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倾一瑶温柔 “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你……不像是这样的人……”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毫无表情的收拾行装,沉默已久的自己终是敌不过心中千回百转的纠缠,想要问出一个答案。 那双修长整洁的大手停也不停,“五百万,我已经打进你的账户了!!”优雅磁性的嗓音,几乎可以迷倒世间所有的女子。 “……什么时候起,我也这么值钱了?”我苦笑,精致的妆容却掩不过满脸的苍白。 “……你一直都很值钱!!所以三个月前你爸才会把你送给我,来换取那份合约……价值七亿的合约。”桑世豪回头,看了看自己预料到的那张苍白的脸。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真心爱你,才要娶你的吧……·哈,真是可笑。真没想到,万福康那么精明的老头,也会有这么笨的女儿!!!看来商场上素有铁娘子的你,还真该跟着你老爸好好再钻研一番呢!”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竟然,就是在昨天晚上,还和我一起吃烛光晚餐,与我在舞池共舞,羡煞旁人的那个男人吗? 还是那个在婚礼上为我套上婚戒,一脸温柔地亲吻我的额头的男人吗? 还是那个,发誓会守护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男人吗? 昨天晚上……就在昨天晚上我们还很恩爱的啊?当我满心欢喜的拿着医院的化验证明,想要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消息,却被他的一腔温柔感动的说不出话,一夜缠绵,尚不及告诉他,怎知今天……今天竟然面对如此残忍的局面…… 现在要怎么办?这个孩子,要怎么办?我不会,绝对不会哭哭啼啼的用这个孩子留住他,可是怎么办?我要生出这个孩子吗?一个人将这个孩子抚养长大?还是……我要狠心的拿掉他? 想到这里,心里便是一阵剧痛,万一遥啊万一遥,你一定是前世作孽太多,今生才会过早丧母,父亲不怜,继母不惜,纵有一身傲骨,又怎地得上枕边人对自己的抛弃?只有这个孩子……我身边竟然只有这个孩子了,绝不,绝不要拿掉他……纵然是要干脆的离开,也要保护好自己唯一的亲人……那所谓的父亲……呵,反正他还有自己娇滴滴的年轻美妻,还有那只有两岁的宝贝儿子,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他,不要也罢了…… 擦干自己的脸上的泪水,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既然这样,那就好和好散吧!!!”伸出右手,“桑先生,谢谢你这三个月的照顾,万一遥可能无以为报,公司的股份我分毫不要,那五百万……就当是一遥谢谢桑先生这些日子来的照顾,请桑先生喝茶吧!”看了看这个豪华的别墅,我埋头苦笑,抬起头,又是无懈可击的表情:“这个房子怎么说也是桑先生的产业,既然要离婚了,要走也该是一遥走,怎能鸠占鹊巢呢?” 不等略有讶异的他回话,我便唤出王妈,请她帮我收拾行装,再看看眼前这个一脸兴味的男人,疏离地报以微笑,一点不似刚才还脆弱不已的自己。 “你不要股份,不要房子,不要钱……要怎么生活?”桑世豪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问道。 我冷笑一声:“我嫁给你之前,也没有股份,没有别墅,没有钱……可我还是活的好好的!” “我是说……”桑世豪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言,却还是说道:“我是说,你……你怀着孩子,离开优渥的生活,要怎么办?” 如晴天霹雳般,我竟然一时间呆在那里。他竟然……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他竟然……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我又羞又气,竟是无话可说。 正文 繁花落尽 “少夫人,您的东西收拾好了!”王妈下楼来,看看一言不发的我,再看看面色复杂的桑世豪,犹豫半晌,说道。 我像是突然被惊醒般,转过身来,提起行李便往出走。 “一遥……”他的声音,终于不像往昔那样甜的腻人,却有了些许的真实感。 我停下,却没有回头。 “我想,你会恨我的……可是我不知道,你竟和你的父亲,是完全不同的!”我听着他的步子缓缓地走到自己的身边,看着他牵起我的手,轻轻地吻了上去:“那个孩子……打掉吧……反正,也不是因为爱才来到的,留下来,也不过是多了份孽缘!” “啪!”