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回市里 在天山北麓中段,准葛尔盆地南部,新疆石河子市,汩汩流淌的天山之水从这蜿蜒而过。   在这颗“戈壁明珠”的东部,这片与天山相连的连绵山脉中。   一座用劣质石棉瓦随意搭造成的土胚房坐落在小土坡旁。   正值夏末初秋,青草褪去留下了满地的枯黄。   从北方荒原上吹来的沙土在房顶落了厚厚一层。   几只黑色翼羽的白兀鹫在土坯房顶漫无目的啄着。   不远处小土坡被北风抚过,带起了阵尘土。   蓬蒿随着尘沙摇摆,早霜带走了它的精气神,留下了上下一色的灰。   被车轮碾碎的枯草,一个大卡车如同高山巨人般孤零零立着。   大车旁不时有几只藏野马跑过,身体雄壮,可见其食物充足。   母藏野马的吃着枯草,身边一头小野马跟在母亲身边。   红棕相间的身影到处都有,放眼望去不下三四十只。   几只哈萨克狗在野马群周围溜达,摇晃尾巴吐着舌头,似是在保护着马群。   土坯房前,两个男人围坐在简易的木桌上推杯换盏,一个长相不似汉族的人道:“小武,真打算离开了么?”   “嗯!缇哥,爷爷前几天病了,被我爸妈送到了医院里,我爸亲自打电话来让我回家一趟。”   那人闻言后点点头,顺手拿了根放在桌上的烟,叼在嘴里。   看了看在远处蹦跳的哈萨克狗,这才抬起右手微微颤抖滑动打火石。   好不容易才点着,深深吸了口烟又猛吸了几口。   拿起杯子,喝了大口酒后就点头道:“嗯,好,回去好,那天走我送你和娜娜到车站。”   李武见买买缇同意了,心里高兴,两人刚开始是一人一杯,到后来的对瓶吹。   李武老家在祁连山旁,以前因为家里穷,没钱供他上高中,李武也不喜欢读书就辍学了。   家里虽有八口人,然而主要劳动力只有父母亲和年迈的爷爷。   李武辍学不到半年便独自外出打工了,五年前他去过北京,去过西藏,也去过东莞。   最终几年下来,也没有赚到多少钱,后来他听人说新疆挖矿赚钱。   于是他就拜师学习断脉,因李武对各种有灵气的东西有种特殊的感觉,使得断脉技艺不断提高。   后来,买买缇不知为何找到了断脉界新手李武,让其来找玉脉和各种矿脉。   新人李武慢慢的成了老手。   随着他断脉技艺的不断提升,使其在不到二年,就成了买买缇的得力助手。   这几年间,李武已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就连其和买买缇妹妹结婚也只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当初买买缇见李武技艺,越来越高,怕其突然离开。   便怂恿母亲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了李武,以此来拉拢李武。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天空已经渐渐昏暗下来,大多数矿工也都走慢慢走出了矿洞。   往日里大声喧哗的矿工们,今天却只见窗外幢幢人影。   而引起这一切的主人公,此刻还在昏昏沉沉当中,如同梦境一般。   在四周围灰蒙蒙一片时,李武在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后。   慢慢发觉自己体内那股灵气,竟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粗变大。   感受到这种可喜的变化后,李武也渐渐放下了内心的戒备。   慢慢的进入了睡梦中。   ……   一觉醒来,一切照旧,已经八点了,工人们早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李武起身洗漱完,就从厨娘哪里拿了几个极具有民族特色的馕。   然后走到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桌子上,拿起个碗,给自己倒了一碗奶茶。   吃完后将碗递给胖胖的维吾尔族厨娘,跟其说了声,以后就不用给自己留饭了。   厨娘听了李武的话后,只是微微一怔,然后便点点头。   见其知道了,李武就往土坯房走去,他要收拾东西,因为今天早上九点有趟往矿区运送物资的车将要回去。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衣物和洗漱用品,将不用的物品通通送给了厨娘。   李武本来打算跟买买缇好好道别。   不过想到自己昨天跟其说过了,再有自己也不想打扰其工作,便提溜着装衣物的小包往停车处走去。   见司机等久了,李武跟司机说了声抱歉后,就上了车。   离开矿区,在穿越了一段难走的沙土路后,车很快便驶上了前往市里的高速路。   上了高速路,李武拿出手机想给缇娜打个电话,打开手机,发现没有后信号,就又装到了兜里。   看着默默开车的司机,李武不忍打扰,便转头看向车窗外,盯着的飞速跑过的一颗颗胡杨。   车在高速路上行了不久后,司机就停了车,李武刚要询问司机,就听见其用手指了指车厢。   侧耳倾听,车厢传来一阵撕破塑料袋的声音。   李武接过司机递来的铁锹,一人一边就偷偷往车后面摸去。   李武刚走到最后车的轮子旁边时,就听原本特大的撕扯竟然停了。   李武朝司机摆手示意,两人举着铁锹飞快转到车厢前。   一幕苦笑不得的场面出现在了眼前。   一只稍显胖大哈萨克狗,脑袋顶着一条大花裤衩,甚是好笑。   看到这一幕,原本铁锹举着老高的司机,笑的让铁锹差点打到李武。   李武看着一脸懵逼的,两小一大哈萨克狗,又气又好笑。   最终在司机的笑声中,李武被气成茄子色的脸又唰得连同脖子变成了通红。   李武爬上车厢,将大裤衩从狗大的脑袋上拽了下来,飞快装进裤兜,然后将三只机灵鬼,从车厢里一一抱了下来。   看着它们乖巧的躺在李武周围,吐着舌头,司机说:“咋处理?”   看它们一脸满足的,李武不由得心软了下,就将他们抱上了驾驶室。   司机见李武对几只小狗,挺疼爱的,他也就没有反对。   作为维吾尔族的他,是知道养只狗对人的重要。   也只有像他们做过游牧的人,才会知道在大草原上养只狗的好处。   它们会帮主人看家护院,和主人一起抵御狼群,有时候它们也会为了主人而牺牲自己。    正文 妻子 打开车门,三只机灵鬼飞快跑下车,李武对着司机发了根烟表示感谢。   司机接过烟,看了看发现是自己没见过的,漏出他满嘴的黄牙,笑着摆手手说“见外了,见外了!”   李武见司机如此做派,也是笑笑。   司机开车在李武面前转了个弯,摆了摆手就飞快消失在了公路尽头。   看着车快速消失了,李武招呼了在刨土的三只狗,便提溜起小包向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子走去。   两小一大,三个小不点,见到主人向前走去,也互相打闹着向李武追去。   看了眼在后面追逐打闹的狗子,李武快速走到了用红砖砌成的矮墙旁。   推了下门,发现开着,便走了进去。   一个身材高挑的丽人,满手面粉的跑了过来。   妩媚的笑容,如水般可以照亮男人内心的眼睛。   丽人不顾手上的面粉,双腿一环,就挂在了李武身上。   感受着怀中丽人的心跳,李武将其抱的更加紧了,两人深情对视一眼,便吻在了一起。   ……   一阵狗吠,打断了两人的亲昵。   丽人快速从李武腰上下来,跑向了厨房。   直到妻子跑进了厨房里面,李武才回过神来。   