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负伤出现的神秘男人 东洲东郊,东府一号。 整个建筑外观硬朗,内设简单,落地大窗被厚重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俨然看过去像是一座不透风的堡垒。 家里没有管家和佣人,一女子穿着白色婚纱站在空荡的大厅,显得很是落寞。 自带行李的新娘,真是闻所未闻了。 没有人告诉她该住哪个房间,也没有人告诉她接下来该做什么。 硕大的屋子里都看不到一张男主人的照片,可是,教养告诉她,不应该没有礼貌的每一个房间都打探一遍,所以,只好换下这一身令人嘲笑的行头,在沙发上蜷缩着。 脸上的湿润像是无声的控诉,多年以来幻想的婚礼竟然被男方放了鸽子! 突然门被砰的一声打开,风卷着雨吹打进来。 白玉吓得心跳都快要骤停,雷鸣加闪电,隐隐绰绰的映照着门口的人。 黑暗、高大,带着血腥的杀戮。 白玉吓得正要大叫,却被冰冷的手捂住了嘴,血腥味一下直冲大脑神经。 “不要出声。”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如果不是因为此时此刻的场景,或许这个声音可以为这个人加分。 白玉像是受惊的兔子,圆睁着红肿的眼睛,她可不想就这样悄然的死在这里,是谁要杀人灭口,动机是什么? “听到没有。”很明显他没有太多的耐心,话语里带着逼迫。 白玉浮动轻微的点了点头。 “现在按照我说的做。”他的手渐渐放下,“不要擅作主张。” 然后手顺着白玉紧致苗条的腰滑下去,突然感觉有硬东西在背后顶着,一把枪?!只好赶忙表现出诚意连连点头。 “起来,去把窗帘拉上。”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倾盆大雨带来的哗啦啦声。 她动作笨重的把死沉的窗帘拉住,瞬间大厅黑的不见五指,人的听觉会突然变得特别敏锐,白玉甚至都可以感觉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 现在她是不是可以趁黑赶紧逃出门外? 可惜,东府一号地处偏远,她肯定跑不过一个男人。 或者,她可以一口气跑到卫生间然后把门反锁上,心里预算着离卫生间的距离,正拔腿要跑的时候,千不该万不该,撞到了自己放的行李箱上。 白玉啊白玉,你真的是流年不利。 由于和瞎子摸象一般,一个不小心重心失去平衡,白玉的肩被人一把搂住,抬起的手臂还带着血腥味,结结实实的被拥进这个男人的怀里,随即一同跌回沙发上,换来的是一声极度忍耐力的闷哼。 当温热的肌肤碰触到冰凉的皮质沙发上,让白玉打了一个寒颤,她的手指还用力按压在这男人的臂膀上,只好赶忙收回来。 “这个见面礼你还喜欢吗?” 原本紧张到让人冒汗的场景,被这一句话弄得云里雾里。 角几上的台灯被打开,昏暗的灯光映射在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无所畏惧的表情。 黑色眼眸透着坚毅的目光,藏锋卧锐,高挺的胸脯如钢桩铁柱一般压在一片柔软之上。 白玉紧锁眉头,从害怕到疑惑再到愤怒,直接抬手就要打。 “新婚之夜,你就是这样向你的丈夫问好?”大而有力的手,锁住白玉娇嫩纤细的手腕,嘴角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 白玉又气又恼,这个就是让自己独自一人在酒店受尽笑话的丈夫,此时还如此有闲情逸致的调戏她。 一个鲤鱼打挺的就要坐起来,就被手心中湿漉漉的异样感觉所打断。 血! 正文 名义上的婚姻 血! 只见龙战起身依靠在沙发上,白色衬衫左下角已经被鲜血染红,让人感觉如此刺眼。 “夫人看来是练家子。” “我只用了三分力。” “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你的手下留情。” 龙战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解开了领口,让迷人的胸膛又暴露三分。 “怎么才能让夫人消气。” “谁是你夫人了?别一口一个夫人的,受不起。” “那是什么?” “我们没有举行仪式,也没有结婚证,所以,没有夫妻之名,也没有夫妻之实。” “那无妨,可以先履行夫妻义务。” 对于龙战的挑逗,白玉很不赏脸,直接重重的打下他伸上来手。“先上车后补票?做你的美梦。” 龙战又气又觉得好笑,没有人敢拒绝他,但是他却被白玉这一句后补票而逗乐。 “你要不要紧?”白玉看着还在流血的伤口。 她虽然在英国学习的专业是音乐,看起来像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但是曾经和同学一起做过医务志愿者,所以还算比较镇定。 龙战咬着牙稍作休息,忍着痛轻声说道,“抽屉里有急救包。” 白玉看着龙战有些别扭的处理伤口。 虽然对于龙战特有的打招呼的方式有些无法释怀,但是看在他伤痕累累的份上,还是先不计较了。 白玉没有独自处理伤口的经验,“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皮肉伤。” “这个伤口需要缝针。” “你来就可以。”龙战拉过白玉拿针的手,朝向自己的伤口,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你确定?我是新手,如果很疼,那你要知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虽然打过麻药,龙战也不会疼的撕心裂肺,但是看着白玉自若的穿线提针,心里不免对她有些唏嘘,这明显就像是在缝被子一样。 每次提线,龙战都要疼的心里一颤。 这还不是故意的? 我想的新婚之夜虽然不浪漫,但是也不至于这么胆战心惊吧。白玉心里苦叫连天。 龙战依旧很淡定自若的指引着白玉在自己的皮肤之间穿梭。但是身上几乎被汗打湿,腹部的伤口已经缝合完毕,只剩下的一些擦伤。 哼,哪门子的丈夫,逃跑的兔子还差不多,越想越气,在创可贴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一看就是公报私仇。 “你不至于这么心狠手辣吧,好歹我是个病人。” “去医院看病的才是病人,你不是。你是差点被列入失踪名单的人。” “你很在意吗?” 龙战饶有兴趣的等着看白玉怎么回答。 “我不在意,你来或者不来,意义不大。我只不过是要场婚礼,对方是谁并不重要。” “我还以为你会伤心不已。” 看着龙战此时还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白玉想着他应该没什么大碍。 “你还没有去过楼上的房间?”龙战撇了一眼行李箱,又看了眼斜靠在沙发上准备休息的白玉,“新婚之夜,你打算就这么度过?” “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婚姻。” 龙战起身走向白玉的单人沙发,两手撑在扶手上,弯腰将脸靠近,“也可以名副其实,我不介意。” 白玉向后退了一步,希望可以保持距离,可惜脸颊早就不争气的突然就红了起来,滚烫的厉害,她不经男女之事,从未想过这些。 “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龙战勾起她完美弧线的下巴,娇嫩的红唇似乎让他心里蠢蠢欲动,指腹摩擦着她稚嫩的肌肤,明眸皓齿,楚楚动人,怎能不让人心动。 几乎零距离的接触,让白玉呼吸急促,面红耳赤,这更勾起龙战心中征服的欲wang。 手不由自主的开始解白玉胸前的扣子,一颗一颗,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甜腻味道,窗外的雨让空间突然变得湿热。 龙战感觉到口干舌燥,体内之火即将爆发,想要马上吸吮那一处的芬芳。 正文 分房睡 龙战感觉到口干舌燥,体内之火即将爆发,想要马上吸吮那一处的芬芳。 当他的手伸进白色衬衫里,触摸到那光滑如丝的肌肤,早已在心中狂奔的野马如脱了缰一般,让他直接俯下身子闭上眼亲吻那热人心魄的双唇。 雷声巨响,将呆若木鸡的白玉拉回现实,用手抵挡住那正要进攻觅食的野兽。 “还是先养好伤重要,难道你打算明天这个形象陪我回家?” “我不在意,去或不去,意义不大。”因为白家的人现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想要的,他已经给送来了。 “不,对我很重要,你需要陪我去见爷爷。” 看龙战没有停下的意思,白玉只好接着说,“我劝你不要乱动,不然伤口再次裂开,我可不管你。” 龙战心里不免觉得好笑,这只炸毛的刺猬,是多不想和他继续。 “好了,你去休息吧。”龙战将行李提起往楼上走。 房间很大,自带衣帽间和洗漱间,陈设简单却很有质感,黑白灰的色调让人觉得清冷了一些。 今晚不会同床共枕吧,白玉心里的那一点小心思早被龙战看破。 “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环顾四周后放下行李就要离开,“不过,来自己夫人的房间,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本来想要好好睡一觉的白玉一晚上还要提防着龙战的不请自来。 未来的某一年,白玉想起这一天都会被自己的所想所为而逗乐。 白玉醒来都已经九点,可能是太累了,居然会认生的她睡的如此沉。 雨后的阳光格外的扎眼,按照惯例,她要穿一件红色衣服回娘家。白玉还在思考龙战的伤势是否好些,却看到大厅正看报纸的他。 一身高定西装将他的体魄展露无疑,宽大的肩膀,坚挺的胸膛,修长的大腿,还有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威严之气,真的可以蛊惑少女之心。 从外表看,龙战算是权贵里一等一的外貌,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传言?这不切实际,莫非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别的什么嗜好?不会是…… 白玉YY的快没有了边际,赶紧摇一摇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下,白玉啊白玉,你还是曾经那一朵纯洁无比的玉兰花吗?看来英国不易长久生活,会腐的没有尽头。 “你的伤,好些了?” 龙战看着从旋转楼梯上漫步走下来的白玉,暗红色的刺绣连衣裙把她的身材若有若无的包裹着,垂下来的微卷发丝更添了一份小女人的妩媚,精致的淡妆配着红色宝石项链,摇曳生辉。 家里没有佣人,所以白玉自告奋勇的提议在家里下厨做早餐。 “你确定还要下厨?已经十点了。” “不然要饿着肚子出门吗?” 因为龙战不知道当白玉到了白家才要开启战斗模式。 龙战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似乎有了家的感觉,或许他当初做的这个决定没有错。 “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龙战狐疑的看向已经烧着热水,系着围裙的白玉。 “你看。”说着白玉就把冰箱打开,让龙战好好欣赏一下,“什么都没有。连颗鸡蛋都没有。” “我从来都不做饭。” 白玉嘟嘟嘴表示可以理解,如果龙战这样的男人再下厨做一手好菜,那才让她觉得不够真实。 “一人喝杯水吧。”不能白白的浪费这一锅刚烧的热水。 正文 带着姑爷回门 “一人喝杯水吧。”不能白白的浪费这一锅刚烧的热水。 地下车库停着各式各样的车,价值不菲。 龙战很有钱,最起码这里所有的车都代表着他的不动产之一。 白玉的裙子可能不太方便坐超跑,这是龙战的细心,但是白玉并没有注意到,她以为今天是比较正式的场合,当然首选宾利。 车内空间狭小,沉默的气氛令人尴尬。 “家里只有你一个人?”白玉看着一脸严肃开车的龙战。 “不是。” “还有谁?” “昨天刚进门的女主人。” 一句话把白玉还噎住了,“又没有举行仪式,不算。” 龙战扭头看了眼不开心的白玉,并没有说什么,但愿这件事以后可以给她一个交代或者让她遗忘。 白家宛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大小姐回来了!”只有管家的守候才像是长辈的期待,“姑爷请进。” 严志远带着沙莎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到他们进门并没有起身而是挺了挺腰板,好一个岳父的气派,但他也是当年的白家倒插门女婿。 自母亲离世后,父亲便名正言顺的将这个女人接回了家。以前碍于爷爷的威严,不敢大张旗鼓,现在白家苟延残喘,沙莎与一儿一女便住进严家,摇身一变,成了花着白家的钱当着严家的大夫人。 龙战抬眼看向几人,就让人有一种呼吸不顺畅的感觉。 这也是严志远第一次见龙战,真是可笑,居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从未谋面的男人。 “这是龙战吧。”沙莎倒是先开口,推了一把坐在身边的女儿严一一,“去那边,去那边。” 严一一两眼盯着龙战目不转睛,想说不说的表情,撇撇嘴挪到单人沙发上。 “玉兰,你来,坐这。” “不用了,我去看爷爷。”白玉赤luoluo的拒绝让沙莎脸色很不好看。 “你怎么和你阿姨说话呢?”