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 “给你,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一个可爱的鸭子闹钟送到了清童的手中,眼前的金灿灿让她昏了头脑。 “真好看!”清童感叹道。 “还有呢?”男孩有些失望,睁大了他好看的眼睛看着她。 “什么?”清童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却牵上了他的手,这代表她喜欢他? “好啊,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男孩高兴地叫了起来。 清童来不及说话,因为她就是说了那个男孩也听不见了,睁开了眼睛,有些睡眼朦胧,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她知道刚才是梦,可是这些年过去了,她第一次梦到他。清童自然知道出现在梦里的那个男孩是谁,清童听见自己的心跳快了许多,然后她才发觉在梦中看见他的时候自己的心情竟是那么激动和喜悦! 一个梦,让清童突然好想谈场恋爱,她想和梦中的男孩子恋爱!如果说出去,她的损友们肯定要说清童疯了,然后讽刺她是思春时候的小猫咪。 但是,那种感觉只有清童知道,从来没有如此想要去了解他,想要和他说说话。 没错,清童满脑子都是他现在过得怎样?他在哪?他恋爱了吗?或者是结婚了?清童想到也许他是后面的两种情况,有些难过。 没有赖在床上多想,清童一个利落地翻身起来,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很快地登上了QQ,虽然他的QQ号没有在清童的列表之中,但是他们却都加上了母校的Q群,她能在那里面找到他。事实上,她一直都知道他,而且那里面清童的备注名也是真名,为什么他们彼此就从未联系过?无论怎样,清童很想找到他,知道他的消息。 头像暗暗的,他没在线,在清童的印象中,她没有看见过这个头像亮过。是命运让他们错过,还是他是故意的? “我是金清童,你是苏易北吧?”清童想了半天,发了这些字过去,她只是想要更多的确认,说不定他没用这个号了呢?多年的生疏,让清童难堪,刚才的心情沉下去了一大半,她这样算是什么? 没有再写什么?最后清童发出了好友请求,打上了自己的名字,等了许久,久久没有回应,他还是没上线。 清童突然觉得脑子有些热,怕是自己,没睡醒吧,关了电脑,倒回了床上继续睡觉。 她希望自己不要接上刚才那个梦,睡一觉醒来就忘了,刚才的行为,就当是自己梦游吧! 被手机撕心裂肺的来电铃声吵醒却依然没睡醒的清童,“妈的!”两个字的脏话就要出口,可是看了来电以后,马上接起了电话,一边向电话里说着,一边找衣服急忙往身上套,“大小姐,你看看外面的天。”这个声音已变得极其不耐烦,清童头也疼,外面的天有什么好看得,外面已经全黑了,只剩下闪烁的霓虹灯。 “好了,好了,知道了,马上就来!”清童挂了电话,阻断了还想继续聒噪的声音。 提上自己的包,甩手出了门。在去达本市最豪华的酒吧的途中,清童真的把那个莫名其妙的梦给忘了,也把那种很想恋爱的心情沉到了深渊。“妈的,不就是一个·······算不算是一个春梦?还是没熟的!” 一抹妖艳的红色让清童嘴角扯出一丝笑,下了taxi,就径直朝着她走去。看着某女摆着的臭脸,清童走近了打趣道:“哟,可不见你这样接客的啊!”可这话让女子的脸色又黑了一层。 “生气了?哎呀,对不起嘛,我今天莫名的睡过头去了,把你这么大的事给忘了。”清童脸露讨好色,语气十分抱歉。 沉默了一会儿,清童笑了:“你看,今天我们的慕华大小姐是寿星,笑着的时候好看多了。”清童见慕华笑了,也就跟着眉开眼笑起来。 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损友,像个爷们一样肩搭着肩,乐呵呵地走进了充满着名与利的繁华世界。 当两人走进超大豪华包间的时候,引起了小小的轰动。清童听着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头疼,附在慕华耳边小声不满地嘀咕:“这些都是你的狐朋狗友?”清童看着这些在暗黄灯光闪现的面孔,几乎都不认识。 慕华听见清童说话有些难听,皱了皱眉头,说了警告:“丫头,今天可是我20岁的生日,你可别砸场子啊!” 清童心里也闷,这些人瞧她的模样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看出一朵花!本想就在一个角落,安安静静地呆着,谁知道慕华拉着她的手还搞了小小的介绍:“这位小姐呢是我的拜把子姐妹,某著名舞蹈学院的才女!金清童!”慕华嘹亮的声音一落下,又引来阵阵喧哗声,清童瞪大了她的眼睛,莫名其妙秒地看着慕华,想挣脱拉着她的手,不满地抱怨道:“你搞什么?” “别急,你迟到这么久,要小小的惩罚一下!”慕华脸都不变一下。“什么?惩罚?”清童一下子摸不着头脑,她要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怎样惩罚她? “我的好朋友呢,为了给我庆生,也为了大家今晚能够尽兴,金小姐待会儿会为大家跳一段,大家说,怎么样?”慕华说出了她对清童所谓的“惩罚”。清童听了以后,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让自己太难堪。 不过,接下来的话却清童咂舌,“清童,要到酒吧那个舞台中央跳一曲。” 什么? “慕华,我······”清童有些无措,怎么可以让她在酒吧的舞台上去呢?要是被熟人看见了,传到了她老妈的耳朵里,明天她老妈还不拿把刀到她的学校把她给劈了啊! “不行!不能到那里去跳!”清童挣扎着大声抗议,可是毕竟敌不过这些拉着她的家伙,好家伙,慕华把她的损友叫来就是让她遭殃的! 慕华知道清童吃软不吃硬,于是软下了语气:“清童,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你今晚就不能为了我去跳一次嘛,而且老板说只要你跳好了,我们今晚的消费他包了。” 慕华一听就知道这次又栽在了这个丫头的手里,原来她是和酒吧老板撺通好了的,慕华气急:“你省下的钱是不是又要拿去每晚鬼混!”清童毫不客气地点出慕华的德行,慕华从小就是混长大的,在学校混不下去了,就到社会上去混,可至今也没有个像样的工作,不知道她整天在这些酒吧,交际场所厮混些什么?不过,依她的脸蛋和身材自然也混得下去并且相当不错,一看这些社会上的年轻男女就知道,清童是慕华唯一的还在上学的朋友,清童有时候想想也郁闷,怎么就摊上了这个“社会上”的人作朋友呢? 清童在心里不住地叹气,一面又接过慕华递给她的东西,一身惹火的吊带衣,在化妆间的全身镜中,清童上下打量着自己,“兹兹,这简直就是阴谋!”为了不让自己难堪,连面具都跟她准备好了,慕华这个丫头想得可真是周到! 一上舞台,本来忐忑不安的心,突然变得异常宁静,因为这是舞台啊!无论是什么地方的舞台,只要清童一旦站了上去,这个世界就属于她! 灯光聚集在了她的身上,耳边突然不绝的口哨声清童没有听进去,她只是随着音乐摇摆舞动着身姿,尽管这是她从未跳过的劲爆音乐,以及从未舞动的妩媚。只要清童跳起来,她就觉得这世界上的人都消失了,抑或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舞完罢,被清童挑起的热浪仍不见退潮的趋势,不知是谁忒大爷地鼓动道:“再跳一个!”接着人群中喧喧囔囔都要让清童再跳一个! 清童回到了现实世界中,凹凸有致的身材惹起了在场所有男人的探索欲,清童站在舞台中央好一会儿没有动,静静地像一个高贵的女王俯视着这些充斥着肮脏欲望的一切,嘴角不禁扯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冷笑:还想老娘跳一个,你们懂舞蹈吗?你们想看得不就是女人的身体吗? 不理会台下如何夸张的声势,清童一个漂亮的跳跃,隐没在了舞台下的一个黑暗角落。 吃不到香的人们反而怒其骂道:“不就是一个舞女吗?装什么清高!”“就是,就是······”很快就得到了人人们的附和! “你的朋友果然不愧是某某舞蹈学院的才女!”酒吧老板是发自内心的感叹,要是她能在自己的酒吧工作,真是一棵不错的摇钱树啊!慕华拍了拍酒吧老板的肩膀,“你别乱想啊,我姐妹的舞台可不是在你这里!”打断了他的钱途。 “我知道。”酒吧老板摇摇头头,“诺,看你朋友今晚精彩的表演上,又为我的酒吧光鲜了一回,今晚随你怎么玩!”酒吧老板兑现了他的承诺。 慕华笑笑:“谢了,不过今晚叫的朋友不够,早知道就玩得见到你的血本!”酒吧老板伸出指头弹了一下慕华的脑袋,这一幕恰好落在了刚从化妆间出来的清童,看来这两人早成老熟人了。 两人一见清童,就不约而同地送了几个响亮的巴掌声给清童。“wonderful!”酒吧老板赞美道。 正文 Chapter 2 清童可一点也不谦虚,面无表情地说道:“谢谢。”语气淡得有些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明显想中断彼此的谈话。酒吧老板尴尬地笑了笑。 清童继而对慕华笑说道:“这下你高兴了吧,寿星!”不过,这笑却在慕华的眼里看来是那么的诡异,“我当然高兴了,我的朋友可给我争了口气,刚才我朋友还主动找我问你的电话呢!”慕华化妆精致的脸上能闪出光,好像真的沾上了清童身上的光。 “你敢!”清童向慕华抡起了拳头。 “我知道的。这种事情又不是只有一两次了,没有谁看了你跳的舞不跪倒在你的舞裙下的!老样子,我一句你有男朋友了,再附加一句:我不介意,你现场撒泡尿照照你那模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慕华扯怪的语调终于把一脸严肃的清童给逗笑了。 清童好一会儿止住了笑声道:“你真这么说,你就不怕得罪了你的朋友,还是因为我。” “哎呀,人家说的是实话嘛。”两人像朝夕相处的好姐妹谈笑着准备好好地乐一场。 清童觉得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转过身看见了一张极具喜剧感的脸,清童定睛一看这不是刚才那个酒吧老板吗?怎么这一路上就跟着过来了呢? “喂,有人找你。”清童对慕华说道。 “那个,金小姐,我是来找您的。”酒吧老板笑着。 “什么事?”清童自始至终都没有给酒吧老板一个好的脸色看。她一直对酒吧里的人印象不佳,慕华经常用大姐大的眼光俯视清童教育道:“作为姐妹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襁褓中长不大的婴儿是不能在充满狼群的社会里混下去的。” 清童板着一张严肃的脸沉思了很久,慕华认为她认同了她的话,正准备言传身教的时候,清童毫不犹豫地与她擦身而过,“放屁!”从嘴里极具讽刺地蹦了出来。慕华特受打击地站在原地身体僵硬,然后一点点石化。 微怒道:“金清童你还是第一个敢说我说的话是个屁的人,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的姐妹上,老娘叫人·····” “剁了你,是吧!”清童无所谓地接茬道。 “我······”慕华思忖着,还是咬了咬牙,闭上了嘴,这样太狠了,以后男人都不敢要了,虽说是玩笑。 “别拿你社会上的那套糊弄我!” “我可不是耍你,你换了别人试试!”慕华的口气变得很认真。 这是清童刚上大学时,与慕华说的话。慕华对清童说大学里就是一个小社会,要警惕那些口是心非的女人。 但是清童一直认为学校里的人毕竟与外面的人不一样。 就像眼前这个像涂了脂的男人,清童一直纳闷脸这么会这么油,清童不客气地盯着他的脸,等着他的下文。 酒吧老板继续礼貌道:“是这样的,金小姐,我们这里有个客人想要见见你。” “切!”声音很小,可是这不屑的声音还是被酒吧老板听到了,不等他的继续唠叨,“不见!”