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十宝 刺骨的疼痛遍及全身每一个角落,艰难的睁开酸涩的双眼,视线逐渐清晰。 “你醒啦?” 眼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女,披着一头如丝黑发,晶亮圆大的眼内布满清澈无辜的光茫。 这小人儿的精致的五官绝美得令人窒息,白晳粉嫩的双颊,光润得就像剥了皮的煮鸡蛋,她微微扯着笑,露出两排如白玉般透明的贝齿。 “你已经昏迷了二十几个时辰了,百合姐她们都说你没得救了,可是我不相信哦,就找来宝宝给你疗伤,宝宝说你虽然伤得很重,但还不至于救不活,就熬了几味草药每天三顿的灌着你喝,没想到今天真的就醒了耶……” 一块洁白的绢丝手帕迎面盖了过来,纤嫩的小手拎着素白的帕子在他的额前轻轻拭了拭,抹去额角的汗液。 他顿时警觉的向后退了退,才发现浑身上下居然没了半点力气。 “你受伤了哦,不可以乱动,宝宝说你还要再躺十天半个月才可以下床。说起来啊,你当时伤得真的很重,幸好我和宝宝从庙里出来后,走了那条小路,才看到受伤的你,否则,宝宝说你会因为失血太多而丧命。” 转身拿过水碗,用干净的布巾轻沾了几下,在他干燥的唇上点了几点,“你要喝水吗?宝宝说如果你醒来,嘴巴一定会渴,如果你想喝水你就告诉我哦,我会喂给你喝。” 等了片刻,未等到他的回应,她歪着可爱的小脑袋皱了皱眉,“你为什么都不讲话?难道你听不到我声音吗?可是不对呀,刚刚我讲话的时候你眼睛都在动,说明你有听到我的声音……” 说到这里,她突然瞪大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我知道,原来你之所以不讲话是因为你是哑巴?” 他皱了皱眉,瞳孔继续紧缩。 就见那张陶瓷般精致的小脸垮了下来,细嫩的十指来回搅动着手中的那块丝帕,大大的眼内流露着一股怜悯。 “不会讲话已经很可怜了,现在还要被人家打成重伤丢到山底,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没爱心,不过没关系,既然我救了你,就会保护你。” 豪气万千的拍了拍自家小胸脯,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 大概是拍得太用力,很快她就狼狈的咳了几声,好容易喘过气,她涨红着小脸凑到他床边,“以后我总不能你你你的叫你,既然你不会讲话,那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好了。” 她扳着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数,“说起来,那只瘸腿麻雀是我家大宝,瞎了眼的小黄猫是我家二宝,没尾巴的大白狗是我家三宝,少了一只眼的灰兔是我家四宝……” 吧啦吧啦,兴致勃勃的讲了一长串,眼神突然大放光彩,“这样算下来,你……就是我家十宝喽!” 结果,他终于在崩溃中昏倒,陷入了永无止境的黑暗! 从受伤到现在,已经有十余日了吧! 微微闭着眼眸,脑海中不断回味着受伤当天所发生的情景——酒里被下毒,浑身无力,一群训练有素的蒙面人偷趁机偷袭…… 那日他的行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为了避人耳目,身边并未带上护卫,蒙面人趁虚而入,痛下毒手,若不是他失足滚落山下,恐怕此时已经无法再重见天日。 内奸! 他的身边果然有让他察觉不到的内奸! 静着心思暗暗分析自己周围的心腹,以排除的方式一一扫掉那些熟悉的面孔。 会是谁敢在他的背后算计他? 此刻,耳边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细碎声音,猛地睁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行反击。 “啊呀!” 脆声声的一道娇呼过后,一具软绵绵的小身子以毫无形象的姿态趴在自己的膝前,短嫩的手臂还吃力的摇啊摇。 “是我,是我啦!” 冷垂着眼眸,漠然的盯着膝头那不住挣扎的小人儿,一袭淡粉色软绸罗裙,将她光滑的肌肤衬得如白玉凝脂般晶亮。 当他终于看清楚来人的长相时,才缓缓放松掌下的力道。 