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悸动 云国皇城,金碧辉煌,诺大的御书房内,此时被外面的阳光照得满堂生辉。 坐在御案前的年轻男子,身着一袭尊贵无比的明黄色软缎龙袍,头戴珠玉皇冠,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染着莫测高深的浅酌笑意。 此时此刻,他正饶有兴味的看着恭身站在御案前的男子,对方身着一袭玄色软袍,青靴点翠,玉带摇辉,墨黑的一头乌发齐整整的束在耳后。 头顶盘着一只紫玉珠钗,衬出他皎玉般白晳如华的肌肤,眉黛如锋,明目朗星,好个俊美风流的绝世美男子,让人不由得一见倾心,再见倾情,即使同为男性,也忍不住对那张华丽俊美的容颜垂青三分。 “楚太傅可知,朕今日命人唤你过来,所为何事?” 天子口中的楚太傅,正是当今九王爷赵天义的武师楚玥风。 身为帝王的赵天彻,本来并非会对自己幼弟的武师产生太多兴趣,但这楚玥风的长相实在俊美不凡,五官清秀中夹着几分娇媚,亦男亦女,又向外迸发着男儿般的英气。 第一次看到楚玥风,是在弟弟的文清宫的后花园,当时这俊美武师正在指导弟弟习武,他耍得一手好剑,身形优美、剑气如鸿。 远远望去,那抹修长挺拨的白色身影在风中摆动,如蛇如影,那般飘逸潇洒,令人久久移不开视线。 仅是匆匆一瞥,便在帝王心底便留下了一道难以抑制的悸动。 如今,即使这样静静看着,也是一种莫大的欣赏。 而恭敬站在御案前的楚玥风却不若帝王这般好兴致,自从她被宣进御风房后,便觉得浑身上下极为不适。 额冒冷汗,体内仿佛有小虫子在嘶咬般难受到了极点。 偏偏她此刻面对的是天下之主,九五至尊,即是身子难受,却不敢多动半步,只求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尽快将她打发了,好逃脱这种痛苦的煎熬。 “臣……”她双臂一鞠,显露出谦恭之态,“臣有所不知。” 她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前些日子因为身体染了风寒,在家休养两天后,便回到九王爷的宫里悉心教导对方武功。 可是刚刚入宫没多久,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福禄便将她宣到御书房问话。 她与皇上相处甚少,在她的印象中,皇上是天下至尊,国之君主,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角色。 自己一介武师,虽是九王爷太傅,但在朝中却无任何实权,为人臣子,只敢兢兢业业,哪敢多做其它感想。 所以她实在不知道这年轻帝王此番宣自己见驾,究竟所为何事? 赵天彻黑眸一闪,喉间发出一声不知是喜是怒的冷哼,“你可知那文清宫近日来到底发生了何事?身为云国的堂堂义王,竟然在练功的时候砍伤太监,伤了侍卫,朕想知道,身为义王太傅,你究竟是如何教导他练功习武的?” 想到弟弟自幼娇生惯养,受尽万千宠爱,偶尔发发主子脾气,闹闹性子,皇宫上下也是人尽皆知。 即是天子,又是义王的亲生哥哥,在听了内侍的禀报之后,本不想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唯一能牵动他心弦的,竟是那日有过惊鸿一瞥的楚玥风,而第一个想要见的人,也是楚玥风。 只因为,私心作祟,单纯的想找个理由,知他、识他、了解他,哪怕两人同是男子,他也想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对于这个只见过一眼便念念不忘的妙人儿,究竟存的是何种心思。 但他一番不轻不重的斥责,却令楚玥风茫然,义王爷伤了太监侍卫? 细想起来,今早去文清宫的时候,的确好像看到几个侍卫身上带着伤,义王身边的太监小喜好像也没见踪影。 她去文清宫的时候,听说义王还在睡着,便没敢惊扰,只能要宫里候着,接着,有小丫环递茶送水,片刻功夫,便被大太临福禄招到了御书房。 如今被皇上问起,她真真是答不出所以然,额头冷汗更浓,身体里的不适也愈加强烈。 莫非……是风寒的症状未好?痛痒难奈,恨不得在地上打滚,以摆脱这种折磨。 可御案前的帝王却依旧保持着慵懒之姿,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危险而又让人猜测不透。 楚玥风只能暗自咬着银牙,双拳紧握,试图偷偷运气,来解脱这种嘶咬般的奇怪感觉。 赵天彻虽是质问,但犀利的目光却一刻也没从这楚玥风身上离开。 御书房内,他早将太监宫女统统潜散,诺大空间,一君一臣,一上一下,一个冷眸质问,言语犀利;一个躬身而立,不知所措。 气氛越来越僵硬,赵天彻似乎也发现那楚玥风的不对劲,就算是臣子再畏惧自己,也不会表现得如此颤抖吧。 他忍不住步下龙椅,渐渐踱向对方,楚玥风见状,更是惧得不知所措。 当今帝王,以前也只敢远视,哪敢近观,对方的步子越逼越近,她拼命想后退,却发现脚底像生了根,无法移动半步。 楚玥风猛垂着头,大气不敢喘,只能看到那镶着金边的龙袍袍摆在眼前晃来晃去。 “义王爷何以动剑伤人,臣……的确是有所不知的,还望皇上给臣些时间,待臣细问过义王爷之后,再来向皇上讨罪……” 这番话,已经让她用尽了力气,保持最佳平静的语调,实则内心深处,已然到了崩溃边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身体的不适,已经让她再无法保持冷静,后背的汗打湿了衣衫,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逃开这压抑的地方。 但眼前的皇上似乎有意折磨着自己的耐性,那双如鹰般的眼,仿佛要将自己看穿。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目光就像被吸引了似的,紧紧纠缠着帝王的眼神,她本不敢如此大胆,可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迫使自己如此放纵。 那张仿佛被上天精心雕刻俊美五官,散发着帝王与生俱来的尊贵魅力,剑眉星目,咄咄逼人的气势,不但没有令她后退,反而想……想…… 正文 第2章 药效发作 楚玥风死咬着嘴唇,瞳孔变得有些疯狂,她想要将眼前这个高大挺拨、被上天赋予无尽权势的男人,压在自己的身下,尽情亵弄。 当这样可耻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之后,她又惊又怕,本能的后退,“皇……皇上……臣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先行退下了?” 她被自己刚刚产生的幻觉吓出了一身冷汗,身体越发感觉到躁热难忍,不着痕迹的扯开衣领,试图寻找片刻的清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毒受了盅,只知道再留在这里的后果,将会十分严重。 当赵天彻缓缓踱到她面前的时候,终于看清了对方脸上纠结的疲惫。 他额上的冷汗并非是见了圣驾才产生的后果,还有他紧握双拳、死咬嘴唇、以及那瞳孔中泛着殷红的光茫,不禁让人想到了……媚药! 