清童一口回绝,心里很不爽,她不管别人把这里当作什么了,但是她金清童可不是这样的人!又不是古代青楼的女子,卖了艺,还被老鸨逼着连身子也跟着卖了出去不成? 酒吧老板眼见着清童拉着慕华逃也似的走得飞快,强着别人也不好,总不能叫两个人架着她走吧!不叫她去了,那位人物自己实在也惹不起! 于是反应快地冲着那抹纤细的背影喊道:“那个人说你认识他!” “他说你会很乐意见到他的!”酒吧老板见清童停下了步子,继续说道。 哦?清童在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在这里能有什么朋友?还是个很自恋的人!自己很乐意见到他?清童承认这招激将法成功地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他在哪?”清童对慕华说去见个朋友,马上就回来,慕华点了点头,刚才的话她不是没听见,“你小心点啊。” 酒吧老板领着清童进了间又是豪华无比的包间,对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鞠了腰,恭敬地说道:“苏总,您要找的人来了。”埋首在女人香胸的男人专注的连头也没有抬,朝着酒吧老板挥了挥手,酒吧老板就着刚才那个哈腰的姿势,眼朝地的跟个太监似的抬脚就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不过,这个苏总依然在和女人亲热,清童站了好一会儿,趁着工夫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左拥右抱着一个女人,又是这么毫不介意地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显摆着他的色欲之心!不过脸是瞧不太清楚,清童拼命地想,她几时认识这种人,而且是个总经理吧!她还没工作呢,社会上的高层领导她怎么可能认识!说不定,他把自己看成了现在缠绕到他身上的这些女人! 不想跟他有交集,既然人家把自己当成是空气,她又何必把他当根葱呢? 没有多想,一个潇洒地转身,准备去拉门把,打开走人。 “金小姐,你很忙?”一个低沉的男声,让清童的手定格下来,阻止了她的下一个动作。 不过,明明刚才还和女人欢爱的人,怎么声音里一丝情欲都没有,而且他也不是没有看自己。 清童不得不再次转身面对着他,看清了那个苏总的脸。清童低下了眼睑,冷声道:“对不起,苏总我们好像并不认识。”如果见过,清童怎么可能没有印象,因为这是一张极好看的脸。 “你真的不记得了?”苏总声音沙沙的,懒洋洋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清童抬起了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十分肯定地说道:“是的,我很肯定我不认识您,何况是个拥着两个女人的苏总!”这种寻花问柳的男人,清童忍不住不去鄙视他。 苏总依然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放开了依偎在他身上的女人,清童又在心底发出一声冷笑:这算是在乎她的感受吗?那么刚才又是演得哪一出呢? “金小姐,你这么说是在吃醋吗?”苏总露出一抹好看的笑,不过这迷死人的笑看在清童的眼里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这个男人把自己叫来,就是为了自己寻欢作乐的,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清童现在是一刻也不愿多待了,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现在很晚了,跟这个白痴男人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待会儿慕华又要闹什么重色轻友了! 不必和他多废什么口舌,清童拉开了门把,前脚踏了出去。但是·····“清童,金清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这下苏总连带把清童的全名给说了出来,在清童微许惊讶之余,苏总一个箭步挡在了门之前,瞬间清童笼罩在了高大的阴影之下,男人呼出的气息热乎乎地吹在她的脸上,清童抬头望进了深潭似的双眸。 “你······你是苏易北?”清童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名字,没错,是他,只有他才是这个语调喊她的名字,尽管声音变了许多,但是那个有些霸气命令式的调子怎么能变得了? 苏易北听清童叫出了他的名字,她没有忘记自己呢!乐得又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这笑纯粹是高兴的笑。苏易北朝沙发上的女人招了招手,女人很识趣地走了,最后还不忘嗲声道:“苏总要常来看我们哦!” 苏易北像没听见似的面无表情地盯着清童看,清童被看得别扭了,赶紧从他的阴影中挣脱了出来,“苏易北,你还是这里的常客?”有权有钱的男人哪个不涉足这些烟花之地,可能是多年生疏的原因,清童嘴里叫这个人第一次不带个哥字。 可是苏易北却毫不在意,只是抿嘴不回答,开口时又转移了话题:“你想我?”嘴角挂起一抹坏坏的笑。 “嗯?”这是什么话? “你在QQ上给我留言,难道你不是想我?”见清童装傻,苏易北说出了清童做的事,双手抱胸地看着她,看她如何为自己狡辩,敢不承认就翻出证据给她看! 这番话倒是让清童想起了自己做的蠢事,都是那个该死的梦!不过,做了的事死不承认却不是清童做人的风格,于是清童挺了挺胸,十分大方地承认道:“没错,是我发的,怎么样?那时因为突然梦到你了,所以才想问问你,你以为我是你啊,出了个中国我以为你移民外星区了呢!”清童不满地大声向苏易北吼道。 苏易北被清童说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在乎自己!只是轻轻说道:“我走的时候,你还很小啊,我以为你早就把我这个邻家的大哥哥给忘了呢!”苏易北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清童的额头,动作十分宠溺。 小?小什么小?那时清童读高一呢! 清童瞪了苏易北一眼,这个大家伙还当自己是小妹妹啊!她可长大了。 “你真的经常来这里?”清童仍然不太相信,以前的乖乖学生,会到这种地方做这种事。 “嗯,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了吗?”苏易北满不在乎地说道,“满足一个正常男人的正常生理需求!”说得义正言辞,好不脸红,似乎他不这样做,就有违天理。 清童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苏易北靠近她,一张脸又变得十分邪气:“你害怕吗?” “我怕什么?苏易北我知道你不是以前那个人了,男人都是善变的动物!”这下清童真火了,这个男人风不风流有她什么事啊! “你走开,我要走了,咱们后会无期啊!”清童毫无留恋地摔门而出,虽然嘴上很气,但是这次相遇还是掀起了心中小小的波涛。真的有这么巧,他一定看到了跳舞的自己,难道那时他就把自己认出来了? “金清童,我们一定会后会有期的!”苏易北说道。 清童走进了慕华的包间,对玩得正high的慕华说她该回去了,再晚就进不了宿舍的大门了。 慕华朝着她点点头,临走时嘱咐她小心,就没良心地和她的朋友打成了一团了。 晚来的人看着清童的背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新奇,对慕华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纯的姐妹!”慕华白了他一眼,“你少打她的主意啊!她就是一朵莲花,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正文 Chapter 3 在车上,清童有些昏昏欲睡,掏出了手机结果看见了好几个未接电话,是寝室的姐妹捎过来的。清童暗叫不好,走的时候叫她们有啥特殊情况就及时向她汇报,这个“特殊情况”自然就是她妈。她妈管得她特严,明明自己已经早就成年了,可是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小姑娘,以前她也对自己明说过,晚上会随时过来“查寝。”当时清童就在心里烦得叫唤:这老太太抢人饭碗干嘛!还是不计酬劳的。 今天她妈肯定过来了,清童有时很郁闷,读个大学就在自家的家门口,这算是什么个情况?清童的妈是个家管严,家离学校这么近本来打算让清童就在家住的,可是清童抵死不从,她梦想的就是自由,大学就是一个自由的地方,这读个大学可不能像读个高中似的,得像她妈汇报自己一天的踪迹,把那3个w得向她妈汇报齐了,才放她去睡觉。不,她坚决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 清童知道她妈和她是反着的,这老太太你好声好气地和她说话,就是助长了她的威风。所以清童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在去大学报到的前一天,清童对她妈十分直截了当地说:“妈,要是你不要我在学校住,我就不读这个大学了!”当时脸上那个表情大有视死如归的气概,语气是你甭想和我商量。当时清童她妈吓到了,从小到大这是清童第一次和她抵抗!她妈久久地看着她,咬牙一跺脚,带着哭腔道:“你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累死累活的,你说我容易吗?”然后就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把自己反锁了一宿。 清童脸上冒汗,她真害怕这老太太明天睡醒了就特大义灭亲地告诉她:“你不去读就算了,你老妈的积蓄够咱母女俩过下半辈子。”想到这,清童就头疼,先别说要和这个老太天羁绊一辈子,她这那么多年受到身体上的疼痛就白挨了,这可不行。 清童咬咬牙,想着要不要去安慰一下这个老太太!但是手要挨着门的时候,又突然缩了回来,她这么去,她妈肯定要哭天喊地说着她把清童养大的丰功伟绩,然后骂自己是个不孝女。那时自己为了让妈闭嘴,自己肯定要退步做出妥协了。 不行,不行,这次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坚定了决心,清童回了自己房间,躺倒自己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她妈把她叫醒的,把清童拉到了一桌丰富的早餐面前,嘱咐还在睡眼朦胧的清童快点吃,吃了快去学校报到。 清童揉了揉眼睛,拿起碗喝起了粥,这热度,提醒着她不是梦。然后嘴角上扬,笑了。这是胜利的笑容,清童从后面抱住她妈,撒娇道:“妈,你真好!” “你这丫头,就是知道贫嘴!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会随时会来查寝的啊!” 妈呀,老太太果然留了一手。 当时清童就笑嘻嘻地讨好说道:“妈,你看你为我操劳一世的,没事就和隔壁的王老太太就搓搓麻将,扭扭秧歌,享享天伦之福,免得以后得·······” “哎哟!”“老年痴呆”没呼之欲出,就挨了她妈一拳。 清童不满道:“妈,不见你这么带孩子的!吃饭的时候不能打孩子!” 清童妈就跟个千年老妖似的伸手一指,居高临下道:“天伦之福?你先给我添个家丁再说啊!小样儿,敢跟你妈讲条件!” “妈!” “你这个月的银子还要不要啊!” “知道了。”生活在现实中的人不得不向她妈口中的银子膜拜,屈服了答得声如蚊蚋。 