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手包,随手拿到了房间里。   便转身走到了门口,看着和被绑在门口的大藏獒较劲的三个小布点。   李武笑笑将小家伙们依次给提溜进了院子里,才关上门。   刚才在藏獒面前异常厉害的小不点一进院子,就撒起了尿。   这让李武有点儿苦笑不得,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一进院就怂了!   第二天早上,李武带着缇娜往陈老家走去。   陈老是李武初入行拜的师傅,陈老对李武的断脉生涯中有极大的帮助。   也是李武和缇娜的证婚人,不过他无儿无女在老伴离开后,就一个人生活。   从汽车站出来,已经有人等在出口处,接到李武之后,直接将车开进了市里的西区。   在西区的一栋老式单元楼里,李武见到了已经两三年没见的陈老。   刚一进门,缇娜就俏生生地叫了一声,“爷爷好。”   她过世的爷爷断脉就请的陈老,所以管陈老叫爷爷。   “好好好,娜娜快进来,”   陈老哈哈笑着把娜娜迎了进去,又是倒水,又是拿零食的。   忙得不亦乐乎,看也不看李武眼。   李武身上只有一个小书包,此时见陈老不理他。   李武也不生气,将肩上的小书包往沙发上一扔。   然后一个鱼跃躺到沙发上,笑呵呵地看着小老头表演。   “嚯,你小子还挺自觉的啊,”   陈老一看气不着李武,不禁也呵呵地笑出声来。   “看到我老头子还不过来问安。”   “没劲,”   李武撇撇嘴,躺在沙发上动也不动。   “我说你个小老头子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就不能成熟点!”   “我呸,”   陈老一个大跨步上前给他个脑瓜崩。   “你自己说说,这两年打过几次电话?   不打电话也就算了,跟买买提那个小混蛋。   去矿区断脉也不跟我说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头子么!”   哦,现在有事儿了,就想起我老头子了。   而且还要车接车送,你是那家的大少爷啊!”   李武打了个哈欠,从挎包里掏出两个盒子递给他,“拿着一边玩儿去。”   “嘿,我打死你个没大没小的兔崽子,”   陈老作势人打人,不过接过盒子看了一眼后,就立刻喜笑颜开地藏进书房。   李武笑嘻嘻地冲缇娜比了个二,“搞定!”   缇娜甩给他一个好看的白眼,然后捂着嘴偷笑。   等陈老从书房出来,李武已经坐正身子,   靠在沙发靠背上说道,“老爷子,你也没再给我找个师母的,吃饭怎么解决啊?”   老头子翻了个白眼说,“还想吃饭,没有,趁早给我滚蛋。”   “哟,真没有啊?”   李武瞪着眼睛,随后无所谓地点点头,   “既然没饭吃那我们就闪了啊。”说着就要拔腿走人。   “走吧走吧,”   陈老奸笑着挥挥手,然后又招呼缇娜,   “娜娜走吧,爷爷带你去看点好东西,然后再吃好吃的。”   “哦,”   娜娜立刻站了起来,跟着往外走去。   李武回头诧异地看着他,“老头子,电话里我不是说了么。   下午我们就回了,家里的老爷子病了,晚饭就免了吧。”   陈老关好门,甩了个脸子给他,“到了我这还轮得到你说话,想吃饭就跟上。”   李武也不在意,他和老爷子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要是不斗嘴反而显得生疏。   跟着老爷子出了小区,见陈老要等公交车,李武立刻叫到,“老头子,你可太抠了吧,怎么连出个门都要搭公交车”   陈老笑笑不说话,李武见老头这副模样,就道“您老要去哪里,我给您叫出租。”   陈老见李武投降了,就笑着道:“走吧走吧,过了这个街口就到了。”   李武满腹狐疑的跟着老头子和缇娜走到了一个博物馆前。   看到小博物馆,李武好奇的说“啥时候,这儿有个博物馆了。”   缇娜见李武疑惑,就道“老公,这是去年由国家出资,修建的关于新疆玉器。”   缇娜笑着说“爷爷,还是博物馆的特聘的特级鉴定师。”   李武看了眼在哪里一脸满足的陈老。   就道“老头,你临老了,咋还越活越回去,非要给自己找事儿呀!”   见李武满脸鄙夷和不屑,陈老笑着说“老头子,我自有分寸。”   一进入博物馆后门,就听老头子念叨到,   “取玉最难,越三江五湖至昆仑之山,千人往,百人返,百人往,十人返。”   “人人都说昆山玉好,却不知,昆山玉的采集难度,是别的任何玉种的千百倍。”   陈老又说“从五六千年前开始,以今天的新疆和田地区为中心,东到中原安阳。   西达欧洲地中海,逐渐形成了沟通东西方思想文化交流的“玉石之路”。   最终形成了以和田玉为主体的中国玉文化体系,以此规范人们的思想修养和社会实践。   和田玉也成为了君子的化身和道德的象征。”   “我带你来这里就是希望你,回家以后要继续以君子之姿,去面对,不要被生活琐事乱了心。”   听了陈老的话,李武郑重的点点头道“弟子记住了,必不敢忘。”   吃完饭后,李武带着缇娜往乌鲁木齐赶去,接他二爸一起回老家。    正文 二叔 李武爷爷有两个儿子,老大老李珠有李武和李志两个儿子,老二李奇有只有独女李娟。   李奇在年轻读书的时候,误吃了一种叫车前子的毒菜,而使其右腿缺了。   因为身体原因,所以他一直找不到媳妇,被李武的大爷爷带到了新疆。   李武大爷爷是新疆某军团的干部,在将李奇带到了新疆后.。   给他找了工作,李奇也经过努力赚了点钱,然后便娶了个在新疆打工的四川媳妇,并且不久后就生了个女孩子。   原本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是在某天李奇起床后发现妻子走了,只留下了嗷嗷待哺的小女孩。   而后李奇将孩子寄养到了嫂子家,而自己一个人在新疆一边打工,一边在找妻子着。   李武带着缇娜到了乌鲁木齐汽车站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两人搭了个公交车到了二叔租的房子里。   发现门锁着,就给在医院做护士李娟打了个电话,让她把钥匙送过来。   李武带着缇娜找了个,就近的超市买了些,吃的零食。   然后两人提溜着,几个装的鼓鼓的黑塑料袋子,回到了二叔租的房子里时。   李娟和二爸都已经回来了。   李武和缇娜一前一后,各自提溜着东西走了进去,二叔坐在沙发上摘菜。   娟娟刚从厨房里走出来,见李武两人进来,变立刻跑去帮缇娜提溜袋子。   李武见此笑说“哥,没白疼你,知道帮嫂子提溜东西了。”   娟娟超李武吐了吐舌头,就拉着缇娜进入了厨房里了。   李武将东西放到厨房后,就对二叔说“叔,咋还不换个地方啊?这里太偏僻了。   距离小娟上班的医院太远了,她一个人每天晚上上下班不好。”   听了李武的话二叔道“原本要换,可是小娟死活不同意啊,说这是她的回忆,不让搬。   我考虑考虑,实在不行就把这个房子的产权看能不能买下来。”   李武点头说“没想到这丫头还挺念旧的。”   这是娟娟从厨房里伸出头来,喊道“哥,你可别说我坏话啊!不然我就让嫂子回家收拾你。”   李武笑说“你这就开始威胁哥了!这以后要是找个婆家还不得欺负死你哥我”   娟娟听了李武的话说“我今天要好好指示嫂子一下,看你以后还咋欺负我。”   在缇娜和娟娟在厨房里面做饭的档口,李武和二叔商量要不要告诉大爷爷一声。   李武对自己的大爷爷是有抵触的,在他刚来新疆的几年里,每次去大爷爷家里时,连个笑脸都得不到。   所以李武在断脉界小有名气后,除了过年过节,去大爷爷家时,平常从不去。   