蓦然间,他也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义王爷的武师,居然会被人下了春药? 而此刻,他双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被他不着痕迹撕扯开来的衣领微微敞着,露上出白晳光滑的脖颈。 等等!赵天彻何等聪明之人,再仔细瞧,这状似玉树临风的楚玥风,虽星眸朗朗,举手投足间尽显男儿气势,但……他的喉间,居然是平的? 这个突来的发现令他震憾不已,没有喉结?莫非……他,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她? “楚太傅,你脸色很差,可是有什么隐疾?” 赵天彻故意表现出一副明君架式,并假装看不出对方此刻已经难受到快要爆发的地步。 “看你额头冷汗直流,身体不住发抖,要不要朕宣太医来给太傅瞧瞧?” 楚玥风哪还有心思去给太医瞧,她现在只想逃开这里,并跳进冷水里试图让自己冷静。 “谢皇上体恤,但臣身份低微,不敢有劳圣御,待臣回家后用几副药喝即可。”她随便应对,只求皇上开恩,把她放了。 赵天彻却慢条斯理的笑了笑,神情中,流露出几分狐狸般狡猾的玩味,眼前这楚太傅那一脸焦躁的样子他岂能看不出端睨。 果真是媚药的症状,这楚太傅好厉害,居然忍了这么久,他不禁在心底佩服,却又想知道她究竟能忍到何种地步。 好吧!他承认自己这个九五至尊有时候做得过于邪恶,若是别人,他也就放了。 但这楚玥风据说是隶部尚书楚国安的幼子,如今被他无意间发现对方又是女儿身,这么件大事,怎能不引起他的好奇。 “楚太傅此言倒是疏远了,你父亲乃本朝隶部尚书,为我云国尽心尽力治理国家,朕心底已经是感激不尽。如今你又做了朕最疼爱的弟弟的太傅,朕自当会用心体恤,楚太傅,朕看你脸色不好,想来是身子过度操劳了,不如这样,你先在朕的龙塌上稍做休息……” “不必了皇上,臣一介武夫,并非朝中重臣,怎敢脏了皇上的龙塌,臣……” “好了,朕并非是小器之人,楚太傅也不必太过拘礼,随朕过来便是……” 说着,也不管那楚玥风惨白着一张俏脸,硬着逼着对方转身踏进了御书房左边的寝宫。 这寝宫平时就是为皇帝专门准备的休息区,当皇上批折子累了的时候,便会到此小憩,楚玥风又急又躁,身体里的那股不适也越来越强烈。 “皇上,臣真的……” 她转身想求着离开,却不料一头撞到正打算关门的赵天彻怀中,即使身为女儿身的自己身高已经不矮,但和眼前的帝王比起来,对方还是高了她足足一个头。 当她的身子撞进那具带着陌生温度和气味的怀中时,心跳的速度不觉更加频繁起来。 “楚太傅……” 赵天彻“好心的”伸手扶住对方的肩膀,“你没事吧?” 楚玥风眼前渐渐变得迷离起来,躁热以及不安感越来越强,仿佛此刻的脑袋已经不受自己所控,并渐渐陷入了一股自我疯狂的状态中。 “对不起皇上,臣……臣失礼了。”她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来逼迫自己保持冷静。 可那修长的手指碰在自己的肩头,虽然只隔了一层布料,触感却强烈到一种近乎赤裸的真实。 她想要后退,但微一抬头,双眼便望进对方略带调侃的眼内,那长长的睫毛下,瞳孔漆黑而幽深,鼻峰饱满漂亮,唇形更是完美得近乎诱人。 她再次咽下喉间的口水,洁白的牙齿咬着快要泛出血液的下唇,这个细微的动作,落进赵天彻的眼内,竟然如此娇媚诱人。 不知这楚玥风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被下了一剂如此猛烈的媚药,他知道这种媚药的药效一旦发做,会将人折磨得失去神智。 眼看着楚玥风双眼迷朦,泛着一层氤氲之气,正在用最后一点理智来和自己交涉,戏谑的同时,他也忍不住对这楚玥风产生一股淡淡的怜惜。 “楚太傅若是不舒服,就去龙塌上躺会吧……” “臣不要……” 楚玥风已经被药效逼到发作的边缘,她死咬着唇,眼眸向外迸发着热烈的光茫。 “臣……臣……” 她死死的咽着口水,突然,一把扯住赵天彻的手臂,没等对方及时反应,她已经扑到对方身上,一口含住帝王那形状美好的唇。 “唔……” 赵天彻被她扑得向后退了一个踉跄,及时接住她瘦削却纤长的身子。 “皇上……皇上……” 双臂死死抱着对方,口中不断喃喃自语,“快把臣打昏,求您……皇上,求您……” 声音急速,但双唇却胡乱的吻着对方。 赵天彻却故做一脸惊讶,“楚太傅,你……你到底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朕啊……” 楚玥风觉得体内有股热气在源源不断的燃烧,而眼前这本该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帝王,此刻在她眼中,竟变得异常可口,不理会对方惊讶的眼神,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撕去穿在他身上的明黄色龙袍。 赵天彻先是一惊,继尔接住她飞扑过来的身子,虽然他已看出她是女儿之身,可没想到这女人的力气却比他想象中的大了许多。 正文 第3章 反其道而行 整个人被她扑倒,身上的衣袍正一件件被她卖力的脱掉,一边脱,嘴里还不住咕咕哝哝,“快把臣打晕,皇上,求您,求您……” 她似乎在极力抑制着体内欲火的燃烧,一双布满氤氲之气大眼含着令人怜惜的泪水。 手下的动作虽然略显粗暴,可指尖的颤抖却出卖了她此刻的畏惧。 赵天彻从不否认自己内心深处的恶毒信念,他想要看着这女人发狂,想看她如何为自己的行为收场,更期待的,是她伪装出来的男儿之气如何在情欲的摧毁下彻底瓦解。 泛着桃红色双颊的脸蛋已经被欲火烧得既可爱又诱人,粉嫩的唇瓣透出不正常的血色,犹如滴着鲜血一般,撩拨得他体内欲火不断上升。 他邪恶的哼笑一声,反身将不断对自己上下齐动手的女人按倒在床,并将她那不断挥舞的两只手臂牢牢控制在头顶,墨色的长发顺着颀长的颈子垂了下来,更显出几分魅惑的味道。 “你让朕将你打昏,岂不是要陷朕于不仁不义之中,朕瞧着楚太傅你现在似乎病得不轻,朕身为天下之主,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臣子身受其病却袖手旁观……” 邪恶的露齿一笑,不理会她惊讶的目光,一手挑开她胸前的衣襟,虽然她着着男子的衣裳,可对于拥有庞大后宫的帝王来说,这个动作倒是极其熟练的。 褪去她外面的长袍,露出一件紧贴肌肤的亵衣,伸手一摸,才发现这女人的胸居然是硬的,再仔细一瞧,白晳的胸前,居然缠着层层白布条,将原本诱人的身材,包裹得一滴不剩。 看着那细滑白软的肌肤在布条被一层层解开之后,呈现在自己眼前,赵天彻只觉小腹处竟滑过一抹异样的流动。 “皇上……您……” 刚要开口的楚玥风被突如其来的热吻含住,她不自在的嘤咛几声,此时早已欲火焚身,而眼前俊美如斯的皇帝也因为脸上泛起了情欲,而变得邪魅诱人。 太多的礼仪廉耻在情欲泛滥的时刻,都变得已经不重要了,身体本能的回应着他吻,轻轻的磨蹭嘤咛,努力想要挤进对方的胸膛,去寻求只属于他的温暖。 …… 当楚玥风的意识逐渐从朦胧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闯了杀身之祸。 眼前的情况是——凌乱的衣衫落得满地毕是,豪华奢侈的帝王龙塌上,那个被天下苍生所敬仰的皇上,如今身上全是放纵过后的痕迹。 