我反手便是一个耳光。力气之大连我也没有想到。 他不恼不怒,只是冷静的对上我几乎要冒出火来的眼睛:“难道你觉得,他是因为爱才出现的吗?” 我几乎要咬断银牙,“桑世豪……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我是畜生,所以,十分钟后,司徒和车就来了,你可以再等等。”他没有躲避,只是简单的看着我,那眼神,没有任何温度。 “你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惊,不安的感觉开始蔓延在心头。 “你不是没有选择的!”他顿了顿,“你可以选择,在家里打掉,还是去医院!反正司徒的医术,足以应付一个小小的细胞。” 我身子一软,瘫坐在沙发上,他竟然……“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你的亲生……”我几乎要哭出声来。 “那不是孩子……那只是颗受精卵!”我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我几乎想要放弃尊严,跪在地上求他了……可是我不能,我不能,真的不能……“桑世豪,算我求你,算我求你还不行吗?”我捂着脸,几乎无地自容,我也不能置信,这样卑微的话,竟然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沉默了…… “少爷,少夫人,司徒先生来了!”王妈身后,是那个我曾在婚礼上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年轻男子,医界的传奇。在后面,是他的两位助手。 面容冷漠的扫过我的小腹,看得我一身冷汗,“现在开始吗?”声音几乎是那地狱的修罗,冰冷,无情。 我快要哭出声来,“不……桑世豪……不要……不要这么做,我求求你,求求你还不行吗?” 桑世豪英俊的脸庞,没有丝毫的动摇,一双桃花眼,却瞬息万变,良久,他开口。 “就在楼上做吧……” 我承认,那一刻,我几乎有了杀死面前这个男人的冲动。 司徒皱了皱眉,身后的两个助手便走上前来,拖着我向楼上走去,我挣扎,我嘶吼,我哭泣,都不能使楼下那个魔鬼一般的男人有丝毫的改变。 很快我便被压在四楼的一间客房,动弹不得,直到司徒出现在房间。 正文 纠缠 “司徒先生,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做……我不想,我不想拿掉这个孩子,你告诉他好不好,我求求你……·”巨大的惊恐从心底蔓延,我看着司徒面无表情的拿着针走近我的身边,年轻苍白的脸上,是无边的冷漠。 一股莫名的愤怒突然从身上爆发,“啊……” 我拼命的推开身边的两个人,跑到窗户边:“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为什么……”我发出一声声的质问,却得不到回应。 “因为他不需要仇人的女儿为他生孩子,更不需要因为一时心软,为自己留下隐患。”司徒终于开口,我却更加疑惑。 司徒慢条斯理的将针口伸向我:“真是愚蠢的女人,竟会为了爱情和孩子,迷失曾经的优雅。” “我不要优雅。我要家人……我只想要一个自己的家人,这样也不可以吗?”我跪倒在地上,“我求求你,我不会再出现在A城,我会带着这个孩子走得远远的,你告诉他好不好,好不好……” 泪水一滴滴的淌下来,打湿了我的脸,却打动不了眼前的男人。 “抱歉,我的职责就是,为世豪铲除一切障碍,这个孩子,我不能留!” “你们都逼我……都逼我……”我快要崩溃了,缓缓的站起身。仇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心里却已经有了玉石俱焚的念头。 “那么,请你叫桑世豪来一下,我想要亲耳再听他说一句话。” 司徒皱眉,“有这个必要吗?” 我默不作声。 良久……桑世豪出现在我的眼前,房间里,只剩下我,他,还有司徒三人。 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我不由得苦笑。 这就是我一见钟情的男人, 这就是我不惜放弃拥有父亲公司继承权的筹码,一心要嫁的男人, 这就是我第一眼见到,便觉得自己从此不再孤单的男人, 这就是我失去妈妈,失去父亲的宠爱之后,唯一想要争取的人……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竟然要我最后的信念,我怎能……怎能……让他如愿!!! 伸出手,“你可以,再抱抱我吗?”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娇嗔,好像,这样的语气,只有在小时候跟爸爸妈妈撒娇时,才有过的吧。只是自从妈妈死去,父亲再娶,便再也没有了!! 