被当做坏人袭击的姚娇娇好容易翻过小身子,可怜兮兮的揉着被扭痛了的手腕,一张小脸皱成了菊花包,顺便哀怨的瞪了他一眼,“十宝,为什么你每次都喜欢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来迎接你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 跳下他的膝,手忙脚乱的弯身去捡那些摔在地上的瓶瓶罐罐,一张小嘴喋喋不休,抱怨个不停。 他皱着眉,不声不响的盯着她忙忙碌碌的小身影。 救命恩人?的确,如果不是这小女人当初将身负重伤的他救了回来,悉心照顾调养,恐怕此时的自己,早已与阎王做伴了。 经过十余日的相处,他知道她名叫姚娇娇,今年十八岁,是京城最大的妓院——百花楼里的姑娘。 据她自己说,她自幼父母双亡,还在强褓中的时候,就被百花楼的老鸨姚翠花从后街的暗巷里捡回来,并且还将她认作了义女。 虽然她也是这百花楼里的姑娘,但却是卖艺不卖身,如今自己所住的这间房,正是百花楼后院的一间空屋。 自十几日前他身负重伤被救之后,便一直留在这里养伤,由于伤势过重,前些时日他几乎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虽说这姚娇娇整天叽叽喳喳说不停,但却是个心比佛心的热心肠,她求着妓院老鸨将他收留至此,每日补汤补药忙前忙后的侍候着,没几日,身上的那些致命伤口在那些药汤药的护理下,逐渐康复。 起初对她心存的那些戒备,随着时间的前进,也慢慢消失尽殆。 “十宝,你整天绷着一张脸,表情有都不会感到僵硬吗?” 就在他敛眉沉思的时候,那张俏丽小脸赫然出现在眼前,并且还短嫩细白的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几晃,一双漆黑大眼咕噜噜乱转,好不灵气可爱。 一双软嫩小手将他按倒在床上,细白的指头轻轻拨去他的外衣,“别乱动,我是来给你上药的。” 正文 第2章 肆无忌惮 轻轻的将穿在他身上的那件普通的粗布衣裳拨开,露出他宽阔健美的胸膛,仿佛看惯了这一幕似的,她取过药膏,慢慢涂抹在未愈的伤口上,他拧了拧眉,细细承受那种痛楚,痛楚过后,就是一阵酥麻的清凉。 软软的手指在胸肌上来回游移,一张绝艳小脸闪烁出来的竟是一股无邪天真之气,这小东西似乎完全不知道她此刻的行为可以被称之为勾引。 暗暗咬着牙,决定暗自运功调息,逼迫自己去熄灭体内窜升起来的熊熊欲火。 可显然有些人头脑迟钝,反应呆傻,见他闭上眼,咯咯一笑,一双小手更加肆无忌惮的开始在他的身上大做文章。 “唔,果然很滑呢……” 很滑?这女人到底在干嘛? “十宝,你知道吗?自从百合姐那天潜进这间房偷看到你之后,就整天晕晕乎乎的,她说你是天地间绝无仅有的美男子,人长得又高又大,身材也很好,皮肤也很滑,除了不会说话有些缺陷,其它的都可以堪称完美无瑕,她自十五岁开始接客到现在,从来都没见过像你这么英俊的客人……” 对于男子的容貌,姚娇娇向来是没什么概念的,不过说起来,她家十宝长得还真是不错。 之前受了重伤,脸上有多处伤员她还没看出来,当那些于痕渐渐消失时,才发现他五官俊美异常。 眉形如剑,双眸似星,嘴唇的弧度尤其好看,流露出一股慑人的坚毅。 她认识的男子中,属当朝六王爷李承瑄,也就是自己的义兄最为俊美,曾几何时,还被称之为全京城少女最想嫁的黄金级权贵。 可她家十宝的俊,却与李承瑄完全不同,看得出两人年纪相仿,李承瑄阴柔而邪气,她家十宝却冷漠又淡薄。 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他似乎只活在他自己的世界之中,对于身边的任何人或事都不甚关心,如同一缕幽魂,抓不着,摸不透,却又拼命的吸引着别人的视线。 姚娇娇看得失神,一颗小心思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虽说十宝整天都冷冷的、酷酷的,但多日相处下来,她知道他是一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就算皱着眉帮她捏碎核桃,臭着脸给她将不小心弄弯了的银钗扳直,还会不耐烦的将她飞到树上的风筝取下,她也觉得他十分可亲。 神游太虚之际,一双小手也将他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够了,这小女人再没完没了的摸下去,他就要把持不住了。 