他修长有力的双腿赤裸的呈现在自己面前,明黄的软缎亵衣已经被褪到了胸部以上,并大剌剌的敞露着那健美均称的胸膛。 一头青丝散落在松软的龙塌上,俊美的五官,此刻正散发着慵懒又状似满足的神态。 再反观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清晰展现着放纵过后痕迹,身体的某个尴尬地带,还残留着淡淡痛楚。 当清醒过来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自己的性命如今已经不再属于她楚玥风。 不敢去看对方脸上的戏谑,她用最快的速度将衣衫套在身上,未等身后传来声音,她已经直挺挺跪倒在龙塌前,一副认命的样子。 “臣罪不可赦,请皇上治罪!” 闭上眼,她不敢再多想其它,这一刻,她深切的能够体会到生死瞬间的苍白。 脑海中那欲望翻滚的记忆,已经成为生命中永久的过去式,她只知道,自己……将天下至尊的帝王,生生给折辱了。 想想自己今年一十八岁,从小到大的理想便是报效朝庭,去战场杀敌,可此时此刻,那些愿望和希冀,在这一瞬间,便已成为遥不可及的历史。 慵懒的斜倚在龙塌边缘的赵天彻缓缓坐起身,看着跪在塌前男子……呃不,是女子,大概是由于紧张,衣服虽然穿在她身上,但也只是轻轻遮挡。 赤裸白晳的肩膀上,还残有几道於青的颜色,他不由得邪邪一笑,忍不住回想起一个时辰前,那场激烈的肉搏之战。 当她向自己扑来时,那修长柔软的身体,以及那声声娇弱的喘息,真实的回放在脑际。 他明知道她被下了药,却仍旧有些小恶毒的看着她出丑,当她一边抱着他,一边哀求自己打昏她的时候,他所做的,却是反其道而行。 狡猾么?邪恶么?但那又如何?他只是……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而已。 尽情的体会着那修长娇躯的投怀送抱,享受着在媚药煎熬下,她那放荡的身子,野性与激情并存,疯狂的相互撕缠,体会着人类是原始的交合。 “给朕说说,楚太傅你可罪之有?” 懒懒的靠的塌上的软枕上,赵天彻就像一只吃饱喝足的豹子,逗弄着跪在塌前的那只浑身发颤的小猫。 “臣……” 楚玥风死咬着嘴唇,“臣侮辱了圣上尊贵的身子,又……又女扮男装,犯下欺君之罪,臣万死不辞。” 她根本连头都不敢抬,自然看不到那邪恶男人一脸狐狸般的坏笑。 虽然自幼在山上习武,但自己的爹爹是朝庭大元,对于当今皇上的德行,她是有一定了解的。 顺天帝赵天彻从小便聪明伶俐,十三岁登基,掌管朝野,手段亦柔亦狠,让人琢磨不透的同时,却让百朝文武心甘情愿的臣服在这年轻帝王的统治之下。 这样的君主,在她的心底,早已固定在遥不可及的位置上,可如今…… 她不敢再想,只求一死,便对得起天下苍生了。 赵天彻听到她说什么侮辱了圣上尊贵的身子,不禁在心底偷笑一番,这形容词倒真把自己给逗乐了。 这种事情即便是发生了,吃亏一方的总是女孩家,更何况当时如果自己肯动手将她打晕,这种事也不会发生。 说来说去,这所谓的折辱圣上之罪,自己也是有些责任的。 不过看到那楚太傅一本正经、一心求死的模样,倒勾起了他戏谑的心性。 “楚太傅……” 他装出一脸无辜又委屈的表情,“你今天的行为,的确……是吓到朕了,而且朕万万没想到,原本是铁骨男儿的你,如何一转眼又变成了女孩儿家……” 正文 第4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 楚玥风一脸愧疚,更加用力的握紧双拳,“若皇上觉得这件事真的让皇上难堪,臣愿自裁……” 说着,便一手挥向自己的天灵盖,打算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赵天彻一把拦住她的出手,原本调侃的眼神,顿时厉了起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朕有说要赐你死罪吗?更何况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若你真无缘无故的死在这里,要朕如何向你楚家人交待?你这不是存心陷朕于不仁不义之名么。” 一番话,将楚玥风训得面红耳赤,她哭丧着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从小到大受三纲五常的教导,如今发生了这些事,她如何能原谅自己。 “好了,你先起来,这样跪着,朕看着累。” “臣……” 赵天彻厉眼一扫,楚玥风便吓得不敢再多吭半声,缓缓起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谁能想到,一个时辰时,两人还在这龙塌上纠缠不清呢。 “给朕说说,好好的女孩儿不做,为什么要做男人?” 如果不是偶然间发现这楚玥风没有喉结,就连他都会误以为她是男人,体态修长飘逸,剑眉星目,豪气云天,虽皮肤过分柔弱,倒显露出几分贵公子的潇洒。 “回……回皇上……这件事说来话长,其实臣在很小的时候,上面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我们兄妹二人长得一模一样,虽是龙凤胎,但穿上一样的衣裳,梳着一样的发型之后,几乎没有人能辩得出臣与哥哥之间的区别。哥哥自幼能文善武,才华横溢,但凡师傅教过的东西,几乎都过目不忘,爹娘更是将哥哥视为眼中珍宝,呵护备至,并期待着有一天待哥哥长大成人后,可以为朝庭效命,为我楚家光宗耀祖。只不过,在哥哥十岁那年……” 说到这里,楚玥风的脸上闪过一抹痛楚,眼神也黯淡几分,“我与哥哥去河边捕捞河蟹,却没想到河坝在此刻放水,因为我不谙水性,哥哥为了救我,所以……” 楚玥风虽没再说下去,赵天彻也聪明的品出其中端睨,见她眼带愁绪,心中竟是狠狠一抽,甚至想将那微微颤抖的身子拥进怀中,好生安慰一番。 片刻后,楚玥风才明白自己所身处的环境,赶忙收起哀恸的情绪,继续道:“因为哥哥不幸遇难,母亲受不住这种打击,曾一度变得痴傻呆狂,家人无不痛心疾首,就连父亲,也是一夜间愁白了发丝。这一切罪过皆由我一人闯下,为了弥补自己亲手酿下的大错,所以才女扮男装,并潜心模仿哥哥的音容笑貌,欺骗母亲,当时死掉的那个人,是我,而非哥哥!” 赵天彻不由得皱起眉头,眼神中全是疼惜,“这么说来,这些年你宁愿放弃女儿身,装出一副男儿之姿,只为弥补你口中所谓的罪过?” 他脸色骤冷,不由得怒道:“楚尚书好生糊涂,怎么可以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承受这样的对待?” “皇上,此事与父亲无关,因为我们楚家上下都不想看着母亲承受丧子之痛,所以,臣便与父亲和家人相商,最后,才想出这个办法来安抚母亲的情绪。况且这些年来,臣也习惯了这样女扮男装的生活,更是期待有朝一日,真的可以效命朝庭,为我楚家增光。” 回想起少年时曾当着爹爹的面立下宏愿,此生宁愿终身不嫁,为了母亲的积郁,为了父亲的心愿,为了楚家的名声,更是为了少年早逝的哥哥,她甘愿如此。 所以,在哥哥去世不久后,便去九华山与师傅精心习武,下山回到尚书府后,想凭介自己一身武学投考武状元,但却在考试的前几天突然病倒,所以便耽搁了下来。 本想在来年继续争夺武状元,没想到几个月前,自己在家中练功,却被那刁蛮任性的九王爷看到。 