他眼光一暗,却还是走上前来,僵硬的将我揽在怀里:“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 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深深地吸,是那熟悉的味道,昨夜,我还倚在他的怀里,亲吻这样的味道,可是现在…… 我抬头,看看他,依然是那样帅气的脸啊,可为什么,我就突然不爱了呢??? 笑了笑,我推开他,缓缓后退……直到窗边。 “桑世豪,我不忍心……真的不忍心……不忍心你死……”话音一落,果然看到他们变了颜色的脸。“我知道,你不爱我……就算我放弃公司,放弃家财,洗手为你做羹汤,你还是不爱我,你爱珊瑚,我的继母,我知道……我也知道是我的父亲用那样的手段拆散了你们……对不起!!!可是,请你不要怪他老人家,他真的也很爱珊瑚……” “你闭嘴……闭嘴……”桑世豪的脸几乎要杀了我的样子。 我苦笑,借着捋头发的机会,擦干眼角的泪,“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我知道你很恨我爸爸,其实以前我也很恨他,可是当我看着珊瑚那张脸的时候,我谁都不恨了……那张脸,真的很像我妈妈年轻的时候……我爱我妈妈,我也爱为了妈妈再娶珊瑚的爸爸,只是我很抱歉,伤害了你……今天你要让我放弃这个孩子,我真的做不到,可是,我可以用我的命,来还欠你的债!!!” 推开窗子,我站了上去,看着脸色瞬间苍白的桑世豪,我突然就笑了:“桑世豪,真的很谢谢,你当初递给我的手帕……” 纵身一跃,再无他想,纵然身后,是他凄厉的嘶吼…… 正文 摸不到的裂痕 漆黑一片的房间,散落了无数的酒瓶子,烟蒂,怪异的气息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那个修长的身影瘫坐在地板上,醉醺醺的声音,不知在叫嚷着什么,可是仔细一听,便会清楚,原来他口口声声唤的,都只有两个字:“一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进来的,赫然是那冷漠的司徒。 他缓缓放下手里的托盘,走到那醉倒的身影旁,屈身坐下:“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劝你离开她,还逼她拿掉孩子,是我估计失误,害她一尸两命……·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你再这么颓废下去,不见得是她心中所愿。” “砰”!狠狠的一拳,被重重的砸在司徒的脸上:“你给我滚!” 司徒不闪不躲,只是吐出嘴里的血,看着桑世豪:“你会为了她这样,我一点都不好奇。”顿了顿,“她说,谢谢你递给她的手帕……我知道,你也记着这句话,因为,你也没忘记第一次看见她的那次……” 六个月前! 深夜! “搞定了和沈总的单子,就不怕姓万的那老头不答应我们的条件了。”司徒和桑世豪一边从公司出来,一边兴致昂扬的讨论接下来的去处。司徒打算回家,明天还有个手术,不能出岔子。桑世豪笑他没劲,自己一个人打算去酒吧。 分开后,桑世豪一个人去停车场取车。 “啊呀!”一个女人的惊呼声,在深夜显得极为突兀。 桑世豪探头一看,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孩子,似乎是高跟鞋断了根,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颤,桑世豪自己也慌了慌,这是在珊瑚离开后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那女孩子的面前。 “需要帮忙吗?” 女孩抬起头,是一张干净素白的脸,不像公司里的白领们,一个个的妆都花的跟电影里的女鬼似的。女孩好像崴了脚,疼得厉害,看了看桑世豪的脸,竟然有点发愣。 半晌好像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了声,“没……没事”。 桑世豪笑了笑,蹲下来:“我觉得,好像不是没事,是不好意思有事吧……” “这个……其实真的没事!!”女孩脸越发的白了,却一直不肯啃声求助。 桑世豪没有说话,一把将女孩横抱起来,女孩的脸由白变红:“别……不用,先生,谢谢,可是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嘘!”桑世豪冲那女孩一笑,“你别误会,我车里有消肿药!” 女孩红了脸,不再说话。 上好药以后,桑世豪突然发现和女孩坐在一起的车厢显得那么暧昧。女孩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点,清了清嗓子,“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呢?” 冲女孩一笑:“我叫桑世豪。” 