严志远厉声喝道,以前会顾忌老爷子,如今白玉都被他嫁给了龙家,现在白家他说了算。 龙战不悦皱眉,眼中射出寒光像是一把刀,让严志远心里一紧,似乎漏下一拍。这和他多方打听到的龙战不太一样,到底谁真谁假。 “白玉,你都不带龙战给爸爸敬茶?”严一一娇嗔的责怪,边说还边瞄着一旁英俊的龙战。 沙莎很满意严一一的提议,毕竟他和严志远坐在一起,很想欣赏一下白玉弯腰的样子。 “尊卑有序,你难道不懂?”白玉看向打扮花枝招展的严一一,一脸厌恶,这个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妹妹真的是圈里出了名的交际花,凡是高富帅她都要往上贴,如今书读的一塌糊涂,一天净想着怎么攀附权贵人家的公子哥。 说完直接转身就去了爷爷的卧房,留下几人闷生气。 龙战很满意白玉的战斗力,看来她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强硬,国外这么多年,真是磨砺人。 “爷爷,今天让你见一人。”白玉握着那干枯无光泽的手,“龙战,你还满意吗?”也不知道是此时此景太让人难过还是因为太重要的见面,竟然这么想让人哭,一边的管家都有些红了眼眶。 下楼看着原封不动的严志远一家依旧正襟危坐的等着,不免让人好笑。 正文 上演飞车追杀 下楼看着原封不动的严志远一家依旧正襟危坐的等着,不免让人好笑。 白玉正打算直接出门,严一一不依不饶的拉住白玉的胳膊“你什么态度!没看到我们还在这吗?” “搞清楚,你姓严,这是白家。”白玉甩开严一一的手,“难道需要我下逐客令吗?” “爸!你看她说的什么话!我们在这辛辛苦苦的等你来,你就打算这么走?” 沙莎搭在严志远的手腕上,等着他教训白玉。可是严志远还想继续维持他的三好男人形象,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爷爷的病情你也不要太多担心,今天我见了医生,说是很稳定,会有好转的。”严志远面露担忧,“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你阿姨和弟弟妹妹也想见你,那改天来家里。” “爸!我有什么错,你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啊!白家还有人吗?” “严一一,你最好注意自己的态度,说出去的话可是要负责,难道想我让管家赶你出去?” “你……你……你敢!” “想试试?” 白玉柳眉一挑,一旁的管家正蓄势待发一般的等待她下达命令。 “好了好了,一一,你姐姐也是心情不好。”沙莎见风使舵的功力真是不减当年,她见严志远已经有些生气自己女儿的无知赶忙打圆场。 “真是自讨没趣。”一旁只顾看手机的严冠岭讥笑着目中无人的走出白家大门。 “严冠岭你什么意思,你就这么对待你亲姐姐?”严一一气的眼斜口歪,“要不是你一天游手好闲,我们早就……” “够了!” 严志远此时再不制止她,真不知道还会爆出些什么见不到事情。 白玉冷哼一声,直接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 坐在副驾驶的白玉扶着额看着窗外发呆。 正出神的时候,被龙战突如其来猛打的方向盘惊到,之后就是子弹打在地上然后再反弹到车皮上的声音。 白玉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从反光镜看到有几辆黑车紧追其后,龙战一脚油门踩底,在环山路上飞驰。如果真的不幸中弹,对方完全可以把他们俩抛到江里,来个车毁人亡。这段路程是计算好的,西郊庄园地处偏僻,居住人口少之又少,现在连个目击者都没有了。 “他们是谁?” 龙战看着已经脸色煞白的白玉,如果这次算是新婚蜜月,那真的是够终身难忘了。 “龙战!”副驾驶位置的反光镜直接被子弹打爆,白玉吓得直接抱住了头。飞起的碎片投过车窗直接撞到前挡风玻璃上打在她白净的手臂上。 “把车窗升起。”龙战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车速提到最快,过弯道时,车身似乎都快要飞起来,完美的飘逸,可惜性命攸关,不然这个车技绝对令人称赞。 白玉慌乱的摸着升降开关,从破碎的反光镜里看见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端着一把枪一直在瞄准。 怎么办?白玉此时都惊到开不了口。