早听说如今只有十四岁的九王爷是皇上最年幼的弟弟,骄横跋扈,无人敢得罪,所以九王爷一句话,“本王要你,给本王去当太傅好了。” 之后,她便被迫入宫,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义王的太傅。 “朕没想到,原来你楚家竟还有这样一段难言之隐,身为人女人臣的楚太傅,其孝心,倒是令人敬佩……” 她这一番至情至性的表述,不由得令赵天彻对她的大仁大义刮目相看。 明明只是个十八九岁的柔弱女子,但为了楚家,却付出了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艰辛。 放纵的扫着楚玥风那激情刚退,仍残留着霞红的脸颊。 美则美矣,又尽显无限英姿,柔黑长发,虽略显散乱,却又别有一番风情。 她虽然身为女儿身,可言行举止,却又显露出男儿的英伟之姿。 想必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否则怎么会如此顺其自然,连那讲话的声音,也不若女儿般细腻,倒是有些中性之美。 听到对方一番话,原本一心求死的楚玥风心底升起一丝希望,但她实在搞不懂眼前这高高在上的男子,究竟是何感想。 当今皇帝原本也就比自己大上五岁而已,却心思深思,计谋极深,朝堂之上,众臣皆惧,她哪敢随便臆测。 只是现在这样耗着,生也不知死也不知的滋味,实在难受。 索性硬着头皮再次跪下,“臣对皇上的体恤实在感激不尽,但臣今日却也犯了不可饶恕的重罪,臣只希望皇上看在楚家为朝庭效力多年的份上,饶了楚家三百多口性命,臣愿一人担罪,绝无悔意。” 赵天彻实在被这楚玥风搞得头疼,一口一个求死,真是中规中矩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要说就这么放了她,心底有些不甘,要说定罪,也并非罪不可赦。 他沉呤许久,轻咳一声,“你女扮男装,在本朝的确是犯了欺君之罪,如今又……又把朕给欺负了……” 他拼命忍着笑,“朕该如何定夺,确有些为难……” 见她一张脸又惨白了下来,他故意蹙起眉头,“这样吧,朕也不想做个暴君,就念在你为国效力才女扮男装的份上,酌情处理,你先暂且保持原样,待朕想到更好的处理方法,再定你的罪如何?” 正文 第5章 如临大敌 “臣……臣遵旨。” 楚玥风只觉额头冷汗更浓,什么叫想到好办法再定她的罪,还不如一刀砍了她来得痛快。 但对方是皇上,她不过是一个小小臣子,哪敢反驳,只能伏首应是,但脸上的不情愿,却出卖了她的伪装。 赵天彻偷偷打量着她每一个表情,只觉得这楚玥风好玩到极点。 明明是个女孩家,却是满口的大仁大义,又单纯得可以,看来他未来的一段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聊。 此时此刻,帝王眼中全是算计之意,而楚玥风,却如临大敌,即将陷入一场不可预测的深渊之中。 第二天,虚惊一场,暂时无性命之忧的楚玥风如常来到义王爷的宫里,刚到文清宫,就听说义王爷昨日挨了打,如今正在寝宫养伤。 楚玥风吓了一跳,义王爷可是当今圣上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自从赵天彻当上皇帝之后,对这个幼弟可是宠爱有加,他会挨打,谁信? 可当她来到寝宫之后,果然看到那俊美年少的义王爷正苦巴巴的趴在床上,旁边小喜子悉心侍候着,正在给伤口上药。 “臣……参见……” “玥风哥哥……” 见到楚玥风,那正趴在床上等着上药的赵天义立刻双眼发亮,“别行礼了,快过来快过来……哎哟!你这该死的小喜子,给本王轻点。” “是是,奴才小心着点便是。” 楚玥风急忙迎了过来,看到那少年义王狼狈的趴在床上,屁股蛋儿上一片红肿於青,有几处还破了皮,看着令人好不心疼。 “到底是怎么回事?义王怎么会挨打?” “还不是我那皇兄……哎哟……”又是连声哀叫。 赵天义龇牙咧嘴,“也不知道皇兄发什么疯,一道圣旨下来,责骂我虐待奴才,不守法纪,又说什么失了王爷风范,不懂自律,结果就命人打了我十个板子,还把我宫里的侍女换了一批新的。” 他蹙着眉头,有些愤愤不平,看到楚玥风走到床边,一把扯过对方的手,眼中盛满了可怜兮兮。 “玥风哥哥,这可都要怪你,那两天你派人来说身体不适病在家里,我因为过度想念,所以才拿那些奴才撒气的,如今你养好了病,可要好好教我功夫。” 自从几个月前自己淘气,偷偷跑到那尚书府的房顶,无意中看到楚玥风练功,心底便暗暗崇拜上这俊美斯文,又脾气超好的玥风哥哥了。 回宫后,便求着皇上下旨,指名道姓要把尚书府幼子调到宫里给他当太傅。 楚玥风哪敢违逆这些龙子龙孙的命令,在老爹一句圣意难违的命令下,就乖乖来到这文清宫当了这九王爷的太傅了。 九王爷赵天义如今只有十四岁,仗着当今皇上是自己的亲哥哥,从小便养成刁蛮任性的脾气,但对于楚玥风,他可是千般依百般顺的。 谁让楚玥风生得一副俊美绝佳的容貌,性格温顺又识大体,这文清宫从上到下,宫女一箩筐,哪个不是在心底偷偷爱慕着。 听到九王爷说这顿板子竟然是为了自己而挨,楚玥风心底不禁愧疚,原来昨日皇帝宣自己见驾,果然是这文清宫里出了事。 “义王,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以后可不要再如此鲁莽了,臣以后会尽心竭力教导义王武功便是。” “嘻嘻!我就知道玥风哥哥疼我。” 上好了药,赵天义打发了小喜子,虽然屁股挨了十板子,但掌刑的人都知道这九王爷是皇上的心头肉,哪敢动狠手,红肿破皮是难免,伤筋动骨倒不至于。 他强撑起身子,一把将楚玥风扯到自己的床前,“玥风哥哥,等我屁股上的伤好了,你可要教我那招盘龙飞天,上次看你舞得真好看,就这么左挥、右挥、一下子就跳到房顶去了……” 他眉开眼笑,一脸天真,“这种本事也只有我七哥才有,哪天七哥进宫,让七哥给你也舞两招他的拿手好剑。” “你说的可是那手握兵权的靖王爷?” 楚玥风对于靖王爷这号人物略有耳闻,皇家七子赵天靖,自十六岁开始便以武得天下,小小年纪便手握十万重兵。 她一直羡慕那种可以上战场杀敌的英雄,所以赵天靖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王爷,自然就这样被她记在心中了。 “说起我七哥,那才真是厉害……” 当帝王赵天彻下了早朝,来到文清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幼弟亲热的捉着楚玥风的手,眉飞色舞的夸夸其谈。 仍旧是那袭淡雅男装,黑发束起,剑眉星目,俊逸潇洒,让人看了便会觉得赏心悦目,舍不得移开半点视线。 也难怪这文清宫的宫女会觊觎这楚玥风,事后他派人暗中调查,才得知楚玥风因样貌过分俊美,已经让这文清宫的大票宫女芳心暗许。 更有胆大的,趁她不注意之时,下了媚药,试图行颠龙倒凤之事。 若不是昨天她突然被自己召去问话,恐怕这楚玥风已然成了那些宫女的手中之物。 查得真相之后,他便下令将文清宫的宫女全部撤离,那下药的丫头被打了一顿,逐出宫外。 赵天彻十分庆幸自己是那媚药的受益者,昨天楚玥风离宫之后,心底还想着念着她的身影。 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刚刚下了早朝,便赶来文清宫,果然被他看到楚玥风的身影。 