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除夕夜,天剑山庄一片灯火通明,喜庆之气笼罩着荆楚名门,“天剑山庄”四个鎏金大字显得格外夺目。   两个看门家丁在闲聊着,“今年我们山庄又是一个大丰收年”“是啊,我们的日子越来越舒服了…”管家天碌提着袍子小跑出来,向大道望去,只见大道行人甚少,没有看见白袍少年,一阵失望。看见两家丁闲聊,劈头盖脸一顿训;“你们两个还不好好看门,在这里做长舌妇,闲得没事干?”   两家丁急忙讨好管家:“管家大人,这不都除夕夜了么,该忙的都忙完了,我们就等着吃年夜饭了,按习俗再过一个时辰就关门吃年夜饭了。”   管家慢悠悠的说:“三少爷还没有回来,三少爷要是回来了,你们马上进去通报,我先进去了。”等管家负手进门后,两家丁又聊起来了,甲:“你说这个三少爷也真是奇了怪了从小就跟那个什么师傅去学武去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基本上不见人,就前两年在家里过了年,去年连家都没有回,老爷夫人都拿他没有办法。”已:“二位庄主可看重三少爷了,怎么会生他气,三少爷年纪轻轻就博得刀帅之名,可给我们天剑山庄长脸了,多么有面子!”   甲:“那也是,想当初,江湖人都称三少爷是刀帅,可让庄主和夫人们开心了好一阵子,不过你说为什么我们明明是天剑山庄,三少爷为什么用刀呢,真是想不通。”已:“废话,凭你的脑子要是能想通,你就是大家少爷了,怎么会是个看门的。”甲悻悻的说:“也对,这些都不是我们下人该想的事情,我们只需要安安分分的看门就行,山庄今年大丰收,给的赏赐肯定不少”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黑夜中众多的眼睛注视着天剑山庄,夜色慢慢深了,若是有高手经过,肯定能察觉远处强大而剧烈的杀气,但是守门的只是两个普通的家丁。厅内喜气融融,一片祥和的景象。   书房内,庄主天武,二庄主天林两人正在密谈,天武忧心忡忡:“听探子来报,人君和人皇两人的君傲堂正在蠢蠢欲动,即将对武林下手,他们两个人四年前成名,如今只怕羽翼丰满,江湖只怕又要有一片新的气象,江湖已平静太久。”天林:“如今鼎剑阁早已衰微,君傲堂恐怕会第一个对鼎剑阁动手,他们两派又同在洛阳,若鼎剑阁一灭,江湖人人自危,难有敌手。”   这时管家天碌进来了,抢道:“庄主,莫要担心,君傲堂虽然如日中天,但是想称霸江湖还是有一定困难,先不说别的,就说能不能打赢我们天剑山庄还是个问题!更何况江南霹雳堂、慕容南宫世家、蜀中唐门、武林泰山少林、山东孙家、老字号温家、昆仑华山、还有众多豪杰,怎么就能让君傲堂称霸、虽然他们有人君张翊君和人皇李傲放,但君傲堂只怕还没有称霸江湖的能耐。更何况如今江湖中英才辈出,他们更是难以称霸江湖。”   天武释然道:“你说的也是,江湖中毕竟还是有这么多英雄,要想称霸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这几年不知道怎么的,少年俊杰特别多,各门各派都有非常厉害的年轻好手,一个个都是人中俊杰,江湖真是精彩,可惜我们都老了。”石碌:“我们大少爷二少爷也都年轻有为,不用太久,天剑山庄也会在江湖大放异彩的”天林眉头紧锁道:“天爱和天恨虽然算得上武林新生派中有名人物,但是要想使天剑山庄大放异彩恐怕做不到,更何况这些年,天剑山庄忙于经商,疏于武功,庄中压箱底的还是几个老骨头,没有新鲜血液进入,恐怕很难啊,就看天爱和天恨他们两个的作为了。”   天武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很高兴的说:“你们忘了,我们还有个天情,这小子从小被灵悟大师带去学武,刚下山不久,便被武林成为刀帅,人君人皇成名时,天情可比他们要小了整整十岁!天情才是我们天剑山庄最大的希望。对了,管家天情回来没有?”石碌恭敬的答到:“回庄主,还没有,不过少爷让人带口哨回来说,今年一定回的,您就放心吧。”   天林捋着胡子开怀大笑:“对对对,天情这小子,还真的差点忘了他,这小子八岁就离开了家,下山后,又经常在外面闯荡,相见都难得见上一面,过年都不回来。”三人笑着谈论着三少爷...一个时辰过去了,天剑山庄内,人员都到齐了,宴席马上就开始了,但是还是丝毫未见三少爷的影子,管家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回来,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庄主天武微怒道:“不等了,我们先吃,让人把门关了,大家一起吃年夜饭。”   天剑山庄内充满了年味,红红的灯笼高高地挂着,主人吃着年夜饭,下人也在吃着年夜饭,笑声乐语在山庄外都可以听见。一声令下,天剑山庄的门缓缓关闭,好像在书写着天剑山庄的陨落。   山庄外的阴影里,黑色劲装的男子有秩序的来回跑动,向墨绿色华服的男子汇报着,头,我们的人已经把天剑山庄四处全部围起来了,只准进不准出,只就等您一声令下了,二堂主带人在后门拦截,方圆五里都是我们的人,不过他们似乎还在等什么人似的,天剑山庄的管家进进出出了很多次了。   墨绿色男子低声问:“等谁?”黑色劲装男子提剑:“还未查明,不敢靠太近。”人君张翊君挥了挥手,黑色男子退了下去,陷入了苦思中,到底天剑山庄是在等谁呢?自己的灭天计划筹划了半年,可不能在此刻出岔子,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张翊君静静思索着。左护法燕云天忍不住上前打断了人君的思考:“头,约定时辰到了,天剑山庄的人年夜饭吃的正是尽兴的时候了,我们该行动了。”人君这才想起来,但是心里莫名的烦躁,向前挥了挥手,原本隐蔽着的黑衣人,如潮水般的向天剑山庄迅速靠去,暴风雨终于来临了。   暴风雨来临,天剑山庄这座大厦摇摇欲倾,夜色静谧得让人害怕。大厅中,所有人正在酣畅的时候,欢声笑语融成一片,天武正举着杯子,突然间好像嗅到了什么,心中充满了不安,杯子突然间掉在地上,自己从冥想中惊醒,管家发现庄主的反常,忙打圆场笑道:“碎碎平安,越碎越好。”   满堂的人继续说着贺岁词,喝着酒,丝毫没有察觉即将来临的危险。天武还是不放心,悄悄地对管家说:“你去看看,我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不踏实。”管家安慰道:“庄主你坐着喝酒,我这就去看看,你放心,没事的。”天碌带了两个随从,离开了大厅,出了大厅便对身边的两人说,你们一个到前门去查看,一个到后门查看,自己则径直向山庄最高的精武堂走去。那两个随从,一前一后去巡视,四处看看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刚转身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他们已经去地府报道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在看似固若金汤的山庄里被人无声无息的杀了。   天碌一个人走向精武堂,按常理武堂此时是没有人的,但是天碌却发现了一个人,李逸,大少爷带回来的人。在除夕夜李逸还在练剑,这让管家感到不寻常,便上前:“除夕夜为什么不一起去庆祝?为何一个人在此练剑?”李逸坚韧的脸庞,收剑回答:“剑者一日不练必疏,所以我在此练剑。饭可不吃,剑不可不练。”天碌听了李逸的回答,很满意的上楼。   武堂是天剑山庄最高处,天碌站在顶楼,夜风吹来,天碌感到一丝丝的寒意,拉紧了袍子,环顾了一圈,正准备下楼,突然间察觉到了这寒意中夹杂着杀气,虽然很淡,但是天碌还是察觉到了。天碌精神一震,重新站在楼顶,开始仔细的环顾四周,一开始,没有看出来什么,但是细细的看,会发现有人潜入天剑山庄,而且数量惊人,老练的他,干净敲响悬挂在顶楼的钟。大厅中,正在畅饮的人被这钟声给惊醒,开始乱成一团,但只是惊慌了那么一下下,天剑山庄的剑手和武士便组织好了御敌阵型,天武不好的预感终于来了。   天碌急急忙忙下楼,刚好碰见前来询问的李逸,天碌冷静道:“夜袭,速去保护庄主。”天碌一口气飞奔到大厅的时候,天武天林正好提剑出来,天碌迅速把情况汇报了一遍:“庄主,有夜袭,人数不明,对方训练有素,怎么应对?”天武马上拿出了应对方法:“二弟,恐怕这次来的不是一般的人,你去前堂带人抵抗,管家你带人从后门去看看,天恨,你们带天仇和天雪及你们母亲去密道,天爱和我一起前后呼应。”   张翊君听到天剑山庄的钟声,略微感到诧异,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不过想到那颗隐藏棋子张翊君还是笑了,尽管被发现了,但天剑山庄还是逃不了满门被灭的下场,哈哈,笑声在黑夜中扩散着。。。    正文 第二章 天剑陨灭君傲出   天剑山庄男女老幼陷入一片慌乱之中,天剑山庄的人手虽然临时组织起来了有效的阵型进行抵抗,但很快由于久疏战阵,寡不敌众,还有准备不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伤亡惨重,无奈被*退到了内堂之中,几次组织突围,除了损失一些人手之外,没有多大的作用,根本无法冲破敌人铁桶般的包围圈。   内堂内一片死气沉沉,天碌也挂了彩,天碌黯然的向天武汇报;“庄主,我方伤亡过半,可继续战斗的战力不足百人,接下来怎么办?对方的人马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君傲堂的人马,看样子对方是倾巢而出,要置我们与死地啊,我们根本突围不出去。怎么办?”天武满脸愁容,在大堂之中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天林被人扶了进来,手臂负伤。天林着急的说:“哥,前门是张翊君,看样子,后门应该是李傲放了,我们凭借着点力量根本突围不出去,赶紧做决定吧!”天武深深的看了天林一眼,天林重重的点了点头,天武望了一眼院中的天空,看来是天要亡我天剑山庄啊!!!   天武仔细分析当前的局势:“突围是突不出去了,只有和他们耗了,争取时间让天爱天恨离开了,只要他们离开,还好天情没有回来,有他们三个在天剑山庄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的!”当机立断道,天爱,你带几个人保护弟弟妹妹从密道走,我和你二叔为你们断后,争取时间,快带他们走。天爱大吼道:“不,我要和山庄共存亡。”天武狠狠的扇了天爱一巴掌:“你留下来又能怎样?送死而已,带弟弟走,练成天剑剑法再为我们报仇,你们现在不是张翊君和李傲放的对手,快走,要学先祖天宗天道一样学成天击剑法回来复仇。”   天爱被一巴掌扇醒了,冷静下来,跪在地上给父亲磕了三个头,道三声珍重,便提剑带几个心腹去了密道,谁也没有发现和天爱一起走的人中,在最后面的李逸忍不住泛起的嘴角。   天武的样子看起来瞬间老了十年,无力跌坐在椅子上,百年家业毁在了自己的手上,无力的对天林说:“二弟,该我们了,江湖人埋骨江湖是我们最终的下场,明天,江湖上就没有了天剑双雄这名号了。”   天林突然间笑了:“我们还有天爱、天恨、天情、天仇他们四个人啊,我们天剑山庄总有一天会重建的。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的,我相信他们四个会为我们报仇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厅的门就被天剑山庄剑手的尸体撞开了,张翊君笑着拍手道:“好一个卷土重来,我会让他们在黄泉路上陪你们一起的,你们父子情深,怎么会让你们父子分别呢!”   天武天林瞬间变色,两人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里的恐惧,天武突然哈哈大笑:“就算你张翊君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灭了天剑山庄。”这时李傲放进来了,轻轻地笑了:“要是我们知道你们天剑山庄的密道呢?还能不能灭了你们天剑山庄?”天武天林两人瞬间脸色苍白,几乎站不住了,质问李傲放:“天剑山庄的密道,你们怎么可能知道?”李傲放轻轻笑;“我们不用知道你们的密道,有人知道就行了,反正你们天剑山庄注定了陨灭的命运”   天碌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惊叫道:“李逸,庄主,李逸,李逸一定是他们的人,李逸跟着天爱少爷一起进密道了!”李傲放深深的看了一眼天碌,缓缓道:“你真是个人才,这么快就能猜到我们的棋子,不过猜到也没有用了,恐怕李逸现在已经动手了,你们的宝贝儿子恐怕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们了。”天武握紧手中的剑,对着张翊君道:“让老夫来领教领教人君的刀法,林弟,你去和人皇过过招。”天林天碌马上心领神会,天林缠上李傲放,明知是败局,但是能缠一秒是一秒,务必让管家去把李逸是奸细的消息告诉天爱。   君傲两人看到天武天林的举动,自信一笑,笑得那般得意,仿佛猎物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大厅内大战一触即发,密道内同样是危险迭起。天爱带的人已经和天恨会合,两人一回合,天恨告诉天爱,他已经让母亲和天仇,天雪先走了,他专门在这等自己。就在他们刚准备走之际,传来了管家的声音,李逸眉头一皱,计划被突如其来的打破,看来只好先发制人了。   天碌一路飞奔,刚进入密道,李逸便动手了,天爱等人措手不及,李逸以雷霆的速度放倒了天爱的几个随从,密道内只剩下天爱、天恨、天碌和李逸四个人了,天爱痛心的问:“李逸,你这是为什么?”天碌抢道:“大少爷他是君傲堂的,是奸细。”   李逸疑惑的问:“按道理,我是奸细除了君傲两位堂主应该是无人知晓的,你怎么知道的?”天碌一脸凛然道:“我原本也不知道,不过经过张翊君的提醒,加上在武堂碰见你,我就在猜测了,现在验证,果然被我猜中了,你是奸细。”