不过,清童可真没想到,这老太太一天到晚闲不住,三天俩头的往她这里跑,熟悉到了还和她寝室的姐妹打得火热,这些妖精也对她妈特热情,从刚开始的“阿姨”一路飙温到张口闭口就是“金妈妈。”让清童听着寒毛都立起来了,不过这个金妈妈对自己的干闺女也特上心,摸清了每个人的喜好,每次来总是带些家常菜给她们吃。 寝室的人可是来自祖国天南地北的啊,可是她妈就是做了几手当地的菜,给她这些闺女们尝尝。每次看她们吃的香,清童就撅起嘴巴:“妈,你这个真正的闺女还在饿着肚子!” 这时,她妈脸上的笑啊就像是三月春天和煦的暖风,说道:“你还不方便吗?你想吃什么,你随时回来,妈就做给你吃。” “是啊,是啊,清童你有这样的妈可真是幸福。我家要是离学校这么近,我就天天回家,你看我们食堂的饭菜是给人吃的吗?”这几个妖精随即附和,那感觉就是自己不知好歹,有福享不来,跑到这里来受罪。 不过,她们也见过清童她妈发火,有次她们寝室集体出去聚会,玩得疯了,很晚才回来。结果,打开寝室还灯火辉煌的,迎来的就是清童她妈黑着脸的不停数落,不光是清童,连带这几个干女儿也说得够呛。 她们也知道这个阿姨是在关心着自己,也就没开口反驳什么,可是至此出去玩也要算对日子。 结果今晚,清童一个人栽了。 清童回到寝室,一开门就迎来几张放大了的面孔,寝室的姐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不过最后清童还是听明白了。“停!” 清童清了清嗓子道:“现在我来总结一下,大概的意思就是呢,我呢死定了,明天我妈叫我回家一趟,情节相当严重,老太太是相当的生气,说不定今晚就是我呆在这里的最后一晚。是吗?” 其他四个人听后猛点头,“我说,清童你怎么一点也不急呢?敢情感觉是我们回去晚了呢?”她们真是十分佩服清童的理智。 清童轻叹了一口气:“现在我就是烦恼有什么用,明天再说吧,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清童倒在了自己的床上,扯过了铺盖,闭上了眼睛,不过心里却想着不久前的一切,你说怎么梦到的人,就那么及时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明明小时候胖胖又可爱的大哥哥,多年不见怎么成小瘪三了呢!一脸坏坏的,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好看的眼睛,大大的,睫毛长而卷,清童心里不平,怎么一个男人的眼睛长得比女人还好看! 寝室中剩下的人互望着,“关灯!我要睡觉!”清童突来的一吼,因她脑袋闷在被子里,听起来朦胧得很,有些像是在说梦话,不过她们都知道清童点着灯睡觉时会发很大火的,因为她是无论怎样也睡不着的。 大伙关了灯,各自回自己的窝,本想好好分享今晚清童遇到了什么,但是看见她很累了,而且她妈突然闯进,也就没有了这个心情。 寝室黑了下来,不过床上还是显出微弱的亮光,有些夜猫子还不想睡,不知道和谁发些什么,多半是自己的男朋友。 清童这间寝室除了她以外,全部都是名花有主。所以,第二天睡到中午的清童起来时,寝室里面就只剩她一人了。慢腾腾地起床穿衣和洗漱,就等着她妈的电话,然后自己回家把早餐和中午的饭一起打发了。 不过,偶尔清童起来发现寝室里不止她躺着,想都没多想,随口道:“吹了?” 然后经过某人床位的时候,飞出一个抱枕,再附带一句:“去死!” 不过,清童敢保证下一个星期就不会是她了。她们这间寝室,别的不敢保证,但是美女是全校公认的。 清童看着镜子里睡得有些浮肿的脸,使劲地拍了拍,好像这张脸不是她的。 清童一出门,她妈的电话就打来了,清童看也没看就知道是她妈。 “嗯,知道了。”清童挂了电话,看着手机愣了几秒然后随手丢进了包里,难道这老太太的气消了,居然不是叫她马上“滚”回来之类的话,只是叫她“快”回来,破天荒啊!语气好有些小激动。 “这老太太今天被馅饼砸到了!”清童在心里好笑地想。 清童到了自家门口掏出了钥匙开了门,换好鞋进来的时候,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就大声叫道:“苏易北,你到我家来做什么?” 苏易北头都没有抬,仍然忙着手里的活。 清童站在原地,这家伙什么意思? “丫头,你回来了啊。”妈妈从厨房里端菜出来,看见了清童。就赶紧拉她到苏易北的旁边坐下了。“你说,你这丫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你们昨晚就见了面,才玩得这么晚回来。”妈妈笑得灿烂。 “我······” “你不用说什么了,昨晚的事看在小北的面上,我就不和你多追究了,可是下不为例啊!”妈妈打断了清童。就赶紧起身对苏易北说道:“小北啊,再坐会儿啊,阿姨还有几道菜就好了。” “不急,要不我帮帮您。”苏易北说着就要站起来。 清童妈忙制止道:“这哪能?你一大早就来,已经帮了我不少忙了,不像这个丫头,就是来蹭顿饭的。” “那阿姨,你吃块苹果。”苏易北把刚才削好的苹果塞了一小块到了清童妈的嘴里。清童冷眼旁观,这家伙,那架势,有多亲就有好亲热! 这下老太太笑得眼睛都没有了,像是苹果抹了蜜似的,把这老太太乐的。 清童妈进去以后,客厅里一下变得异常安静和沉闷。苏易北仍然低着头,削着手中的水果,看来他也很无聊,没事玩着水果,弄成各种奇形怪状的样子。 苏易北也知道有一个人像看是天外来客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他也不忙着说些什么,只是把手中的活做好了以后,才缓缓开口道:“我来看看阿姨。” “所以呢?” “你别误会。”苏易北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霎那间碰在了一起。 “切!你是叫我不要自以为是地认为你是来找我的,对吧!”清童不屑说道。 “喂,昨晚的事你别想着我会谢你啊!”清童有些底气不足。 苏易北笑了笑,站了起来,朝着厨房走去。不一会儿,两手端了才,后面跟着她妈,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丫头,你还是客了呢!” 清童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惭愧的,一个人坐了下来,不管不顾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嘴里嚼着菜说道:“家里只不过来了一个人而已,搞得比过节还丰盛,我回来的时候也不见得有这么好。妈,我是不是你捡的啊。” “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呢?小北都还没有坐下,你就吃了。” 边说着连忙拉着苏易北往清童旁边的椅子坐下。席间,这热心的老太太自己也没顾得上吃几口,就乐呵呵地忙着往苏易北碗里夹菜。清童闷声吃着菜,不过听他们的闲聊中,也多少知道苏易北现在情况,是一家国内著名传媒公司的总经理,他的公司旗下有不少现在当红的明星。 清童听着在心中不禁冷笑一声:“难怪变成这样!”连忙往嘴里刨了几口饭,霍得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说道:“我吃饱了。” 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看起了电影。 那两人稍微打断了一下,就继续狂侃,清童知道她妈瞪了她一下,她才无所谓呢。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说话声变小了,然后从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清童肆无忌惮的笑声混在了一起。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看周星星的电影?”不知何时苏易北坐到了清童旁边,清童明显觉得沙发陷了下去。 “嗯。”清童没看他,回答的很敷衍。 “清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苏易北望着清童的美好侧脸。 “什么?”清童转过了头,看了看一脸无辜表情的苏易北。 她见他这样,好像又是以前自己很喜欢的大哥哥,但是······清童垂下了自己的眼眸,心想昨晚他的所作所为自己为什么心里堵得慌,没错,清童承认小时候的自己很爱慕苏易北,常常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后。 一天中要往返他家好几次,要么问他题,要么给他送好吃的去, 其实,只是想多见他几面。 美好的时光终究还是终止了,苏易北把他的女朋友领到自己的面前,然后进行了对于清童来说是说毁灭性的介绍。 “清童,是我邻家的妹妹,就像是亲妹妹一样。” “这是你的大姐姐哦。” 当时苏易北的笑看在清童的眼里异常刺眼,清童的脸气得鼓鼓的,“啪”的一声打掉了抚摸自己额头的手,跑得飞快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哟,这个小丫头不好意思了呢!”苏易北看着飞快消失模糊的背影,笑了笑。 她的女友却牵着他的手,细声道:“她好像生气了。” “还是小孩子呢。”苏易北叹道,眼神黯淡了许多。 那天,清童关了自己一下午。那句“亲妹妹”把她的心伤得很痛。 至此以后,清童再也没有主动去找过他。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苏易北的欢送宴上,她的大哥哥要去出国留学了。 当时的清童面无表情,她妈当时对突然在苏易北面前变傻的清童有些奇怪,这一段时间也不见清童去找小北。问了好几次,这丫头几句就敷衍了过去。 清童妈碰了碰清童,问道:“你大哥哥要走了,你就没有什么话对他说吗?” 这回清童很听话地走了过去,硬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我学完就回来。”苏易北脸上的笑很灿烂,出国一直是他的心愿。 清童沉默了一会儿,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她当时好笑地想难道她要说:我会等你回来。 清童看了看同样在他身旁笑得欢的他女朋友,这句话应该是她说的。不过,她也没有机会说,因为他们要一起出去留学,并且是同一所大学。 现在出去的是两个人,说不定回来的就是三个人了。 苏易北走的那晚,清童蒙在床上,哭红了双眼。她想一定要把他给忘了,这种大她好几岁的老男人,她才不稀奇! 时隔多年,苏易北终于回来了,并且再一次出现在了清童的世界里。 清童打量眼前的男人,时间很是眷顾他,没有把他变成又丑又老的男人,反而越发的刚毅和帅气。 “你女朋友呢?”清童随口问了出来。 清童见苏易北的脸色变了,随即改口道:“我应该说你老婆?” 这话让苏易北咧嘴笑了:“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没有结婚。”是清童落后了,这年头男人四十一朵花,更何况眼前的这人是个高富帅。 苏易北道:“你似乎对昨晚的事,一直耿耿在怀。” 清童抿嘴不语,算他说对了。可心里那句话“你现在有女朋友吗?”始终没有问出口。她这样问了,算什么? “不过,如果我要是有女朋友的话,也许就不会这样了。”苏易北半开玩笑地说道,把视线轻轻地落在了清童的身上 清童觉得很不舒服,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这时,清童妈坐了过来,清童站了起来,对她妈说:“我去睡会午觉。” “小北难得过来,你怎么不多陪陪他?”清童妈嘴上不满,行动却十分殷勤地递给了苏易北一个水果。 清童当没听见,她现在心情很复杂,进了房间后,直接把自己丢在了床上,外面的谈话声隐约传了进来。清童闭上了眼睛,想把自己睡死过去。 清童背对着苏易北,看不见他脸上略露失望的表情。 