音,让郭博文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个另外的好处是什么意思了。他饶有兴趣地问:“真的?这里的阔太还有这样的豪情?” “怎么?你想试试?” “我试什么。”郭博文说:“只是......” 正文 第十章 仙女下凡 “得了。”熊琴说:“你在这里演别的可以,就是别演戏。男人的德性我还不知道?” 郭博文不好在这方面和她狡辩,他刚想说点别的什么,黄瑞鸣走了进来,看见熊琴:“怎么?不放心买的棉花?在这里盯着?” “有什么不放心?不是说了要涨一个星期吗?这才星期二嘛。” 黄瑞鸣笑了:“刚才老王还在跟我打哈哈,说什么现在天在往暖走,棉花怎么涨得上去?我都奇怪他昨天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说的话像外行!” 熊琴说:“不过这里对棉花看空的多,我是坚决站在你这边的,要是今天还回调,我还要补仓。” “回调不了。”黄瑞鸣把握十足地说:“已经站稳了,昨天进仓的价是不会有了。最多今天在均线跳舞,明天就是脱缰的野马,涨得拉都拉不住。” 黄瑞鸣说完,对郭博文说:“马上把图重做,考虑进场资金,再看做出来的线,保险吓死他们。” 郭博文答应一声,马上把昨天的K线图调出,统计了一下进场资金,然后开始进行数据分析和作图。熊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如何进行设计。 一个小时后,郭博文敲完最后一个键,然后把屏幕推向黄瑞鸣,那上面显示着棉花走势的K线图,果然是一个跳跃地趋势。 熊琴轻轻拍了下桌子:“明天真要是这样,这里肯定要开锅。” 黄瑞鸣说:“开锅?明天他们肯定要加码追涨,一片做多的景象。” “那我们明天平仓吗?” “干嘛那么急?”黄瑞鸣说:“说好的一星期,星期五平仓,拿钱回去过周末吧。” 郭博文见他说得如此一本正经,眼睛盯着K线图,还真不敢相信明天的棉花会真的这样调涨。 整个下午,黄瑞鸣的格子间都是进进出出的炒家和经纪人,多数人对他所展示的K线图表示不信。黄瑞鸣也不多解释,凡是愿意对赌的,他也不拒绝,一一答应。看得郭博文惊心动魄,而熊琴则是见怪不怪。 好容易熬到收市,棉花的走势果真如黄瑞鸣所说没有进行回调,牢牢地站稳在均线上,还微微有些拉升。这下,有些人开始信服黄瑞鸣的话,表示明天要果真如他预料那样,就会筹集资金追涨。 郭博文不敢多听下去,和黄瑞鸣打了招呼,就往外走去。经过前台时,看见熊琴正和公司的分析师在说着什么,他竖起耳朵听了听,竟然也是在打赌。郭博文想,要是不明究理的人走进来,还以为这里是赌场呢。 郭博文在外面吃了一份盖饭,然后回到住处,看看时间,准备歇息一下,然后就去健身会馆健身。 他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林雅晴哼着歌走了进来。看见她春风得意的样子,仿佛有什么喜事。 林雅晴今天的确值得高兴,因为导师告诉她,已经把她留校的事提上议程了,研究生院今年有一个名额,虽然竞争者众,但导师属意她,所以,她比别人的优势要大多了。因此,在和男朋友报喜之后,哼着歌回来了。 郭博文见她满脸喜气的样子,问道:“怎么?中奖了?” “比中奖还值。”林雅晴说:“今天导师告诉我,我留校的事有谱了。” “是吗?”郭博文有些不相信:“有谱是多大的把握?” “那还没到哪那一步。”林雅晴说:“只是告诉我,今年有名额,而且我比别人有优势。” “就这?”郭博文说:“你还真是第一次找工作,这就好比你在人才市场上投档案被用人单位收了,然后让你回去等消息。” “学校的事哪能和人才市场相比。”林雅晴说:“学校是个封闭的圈子,人才都是内部消化。” 郭博文不以为然:“我觉得够呛。再说了,武汉大学毕竟是名校,你留在学校干嘛?当辅导员?” “先留下再说别的。”林雅晴说:“人生还长,规划的事,等以后再说。” 郭博文没再说什么,跟她说了声自己去健身,就离开了。留下林雅晴一个人在那里欣喜。 郭博文走进健身会所,里面已经很热闹了。郭博文喜欢力量练习,他来到一架压力器前,坐了下来,开始用压力器做着扩胸动作。