她心跳加速,每一次转弯她都以为自己会撞到路边的石头上,根本都不敢睁开眼,只能感觉到耳边而过的呼呼风声。 正文 用生命去结婚 怎么办?白玉此时都惊到开不了口。她心跳加速,每一次转弯她都以为自己会撞到路边的石头上,根本都不敢睁开眼,只能感觉到耳边而过的呼呼风声。 龙战一如既往的淡定,如果不是为了顾及白玉的情绪,或许他会减速,直接将手扶暗格里的枪拿出来,来一场火拼,如果运气好可以活捉一个拎回去审审是谁想要惊扰他的新过门夫人。 龙战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东洲大桥,大桥一过便会进入城区,一切就可以归于平静,然后再好好算算这笔账。 车内的电子大屏上的提示音显示他的手下正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在两车擦肩而过的时候,龙战放慢速度轻轻的拿下白玉遮在脸上的手,手指尖湿润,颤动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没事了。”龙战已经让自己用最平和的语气告诉她。 白玉胸膛起伏,呼吸急促,颤颤巍巍的扭头向后看,追杀他们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一辆车都不见了。 江面被阳光照射的波光粼粼,甚至有些刺眼,“追我们的那些人了?” “已经走了。” 龙战看着白玉手臂上因为碎皮划破的伤痕,一条一条的血迹,斑斑勃勃,还好没有划到脸上,不然,他真的无法对自己交代。 “先去医院。” “不,我想回家。” 白玉突然变得很强势,她极度需要一个可以静下心来安慰自己的地方。 龙战看到她惊慌的样子以及略带颤音的语气,也不愿过于强求。 进入东洲城区,两边渐渐出现过往车辆,白玉尤其很关注黑色的车,无论是轿车越野还是商务,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太过于敏感。 “让医生到家里等。” 身体的伤痕好愈合,就怕心灵上的创伤没法治愈。他是否该考虑给白玉找一个心理医生? 刚驶入地下停车场,昏暗的灯光让人觉得恐惧,白玉条件反射的抓紧了扶手。 “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为什么?”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如果那些人再来,我们该怎么办?”白玉观望着四周,“我们还是去人多的地方,好不好?” “那些人不会再来的。相信我。”龙战拉着白玉已经冰凉的手,眼神坚定的对她说。 白玉下车后看着已经伤痕累累的车,各种子弹飞过的划痕,刚刚真的是九死一生,如果他们不这么幸运,或者对方枪法再准些,现在真的是该准备白事了。 由于看到车痕让白玉再一次想到刚刚的场景,一时神经紧绷到放下警惕,大脑有些不堪重负,直接晕倒在龙战的怀里。 难怪名媛圈里流传着嫁人不嫁龙家人,这简直是用生命去挑战婚姻。 龙战的家庭医生杜飞已经在客厅里正襟危坐。 每一次被召唤到龙少家,都是比较棘手的问题,他真想在这座房子的边上建一个医院,这样,好歹有各种仪器检测。 “就靠个听诊器,能听出个什么啊,还有这个小药箱,这能解决什么啊。” 杜飞心里默念佛经,希望这次不要再给他出什么难题,他真的只是个医生,不是神仙。 刚刚还在腹诽的杜飞看到龙战抱着一位女子进来。 如玉一般的肌肤配上两条修长的腿,散落的发丝遮住了脸,真是让人好奇。杜飞从上打量到下,正欣赏的有滋有味,被龙战一个眼神憋了回去。 正文 基友医生 杜飞从上打量到下,正欣赏的有滋有味,被龙战一个眼神憋了回去。 “龙少看着身体状态很好,不像是受伤。”杜飞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推了推眼镜。 “你的视力真是越来越不好,我该考虑换个人了。”龙战将白玉的袖子轻挽上去,露出伤痕。 “我这关注力不都在你身上了。”杜飞马上靠近仔细看了一下,“不严重,伤口处理一下就可以。不过,可能会……留疤。” 龙战将白玉放到床上,将发丝缕到耳后,又把耳环项链都解下,动作轻盈的让杜飞都感叹不已,硬汉柔情起来真是让人起鸡皮疙瘩。 “以你的医术我相信肯定会完好如初。” “这看起来像是被碎片划伤的,你看,成飞射状。”边说杜飞还边比划。 “是玻璃,子弹射到了后视镜。”龙战解开领口的扣子,好让自己感到舒适一些。 “这是不是你的新婚夫人?”