清童的手机闹铃响了,关掉了以后。清童毫不留恋地起了床,开了门,沙发上的两人居然现在还相聊甚欢,清童不满地瞪了苏易北一眼,心想这人这么闲还没走! 略微整整了妆,清童提着包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对她妈说:“妈,我回学校了。”也不管她听没听见,就往大门走去。 其实清童故意把闹钟调的早点,不想留下来吃晚饭。 “吃了晚饭再走。”清童她妈在挽留自己,心里有点点的小感动,嘴弯了起来,正准备送给她妈今天第一个笑。 “妈·······我”还没说完,那句喊话:“小北。”就硬生生把清童的话给砸碎。 苏易北温和地拒绝:“不了,我公司有事。阿姨,下次我再过来看您。”样子笑得玉树临风,举止大方。 清童她妈把眼睛笑成了弯弯的两湾月牙,既然人家用公事来说话,当然不好再挽留,连忙说道:“那可说定了。” 清童站在一边受凉,只是关门的时候,她妈的声音从门缝里挤了出来:“金清童,你可要在学校乖点!” 清童苦笑,脚步踩得飞快,明显感觉后面的人没跟上来的时,才放慢了脚步。 “清童!”后面有人叫她,随即一辆黑色轿车和她并步走着。 “我送你。”苏易北把脑袋伸了出来。 清童停下了步子,车也停了在她的身边。 然后,抬手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金清童从来不会拒绝免费的服务。 “你不会故意等我一起走吧?”清童觉得闷,开了话头。眼有些失神地看着苏易北的后脑勺,并没有坐在副驾驶座上。 “你说是,就是吧。”苏易北不否认,也不大方地承认。 清童不知说什么,接不上话,就把视线调在了车窗外。一路上,两人沉默到了清童的大学门口。 清童下了车,道了声谢。苏易北一抹苦笑:“你跟我还要客气多久?”这人赶明是怪自己跟他见外。 清童动了动嘴角,最终找不到话,抬脚走进了学校。 车子的引擎再次启动,却久久没有开动,终于车上的人转动了方向盘,车子绝尘而去,很快消失。 正文 Chapter 4 清童回到寝室那个小窝的时候,身子僵在了门边:好热闹的一番景象。人人齐刷刷地往脸上挥墨涂粉,这些家伙舍得抛下她们的热恋,跑回来了? 这些人忙得连清童进来也不打个招呼,清童打趣道:“你们这是集体去相亲,劈腿可不好哦。” “清童,你不知道吗?今天有新宇娱乐传媒公司的过来面试,听说是为了一部电影的女主角。”清童的下铺:闻雪。头发垂肩,脸鹅蛋,眉如青黛,点朱唇,给人第一印象是:这妞长得好生美! 绝对的第二印象是:远远观望着,这年头的美女怎么了?身上还挂着刚才撒泼给她的金银。 两圆滴滴的珠子还落在自己的脸上,忙着补妆。然后,一个不经意地把脸放大了凑在了清童的面前,露出自信的笑容:“怎样?” 清童看着这张精致的面容,“妖精。” 闻雪翻了白眼,却又满足地笑了笑,又拿出镜子照了起来。 “怎么选演员跑到舞蹈学校来了?” “听说那部电影的女主角是个跳舞的,当然得会跳舞了。”这个声音飘自有着大妈级别之称的古月,因为初次见面的时候,她比寝室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大一岁,结果奉上了这个称号,结果古月哭天抢地得大呼不公平,但是日积月累的自己不得不承认这个封号,这就是团结的力量。 有时有人不爽,就没头没脑的喊一声:“古大妈!”觉得特解气。好几次,古月灰头灰脑地答应,结果没人理她,只是会有人蹦出一句:“没事。” 不过古月就像古代的月亮,对着她叹气摇头甚至是毒骂,脸都不会变一样的大气,这点,寝室的人都是公认的,特别是经常失恋的人。古月身上整个散发出一种女中豪杰的气魄,做人行事大大咧咧的,只要不说她屁股大以后好生孩子之类的话,你就算骂她的祖宗她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古月顶多会说:“关我屁事!” 清童觉得古月是去凑热闹的,谁会把侠女拉到舞台上去跳舞。古月也经常抱怨说她选错了专业,从小舞剑的怎么就选了个跳舞的呢!清童表示深表同情兼同意。 “清童,你不去试试吗?眼下就要毕业了,我们学跳舞的现在钱途也不怎么光明!”这次说话的是长发飘飘的大美女田婧。 可是上帝给你开了这扇窗,也会无情地把你的另一扇关掉,田婧家境不好,她能来这里,全是靠她一个人的努力,尽管现在她的男朋友是个有钱的少爷,可是她却没动过他的钱,因为再多的钱也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她也没有资格用,她经常这样说。田婧美丽的外表下是一身的骨气,她是清童寝室里唯一不傍着家里要钱的米虫。 她会很好地利用出众的外表和甜死人的声音去打工做兼职养活自己和资助她的家。 不过,清童敢保证田婧从来走得都是光明正大的路线,因为她最不屑被包养的女大学生作践自己当别人的情妇。 寝室里外表最闪光的要属田婧了,“淡妆浓抹总相宜。”用在田婧身上最好不过。 田婧的男朋友经常会开红色的跑车来接她,这样的女朋友带出去很拉风,会让男人脸上有光。 不过,清童一直觉得田婧柔弱的肩膀担的担子太重,活得很累,包括有时觉得她的笑也不是代表她很开心。 此时清童看到的是她眼里满满要拿下这次面试的决心,而且清童也觉得这次她会成功,田婧不是一个空摆的花瓶,她的舞技在学校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有你呢?我去了也没希望,顶多去凑个数。”清童说了以后旋即后悔。其他人带着幽怨的眼神射向清童,提醒了某些人的自不量力。 “就算不行,去见识见识也不错。”这一声粗嘎嘎的声音是清童的室长薛长玉。 “就是,就是。”薛室长的号召力果然不同凡响,姑娘们纷纷亮了嗓子附和,薛长玉是个例外,不光有着出众的外表,而且是个高干子弟。不过,却没有仗着她的老爸老妈而养成一身千金小姐的娇气。 总之能和她们这些平民打成一片,却多少遗传了她家族的领导风范,无可置疑地作了她们3年的室长。 在室长的带领下,一群聒噪的女人像鸟儿出了笼一样的兴奋。而且这些女人绝对会成为校园美好的移动风景线,媚眼朝着大一的新生一抛,还略显青涩男孩脸上的害羞红,会引来绝世佳人毫无遮掩的倾城一笑。 清童经常想这群妖精应该关着,出来会害人不浅。 只剩下清童一个人呆在这个小窝里,整理了下自己的东西,突然心情不好地想到这几个人也不问问自己的情况,但随即又摇摇头,每次说的话都是关心,可是语气却是毫不遮掩的幸灾乐祸。 一想起今天的事,就无可厚非的想起了苏易北,清童塞了几本书到包里,一个人摸索着去了图书馆打发时间。 清童在路上走着的时候,想起了刚才田婧所说的话,没多久就要毕业了,她这个学跳舞的以后出来当个舞蹈老师也算混得不错了,包括清童她妈也是经常这样想的,但是清童却在心里有些小小的不甘心。但是,清童到目前为止也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想得到什么,渴望着什么。 她认为她和苏易北不会产生太多的交集,但是世界很小,清童和他再见的时候,不得不感叹道! 去面试的四个人回来了三个,“田婧被选上了?”清童问道。 “嗯。”古月有气无力地答道。 其他几个人像被斗败的鸡倒到了自己床上,明显不甘心。 田婧那一身的气质足以把她们比下去,其实也在她们的意料之中,只是不甘心。 灯歇了,田婧还没有回来。她们四个人唯一睡着了的只有古月,有规律的鼾声从她那边传了过来,有时有人被她扰得睡不觉的时候,早上一睁眼就冲古月嚷道:“古大妈,你就是一个男人!”再窝火,也绝不会把古月硬生生地弄醒,因为她们没有这个胆,谁都不想看到古月闻鸡起舞,那把古月从小到大随身携带的剑还明晃晃得挂在寝室的墙上。 有人抗议,古月冠冕堂皇地砸给她两字:“辟邪!” 而且古月也很无辜,总是两手一摊:“我也不能控制啊。” 久而久之,大家也对这鼾声形成了抗体,实在免疫太差的,也会塞上自备的耳塞。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童睡得模模糊糊,听见薛长玉蒙在被子里讲手机的声音:“嗯,那你小心一点啊。”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清童知道是田婧打得电话,多半是和她男朋友出去了。明早不能回来上课,叫薛长玉帮她抵一下。 田婧一回来就直奔学校领导的办公室,十分委婉客气地说因为要拍电影可不可以延迟她的学业。其实新娱公司是面向全国的舞蹈学院面试的,领导也没想到就在他们学校把人给定了下来。 “这件事好说,但是······”眼睛下一双浊眼来回在田婧的身上扫荡。 田婧见他这样,忍住了心底泛起的恶心,二话不说的走出了办公室,领导以为吓到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了,连忙喊道:“快回来,我们再谈谈!” 第二天,田婧叫了他男朋友到了学校,领导连忙去见了,不管他说得什么,连忙哈腰点头。田婧的事情很快就批准了,回来收拾了她的几件衣服,拍她的电影去了。 大家虽然羡慕嫉妒恨,但是办了个小小的欢送会,然后集体把她送到了宿舍楼下,就像为亲人远方送行,天意也美,微风细雨的,田婧撑着一把红伞,大家挥泪告别。古月特煽情,还摸出了面巾往脸上抹,大伙儿像是盯着一个异类,古月声音沙哑:“这鬼天多变的,害我感了冒!” “切!”异口同声。 “古月都感冒了,看来得买几盒药回寝室备用。”薛长玉撑着下巴深思,一行人使劲点头。 她男朋友的红色跑车就停在大楼门口,路过的人不时向车里瞄。 车里的酷哥见田婧来了,就从车上下来,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带着墨镜的脸看向清童这一行人,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依然面无表情的。 然后红色跑车特拉风地开走了。 清童一伙人还站在原地感慨万千,因为田婧拍戏的地方离她男朋友家很近,就搬了进去。 能这么轻松地搞定领导,无疑又是一个高干子弟。清童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席寒,在黑白两道混得游刃有余,其他的一无所知,田婧也极少说起他。虽然大家很好奇,但是并不多在意,因为不希望把自己的男朋友给比了下去。 正文 Chapter 5 寝室少个人,其实并没有多大不适应。清童会不时地发短信问问田婧的情况,然后会隔老半天的发过来简短的几个字,清童知道她忙也就不多打扰,也明白她自尊心很强,不会在她的面前诉苦。 断断续续地联系了一段时间,田婧会感慨道:清童,还是你记得我,那些没心没肺的早就把我给忘了。 “没有啊,大家正商量着来探你的班呢。” “探班?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我觉得你行,红了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姐妹,帮我多签几张名,以后拿去拍卖。” 这条短信把田婧看乐了,发了一个搞笑的表情过来,清童也笑了,很难想象如此严肃的一个人会发这种东西,极少能说上这么几句长的话,这种时候田婧最闲。 当清童把探班的想法提了一下,结果大家都愿意去。然后清童问了一下田婧什么时候有空,大家打算来看她,田婧有些为难,但清童从田婧的语气中还是看得出她很开心。 结果临走那天,古月神经大条地想到会不会尴尬,闻雪一听伸出她的修长食指摁了一下古月的额头,“我们又不是仙女下凡,那些人记性好也不会放在我们身上。”古月脸上不悦地打开闻雪,叨念着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可这一提,大家也面露迟疑的神色,薛长玉一咬牙道:“没事,又待不长,我们去看自己的好姐妹考虑这么多干嘛?婆婆妈妈的,可不是我们寝室的作风。” 一屋子里的人都是美女,从来不是淑女。“做事就要像一个爷们一样痛快洒脱,嗲声嗲气地小心我叫古月挥剑劈了你!”