活了二十二年,被他碰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虽说都是以发泄身体欲望为主,但环肥燕瘦,天姿绝色,哪个不是乖乖臣服于他的魅力之下。 如今若不是想掩人耳目,在自己身上的伤未愈之前避免被敌家找到,他也不会委身在这间见鬼的妓院里,每天和这个小白痴朝夕相对了。 还有,他讨厌“十宝”这个名字,这女人有强烈的捡“东西”的嗜好,猫猫狗狗鸡鸭鱼雀在她的小天地中,真是应有尽有,而他堂堂一介大男人,居然与一群小畜牲轮为一族。 索性闭上眼继续不理她,直接将她的自言自语当成空气。 可惜某人完全没有被忽略的自觉性,依旧没完没了的继续啰嗦,“对了对了,我一直都想告诉你哦,多多家的八哥不久前下的那三颗蛋,昨天居然孵化出了三只可爱的八哥小宝宝真是超级可爱的,多多还问我要不要抱来一只养,我想了很久,不知道是选一只公八哥还是选一只母八哥。因为公八哥长得很漂亮,可惜不会生小孩,母八哥虽然会生小孩,可是又不漂亮……” 吧啦吧啦,以下废话省略三千字。 他继续皱眉,明明她的嘴巴只有樱桃粒那般大小,可为什么讲起废话却这么流畅? 这几日来,他渐曾知道她有两个十分要好的姐妹,一个叫钱多多,另一个叫郗宝宝,这两个人的名字还真是让人无耐。 也不知耳边的躁音究竟响了多久,胯间突然一痛,他蓦地睁开双眼,就见她一脸惊惶失措的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将药瓶掉到……” 她尴尬的指了指他的双腿之间,又畏怯的伸出小手去抓那只药瓶,当细软的手指无意碰到腿间的某处敏感部位时,头皮一阵酥麻。 不知是不是那小药瓶太调皮了,她小手一个没抓住,滑溜溜的小瓶子竟然掉进了双腿之间。 他黑着俊脸,冷冷瞪着她,姚娇娇小脸蓦地涨红,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抓起手中的香帕轻轻咬在牙齿间,抓着帕子的小手还不安的来回搅动。 “你……你不要用这种凶巴巴的眼神瞪着人家,人家也是不小心的吗……” 说着,伸出一只小手,试探的去拿那只滑进他双腿之间的小瓶子,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双眼如鹰般盯着她直直伸过来的那只小手。 现在正是夏季,他只穿了一条薄薄的亵裤,软软的布料服贴在腿上,松松垮垮的,那小药瓶也不知掉到了哪里,他却没有半点移动的意识。 娇娇苦着小脸,心疼着药瓶里的粉沫,那些可都是宝宝精心给她磨制出来的外伤药,据说很有效。 也不理会他一张冷到极点的俊脸,小手直直探进他的双腿之间,“喂,你稍微挪动一下……” 她这不经意的一碰,令他的某个部位瞬间升温,虽说隔着布料,可那种碰触的感觉却真实得可怕。 胯间的某处就像一个饥渴多年的难民看到了水源,几乎以迫不及待的速度瞬间挺立,软软的亵裤立即竖起了一顶小帐篷。 姚娇娇哪见过这副场面,她虽长于妓院,却生性天真懵懂,对于男女之事是断不了解的。 指尖刚刚所触及到的柔软慢慢变得坚硬无比,而且还鼓得那么高,她惊讶得一张小嘴都合不拢了。 “十……十宝,你怎么了……” 只见他眸底变得深不可测,闪着幽暗的光茫,她忍不住轻轻缩回小手,却被他一把扯了回去。 正文 第3章 气极败坏 唇边荡出一记冷咧的笑意,慑得她心头升起一阵莫名寒意,“惹了祸,就想逃开么?”声音低魅,好听又悦耳。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讨论他声音好不好听的时候。 “十宝,你……你不是哑巴……哇……”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下一刻,她竟然被他一把扯进怀中,牢牢控制在身下,他的重量全部压在自己的身上,害她一口气险上喘不上来。 她怯怯的看着他突然靠近的面孔,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当回过神时,嘴巴已经被他一口咬住,他灵巧的舌尖就像水蛇一样探进了她的嘴巴里,撬开两排牙齿,肆无忌惮的在唇内横行霸道。 “唔唔……”想要挣扎,可他的力气好大。 他的大手顺着她的小腹,滑进了她的腿间,熟练的剥去她的外衫,只听“嘶”一声,是衣料破碎的声音。 “你……你要干嘛啦?唔……”才张开的嘴巴又被人不客气的堵住。 他冷冷一笑,眸底燃烧着熊熊欲火,一把扯过她不断挣扎的小手,放到了自己胯间的坚硬之处,“自己惹出来的祸,要勇于承担才是。” 看着身下不断扭动的小身躯,那袭薄薄纱衣被扯落了大半,露出两朵白晳香肩,玉脂般晶莹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娇嫩红润的小脸蛋,又是怯,又是惧。 漆黑大眼内透着浓浓水气,被吻得红红肿肿的嘴巴高高嘟着,就像一块上好的点心,以最抢眼的方式诱惑着别人的视线。 这小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致命的气息,让他不由得暗吃一惊,他从来都没有像此时这样,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将她从头到尾的惯穿,毫不保留的拆吃入腹…… “娇娇……” 门外传来一阵高喊,是百花楼的老鸨姚翠花那鸹躁又甜腻的嗓音。 两人同时一怔,原本疯狂的动作也慢慢缓了下来。 “娇娇妳在哪里?弹曲的时辰到了,不要让客人久等……” “呃……啊!妈妈,我在这里,我这就来……” 将他推至一边,坐了起身,俏生生的小脸红白交错了几下,眼神慌乱的打量着眼前突然变成另一副模样的男人。 “你……你刚刚咬得我嘴唇好痛。” 心底抖抖的,对于刚刚发生的状况有些惧怕,搞不清楚为啥她家十宝会突然换了个人。 还有,他刚刚把自己压倒在身下时,她的心跳得好快哦。 另外就是,他刚刚抓着自己的小手,去摸的那个硬硬的东西,居然让她没来由的一阵脸红心跳。 快速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看到某处被撕成了几块,忍不住皱起小脸,不满的抱怨,“都是你啦,把人家的衣裳都撕破了。” 咕咕哝哝一阵啰嗦后,她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间房,只留下他一个人独坐空床。 弹曲?待客? 冰冷的脸上渐渐升起一抹阴鸷,修长的五指慢慢收拢,将那块被她遗留下来的帕子紧紧捏在手中。 递到鼻尖处嗅了嗅,那上面,还残留着只属于她的味道。 “昨天妈妈说我唱的曲儿惊艳四座,为百花楼赚了不少银子,妈妈一高兴,私下里就送了我二十两的红包当奖赏。虽然二十两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买几套象样的衣裳还是够的。自从你受伤到现在,身上始终穿着这套粗布衣裳,还是问百花楼的龟公阿德借来的,你们身材相差这么多,穿上去都感觉怪怪的……” 劈哩啪啦一阵碎碎念后,姚娇娇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自言自语,回过头,就见她家十宝正绷着俊脸一声不吭的走在后边。 他身着一套棕色布衣,浓密的黑发高高束于脑后,俊逸逼人的五官没有半丝表情。虽衣着简朴,可周围经过的百姓,还是会忍不住偷偷打量着这容貌俊美的男子,暗地里猜测他到底是不是微服私访的王孙贵族。 见他走得不紧不慢,娇娇气极败坏的跺了跺脚,小步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娇嫩的小嘴不满的嘟了嘟,“十宝,拜托你走快一点啦,我有东西要送你哦。” 拖着他的手臂,也不管他到底情不情愿,七扭八扭,将他拉进了一家首饰行。 瞟了一眼店门口的金字招牌,上面写着“天下第一庄”。 皱了皱眉,他脸色更加黑暗,这是女人家喜欢逛的地方,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陪一个叽叽喳喳的女人来这里? 可手臂被她牢牢抓着,虽说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这只小爪子甩开,但那柔柔嫩嫩的小手抓着自己大手的感觉,品尝起来却还不错。 自从她知道自己不是哑巴之后,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每天只要有时间,就会溜进他的房里揪着他说长道短。 他向来是不爱理人的,从来都只是她说,他听。有时候觉得烦了,会直接命令她闭嘴。 