李逸呵呵一笑:“不错,我是人皇派来的奸细,人皇一早料到你们山庄会有密道,你们会从密道逃走,派我来为的就是杀掉你们,斩草除根。我是风剑李逸,君傲堂右护法,你们没想到吧,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天爱拔剑,剑指李逸,天碌从后面攻击,两人准备前后夹击李逸,天爱恨恨的说:“天恨速走,我来挡住他,你快带天仇他们逃。”李逸忽然间笑了:“幼稚,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就能拦得住我?天真,君傲堂右护法可不是一般的剑客说挡就能挡的。”话未说完,天碌已然从后面采取了攻势,天蚕丝从袖中刺出,直向李逸上中下三大要害掠去,与此同时,天爱也动了,天剑剑法,一招平淡无奇的招式刺出,李逸呵呵一笑:“天奇剑法,我早已熟悉,也就那样而已。”李逸的身体无风自动,天爱和天碌的招式都落了空,反之,四处都是李逸的剑光,像风一样,充盈了密道,到处充满危机,分不清哪道剑光是真,哪道剑光是假,天爱和天碌一招过后已然处于下风了。   诺大的厅堂中,天剑山庄只有天武和天林还在,其他的人已然不是死了就是降了。天武用剑,剑长三尺六寸,张翊君用刀,刀长二尺九寸,金麟刀,刀身深碧色,刀柄鱼鳞状,金色。天武没动,但是剑动了,瞬间连刺九剑,直袭张翊君九大要穴,张翊君也动了,但是他后发先至,尽管刀身短于剑身,但是刀还是先至了,而且还很致命,刀锋已到了天武的手腕处,天武立马回剑自救,没有一丝迟疑,攻势全部落空。但是张翊君并没有让天武松一口气的意思,单刀直入,迅速向天武袭来,眼看天武即将落败,天武身子翻身向地上一倒,以退为进,迅速攻向张翊君的下盘,张翊君刀锋一转,向上腾空而起,天武的整个面门暴露在张翊君的面前,天林为之捏了一把汗,这一招没有躲开,天武就会劈成两半。   天林立刻挥剑上去救,结果被李傲放的剑拦住了,李傲放道:“别忘了,你的对手可是我”,天林李傲君两人战至一起。天林一上来就是天剑第一式天羽,漫天光影,笼罩住李傲放,李傲放微微一笑,退后两步,天林趁势掠进,却不想李傲放突然又折进一步,长剑递出,已然破了天羽。天林抽剑,人剑平行,高速旋转,将自己防守得完美无缺,致使李傲放的攻势无法攻过来,李傲放长剑拖地,放弃攻势,天林的守招不攻自破。   天武此刻情形危急,一掌向地上劈去,,整个人的身体被震起来,迎向张翊君的刀锋,长剑随后就到,使的是两败俱伤的天奇剑法,张翊君见天武不退反把身体送来撞刀,这种招式还真是第一次见,恐防有诈,身子一偏,两人方位错开,天武借机一个鹞子翻身重新站立,张翊君哈哈一笑:“好一个天奇剑法,果然奇妙无比,让你见识一下本尊的君临天下刀法。”   人君横刀站立,夜风骤起,墨绿色华服纷飞,黑发飞舞,一副俾睨天下的姿态仿佛君临天下,如魅如幻,冷峻挺拔的脸庞满是君临天下的霸气,让人不敢直视。天武一脸肃容,直视张翊君,手中剑慢慢变化着角度,两人站立良久,彼此都知道接下来的这一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招式。张翊君的君临天下已然在手,天武的天霸剑法也已在等待对手发招。   密道内,李逸一个人压制两个人,由于在密道内,三人的功夫都不能完全施展,也不致于使局面出现一边倒的情形,天爱在此打压的情形下,痛定思痛,抱着必死之心决定放手一搏,施出自己才领悟的天怒剑法,为天恨争取更多的逃亡时间。天怒剑法一出,密道内的形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天爱招招都是拼命的剑法,只求和对方同归于尽,李逸疲于防守,更何况还有个天碌在背后伺机而动,同归于尽明显不是李逸想的,但是天爱的拼命招式和背后的天碌,让李逸疲于应付。三人陷入了持久战中。   大堂内,张翊君和天武还在对峙着,两人精神力高度集中,此刻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君傲堂众在旁边看的心惊胆颤,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上的两个人。天林和李傲放此时也无心打斗,也观看,天张二人的对峙。一方面李傲放想见识一下天剑山庄赖以成名的天剑剑法到底有多厉害,另一方面天林关心哥哥的战况,无心打斗。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正在众人不耐烦之际,张翊君先动了,碧绿色刀芒一闪而过,天武也动了,不过是后动,白色剑光一闪而逝。究竟场上谁胜谁负?成王败寇?在场的每个人都想知道答案,除了张翊君和李傲放,因为张翊君已经知道答案,李傲放猜到了答案。结果,张翊君收刀,天武倒下,天林一把抱住兄长,天武的整个胸膛已经被染红了,在那样凌厉的刀锋下,已经必死无疑了。   天武一死,也就表示着天剑山庄覆灭,天剑山庄灭亡的消息明天就将在江湖上掀起石破天惊的波澜。    正文 第三章 凤凰涅槃 楚天有情   天林知道哥哥已经无力回天了,放下天武的身体,缓缓起身,握紧手中的剑,对李傲放道:“人皇,听说你的剑法不错,就让我来领教你的皇天剑法。”话音未落,剑已来到了李傲放的胸前,李傲放疾退,悲着气盛,避其锋芒,剑追,又退。   李傲放已经退到柱子,剑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李傲放凌空一跃,纵上房梁,天林的剑刺透柱子,又瞬间抽出,反身迎敌。两人你进我退,你来我往,缠斗了约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打得如火如荼,不分上下。   同样山庄外的场面也格外惨烈,天情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么,回家的方向,回家本应该是喜悦的,可是天情脸上一脸的悲伤。本来除夕夜,应该是高兴的气氛,可是天情的表情像是死了人一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死人的模样,面目无光,眼神寂灭,仿佛全家死绝了一样。天情一个人在路上走着,眼前就是天剑山庄了,但是对于天剑山庄门口的异样,天情好像完全看不见似的,地上的尸体在他眼中根本视而不见,院落的厮杀仿佛和他无关,天地间他只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本来正在打扫战场的君傲堂弟子,突然间见天情走了进来,看他的表情仿佛就是个死人,表情极冷,冷得令人害怕,把这些刀口舔血的汉子吓了一跳,但是旋即,他们便包围住了天情,一个黑衣头领模样的人说:“无论是谁,一律格杀勿论。”二十个人迅速围住了天情,但是天情却没有看他们,突然天情死人一样的表情变了,变得非常非常伤心难过,眉宇间的哀愁像是三生三世都化解不了的难过,君傲堂二十柄刀剑一齐刺向、砍向天情,眼看天情就要被砍成肉酱,但是天情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动了,他的表情像是有无尽的怒,但是却有比怒还多千倍的难过,教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这个年轻人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有这样生不如死的难过?   天情一出刀,所有的危机便解除了,当场有九名剑手倒飞出去,其他十一名剑手已经纷纷后退,眼中的恐惧还未消退,他们已经向后退了,仿佛刚才和他们战斗的不是个人,是个魔物一般。但是他们已经退不了了。天情的眼睛已经全黑了,暗无天日,脸上的难过更加胜了,但是在其他人来看,这不是难过,这是死神的脸,十一名剑手还没有逃出去,就已经被天情一刀全部腰斩了。这一刀何其残忍,这一刀何其霸道,这一刀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慑住了,但是恶梦还没有完。   天情像是疯了一样,刀法乱不成章,但是却是无人能挡,那样凌乱张狂的刀法,那样冰冷决绝的刀意,那样嗜血的刀,谁都不敢抑其锋芒,因为碰上了那样的刀光,就只有一个死字而已。天情仿佛要发泄尽胸中所有的恨、所有的悲伤难过、所有的冰冷、一时间院落内仿佛下过雪,结过冰一样的冰冷,杀气弥漫,令人畏惧。   天情的胸臆充满了无尽的难过和悲伤,他要通过他的刀将这些东西全部发泄出来,于是他发了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了,迷失了自我。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刀的奴隶了,已经不是他在驭刀了,仿佛是刀在驭他。刀光大胜,血光大胜,远远看去,天情像个疯子一样,胡乱地挥着刀,但是却无人能够抑其锋芒,整个院落成为了一个修罗场,刀到之处,血肉飞扬,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只要是被刀光靠近了,逃都逃不了,刀仿佛成了魔,追着你到死为止。满地的尸体,血肉横飞,地上都快血流成河了,但是天情还是在杀,他已经失去理智了,仿佛只有杀才能让恢复正常,也仿佛只有杀戮才能让他不那么难过。本来几乎满院子都是军傲堂的人,现在快成了满院的尸体,这些到头舔血的汉子,虽然杀人虽多,见的人也多,但是像这样残忍凶狠的人还是第一次见,看见天情身上溅满了血,乱发覆面,那仿佛就是个魔,让人看了胆颤心惊,看了教人作呕,甚至已经有人捂着喉咙呕起来了,有的甚至尿了裤子。   很快,满院子的人都死光了,只有一个人活着,那是君傲堂左护法李源,李源飞似地逃了,逃去报告人君和人皇。人死光了,天情也安静下来了,仿佛胸中的恨意和难过发泄完了,仔细看天情眼中仿佛有着泪光,但是刚才几个眨眼之间杀了满院子的人竟然会流泪么?这倒教人匪夷所思了。天情杀光院子的人后,一步步地向内堂走去,一路上再也没有人敢拦着这个死神了,天情的脸色一如之前,绝望的模样,这样反而更教人看着胆寒了,加上他身上的那一身触目惊心的血迹。   此时李源狼狈地套进来进来汇报,飞快地说:“堂主,刀帅回来了,他好像疯了一样,我们在院子内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了他,他就像疯了一样,像是一个杀神,一出手就杀人,见人就杀,我们院内的弟子都被他杀光了,没有人敢挡住他。”张翊君皱眉道:“杀光了我们院内的人?”李源一脸恐惧道:“对,杀光了我们院子的人,那仿佛就是一个魔。”李源浑身还在发抖,张翊君已经翻身准备带人去会一会那个像魔一样的刀帅,他一转身,便看见一把刀像他飞来,他急闪,但是刀的目标仿佛不在他身上。   天林听到刀帅这词,剑势仅仅只是一顿,李傲放的剑势如飞,天林已然处于极危险的地步,眼看天林即将有凶险,就在此际,一把血刀飞来,格开了李傲放的剑,救下了天林。然后就看见天情浑身是血,仿佛刚从地狱中来一样,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这个浑身带着凛冽的气息的血衣少年,乱发覆了眼睛和脸颊,白衣上开出一朵朵刺眼的血花,白衣的衣角还在滴着惨红的血,仿佛似泪,述说着之前惨烈的战况。天情绝望的表情和这个场面格格不入,明明天情那样令人骇然,但是看上去却是那样的孤傲悲伤,天情孤傲的身影站立,李傲放只觉得眼前的少年格外的刺目,不仅是因为那触目惊心的红,更因为天情身上凛冽气息,天情的孤傲连一向自视甚高的李傲放都觉得比不上。   天林看到了自己天情救下来了,但是在看见天情身上的血和天情的表情,天林呆住了,这个煞神就是他的儿子天情?天林还没有回过神来,天情却回过神来了,天情动作僵硬地将倒地的天武扶起坐好,很奇怪,君傲堂的人都没有人出手阻拦。天林难以想象天情经过了怎样的厮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本以为你不来是不幸中的万幸,结果你还是来了,难道真的是上天要亡我天剑山庄?”   张翊君此刻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开心的心情了,之前的烦躁感也烟消云散了,如今天剑山庄的最后一个人都来了,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虽然他一路杀过来,但是那些弟子拦不住很正常,自己肯定会杀了这个煞神,那样灭天计划就圆满成功。想到这里,张翊君愉悦的笑了,连老天都帮他,怎能教他不笑?但是李傲放却是满脸的愁容,他视天情为大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天情。   天武天林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天武口中还在咳血,用尽力气开口对天情说:“情...儿..你...过来,伯父...有...东西...给..你。”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枯黄的书,小心翼翼的交给天情,用尽心神道:“情...儿,你...一定要...好...好...看完...它...”接着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快去...密.道...救....你哥...他们,快...逃,别管....我们。”说完不等天情回答便用尽全身力气给了天情一掌,将天情推向了后堂,这一张送走了天情,但是也带走了天武最后一口气,天武微笑地看着天情消失的方向,含笑而殁,他已经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   这突然间的变化谁也没有预料到,君傲堂的人猝不及防,已经来不及阻止,反应过来的时候,天林已经挡在了天情走的通道上,豪气千丈地唱着:“凤凰涅槃,楚天有情。凤凰涅槃,楚天有情,凤凰涅槃,楚天有情”哈哈哈哈哈哈。   天林对李敖放笑道:“我还有一招剑法叫天罚,代天罚人,罚人先罚己。”