这是薛长玉常挂在嘴边的至理名言。 然后大家无言地飘过,古月走过来顶了一句:“有我什么事?” 一群人又点点头,热热闹闹地赶往了田婧电影的拍摄产地——是个学校 清童一行人到了以后,就已经有人在等他们了,看来田婧找了个熟人帮忙,这么大个学校是需要有个人引路。 路上有学生来来往往的,看来仍然在照常上课。 清童一行人来到了一个教室外面,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了翩翩起舞的田婧,带着一身不凡的气质正随着轻柔的音乐舞动了起来,真像是凡间的美丽精灵,当时清童脑子里这样想着。 大家都静悄悄的,忘了这是拍摄现场,大家的眼球都被田婧美好动人的舞姿给吸引住了。 正在入神,“卡!”打断了所有的遐想。 叫停的人应该是导演,清童看见田靖向导演走了过去,低下头说了些什么,导演笑了,田婧脸上露出一些意外的神情。然后听见导演一声令下宣布休息,所有人小小地欢呼了一下。 然后田婧的探亲团忙着向田婧挥手招呼,高兴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悦耳动听,惹来了一群人的目光。包括导演,不知是不是清童眼花,两人的眼光碰撞了一下,“好犀利的眼睛!”清童心底震慑,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看人毫不收敛。清童赶紧收回了目光,脱出感觉被包围了的危险气息。 田靖的笑从心底露在了脸上,和她的姐妹们抱成了一团。 大家嘘寒问暖,也禁不住抱怨着没被“相中”的不满。清童缓了口气道:“田婧,这个导演好年轻。”那张脸,清童觉得那人的年龄和她不相上下。 田婧点了点头,附在了清童的耳边:“新生代导演,叫雷铖,雷导。脸一直都很臭,今天我一遍就过了,这么久了我第一次看到他笑。”说着,田婧朝雷铖那边望去,清童见他正低头看着什么资料,已经没有看向这边,所以清童坚定地认为刚才自己眼花了。 “哟,是一个帅哥导演啊!田婧,这回你可吃香了。”古月嘴大,见了帅哥就流口水,眼睛还一直追寻着帅哥的背影。 闻雪冷冷泼她水:“你丫活得不耐烦了。” 古月一个寒噤,拉着田婧的臂膀,眼向四周瞅:“你家席寒今天没来吧?” 田婧有些尴尬:“他没来。”然后听见古月明显地松了口气,接着就无所顾忌地抱怨道:“席寒可真是个醋坛子!”无人不记得上次那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一个校园风云人物写了封表白信给田婧,第二天竟无故地消失。 当时古月吓得咽了几口水:“真得被干掉了!”田婧异常冷静道:“他不敢。” 没错,席寒做事再出格,绝不会去杀人。田婧曾经警告过他,要是席寒犯了什么事,进了牢,她就和他分手,自己去作尼姑,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这场许下终身的告白,席寒当下落下一个允诺的吻,道:“要不要我留下这双手给你保管,我怕不能控制。” “你敢!我不稀奇一个废人,我会去找一个正常的男人。”田婧无赖道。 席寒不怒反而笑,拥她入怀,耳摩斯鬂,少有的深情:今生遇到你,真好。 田婧反手相拥,“我也是。” 这场风波的平息是那同胞在学校的网上发了通告证明他还活着,据说被席寒搞到了一个极其偏僻连地图上也找不出的地方,签下了协议在当地支教,当起了伟大的人民教师。 全校的人都禁不住感叹,席寒这两字也一时传开,风靡全校。 薛长玉岔开了话题,提议晚上出去吃个饭。田婧摇了摇头,大家暗骂那个雷导是个冷血。 “看来,时间到了。”田婧看见一路小跑过来的雷铖的助手小连。 聚到一起的女人还没聒噪完,瞬间花容失色。 小连看着田婧,脸上笑着:“雷导说,今天的戏份已经拍完了,你可以陪你的姐妹们好好聚聚。” 田婧微微吃惊,随即高兴地道了谢,看见雷铖朝她望过来,田婧向他挥了挥,说了谢谢。 但是闻雪却撇嘴道:“这种事也要对他感恩戴德的!”她心里不爽,拍个戏又不是卖人。 田婧拍了拍闻雪的肩膀,“其实他人挺好的。” 清童又向他望了望,一头清爽的短发,白净的脸,是看了令人很舒服的男人。只是眼睛会透露出骇人的针芒,不给人靠近的机会。 一行人出去饕餮了,古月不舍地频频回头,掩不住地失落:“田婧,你怎么不拉上帅哥导演和我们姐妹聚聚?”聪明如她怎么没看出古月这点小心思。 “我有他的号码,作为补偿给你。” 古月随即脸上笑出了一朵花来,绽放出了娇笑。 “你这个月又被甩了?”闻雪这妖孽念动咒语,下了场冰雹让这朵**折了。 古月一“哼”出声,偏过头。清童想笑,古月今晚都不会再理会闻雪了。 古月换男朋友是首当其冲,在寝室中广传为佳话。 古月的男朋友每次看了古月跳的舞,第二天就从此失踪,这种情况屡试不爽。 搞得古月郁闷了好一段时间,终于一次古月手快地拉住看完她跳舞的第N任男朋友。 没好气地吼道:“你丫的,逃什么?” 那男的声音有些哆嗦:“你的剑舞舞得太好好了,万一有一天我劈腿了,你还不砍我?”这兄弟鼓起勇气说出了清童N位前男友的共同心声。 他们肯定会衷心感叹:“哥们,咱在后面挺你!” “你妹的!”古月骂道。 但又冷静下来想了想,认真地说道:“你说的不错。” “不过,这次是我甩了你,不是你甩了老娘!”古月把积累的怨气全撒到了这个哥子上。 “是,是!”连答了好几声,动也不敢动。 “你是不是男人啊?胆小如鼠!”古月撑住额头,心想当初自己为什么脑子发热,去追求他! “姑奶奶,您说什么我都认了,您能放了我吗?”古月一手提着剑,一手把这个男人的领口给拎了起来。 古月潇洒地一甩,那男的差点跌倒,古月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你妹的,这回终于让老娘甩了一次男人!” 这是在遇到雷铖之前,N天之前的事情。 清童接茬道:“难怪这几周,早上起来都瞧见你了。” 古月无所谓地脸皮厚的娇滴滴地说道:“我想我对他是一见钟情了,怎么办?清童,你摸摸我的心像住进了一个小鹿,跳得好欢!” 清童避开了她的魔爪,薛长玉冷不丁地给她下了致命的结论:“你哪次不是看见帅哥去追他,第一句话就是:我对你一见钟情,我们交往吧!” 话落,女人们乐得笑了起来,古月推了一下薛长玉,故作被欺负的样,矫情道:“你去死啦!你们都欺负我!” 近乎打闹着进了间温馨的小餐馆,粉红色的装饰驱走了一半的寒意。 这些女人很少中规中矩地出来吃顿饭,这一次古月也乖乖地不嚷嚷着叫酒。因为明天大家的课都是满的,要留下完好的身体去接受魔鬼老师的折磨。 古月没喝酒的脸煞是红润,用她的话说是受到了爱情的滋润。 菜很快摆上桌,五个人像是家人聚会时吃得好不热闹! 古月拿着她最爱的鸡腿,嘴里啃着,声音模糊道:“你们说说,田婧能火吗?” “我看行!” “你丫说的这是废话!” “火吧,火吧,田婧火了我也能沾沾光。” 突然有人很有理智地分析道:“田婧火了,你暗恋的那个雷铖导演铁定也会火,不管火没火,你都要矢志不渝地相信这事能成!” 醍醐灌顶般的,古月咽下她的鸡肉,忙不迭地点头认同:“没错,没错,田婧,从此以后我每天烧香拜佛地替你祈祷啊!” “不准在寝室里设佛像,你别说:辟邪,糊弄我!” “不准买鞭竹,香火。” “古月,小孩子玩火晚上可是会尿床的哦。” 一大伙人把高高昂头的古月说成了把头埋在了沙里的鸵鸟,因为美丽的女人聊着奇怪的话题,吸引了在座的人,甚至有人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不过,最终古月抬起了头,像是做了多大的决心说道:“那我设在寝室门口,行吗?” “不行!”一声整齐有力。 古月特无辜地又拿起鸡腿一口一口地撕咬起来,放佛嚼的就是这几个无情的女人。 “雷铖不喜欢啃鸡腿的女人。”田婧安静地吃着,突然一说,吓得古月丢了鸡腿。 扯了纸巾抹了抹油腻腻的嘴巴,“真的?你怎么不早说!” 清童点了出来:“我亲爱的月月,你难道听不出田婧是在开玩笑。” 古月看了看田婧果然在窃笑,又不管不顾地抓起了鸡腿。 “哎,恋爱中的女人是个瞎子!”薛长玉发出一声长叹。 “不算是恋爱,一个单恋而已!”闻雪补充道。 古月有些恨,这些人正经地来吃饭,但没一回说的是正经话。哪回不拿自己开涮! 闭上嘴吃饭时最安全的,你们尽情地去说吧!偏不理你们,闷死你们! 后半时间,千金难买古月一个字。饱肚以后,古月岔开其他人向田婧要了雷铖的电话号码,想多多了解他。 “我和他不熟。”就把古月打发掉了。 古月心里不爽,什么不熟?明明是看见席寒来了,大概几天都没有投入他的怀抱吧! 田婧毫无遮掩的重色轻友地把古月放在了一边,席寒把田婧接回了家,享受他们夜间的二人时光去了。 正文 Chapter 6 剩下的四个人在街上走着,吹着冷风。不知是谁提议的,走路回去消化食物。 大家都没有噤声,默认许可。 黑夜的风有些刺骨,不住地找着缝往里灌,清童裹紧了衣服,四个人都保持沉默地走着。 然后看到自己的影子逐渐清晰地拉的老长,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近,身后散落的光束成了光区。 还来不及回头看,摩托车打着刺眼的灯光像闪电般从四人身边闪过,一个划破黑夜的急刹,五六辆的摩托横着挡去了清童一行人的去路。四个人停下了步子,赫然与前面的人对立着。 清童一阵寒噤,声音有些发颤附在薛长玉的耳旁道:“劫色?” 薛长玉的脸渡上了一层黄色,沉声道:“没事,咱们有古月。”冷静异常。 但是······清童低呼出声:“薛长玉,你捏疼我了。” 薛长玉的行动暴露出了她心底的无措。 “不好意思,古月,古月。”嘴上这么说,握着清童手的力道一点也没减轻。 唤了几声古月没人应,薛长玉转过头去看,结果发现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古月早跑到闻雪的身后,只露出两双眼睛来,异常的闪亮。 薛长玉咬牙恨道:“该死!真是没用,平时经常拿着剑只知道糊弄吓唬我们。” 清童猛点了几个头,向古月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古月身前的闻雪表情严肃,眼睛紧紧地盯着为首的那个人。 随着他把头盔取下的时候,闻雪眯着的眼睛,乍然放到了瞳孔,眼神蹦出肃杀的光,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那人面前,躲过他手中的头盔,不顾轻重的就往他身上砸。 那人躲也不躲,笑着看她,似乎能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闻雪边砸边骂:“兔崽子,这么晚了,还出来鬼混!你爸妈肯定着急死了,你这个混蛋!” “嫂子,大哥······”同行的几个人想为他的大哥解释。 “你够了,啊!”那人抓住了闻雪的手,脸上没有了笑,冒出冷冷的寒气。 一旁的薛长玉看得呆了,不住感叹道:“这才是女侠!” “古月,你学学啊!”古月在一旁撇嘴表不满。 清童看了那男的好一会儿,轻声道:“那人看起来好生面熟。” “是吗?”薛长玉也仔细打量了起来,小小的惊呼:“难道是·····”清童向她点了点头。 “闻雪,老子叫你住手,几天不见成泼妇了?”男人拉着闻雪的手。 “蓝少,**就是一个混蛋,十足的瘪三!”闻雪大骂。几天不见的两人意外相逢,竟磨出了火药味,蓝少黑着脸,后悔刚才怎么不一走了之! 清童这三人大气不出地静观其变,看这两眼怒视的两人,大有打架的趋势,心提到了嗓子眼,准备好了冲上去拉架。闻雪和她的男朋友蓝少真的动过真格,那场不幸的结果是进了医院,蓝少从不打女人,可是他把闻雪当男人对待,闻雪就因为这点爱死了他! “嫂子,今天大哥带着我们出来是因为比赛得了冠军出来庆祝的,因为要骑车,大哥不准我们喝酒,用可乐替了。”刚才喊闻雪的人走过来,缓解这肃杀的气氛。 闻雪一听,盯着他俩看,终于把全身立了的毛顺了下去。 “真的?”半信半疑。 蓝少不语脸上现出一抹邪笑,伸手将闻雪拉近,猛然低头含住了闻雪的嘴唇,舌头肆无忌惮地闯进。闻雪一愣,随即闭上眼睛,拥住了他,两人不管众人地深情拥吻。 