杜飞处理着伤口还忘不了八卦,“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白氏集团的。” “我听说你直接都爽婚了,可以呀你,结婚这事你都可以不来,龙爷不生气?” “我还没有见他。” “啧啧啧,那你得好好想想怎么解释了,真是可怜这美人了,婚礼受了打击,今天还跟你受了刺激。你瞧瞧这小脸,白的和纸一样。” 杜飞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用灯笔检查白玉的瞳孔,然后又用听诊器检查,“除了手臂的伤,其他都没什么问题。哎呀,今天可真是轻松。” 杜飞刚说完,就看到龙战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肌。 “我的乖乖。”杜飞发现自己的声音会打扰到白玉的休息,马上压低自己声音,“你这是什么时候弄?昨天?” “刀伤,已经处理过了。” “这个缝合技术,真是差到极致。你从哪找的这种活不到家的医生?”杜飞仔细端详,“我无法容忍这样的缝合。会影响我后续治疗的心情。” 说着就拿起剪刀要剪开,被龙战阻止,语气里带着微怒。 “你是想让我再受一次罪?” “我是那样的人吗?这以后愈合了,肯定会很难看的。我告诉你,我要不是因为医术太过高明,早就去当整形医生了,那行业现在可是暴利!” 龙战沉闷的哼了一声算是作为回应。 “嗯?你吭一声就完了啊?要不是因为你,我能错过欣赏美女的职业?你想想看,那经过你的手整出来的女人,美得不可方物,那得多有成就感。不像现在……” “现在怎样?” “只能对着男人。不过,看来以后不会经常只面对你一个人了。” 龙战一把揪起杜飞的领子,“我看你最近的话有些多。” “没天理!没天理!真是上了你的贼船!要不是当年……” 杜飞话还没说完就听过床上休息的白玉似乎醒了。 龙战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玉看着被包扎的胳膊,抬头看到龙战一览无余的胸肌,腾地一下就脸红起来了,撇开视线看到盘腿坐在地上收拾药箱的杜飞。 杜飞这个人,只要是被美女一看就会脸红,而且是红的很明显,一下到脖子很。这下倒是让白玉觉得怪怪的。 这两个人刚刚在干嘛? 正文 家里有毒针 这两个人刚刚在干嘛? 杜飞看着龙战和白玉在床上对望,清了清嗓子,“那个什么,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杜飞离开后,白玉注意到了龙战的伤口,“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大碍的。”龙战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白玉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好让自己离禁yu圈远一些。 “想吃什么?” “蟹黄包。” “我能打断一下吗……”杜飞推开房门留一条缝隙,“海产品少吃,对伤口愈合不好。”随即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然后麻溜的拿起急救箱,“水我放这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那个,不要碰到水,明天我再来。” 白玉微笑着点点头,算是谢谢。 只有杜飞知道,龙战刚刚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应该用倒水的借口就不要再回来了。真是没有眼力见! 即使出了大门,杜飞还是冷的打了一颤,龙战身上的寒气太重。 白玉看着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行动真不方便。” “你想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白玉难以启齿,因为她想换衣服,这种精致的小洋裙穿久了真的很不舒服而且也不方便。 “我可以自己来。你现在可不可以出去一下?” 龙战像是大灰狼看着小红帽,打量了一下白玉有些低的衣领,春光无限,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白玉用手遮住胸口,“出去出去,顺便把你的口水擦擦。” 