说完连刺自己三剑,鲜血长流,一下子天林的气血翻涌,内力一瞬间迅速膨胀,经脉一瞬间宽阔了数十倍,这是天剑山庄中禁用的招式,用过之后,功力会大退。人君的脸色很差,阴沉着脸,让天情逃了,是他的失误,没想到天武老头子临死还来这么一手。一个黑衣劲装男子想抢功劳,提着刀就超天林劈去,但是刀锋还没有触及天林,便尸首异处,这下子让李傲放感到诧异了,于是,他亲自过去,两人剑一交锋,李傲放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剑法上的功力和速度增强了,于是也开始认真起来了,不再是像之前那样试探对手玩玩了。天林利用天罚来瞬间提升自己的功力,借此来阻挡君傲两人,只希望为天情多争取一点时间。   李傲放开始认真起来了,收起了之前的那份玩世不羁的态度,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神色专注的表情,天林这时才知道李傲放有多么不容易对付了,强忍着天罚给身体带来撕裂一样的伤痛,提剑和李傲放决斗,剑锋如闪电般交锋三次,天林知道自己已经输了,第四次提剑时,天林大喊:“凤凰涅槃,楚天…”后面两个字他再也说不出来了,于是他倒下去了,和他哥哥天武一起死在了天剑山庄,江湖人埋骨江湖,天林觉得自己走得很幸福,天情承载着他们的希望离开了,他们可以无牵无挂的走了,天剑双雄就此陨落,天剑山庄从此覆灭,江湖上从此没有了天剑山庄。李傲放吹落剑尖上的血滴,轻轻地吐了两个字“无情”,说完便带人追向天情逃的方向。   天爱,天碌和李逸三人由于天爱的天怒剑法,获得暂时性的上风,等到招式用老,李逸慢慢的摸出了天爱的剑法门道,天爱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天碌在后面不能对李逸构成威胁。两人的夹击丝毫不能奏效,天碌越打越心急。三人就这样又纠缠了一会,天爱隐隐已经露出了败迹,招式一滞,被李逸一剑刺穿了右胸,天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把抓紧了李逸的剑,李逸的剑拔不出来,便用掌击向天爱,试图将天爱击溃,获得脱身,每一掌都带出一大口血,天碌趁机用天蚕丝,锁住了李逸的脖子,李逸愤怒了,一脚直接将天爱踢飞,天爱撞到墙上倒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了,天剑山庄大少爷也死了。   一摆脱天爱,天碌就容易对付了,但是首先不能让天蚕丝勒断脖子是关键,李逸一手抓住天蚕丝想外拉,一手提剑反刺天碌,在天碌的躲避之下,李逸反刺刺几下都没有刺中天碌要害,相反手中的血是越来越多了。李逸眼红了,连刺两剑,一虚一实,终于刺中了天碌,天碌缓缓倒了下来,李逸狠狠的吐了一口血,狠狠的骂道:“老不死的,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这就送你上路。”   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应该是天碌的头掉在地上的,结果却变成了李逸的头在地上滚,李逸到死也不相信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但是他就是死了,杀死他的是刀帅天情,李逸也算死得值了。李逸肯定不这么认为的,但是后来的人有这样一种说法,能死在刀帅的刀下是种幸福。   天碌被李逸刺中胸膛,已经无法活下去了,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呼吸沉重,整个胸膛都被染成了殷红色,天碌对天情挥挥手,示意天情过去,已经没有心思在乎天情骇人的模样了,虚弱的说道:“三少爷,二少爷已经带着妇孺走左侧的路逃了,密道有两条路,你和二少爷他们走不同的路,千万别被抓住,天剑山庄的希望就寄托在你们的身上了,一定要回来复仇啊!”   天碌充满希冀的望着天情,天情薄唇紧闭,一言不语,失魂的眼神只是看着天碌,天碌看着天情的举动,突然间心中不寒而栗,这位他并不熟悉的少爷好像并不关心天剑山庄的复仇,他的心思好像完全不在身上,天碌慌了,手臂用力抓住天情的手,急切的说道:“少爷,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要复兴天剑山庄啊!”但是天情似乎好不为所动,根本没有理睬管家的恳求,正如管家所想,少爷的心思不在身上。   密道口传来了张翊君的桀骜的笑声:“哈哈,都跑不了,你们今天都要葬身此地,天剑陨灭君傲出,我君傲堂从此将在江湖扬名立万,雄霸天下,而你们天剑山庄将彻底烟消云散。”张翊君和李傲放两人走入密道,天情缓缓起身,眸子里的黑暗深不见底,天情背对两人,张翊君只看见天情瘦削的背,看不见他的正面,转而看向地上,看到了李逸和天爱的尸体,略微诧异,没想到他手下的右护法李逸竟然会败,而且是败得这么快,他们和天情进来的时间相差只不过几息之隔而已。   李傲放则一直盯着天情的背影看,眨都没有眨一下,仿佛要把天情看穿似的,李傲放一向自恃看人眼光很准,但是这次,他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天剑山庄三公子,从天情进入大厅的那一刻起,李敖放就开始关注天情了,李傲放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从天情进入厅堂后,天情没有掉一滴泪,不管是伯父死还是亲身父亲死,天情都没有掉过一滴泪,甚至连悲伤的表情都没有,虽然天情的表情很绝望,但是绝对不是因为家人死了的原因,从天情飞剑救人到现在,天情都是一个表情,死一样绝望的表情,这让李傲放感到害怕,这样的一个无情麻木的人他摸不透,李傲放突然间想起了天林死前说的那八个字“凤凰涅槃,楚天有情”,脑中充满了疑惑。   张翊君对场上的情形了然后,拔出金麟刀,正准备出招,这是李敖放突然问了张翊君一个问题:“你说为什么他一点都不难过?”张翊君被这一个问题问住了,是啊,为什么兄长,父亲,伯父等亲人被杀,天剑山庄被灭他都不悲伤,一点都不难过,反而一脸的绝望,一脸的麻木不仁?这让张翊君也疑惑了,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君傲两人后面站着的手下,疑惑了,为什么两位堂主都站着不动手只要杀了那个白衣少年,天剑山庄就灭了,他们等得都快不耐烦了。   李敖放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得出二个结论,要么这个人天生冷血,要么就是很会伪装,把自己的弱点伪装起来,让弱点在敌人面前消失。想到这里,李敖放头皮一阵发麻,不管是那个结论对的,这样的一个人都让人难以对付,更何况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杀死了自己右护法的人,闯过了而且还非常年轻就成了刀帅的人。   李敖放想到这里就已经动手了,剑招已出,专门袭向天情的五大关节处,但是事情出乎李敖放的意料之外,天情在君傲来之前的时间里完全能走,可是他却停在这里,有时间的时候不走,等到自己发招的时候才退,这让李敖放很诧异,而且,所谓的刀帅不仅仅是退,退很合理,被自己剑招*退太正常了,可是眼前的刀帅不是退,而是飞一般的逃,堂堂刀帅还未与人交锋便逃,而且逃得飞快,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仅仅一个剑招的时间,刀帅已经逃进了通道,等李敖放追进通道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刀帅的人了,人皇听着脚步声,只有轻微的几声脚步着地,然后就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李敖放失落的回到了密道,心里说不出的挫败感和惆怅,对人君说来了这么一句话:“此人轻功极高,不用追了,我们之中没有人能够追的上他的人,此人将来必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左护法,你带人去另一条通道搜索一下,没有什么发现的话,就派些人盯着这里,一有天剑山庄余孽就赶尽杀绝。”“翊君我们先回吧。”   除去左护法带人去搜索外,其他的人陆陆续续走了,李敖放也无奈转身,在出密道前李敖放又转头深深的望了一眼刀帅消失的通道。在天剑山庄的院落,君傲两人看着满地的尸体,断臂残肢,差点就吐了出来,难以想象这是一场怎样的屠戮!   君傲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来了恐惧,这样的一个恐怖敌人竟然还活着,这是致命的隐患。最后君皇两人一起离开了天剑山庄,李敖放丝毫没有灭掉天剑山庄的愉悦,反而有着深深的疲惫感,他有预感迟早有一天这个刀帅要找上君傲堂,成为君傲堂的心腹大患。    正文 第四章 江南初雪江湖热   天剑山庄灭的第二天早上,整个江南开始下起了雪,去年整个冬天都没有下雪,除夕一过就下起雪来,这场新年初雪好像在给天剑山庄做悼念似的,从早上就一直没有停过。君傲堂一行人因为下雪而稍稍滞留,还没过黄河,天剑山庄覆灭的消息已经在江湖中扩散开来,最早知道消息的人是蜀中唐门,虽然唐门总舵在蜀中,但是唐门弟子满天下,其情报网系统之完善让人吃惊,甚至让人害怕,唐门分舵众多,情报系统遍布全国各地,唐门内部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只要有帮派的地方,就有唐门的分舵,人群中,只要有姓唐的,他就有可能是唐门的人。   唐门积弱多年,经过这些年的韬光养晦,扩充实力,看不见的实力在飞涨,特别是在现任的唐门老大唐宋绝接位后,唐门的势力进一步稳固了。   唐门的兴起不仅仅是因为唐门有唐宋绝,更因为唐门有这么一个人,他交友满天下,侠义为先,慷慨解囊,很多人都受过他的帮助,他来去如风,潇洒自在,人称游侠唐歌。   游侠唐歌,蜀中唐门中人,十八岁入江湖,因乐散好施,为人具有侠义之风,因此在江湖中颇有盛誉,武林中人赠名“游侠唐歌”。   唐门以暗器起家,没有人知道唐歌的暗器是怎样的,因为没有人见过唐歌的暗器。   不是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而是唐歌不用暗器,唐歌用剑,对,你没有看错,唐门唐歌用剑,唐歌竟然用剑,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唐门几乎所有人都用暗器,而以别的兵器为辅,可是唯独唐歌用剑,不用暗器。   有人猜测,唐歌的暗器已经出神入化,也有人说唐歌不屑于用暗器,更有人说唐歌不会用暗器,所以无奈才用剑,当然这些只是传言,没有人知道唐歌的暗器功夫是怎样的,只有极少数唐门中人知道唐歌到底会不会暗器。   唐门是蜀中第一大家族,唐门是个坚持不懈的家族,说唐门是个大的帮派也不为过,唐门的门规及规模和帮派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唐门称霸江湖的梦一直都在进行着。当然,不想称霸江湖的门派不是个好门派,一个大的帮派就应该有称霸江湖的野心,好比君傲堂,一直建帮以来以称霸江湖为宗旨,矢志不移的努力着,天剑山庄的覆灭宣告他们称霸江湖踏出了第一步。   也许是唐门运气不好,也许是唐门不受上天眷顾,上百年来始终未能称霸江湖,哪怕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唐门是个非常大的家族,家族大自然就人多,人多自然天才就多,天才多久意味着唐门的高手多。   从唐门建立起他们就想着称霸江湖,但是天不从人愿,唐门一直只是蜀中唐门,而不是江南唐门或神州唐门。大江东去浪淘尽,多少唐门人物都死了,他们为了唐门的梦想而奋斗着,生生不息,只是天不怜见。唐老爷子,唐老太太、唐宋、唐绝、唐玉、唐仇、唐铁萧,唐三公子······多少唐门好手死了,但是唐门一直在努力着,一代接一代奋斗着。   唐宋绝出生的时候不叫唐宋绝,唐宋绝是他自八岁的时候改的,本名已经忘了,唐宋绝这个名字来源于两个唐门高手,唐宋和唐绝。唐宋和唐绝原本是唐门中惊才艳艳的年轻高手,当年的唐门三杰,只是英雄早逝太令人惋惜了。唐宋绝八岁的时候听到唐宋和唐绝的故事,毅然做了个决定,改名唐宋绝。   唐宋绝是个人物,而且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十三岁在江湖就已经成名了,十五岁的时候杀了当时黑道上暗器功夫最厉害的送终阎王厉送钟,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和唐宋绝比暗器了,江湖人称唐宋绝为唐门一绝,外号仅此一绝,没有任何人在暗器上能够和唐宋绝齐名。和唐宋绝交手,只有一个下场,你死或者还是你死。唐宋绝的暗器功夫没有人知道到了什么地步,知道的人都已经不能在这世界上出声了,所以他的暗器功夫也是个迷。   江湖上关于唐宋绝的传说,极少,唐歌的传说可以写上一本厚厚的书,唐宋绝就只有一句话就说完了,江湖人对唐宋绝的了解仅限于十三成名,十五扬名,二十二就接任了唐门老大的位置,江湖上就再也没有更多关于唐宋绝的信息了。   唐门探子向唐宋绝汇报君傲堂灭掉天剑山庄一事,唐宋绝听完只问了一句:“那个刀帅死了没有?”探子回:“唐歌大人说没有发现刀帅尸体”,唐宋绝挥挥手,探子退出去了,唐宋绝陷入了深深的思绪中。   除了唐门之外,江南,蜀湘鄂等地的门派都在第二时间内得到了洛阳君傲堂一夜之间灭了凤凰城的天剑山庄消息,天剑山庄一夜之间覆灭的消息如同巨石一样在长江以南的江湖惊起了千层浪,江湖这下子可热闹了,四处都是武林人士在谈论着君傲堂一夜之间灭掉天剑山庄的大手笔。   此时的江南正在下着雪,慕容世家的议事厅,慕容家族高层齐聚,正在商议着“灭天”一事,慕容龙城正在议事厅踱步,突然问旁边的管家:“秋水呢?”管家毕恭毕敬的答道:“少爷正在看雪。”慕容龙城继续道:“去把秋水请来议事。”   一小会,管家便小跑进来汇报:“老爷,公子来了。”   