良久,蓝少放开了微微喘息的闻雪,“我真的没有喝酒,你相信了吧。” 闻雪脸上浮现出两朵红晕,竟然有种娇羞的感觉,一场吻似乎醉了的是她。 蓝少随即附在她的耳旁低于:“雪儿,今晚跟我走。” 闻雪不答他,转身向她的三个姐妹挥了挥手。 然后就对蓝少说:“上车啊!” “头盔。”蓝少向闻雪摊出双手。 “你就美吧!今晚我载你!”闻雪戴上了头盔,身手利落地跨上了车。 蓝少站在原地迟迟不敢上来,低低的笑传了出来。 “快点啊!别别扭扭的,像个妞!”戴上头盔一身黑色装束的闻雪显得很酷。 蓝少一个极不情愿地上了车,搂住了闻雪的腰。 闻雪转动车把,引擎启动,率先一个漂亮的转弯,疾乘而去,随后,陆续的引擎声响起,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突兀地变大。 薛长玉、清童、古月看得有些呆,目送着他们消失在黑夜中,光线消失。 闻雪像是脱了缰的烈马驰骋在风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感,她听见风呼呼地从她的耳边划过,感觉她快要飞起来了。 近乎忘了后面的蓝少,突然闻雪明显感觉腰身一紧,吃痛的感觉袭来。 蓝少使了些力掐住了闻雪的纤腰,在她耳边不满低语:“难道你不知道一个女人再怎么泼霸在外面都应该给她的男人留面子吗?” 闻雪轻哼出声:“嫌弃我啊?那我们就分了呗!” 蓝少深吸了口气,双手将闻雪的腰身收得更紧,“不了,我就喜欢你的这股辣劲!”热气吹进了闻雪的耳朵里,酥痒的感觉。 闻雪听了笑得很欢。 “不过,待会儿在床上有你好看得,我要做得你求饶!”邪魅的声音,有种毛骨悚人。 闻雪使狠劲转了转车把,加快了速度。 剩下的灰溜溜三个人,古月眼红地叫嚣道:“这是什么鬼情况,啊?敢情这些女的都跟男朋友跑了,就对我们不管不顾了?” 但是却没有激起另外两人的共鸣,清童率先走在前面,头低着,脚下无聊地踢着一个小石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薛长玉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你有,你早就撒了。” 古月被说中,心口闷闷地也不再开口。 突然前方的清童转过身,拉紧了自己上衣领口,向后面的两人喊道:“夜里的风吹得我好冷,要不我们打车回去?” 两人点了点头,而且这个地带人烟稀少,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就寝的时候,古月穿着她的睡裙摸索到了清童的床上,脸蛋直往她的身上蹭,清童睡得模模糊糊。微睁开眼睛不满道:“你干嘛?” “清童,以后我俩经常去探田婧的班,好不好?” 清童眯着眼睛打量着古月炯炯有神的眼睛,好像前方有无数待挖掘的宝藏,充满着无限憧憬似的。 “你在打雷铖的主意?”一语戳破。 “没错。”古月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 清童沉思了一会儿,“万一他有女朋友呢?” “我就让他分手!” “有老婆呢?” “我就让他离婚。” “有孩子呢?” “我就让他······”古月一时脑袋发懵,不知怎么回答。 “你就让他无家可归,啧啧,真是一个巫婆,连小孩都不肯放过!”清童没良心地补充道。 古月脸上尴尬,但是语气却无比温柔:“我怎么会让他睡大街呢,如果是铖铖的孩子,我肯定会视如己出的。” 清童听了伤脑筋,“你别老用第一人称,什么都你说了算。真是得了恋爱狂想症了。” “那,清童你陪我去不?” ············ “你不赔我去,我就赖在你床上,是一直哦。”古月无赖起来比谁都霸道。 清童一个转身,闭上了眼睛,瞌睡虫飞进了她的脑袋,嘴上嗫嚅道:“行了,行了,我想睡了。” “答应你了,还不下去。”清童感觉有人依然抵着她的背,磕得疼。转过脑袋,结果和古月鼻子对鼻子,轻微的鼾声从她鼻子里发了出来。 “这家伙!” 清童忍住了跩她下床的冲动,又向里面挪了挪,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小声叹道:“你是灰姑娘,可他不是你的王子啊。” 正文 Chapter 7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我们渺小的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所有女人都坚信一个理:我的另一半一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我,我们会有相遇的一天。 古月像每个傻女孩一样坚信着,她翘首盼望着月底的周末。 清童答应她腾出半天的时间来陪她,但是只有一次。 没有告诉田婧,古月说要给她一个surprise! 赶往的时候,田婧见她俩,没摆出好脸色,怨怪的目光笼罩在古月身上。 古月和田婧敷衍着,眼却一直在寻找雷铖,看见他后,眼睛的焦距就定格了,再也转动不过来。 “清童,你也跟着胡闹,剧组在赶拍摄进度呢。”田婧找个明白人说话。 清童无奈地耸耸肩,承诺道:“我答应过只陪她来一次。至于她以后会不会来,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田婧摇了摇头,看见古月还在远远眺望着。 一辆小面包车驶了进来,下来几个人打开了后备箱,拎了几个盒子下来。 田婧见着,对清童说:“剧组要开饭了,要不你也来一盒。” 清童笑笑,接过了田婧递过的盒子,打开盖子,入眼的是青椒肉丝覆盖的白饭,清童嗅嗅,闻着还挺香。 古月凑过脑袋一瞧,惊呼出声:“这是什么菜啊!这是给人吃的吗?” 田婧和清童被这一声尖叫吓得不浅,两人挪了挪位置,离远了古月。 古月身边站了一个刚才送菜的小哥,额头上挂了三根黑线。 察觉到了异样,偏过她的头,“你瞪我干啥?我说的是实话。” 田婧实在看不下去了,拍了拍小哥的肩膀道:“你别理她。” 小哥吸了吸鼻子,感激地看了看田婧,然后加快了步子上了车。 清童看见古月一脸心疼地看着雷铖一口一口地将饭盒的东西吃进了嘴巴,没嚼几口就咽下了肚子,总觉得她会采取什么行动,有种想拉住她的冲动。 但是却迟了,古月站了起来,清童特害怕她走到雷铖面前夺过他手里的饭盒,张口就往自己的嘴里倒。 但是古月的方向却与清童想象的方向完全相反。 一声响亮的刹车,然后清童和田婧听见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清童认得出这个声音,是刚才那个小哥的。 只见古月撑开她的双手双脚,拦截了那辆面包车,车上的人惊慌地看着平白无故出现的这个女人。 “快转弯!就是这个人刚才说我们送的饭菜不好!”小哥叫嚣道,古月在青年小哥的心里已经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 “等一下!”古月雷打不动,一声令下,阴着表情有着十足的威慑力。 “你快转啊!说不定这个人就是卫生监察部门微服私访。”小哥的想象力被古月这架势给激发了出来。 “我不是。”古月软下了语气,收起了她的人肉挡箭牌。 然后,古月靠近了车窗边,挂上了笑容,小哥看了有些发愣,古月心里乐滋滋的,“老娘美不死你!”声音像黄鹂一样悦耳动听:“小哥,姐姐跟你商量个事。” 清童和田婧远远看着古月和小哥凑在了一起,说了一大窜话。然后小哥像是看古月看傻了似的点了好几头,然后古月收起她姣好的容颜,露出狰狞样一拍那小哥的肩膀,道:“兄弟,你姐姐的终身大事可就托付给你了。” “行!行!”小哥连连答应,古月这才从扒紧了的车子上下来。 面包车一窜得开了出去,开车那个有些担忧:“你没经过老板娘的同意就答应了她,你不怕她掘你。” “不管了,那个大姐实在有些难缠,而且老板娘肯定喜欢,反正她不要钱。”小哥头向后转,正看见古月朝他两手挥舞的再见。 古月神采奕奕地坐回了清童身边,田婧吃完饭就立刻投入到她的火热拍摄中去了。 “你毒害了一个青年?”清童看她样,奸计得逞的洋气。 可是古月完全不在乎,兴奋地叫道:“清童,太好了,以后我的铖铖可以吃我做的菜了。” “你要来送菜?”清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古月太不正常了。平时连菜刀都不屑摸一下的人,她曾说过她这双手这一辈子只会摸她的剑。 在高三暑假的时候,她妈想把古月训练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才女。 于是就拉着古月到了人多物杂的菜市场采购,当进了卖鱼卖肉的地方,各种腥臭的味道肆无忌惮地闯进进了古月的鼻子里,当下古月就忍不住,直奔公共厕所吐了起来。 古月她妈站在她的身后,呆呆地望着她女儿躬身的样子,声音有些发颤;“你有了?” “妈!”古月站直了身子,用手擦着嘴角。 “我再也不会来这里了,你也别想把我拐进厨房!”古月气恼地大叫,还把自己的德性想得这么歪!古月不等她妈,逃也似的回到了家中。 这些光荣事迹,清童和古月都能表演双簧了。古月信誓旦旦地鄙视甘愿沦为家庭煮妇的田婧,她要嫁个家庭煮夫。 然而,古月近来的事迹让清童大跌眼镜,要是在古代,清童一定顶礼膜拜双手抱拳道:“古大侠,小女子实在佩服!” 清童和田婧告了别,古月眼光追寻着雷铖,饱满着不舍地离开了。 “你不回学校?”清童见古月一直跟着自己,学校的大门都走过了。 古月笑道:“到你家坐坐,我想金妈妈了。”然后不等清童张口,率先上了楼按了门铃进了屋子。 清童跟在后面,然后老远就听见了古月特矫情精神的响亮声音:“金妈妈,我想死你了!” 古月送了一个热情如火的拥抱给她的金妈妈,清童她妈有些吓着,好不容易扳了开,仔细一看,金妈妈咧嘴笑了:“哟,是古月这个闺女啊。”刚才一开门,清童妈就看见一个黑影向她扑了过来,惊吓了一番。 “闺女,吃饭了吗?”金妈妈拉着古月的手亲切地问道。 “嗯·····嗯,还没呢。”古月此时像个小猫咪似的撒起了娇。 清童踏进来,甩了一句:“妈,你别理她,我们已经吃了。” “金妈妈······” “好,好,我这就去厨房弄点你喜欢吃的小菜。”清童从没听见过这老太太用这语气对自己说过。要是换做是自己,老太太肯定连眼睛也不会抬:“冰箱有冷菜,自己热去。” 古月朝清童做了一个怪脸,又甜腻腻地对清童妈说:“金妈妈,我来帮你。” “不行,厨房油腻的很。” “没事。”古月已经穿好了围裙。 “妈,小心有奸情。”清童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话,好心地提醒这老太太。 隔了一会儿,老太太支出个脑袋,“你怎么说我干闺女的!这丫头越大口越没有遮拦,你看看我干闺女来请教我做菜呢!你会做什么,番茄炒蛋也会糊的家伙。” 清童闷声一哼,这老太太,好心提醒她,自己还招骂。骂她不会做什么,她会番茄炒蛋,虽然会糊。但是她会蛋炒番茄,从没糊过,道理很简单:炒糊了就叫番茄炒蛋,没糊就叫蛋炒番茄,这老太太说她强词夺理,清童说这是口才。 清童还会番茄蛋汤,蛋煮番茄,那老太太看后脸上直冒汗,仰天长叹对着清童他爸说:“老伴儿啊,我对不起你!”清童在一边很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接下的话就让清童咋舌:“养了这么个不孝女!” 清童背心寒毛立了起来,不就是在老太太生日那天,自己兴冲冲地要为老太太准备大餐,把她妈关在了厨房外,自己在里面忙忙碌碌地,乒乒乓乓地响了一上午,老太太在外面看电视看得心神不宁,不时传来有盘子打碎的声音,就跑去问问。 清童安慰她妈:“妈,没事,您老就去坐着等着吃您女儿特制的大餐。” 终于菜出来了,清童也修满出了关。把她妈带到了桌前,老太太瞪大了她的老花眼,手指着桌上,有些发抖,奇道:“这就是你做的大餐?” “对啊。”清童点点头。 老太太东瞧瞧,西看看,“这是什么?”指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 “番茄炒蛋。” “这盘呢?” “蛋炒番茄。” “这是番茄蛋汤。”