也不跟大爷爷家的人联系,他们在李武被人骗的时候没有哪怕问过一句,大爷爷家当初因为大爷爷的原因在当地有点关系,但是在李武求助时确实冷嘲热讽的。   李武自从技艺高超后就更加求不着他们了,对他们也就那样,而且大爷爷的二儿子在一次断脉中遇见了李武,并且还给李武使绊子。   李武当初就发誓,只要自己以后发达了决定要他们好受。   要不是二叔阻拦,以大爷爷家老二的断脉技艺恐怕早被李武玩死了。   二叔说“他再不好,也是你大爷爷,还有我当初到新疆时,没少帮助我。”   “叔,要不是他们把你骗到了工厂里,你的腿也不会再遭受那么一次罪。”   “别胡说,你大爷爷一家,也是想要帮助我才会把我带进工厂的。”   “叔,你咋这么迂腐了,就算他们知道了,我估计也不会回去看爷爷。”   二叔,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4点30了,就说“不论他们怎么做,咱们也要把应尽的礼貌尽到。”   “好,叔待会儿我亲自给他们打个电话,这样总行吧。”李武抿两口水说。   二叔,见此就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叔侄两人聊着时,娟娟喊了声开饭了。   李武就将两天没喝完的茶水给收拾了,然后抢过缇娜手里的抹布就开始搽饭桌。   缇娜见李武在搽桌子,就跑进去帮助娟娟端菜,两人快速的将菜了出来。   菜弄得很丰富,八个菜一个汤,还擀了臊子面。   加了个菜,端起缇娜给自己盛到尽是鸡蛋和肉的臊子面。   李武看了眼缇娜,然后就快速的吃起来。   二叔放下了端着的碗,说“娟娟,明天就要回老家了,你们医院到底怎么说的!。”   娟娟将一根面条咬断道:“这几天我们院里要迎接市里的检查,我们院里有一大堆人没有证,我被要求留下来。”   “这么说你是回不去了吗?”   “嗯呐”   “哎!你爷爷小时候那么疼你……。”   见二叔又要开始念叨,李武就连忙岔开话题。   “叔,娟娟不能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爷爷会原谅的。   叔,我和缇娜商量了一下,以后可能会待在老家了。”   “我也挣了点钱,我估计差不多够用,以后就不动了。   父母年龄雨越来越大,让他们待在老家我也不放心。”   二叔听了点了点头说“你们各自都大了,自己也明白事理,想好了就行。”   “嗯,我们早就想好了,当初要不是因为买买提阻拦,在娶了缇娜后,我早就回老家了。”   二叔看了眼缇娜就道“你丈母娘咋说!”   李武说丈母娘是同意的,买买提想让她老人家道市里帮忙看孩子。   以前因为有缇娜和她注意在一起就拒绝了,现在终于可以去照看孙子,我估计老太太要高兴死了。   缇娜恶狠狠的瞪一眼李武,后说“叔,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跟我妈说了,她没啥意见。”   二叔听了缇娜的话,笑着点头。   娟娟听自己哥要回去了,就道“哥,你回去了你在市里的房子咋办?”   李武知道娟娟没有别的坏心思,但还是调侃说“哥,还没回家了,你这就已经想着继承哥哥的财产。”   娟娟一听李武的话就恶意满满的道“哥,你的那破房子我才不稀罕了。”   李武对着娟娟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怂了。    正文 爷爷 李武和缇娜同二叔,拿着提前买好的飞机票往机场赶去。   乘买买提的车到了机场后,李武让买买提回去时要把娟娟送到医院,三人共拿着一个小书包进入了候机厅。   李武已经提前将包裹通过圆通快递回老家了,三人就轻装简行。   上了飞机后,三人快速入睡,在李武醒来时,飞机已经降落在了天市唯一的一个机场。   看着如同五年前一样,一成不变的机场,李武只能感叹老家的贫穷。   在新疆哪里一天一个样子,过了5年老家还是这么个样子,李武鼻孔有点酸涩。   李武来不及感慨,就被老爸带到了市第三人民医院。   一进入,病房一股子消毒水味就钻进了李武鼻孔。   原本精神矍铄的老爷子,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安静的躺在床上。   李武在来时已经听老爸说了,爷爷因为不小心在上厕所时摔了一跤。   被父母带到了县医院里面,医生没有检查出什么?就带到了市医院里面,不过还是还有检查出问题。   听医院里的医生说,老爷子除了骨质疏松外,没有任何事情。   骨质疏松是老人的通病,听医生说老爷子应该早醒了。   所以医院猜测这是老人自己不想醒来,是一种精神上的事情。   所以就只能让父母给老爷子讲以前的事情,以刺激老人的精神使其醒来。   可是这都一周了老人还是没反应,除了通过打葡萄糖补充营养外,一筹莫展。   李武看着在哪里抹眼泪的老妈,就说“妈,你看你儿媳妇来了。   你咋还哭了,医生不是说了么?爷爷没事就是心病。”   李武给缇娜使眼色,让她陪老妈出去转转。   缇娜拉着妈妈的手说要出去看看,老妈怜惜儿媳妇就出去了。   李武看着脸锁在一起的老爷子,轻声道“爷爷,小武回来了,您看看小武吧。”   二叔也拉着爷爷的手,不说话只是抹眼泪。   李武将在卧着老爷子的手时,发现自己体内的那股子灵气。   居然分出一丝,进入了老爷子身体里面。   李武发现那股灵气在进入老爷子身体里面转了一圈,出来后居然变粗了。   李武满脸担忧的看着被灵气洗涤过的老爷子,发现老爷子原本泛紫的嘴唇居然。   变得有光泽了,老爷子的脸也从原来的黑红无光,变得红润起来。   见此快速跑出病房,叫来了爷爷的主治医生,胡医生。   胡医生用着一检查了一遍老爷子的身体后,说“老人家没事儿了,你们到底给老人吃了啥灵丹妙药。   居然让老人的气血得到了补充。”   父亲连连摆手说不知道,我询问医生老人什么时候能醒。   胡医生笑着道“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老爷子就可以醒了。”   胡医生连说自己啥都没做,只能说是老爷子自己的命数。   李武看着脸色红润的爷爷,不由得有点感谢这股灵气。   他以前只是发现这个灵气可以感应灵物,没想到它居然可以治病。   李武决定回家要好好的研究一下,这么个灵气。   一如医生所说,第二天一早老爷子就醒了过来。   老爷子再见到李武回来后,就说自己身体没啥毛病,要回家享福了。   最后李武和爸妈他们实在,拿老人没啥办法,就只能让胡医生再给老爷子做个全身检查。   胡医生检查后,说老爷子身体没啥大问题,就是不要太辛苦了,毕竟年纪大了。   李武他们于是,就包了一辆小面包,载着一家老小回家了。   李武他们扶着爷爷刚进屋,就见陪着奶奶扯闲篇的一个不比奶奶小多少的老人。   她见我爷爷一脸,红润的走进来,便询问爷爷的身体咋样?   听到我们说,爷爷没事儿时,连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顾李武家人的挽留就跳着她的小脚离开了。   老太太眼睛不好,不过耳朵却是奇好的。   听见她的老妯娌离开时,听见我爷爷没事儿,又听见缇娜叫奶奶后。   就要和缇娜说说话,为了她的孙媳妇,居然不管老头子了。   见此李武只能让老妈和缇娜去陪着老太太聊天。   扶爷爷上了土炕后,老爸发现他们离开这几天家里的炕冰冷冷的。   就跑出去拿了些柴草烧起炕了。   缇娜和老妈把老太太混睡着后,也就快速的做了些吃的。   