慕容秋水本来在亭子里看雪,接到管家的通知,眉头一蹙,这一蹙,让人看了都感觉心疼。只因慕容秋水长得太好看了,目若秋水,眉如远黛,他的容貌已经不能用俊来形容了,只能用美,美得让人嫉妒,连女人都嫉妒。光听名字很多人都会以为慕容秋水是个女人,见了面更会加坚定自己的想法,慕容秋水虽美,但他如假包换的是男人,虽然有点可惜,可他还是个男人。   慕容秋水一袭青衣,一尘不染,适步走进议事厅,拣了一张干净的椅子坐下,慕容龙城便问:“秋水,关于君傲堂一夜之间灭了天剑山庄这件事你怎么看?”慕容秋水淡淡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顿时间,议事厅议论纷纷,慕容龙城手一挥,心下了然:“没事了,秋水,你可以回去了。”慕容秋水听了慕容龙城的答复,便从椅子站起来,向外走去,姿势说不出的从容优雅,不经意就把你的目光给攫走了。慕容秋水走出议事厅,在厅外的东北角有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牙齿咬得梆梆响,那是慕容龙城嫡子,慕容余恨,慕容余恨的眼里充满了恨意,眼中的火能融雪,他非常不满父亲对慕容秋水的宠爱,明明自己才是他的亲生儿子,自己一次都没有进过议事厅,慕容秋水那个贱种只是分家的人生的杂种,有什么资格随便进出只有高层才能进入的议事厅,他开始连自己的父亲也恨了,恨的牙都痛了。   南宫世家,一美艳妇人手支粉面靠在太师椅上,说不出的风情,是个正常的男人都能被勾起欲火,是个男人都恨不得将那个妇人征服在身下。   那个妇人就这样慵懒地靠着,红唇轻轻地吐着字:“关于天剑山庄一夜灭门的事你们怎么看?”下面的全部是男人,都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他们都不敢直视上官艳。   他们怕上官艳主要是怕南宫艳太销魂,女人销魂是件好事,太销魂就不是好事了,一般人承受不起,温柔乡,英雄冢。温柔虽好,但是也要有命享受,相比女人,他们更爱自己的命。更何况她有个逆天的儿子,南宫逆天。南宫逆天,人如其名,是个逆天的人,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母亲一起,真的是个可怕得逆天的人。   有时候他们都会担心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   南宫世家由这两母子把持这,南宫逆天不在,就由上官艳主事。   豪放大侠南宫豪算是南宫世家第三把交椅,他说话了:“君傲堂从洛阳千里奔袭天剑山庄,可见其力量强大和野心勃勃,君傲堂的胜利一方面是出于天剑山庄由武转商,力量不如从前,处于下风,另一方面千里奔袭,出其不意确是一招好棋。原本江湖人士以为君傲堂人马调动是准备对付力量衰微的鼎剑阁,但是君傲堂间一夜就将天剑山庄灭了,这让所有人都错了。虽然君傲堂的成功有客观原因,但其真正实力不容小觑,这一战之后,君傲堂的声势势必扶摇直上,一时间无人能及。君傲堂不攻洛阳而灭天剑山庄,可见其志向不仅仅是一个天剑山庄那么简单,恐怕其野心将是整个江南,天剑山庄的灭门只是他们踏足江南的第一步,我们应该提早做好防备,有备无患。”   台下的人见南宫豪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禁都投来钦佩之色,上官艳也忍不住多看了这个粗狂的豪放大侠一眼,微笑道:“叔叔这样能干,必定是天儿的好助力,这是我们南宫家的福气,等天儿回来,我们再商议如何准备,大家先都散了吧。”   各门各派收到天剑山庄覆灭的消息后有不同层次的震动,或大或小,江南的江湖再也无法平静了,一场盛大的帷幕就此拉开。   第三天,天剑山庄一夜之间覆灭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东北,整个江湖都炸开了锅,连有些隐居的老不死都知道了这个惊天消息,君傲堂可算是彻彻底底名动四方。    正文 第五章 回首百年鼎剑阁   鼎剑阁由鼎剑侯墨香所建,也就是靖太祖所建,后连同佩剑“墨魂”一起赠与公子舒夜,将昔日所有武林势力转于其麾下,以公子舒夜为武林之皇。   鼎剑阁第一任阁主公子舒夜在其后依次是南宫言其、南宫陌、霍展白、谢青云、严累、风涧月。   自第七任风涧月之后,武林世家倍起,鼎剑阁人才渐渐稀少,慢慢衰微。回首百年,往事如烟,尽入眼帘,教人心酸。那些在浩海烟尘里沉寂的英雄人物,转眼间都成了苍茫,英雄红颜,到最后还是成为了书卷黄灯下的传奇。   第三天上午君傲堂一夜灭了天剑山庄的消息传到了鼎剑阁,鼎剑阁上下一片兔死狐悲的气氛,鼎剑阁现任阁主胡不孤神色失落的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现在他真的感觉到有点孤单了,那是一种无助的孤单夹杂着失落。   他真的很希望能有人来帮他,帮他振兴鼎剑阁,可是江湖儿女英雄多,就是没有英雄侠少来鼎剑阁,救一救鼎剑阁这位老人。大厦倾之将倾,难免总是伤感的,胡不孤下了一个命令:“召集阁中重要人员两天后晚上议事厅集合。”   胡不孤一个人独自在鼎剑阁中走着,茫然地走着,走到兵器阁前,刚好碰到副阁主孙飞羽,两人相视苦笑一声,推门而入。   鼎剑阁的兵器阁收藏的是历代名剑,名刃,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胡不孤看着满室的兵器,直觉得更加孤寂了,他侧首问了副阁主一句:“飞羽,我们接手鼎剑阁多少年了?”孙飞羽沉默了一会,用低沉的声音答道::“十年了,整整十年。”   胡不孤抚摸着鼎剑侯的佩剑“墨魂”,叹了口气:“十年啊,一生能有几个十年啊!十年飞梦绕江湖,十年踪迹十年心。回首惊觉梦方空,只道当时太轻狂。当初我们自信满满能够振兴鼎剑阁,到最后才知道我们深深的无力,我们所做的努力没能让鼎剑阁能够振兴,空费了十年心血啊,你还记得老阁主临死前和我们说的话吗?”   孙飞羽苦笑道:“当然记得,老阁主临走的时候对我们说,鼎剑阁走过了百年春秋,树有百年枯荣,派有百年兴衰,鼎剑阁也不例外,如果鼎剑阁有一天要倒,就让他倒吧,强留是留不住的,有时候有些事我们的力量太渺小,莫强求,莫强留。这些话都还历历在目呢,鼎剑阁在我们手中灭了,呵呵,我们两就是鼎剑阁的罪人,我们黄泉下怎样面对前些任的阁主!”   胡不孤深深吐了一口气:“是啊,怎样面对前任阁主和逝去的前辈啊!!!”   墨魂依然锋利,光芒犹在,只是不复当年夺目光彩。公子舒夜走后,就再也没有人用过这柄墨魂了,墨魂当年神采隐匿,如今早已沉寂了。   胡不孤放下墨魂,四周环顾,望着这满室的兵器,深深的惆怅,长叹一口气:“多少名剑在这里就再也没有出过鞘,锋利已锈,以前鼎剑阁发生过盗窃,有些名剑丢失了,当时我们还狠狠处罚了看守的人一番,现在我还真是为他们感到幸福,至少能再次进入江湖,而不是埋剑此处,也算是一种幸福啊!”   孙飞羽呵呵一笑:“是啊,江湖人埋骨江湖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人中龙凤的一对刀剑不知道在谁的手上,夕影清辉应犹在,血薇绯色映江湖。这一对刀剑没有在鼎剑阁内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他们至少还可以再次在江湖中绽放光彩!”   胡不孤拍了拍老友的肩膀,走吧,鼎剑阁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呢,两个好友慢慢走出房间,夕阳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长,鼎剑阁仿佛黄昏中的老人,倾之将倾,摇摇欲坠。   君傲堂一行人回来已经有两天了,经过两天的休整,他们开始对付他们下一个猎物了,鼎剑阁。   君傲两人正在谋划着,左护法李源飞身急报:“据探子报,鼎剑阁这两天将在外面的大量弟子召了回来,恐有所行动。”   君傲两人相视一眼,笑了,人君道:“护法,你怎么看待鼎剑阁这次的行动?”李源恭敬的答道:“属下认为,鼎剑阁这次召集人手,目的只有一个,拼死一战,力求保存鼎剑阁。”   人君摇摇头:“鼎剑阁全部召集起来虽然有三百多号人手,但是高手很少,他们与我们一战,完全没有胜算,鼎剑阁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臣服于我君傲堂。”李源疑虑道:“鼎剑阁传承也有百年了,依胡不孤的性子会向我们臣服么?”人君轻轻地笑了:“这就看我们的手段了,敲山震虎,*迫他胡不孤臣服于君傲堂。我会写封信函,你亲自交给胡不孤手上,他看了就会臣服于我们君傲堂。”李源听了虽然不相信鼎剑阁这么容易就臣服,但是他相信堂主说的必定有堂主的道理,因为堂主的眼光一向没有错。   李源将信函送到鼎剑阁,亲自交给胡不孤,道:“我们堂主希望胡阁主能尽快给我们一个答复,静候佳音。”胡不孤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向你们堂主回复吧。”   李源走后,胡不孤转身将信交给孙飞羽看:“你怎么看?”孙飞羽看完信后,深深叹了口气道:“怎么办,其实你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了,就算没有今天这封信,你的决定在你决定召集忍受的那一刻就已经有答案了,我还不了解你么。”胡不孤哈哈一笑抱住了孙飞羽:“知我者,飞羽也。”   第五天夜晚,鼎剑阁议事厅内,一些重要的人员都到齐了,气氛一片死寂,都知道现在是鼎剑阁生死攸关的时刻。胡不孤站在大厅中央,看着鼎剑阁的这些核心成员,看着这些一起为了鼎剑阁的振兴努力了十年的兄弟,莫名的心酸,尽管心酸,但是自己身上还肩负着责任,责任一天没有完,自己就要背负着。   胡不孤望着这些一起走过来的同袍,看着他们眼中坚毅的神情,胡不孤心中只觉得充满愧疚,但是有些决定还是要执行的。胡不孤道:“各位,关于目前鼎剑阁所处的形势大家已经非常清楚了,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解散鼎剑阁,你们现在可以随时离开鼎剑阁,你们将不再是鼎剑阁弟子,鼎剑阁从今天起在江湖上除名。”   这一决定刚说完,议事厅里就炸开了锅,众人不解又气愤,当场有人向胡不孤提出不满:“鼎剑阁不是你胡不孤一个人的,怎么能说解散就解散?”胡不孤答道:“我是鼎剑阁阁主,我的话,鼎剑阁弟子必须无条件服从,这是鼎剑阁第一条教规。”立马有人站出来反对:“虽然你是阁主,但是也不能让你这样胡作非为,怎能让你干出解散鼎剑阁这种混账的事情,你怎么去面对九泉之下的阁主和前辈们?”胡不孤微怒:“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说,鼎剑阁就此解散,你们收拾东西,该上哪就上哪去,如果违抗者,作违反教规罪论处,一律踢出鼎剑阁。”   这时,孙飞羽刚好进来,立马有人想他抱怨阁主所做的荒唐的决定,出乎众人意料,孙飞羽的回答和他们所希冀的相反,孙飞羽蹙眉道:“既然阁主这么说了,你们就按照阁主说的去做吧,把阁主所说的通知给你们的下属。”众人面面相觑,有的人选择了离开,有的人还在不依不饶的找胡不孤讨个说法。   今夜,鼎剑阁所有的人一夜无眠,在这个特殊的夜里,谁又能睡得着?今天将是鼎剑阁存在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鼎剑阁就从江湖上消失了,被淹没在历史的洪荒之中了。   翌日早上,张翊君正在君傲堂内悠闲地喝着茶,李源飞奔进来向人君汇报了一个消息,张翊君还没听完,就一掌将桌子拍成了碎片,眼中散发着凛冽的寒芒,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胡不孤,我让你带人臣服于君傲堂,你倒是厉害,直接将鼎剑阁解散,我一定要你臣服于我。”   人君气势汹汹地带着人,剑指鼎剑阁,连通报都不用,人君带人直接闯进去了,大呼:“胡不孤,你个混蛋,给我滚出来。”这一声怒吼,内力十足,整个鼎剑阁都听见了回音。   鼎剑阁内,经过昨天晚上的一番会议,走的人已经有了一半,剩下百来号人还没有走,听到怒吼声,全部都出来了。   孙飞羽走在最前面,看见张翊君,深深一揖,道:“敢问人君何事,如此大发雷霆?点名找我们阁主?”   张翊君满面怒容:“胡不孤那匹夫呢?让他出来见我,不然我今天灭了你们这个破剑阁。”鼎剑阁众,听人君口气如此霸道,个个面有愠色,幸得孙飞羽制止,才隐忍不发。   孙飞羽和颜道:“人君稍等,我这就派人去找我们阁主来。”孙飞羽向左使个眼神,便有人进入内堂,过来一小会,那个人便慌张的跑回来了,副阁主,阁主他,他死了,死在了灵堂。   孙飞羽听到这个消息,一瞬间脸色都变了,第一个便冲向了灵堂,只见胡不孤跪倒在前任的几任阁主的牌位前,孙飞羽过去,探了探胡不孤的身子,全身经脉尽断而死。孙飞羽痛心地闭上了眼,所有的鼎剑阁弟子都跪下了,满堂一片默哀。   胡不孤先是解散鼎剑阁,后是选择自断经脉,这是张翊君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没有向他所预定的轨道发展,他突然感觉到很头痛,胡不孤已死,鼎剑阁已经解散了,虽说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结果却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原本想让鼎剑阁臣服于君傲堂,用鼎剑阁的力量来扩充君傲堂的实力,现在鸡飞蛋打,一切都成空了。   张翊君现在很愤怒,而且是非常愤怒,他甚至想将鼎剑阁的人全部杀光来发泄自己胸中的怒火,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选择了压抑自己的杀人冲动。因为他知道就算杀光鼎剑阁的人也一点用都没有,不仅没有用,反而还对君傲堂有很大的害处,于是,他选择了忍耐,他带着君傲堂的人失落地走了。   胡不孤一死,鼎剑阁算是彻底亡了,虽然君傲堂没有动手,但是鼎剑阁还是亡了,这个存在了上百年的名派就这样消失在了江湖中,不免让人伤感。   