她很少生气,被他吼了之后,先是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接着又会嘻嘻一笑,露出一派天真无邪,让人想恨也恨不想来。 日子久了,倒有些享受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爱听她有事没事就自言自语说个没完。 这么个纯洁的小东西,却偏偏在妓院那种地方生存,虽说是卖艺不卖身,可每到傍晚去给那些见鬼的客人弹曲唱歌,他心里仍旧会泛起极不舒服的感觉。 “李老板,我订做的那块金牌子你帮我做好了没?”姚娇娇脆生生的嗓音出现在店内。 没过多久,一个五十岁开外的男子笑呵呵的走了出来,“原来是娇娇姑娘啊,好了好了,早就帮妳做好了。” 老板转身一阵忙碌,最后从一只黑匣子里掏出了一块小绸帕子轻轻展开,里面躺着一块长方形的小金牌子,四周雕刻着细小的花纹,看上去做工很精美。 姚娇娇眼前一亮,将那块小金牌子接了过来,献宝儿似的递到他面前,“十宝,你快瞧瞧这小金牌子喜不喜欢?” 他睨了一眼,长方形的小金牌,前后还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一面是“十”,一面是“宝”。 正文 第4章 忍无可忍 他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这女人难道是想把他当成狗来养,还要再脖子上挂块牌子? “娇娇姑娘,这位公子,该不会就是妳口中不停念叨的那位十宝吧?” 老板笑呵呵的来回打量着眼前衣着普通,但长相却极为英俊的男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不枉娇娇姑娘昨天在我这店里熬了一整天,就只为在这牌子上刻上这两个字,刻到最后,指头都磨出了两个小水泡……” “李老板,你不要乱说。”姚娇娇一阵脸红,羞怯的来回搅动着手中的丝帕。 他眉头一皱,本能的抓过她那两只小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果然被包了起来。 “很痛?” 她用力摇头,傻傻一笑,“昨天痛了一下下,现在已经不痛了。” 说着,跷着脚将手里的小金牌子挂到他的颈间,“我听妈妈说,金子可以避邪的,如果再刻上名字,佛祖就一定会保佑他平平安安,你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搞不好以后还会遇到危险,为了以防万一,这块小金牌,以后就留给你做护身符……” 虽然她与十宝才相处了二十几天,虽然十宝平日里冷漠淡薄不爱理人,虽然十宝经常嫌她啰嗦很不客气的让她闭嘴,可她就是觉得十宝是个好人。 十宝是她“捡”了这么多宝贝中最最宝贝的一个,她要十宝健健康康的活着,她还要将十宝一辈子都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无声的看着她,这弱不禁风的小女人该不会是在担心他吧?居然还想信什么护身符之类的鬼话,这东西如果有用,那天底下的人岂不是都不用死了。 付过帐,两人离开首饰店,才走出门口,姚娇娇就被不远处一个小泥人摊吸引了过去。 她一脸兴奋好奇,抓起一个五颜六色的小泥人来回打量,“好漂亮的小人儿,老板,这小泥人多少钱……” 站在原地,远远望着那纤细的小身影,明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青楼女子,为何短短几日相处,心境……竟产生了变化? 轻轻掬起被她强套在脖子上的小金牌,上面的字刻得还真是丑,而且那个宝字居然还少写了一横。 唇边不经意荡起一抹笑容,才想抬腿跟过去,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他敏锐的眯起双眼,警觉的打量着四周。 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杨树上,蹲着一个黑衣男子,他扫了周围一眼,来来走走的百姓似乎并未发现这一刹那的变化。 疾走了几步,趁人不备,转身来到一条深巷之处,那身着黑衣的男子跳跃了几步,直直向他走来,单膝着地,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属下参见主子。” 