毕竟不光李武没吃饭,他们这几天在市里嫌弃市里物价贵,也没太敢吃。   随便做了一顿鸡蛋滚水,一家人就睡下了,毕竟这几天都忙着没睡好。   李武和缇娜被母亲安排在了老爸老妈的房间里。   而老妈则陪老太太睡觉,老爸和二叔一起陪老爷子说,再加上老爸和二叔也有不少话要说。   晚上李武搂着缇娜给她讲了许多关于自己小时候的有趣的事情。   听得缇娜咯咯直笑,因为太累了,不一会儿缇娜就睡着了。   李武替妻子掖了掖被角后,将其抱的更紧了。   看着头顶,被烟熏的黑黢黢的房顶和周围一片漆黑的墙体,不一会儿也进入了梦乡。   由于昨天给老爷子做了个全身检查花的时间有点长,所以昨天回家后已经很晚了。   于是家人都只是吃了几个鸡蛋和馒头,所以一大早上就饿了。   因此李武和缇娜在睡梦就被饿醒了。   李武看了眼,肚子咕咕叫的缇娜后,就笑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缇娜发现是自己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就在李武的笑声中奖乱蓬蓬的头,钻到了被子里。   于是李武色从胆边生,一场风雨一场梦,不知过了多久风听雨歇。   缇娜满脸害羞的将脑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李武见此作势要掀起被子,吓的缇娜紧紧的抱住了被子,看着缇娜处处动人的样子。   李武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李武就要继续往下时,却被缇娜揪住耳朵。   李武拉着缇娜的手连连求饶,缇娜见其耳朵红红的便松开手,把李武脑袋拉了过来,帮其吹了起来。   看着满脸怜惜的妻子,李武便又将她深深的拉到了怀里,这么善良的妻子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倍加珍惜了。    正文 婆媳 “咕咕咕...”   李武感觉自己昨晚做了一个幸福而美好的梦。   梦中的自己居然和缇娜有了女儿,父母和爷爷都特高兴。   李武闭着眼,回味着梦中的那份惊喜和轻松愉悦。   只不过想着想着,猛地睁开眼。   头顶上不是白色方格子的天花板,而是一根横跨在两堵墙上的木梁。   梁上用电线吊着一颗被灰尘弥漫着的灯泡。   这种早已经在大城市里销声匿迹的四十度白炽灯泡,只有在偏远小村才能见到。   李武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回家了,感觉自己手臂被拉了一下。   李武睁开眼睛,缇娜犹如小孩子一样,缩在自己的怀里拉着自己的手臂。   看着刚才被自己折腾醒了一番的,楚楚动人的妻子。   李武就拍了她一下,李武将缇娜拉到了怀里,说“刚才,不是饿了么?”   “怎么又睡着了!”   缇娜看着李武一脸坏笑,就笑着说“还不是你坏!”   作势又要去揪李武耳朵,吓得李武赤裸裸的跳下了炕。   看着一身赤裸站在炕下,缇娜不由得,哈哈哈…笑了起来。   李武脸突然一黑,然后就快速的趴上了炕。   看着飞速趴上炕的李武,缇娜又笑了起来。   就在夫妻俩人互相逗乐时,房门传来了碰碰声,吓得夫妻俩人双双拉紧了被子。   门口老妈的声音传了进来“小武、小娜,快出来吧!吃饭啦。”   李武在听见是老妈后,就对着门口喊道“妈,你们和爷爷奶奶先吃吧,我俩就起来。”   老妈碎碎念的“这俩孩子,咋一回来就开始疯了,不过这样还好,可以更快的生个孙子。”说着还不自觉的哼起歌来。   听着哼着歌离开的妈妈的话,缇娜被整了个大红脸。   李武开玩笑说“咱们刚回老家,老妈在要孙子了哈哈。”   见李武笑,缇娜却起身抱着李武的脖子撒娇的道“老公,要不咱们要个孩子吧!”   “我也想要个孩子,而且我感觉小玉挺可爱的。”   “我也挺喜欢你哥家的小玉的。”   缇娜激动的抱着李武的脖子说“老公你同意了嘛?”   李武说“肯定同意啊!当初不同意,是因为在外地,你也没有和家里人见过面。”   “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嘿嘿。”   说着李武将双手朝缇娜的两个凶器伸去,却被缇娜用两个大钳子抓住了李武的大猪蹄。   看着愠怒的缇娜,李武理直气壮的说“这不是为了孩子么?”   缇娜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一下后就道“晚上再说,现在几点了妈妈刚才还叫了。”   李武讪笑了一声,离开穿衣服。   李武穿上衣服后,见缇娜还在哪里坐着,就道“你咋还不起床?”   缇娜指着被李武撕烂的丢在墙角的内衣说“都这样子了,你让我咋起!”   李武跑出房,从奶奶的房子里,将书包拿了进来。   从里面拿出了,两人随身携带的衣服,从中翻出了一件内衣,递给了缇娜。   缇娜快速的穿上衣服后,李武带着缇娜在门前的河边洗脸刷牙。   洗完后发现父母已经去地里干活了.。   由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现在的两人顾不上问爷爷奶奶。   肚子正在咕咕造反的胡乱蹬上能照镜子的皮鞋。   推开卧室门,迈开步子,冲进最北端的厨房。   厨房里没人,锅里却在冉冉冒着热气,想必老妈将饭早已做好。   揭开锅,木制的搁板上是拳头大的白面馒头。   饿死鬼托生的李武猴急地想要直接伸手去拿,不想却被源源不断溢出的蒸汽熏了手。   去得快,又回得快,将手放在嘴边吹了吹。   转过身将馒头递给跟在身后的缇娜,再从案边竹篮了捏了两双筷子。   缇娜学着李武也夹了个馒头放在手心,也不管烫不烫,。   撕下一块就塞进嘴里,嚼都不嚼一骨碌咽下去。   颇似猪八戒吃人参果,吃完估计都不晓得什么味儿。   一连四个馒头下肚,再加一老碗煮着洋芋的玉米粥,两人这才一脸满足的拍了拍肚皮。   就在两人摸着肚皮,靠在厨房的门槛上时,老妈从大门口拿着铁锹走了进来。   李武帮老妈接过铁锹,放到了用石棉瓦搭的放杂物的棚子下。   缇娜机灵的将碗筷放到橱柜里,就去找脸盆盛水拿毛巾,好让母亲洗手。   李武从棚子下出来,就见在哪里伺候母亲洗手的缇娜。   李武就怕缇娜和老妈搞不和谐,虽然李武知道老妈和缇娜平常都是知书达理的人。   可是有一点他知道,再知书达理的女人。   在遇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的母亲和媳妇时,都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抵触感。   李武在东莞打工,遇到过在外面知书达理的婆媳两人。   因为他们的儿子丈夫腿受伤了,两人为了让其在医院吃自己做的早饭,而在医院门口大大出手。   所以李武当初在结婚后,没有立刻回家除了因为和买买提签的合同,这个也是有一大部分原因。   看着眼前的母慈媳孝的场面,李武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小心点。   李武从缇娜手里接过洗脸水,端着脸盆快速的跑到门口,朝路边倒了出去。   家中老妈看着跑出去的儿子,不由得暗自摇头,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帮助儿子降服这个新疆媳妇。   对儿子则是有种恨铁不成钢,这孩子都结婚三年了咋一点出息没有。   