只是……当他的视线看到弟弟的手正亲昵的拉着楚玥风时,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皇上驾到……” 随侍赵天彻身边多年的福禄深明龙意,帝王眼中的冷酷已经昭然若揭,所以他才适时喊出这一嗓子,也及时引起那床上两人的注意。 楚玥风听到皇上驾到,顿时起身跪地迎接,而九王爷刚趴在床上,仗着自己挨了板子受了伤,不能下跪,硬是赖在床上没起来。 赵天彻直接越过楚玥风的身子,一屁股坐在室内的桌前,脸色却依旧严厉。 “你对朕的弟弟还真是关爱有加,但楚太傅有没有想过,过分的纵容和宠溺,反倒会误了大事,前段日子义王仅仅因为你没来教功夫就大发脾气,若是以后这宫里再发生点什么事,朕是不是要定你楚太傅一个教导失败的罪名?” 正文 第6章 无法无天 楚玥风觉得自己真是太冤枉了,自己今天可没得罪这万人之上的帝王,却劈头盖脸的惹来一顿训斥。 莫非皇上是在责怪她之前的罪过? 心底也不敢多想,只能小心认错,“是臣失职,臣自当悔过。” “皇兄,臣弟发脾气耍性子,和玥风哥哥可没半点关系,若皇兄仍旧心里有气,大不了再打臣弟一顿板子就是,何苦斥责玥风哥哥?” 九王爷年纪虽小,却恩怨分明,他即是认定了楚玥风当自己的哥哥,便一心向着,哪容别人半点指责,即使对方是皇上也不可以。 “噢?” 慵懒的轻哼一声,“胆子可不小,居然敢用这种不敬的语气来指责朕的不是,看来这楚太傅在你心中地位极高啊。” “那是自然,玥风哥哥武艺高强,身手不凡,熟知兵法,武学高深,又耍得一手好剑,臣弟可是打心眼里崇拜。” “是么?即是这样,朕可真是有些好奇了。” 赵天彻邪笑一声,“楚太傅如此厉害,明日起,就调到朕的身边做事吧,朕倒想看看你这楚太傅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什么?” 九王爷一听要把他的玥风哥哥调走,吓得大叫一声,“皇兄,玥风哥哥可是臣弟的太傅。” 那边楚玥风也是心底一惊,去皇上身边做事?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活腻了。 赵天彻冷睨了弟弟一眼,眼神凌厉,“天下能教你功夫的太傅不止楚玥风一个,朕再派其它人来指导便是。” “可是臣弟不要其它人……” “这可不是你要或不要的问题。” 赵天彻冷冷瞪了他一眼,“都是朕把你给惯坏了,才造成今天无法无天的局面,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私自出宫,戏弄贵妃,捉弄臣子,无恶不作,是不是想让朕一一将你的罪名逻列出来?那可就不是十个板子可以了事的了……” 一番斥责,吓得九王爷大气不敢喘一声,只乖乖嘟着嘴,生怕再出声,惹怒龙颜,又换来一顿痛打。 见他怕了,赵天彻得意一笑,站起身,傲然看着那伏跪在地的楚玥风一眼。 “既然楚太傅真如义王所说的那般精悍厉害,朕便封你个兵部侍郎来做,即日起,法华殿里的那些兵书兵器,便都由你来看管。” “臣……臣遵旨。” 法华殿是皇宫内院中专门收藏各种兵器和兵书的地方,里面收集着各各时期的兵法,以及历代君王所用过的兵器。 但是当兵部侍郎这个职位落到楚玥风头上的时候,也实在没什么实权可言。 事后,赵天彻和楚玥风进行了一番长篇大论。 “楚太傅……不对,现在该称你为楚侍郎了,唔……这个楚侍郎的称呼有点怪怪的,既然是这样,以后朕就直接叫你玥风吧。” 皇上允自说着,全然不顾对方早已经冷汗涔涔。 “玥风,你可知朕如此安排,圣意何在?” 此时的赵天彻,眼中全是狐狸般得逞的坏笑,只要一想到他居然不废吹灰之力,便将九弟宫里的太傅召到自己身边,就不免得意万分。 “恕臣愚笨,臣不知。” 这楚玥风到是老实,赵天彻心底暗笑,但脸上却是一派严肃。 “有关于昨日的那件事,朕想来想去,终是心有不甘,身为皇上,却被自己的臣子给……侮辱了……” 他故意咳了一声,俊美的脸上全是哀伤之意。 楚玥风顿时心中了然,该来的终是要来,她急忙撩袍跪下,一脸内疚,“臣愿领死。”就说帝王不可能会轻易放了她,昨晚又恶梦连连,果然是报应来了。 见她又跪,赵天彻实在拿她没办法,一伸手,将她扯了起来,“别总在朕面前提什么死不死的,朕听着烦,再说你们楚家又把你当儿子养着,若朕真把你宰了,尚书大人可怎么承受得起。” “可是臣的确是犯了忤逆之罪……”一想到那激烈场面,楚玥风不免脸红万分。 “好了,你先坐下说话,朕总仰着头怪累的。” 也不理会对方被吓呆的神色,赵天彻一把将楚玥风扯到后花园的石桌前坐下,“福禄,还不奉茶。” “老奴遵旨。”福禄何其会看人眼色,昨日帝王和这位楚大人自从进了御书房的寝宫休憩,心底就已经明白了些其中端睨。 今天皇帝又亲自跑到文清宫去要人,他就知道这楚大人在皇帝的心里必定是占了一席之位的,所以赶忙奉茶小心侍候着,免得得罪了贵人。 楚玥风哪有心情喝茶,但又不敢违背圣意,只能硬着头皮接过茶杯,入口的上好龙井,也全失了味道。 赵天彻也不在意,拿出一柄扇子,啪的一声打开,逍遥自在的摇着。 “玥风,你不必如此紧张,朕也没比你大几岁出去,算起来,咱们也算是同龄人,朕今天心情好,给你讲段往事……” 说着,端起茶杯,轻轻品尝,神态自若,优雅怡然,帝王之气尽显,惑人视线。 “记得六岁的时候,朕有个远房堂兄进宫,他比朕高壮许多,当时朕有个心爱的小玩意,特别稀罕,可那堂兄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就把朕那件小玩意给夺了去,皇家子嗣,虽威严十足,但那时朕必竟才只有六岁,回宫之后便委屈得哭了,也不敢告诉先皇母后……” 楚玥风静心听着,不敢相信当今皇上竟然会给自己讲小时候的糗事。 “过了几年,朕再大些的时候,身子骨也壮实了许多,有一日先皇带着朕出宫,去了那堂兄家的府上,却发现那堂兄经过几年,居然还没朕长得高,所以这次……” 赵天彻邪邪一笑,继续摇着扇子,“朕就把上次你抢走的东西当着他的面抢了回来,不止如此,朕还拿了他不少心爱的玩意,气得那堂兄敢怒不敢言。” 还真是两任性孩子!她忍不住在心底腹诽,这明明就是很丢脸的事吗,不懂当今圣上干嘛要说这种幼稚的事情给自己听。 正文 第7章 坐立不安 “所以……” 赵天彻那张俊得过火的脸突然凑到她面前,害她吓了好大一跳。 “朕只是想说明一个道理,朕就是那种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的人,玥风,你上次把朕给……咳咳!所以依着朕的性子,朕是一定要报复回来的,你可懂了?” “呃……臣……” 楚玥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臣……知道了。” 赵天彻看她一脸英豪之气,一口一个臣,完全把自己当男人,本该精明剔透,可心思却单纯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捉过来好好折磨一番。 “那你说说,你都知道什么了?”摆明了一副狐狸面孔。 “皇上的意思是说,上次臣……把皇上给……那个了,所以皇上也要将臣……那个回来……” “哈哈哈……” 后花园内,传来帝王狂妄的一阵爆笑。 纵是忍功再好,再会演戏,也被这单纯可爱的楚玥风逗得前仰后合,哪还有一点帝王形象。 幸好这后花园在福禄的安排下,只留了几个贴身侍女,不怕帝王之气尽毁。 楚玥风绷着一张小脸,原本白晳的面孔已经涨得通红,如今又见那皇上笑得乱没形象,吓得她坐立不安,一颗心随时担忧自己的脑袋会不会在下一刻就此搬家。 