十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郭博文停下,喘了几口气,歇了一会。这种大运动量地运动,让他感觉很爽。以前上班下班都是定点,让他很难有时间进行这样的运动,现在,自己换了工作,钱不少赚,竟然还有这样的时间进行健身锻炼,这要在几个月前,还真不敢想。 郭博文换了器材,又做了几个另外的力量练习,还和健身会馆里的健身教练交谈了一会,请教了几个健身的问题,然后才做到腿部锻炼的器械面前,准备再练半个小时,就回家。 他刚用腿蹬了几下,就看见一双健美的长腿站在自己面前,郭博文抬起头一看,见是林雅晴站在自己的面前,正望着自己。 “怎么了?”郭博文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停止了运动,问道。 “没什么,心情太兴奋,一个人待不住。哎,练完了,陪我喝杯茶怎么样?” “太兴奋?”郭博文说:“就因为学校给了你一个空洞的承诺?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容易就容易。”林雅晴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一个异乡人,总要找个人分享吧。” 郭博文笑了:“好,就跟你去分享。” 说完,他站起来,看了看自己流汗的身-体,有些为难地说:“这里没洗澡的,要不你等着,我回去冲个澡?” “用不着。”林雅晴说:“我现在是一刻都等不及要对人诉说我的心情了。你就拿毛巾擦干吧?” “你不嫌弃?” “嫌弃什么。快,我等你。”林雅晴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郭博文无奈地摇摇头,往更依室走去。 当郭博文走出健身会所时,林雅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怎么这么慢?比女人还能磨蹭。” “你太挑剔了吧?”郭博文说:“我可是一分钟都没耽误,总得把身-体擦干吧?不然,别人看我还不像水里捞出来的。打算去哪?是歌厅、迪厅还是咖啡厅?” “呵,你说得一套一套的,是娱乐老手了?” “什么老手,我对这些都没兴趣,这是陪着你,是看我们合租的情分,换别人,我早回去上网了。” 林雅晴笑了:“那还是我面子大。这样,我们去喝茶,如何?” “可以。说好了,我请你。” “干嘛你请我?”林雅晴说:“是我拉差,应该我请你呀,怕我请不起你?” “不是。”郭博文说:“在学校周围这种地方,我让你请我,以后我还怎么进那些场所?再说了,我好久没请过女孩了。这感觉要重新熟悉熟悉,以后做期货,要请客的机会多了,这里面的学问还要仔细揣摩,不然,真成了跟人斗富,那我可吃亏。” “请客还有这套理论?”林雅晴觉得新鲜:“那行,就听你的,未来的富翁。” 两人说笑着走进一家茶馆,这间茶馆装修古朴,一切都是木质的,还有木质的栏杆围成一件件格子间,既能朦胧看见,但又无法真正看清。两人挑了间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上去问喝什么茶。 林雅晴问:“你喝什么茶?” 郭博文对喝茶还真没什么研究,他在脑子里仔细地思索着有关茶的名称,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你看着办吧。我随便。” 林雅晴微微摇了摇头,似乎为没找到知音而遗憾,然后对服务员说:“来壶碧螺春吧。” 服务员答应一声走开,郭博文说:“既然要喝名茶,为什么不点龙井呢?” “这里哪能喝到正宗的龙井。”林雅晴说:“龙井每年的产量就只有那么多,除去特供,就是出口,产地再留一些,还能剩下多少?价格是多少?就这价钱,只有你这没喝过的才相信是龙井。” 郭博文说:“那你觉得碧螺春会是正宗的吗?” “当然了,造假也要看成本了。再说,我在这里喝过碧螺春,知道真假。” 郭博文点头,朝四处看了看,觉得这里的装修还真与喝茶的意境相吻合,再看看林雅晴,想着她白依飘飘,在这里锯窗而坐,一壶茶相伴,在霭霭水汽中,捧着一本书,还真犹如仙女下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