老太太看着这碟还算有菜样认了出来。“对,对。”清童连忙答应,“那你为什么做两份?” “妈,你怎么这么没见识呢?这碗是蛋煮番茄。”老太太当时听完清童的解说,于是就发出了刚才的长叹。 老太太本想收清童为关门弟子,可是这徒弟资质太差,不得不放弃,这下有个愿意学的上了门,老太太心中无比欣慰。 一个愿学,一个愿教,两人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清童听见她妈一个一个闺女地叫古月,心里憋屈,叫自己就是丫头丫头的。 望着外面布满晚霞的天,盯住了某个地方:“爸,你当初怎么会如此大气地把我留了下来?” 正文 Chapter 8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桌上摆好了菜。老太太赞扬不断地拍着古月的肩,“这孩子,有潜质,有潜质!” 古月大方地承认,也不忘给这老太太扣上一顶名厨出高徒,清童被当成空气似的闷闷地夹菜往嘴里送。 但是,清童也着实佩服这一桌菜有一半是出自古月之手,临走的时候,老太太让清童拎了饭盒,里面是她们喜欢吃的菜,你看这老太太对她的干闺女多上心。 清童和古月一走进寝室门,就听见了薛长玉爆发的河东狮吼:“闻雪,我告诉你!明天你赶早得必须回来,我已经找不出向辅导员交代你消失多天的理由!” 薛长玉脸气鼓鼓的,“啪!”地合上了她的手机。 “她现在在哪?”清童递给了她妈给的饭盒。 “还能在哪?和她男朋友瞎混呢,估计在赛场。”薛长玉刚才吼得差点失了声,一半是因为薛长玉,一半是那里有一群尖叫不断的女人们 “你金妈妈做给你吃的。”清童见薛长玉打开了饭盒,挤出了喜悦的表情。 薛长玉吃了起来,果然心情好了许多,然后清童向薛长玉讲了古月的伟大事迹。 古月得意至极,凑在薛长玉的面前,炫道:“指不定,你吃的菜里面有我的杰作哦。” 薛长玉突然故作地一呕,吃了古月的一拳。 两人感叹道:“爱情的力量真伟大。”薛长玉继续讽:“你改变战略了,以往不是直接告白直奔主题吗?” 古月的脸上作出很受伤的表情,“我也想啊,可是这种战略都失败了,而且女追男有些反吧。我觉得我的铖铖是与众不同的,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 薛长玉和清童不得不感叹道:“月月,你终于长大了,悟出了这个道理。” “月月,强扭的瓜是不甜的,要控制好自己的兽欲,不要看见帅哥就直往他身上扑。”薛长玉挨着古月坐下,揽过她的肩,准备深夜和她促膝长谈。 古月推了薛长玉一把,“说什么呢!人家还是女孩!”娇羞一朵花。 从没有人能和古月促膝长谈,你就是让她摆成打坐状,也照样能睡着。 清童在古月的鼾声中翻了好几个身,朝那边微弱的灯光望去,看来薛长玉也没有睡。 突然手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清童打开是闻雪的短信,她说她会明天回来。 闻雪这人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只要出去不放养几天是绝不回来,尽管薛长玉不停地催她,说她这种恶劣的行为对个人的影响、对寝室的影响、对班集体的影响,但是这些对于闻雪算个屁,她的男朋友蓝少才在她的眼里算个东西。 闻雪能和蓝少相遇算是个传奇。闻雪的老爸是个职业赛车手,从小就车轮子边长大,深受她老爸的熏陶,闻雪认为不懂赛车的男人就是一菜鸟。 在遇见蓝少之前,闻雪只爱他爸,她也承认自己有恋父情节,但绝不是搞乱伦的变态。 在闻雪读高一那天,正好是闻雪的生日,她爸送给了她一摩托。闻雪雀跃地在外跑了一天,结果连新生报到也错过了,闻雪的妈狠狠骂了这对父女,然后提着大包小包的礼领着闻雪敲开了校长的门。 闻雪妈害怕这摩托影响女儿的学业,把它锁在了库房。闻雪不依在库房站了一天,她妈终于让了步,许诺如果考到了年级第一,就允许闻雪骑一次。 至此,在外面野的孩子成了埋首苦读的乖学生,最后闻雪取得成绩让老师震惊了,班上的优尖生眼红了,学校贴出了红榜表扬了闻雪,入学成绩是班上倒数第一,几个月的时间成了正数全校第一。 闻雪把成绩单交给她妈手上,换到了钥匙。铁卷门缓缓打开,闻雪看见了她的爱车,她慢慢地走了过去,细细地盯了好一番,伸出手慢慢地轻轻地抚摸了遍,就像是分开太久的恋人。 闻雪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会嫁个一个摩托,好笑吧! 不过,最后为什么闻雪没有成为职业赛车手,而是跳上了舞,是因为她妈妈是个舞蹈老师。 但闻雪岂能如此容易就应了她妈,那晚闻雪和她妈争论,闻雪使出了杀手锏,向她妈吼道:“要我学舞蹈,除非我死了!” 这一声真的把闻雪妈给震慑住了,“咣”地一声,闻雪骑着摩托闯进了黑夜。 闻雪妈见女儿不见了,才反应过来,追出去不住地叫唤,直到两脚再也抬不起,瘫倒在了地上,抽泣出声。 直到第二天清晨,闻雪才回来,感觉到了家里的异常,太安静了,静谧的让闻雪屏住呼吸,然后听见窸窸窣窣的走路声。 闻雪定睛一看,是她的妈妈。但是变化好大,一夜之间,脸色苍白异常,特别是抬头看闻雪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和······仇恨。 “妈······”闻雪弱弱地开口,是因为她吗? 闻雪妈一见闻雪刚才如死人般一动不动,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向闻雪扑来,两手挥舞着不停地往闻雪身上砸,“妈!你疯了!”闻雪两手制止了她妈,死死地捏着,力劲之大,手腕有些泛红。 闻雪她妈终于冷静了下来,两眼失神地像是穿过了闻雪望向前方。 闻雪慢慢地放开了她。 “妈,对不起······”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响在了闻雪的脸上,刺辣辣的疼痛瞬间肿了闻雪的半张脸。 闻雪终于不可一世地爆发了,“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闻雪突然感觉好害怕,她妈像是看着一个仇人一样死盯着自己,然后听见她妈咬牙切齿地轻轻地说道:“你害死了你爸。” 你害死了你爸!闻雪突然觉得给了她致命的一击,全身像散了似的,栽倒在了地。 闻雪的妈蹲下来,按住了闻雪的肩膀使劲地摇晃了起来,苍白干裂的嘴受不住控制地不断说道:“为什么?为什么······” “昨晚你冲出去,你爸出去找你,他说找不到你就不回来,结果·····他真的没有再回来。” “你说,你怎么不去死?你凭什么让他替你去死?”犀利绝情的言词深深刺痛了闻雪的,现在的她在她妈眼里无疑和杀人凶手一样。 闻雪颤抖着身子慢慢靠向她妈,伸出手拥住了她。 她现在的心好痛,为什么爸爸会因为他猝然离去?她从小就是这个家庭的灾难,老是让她的父母头疼,从来没有顺过他们的意。她老是坚持:行啊,你要我照你的意思办事,就来做交易吧! 从小到大她都是赢家,赔本的买卖从不会做,但是她这次却输得彻彻底底。 闻雪嘴唇打颤,吐词不清地答应了她妈:“妈,我错了,我答应你,今后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这次和妈妈的交易是老爸永远地离开她,闻雪沉浸在悲痛中好一段时间,收敛了不少,她妈好几个月都没有开口跟她说话。 但是,闻雪依然无法放弃她的赛车,为了不让她妈把摩托当尸体解剖,闻雪在外面专门租了一间小屋存放。 这几个月里,闻雪过得有些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她妈的气消没有,不保证哪一天被她扫地出门,那样她就只有和她的车私奔了。 直到上大学那天,她妈送了她来上学,闻雪当下就明白妈妈原谅了她,感动的她抱着她妈痛哭了一场。 “雪儿,你答应我不准带着你的车来学校。”这是闻雪老爸死后,妈妈第一次叫她,第一次说了这么长的话,而且也知道自己的小心思。 闻雪一抹泪,笑着连忙点头。“你要知道,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不然我是真得活不下去的。”闻雪听见妈妈沧桑的声音和岁月在她脸上刻的痕迹,一阵愧疚感猛然涌上了心头。闻雪答应她妈不骑自己的车子,但是却没有允诺她不骑别人的车子,这方面闻雪稍稍的狡猾了一下,不过闻雪不会像以前不要命地玩车,她要活着,至少她要在妈妈活着的时候不能死。 第一天的大学报到,第二天闻雪就出去了野了一天,借了一辆才认识的哥们的车,那哥们特豪爽的答应下来,不会想一个女人能把她车骑出什么不妥呢。 巧得很,闻雪看见有人在举行比赛,毫不犹豫地轰动引擎凑热闹,这比赛是专门为爱车的人布置的,路过的人,只要你有车,只要你够胆,都可以参赛。 闻雪看得热血沸腾,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几辆摩托停在了同一起跑线上,闻雪和蓝少不知道的是这次赛车使他俩交集,纠缠,此生羁绊。 裁判一声令下,闷声的引擎声震天吼地,车子像脱了缰的马窜了出去。 跑道是沿着山路蜿蜒而上,怪石嶙峋,有些险峻。闻雪降下了速度,从前几名落在了后面。她害怕了,退却了,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会让妈妈伤心,会让她哭。 闻雪不想看见妈妈哭,更不愿她恨她。 几乎是同时的,本来与闻雪并着的摩托见闻雪慢了下来,也跟着缓了下来。 闻雪戴着头盔的脸向他望了望,投去了疑问,但是对方并没有看自己,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两人就这么不快不慢地行进着,那人与闻雪的速度几乎是同步的。 行了好一会儿,那人似乎失去了耐心,加劲轰动了引擎冲到了前面去,后轮激起的尘沙让闻雪的眼睛模糊了好一会儿。 可是,那人又在转弯的地方又降下了速度,明显是等着闻雪赶上。 “喂!我说你是个假小子吧!”那人向闻雪大声吼道,夹杂着各种噪音,但闻雪还是听清了。 假小子?他看出了自己是个女的。 闻雪的沉默有些惹怒了那人,“你XX的装B啊,小白脸还敢来玩大爷们玩的游戏!” 嗯?没被戳破。 闻雪反应过来,发现那人落在自己好几步之远,正在疑惑,突然心头一紧,从后视镜上看到那人没预警地突然加速往自己的车尾巴撞过来。 闻雪转过车把想避开他,可是并没有发现地上不高不矮的石头,前轮撞在了上面,车子一打滑,把闻雪撞飞了好几米远。 闻雪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头受到了撞击,身体其他部位也因强烈的摩擦隐隐生疼。 几米之外的人看见闻雪还呆在地上装死,骂了一句,从车上下来走到了闻雪的身边。 头盔下的人一个呻吟也没有,“喂,你没死吧。”居高临下的踢了踢闻雪。 许久,闻雪吃痛地翻了几下身,那人见状笑了:“你还没死嘛。” “你说什么?”蹲下了身子,闻雪不知从哪使出的力一把拉过他的脑袋,附在他的耳边:“救我,我不想死。”转而死死地拉着他的衣领拽住不放。 一愣,“妈的,你是个女的!”一把抱起闻雪骑上了车直往医院奔去。 蓝少的兄弟看见突然回来的大哥,还在前面抱了一个小子,有些吃惊。 “大哥!大哥!”的在后面叫个不停。 闻雪觉得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只是头一直很疼,她真的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到底怎么了?失忆了?还是毁容了? 终于有一天,眼睛里进入了光线,然后看见了守在自己床边的男人,还穿着赛车服的男人。 “你还敢呆在这儿?”闻雪说得极其轻,却也近乎无情。 蓝少盯着她看,看得很仔细认真,闻雪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我,我毁容了?”