缓缓止住笑,赵天彻又恢复翩翩贵公子的完美形象,“即是这样,你可明白你未来的使命了?” “臣……臣明白。” 那种颠龙倒凤之事,在她前十八年里的确是陌生的,世俗中太多的伦理观念,她不曾学过,即是抱定终身都要做铁齿男儿,那些女孩娇态就已经在十几年前抛于脑后。 如今这云国帝王竟打破了她原本平静的世界,未来该何去何从,已经茫然一片。 “怎么?看你脸色,似乎有些不情愿?” “臣不敢,不,臣没有。”就算有意见,她敢说吗?这人可是皇上啊。 况且当时的确是她不对,事后才恍惚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药,可她性子单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谁,犯此大错。 千怪万怪,都怪自己一时大意,所以后果也只能独自承担。 既然皇上亲口说他想报复回来,那便……让他报复回来好了。 “你也不必担心,朕是明理之人,讨回该讨的公道后,自会放你离开,若你表现得令朕满意,搞不好朕龙心大悦,将来真封你一个大官去做。” 一听到封自己做大官,原本脸色无光的楚玥风立刻兴奋了起来。 “皇上,您到时候真的会封臣一个大官来当吗?”一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可以求皇上封个将军什么的来做,脑里忍不住浮想联篇。 那种战场杀敌,英武豪迈之姿,是她多年来的期盼和向往,心底怎能不为之亢奋。 赵天彻可不乐意了,自己不过随口说说,她便想入非非,虽然她立志要做个铁骨男儿,但她好歹也是女儿之身吗。 现在她所面对的男子可是当今圣上,这天下女人,哪个不盼着被帝王恩宠。 谁像这楚玥风,好像巴不得他对她早点厌了倦了,然后把她打发走似的。 这样想着,心底不免有些烦闷,所以只冷哼一声,摆驾去了御书房,将楚玥风一人扔在原地,并暗自苦恼,自己又哪里做得不对了,惹得帝王不悦。 她……她实在是不会讨圣上欢心啊。 接连几日,赵天彻除了公务之外,皆留在丽贵妃宫里歇息。 云国顺天帝的后宫并不繁盛,主要是赵天彻自登基以来,便一心为国事烦忧,当初被封为太子时,娶了丞相之女安婕儿。 安婕儿大了自己整整四岁,因为是丞相的女儿,身份高贵,又为了稳固朝庭势力,所以才自己登上皇位之后,便直接封了对方做皇后。 如今皇后已经二十七岁,但保养得怡,又用尽上好营养品,面容依旧如小女孩般娇嫩美艳。 但赵天彻却极少喜欢留在皇后居住的月华宫,自从皇后生下一个女儿后,月华宫的大门就渐渐被帝王所遗忘。 近些年,他又纳了十几个妃嫔在后宫充数,若说谁最受宠,倒还真说不出哪个妃子在皇上的眼中真正吃香。 赵天彻其实就是一个怪人,在感情上十分自律,显少会对谁真心宠爱,一方面阻止了后宫之斗,另一方面,这也是政治利益的一种手段。 丽贵妃是工部侍郎之女,大了赵天彻两岁,平日少言寡语,嫁进宫里也有数年,偶尔会承帝幸,曾怀胎过一次,却胎死腹中。 但连着几日住在这里,皇后那边自然会有话说。 果不其然,早朝刚过,皇后便跑到御书房来见驾,口口声声抱怨赵天彻冷落自己,好些日子没去月华宫入寝了,听得赵天彻一阵心烦。 “皇上,臣妾知道您日理万机,公事操劳,臣妾看着心疼,还望皇上保重龙体,还有那丽贵妃,别看她平时少言寡语,此人心机深沉,否则当年她肚子里的小皇子怎么会莫名死掉……” “够了!” 赵天彻脸色一冷,语带烦躁,“朕知道你心存体恤,也有劳皇后为朕日夜忧心,但朕不想再提过去那些陈年往事,至于丽妃为人,朕心中自然有数,还望皇后莫要为些小事,伤了彼此和气。” 安婕儿脸色顿冷,犹带几分妒意,“既然皇上也不想伤了彼此和气,何以多日不曾再踏进月华宫,莫非皇上对臣妾是厌了倦了么?臣妾好歹也是一国之母,地位却及不上个普通妃嫔受宠,皇上此举,倒是让臣妾情何以堪?” 一番逼问,令赵天彻不胜烦躁,虽说他平日里不近后宫,但多少也听说过安婕儿身为一国之母,妒心激烈,但凡被他宠过的妃子,皆会在不久会受到她刻意刁难和惩治。 对于这些传闻,他自然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当年身为太子的自己之所以会迎娶安婕儿,全是母后一手安排,两人虽名为夫妻,但却无太多感情。 而且安婕儿平日里刁专霸道,若不是顾念着她为自己诞下长公主,想必这唯一一点的情份,也会随着她的嚣张跋扈而烟消云散。 正文 第8章 如痴如醉 见对方还想继续念叼,赵天彻终于敛起剑眉,露出一脸的似笑非笑,“皇后所言虽极有道理,但无奈朕最近公务繁忙,身体疲惫,怕是没有太多心思去月华宫消磨,还希望皇后能多加体恤,不要过度为难朕才好。” 说着,便步下龙案,也不理会对方一脸要被气炸的娇颜,佯装无辜道:“朕突然想到还有其它事要做,就不陪皇后多聊了,福禄,摆驾……” 安婕儿恨得牙痒痒,记不得这已经是第几次被皇上用这种方法甩至一边了,那个英气勃勃且高高在上的男人,明明是她的丈夫,可为什么,她竟有一种抓也抓不住的感觉。 踏出御书房的赵天彻终于松了一口气,后宫女人多,真是让人烦。 更烦的是,天底下的女人为什么都喜欢争风吃醋,哪有半个得他心意的人,若不是为了稳定朝庭,他倒宁愿后宫空着。 就在他冷着脸想回到自己的尊阳宫时,猛然间想起已经被他遗忘在天边的那个楚玥风。 一想到那张亦雄亦雌的面孔,修长挺拨的身姿,有些呆、有些傻的模样,被自己耍了之后,还满脸歉意的表情,龙心不由得大悦了起来。 “皇上可是要移驾法华殿?”见皇上转头,福禄自然猜测了圣意。 赵天彻哼一声,也不理会,直奔法华殿,这里是皇家的兵器库,里面奢华非常,各种古老兵器应有尽有,两旁是高耸的大书柜,摆的全是各种兵书。 当他来到法华殿时,示意侍卫和宫人不要做声,又将福禄留在外面,悄然走入,只见那楚玥风正坐在里面,认真的拿着兵书研究着。 大概是楚玥风自幼习武,听力敏锐,还没等帝王走近,便已经察觉到了气息。 猛一抬头,刚好看到赵天彻那张俊美的面孔,她刚要起身施礼,就被对方打断。 “好了,朕最讨厌跪来跪去的,免礼。” 说着,走了过去,“在看什么?” “回皇上,臣正在看赤壁之战。”大概是被手中的兵书吸引,楚玥风一颗心思全放到了那场史无前例的战役上。 “噢?可是草船借箭那一段?” “正是!”她朗声回答,见赵天彻走到自己身边,距离如此之近,身上散发着好闻的味道,令她心头微微一荡。 “朕也喜欢看那一段,赢得漂亮,简直是一绝。” “是啊!这充分可以说明一个道理,真正懂得作战的将令,不但要有良好的策略,还要有足够的智谋,诸葛亮这一战实在是妙极,天机算尽,纵使那曹操兵力强大,还不是落得惨败下场……” 谈起兵法战争,楚玥风就变得侃侃而谈,也少了往日的拘紧,仿佛眼前的男人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可以与自己平起平坐的朋友。 赵天彻静静打量着对方,眉头双眼皆布满英气,唇齿流利头脑丰富,声音宏亮自信,对兵法研究得极其深厚。 那眉头一挑,尽显豪迈,好个姿态潇洒的少年郎,有男儿之气,又有女儿之娇,两者混合,好不诱人。 他不觉竟看得痴了醉了,两人从兵法谈到历代英雄,又从历代英雄谈到这宫里的武器。 她一一将那些兵器的来历和用法仔细讲给他听,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导,让人好不羡慕。 