他面无表情的垂视着对方,眼神犀利,“段恒,好久不见。” 对方微微仰起脸,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眸中闪着精明而诚恳的光茫,“主子能安然无恙,属下万分欣慰。您失踪的这些时日,暗堂已派出数名高手在寻找主子的下落,没想到主子上次只身行动,竟然会被人暗算……” “朝庭、武林、商贾皆有暗堂的敌人,所以三日内,给我查出害我的幕后黑手,我想知道,究竟是哪方人马,想害我于死地。” 对方点头,“是,属下领命。” “十宝……十宝你在哪里……” 当两人潜藏在暗巷中密谈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道道急切的嗓音。 段恒一脸警觉,却见自家主子脸色一黑,冲自己使了个眼色,转身走了。 他微张着嘴,十宝?难道刚刚那娇脆的嗓音,唤的是自家主子? 他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就见一个长相娇嫩的少女一路小跑,当看到他家主子时,一双大眼顿时泛起浓浓泪光。 “十宝十宝,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怎么一声不响就跑了呢,害我还以为你被人家抢走了,真吓死我了。” 她又摸又捏,确定他没受伤,总算松了一口长气,“十宝,你下次可不要再这么吓我了,京城这么大,坏人这么多,你要跟好我不准乱跑知道吗。还有哇,你今天第一次被我带出来逛街,对这边一定很不熟悉,万一迷路找不到家,那可就惨了,来,你拉着我的衣袖走,这样就不会走丢了……” “闭嘴!”终于忍无可忍的某人斥了一声,喋喋不休的小人儿立刻闭上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那双漆黑的大眼内眨着惹人怜惜的水气,两只小手不安的搅动着手帕,好像一副倍受欺负的模样,任谁见了,也会心疼几分。 某人重哼一声,略显粗暴的一把抓起她的小手,“我不会丢,走了!” 那个看似惨遭欺负的小女人偷偷一乐,一路小跑的跟上对方的脚步,一边走还一边嚷,“慢一点啦,你腿那么长,人家跟不上了……” 躲在不远处的段恒忍不住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那个男人……真的是他找了二十几日的主子吗? 深夜,月色如钩,风儿吹过,扰得院子里的树叶哗哗作响。 轻轻闭着眼睛假寐,却听到窗外传来一阵不寻常的脚步声,他猛地睁开双眼,顺手飞出一记冷镖,片刻工夫,窗外传来一道轻弱的嗓音。 “主子,是我。” 躺在床上的男子手臂一挥,蜡烛瞬间亮了起来,“进来。” 段恒轻轻拉开窗子,从外面一跃而入,顺便打量了四周一眼,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主子,您这些日子以来……呃,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房间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却洋溢着脂粉之气,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檀香味,就连床帐都是粉红色的,他家主子横看竖看都不像拥有这种品味的男人。 “看够了没?你可以直接说出此番前来的重点了。” 段恒自觉自己失态,隐忍着心底对这里的好奇,上前一步,微微施礼,“回主子,属下已经查出,在您酒里下药的是洪五。” “洪五?”挑了挑眉,细细琢磨着这个名字,目光幽暗几分。 已经恢复一脸精明的段恒凝重的点点头,“主子可还记得,那洪五是避邪山庄的大当家,而且他与咱们府上的……” 正文 第5章 无可避免 未等段恒的话讲完,坐在床上的男子便轻揉着下巴,露出一脸沉思,“莫非这背后真正想置我于死地的,是她?”说话间,眼中精光一闪,露出几分慑人的嗜血之气。 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段恒知道自家主子一旦露出这样的神情,便预示着一场无可避免的腥风血雨。 他小心翼翼道:“既然主子心底已经猜出幕后黑手,今晚是不是决定与属下回暗堂?获知主子生命无忧,三大堂主都十分挂念,如今暗堂群龙无首,还望主子能及时回去主持大局。” 