缇娜见到李武进来,便拉着李武的手,用毛巾帮李武把刚才沾了水的手搽干净。   看着帮自己儿子搽手的缇娜,老妈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对这个,从结婚到现在没见过几次的儿媳妇有点偏见。   缇娜见到老妈的脸色有所好转,就跑过去跟着老妈进了屋里里。   老妈回来这么早,是要给缇娜和李武二叔他们收拾后院的屋子。   不一会儿,老妈带着被全身蒙的只剩眼睛了的缇娜,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后院的老屋子里。   李武跑进去想要帮忙,却被老妈和缇娜两人给赶了出来。   李武听着屋子婆媳两人,打扫的声音,苦笑一声后就走出了后院。    正文 李胜 走出后院的李武,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9点三十多。   想看看信息打开微行,发现里面显示网速不给力,看了眼信号发现只有一格,而且还时有时无。   李武拿着手机到了门口,发现还是那样子,有点挫败感到回到了屋里。   李武在屋里躺了会儿,才记起来自己好像,今天早上没有去看看爷爷。   便下炕,穿上妈妈今天早上刚给拿出来的新步鞋,心里暖暖的向爷爷住的主房走去。   一进主屋,一股子独属于老房子才有的尿味和汗味儿铺面而来。   李武看着同爷爷坐在一起聊天的二叔一脸的高兴的,二叔因为一年见不了爷爷几面。   所以特珍惜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看着父子在哪里聊天,李武便默默走到了桌子旁。   不过爷爷见李武坐在桌子旁,就呵呵笑着说“过来坐爷爷旁边,让爷爷好好看看我的大孙子。”   李武依言,拿起了刚放下的屁股,脱掉新步鞋子,快速上炕,趴到了爷爷旁边。   爷爷看着褪去了稚气的李武,将手在被子上抹了抹。   然后才将他那干枯的可以看清楚皱纹的手指伸向了,李武的脸。   见爷爷将手伸过来,李武先是一愣,然后便恭顺的将脸伸到了爷爷面前。   爷爷是他们这个乡里,有名的会算卦的先生,以前爷爷可都是给当初的各个乡里,县里甚至是市里的大领导都算过命的人。   李武从小可是没少见爷爷帮人摸相,或者看手相。   因为李武可没少偷吃,哪些人给爷爷拿来的各种烟。   农村的烟当然不是啥好烟,不过爷爷因为这个手艺。   在那个每个人都饿肚子的年代里,却养活了这么一大家子人,着实不容易。   李武感受着爷爷因为几天没洗的手上传来的味道,不由得苦笑。   看到李武露出的苦逼相,二叔便笑着下了地,走到了家里的老式电视柜旁边。   看了眼还被老爷子摸着脸的李武后,二叔就快速的打开了柜子。   拿出了老爸和大哥平常喝茶的茶罐和电炉子,颠了下放在,对着门口的桌子上的水壶。   发现没水了便跑了出去,去厨房打水。   他看到李武的苦笑,就知道那肯定是老爷子故意要折磨下李武的,让他知道跑出去这么几年,家里的担心。   因为他知道老爷子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每天没事干时,会将他的那些茶壶和破砖烂罐要搽无数次。   他看到老爷子将手在被子上,抹了两下就知道李武今天有苦头吃了。   话说在二叔出去打水后,李武便听爷爷说“你出去这几年了,结婚也三年了吧!   除了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外,你有给家里打过电话么?   你知道家里我和你奶奶,你爸妈他们有多替你操心么?”   要不是当初你妈突然跟我说,她左眼皮跳的厉害,我才算了下你被人套住了。   不过我只算到了你,会在三年后带着一批横财回家,没曾想你居然给家里带了个媳妇儿回来。”   看着闭着眼睛的李武,老爷子将手拿了下来。   然后就说“今天看在你媳妇的面子上,放过你不然老头子,我让你小子好看。”   李武看着爷爷被皱纹遮住的满脸怒容,乖巧的点点头。   就在爷爷要询问李武他是这几年他是怎么样。   过活的和为啥都跟缇娜结婚几年了,还没有给他老头子生个小孙子时。   二叔手里提溜着一条烟走了了进来,见此李武惊奇说:“二叔,你可真抠门,好不容易回趟家你咋还连买个烟都这么了﹉……。”   看着飞速溜下炕头的李武,二叔有种要打人的冲动。   要不是因为老爷子在炕上待着了,他绝对会把李武给打出屎来。   二叔见老爷子也是投来了询问的目光,就将李武要接烟的手打了一下,而后将烟放到了电视柜子里后。   将另外一个手里的水壶放在桌子上后,就说“李胜那小子过来看看您老,我估计他是来看小武的。”   爷爷说“为啥?不带进来啊!这看我老头子咋我连个人都没见着。”   二叔满脸尴尬的搓了搓手才说“原本那小子,见您老回家了,想来看看您。”   “不过他听我说,您老和小武在聊天后就溜之大吉了。”   听此李武看着同样满脸为难的爷爷就笑了起来。   李武小时侯,由于李胜在刚出生没几年他爸,进山打猎就掉下了悬峡。   那时村里人找了大半个月,等找到时人已经坏了。   那时李胜刚3岁,李胜老妈在李胜老爸走了不到一个月,就跑了。   所以李胜就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   由于李胜比李武小所以,李武经常带着李武干各种坏事。   不是有东家的晾在院子里的衣服,就是大西家的小孩子。   然后就被告到了老爷子哪里,老爷子知道后就说小孩子开玩笑的不用在意。   于是人家因为老爷子年龄大了。   和他们有时还需要老爷子给算个日子啥的,所以事情都是无疾而终的。   虽然老爷子从来不打李武和李胜,但是老爷子会让李武只要一犯错就站墙根,李胜则是看着李武被罚站。   并且只要李武兄弟一犯错老爷子就会把他们带到坟地里给讲鬼故事。   所以李武和李胜一直,只要一见到老爷子特别怂。   两兄弟虽然慢慢了解了老爷子,但是还是会特别害怕老爷子。   只要老爷子出现两人基本就是不会出现。   李武估计李胜来看老爷子就是被他爷爷奶奶给逼的,不然他是绝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家里的。   老爷子见李武笑的有点喘不过气了,就对着二叔说“好好给他顺顺气,我怕他喘不过气来。”   李武一听老爷子要让二叔,给他顺顺气就立刻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快速的跑出了主屋。   看着飞速消失在主屋里的李武。   老爷子笑骂说“这孩子,都娶媳妇了咋还这个样子,一点儿不知道稳重了。”   二叔见老爷子这么说就笑着道“这孩子,可能是回家高兴吧!在新疆很少见他这么开心过。”   爷爷听闻后也是点了点头说“这几年,苦了孩子了。”    正文 厨艺 李武自然听不到爷爷和二叔的聊天记录,不过就算听到了他也不太在意。   因为现在李武要去李胜家,李武刚走出大门,记起来好像没跟缇娜和老妈说下,于是就又返回来到后院里。   看着屋里的一片灰尘,李武看着一脸微笑陪着老妈的缇娜。   就对着老妈喊道“妈,我待会儿要去我四爷爷家里找李胜玩。   顺便想带着缇娜看看四爷爷和四奶奶。”   老妈听了李武的话,放下了手里的大扫把。   对着同她一起走出来的缇娜说“你们夫妻俩回来了,是该在村里转转,不然村里人会说咱们家里没礼貌的。”   缇娜听了后也是点点头,不过她看了眼屋里的活后。   就说“妈,咱们家里的活儿还没干好了。   