直到中午,两人才顿觉肚子饿了,赵天彻好兴致,吩咐福禄备酒备菜,君臣二人居然就在这法华殿内边谈边吃。 用过午膳后,两人又谈了些当前战事,云国地属中原,有上百年基业,是不可侵犯的大国。 周边小国偶有战事发生,但驻守边观的是赵天彻的心腹大臣,自是放心。 直到下午,两人大概是谈得累了,赵天彻的心情极好,又命人备了棋盘,要与楚玥风杀上两盘。 “这……臣棋艺实在不精……” 对兵法武学了若指掌,可并不代表棋艺精湛。 “怎么?不敢与朕对奕?”赵天彻已经盘腿坐在软塌上,眼眸一转,“这样吧,若你能赢了朕,那边那把龙腾宝剑,朕便赐予给你如何?” 刚刚就看她对那把龙腾宝剑爱不释手,好剑赠好人,反正那些东西放在这里也是虚设。 “龙腾宝剑?”楚玥风顿时起了小心思,“可是那把宝剑曾是先祖爷的遗物,臣……臣怎敢妄夺?” “怎么?你不稀罕?”龙目佯装冷咧。 “臣当然喜欢。”楚玥风早就对那把剑觊觎很久了。 “那便来和朕杀上几盘,若你今天能赢上朕一局,那宝剑便归你所有了。” 一听自己可以得到那把宝剑,楚玥风可是卯足了劲和对方拼杀。 结果第一局惨败。 第二局依旧惨败。 她急得额头渗汗,死咬着嘴唇,一双眼紧紧盯着棋盘。 赵天彻在心底暗自觉得好笑,眼前这楚玥风一门心思研究棋法,完全不把自己是皇帝的身份看在眼中。 想起以往自己和臣子对奕,哪个不是让三分,留三分,怕赢了得罪皇上,又怕输是仍得罪皇上,一局下来,玩得他也没了心情。 不过这楚玥风却可爱好玩,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抓腮,看他捡走棋子,就瞪两眼珠子在那心疼,自己捡了棋子,就趁他不备时偷偷的乐,表情实在丰富讨喜。 到了第三局,就见她步步为营,小心应对,好容易放下一子,又觉得这样不划算,伸着修长白嫩的手,在那笔划半天。 “皇……皇上,臣可不可以悔棋?”问得那般小心翼翼,一双大眼内,盈满可爱的无辜。 天底下大概只有这楚玥风有胆子来毁天子的棋吧。 赵天彻纵容的笑笑,“可以。” 得到圣令,楚玥风急忙将那棋子拿过来,又重新放了另一个地方。 下一刻,赵天彻便放下一子,拿走了她好几颗棋,她一双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即心疼又懊恼,眼巴巴盯着。 “臣还想悔棋,不想放在这里了……”说着,大有要将被他拿走的那些棋抢回来的架式。 “再一再二不再三啊,玥风!”他发现自己现在叫她名字居然如此顺口,语态中也不觉染上几分亲昵。 正文 第9章 使尽浑身解数 “是啊,再一再二不再三,臣刚刚只毁了一次,还有两次机会吗。”此刻的她,越发像个撒娇耍性子的小女孩。 “好好好,再给你两次毁棋的机会。”赵天彻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耐性了。 见她一脸高兴,快快乐乐的将那些被自己拿走的棋子又摆了回来,旁边侍候的福禄险些要昏倒了。 这哪是下棋,根本就是在逗小孩子开心。 圣上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那眼中,分明是宠溺和纵容,在宫里侍候小主子二十多年,哪见过小主子这般神色。 后宫佳丽无数,怕也无法赢得帝王这一个暖暖的微笑吧。 当赵天彻回到法华殿的时候已经夜深。 犹记得今天下午,第三局的棋还没定输赢,就接到密函,说前方有战事回报。 赵天彻便暂时扔下楚玥风,并告诉她一定要等自己回来下完这盘棋再说。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去,竟然是好几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就见楚玥风已经伏在棋案上沉沉的睡了。 棋案前是几本棋谱,看来这楚玥风为了要赢到那把龙腾宝剑,可是使了浑身解数。 一想到她满脸认真,以及为了赢到这盘棋,不惜厚着脸皮连着悔毁的娇憨模样,他那沉寂多年的心,竟因那呆头呆脑的表情而不由得融化了。 走得近些,细细凝望着眼前的女子,睡着的她,倒像极了一个不经世事的孩子。 这个如今只有十八岁的楚玥风,身上背负着家族的使命,宁愿放弃女儿身,也要为那楚家争光争荣。 白晳的面孔压在手臂上,微微变了形,却极稚嫩可爱,两排卷长睫毛微微抖动,一张娇嫩红唇恨不得让人咬在口中狠狠蹂躏。 赵天彻被自己突然升起的想法吓了一跳,虽然后宫女人无数,但生性薄情寡然,帝王式的教育告诉他,此生此世,不可对任何人动情,他注定是要孤单一世的。 但这楚玥风,却勾起了心底最深层的牵挂,甚至就这样看着,也会产生一股难以抑制的焦躁和盼望。 忍不住俯下身,轻轻掠过她凉凉薄薄的唇面,伸出舌尖,戏谑的舔试一番,心底不由得一荡,展开双臂,就要将她抱至怀中。 即使在沉睡之中,楚玥风也是极为敏感的,感觉到异样的碰触,她本能的睁眼,反手一挥,几近本能的防御,却在下一秒手臂被揪在一只温厚的掌心中。 “玥风,你的行为可是会让朕误以为你要以下犯上了……” 一道磁性喑哑的嗓音在空旷的法华殿内响起,楚玥风猛然惊醒,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 “臣……” 刚欲开口,由于身体过分激动,那盘被她保护得完好无缺的棋子哗啦一声,棋子落了满地。 两人同时一惊,楚玥风顿时去抓那些棋子,“臣已经想到了必胜的棋步……” 自从赵天彻离开法华殿之后,她便找来各种棋谱苦苦研究这盘难解的棋局,好容易被她参透必胜之路,却没想到自己刚刚那不经意的一挥,满盘皆输。 看着她一脸懊恼,大概是因为棋子落地,再无法恢复原样而捶胸顿足的娇憨模样,赵天彻再也控制不住体内对她的欲望,一把将她扯入怀中。 “啊……皇上……” 楚玥风只觉身子一轻,自己以一种十分狼狈的姿态落在对方的双臂之内。 明明两人此刻的装扮都是男人,她尴尬的僵着身子,不敢动,不敢说,不敢看,只能认命的由着对方霸道的拥着自己。 “玥风,还记得和朕的约定吗?朕要你现在就来偿还你欠下的债务……” 一双深邃双眸,闪过狐狸般的精光,连唇边荡着的笑容都极暧昧邪气。 楚玥风不敢妄动,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俊美帝王,他口中所谓的还债二字,让她不禁回想起那翻云覆雨的情事。 双颊一红,内心更是惶恐,自从自己被任命为所谓的兵部侍郎之后,每日守在这法华殿,倒真把那还债一事忘到了脑后。 若不是今天皇上有令,让她在这里候着下完最后一盘棋,她早就回尚书府睡觉去了。 自幼虽不懂男女情事,却也从对方眼中读出一股浓浓的欲望,心下一抖,不知所措,双臂本能的抗拒着。 赵天彻脸色一冷,“怎么?你欠朕的,难道不想偿还了?”她微微的推拒自然令他不悦,但也别有一翻情趣在里面。 “臣……臣不敢。” 他哼笑一声,“但你现在的样子,可是让朕以为朕是在勉强你,还是你觉得朕让你还债,委屈了你?” “臣没有。”身子在对方的怀中缩成一团,一口一个臣不敢,臣没有,明明那么中规中矩,却憨直到了极点。 皇宫美女无数,不曾有任何一人勾起他的喜爱,偏偏这楚玥风,不娇不媚,胸部还拿白布条缠得硬硬的,却偏能引起自己狂霸的占有欲。 他瞳仁微黯,扯着声音道:“福禄,朕今夜要与楚大人秉烛夜谈,传令下去,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殿打扰,否则,以欺君之罪论处。” 