龙战满眼笑意,如果手下看到曾经面如冷冰的龙少,此时正笑的意味深长,估计所有人都会觉得今天的地球是逆着转的。 纱布整整缠住了半只手臂,连弯曲都困难,“拉链都够不到,怎么办。” 白玉站起来向衣帽间走去,这个应该是龙战的卧室,面积倒是够大,就是四处看着都是各种几何造型,她更喜欢白家那些有了年代感的家具,触手润滑,不像这种冷冰的感觉。 镜子在哪呢? 白玉环顾四周,只能看到洗漱间的半身镜,但是有洗手台挡在前面造成了一定距离,她还是想要一个全身镜。 “不对,如果我把衣服脱了,我穿什么?”白玉突然知道为什么龙战一脸坏笑,“还是先回自己的房间好。” 转身走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衣帽间的椅子,推到了斗柜上放的花瓶。一声碎裂的声音,瓷片碎了一地,白玉直接双膝跪倒了地上。 正在她吃痛的时候,头顶上感觉有什么东西飞过,速度很快,如果不是穿过了发丝,她可能真的会忽略。 沉闷的声音让白玉转头看向衣柜门,两个细小的银针,直挺挺的插进木质门板。 那是什么? “别动。” 原本全神贯注研究银针的白玉被龙战的声音吓到,手直接一哆嗦。 “我没被银针扎到,快被你吓到了。”白玉很不满的抽回手。 “不清楚的东西不要随便去碰。” 自从来到这里连着摔两次,换做谁能受得了?这次还算幸运,没有搭上我的膝盖。白玉看着一地的碎瓷片,要是真往前那么两公分,真嵌到肉里,还不得疼死。 龙战直接将白玉打横抱起,白皙的膝盖上变得有些红肿。 正文 墓园 龙战直接将白玉打横抱起,白皙的膝盖上变得有些红肿。 “我本来想找个镜子。” “家里没有。” “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真奇怪,连穿衣镜都没有吗? 白玉晃动着自己的两条腿,挣扎着要下来。龙战拗不过,刚放她下来就见她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留着他在原地吹风,其实我并不介意你穿着我的白衬衫出来。 一个楚楚动人的女人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并且还不准自己碰她,这越发勾起了龙战的占有欲。 名正言顺的夫人,居然还要和他分房睡。 此时的白玉在房间各个角落翻来翻去的找东西。都没有找到符合心意的。 她坐在床边苦思冥想。 对了,没有线,可以找别的代替品。 打开首饰盒,里面琳琅满目的放满了各种精美首饰。 “找个细一点的。”白玉选了一条比较细的白金项链,“这个好了。” 说完就摸索着怎么把链子穿过裙子的拉锁头,太困难了,几乎都要把自己的胳膊折过来了。 就这样为换个衣服,白玉在房间整整停了2个小时。开门时早就看不到龙战的影子。 这个人,出去也不用说一声吗?白玉还想着问问龙战刚刚那两枚银针是什么的时候,看到他正在后院训练看护犬。 三条黑狗齐刷刷的看向白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般人应该会畏惧三分。 龙战给一个手势,三条黑犬迅速趴下,瞬间一副乖巧的样子。 “这里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很多,你可以慢慢去发现。” “银针是怎么回事?有毒是不是?”白玉看着黑犬吐着舌头流着口水。 “是肌肉松弛剂。” 白玉恍然大悟,“家里没有镜子,因为镜子会扩大可视范围,不利于隐蔽。”白玉抬头刚好可以看到龙战优美的下颚弧线,勾勒就金色的光晕。 “龙战,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从回到东洲都没有去看看自己的母亲。龙战一天行踪不定,白玉也不好过多盘问。 开着一辆香槟色的帕拉梅拉去了山下的墓园。 白玉皱了皱眉,她很不喜欢这里,因为全部都是令人难过的回忆。 想起母亲白素去世的那一天,白玉就莫名的感觉到头疼,眼前会突然出现火光。 按照后来大家的描述,白素是死于一场事故,由于疲劳驾驶,直接冲断山崖边的护栏,来了个车毁人亡。那时候白玉年仅5岁,懵懵懂懂的真的以为自己的妈妈去了遥远的地方,甚至每年的生日都可以收到一份礼物。 白玉带上墨镜,手捧白玫瑰步伐沉重的向墓碑走去。 “好久不见,妈妈。” 相片里的白素眉清目秀,一脸慈祥,那个时候她才三十二岁,还有着小女人的娇羞与妩媚。 “我结婚了。很意外是不是?对方是商场有名的青年才俊,样貌不错,为人……应该也正直。你应该会为我高兴的。” 