还是过几天再去吧,我俩帮您干完活再说吧。”   老妈瞪了李武一眼,意思就是你咋还没我儿媳妇乖,李武只能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老妈把手里的扫把递给李武后,就对缇娜说“这事情,不急还是到村里转转好。”   缇娜被老妈拉去洗手的了,李武看着一脸懵逼的缇娜不由得暗自摇头。   看来老妈,还是对村里的一些关于李武找不到媳妇儿的传言耿耿于怀呀。   母子三人快速的洗漱完,老妈在前面拉着缇娜,指着东边说。   这边走是到哪个村里,哪里村里有几口人,那个村子里有几个是咱们的亲戚。   然后李武听见的就是缇娜一连串的惊叹声。   就在婆媳两人慢慢聊着时,一个人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吓了三人一跳。   一个身穿皮夹克,下身穿了一个皮裤,和擦得油层哇凉的皮鞋的秃瓢的肥胖青年。   老妈看清楚来人后,就指着来人说:“小胜,你也是老大不小了,咋还不知道稳重啊!   整天天的神出鬼没的要吓死人啊?”   李胜对着老妈连声道歉说“大妈,求你别说了。   我头次见新嫂子,你这不是替我大哥抹黑么?”   李武原本是打算不说话的,可是听到李胜点“新嫂子”后。   对着老妈一脸谄媚的李胜说“你小子,多大了还整天乱说,信不信我抽你。”   李胜见李武有点生气,就说我跟嫂子开玩笑了:“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听到李胜说有分寸,李武把手里的一大堆塑料的装的东西。   递给了李胜说:“这些都是往你家拿的,你辛苦下帮我拿下。”   李胜快速接过后就提溜了一下说:“哥,这次你可真大方。”   李武看着在哪里买嘴的李胜不由得摇头。   这小子还是么有长记性啊!当初李胜爷爷和奶奶给他找了一个媳妇。   然后带他去人姑娘家见面,可是谁知道他去了后,和丈人一顿吃喝。   然后喝醉后,还对老丈人传授他的喝酒经验。   最后自然黄了。   有村里人遇见那个老头就问为啥没成。   那老头说:“可以和李胜做兄弟,至于给李胜当丈人,老头说怕乱辈份。”   村里人都说李胜虎,好好的你咋把老丈人当着人姑娘给灌醉干啥?   这玩意不是虎是啥!   看着在老妈和缇娜面前卖弄的家伙,李武知道他人品不坏。   而且还特好,对村里人有礼貌,对爷爷奶奶也好。   就是有一点他的这个嘴呀!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除了村里人。   别的地方的人,只要一听你是李家村的李胜,就立马跑了。   因为李胜和李武在小时候,经常和邻村的小孩子打架。   因为他们兄弟团结所以几乎在周围村子里是横扫的存在。   不过这几年,因为李武去了外地打工,这个坏名声就全部被人们自动带到了李胜头上。   而且他还对坏名声,一直是无所谓的态度。   所以导致邻村的孩子只要一不听话,就说你不听话,李胜就来了!   导致他的名声是一片狼藉。   到了李胜家里,李武同陪着母亲和李胜奶奶聊天的缇娜说了声后,就和李胜喝酒去了。   缇娜知道丈夫,回家了高兴,而且她也好久没有见到李武如此高兴了,自然点头称善。   李武同李胜来到了李胜家厨房里,李胜抓了条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鱼就开始了破腹跺头。   看着李胜勤快的点杀鱼的技术,李武笑着说:“没发现,你小子还会做饭了。”   李胜很风骚的抖了抖他的肥胖的身体。   李胜放了花生油下锅快炒。   等到鱼皮色稍微泛红他就放入葱姜、蒜、香叶、桂皮、花椒、茴香等各种大料快速翻炒。   炒出香味后他加了点白酒,酒是好酒,纯粮食酒,入锅酒味淡而持久。   接着放入碾碎的冰糖粉继续翻炒,火候合适了,加老抽翻炒,加生抽翻炒,加啤酒再翻炒。   翻炒一通,最终小火开始煮。   这时候另一个炒锅开工,他用香油打底,加葱姜蒜后再加孜然。   翻炒后再加花椒粉,不断翻炒,不断加料。   二十分钟后,他将炒锅里的油料倒入旁边炖锅里,小火又焖了几分钟这才关火。   旁边的李武眼睛都直了:“卧槽你小子可以啊!,可是你整个鱼,至于这么费劲?”   李胜将碧绿才香菜碎撒进去,他倒出鱼笑道:“尝尝再说。”   看着在旁边看着的大花猫,李武只能弄点鱼汤拌面粉,花猫速将盆子舔的干干净净,然后继续去垂涎的看着鱼头。   李胜嘴里叼着鱼肉护住盆子,含糊说道:“你可别浪费啊,这东西可别喂猫,不然把猫嘴养叼了可咋办!”   他先把鱼的油汁吸的干干净净,然后才剥壳露出雪白饱满的鱼肉。   鱼肉入嘴,他自我迷醉叹道:“真好吃,手艺有待提高啊!”   李武笑道:“臭美吧你就,要不你教教我呗。”   李胜吸溜了一口鱼汤后道:“不教,我这手艺是要靠悟性的,你这玩意能成。”   李武看着装逼的李胜道:“滚蛋,你就一技校毕业的,还给我扯悟性。”   李胜嘻嘻说:“哥,要不,我叫你。”   李武连连摇头:“草,我不学,真好吃,狗日的真好吃……”    正文 花椒 在和李胜喝了一顿酒后,李武一步三摇的被缇娜扶着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在外面边晒太阳,边看着大场里晒的花椒的奶奶,拄着根酸枣木的木棍进来了。   一看李武喝醉了,就立马对着老妈一顿数落,老妈在哪里受着。   等奶奶说完了才让缇娜扶着李武回房去了。   李武老家里老人是很受人尊重的,所以即使老妈知道错了,还是承受着奶奶的说教,因为尊重。   奶奶当年可是在村里妇女中说一不二的,要不是当年的五年灾难把奶奶磨平了。   听李武老爸说,奶奶在当年可是当地第一能干的女人,要不是因为爷爷阴差阳错的救了奶奶。   听说奶奶说绝对看不上,当时家里兄弟姐妹六个的爷爷。   也正是因为有奶奶的帮扶,爷爷才能养大老爸和姑姑她们。   听老爸说当时在家里粮食只能吃几个人时,爷爷决定要将小的个姑姑和二叔給送人时。   楞是被奶奶阻止了,就在那时奶奶每天饿着将自己的吃食都留给了一群孩子们,这才没有叫她们給饿死。   所以一家人都对奶奶都是极其尊重的。   李武在醒了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看着在一旁趴在床上,睡着了的妻子李武刚要撑起来时。   缇娜醒了过来,见李武醒了过来,就说:“老公,你可醒了。”   李武问道:“现在几点了,咋没看见老妈和老爸他们!”   “老爸老妈他们去花椒地理去了,原本我也是要跟着去的,妈妈让我照顾你就没去。   爷爷奶奶去大场里边看花椒边聊天了。”   李武点了点头说:“你累不累,我带你去花椒地里转转吧。”   “你不是在那边经常问我,花椒是怎么长出来的吗?现在我就带你去看看吧。”   缇娜听到李武要带她去花椒地里去看看兴奋的大叫。因为她很想知道那种红红的带着麻辣味的。   做羊肉时不可缺少的花椒幼时是怎么样的。   李武见缇娜一脸的兴奋就笑着说:“到了地里有你哭的。”   缇娜听了李武的话有点不服气,她也不是没有吃过苦的人。   两人快速换上旧衣服,到大场上給爷爷奶奶说了一声。   他们要去花椒地里去转转时,爷爷没多说,奶妈,却是要让他们带着伞去。   没法子,李武只能跑到家里,重新找了个伞,就带着缇娜往地里走去。   两人刚出李武家后山。没几步就见一座巍峨的大山亘于眼前,放眼望去翠绿一片。   这是秦岭山脉,西起于甘肃省境内,东到河南省西部,主体坐落于陕西省中南部。   是关中地区与陕南地区的分界线。