后来有人作诗一首悼念鼎剑阁“回首百年鼎剑阁,多少名剑诉风流。英雄侠客多少事,尽付江湖红尘中。”    正文 第六章 凤凰山庄天击剑   天剑山庄在以前并不叫天剑山庄。   鼎剑阁解散后,君傲堂派出人手全面接管了鼎剑阁的势力范围,有一部分人选择加入君傲堂,有一部分始终仇视君傲堂,选择了离开洛阳,投靠别的帮派。至于孙飞羽则选择了浪迹江湖,李傲放找到了孙飞羽,他们有这样一段对话。   洛阳还在下着雪,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大街上几乎无人行走,店铺都关了门,如意酒家的灯还亮着,里面有两个人在谈话,他们是李敖放和孙飞羽。   李:“来帮我把?”   孙:“不了,我想去江湖走走。”   李:“真的想好了?”   孙:“嗯。”   李:“那好吧,我们喝一杯。”   孙:“好。”   李:“还记得我们在洛阳初次相遇么?”   孙:“嗯,记得,那时候你我初到洛阳,你我都还是个年少轻狂的少年,都没有将这个江湖放在眼里,我记得你还口口声声说要做洛阳城的王,如今你真的做到了。”   李淡淡一笑:“那些都是年轻的事了,其实你也可以做出一番事业的,只是你被鼎剑阁困在了里面。”   孙:“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再谈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李:“打算先去哪看看?”   孙:“先去江南看看吧,江南好风光。”   李:“好地方,祝你一路顺风。”   孙颔首,两人相视一笑,碰杯…   夜已深,但洛阳因雪亮得像白昼,孙飞羽就在这样走了,一深一浅地走在洛阳的街道上,离开洛阳。李敖放站在酒家门前目送他离开,眼里说不出的情绪。这时张翊君出现在了旁边,问道:“就这样让他走了?”李点点头:“强求是留不住他的,他这样的人,只有得到他的心他才会为你办事,不然没有用,走吧,该回去了。”   天情从通道内出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一条江,此时是半夜,他依着江边走,来到一个小渔村,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一个中年农夫睡眼惺忪的开了门,他给了男子一锭五两的银子,说自己想借宿一宿,农家男人高兴的合不拢嘴,这差不多是自己一家人辛苦一年的纯收入啊!   男人殷勤的问:“少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天情面无表情地说:“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找一套衣服给我,再给我点盏灯就行。”男人搓着手,面露难色道:“少侠,这个灯,我们没有,穷苦人家怎么用得起灯,我们连煤油灯都没有.”这时女人出来了,对丈夫说:“我们有上香用的香烛,不知道可不可以。”男人吼道:“有就赶紧拿出来啊,还磨蹭什么,真是的。”又转头对天情说:“妇道人家,少侠莫见怪。”男人见天情什么话都没有说,表情都没有,放心了。女人将红烛端了过来,房子才有了一点光芒,男人一把接过红烛,对女人说:“你去把姑娘叫起来,让她去邻家找秀姑挤一下,让少侠去姑娘房间睡,姑娘房间比较干净。”当男人看见天情身上的情形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当场说不出来话了,手指着天情道:“少侠,你的身上?是?是?是?”天情有点烦躁,依然淡淡道:“是血,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怎样的,你拿套衣服给我换”,天情的话中充满了不耐烦,男人一听,就差没跪地求饶了,马上进去拿了一套自己最好的衣服给天情换上,然后战战兢兢地看着天情,男人看见天情一身骇人的血迹后,本想让天情离开,但是却又不敢惹怒了天情,只好听从天情的话。   天情换好衣服后,冷然道:“记得将我换下来的衣服烧了,不然惹祸上身。”   男人唯唯诺诺地点头道:“是,少侠,我记下了。”   妇人进去了喊闺女去了,男人赔笑道:“少侠稍等,马上就好。”   一小会,妇人带着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女出来了,少女怯怯地看着天情这个陌生的少年,上下打量,眼中充满了好奇。男人引天情进入房间,对妇人说:“你带姑娘去别家借宿一晚。”姑娘一听,不乐意了,当场顶嘴道:“爹,我不去,我才不去别人家借宿,凭什么啊!”男人发作了:“让你去你就去,还敢顶嘴,你要是不去,我打断你的狗腿。”少女眼眶立刻红了,男人一看,怒气冲冲地超少女走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少女早吓得闭上了眼,但是却没有感到预料中的疼,怯怯地睁开眼,却看见那个少年伸出手抓住了自己不讲理的爹的手,并听到那少年说:“不想去就不去吧,让她和我一起睡里面。”少女见少年为自己挡下了巴掌,心中不禁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少年产生了几分好感,但是听到后面的那句话,少女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   男人见自己的手被抓了,一看是天情,马上语气就软了下来,听天情说让她女儿和他一起睡,心里暗暗叫苦,但是又无可奈何,同时又想到,要是姑娘能被这个少侠看上了,少侠出手阔绰,一定是大富人家。赶紧换了语气,对少女说:“姑娘,快谢谢少侠,快进去。”此时天情已经进入了房间,妇人问男人:“让姑娘和他一起睡这样不好吧?”男人不耐烦了:“去去去,妇道人家懂什么,一边去。”说罢,发现天情已经进去了,赶尽将蜡烛送到房间内,对天情赔笑说:“穷人家,让少侠见笑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将红烛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少女扭扭捏捏的进来了,极不情愿的样子。   天情此时已经坐在床边了,见少女进来,对少女道:“你睡吧,我不睡。”   少女试谈地问:“你真的不睡么?”   天情抬头看了少女一眼,然后将蜡烛移近,打开伯父天武临死前给他的书,自顾自地看了起来。少女又问了一声:“你真的不睡么?”见天情没有反应后便放心了,一个人继续躺在床上,不过这次少女一直没有睡着,她时不时睁开眼盯着天情看,看着看着一夜就过去了。   天情翻开书,首页赫然写着“楚氏族谱”四个大字,天情继续往后看。书中这样记载着:“泰安年间,有先祖楚伯人大人携妻李氏若雪于凤凰城建凤凰山庄,传下一套四式凤凰剑法。此后后辈先祖又对凤凰剑法进行创新和改动凤凰剑法由四式增加至十二式,往后传,经历了八代人,到天字辈一代,时有楚天宗,楚天道两兄弟天质聪颖。   在楚天宗,天道刚成年之时,凤凰山庄遭外敌入侵,凤凰山庄全庄拼死力战不敌,力保楚天宗,天道两兄弟逃出。天宗,天道两兄弟,死里逃生,在凤凰山上苦练八载,终从最初的凤凰剑法中悟出一套新的四式剑法,自命为天击剑法,两兄弟剑成,下山,隐去楚姓,找到当年的仇家,历时三年复仇成功,复仇成功后,建立天剑山庄,因其庄名太过夺目,时有江湖人纷纷来挑衅,但都被天宗天道一一击溃,江湖人称天剑双侠,天剑山庄因此而在江湖上名声大噪,声名远播。”   天击四式为天羽、天奇、天问、天怒、后辈根据已有的招式,在第二代传人天英时创出了一招天罚和半式天霸,第三代天豪将天霸完成,至此,天击剑法已有六式。天豪之后,天剑山庄人才渐少,再也没有新的招式创出。第四代传人天文,由于武学天赋低,索性弃武从文,转而经商,天剑山庄的势力由此减弱。天文过后是天武,天文死前曾算过一卦,大凶之卦,卦象显示天剑山庄将覆灭,天文想尽办法破卦,最后找到了当时最厉害的象师,象师看完卦象说此卦乃天注定,破不了,不过“凤凰涅槃,楚天有情”,可及早准备好退路,保存香火,最后天文抑郁而死。   天武接任后,一直不忘亡父所说,花巨资建好了逃生通道,以备不时之需。书中的记载到此处就没有了,后面所写的是天击剑法剑法口诀。   天恨带领妇孺走出了通道,发现自己所在位置是一处大山,而且山外早有人等待,天恨刚拔剑,那个人就恭恭敬敬地向自己和娘亲行礼道:“老奴天忙拜见夫人和少爷。”天恨警惕地问:“你是天剑山庄的人?”天芒回答:“老奴天芒,老爷任庄主时就是我服侍老爷的,后来由我负责修建密道,就换我弟弟天碌当管家,密道建好后,我便带人在此处修建逃亡之所,我的责任就是等到有一天等夫人少爷从密道逃亡的时候在此处迎接公子的。老奴在此等了十五年,少爷不认识老奴很正常,夫人可认得老奴,可叫夫人来认认。”天恨一挥手道:“不用了,时间紧急,没有时间在此拖延,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相信你,目前要赶紧离开这里。”   天忙见少爷如此果断,便对旁边的两儿子说:“天福天寿,你们两个留下来,清除痕迹,制造假的踪迹,将后面的人引开,隐藏在这里,确认安全了再回去。”两个和天恨差不多个子的年轻人点头称是,天恨一行人,便在天忙的带领下,绕过山,进入另一个密道,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出了密道,走出密道,便是一个小山村。   天忙对天恨道:“少爷,这就是楚家村了,这个村子就是为了专门等夫人少爷来而建的。”天情道:“先把人安顿好,你再和我详细说说。”天忙见天恨如此有见识,很开心的道:“好,老奴这就去安排,少爷先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天忙便敲开了天恨的房门,端来了早点,发现天恨一夜没有睡,被褥动都没有动过。便问:“少爷,一整夜没有睡,可是床有什么问题?”天恨摆手道:“不是,天剑山庄刚灭,父亲,叔父和大哥只怕凶多吉少了,还有天碌管家,睡不下。”天忙听后,忍不住拭泪,朝着天剑山庄方向跪拜行李三次,起身。对天恨道:“少爷,眼前最重要的是商量复兴大计,我们不能浪费时间在这里伤感,否则就对不起老爷的在天之灵。”天恨一听,如同醍醐灌顶,跪在地上,用剑在自己的左手上割开一个口子,信誓旦旦道:“我天情对天起誓,一定为天剑山庄复仇,不复此仇,誓不为人。”   天忙见天恨如此,心里很高兴,立马从衣服上撕下一块,给天恨包扎,两人开始坐下来谈。   天忙:“老奴天忙,奉老爷之命,在此修建楚家村,专门等夫人和少爷来此处,还不知少爷是排行几何,还有麻烦少爷将山庄的情况说与老奴听?”   天恨:“我是二少爷天恨,我们四兄弟依次是天爱、天恨、天情、天仇。昨夜,山庄遭君傲堂袭击,父亲和叔父留下来断后,恐怕已经遇险。哥哥和管家缠住君傲堂的内应李逸,为我们逃亡争取时间,我带着天仇和其他的人就来到了这里,天情没有回来,应该没有事。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我有一个问题,你怎么能及时带人迎接我们,你是怎么知道天剑山庄遇险的,如此及时迎接我们?”   天忙:“二少爷,密道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我们花了不少心思,最后终于被我们给解决了,我们用线连了一个铃,只要密道的门一旦开启,线就会断,我们这边就能听到铃声,我们就能马上派人去接你们,而且密道的门只能开一次,第二次这个铃就再也起不了作用了,不到万不得已,密道是不会用的,所以,你们一进密道,我就知道了。还有这个村子我们叫它楚家村,这个村子被四山环绕,我们靠挖通了山才建的通道,除了当初挖山的人及老爷和我,外面的人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这里很安全。”   天恨:“为什么此地叫楚家村?”   天忙:“少爷看过族谱么?”   天恨:“族谱?我爹只给大哥看过,我没有。”   天忙从怀中拿出一本书:“这是族谱的手抄本,上面记载着天击剑法和天剑山庄的历史,你看完就知道我们为什么修建密道和此处为什么叫楚家村了。”   天恨神情庄重地接过书,细细地看了起来。   天恨看得很仔细,看完后,仰天长叹,眼角有泪。    正文 第七章 风雪老人神无心   在武陵山北部有个风雪谷,此谷谷内只有春冬两季,谷内四季如春,谷外终年积雪,由于风雪谷四周被山环绕,寒风吹不进来,所以形成如此独特的气候。   这么一个风景独好的地方一般来说住的都是有人住的,而且还是高人隐居的地方,不错,这里是有个高人,这个高人是天情的师傅灵悟大师,灵悟大师当年发现这个地方后便在此住了下来,自称风雪老人,后来天情在此学武五年。   风雪谷内,一个老人正在看众徒弟练剑,这时,有一只信鸽飞来,停在一个紫衣少年肩膀,紫衣少年拆开信鸽脚上的信笺,打开看,脸色变了一变。   来人见徒弟脸色变了,问道:“剑天怎么了?”所有人都停止了练剑。   紫衣少年将信笺递给老人看,老人看完脸色也变了,变得不镇定了!少年很奇怪,自己脸色变还说的过去,自己师父脸色变就说不过去了,他试探的问:“师父,您怎么了?”老人手抖得厉害,颤颤巍巍地说:“天剑山庄被灭了,天剑山庄竟然被灭了。”   少年不解了,问道:“师父,这个天剑山庄对您来说很重要么?”老人想也不想的答道:“不重要,可是天剑山庄里面有一个我很重要的人。这个人叫天情,是天剑山庄三公子,同样是我的徒弟,你们快和我分头出谷去打探消息,留一个人守在谷中。”   这时,一个红衣男子说道:“师父,我留守谷内吧,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们。”老人道:“好,倾城,你就留在谷内,天情要是没有出事,肯定会来这里的,天情要是来了这里,你就发消息通知我们。其他人分两人一组下山打探消息,每组人,我给你们一个信物,如果有人碰见他,把信物给他,天情就会知道了,就对他说为师在谷内等他。夕寒,你、子越和我一起,剑天和羽霄一起,玉楼和萧逸一起,戚无和清玄一起,收拾东西分头出谷。