不难发现,女孩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很……很复杂。语气也稍有凌乱:“……原来是天豪公司的桑总……那,我就不打扰了,今天的事,多谢了!” 不等桑世豪说点什么,女孩推开门就走,“撕拉”一声,胳膊就挂到了车门的突起上,连带着胳膊也被挂出了血。 女孩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 桑世豪急了,一把拉住女孩,不等女孩挣扎,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方形格子的手帕,按住了流血的伤口。 “既然你不想我送你回家,总要去打支破伤风针吧……” “……不需要!”女孩自己按住伤口,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还是要谢谢你。这手帕……有机会,我在还给你!” 桑世豪看着女孩一瘸一拐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笑了起来。 可是第二次见到女孩的时候,桑世豪就再也笑不起来了。 正文 痛悔万父 在天豪公司和万老头的康华公司的谈判会议上,女孩精致的妆容,干练的发型,成熟的着装,都让桑世豪沉着的表情破裂开来。 然后,他准备充分的计划就完全被打乱了,然后,他和康华公司的谈判也破裂了,再然后,他知道了女孩就是万一遥,那个抢走珊瑚的老头的女儿,再然后,他用所有身家跟康华公司最后一搏,终于将康华逼到最后死角,逼得万老头亲自过来求他,开着冷气的办公室里,他坐在高大的老板椅上,看着万老头,冷笑着开出两个条件,要么,把珊瑚还他,儿子可以留给万老头,要么,就把万一遥给他! 万老头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第二条。 那一刻,桑世豪竟然有些不忍,竟然有些可怜那个被当成棋子的女孩,会有这样的父亲,不忍那样的女孩,出现在自己的阴谋里,可是他不想,不想放那个女孩离开自己,没有缘由,就是不想…… 再然后,他娶了她,新婚之夜,他狠狠地要了她,当看到床单上那抹海棠花瓣的红时,他有过不忍和抱歉,却也很快烟消云散,再然后,司徒告诉他公司已经完全可以掌控A城的业务垄断,也就是说,康华不重要了,也就是说,万一遥,已经成了废棋,可以被毫不怜悯的抛弃了,再然后,他知道她怀孕了,可是他犹豫了,犹豫着留下她,留下孩子,还是挽回可怜的,身在他人怀里的珊瑚,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司徒推波助澜,他,做出了后悔终生的决定……他失去了她……在她的葬礼上,他看到了万老头几乎苍老了二十岁的脸,也看到了依旧青春洋溢的珊瑚,比起身边苍老的万老头,她似乎更中意年轻有为的桑世豪,因为她全然不顾哭的声音几乎嘶哑的孩子,一心只想往他身上贴,明目张胆的,连他都有些反胃。 突然就想起了那天,她哭着说:“求求你,不要这样……我不要股份,不要财产,什么都不要,请你把孩子留给我……我想要一个家人……” 即使到最后,她坠楼,那双纤长得手,也紧紧的护着小腹。同样是母亲,她可以为了孩子去死,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在做什么?看着她浓妆艳抹的脸,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万一遥时,那素白洁净的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什么这样的女人,努力的去报复,报复在一个无辜的女孩身上,报复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正文 烟消云散 葬礼的最后,万父唤住了他。告诉了他一些事,比如,珊瑚是在一个加班的晚上,主动邀请万父的,比如,珊瑚利用万父喝醉,拍下裸照,逼迫万父娶她,比如,万父知道愧疚女儿,因此更是无脸见她,造成父女间隔膜更深,比如,他派去保护女儿的人告诉自己,女儿在与桑世豪偶遇后,就一直郁郁寡欢,会看着八卦周刊上的桑世豪沉思,他顺水推舟,将女儿推进桑世豪的怀里,只是希望,桑世豪可以替自己弥补,怎料永远失去了女儿…… 打那以后,桑世豪便一蹶不振,使用业务均交由司徒之手,自己陷入逃避的漩涡。他不能,不能原谅自己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伤害一遥,杀死自己的孩子。 司徒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满地的狼狈,叹息一声:“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原谅你自己,可是这样没用的,她不会再回来,她死了……你不是很想要回珊瑚吗?