殿外候着的福禄连声应承,心底深知,那所谓秉烛夜谈,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而下一刻,犹在呆愣中的楚玥风只觉身子一轻,便被对方打横抱在怀中,直奔法华殿里间的侧宫,那是专门给臣子熬夜时所搭建的临时休息区。 头皮一阵发麻,自己被这样抱着,倒像极了一个婴儿,直到粉臀落在柔软舒服的床铺上,她仰躺着,赵天彻那俊美的脸俯看着自己,双臂撑在自己的耳边,一股危险的气息也迎面扑来。 他邪气的笑着,修长的手指拎起她袍服的带子,轻轻一拉,衣襟便敞了开来。 “皇上……不要……”她有些怕,想躲,却知道自己已然是躲不掉了。 “嗯?不要?”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挑逗之态,那双大手继续在她的衣襟上游走,轻轻拨弄着她身体的线条。 酥酥麻麻,浑身颤抖,忍不住咽下喉间的口水,索性闭上眼,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正文 第10章 怡然自得 下一刻,她只觉自己的唇被咬了去,麻麻的、痛痛的,却又带着几分温柔。她不敢回忆上次的意外,因为她自动将那件事打入了可耻的行列中。 但这个吻,那么小心而又带着试探性,让她不由得心神一漾,一种奇怪的感觉也随之而来。 “睁开眼睛,玥风……朕不会伤害你……”头顶那声音柔得像要能把人融化。 楚玥风不敢抗命,慢慢睁眼,赵天彻那年轻俊美的容颜,荡出几分懒意和顽皮,她曾经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君主,如今……却像极了一个大孩子。 他反手拉下帷帐,外面的烛光透过厚厚的纱幔,仍旧染进几分淡雅的光线。 上次凌乱的记忆变得模糊起来,取而代之的,是赵天彻重新带给她的激情和美好,她慢慢放松警惕,随着他的深吻,喉间发出细碎的呻呤。 帐外烛火通明,帐内,已然是另一片绮丽的天空…… 经过整整一夜的绯恻缠绵,向来认床的楚玥风虽身子疲惫,但却不敢睡实,只觉得骨头酸软,几次三番醒来,都发现自己被赵天彻紧紧搂在怀中。 她不敢妄动,只得任他搂着,恍恍惚惚,好容易盼到了天亮,她知道皇上会上早朝,怕那些侍候的宫女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她悄悄拿开赵天彻勾在自己颈间的手臂。 熟睡中的帝王,没有龙袍珠冠的装饰,倒显出几分平易近人,五官线条精致俊美,看着让人倍觉养眼。 细细打量之下,那九王爷的外貌和他的确有七分相似,想来,这皇上在十几岁的时候,恐怕也是那般模样。 楚玥风也只敢在这个时候偷偷打量对方,若是平时,哪敢用这种大胆目光盯着高高在上的帝王观看。 外面似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想来是宫人要侍候圣上起床,又不敢轻易惊扰。 拿开那条手臂后,她小心翼翼的起身,又把自己的衣裳拿来穿上,速度之快就像在做贼。 “看来昨晚朕是没满足你,否则怎么醒得比朕还早?”身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吓了她好大一跳。 “皇上,您醒了?”一时间她不知所措,和帝王同住一床,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该如何见驾。 赵天彻投给她一记性感的笑容,这小东西昨晚被自己吃干抹净之后,一直就睡得极不安稳。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令她畏惧,可心底却又爱极她不知所措的模样。 索性整整一夜就这么死抱着她,有些恶作剧的念头,同时也怕她会趁自己不注意,偷偷跑了。 这副瘦削的身子虽然没几两肉,而且多年的武术功底练就她的身子有些硬梆梆的,但抱在怀中的感觉,却仍旧令人逍魂。 “福禄……” 对着纱帐轻唤一声,很快,便传来大太监的回应。 “将朕的龙袍奉到床边放着,你先退下吧。”没多久,只听一阵细碎脚步声在帐外响起,再过一会儿,外面便恢复了平静。 “玥风,今天由你来服侍朕更衣。”床上的男子,慵懒的支着下巴,淡淡下着命令。 楚玥风怔了好一会儿,应了一声,便将帐外那明黄龙袍拿了进来,连同那身干净的亵衣亵裤,上等的软绸,手感极佳,上面的绣工更是天上有地下无。 只不过……这侍候人穿衣的差事,到了楚玥风手里,却令她泛起难来。 三番五次将那软缎亵衣套在对方身上,可那结却难打得紧,结果大半个时辰过后,赵天彻被她侍候得有些脸色发黑。 “你怎么连衣服也穿不好?”从小被人侍候到大,身边无论侍女还是后妃,哪个不是心灵手巧,将他侍候得周周道道。 “臣已经很努力了。” 赵天彻一脸黑线,她心底也有些焦躁,他从小到大被侍候着,她这个尚书府被当成小少爷养的千金之躯也同样是在蜜罐里呵护长大的。 虽然十岁时被送到山上习武,可爹爹去派了两个丫头常年侍候着,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干过这等侍候人的差事? 赵天彻似乎听出她在抱怨,也不动怒,倒觉得有几分魅人的娇态,由着她一双白嫩小手在自己的胸前摆弄着那些带子,他乐得怡然自得。 “朕知道让你亲自侍候委屈了你,但你若再磨磨蹭蹭,一双手不规矩的在朕身上摸来摸去,朕可就要以为昨晚真的没把你喂饱了。” 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楚玥风听在耳里,可是难堪得要命。 昨晚的情事确实令她娇声连连,不可自拨,对方纯熟的种种技巧令她一次又一次攀上云端,委实快意。 但如今想来,却异常害臊,这样的还债方式,令她觉得荒唐,却又无法抗拒。 而且皇上之前说过,待自己的债还完了,就放她自由,若真表现得好,真封个大官给她做,到那时,两人之间便再无关系了吧。 想到那样的结果,心底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有些期待,也有些失落。 “皇上,如果臣的债都还完了,可不可以给臣封个可以上战场杀敌的官?”既然早晚有一天会与对方分离,不如及时为自己讨个喜欢的差事来做。 这样想着,话便不自觉溜到嘴边。 原本还一脸戏谑的赵天彻脸色立刻变得冷了几分,这女人到底什么意思,难道陪在他身边侍候着就真的这么让她无法忍受吗? 自己当初不过是随口一提,她倒还当真了。 可身为天子金口玉言,哪能随便食言,“难道你还怕朕说话不算不成?” 口气有些阴沉,令楚玥风不由得心底一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又惹得这皇上不开心了,当下也不敢再多吭半声。 赵天彻白她一眼,扯过衣带,赌气般自己穿了起来,结果整个早朝,数位大臣就在帝王阴沉着脸,绷着俊容的低气压下,战战兢兢的奏上了自己的折子。 连着几日,赵天彻都没再去过法华殿,但却派人去法华殿时刻监视着楚玥风的一举一动。 得知九王爷总会趁着没事的时候偷偷跑到法华殿找楚玥风叙旧,还直问她自己的皇兄有没有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