东西延绵三千多里。   秦岭之中多名山。险峻奇特的华山,历史底蕴丰厚的骊山。   景色秀丽的麦积山等等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其中最高的太白山高三千七百多米。   是中国大陆东半壁的第一高峰,号称群峰之冠。   而眼前的这座山少说也有一千多米高,对于一直藏在城市小楼里的缇娜的冲击可想而知了。   缇娜虽然记忆力有秦岭山高的概念,但却没有这种直接面对的震撼。   看着被大山震撼的有点失神的缇娜,李武在她的脸上亲里一口说:“走吧,前面还有段不远的山路,过去就到了,看山以后有的是时间。”   李武边走边介绍着,他们村子叫西镇,是祖国嘴最贫穷的地方之一,这里,方圆几十公里全都是高山,云雾缭绕,交通不便。   因此,整个小镇都是很少人的,也因此村里人大多去了城里,村里的地便没人管了。   于是李武老爸听从老爷子的话,将村里人不要的地給签了合同租了下来。   缇娜听着李武的话后,就问道:“怎么家的后院后的那个小山,也是承包的吗?”   听了缇娜的话,李武将手里的伞压低了说:“你别看咋们后院的那个小山小,那玩意看着小可是和祁连山相连的预估有好几里了。”   缇娜见李武有点答非所问,就要打断李武的喋喋不休时。   却听李武说:“咋们家后山,是咱们家里的,我当初不是跟你说了吗?爷爷不是会看风水吗?   有次在山里发现了一个坟墓,于是爷爷便告诉当时分土地的人说后山不干净啥的。   我听奶奶说,好像是村里人认为,爷爷既然是看风水的就应该可以镇住妖怪。   于是那片地就归咋们家里了。   缇娜听了李武的话后就说:“爷爷是不是骗人了?”   李武说:“不知道,坟墓好像是真的,因为咋们家里就有一个。   爷爷在破四旧时藏炕洞里留下来的一个瓷盘子和一个玉鼎。”   缇娜说:“要是真的话,咋们家就发财了。”   看着缇娜一脸的财迷相,李武在她头顶指了一下说:“你以为古董那么多啊?那玩意就是假的。   当初在我出去打工时爷爷和我说,那是他花10块钱买的。”   缇娜好奇大发道:“那爷爷为啥骗人啊?”   李武道:“不知道,反正那东西绝对是假的,而且这里还没有过所谓的坟。”   缇娜说:“那爷爷为啥要骗人啊?”   李武笑着道:“当然是为了这个山头了,你没发现这个山头上树木都很高大吗?”   缇娜看了看周围随便一个都两人难以合抱的大树,就道:“爷爷是为了这些树吗?”   李武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大片的花椒林道:“快到了。”   然后就道:“因为这座山下面有条暗河。”   爷爷经常说:“人不能没有水,还说人可以几顿不吃饭,而不能一顿不喝水。”   缇娜说:“爷爷可真聪明啊!”   缇娜说完后,跑到了李武面前指着李武的脑袋说:“爷爷都这么聪明了,你咋这么笨了?”   李见此就道:“你看看,我哪里笨了?”   缇娜捂着耳朵,边跑边说:“王八放屁,不听不听。”   看着在前面跑的缇娜,李武笑了笑后,也加快了脚步。   两人一进入,一股子辣味和麻味带着闷热感铺面而来。    正文 习惯9 李武同缇娜一进入花椒地里面,就见老爸坐在凳子上用剪刀在一颗一颗的剪花椒。   老妈则是站在一个三只腿的梯子上树顶子上的花椒。   爸妈看到李武带着缇娜到了地里,就对着李武一顿说教,“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呀!   小娜从没有摘过花椒,不知道过不过敏的,你就给带地里了,如果出点事儿,我看你怎么整。”   缇娜一听自己的丈夫被数落,就立刻帮李武说话道:“爸妈,是我让武带我过来的。   我没有见过花椒是怎么长在树上的就想来看看,不怪他。”   老妈走到缇娜旁说:“我的好乖女呀!就让小武带你好好看看,你可别摘这玩意吃人。”   老爸也过来帮腔说:“就是,这么点地,往年我跟你妈就可以給整完了。   今年因为你爷爷的事情,給耽搁了,不过也没事,我和你妈两天就完了。”   缇娜看着爸妈的一片关爱之心,只能应声说好。   李武看着父母的手,有点儿心酸,因为家里的花椒是别家的几十倍。   又因为父母舍不得雇人,所以每年他们都是忙到入秋了,树叶快要落时,才能忙完。   李武打算回去后和老爸老妈他们好好商量商量,反正李武觉得既然自己有钱了,为啥还要父母受苦了。   李武打定决心后,就带着缇娜在地里开始了转悠,两人刚走到一颗看着已经摘完花椒的树旁时。   缇娜指着树顶留着的那么一串花椒说:“爸妈他们为什么不把上面的那个摘了,是够不着吗?”   李武抬头看了眼,被缇娜发现的那一串花椒说:“怎么会够不着了,那是父母他们故意留的。”   这在当地还是一个风俗,据说当时村里来了一个大德和尚,来到村里想要讨口饭吃。   村里的穷人家,自然没有多余的饭给他,而他到一家大户时。   大户说:“你能把麻椒树上的那最上边的那一串給摘了,我就给你饭吃。”   当时花椒只是一种香料,因为有茱萸在前,所以它是不太受欢迎的,主要是因为难以采摘。   最后和尚因为趴上树摘花椒,因而不小心摔死了。在和尚死后那家大户家不久便被人抢劫了,杀光了所有人。   村里人都认为这是和尚的诅咒,所以村里人。   自次以后只要是摘花椒时,无论贫富都会在一片地里,或者一颗树上留下那个最大的一串。   缇娜听了李武的话后,笑着:“老迷信,老封建。”   两人拉着手,在地里转了一大圈后,花了一个多小时。   李武家的花椒地是村里最大的,它有二十亩地左右,而且因为毗邻祁连山它也是养分最充足的。   两人回到了,爸妈摘花椒的地方后。   缇娜在老妈千叮咛万嘱咐的声音了,最终带上了手套开始了属于她的第一次摘花椒只路。   看着小心翼翼摘花椒的缇娜,李武不由得唱起了,他们小时候特流行的一个关于摘花椒的民歌。   花椒树上你甭上,你上时树枝杈儿挂哩;   庄子里去了你甭唱,你唱时老汉们骂哩。   “花儿”本是心上的话,不唱时由不得个家;   钢刀拿来头割下,不死时就这个唱法。   大河沿上的麻石头,一面儿尖尖,一面儿湾湾,一面儿偏偏,   尕磨上能当个低扇呀我就抬上了走呗,手拿的皮绳儿太短;   给阿哥绣给的满腰转,面子是毡毡,里子是单单,牛毛俩镶给的边边。   羊毛俩扎给的牡丹呀你就勒上了走呗,人前头夸我的手段。   爸妈看着在儿媳妇面前卖弄的儿子,不由得苦笑。   缇娜听到着感觉味不对,狠狠瞪了一眼李武。   李武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又唱道:   贵德的黄河往南淌,虎头的崖,又落了一对儿凤凰;   朝你的方向上哭一场,有心肠来,没有个落脚的地方。   大豆花开下的白套黑,青豆儿开下的紫葵;   朋友不是我常见的客,一年里能遇上几回。   兰州的白塔者固原的钟,拉布楞寺上的宝瓶,疼烂了肝花者想烂了心,哭麻了一对儿眼睛。   听到最后这句,缇娜丢给了李武一个大大的笑脸。   看着互相目送秋波的两人,爸妈用一种温情脉脉的目光看了看对方。   他们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他们也曾互相目送秋波。   只是现在因为生活使得他们那如水的如太阳的闪烁着光的眼睛不在明亮了。   时间快速的流逝,日头渐渐偏西,树上的花椒快速的落入了竹笼子里面。   老爸看了看,躺着西边那颗大树上的太阳就说:“收拾收拾咋们回家吧!不早了。”   在山里面尤其是,树木高大的树林子里,如果你发现天边的太阳快要落下时,这便说明要下山了。   