这不是个绝好的机会吗?你难道要为了这个女人,放弃珊瑚吗???她还在等你……” 桑世豪慢慢的站起来,看了他一眼,“你很想我把她接回来吗?” 司徒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桑世豪不懈的笑笑:“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强大,你也在强大啊,为什么不敢说出来,为什么不敢说,你也喜欢她……不过也不重要了,我的桑太太,只有一个,就是一遥,不会有别人。那个女人,你还喜欢的话,就把她接回来吧!我无所谓!!” 司徒怒极:“我不许你这么侮辱珊瑚,她那么纯净的女孩子,你怎么可以……” “纯净?你跟我说她纯净?看来瞎了眼睛的,不光是我,还有你啊!!”桑世豪大笑。 一把甩出一叠照片,司徒狐疑的捡起来,却瞬间脸色大变。 照片上,全是一个衣着暴露,举止风骚的女人,周旋于A城各大富豪身边的照片,投怀送抱,以唇喂酒,任人上下其手,笑得花枝乱颤,堕落透顶,而那张脸,赫然便是他口中纯净无暇的珊瑚。 桑世豪冷然道:“她也来找过你吧!!”不出意料的看到司徒涨红的脸,冷笑,“哼,果然是有计有谋。当初设计嫁入万家,现在万家垮了,立刻寻找更大依靠……我们,都只是她的跳板罢了,居然被她骗了这么多年,居然为她,放弃一遥,放弃我的孩子……·” 司徒狠狠的揪着头发,“你别说了,别说了……” 桑世豪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枉费我们一番苦心,竟是给他人作嫁衣裳……罢了,罢了,就让我们,烂在这肮脏的尘世,一起为一遥陪葬吧……” 司徒大惊,“世豪,你……你想做什么……” “我知道,你带了那个贱人来,她就在楼下,对吗?呵呵,没关系,我这里的炸药,足够把这栋别墅夷为平地,我们一起,为一遥陪葬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疯了?桑世豪,你清醒点,你干什么,快放下,放下……” “你怕了?哈哈哈,她求你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心软一下呢??还不是那个女人,早就跟你允诺过了……你是我的兄弟,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这么对我的妻子孩子,你怎么忍心,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你现在也会怕,那你知不知道,她跳下去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疼……很快,你就知道了,哈哈哈……” “世豪,不要……不要……啊……” “轰隆……” 一声巨响,一切,都烟消云散,化为灰烬!!!! 正文 永远有多远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蔚蓝色的天空,没有云,没有风,没有彩虹,纯净得好像被什么人用香皂清洗过似的。深深地吸一口气,我懒洋洋的笑了,却在下一瞬间被惊得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我还活着?我竟然……我竟然还活着? 摸摸手,再摸摸脚,还好,全都完整无缺,可是,这是什么地方? 我提起身上那及地的白色裙摆,还有那一副广袖流仙的袖摆,天哪,这是谁给我套上的鬼东西?等等……我看了看脚上不足三寸的月白绣花鞋!这,是谁的脚? 我的棉质拖鞋呢?还有,我的脚,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德行了?这是什么情况啊?我……是见鬼了吧?简直快疯了!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没有死掉?我的孩子…… 想到这里,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小腹,那里依旧平坦如昔,我不知道,那里还是不是有个小小的生命,我不知道,我以死相争,是不是拯救了我的孩子……看看身上复杂的衣着,再看看全然陌生的纤长十指,还有娇小玲珑的三寸金莲,我真的快疯了。突然,一阵策马狂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有没有搞错?这里不是呼伦贝尔草原,怎么会有人这么疯狂,骑马过来? 真是诡异的环境,看了看周围,几乎没有藏身的地方,心下一横,干脆站立不动,总不至于因为一个违章“驾驶”的家伙,送了我的命吧!!! 转瞬之间,一匹白色的马就已经到了距离我五米左右的地方,马上之人……那长相,啧啧啧,真是愧对白马王子这个称号,连唐僧也算不上啊!!! 