被撞飞的那一刻,闻雪就想着有两种情况,一个是失忆,一个是毁容,如果要她选择,她更情愿选择前者,爱美是人之天性。 蓝少发出沉沉的笑,眼神黯淡,悠悠吐出俩字:“没有。” 闻雪一听整个人都松下了,还没几秒,又听见蓝少说道:“我觉得我对你有感觉。”闻雪莫名地望着他,眼睛不是冷漠,而是闪着认真的光芒。 “什么?你的意思是对我有欲望?”闻雪想得有些歪了,口快地说完当下就后悔了。 蓝少没有笑,反而更加认真:“你这么理解也行。”然后身子倾向前,充满邪气道:“我第一眼见你就像赛车一样有感觉,不如我们玩玩吧!嗯?” 这,这算是告白吗?但是这人明显在耍儿戏,闻雪一时头脑发懵,直呼头好疼,惊动了医生给她做了个彻底的检查,闻雪始终瞪着一旁悠闲双手抱怀的蓝少,却也细细地看了起来,沉思着······似乎在想着刚才他说的话。 正文 Chapter 9 后面的结果可想而知,因为闻雪越看蓝少不知为什么心跳得好快,用他的话说就是对他有感觉,这两人用看赛车的眼光看上了彼此。 闻雪的姐妹简直难以相信,古月更直呼这是天方夜谭,这种粗俗的眼光迟早要分,可结果,古月连换了好几任,人家闻雪和蓝少还处于热恋中。 薛长玉好心提议道:“要不你每天起个大早舞舞剑,咱们学校的音乐广场上不是有很多练剑的吗?也许你和他剑对剑的,你们就对上眼了呢!” 姐妹们对薛长玉的发言深表赞同,一个劲地鼓励古月去试试。古月刚才缩坐在床上,现在听了她们的冷言讽语继续往床上倒,“你们去死啦!你看哪个年轻人起来舞剑的,晨起锻炼的个个都是害怕晚年猝死的学校退休老头。” “我的王子,你在哪啊?”古月失恋的时候像个巫婆一样每天念着咒语似的叨念着这句话,好像他能听见,就能到她的身边。 现在古月自认为的王子已经找到了,冒着留级的危险,三天两头的往她金妈妈那里先学手艺,再累呼呼地赶往雷铖的拍摄现场,看着雷铖一口一口地吃下她做的菜,像个傻姑娘似的脸上乐呵呵的。 清童她妈不惊讶古月来得勤,可讶异的是古月每次都要问男人爱吃什么菜,这个清童妈有些为难,这菜还分男人和女人的?于是就教了她好几手她老伴儿生前爱吃的几样菜,古月学得特积极。 一次,清童回家,老太太就问清童:“古闺女要嫁人了?”这段时间古月回她家比她还勤,自己家倒成了古月免费为雷铖做饭菜的厨房。 清童好奇这老太太怎么不关心她的油米柴盐,倒关心了古月的终身大事。 “不是嫁人,是去抢人。”清童形容得很贴切,然后她妈露出“你糊弄我”的表情。 就这样,古月雷打不动的,隔两天上清童家一次,往雷铖的片场送饭一次。每次都要看见雷铖的碗见了底,古月才会心满意足地离开,有时看见她家的铖铖吃了一半就放下碗,投入到工作中去,回来就会撑着下巴郁闷半天,然后第二天硬是跑到她金妈妈那里去分析解剖,回想着买菜、洗菜、切菜,再到下锅,炒菜时火候的大小,炒菜的时间,放盐料的多少,细细地汇报了出来,叫金妈妈帮她分析究竟哪一步出了错,让她的铖铖吃了一半就不想吃了。 清童妈头疼,有时实在找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妥,就胡诌了几句,结果古月仍然像个受教的乖乖学生,拿着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细细地记录了起来。这老太太有些心虚地手心直冒汗,她的古闺女快把她的家本学完了。 薛长玉实在看不下去古月这种近乎疯狂的行为,几乎每天逃课,劝说着古月:“找个男朋友做这种事根本就不值得!凭什么我们女人就要拉下面子去讨好男人?” 古月像是盯着一个修炼十世的妖精一样望着薛长玉,语气不善和妒恨:“我不像你的命生得好,也不知道你对男人施了什么妖法,周围的男人像个苍蝇似的围着你转悠!” 古月没大没小地说完,清童看见薛长玉的脸瞬间拉得老长,古月发表的大论顿住,就再也没有人接话,气氛瞬间冷到了冰点。然后清晰地听见薛长玉要折弯手中铁勺的声音,所有人都老低着头,吃着自己碗里的菜,味同嚼蜡。 古月这才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忙开口想解释,但像是咬到舌头似的打结,“我······我不是说你是人类清晨排出的便便,我······指的是······”古月卡壳了,一时竟找不出词语。苍蝇能喜欢人类什么美好的东西,古月的大脑被搜索了一次,答案是没有,就算拿把剑架在度娘的脖子上,古月也不认为她知道。古月满含求助的目光扫向了这几个埋头光知道喝汤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发出救援信号。 随着薛长玉越来越黑的脸,古月放佛觉得她会变成移动城堡中负气的哈尔,变成什么令她毛骨悚然的东西。 “这些人!”古月切齿,语气造作的轻松道:“清童啊,这个周末我和你回你家啊。” 古月深情地看着清童,希望她能长篇大论的接下去,转移一下话题,结果这个杀千刀的清童一个“嗯。”字就把她给打发了。 “闻雪啊,你这几天和蓝少玩得怎样啊?”古月又转向了另一个人,笑得好不灿烂。 “还不错。”又没有了下文,不过古月心里要稍微安慰一下,多了两字儿。 “是吗?”古月干笑了几声,就不再说话了,等着薛长玉小宇宙的爆发。 “古月·······”这一声喊得像是响彻在山谷的回声,宛转悠长,薛长玉阴着脸像是从电视里爬出的真子慢慢地转向了古月。 古月咽了咽口水,“我·······”现在的垂死挣扎丝毫没用。 “呀!”古月突兀地经典的笑傲江湖一吼,再一个纵身一跳,惊艳四座。 看着古月即兴表演,薛长玉的脸色一下子恢复了常态。 古月就像完全得了短时间的失忆症,兴奋地喊道:“我知道那道菜配什么料了!” “清童,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天才!”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就提起自己的包百米跨栏地冲刺了出去。 众人摇了摇头,无法用常理去理解月月的行为! 闻雪对坐在她对面的清童问道:“古月像是有人拿把刀在后面要砍她似的跑去了哪?” “她金妈妈家,我妈家。” 薛长玉积下的火没处发泄,就把古月留下的饭碗潇洒地丢进了食堂的泔水桶里。 然后随即花容失色,故作惊讶地叫道:“哎呀,本来好心帮她倒了剩菜,却手误地连碗也抛了。” 然后面上露出观世音普度众生的慈祥,“清童、闻雪,你们是我的证人哦。” 清童和闻雪相互对望一眼,眼不眨一下的,装作啥也没看见的从薛长玉身边擦过。 正文 Chapter 10 古月是身披余辉,伴着一脸灿烂的笑回来的,清童一行人看得眼都直了,用清童的话来说就是古月这将近一个月的“晨兴理荒秽物,带月荷锄归。”终于有了一丝收获,于是清童劈头就问:“你的铖铖对你说了第一句话了?” 古月像是遇到了知己似的感激涕零地重重点了几个头,一脸想着她的铖铖不久就会对她怎样怎样,浑身兴奋地摇摆,像只思春的猫。 “清童!清童!”古月像拉着救命稻草似的巴结着清童,想讲诉她的爱情艰辛路上的成长事迹。 因为寝室里剩下的两个人,薛长玉就不必说了,还气着呢!刚才瞧见古月进来的时候,本来悠闲地翻着杂志,喝着咖啡享受下午茶的薛长玉,翻书的力道骤然加大,“嘶嘶”如雷贯耳。清童担忧地望了望月月,却看见她一脸沉浸在对雷铖的无尽想象之中。 而闻雪正和蓝少聊得甚欢,缀满水晶的指甲飞快地点击着手机按键,完全脱离了人世,不时爆出来的笑声引来其他三人频频地怪异张望。 “对不起啊!”笑完了一看苗头不对说着抱歉,可说完sorry,继续笑,周而复始,乐此不疲,实施对这几个人的连续轰炸催眠。 只有清童一个人乐得清闲,成了古月最佳的倾诉对象。 古月像是古代战场上奸计得逞的将军猎获了她的铖铖凯旋而归,而这招“奸计”出者就是眼前的这位军师——清童,古月感激道:“幸亏你劝住了我不要每天送每顿送,要隔天送,隔顿送,铖铖才会注意到菜的不同,从而注意到我。”古月高度赞扬了她的军师。 “他今天跟说了什么?” 一想到这儿,古月脸上的表情更加振奋了,手舞足蹈,“他今天对我说的第一个字是:喂。本来已经走了几步之远的我停了下来,狂跳不止,我今天刻意放慢了脚步,我就觉得他今天会对我说话。” 清童汗颜,一句话就几个字也要解剖,这古月哪天不是在雷铖的拍摄现场拖拖拉拉的半天,等到全体员工休息了,雷铖驾驶着他的车彻底消失在了古月的视线中,古月才带着她的躯壳回来,说不定某天跟着雷铖回去的那只小鸟就是古月的灵魂化身。 “那么第二个字呢?”清童耐起了心。 可这次换古月不可思议地看着清童,“哪有人一个字一个字说的?” 清童低下了眼睑,终于鼓起了莫大的决心,压着语气道:“行!”咬字之狠,“那么下一句是什么?” “他的下一句是:你做的菜很好吃。”古月轻柔地小心翼翼地,生怕说掉了一个字,说错了一个字,就是对她铖铖的亵渎。 这下换清童莫名其妙,想等古月继续吐槽,结果就是一张陶醉的神情,“就这些?”就这十个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的话就把古月彻底收服了,让古月把雷铖像神一样地供了起来,这个雷铖到底是何方神圣! “难道······这句话有什么深刻的寓意?”清童想着这字里行间可没有表达爱意的话,就把这古月给乐疯了。 古月对清童那啥的语气心生不满,嘟嘴道:“清童,你听清楚了,他说的是:做,不是:送。这两个字有莫大的区别,说明他知道是我亲手做的,他留意了我!”古月就像是初次尝到禁果的夏娃,被雷铖这条蛇蛊惑地忘了本。 古月分析得头头是道,自认为是完美的答案,“万一······” “停!”古月打断了清童脱口而出的理智分析地另一种情况。清童半张的嘴在古月可怜兮兮地注视下最终闭上了。 两人静静对望了好一会儿,古月突然像是兴奋充气过度的气球,把自己撑破了,焉搭了下来。 “怎么了?”阴晴不定,先彩虹后暴雨的古月让清童无法跟从她的步伐。 “他没有问我的名字。”垂丧至极,好像如果雷铖不知道古月的祖宗十八代一样的了解她,就会在终老的时候看着夕阳西下,留下最后一口气叹道:“此生有憾啊!” 那么清童就真得无语了,作为死党,就只能送她三字:安息吧。 但是清童做了这么久的人当然不会这样做了,古月的那传家的宝剑(据说是爱新觉罗某个皇帝送给她清朝有个当秀才的祖宗,史料当然肯定是不会记载的拉)肯定会随她下葬的,古月曾说过人在剑在,人亡剑亡。 当时薛长玉和闻雪听得额头上斜线三条,薛某道:“你搞反了吧?“ 闻某道:“爱新觉罗家的某个皇帝怎么把剑给了一个秀才?” “我家的家族谱上黑字白页的记载着。” 两人仍然不信地炮轰:“你家?真的假的?” “信不信随你!”吼得声嘶力竭,古月真想穿越回到古代去,带上DVD拍下她祖宗神圣的下跪受剑仪式,不知为什么,古月对她那把剑特情有独钟,你要是敢说这剑一个不字,她比自己被男人强了还跟你急! 所以,清童坚信剑随古月葬,就不敢掉以轻心。 不想一直沉浸在这沉闷的气氛中,清童收起了遐想,想挽救一下古月变成鸟儿的灵魂。 “hei,你的爱心午餐没有分给田婧吃一点,小心你遭群攻啊!”清童打趣道,只是调侃的玩笑话,古月很少有重色轻友之举,原因是机会少少。古月老是觉得她的男朋友不够浪漫,她始终梦幻着有朝一天,和她的男人在桃花树下,喝着桃花酒,在与风伴舞的桃花中与君共舞。然后感叹着自己不仅选错了专业,还生错了年代。“哪能呢?我做的菜都有田婧的一份。”古月的声音骤然变大,瞬间恢复了朝气。身子向清童挪了一挪,耳语道:“只是你不知道,有次我把饭菜递给田婧,刚巧得席寒闯了进来,他连我的醋也吃,两眼死死地盯着我搭在田婧肩上的手,警惕地看着田婧手上提的饭盒,像是我放了砒霜似的。”古月每见一次席寒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寒噤,感觉他是没落的欧洲中世纪贵族积怨成的僵尸。清童怜惜地看着亲爱的月月,这孩子为了她的铖铖受了不少罪和不少的惊。“那个席寒你横看他,竖看他,倒过来看他,依旧是那个样。别在意!”清童说的是实话,只有席寒看着田婧的时候,眼里才会出现一丝柔光,用古月的话来说这时才会感觉他不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