如果你稍微走的慢一点的话,黑夜会快速来临,对于待在山里的人而言,非常危险。   爸妈快速将梯子和装花椒的小竹笼子全部藏到了距离树较近的一个小洞里。   藏笼子主要不是怕人偷拿,而是为了提防动物们的破坏,李武家的花椒地。   因为是祁连山的尾巴,所以经常会有野猪等比较大的动物出现搞破坏。   父母将各种工具,安放妥当后,李武从老爸肩膀上接过扁担。   将今天摘的两大竹笼子的花椒往山下走去。   缇娜同母亲走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給父母将述她和李武在新疆生活的各种趣事。   看着一片和谐的婆媳,李武跟同样沉默的老爸,讲了讲关于雇人摘花椒的事情。   老爸原本是死活不同意李武雇人摘花椒的,因为在他们的观念看来。   请人就是花钱,还要花烟,酒,茶,没有自己家里人干的省事。   李武担着扁担在老爸后面,喋喋不休的讲的老爸的确是有点烦了,于是便同意回家和老妈商量商量。   看着勉强答应的老爸,李武知道他们或许早就对摘花椒和干各种累人的农活厌烦了。   只是因为家里有大有小,他们想要休息而不得空,慢慢的便养成了习惯。   在听到李武要雇人,便主观的认为,这是不好的才会拒绝。   李武相信以后家里会越来越好的,而父母也会慢慢习惯这种状态的。 正文 鱼 夏的季节还属于天长夜短,早上天亮的比较早,六点钟就大亮了。   李武同缇娜起了个大早,开了后院门,漫步到后院子里看着远山的祁连山。   清晨湿润清新的空气吸进肺里让人不觉骨子都轻一大截。   先跑带着缇娜在后山跑了一大圈后,回到后院里。   老爷子已经摆起太极的起手式,在缓缓活动筋骨了。   说实在的,之前的李武极其喜欢爷爷的功夫的。   但是在初中时,李武发现爷爷的功夫就是每天打太极后,就兴趣缺缺了。   因为他总嫌太极拳缓慢如蜗牛,且以防御为首、进攻不犀利。   李武喜欢以进攻为主,犀利、力量的功夫。   于是跟随他四爷爷主要学习与八极崩和曾跟南拳齐名盛极一时的洪拳。   太极是李武爷爷半路上从一个老道士手里学来的。   李家的看家本领是洪拳,而且还是被洪拳。   洪拳有北洪拳与南派洪拳之分。   南派洪拳又称洪家拳,属岭南五拳十三家中的五拳之首。   这个拳派的来源有:一是出自少林寺,在明末清初分别由河南、福建传入广东。   二是福建茶商洪熙官所创的一门武术。   这两种说法大致上都和少林寺的关系密切。   而另一种说法是反清复明组织中的武术,并非一人所创或一门的武术。   而北洪拳却是有两种,一是长桥大马、长手长攻的大开大合武术;   另一种是短桥窄马、短手近攻、贴身攻防的武术。   李武学习的就是北洪拳中的第一种。   李武热身完毕后,脱掉衬衫,将衣服递给缇娜后,就光着膀子。   又摆开洪拳的架势,拳拳如风,阳刚之气随行。   手上功夫完后又是腿上的功夫。   拳上功夫以力量集中瞬间爆发见长,腿上功夫却在于速度与灵巧。   当然也有力量型的腿法,只不过李武不擅长罢了。   雄伟壮硕的身躯如灵辕般在园间闪转挪移。   腿如闪电在空中闪烁,只听裤腿摩擦着空气嗤嗤作响。   演练完毕腿法,抹了抹额上的汗,攀爬到谷顶的老槐树下。   双掌压向下丹田,深深呼吸一口,平复胸中的气。   右掌握拳瞬间挥出,气从丹田迸发而出,“哈!”,如同凭空炸响的闷雷。   拳头撞在树上,两人才能合抱的树干竟然晃了晃,些许拇指大地树叶飘落下来。   看到李武在哪里活动而停下来的老爷子,见此不由得点了点头。   老爷子是知道洪拳的,老四交给李武的是北洪拳。   北洪拳虽然是大开大合,但是他是以熊,猿(猴),鹞,鸡,鹰,燕,马等拳势。   以四平大马,跳跃腾娜,闪展灵活,拳势威猛,从而大开大合的。   但不是如李武刚才那样直接以拳击打的。   在老爷子看来,李武刚开始是洪拳起势,但那后面决定不可能是洪拳。   缇娜见到自己老公居然这么厉害,以前虽然她都会跟着李武去公园里转悠。   她也知道李武手里有真功夫,因为自从他们结婚,她就没有见过李武生病。   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老公居然如此了的,然后缇娜满脸星星的将衣服伺候李武穿上。   然后便不自觉的用手抱住了李武的脖子,就在两人情动想要互相亲吻时。   被李武击打树木惊呆的李胜,站在门口咳嗽了一声,然后跑到了树前转悠了起来。   李武朝老爷子刚才呆的地方看去,他以为是老爷子在咳嗽。   可是发现老爷子刚才站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   李武估计在缇娜给他递衣服时,老爷子就离开了。   李武看到在树旁边转悠还嘴里还念念叨叨的李胜。   李武在李胜屁股后面踹了一脚才道:“大早上的不睡你的觉去,跑这里你干嘛来了。”   缇娜害羞的跑前院去了。   李胜摸了摸屁股后,笑道:“哥,这不是你刚回来吗?我待会儿要搭村长大伯的三轮车去逛集。   过来问下你去不去,有没有想买的我给你带上。”   李武记起来,自己来时寄的包裹前天晚上人家打电话了,让自己去拿。   让李胜回去给大伯说下自己待会儿去后。   李武低头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还早。   然后穿过院子取了个毛巾,顺着门前的河流往上游去了。   洗了个澡回来了,老妈已做好了早饭。   李武吃过早饭后,犹豫许久,还是把在和老妈在厨房里忙活的缇娜叫到了门口。   没办法,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张了张嘴,心里想到,算个球,在自己媳妇跟前也不算丢脸。   再说了,现在不都是女人拿钱吗?有啥可丢人的。   于是便道:“给我点钱呗!李胜刚才叫我去集市里。   还有前几天咋们寄的快递不是到了吗?   今天大伯的车去,我顺便就把快递给拿回来了。”   李武拿着从缇娜手里抠出来了一千块钱,然后跟家里人说了一声后就快速向大伯家跑去。   一进大伯家,便见李胜趴在三轮车的车厢后面跟坐前面的大伯扯皮了。   两人见李武来了,就摇动了三轮车只听一阵“蹬……蹬蹬……后三轮车沿着顺河路出发了。   李武坐在车上看着熟悉的山熟悉的水。   河流从山中而出,不知源头在何处,河水清澈见底。   偶尔还可以看见一闪而过的鱼儿和在石头上晒盖的螃蟹。   虽处于深山中,一边靠山一边顺着河的路却并非羊肠小道。   约有四米宽,可容小型皮卡通过。   路面铺着一层碎石和细沙,即便雨天也不会见得多么泥泞。   这条路还是九十年代响应“想要富,先修路”的口号全村人民齐力出钱出资开通出来的。   这些年还真为村子带来不少便利。   至少收粮食、收水果的车能开进山,人们出去卖些山货药材之类的东西也方便许多,收入有所增加。   李武看了看后,对拿着手机玩的李胜说:“我还忘问了,你今天是干啥去啊?”   李胜听了李武的话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去买鱼?”   李武心头好奇心大作?于是一阵穷追猛打。   原来李胜那天招待李武的鱼是用来送给丈人的,让他们给吃了,差点气死李胜爷爷。   那老头好不容易,給李胜让媒人找了个不错的姑娘,差点因为一条鱼就给整黄了。   李武看着李胜的样子,不知道是夸这孩子仗义,还是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