白玉喃喃自语,像年幼的雏燕在母燕的怀里说着悄悄话一般。 轻轻抚下碑上的灰尘,最后留恋的又看了一眼,才恢复高冷的外表,踩着高跟鞋离开。 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就如同现在的自己,随风飘零。 白玉发现自己车边上斜靠着一个人,一身黑色西装,在这样空旷的地方,显得落寞。 正文 龙爷寿宴 白玉发现自己车边上斜靠着一个人,一身黑色西装,在这样空旷的地方,显得落寞。 “你怎么在这?” 正在手里转着打火机的龙战看着神情哀伤的白玉,“路过,看到你的车。” 白玉哦了一声算是回应,此时她觉得自己和他没有什么好聊的。 “你去哪?”龙战挡住即将要打开的车门。 “去看看爷爷。”白素说的很平静,从英国回来,她的生活无非就是围着白寒转,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然后呢?”龙战身子一歪,胳膊搭在车顶上,完全是俯视的姿势看着眼皮底下的女人。 白玉很不赏脸,斜眼抬头看了眼男人,就没再搭理。 “晚上龙爷的寿宴。” “我不想去。”白玉心存侥幸的希望可以不让她出席这样的场合,她怕人们议论的声音。 “身为龙家唯一的儿媳。你觉得呢?”龙战略带提醒的语气让白玉听起来也颇具压迫感。 “龙战!你是不是想让我在大家面前出丑?让大家好看看你们龙家是怎么对我的,你忘了当初是如何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店?让我像一个落魄的丑小鸭。我白素是没人要,让你委曲求全的娶我?” 龙战被突如其来的咆哮镇住,一向刚强的女子突然用略带委屈和嗔怒的声音责怪着自己。 本来刚祭拜完母亲的她心情格外的差,又被龙战一击,嘤嘤的哭着。 傲气逼人的龙战收敛了自己的气场,手足无措的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白玉。 女人真难懂。 以前在身边的女人,哪一个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他龙战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甚至可以助其一臂之力好送对方上路,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在龙战懊恼的时候,白玉擦干泪痕,直接猛力的推开他,打开车门快速离开,带起的尘土眯住了他的眼睛。 白玉看着抽屉里放着的股权转让书。 这是用这场婚姻从自己父亲手上换来的赌注。 7%的股权能做什么?小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 白家的脸,也因为这场没有新郎的婚礼丢的一干二净。 白玉后悔当初没有听管家的话,选择一走了之,一了百了。 怕逃婚的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怕爷爷英明一世,却断送在自己孙女的手里,更怕别人窥视爷爷对集团付出的心血。 可现在却越来越糟糕,龙战神秘不可捉摸,自己无法利用他的势力去对抗父亲严志远。 突然手机响起,是沙莎的电话,“玉兰呀,今天是龙爷的寿宴,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要给白家丢了脸。” 无利不起早,这通电话是再次提醒她现在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小姑娘了。 如果不去,或许大家议论的话题又可以更多一个了。 离宴会的时间还有,完全够自己梳妆打扮,除了神情有些憔悴,白玉的容貌依旧美得清新动人。 白色丝质晚礼服,在灯光下若有若无的泛着淡粉色泽,将骨子里的高贵衬托的毫无保留。 管家看着这样的白玉都有些发愣,似乎看到了曾经的白素,那个一生传奇的女人,连自己的婚姻都可以去找一个乡下的穷小子,令众人哗然。 如果不是董事长太怜爱自己的独女,放手让她选择自己的幸福,或许就不会长眠地下。 国际酒店此时门庭若市,各种豪车穿梭,珠光宝气的告诉其他人这里正开着一场上流社会的集结会。 白玉不喜欢这种像走红毯一样的过场,直接让司机将车开到地库。 电梯门打开,一身深灰色笔挺西装的男人面带微笑的看着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