天情一定不会留在天剑山庄,大家分头打探,十天后天剑山庄汇合,如果有什么情况到时候再说,如果找到,立即回谷,不得拖延。”九人恭恭敬敬回答:“是。”   风雪老人在房间内正抚摸着一柄剑出神,流露出一种伤感。这时,温夕寒进来了,恭敬道:“师父,信物都分给他们了,我们三人的行李都收拾好了,玉楼和萧逸,剑天和羽霄已经动身出谷了,我们何时动身?”风雪老人没有理会自顾自地说道:“夕寒,你过来看看这柄剑,你认识这柄剑么?”   温夕寒接过剑,拔出仔细看了看,剑光流转,锋利无比,然后答道:“这柄剑青碧色的剑光漾满了整个房间,应该是师父当年行走江湖时用的佩剑碧霄无疑。”老人赞许地看了一眼,然后道:“你是大师兄,如今我最器重你了,这柄剑跟了我二十年,如今我赠与你。”温夕寒马上单膝跪地道:“谢谢师父。”然后起身,情不自禁温柔地抚摸着“碧霄”。   老人又道:“你去把倾城叫来,我有些事情吩咐他。”温夕寒退出了房间,过了一小会,倾城进来了。老人道:“倾城,关于天情,我还有些事情告诉你,天情年方十八,爱穿青衣,手佩刀,我这有一副他的画,你拿去看看。”倾城打开画卷,画卷上画着一个青衣少年,十二、三岁模样,模样俊俏可爱,但是这只是个稚嫩的少年的模样,倾城疑惑了:“师父,这只是个小孩的模样?这是天情?”   老人重重地道:“嗯,这是天情十三岁生辰的时候我给他画的,如今我也不知道他长成了啥模样,至少这画卷算是一个依据吧.”倾城又问道:“师父那他性格怎样?”老人:“天情他性格非常好,是个充满活力的人,还有他笑起来很好看。”倾城点头道:“师父,我记下了,还有没有别的吩咐?”老人沉思了一下道:“天情一上山,你就立马发信鸽通知我们,其他的没有了,我马上就下山了,山上就你一个人看守了,你自己做主就好。”倾城恭敬点头道:“谨遵师父教导。”   在将大师兄温夕寒和六师兄江子越及师父风雪老人送出谷后,倾城松了一口气,这下子整个风雪谷就剩自己一个人了,倾城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远方的可人儿,想的出神,傻傻地笑着,过了好一会,直到双腿感受到麻意才回过神来,又对着远方失落地问:“升烟,你还好么?”接着,又摇摇头苦笑道:“唐渊啊唐渊,你真是个笨蛋,升烟怎么听得到你在这说的话,真是痴人做梦”。接着一心一意练起剑来,却又时不时剑招乱挥一气。   玉楼和萧逸是第一个出谷的,他们出谷后,萧逸带着玉楼直奔蜀中,玉楼问:“五师弟,为什么我们不去荆楚,反而直奔蜀中?荆楚才是天剑山庄所在地,按理,我们打探消息应该去天剑山庄附近啊?”叫萧逸的少年撇撇嘴,故作姿态道:“四师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蜀中人多,人多就容易打探消息,那么打探到天情的消息更是小菜一碟,更重要的是蜀中多美女啊!”萧逸大有继续谈下去的兴致,但是玉楼提高了嗓子打破了他的侃侃而谈:“停,五师弟,你刚才说什么?蜀中多什么来着?”萧逸意识到了错误,一下子说漏嘴了,赶紧灵机一动改口道:“师兄,我刚说的是蜀中多门派,门派多,武林人士就多,那么关于天情的消息就很容易打听了,你说是不是?”玉楼疑惑道:“可是,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萧逸指着锦官城的方向说:“师兄,快点走啦,别纠结啦,再纠结,我们今天就进不了城了,只能在外面睡了,这大冬天的,我可不想在荒郊野外受冻。”说完,狠狠抽了马臀一鞭,马吃痛,奋力一奔,玉楼的马落了后,玉楼也只得奋力追上,两个人在古道上留下两行马蹄印,绝尘而去。   剑天和羽霄第二个出谷,他们与玉楼和萧逸的方向截然相反,玉楼和萧逸向南蜀中走,剑天和羽霄向北洛阳走。羽霄问:“二师兄,怎么我们往北走呢?荆楚不是在东边么?”紫衣男子抬头道:“洛阳是君傲堂的大本营,如果天情没有逃出来,被擒了,那么我们在洛阳可以第一个营救他们,还有我们在洛阳打听的消息最为可靠,也最有用,我们四队人马全部去荆楚也没有用,不如分散开来,这样的效果更好。”羽霄看了一眼剑天,对剑天深深的佩服,两人向洛阳方向奔去。   戚无和清玄第三个出谷,他们没有走陆路,他们两个都是豪爽的性子,雷厉风行,他们一致认为陆路太慢,于是他们走水路,出风雪谷,在长江上游花重金租一条船,经巫峡,瞿塘峡,西陵峡,过巴东,经秭归,走长江水道,顺流而下,直达天剑山庄,速度快得吓人。真的就如同李太白诗云“千里江陵一日还”,戚无和清玄,第二天晚上就已经在凤凰城内住下了。船顺流而下,船夫在船尾掌舵,熟练地躲开暗礁,戚无和清玄两人两个人站在船头,欣赏两岸风景,大谈江湖轶事,时常仰天长笑,丝毫不畏惧长江水浪滔天,把船夫看得都呆住了,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等人物。两人下船后,船夫对二人道:“老夫在这长江上,掌舵已有二十五个春秋,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位船客有两位公子这般豪气冲天,这般英姿潇洒,何等风流,两位公子真是让老夫开了眼界,不枉此生啊,不枉此生啊!”   风雪老人、夕寒和子越三人,走陆路,因为出发晚,还有,风雪老人为了防止和天情错过,所以一路上走得很慢,留心路上经过的每一个和天情差不多的年轻人。走了三天才到五峰镇,在五峰镇,风雪老人遇见了一个老朋友。   夕寒一行三人住进了五峰镇的君归客栈,夕寒对风雪老人道:“师父,你先在客栈内休息,子越和我去打听消息和准备一些明天路上的干粮。”风雪老人疲惫道:“嗯,你们去吧!”   子越和夕寒两人出客栈,问了店小二干粮等物品在哪购买,便和子越分头去购买和打探消息,子越先买完回来。夕寒打听完消息后回来,却出了事情。夕寒打听完消息,回客栈的时候,正准备上楼,却被人叫住了。“喂,那个拿剑的小子,你给老夫站住。”夕寒停住了,转身,只见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模样的人,指着自己吼道。夕寒向那大叔模样的人走近,行礼道:“前辈方才可是在叫我。”大叔嚷嚷开了:“不是叫你又叫谁。”夕寒恭敬道:“不知前辈找我何事?”   只见那大叔大手就向夕寒的佩剑抓去,夕寒吃了一惊,这种流氓还是第一次见。夕寒反手一招挡住了大叔的右手,大叔的左手又向剑抓来,夕寒暗惊了一下,好快,但还是沉着应对,过了几招之后,大叔还没有将夕寒的剑夺去,只见那大叔嘿嘿一笑:“果真有两下子,看来我没有猜错。”   只见场上形势顿时不同,夕寒完全处于下风,夕寒急得冷汗都出来了,他明显感觉到和对方的差距,对方每一招都震得自己双掌发麻,自己输是迟早的事。还没来得及想,自己已经输了,剑已经被大叔夺去了。大叔拔开剑一看,又插入鞘中,嘿嘿一笑:“你小子实力不错,能接下我八成功力五招才败,只可惜人品不正。”   夕寒见师父赠给自己的佩剑不到三天就给人夺去了,又急又恨,忙对大叔道:“前辈,请将我的碧霄还给我,晚辈感恩不尽。”大叔一愣,转而笑了:“你也知道它叫碧霄?这剑你是偷来的当然知道它叫碧霄。”夕寒面红耳刺地反驳道:“前辈,你能贬低我的武功,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我温夕寒从来不做苟且之事。”大叔嚷嚷道:“那你到是说说这剑是怎么来的?莫不是天上掉的,地上捡的?”夕寒一脸正经地答道:“这是我师父两天前赠给我的。”大叔又是嘿嘿一笑:“你就编吧,你当我三岁小孩,你诓得了别人可诓不了我,若谷那老不死的就一个徒弟,你说你叫什么夕寒,又怎么会是他徒弟?我可是清楚地记得若谷那糟老头的徒弟叫天情。”   夕寒疑惑的问道:“前辈认识家师?”大叔嚷嚷开了:“你又装,你就装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若谷的底细我可是一清二楚的,想骗我没那么容易,这次就绕了你,哼,要是有下次绝不轻饶”,说完大步就向店外走去。   夕寒急了,要是让这个疯疯癫癫的大叔走了就麻烦了,他急忙拉住大叔的手道:“前辈,晚辈所讲,句句属实。不信,可随晚辈上楼一看,家师正在楼上休息。”只见大叔哈哈一笑:“老夫就陪你上楼一趟,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好让你彻底死心。”   夕寒走在前面,恭敬地带着路,打开了房间门,子越正在向师父汇报打探到的消息。夕寒向大叔指引道:“前辈,这位就是家师。”夕寒一转头发现身后已经没有人了,只见那大叔已经大步向师父迈去,口里道:“谷老头,你个老不死的还没有死啊!”边说边把剑向后扔,夕寒赶紧一把接住。   风雪老人见多年好友来了,乐呵呵道:“喜老头,你都没有死,我怎么舍得死呢!”只见大叔,摇着一根食指道:“不不不,我现在不叫喜老头了,我叫神无心,请叫我神无心。”风雪老人震眉道:“你什么时候从七喜改叫神无心了?”神无心:“我叫神无心已经很多年了。”指着夕寒说:“这小子是你徒弟?”风雪老人点头:“他是我大徒弟温夕寒,旁边是的是我六徒弟江子越,怎么了?你怎么认识夕寒的?”神无心哈哈一笑:“我神无心相识满天下,怎么会连你个小小的徒弟都不认识,你说是吧”对着夕寒说。夕寒有点哭笑不得,只能默认是认识了。风雪老人一看就知道喜老头在瞎扯,也没有继续问。   突然,神无心怒了,对着夕寒和子越道:“你们两个真不懂礼数,我进来这么久都没有向我请安。”夕寒和子越赶紧给眼前的这尊大佛请安:“晚辈温夕寒,晚辈江子越向喜前辈请安。”神无心佯装怒道:“都说了我现在神无心,请叫我神前辈。”夕寒和子越无奈:“晚辈温夕寒,晚辈江子越向神前辈请安。”    正文 第八章 心怀若谷神无心   神无心听完两人的请安,这才对着风雪老人笑嘻嘻道:“谷老头,你不安安份份待在你的风雪谷里颐养天年,跑到这外头来干嘛?难道还想来一次笑傲江湖?”风雪老人安静道:“喜老头,天剑山庄被灭了,你知道么?”   神无心也开始正经起来了:“这件事在江湖上在江湖上反响极大,怎么会不知道,君傲堂从洛阳千里奔袭一夜灭了天剑山庄可真是大手笔啊!天剑山庄灭了没几天,鼎剑阁的势力也被君傲堂吞并了,君傲堂的野心不小啊,看样子张翊君和李傲放这两小子是想称霸整个江湖啊!可是,你又为什么下山呢?你下山莫不是为了你那宝贝徒弟?”   风雪老人神情落寞道:“天剑山庄灭了,天情是天剑山庄的三少爷,如今他生死未卜,我怎么能不担忧。”   夕寒对这个所谓的师父爱徒“天情”充满了疑惑,明明自己第一个进谷中拜师,从未见过师父何时收过一个叫天情的,便插嘴道:“敢问神前辈,这个您口中所说的我师父的爱徒天情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听得糊里糊涂的,能不能给我和子越说说?”子越也点头表示希望神无心释疑。   神无心听了夕寒的话,看了一眼夕寒,既然你们有兴趣,我就和你们两个后辈说说:“当年我行走江湖时,那可威风得紧,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也不为过,我平生就只输给了谷老头一次”说完又反口道:“不对,谷老头生得比我早了二十年,我当时是为了爱护老人,才让了谷老头一招,不然就凭谷老头的那些破烂招式怎么敌得过我的无欲无求掌!你们是不知道,谷老头以前是个和尚,是少林寺的秃驴,法号灵悟,和其他四个秃驴合成什么少林狗屁五灵,在江湖上到处招摇撞骗唬人,有一天我看不顺眼了,就找上谷老头,干了一架,当时我还没有练成无欲无求掌,靠一手随心所欲拳打得你们师父满地找牙,不过一不小心被你师父靠内功打败了我,真是卑鄙无耻,还什么得道高僧。于是我不服,约好等我创一套厉害的功夫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我埋头苦练了八年,等我再上少林的时候谷老头这和尚竟然还俗了,我在江湖上苦苦寻了他几个月才寻到他,他那时候改名叫什么心怀若谷,还真的把自己当菩萨了。”   神无心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我找了几个月,终于找到谷老头,当时他叫什么晴空剑侠,拿着这把破碧霄,到处在江湖招摇撞骗,欺骗各种无知少女,我就知道这家伙六根不净,色心不改,你们看,这不就还俗来找大姑娘了。”这是风雪老人咳嗽了两声,神无心不满了:“咳什么咳,还怕我把你当年的那些破事说给你徒弟听啊,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么。”风雪老人无奈道:“你说归说,但是不要添油加醋,乱盖一气好不好,好人都被你说坏了。”   神无心扯着嗓子反驳道:“你敢说你没有还俗?你敢说你不是比我大二十岁?你敢说你还俗没有喜欢上大姑娘?”风雪老人翻了翻白眼,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和神无心这个活宝较真起来了。神无心见风雪老人没有反驳自己,得意洋洋道:“你看,被我说穿了,没话说了吧!你们是不知道当年你们师父心怀若谷是有多风流,还叫心怀若谷,我看叫心怀美女差不多,我呸。当年很多无知少女对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投怀送报,可是羡煞了无数人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师父人长得没我十分之一帅,为什么他们都争着投怀送报呢,最后被我想到了,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长得好不如装得好啊!当年我就输在了不会装扮自己,从来也不注意仪表什么的,哪像你们师父,搞得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的,还提着这把这么好看的剑在江湖上荡悠,自然而然的就吸引了许多无知的少女喜爱,其实她们不知道,谷老头和衣冠禽兽没区别,把人家姑娘的春心引动了,又不喜欢别人,弄得那些少女每天以泪洗面,我都看不下去了。