膘肥体壮,满脸横肉,一身土黄色的长袍,背上还挂着一把长剑……一看就是个暴力分子。 等等,长袍?长剑? 这是什么个情况啊,怎么有人会做这样的打扮?他脑子被驴踢了吗?还是……背上豁然间觉的阴森森的,我脑海里突然涌上一个诡异十足的念头:莫非,我穿了??华丽丽,诡异异的穿了??顿时,我看向眼前这个男人的目光,也不觉得有了些“畏惧”!! “姑娘,荒郊野外,你怎么会独自在此?”很意外的,虽然长的那么抱歉,可是他的声音却还是比较正常的!!! 我留了个心眼:“我,呃……小女子携眷前去姑母家拜访,丫鬟家仆去打些清水帮我梳洗,很快回来,多谢公子……关照!” 那人显然没有那么好打发:“哦??可是姑娘可知,此处最近的水源也有三里之遥!!” “呃……”我囧了,华丽丽的囧了!!我哪知道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是哪里,这里的水源是哪里,这里的厕所在哪里? “姑娘……莫不是魔宫之人?”说话间,那人已经将长剑拔出。 正文 铭心 我径直就跳了起来:“别介啊,至于吗?我……我不就没告诉你我是谁吗?至于拿剑捅我吗?我还不能有点隐私权了……” 那人稍一提气,便从马上飞身下来,长剑已经直指我的喉咙:“说,你是什么人?” “我……我……不是我不说,我说了你也不信啊!!”我真是比窦娥还要冤枉了。 这一什么人啊?还江湖中人呢,就这智商,还魔宫?我要真是魔宫的人我能让你这么欺负?真是不可理喻的野蛮人!!! “你若非魔宫中人,为何不愿将实情相告?还不是做贼心虚,妖女,看剑!”那人竟将剑直直的向我冲来,我闪躲不及,索性闭上眼睛,死便死吧,也不是没死过!!!但愿这次死了,就回家吧……回到妈妈身边…… “华山派的人,果然都是无头无脑的草包!!”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蓦然响起在头顶! 原来这草包是华山派的,华山派确实没有几个好东西,他们臭名昭著的“挤奶龙爪手”就是证据!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笨蛋,又这么暴虐,看来名门之中,也不见得都是好人!!我暗暗想道! 却没发现眼前这脓包已经是满脸惧色,手中的剑也不知不觉的朝我的咽喉又近了几分。 “王康,你真是丢进你们华山派的脸,莫非你们华山派的训示,就是女人,也要照打不误的?”说话间,飘来一阵异香,一袭白衣的长发男子从树梢飘然而下,一双狭长的凤目,邪魅诡异的泛着淡淡的紫色。那俊美异常,不似凡人的脸,竟让我看得呆了!!! “你……你……是公子含情……那魔头的右使……啊……”话还没有说完,竟是一阵凄惨的嚎叫,我定睛一看,两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那人的一只耳朵,竟然被生生割下。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啊!总不会是那白衣公子吧,他看起来那么纯洁无害!! 不过,在看到那白衣男子手中把玩的一片带着血丝的树叶后,我改变了刚才的想法!看来,看似美好无害的东西,不见得就如同表面上的那样无辜!有时候,越是美好无辜,就越是毒性剧烈! 我看了看捂着血流不止的右耳,倒在地上打滚的“白马哥”,再看看一脸兴味的打量着我的那个公子含情,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王康,这只耳朵,就当是本公子给你的小小教训,以后再敢对我们宫主不敬,我要的,可就不止是这么一只耳朵了!!”含情面带微笑,表情也是如春风般温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冬风般凌厉。 那人吓得屁滚尿流,连白马都忘了牵,提着剑,看都不敢再看我这个方向一眼,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半晌,我才反应过来,天,我还在和一个莫不惊心用一片树叶就割掉人家一只耳朵的危险分子单独呆在一起啊!!! 僵硬的转过脖子,含情正斜倚在树干上,聊有兴致的看着我,半晌,不曾言语。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冲他笑一笑,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他一句话惊得我差点晕过去! 他说:“我以为你有多大的骨气,看来还是那招欲擒故纵啊……如夫人!!!” 正文 吟不尽浮生若梦 “你……你……你叫我什么?我……·我……我不认识你啊……你别割我的耳朵!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要认识我……”我结结巴巴,被吓得几乎语无伦次。 “哼,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设计毒死绿姬来嫁祸紫瑶,现在又搞出离家出走的把戏,你真以为宫主什么都不知道吗?现在,乖乖跟我回去领罪吧!”含情的脸依旧笑得明媚,只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告诉我,他的笑脸,是多么冷漠和残忍的表情!! “哈?你有没有认错人啊?我不认识你啊!!真的。你要不要回去自己看看清楚啊?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啦……”我真是欲哭无泪,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我也太背了吧!! “废话少说,不想死的太难看,就乖乖跟我回去,装疯卖傻对我是没有用的!” 我干脆一把抱住树,毫无仪态的将两条腿紧紧地缠在上面:“我不管……你是个疯子,我不跟你走,你会割我耳朵……·我怕疼……·” 含情的脸瞬间黑线无数,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往日的仪态万方都去了哪里?该不会被吓傻了吧……还是说,她又在玩花样……想到这里,含情的目光又多了几分不屑,“看来你是不会乖乖跟我走了……·”大手一扬,一阵白色的粉末朝我脸上袭来,我猝不及防,顿时陷入昏迷……含情看了看一头栽倒在地的女子,嗤之以鼻:“我还以为你心机有多深重,连我的迷魂散都避不开,真是愚不可及!早知道,就不必跟在你身后看那么久的热闹,浪费我的时间!不过,你的演技也不赖啊,对着王康的时候,还真是楚楚可怜,不知情的人,一定以为你真的是无辜的!也就王康那个草包,才会把那样的你,当成妖女……” 冷哼一声,含情从怀中掏出一支拇指大小的银笛,放到唇边,看似轻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很快,就有三个矫健的黑色身影从天而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公子!” “恩!”含情冷冷应一声,指着地上的女子说道:“将她带回总坛,交给绘月。”顿了顿,又吩咐道:“要是绘月问起我,你们就说……没有见到我!” “是!”很快,地上的女子,三个黑色的蒙面身影,连同那白衣飘袂的含情,都消失在了这片蔚蓝色的天空下!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只是错觉…… 正文 爱比你深 ∝ “启禀绘月使者,右使已将如夫人带回!” 三个蒙面黑衣人跪在门外,等候差遣。三月时节,园中盛放的桃花朵朵红艳,巨石林立的花园在这春寒料峭的季节显得更加清冷!!!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三个跪着的身影已经略略有些颤抖的时候,漆黑的沉香木门才被人缓缓推开,出来的是一个紫色衣着,面色清秀的女子,年纪不过二八,表情却如冰封的河流,无波无澜:“绘月使者问你们,含情公子何在?人既是他抓回来的,为何却不见他来此?反差遣你们而来!” “属下……属下不知!”中间的身影颤颤抖抖的答道。 “啪!”那紫衣女子脸色一变,甩手便是一鞭。 那答话的男子背上顿时皮肉惨裂,鲜血淋漓,“阿紫姑娘,吾等……吾等真的不知啊!” “你还敢撒谎!”阿紫眉头一皱,眼神凌厉:“找死!” “阿紫,住手!”一个淡漠的声音突然从门内响起。 阿紫戾气顿收,一脸谦恭:“阿紫遵命!”随后又有些疑惑,“敢问使者,这些人……” “……罢了,总归是魔宫之人,不要手足相残。让他们各司其职便罢!” “阿紫领命!”转过身,便是一脸沉静:“使者仁慈,尔等还不退下!” “谢使者大恩!”站起身,一个飞跃,三个身影便消失不见! 阿紫退回屋内,略微弯腰:“使者,为何不追问他们含情公子的下落,若是以刑罚之,一定会……” 屋内女子坐在深红色的桃木床上,拿起丫鬟递过来的香茶,轻轻抿了一口:“他们毕竟是含情的人,由我来动手,不太合适……”眼神一狠,轻轻笑道:“眼下有个现成可以利用的,何必浪费!!” “使者是说……如夫人??”阿紫小心翼翼的猜测到。 绘月柳眉一挑:“如夫人??哼,你觉得,魔宫上下,现在还有人当她是宫主的女人吗?大家都知道,宫主对她,是欲杀之而后快!!!” 阿紫脸上略有不屑,却很快用微笑的神情掩盖:“使者果然足智多谋,区区小计便以一箭三雕,另那三位夫人……三个贱人在宫主面前彻底消失,以后这魔宫,使者定是……” “好了好了,马屁就不要拍了!”绘月搁下手里的茶,不耐道:“随我前去看看,那贱人如何了?哼,只怕,早已魂魄俱散了吧!!!哈哈哈……” “使者英明!!!”阿紫奉承道,站在绘月身后,脸上划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