等到天下女人都认清谷老头的真面目后,就再也没有人喜欢他了,谷老头就只能提着这把剑游荡了十年,最后还是光棍一个,哈哈,这就叫恶人自有天罚”   神无心停顿了一会道:“打了一辈子光棍,谷老头终于感到寂寞了,有一天他跑去对我说他想归隐了,我说这就是报应,谁让你伤那么多少女的心的,但是这老头归隐的时候也不甘心寂寞,还带了个小徒弟一起归隐,可怜那还是个小孩啊,就让他陪你过枯燥无聊寂寞的归隐生活,真是罪过啊!”神无心喝了一大口茶,对风雪老人道:“谷老头,天情的那部分接下来该你说了,我说的嗓子都冒烟了。”   风雪老人静静回想道:“我当年途经天剑山庄的时候,无意见碰见了当时只有五岁的天情。天情的练武资质是我前所未见,学武的天赋高得可怕,简直是为武而生的,我对他极为喜爱。神无心打乱道:“屁,你初次见人家,就说人家学武天赋高,吹牛不打草稿,这就是你骗人的招数,天情就是这样被骗走的。”   风雪老人不理会神无心的捣乱,继续道:“天赋资质是后来发现的,发现天情后,我便进庄,拜会庄主,说想看看我看见的小天情,庄主见是我便很高兴地答应了,我舞了一套剑法给小天情看,然后让天情学这我舞的舞一遍,本以为天情只记得住几招,没想到,一套剑法他全部舞出来了。我又舞了一套复杂点的剑法,这次舞了两遍,天情才学着舞出来,我当时那个高兴,便和庄主说想收天情为徒,可没想到天情这傻小子竟然还不肯答应,舍不得离开家,无奈,和庄主商量了下,说等到天情大点的时候再来收他为徒。”神无心捧腹大笑道:“哈哈,没想到一向自命甚高的心怀若谷第一次收徒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拒绝了,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人都要笑掉大牙。”   风雪老人完全无视神无心,继续道:“过了三年,我再次去天剑山庄,这一次我成功的收了天情做我徒弟,我带他回了风雪谷,在风雪谷这小子的天赋就展现出来了,他学什么最多不超过三天,一般一套剑法我教他一遍,他就会了。他根本就是为武而生的,练武的劲头我自叹不如,他曾经苦练一套剑法三天三夜,有时候练武练得痴迷起来,什么都不顾,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天情十一岁的时候,我会的剑法都教完了,我就开始教他棍棒刀枪什么的,他样样都学得快,样样都使得好,但是却没有多大兴趣,他最爱的还是刀枪剑,等到武器教完了,我就开始教他轻功、暗器、药理、毒药、天文、地理、历史、排兵、阵法、诗词、歌赋…等到他十三岁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别人花五十年都不一定能学会的东西,他以垂髫之龄仅用了短短五年就学会了,让我惭愧无比。他最天赋的还不是学东西快,而是他在武学上有过人的天赋,他能根据剑招创剑法,他曾根据我的一招晴空一鹤排云上创出了三套剑法,当时我完全被他给震惊到了,这是多少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啊!”   神无心、夕寒、子越三人都听得呆了,这还是人么?这根本就是个怪物啊!神无心咂嘴道:“没想到那小子竟然天赋如此过人,真是没想到,早知道就拉去做我徒弟好了。”夕寒和子越心中充满了震撼,本来以为自己天赋聪颖,是个学武天才,现在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那点天赋根本不值的一提,和天情相比起来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风雪老人这一说就停不下了:“天情学东西有个特点,感兴趣的会学得很好,不感兴趣的浅尝辄止,比如刀枪剑练得非常好,其他的兵器只是一般熟练而已,他轻功暗器一流,排兵布阵基本上就是只知道有这个东西而已。天情在十三岁后,我能教的都教完了,我便让他去江湖上历练历练,毕竟他没有一点江湖经验,让他去江湖闯闯也好。当初天情下山的时候想将当年听雪楼主萧忆情的夕影刀作为佩刀带下山去,我当初出去安全考虑没有答应,但是允诺等他在江湖闯出了名声就当做礼物送给他。没想到他这一出谷就是四年多,这次听到他的消息竟然是他生死未卜,这不,我就赶紧带人来下山打探消息了,一定要找到天情,我相信天情一定还活着。”   神无心嘿嘿一笑:“谷老头,放心吧,你徒弟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他在江湖上可是刀帅呢!哪能这么容易就出事。”风雪老人忧虑道:“虽然天情天赋高,武功好,但是他没有一点江湖阅历,江湖人心险恶,他又那么善良,在谷中都不杀生,我就怕他中别人的暗算阴招,真刀真枪,我还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天情的轻功世间少有人能比他快了,打不过天情还能走,要是暗算什么的,天情又对毒药知之甚少,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神无心听风雪老人这么一说,闷闷道:“这样子,还真的不好办,不过愁眉苦脸还是没有办法,慢慢找吧。你打算怎么找呢?”   风雪老人:“我打算一路探寻到天剑山庄去,如果天情没有出事,他一定会回谷内找我的,风雪谷是他唯一的去处,若他想报仇的话也不会一个人去,天情是个冷静的人。我一路向天剑山庄打听过去,如果运气好的话兴许能碰上。”   神无心皱眉道:“谷老头,本来想陪你走一遭的,但是我徒弟出了事,我得先过去看看,我会帮你留意和打听天情的消息的,你先去荆楚看看,我事完了就赶去找你。”   风雪老人:“你徒弟出事了,你先去吧,我这有夕寒和子越陪着。”   神无心道:“那我就不和你讲那套礼数了,我先去找我徒弟了。改天等天情找到了,我去风雪谷找你叙叙旧,我这就告辞了。”   风雪老人平和地道:“好,我在风雪谷备好你爱的女儿红等你,夕寒,替我送送神前辈。”   夕寒恭敬地送神无心离开,神无心大步走在街上,哈哈大笑,竟吟起诗歌来“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无欲无求无世俗,心若怀谷神无心。”   夕寒看着神无心的背影,只觉得说不出的潇洒,这才是江湖儿女的豪气。   歌声一直传到房间里,风雪老人听见后,眼里也泛起了光芒,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    正文 第九章 天下茫茫归何处    约莫寅时时分,天空开始下雪,书早已看完了,红烛也早燃尽了。床上的少女不知在何时已经睡了过去,天情站起身,站得如枪杆般直挺,天情摸了一锭碎银放在桌面上,便轻轻推开门出去了,在鸡未鸣的时候离开了这个静谧的小渔村。   天情一路走着,自己也不知道天大地大自己能去哪里,茫然地在雪中荡悠着,心早已经迷失了方向,随着脚步没有方向地走着。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是这样一直毫无目的地地走着,走累了就随便躺在雪上休息一会,然后继续走。   这场雪下了三天,天情在雪中走了三天,天情走到了一片山水湖泊,停了下来,这片湖叫碧落湖,这座山叫黄泉岭。见到这片湖泊的时候天情的眼睛蓦然间就有了光彩,活的光彩,希望的光彩,但是转瞬间天情眼里的光彩就寂灭了,化为浓郁的绝望,死一样的寂然。天情就这样站在湖边,身体冰冷麻木而无知觉,眼神寂灭,散发着浓郁的绝望,但是在天情的心中仿佛有着一个呐喊的声音,只是淡不可闻。   从背后望去,这山,这湖,还有这未融的雪及站在湖边的天情,形成一幅绝美而又悲伤的画面。天情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天地都成不了他的归属,天情的身影就这样站着,显得寂寞如雪,悲伤而又绝望。   谁也不知道天情站了多久,天情就这样站着、站着、一直站着、最后蓦然间倒下了,倒在雪地上。好像死了一般,天情很想就这样睡着,他很疲惫,很想睡,就这样睡着了就再也不醒了,可是上天注定了他不能死,想死也不能,连死都不能,还有比这更难过的事情么?   天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了,无力地打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明眸皓齿,清丽容颜的少女,她的美如同空山新雨一样,美得让人心肺都舒畅起来。她见天情睁开了眼,惊喜的喊道:“你醒啦?”后又对房间外惊喜地叫道:“啊爸,他醒啦,他醒啦。”   一个中年人进来了,天情此时正要挣扎着起来,浑身四肢无力,被中年人一把把天情摁在床上,关心地说:“小兄弟,你还不能起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还要休息。”少女在旁边附和道:“就是就是,你昏迷了四天,发着高烧一直昏迷不醒,还不好好休息,等会又昏迷过去了。”替天情把了把脉,又摸了摸天情的印堂,对天情道:“公子你的烧退了,但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家吧。”天情身体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许老汉的决定,眼皮已然沉重,一会又睡着了。   老汉又对少女说:“菲儿,你去熬些药,等会端给公子喝,他就完全没有事了。”少女听完兴高采烈出去了,老汉又给天情把了下脉,见脉象平稳便也出去了。   天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天情睁开眼,少女正盯着天情看得入神,看见天情醒了,惊喜道:“你醒啦,你已经昏迷四天了耶。你先不要动噢,我先喂你喝药。”天情伸手准备自己来,少女端着药碗一把闪开,说:“你病了,让我来,你只要安安分分喝药就好了。”   天情一言不发,目光如水一般温柔,直勾勾地盯着少女看,突然就想起了心中的女孩,整个心脏都疼了起来。少女发现天情温柔的目光,少女不自在了,房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少女羞涩低着头道:“你看什么呢,喝药。”少女将药伸到天情嘴边,半天半天情就是不张口,少女倒是急了,喝道:“你喝不喝,你不喝我就用嘴问你喝了。”天情一听到这个,马上乖乖地张口了,少女满足地笑道:“这就对了,我妈教的方法果然有用,一吓就喝了。”少女一口口地喂天情喝药,边喂边惊奇道:“这药苦死了,你怎么眉头都不皱一下啊?”天情面无表情道:“不苦。”   少女将信将疑道:“真的,药不苦?”说完自己小尝了一口,连忙吐了,埋怨道:“你骗我,明明苦死了,你还说不苦,坏死了。”天情表情黯然道:“药不苦,心苦才是苦。”少女听着天情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脑子烧坏了,连说话都乱七八糟的。”   天情苦笑,问道:“我这是在哪?”少女道:“你当然在我家啊,还能在哪,问这么笨的问题。年初三的时候我啊爸去湖边捕鱼,结果发现你倒在湖边,于是我啊爸就把你背回来了,你一直昏迷不醒,今天都大年初七了,你才醒,像猪一样能睡。”   天情打断道:“我昏迷四天了么?”少女道:“嗯,对了,还没有问你你叫什么呢?我叫陈菲,草字头的菲噢。”天情道:“楚天情”少女高兴道:“天情,你叫楚天情啊,真好听的名字呢,你可以叫我菲菲噢。”说完继续喂天情和药,喝完药后,陈菲又端了碗肉粥进来,对着天情道:“你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我现在喂你喝点粥,等你能下床了,我便给你做好吃的,刚好过完年,你可病得真是时候啊,有很多好吃的。”   天情喝完了粥,感觉到体力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经过两天的调养,天情已经能下地了,在天情卧床的期间,陈爸偶尔会来和天情聊上几句,少女每天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陪天情聊天,虽然天情很少回应她,但是她还是兴致很高地讲着,讲诉她家里的人,和家里的情况及平常生活中的一些琐事,比如谁谁谁嫁人了,啊爸喜欢喝的是竹叶青...第三天,天情能下地了,久违的太阳也出来了,陈菲兴高采烈地拉着天情出去晒太阳,天情就任由她拉着,陈菲的兴致很高,心情也很好。四处的春雪融了,陈菲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一直回荡在耳边,可是天情一点笑意都没有,依旧是面无表情,甚至有一点忧愁。两个人的画面形成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天情的落寞。   陈菲指着远处的山说:“那座山是黄泉岭,黄泉领下的湖是碧落湖,我们依山傍水而活,这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楚大哥,你说一辈子住在这多好。”天情不语,望着山湖声音孤寂道:“这里还有红尘路,紫陌阁,*馆。”陈菲吃了一惊道:“楚大哥,你怎么知道碧落镇的这些地名?”   天情沉默良久答道:“我在碧落镇里住了很久的一段时间,”声音中透着一种惆怅。陈菲长长地哦了一声,语气里不知道为什么夹杂着一丝失落,也许是未能向天情亲自介绍这些东西的失落。   两个人慢慢走着,一路无话。   最后还是陈菲忍不住了,问道:“天情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天情面无表情道:“没话说。”   陈菲欲言又止,轻轻咬着嘴唇,双手互相搅动着,眉头轻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这样娇羞的的神情,当真美极了,连草儿都害羞了,花儿都会自卑起来。但是天情自顾自往前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陈菲的这副女儿家的神态,但是这副神态被出来游玩的花花大少董烈看见了,董烈的心花就这样被击中了,完完全全开了,而且开得相当灿烂。   董烈就这样直勾勾地走向了陈菲,挂着一副自以为和煦的笑,笑着向陈菲行了一个礼,只是陈菲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等回过神来,眼前的是董烈的笑得*荡的猪头,这可把陈菲吓到了,只见陈菲惊叫了一声,然后天情转身,一个起落就来到了陈菲旁边,董烈本来打算去拉陈菲的手的,只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个男人,董烈的好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董烈怒了,怒道:“哪来的野小子,竟然敢坏本少爷的…”后面本来是有话的,但是董烈已经说不出来,没有时间说了,取而代之的是连绵不绝的惨呼。   董烈说完野小子的时候,天情的脸色沉了下来,抬腿就是一脚,董烈直接被踢飞三丈,重重掉在地上,只能惨呼了,董烈脸上一脸的害怕,换平时要是谁敢打他,那就是太岁头上动土,他早就骂开了,但是天情脸上像煞神般的表情让董烈害怕了,他不敢骂,要骂也是回家骂,在这里骂,说不定小命就不保了,一时之气和命相比,还是命要重要些,所以董烈选择了求饶。   天情一脚解决麻烦后,带着陈菲往回走,陈菲心里乐开了花,一路上傻傻地笑着,甚至笑出了声。晚上睡觉的时候,陈菲一个人在床上自言自语带着笑,他为我动手打人了,那一脚真帅,他为我教训了恶霸董烈,嘿嘿…   董烈回家后,其父董放发现宝贝儿子被人打得这么惨,勃然大怒,自己是碧落镇的首富,这犹如在打自己的脸。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对管家大声道:“管家,你去给我打听一下,是谁那么大胆,敢打我堂堂刀妖董放的儿子,将他的底细给我查的一清二楚。”   当晚董家管家就回来了:“报告老爷,我亲自去查探了下,今天打少爷的那个混球是黄泉岭山脚下陈老头前些天在碧落湖边救的,差点冻死的野小子,十八左右,只知道姓楚,其他的信息没有了。”董放沉思了半天,姓楚,江湖上姓楚的只有关东大豪楚家,江南楚家,荆湘两地并没有什么姓楚的,江湖上姓楚的厉害的人物已经没有多少了,而且这小子这么年轻,应该没有什么背景,就算有,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又有谁能知道呢!想到这里刀妖笑了,自信满满,董烈也笑了,仿佛陈菲就在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脸上的神采像是欲望得到满足一样。    正文 第十章 刀帅一刀的风情    大年十一,董放没有动作。   大年十二,董放还是没有动作。   大年十三,董放终于有所行动了。   本来天情准备大年十一告辞陈菲和陈爸的,但是后来从陈老汉口中得知自己打的人是董烈,刀妖董放的儿子,天情就走不了了,只能等,等陈菲父女二人安全了再走。   天情在等,刀妖也在等,天情等刀妖动手,刀妖等得是时间,因为他觉得下手的时间还没有到,也许是因为管家的情报还收集得不完整,也许是他安逸多年,没有自信,也许有太多的原因,刀妖迟迟没有动手。这下子可急坏了董烈,他跑去问父亲,怎么还不出手杀了那小子?董放淡淡道:“还未到时候。”   大年十三,天空又下起大雪,刀妖看到天空下雪,觉得今天会是个好日子,至少是个动手杀人的好日子。大雪,利于破冰捕鱼,陈爸按照往常依旧去捕鱼,陈爸是带着愉悦的心情去的,但是去了就没有回来。带回来的是陈爸被抓的消息,天情收到消息的时候雪还在下着,看样子要下到晚上,纸条上写:“陈老爷子已被请到府上一叙,勿念。董放字”陈菲看到字条,很担心啊爸的安危,都快哭出来了,忙问天情:“天情哥哥,怎么办啊?啊爸被他们抓去了。董家的人一向心狠手辣,啊爸会不会出事啊?”天情只说了一句:“我们去董府接你啊爸回来。”   董烈不解,问董放:“爹,明明你打的过那个姓楚的,为什么还要抓陈老汉?”董放深邃地看了一眼儿子,道:“烈儿,江湖险恶,不要随便轻易得罪人,有时候得罪错了人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在武林,小心使得万年船。我把陈老汉抓来,一来可以让姓楚的小子投鼠忌器,而来还可以问清楚那个姓楚的小子的底细。”董烈对董放竖起大拇指:“父亲果然高明,儿子受教了,那我们现在就去询问陈老汉。”   陈老汉被人抓到董府后,本以为会被打一顿什么的,没想到相反,陈老汉受到了礼待,不过陈老汉可不认为董放安了好心,他首先想到的是,董烈这小子风流无度,是不是在打菲儿的主意,陈老汉还在思索中,董放便带着董烈笑吟吟地来了。   陈老汉看见董放的笑就觉得不会有好事,董放笑得脸都快滴油了,越发看的陈老汉心里发毛。董放开头了:“陈老爷子啊,我儿子看上了你的女儿,准备纳她为妾,你觉得这桩婚事怎么样?”陈老汉心里一紧,这财狼找自己肯定没有好事,果真被自己猜中了,报苦不迭,心急如焚。冷汗都出来了。   董放见老汉害怕的反应后,越发得意了,趁势道:“陈老爷子,你可要好好把握啊,不然不一小心就害了你自己和你孙女啊。”陈老汉当场就扑通地跪下了:“董老爷,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我要是有得罪您的地方,我给您磕头认错,我给您你做牛做马,求您放过菲儿,她还是个孩子啊。”董放一把扶起陈老汉,吃惊道:“陈老爷子,你怎么这样想,我刀妖董放是那样的人么?是在是小儿对你的女儿用情至深啊,我也没办法,我本来是不同意的,你我门不当、户不对,但是佛语有云,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亲。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小儿的要求,准备向你提亲,这不提前把你请来商量这个事情么?”   陈老汉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知道董放是强取豪夺,却又敢怒不敢言。董放见陈老汉一言不发,便笑道:“既然陈老爷子默许,烈儿,你去准备彩礼,选个良辰吉日上门提亲,暂时就让你岳父大人住在我们府上。”又对陈老汉说:“亲家,你看这样是否合礼?”陈老汉听了直摇头,菲儿要是被董烈这禽兽娶了,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董放见戏已经演到位了,便笑着对老汉说:“陈老爷子,这下我们都成了亲家了,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董:“听说前些天,你救了一个年轻人?”   陈:“是的。”   董:“那个年轻人叫什么?我已经查清楚了,只是想确定一下我的下人有没有撒谎。”   陈老汉苦着脸答道:“他自己说他叫楚天情。”   董念着楚天情这三个字,好一会才继续问:“你救他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他带了什么兵器?”   陈老汉摇头道:“我救他的时候,他什么兵器都没有带,两手空空。”   董放疑惑:“你有没有见过他练武?”   陈老汉茫然道:“没有见过啊,他看起来那么文弱会武功么?”   董放要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便对陈老汉笑道:“亲家,你先留在这里,不久你的女儿就会来和你团聚了。”说完便笑着走出去了,他要的信息已经得到了。   董放在大厅和董烈讨论着,讨论结果如下:楚天情,江湖上似乎并没有听过这号人的名号,新崛起的人中也没有这号人,天情到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天剑山庄都给灭了,刀帅应该早死了,不死也不敢出来,况且,陈老汉救他的时候,他是没有兵器的,他一脚将烈儿踢飞,由此看来,他的腿法不错,可以手上功夫不怎么样,陈老汉救过他,必要时可以威胁陈老汉,让楚天情投鼠忌器,这样就容易杀掉他了。   董放和董烈还在高兴的时候,就有下人来通报:“不好啦,老爷那个一脚踢飞少爷的人来啦。”董烈刚刚这句话,脸马上黑了下来,一脚便将那个下人踢飞了。   天情带着陈菲来到了董府,董府下人一溜烟就进去通报了,陈菲陪着天情站在董府门外的雪地中,天情没有说话,陈菲一直看着天情,她相信天情能救出自己的啊爸。   董放诧异天情来得如此之快,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快,可见那个楚天情很在意陈老汉,这样自己就更有把握了,董放开始笑了,笑得比狐狸还奸诈。   董放脸上挂着千古不变的笑,亲自到门口迎接天情和陈菲,让董烈和管家在里面安排。自己放低姿态请两人入府,和煦地对两人道:“楚少侠光临寒舍,未能远迎,还望恕罪,里面请,喝杯姜茶,暖暖身子。”说罢,在前面带路,完全不像个主人,倒像个管家。   董放成功将天情两人带入府中,但是经过院子的时候,天情却停下来了,董放走在房檐下的时候,没有听到跟上来的脚步,狐疑地转身。只见天情站在院子中间,仰着头,望着天,天正在下着雪。陈菲也没有明白天情为什么停下来看雪,于是她也跟着看,但是她看不明白,董放也看不明白。也许连天情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看雪,也许是自己突然间想看雪了,仅此而已。   看到天情停了下来,董放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事情没有按照他设定的计划发展,这让他很火大,但是又不得不强忍着。露出一副笑脸问道:“楚公子为什么不走了?”天情对董放的问题置若罔闻,这让董放面子挂不住了,董放还是忍着,过了一会,陈菲冻得受不了了,对天情道:“天情哥哥,好冷啊,我们快进去吧!”这时天情才继续走。   董放三人进入大厅之后,董烈看到了天情,眼睛里都要喷出火了,恨不得立马将天情碎尸万段似的。董放一摆手,示意董烈去将陈老汉请出来。董放谄笑着请天情坐,但是天情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站在大堂中间,就那样风轻云淡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站着。董放注视着天情,一阵寒意从心房蔓延,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不敢再注视天情了,他怕自己再看下去,自己便忍不住要动手了,但是此刻动手明显还不是时候,此时他能感觉到天情无懈可击,贸然动手必败。   董烈将陈老汉请了出来,陈菲马上就扑过去了,拉着陈老汉急切地问道:“啊爸,他们有没有虐待你?”陈老汉叫苦不跌道:“菲儿,你怎么来了?快走啊”董放见陈菲跑过来,眼里突然就放了光,在心里想,这真的是上天帮自己,这下子,完全可以让姓楚的小子束手就擒了。董烈也很懂得随机应变,将陈老汉拉在椅子上坐着,自己则站在陈老汉旁边,可怜陈老汉只能随他们摆布,完全没有一点能力反抗,也没有那个胆量。   陈老汉被董烈摁道椅子上坐着,陈菲一见,不乐意了,拉着父亲便想走,但是他发现父亲不是不想走,而是被董烈抓着走不了。陈菲向董烈斥道:“放开我啊爸。”董烈*笑道:“不止你啊爸要留下来,连你也要留下来乖乖做我的小妾”陈菲怒道:“我呸,你想得美。”董烈得意地笑了:“这里是董府,你爹在我手上,你还不束手就擒么?不然我先杀了这个老头子。”陈菲害怕了,着急了,眼泪都出来了,梨花带雨,但是她发现董放不知道何时已经挡在了自己和天情的中间,这下子,自己想回到天情身边都难了。   董烈一直盯着天情,从陈菲离开天情身边到陈菲被困,天情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过,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从进董府开始一直就是那副死了全家的表情。董放感到莫大的压力,他开始受不了了,天情甚至看都没有看他,这让他感到被羞辱了,他怒了,于是陈菲有危险了。   董放脚一跺,一柄大马刀自房梁上掉下来,董放扬手便接住了这柄六十五斤重的大刀,对天晴道:“你束手就擒的话,我就绕陈老汉父女一命,不然我就杀了他们。”说完大刀顺势向陈菲脖子挥去,但是刀在挥到陈菲面前的时候停下来了,再也挥不进去了,董烈在后面看着刀向陈菲砍去,刚想开口阻止,但马上又见刀停止了,以为是父亲在要挟楚天情,于是叫嚣道:“姓楚的你自己自废武功,我就…”。   董烈的话还没有说完,董放倒下去了,连人带刀倒了下去,董烈看到这一幕,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就这样连招式都没有出就死了,不仅是董烈不相信,连董放自己也不相信,董放挥刀的挟持陈菲的一瞬间,他瞥见天情动了,但是他的刀还没有掉转刀锋,自己便已经倒了,他明显感觉到有冰冷的金属从自己的脖子划过,然后他听见了自己血从喉咙里出来的声音,他后悔了,但是已经晚了。   董烈看到自己的父亲就这样死了,于是他害怕了,他抓紧了陈老汉,对天情叫嚣道:“你要是敢再动手,我就杀…”于是董烈也倒了,刀从他的脖子飞过去了,留下一个血洞。董烈完全不知道天情是怎么出手的,他死得不明不白,但还是死了。   这一切让在旁边的管家看得一清二楚,在董放挥刀的一瞬间,天情动身了,天情身体前倾,向脱弦的箭,射向了董放。董放用的是刀,大刀,天情用的也是刀,小刀,飞刀,但不是小李飞刀,却相似。在董放的刀挥到陈菲面前的时候,天情的刀已经从董放的脖子划过。随后,天情在董烈叫嚣的时候射出手中的飞刀,这一场战斗以雷霆般的速度结束了,只留下管家一个人目瞪口呆,眨眼之间董家父子都死了,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天情的那一刀,如灵虚破空,如一首冷艳的诗,带着一种冷漠,两丝惊艳,三分李探花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