沉呤片刻,他又道:“我爹那边有什么动静?” “自从主子失踪之后,老爷曾派数人出去寻找,而二夫人却坚信主子已经遇难,希望老爷能在有生之年,将候爷之位传于大少爷……”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冷冷一笑,“既然她想不仁,就莫要怪我不义,段恒,你回暗堂部署,先不要公开我还活着的事实,三大堂主那边让他们做好准备,这次,我要让避邪山庄的人知道知道,他们究竟惹到了什么人,另外……” 他突然想起什么,表情窒了窒,“我还有些私事要去处理,你先回暗堂,我稍后回去。” 段恒心底自然知道他家主子所谓的私事,指的是那个长相水嫩的青楼小姑娘,主子的私事他不敢多问,俯首领命,悄声离去。 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衫,趁着月色正浓,轻声潜入姚娇娇的房间,借着斜射进室内的微弱月光,细细打量着睡得正熟的小丫头。 没想到白日里鸹躁不宁的姚娇娇,此时此刻竟睡得这么乖巧可爱,挺翘的小鼻头泛着亮晶晶的光茫,两排浓密的黑睫向上翻卷着,像极了两只黑色的半月。 缓缓走近床前,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床上睡得毫无知觉的少女,轻轻抬起食指,顺着她的脸孔,无声的在空气中滑动。 他向来是个冷心冷情的男子,从来不相信感情的羁绊,可此时此刻,竟有些舍不得这个陪伴了他多日,并口口声声唤他十宝的女人。 最后,指尖悄悄点了点她的鼻头,俯下身,在她微翘的唇瓣下印下一吻,“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卫祈。” “哇——” 京城富丽堂皇的六王府内,传出一道凄厉的哭声,声音之凄惨,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娇娇,妳不要再哭了,十宝是一个大男人,他自己会照顾自己的,妳也不要担心了。呃,妳要不要再尝一下这桂花糕?是六王爷府上新来的厨子做的哦,里面还放了很多葡萄干……” 不停抽咽的姚娇娇看着不远处递过来的那只小手,可怜兮兮的摇摇头,“我……呜呜,我就不吃了。” “噢,既然妳真的决定不吃了,那我就真的把它们都吃光光喽。” 郗宝宝人如其名,是个天生的大胃王,听到呼唤,一张清秀的小脸从桂花糕的盘子里缓缓抬起,小小的鼻头上还沾着几块渣屑,样子搞笑不已。 惊天动地的哭声依旧在继续,一块粉色丝帕已经被泪水染得湿湿的,“呜哇——我家十宝不见了,他肯定是被人偷走了,搞不好还会被人拧去手臂,砍断双腿,呜哇——十宝身上的伤才刚刚痊愈,而且我几天前才送过他一块护身符,他怎么可能就突然消失了呢?呜哇——” “拜托,妳不要再呜哇下去了,妳家那个十宝,他有手有脚而且看上去也是一脸精明的样子,怎么可能会轻易被人偷走?我猜他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不告而别了,等他办完了事,搞不好就会回来找妳的。” 身为王府的主子,也就是当朝六王李承瑄,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没完没了的哭泣。 回想起清晨时分,他与自己心爱的娘子还躺在床上你侬我侬,相互缠绵,就听廖管家禀告,说自己的义妹姚娇娇找上门来,而且还哭肿了一双眼睛。 两夫妻急忙穿好衣裳,迫不及待的迎了出来,问明原委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娇娇不久之前“捡”回来的十宝离奇失踪。 自从娇娇“捡”回来的那些宝贝中多了十宝之后,她就像一只忙碌的小麻雀,整天围着十宝转。 以前还会抽空来府里转上几转,十宝出现后,这妮子的脚丫子就再也没踏进过六王府的大门。 一边抽咽一边拭着眼泪,小小的嘴巴扁在了一起,“可是之前十宝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身边,呜呜呜,十宝就像是我养的孩子,现在我的孩子突然间丢了,呜呜呜,我好难过。” 李承瑄无语的白了对方一眼,“妳家那个十宝明明比妳还要老,妳居然把他当成是妳养的孩子,拜托,妳生得出来那么大的儿子吗?” “呜哇!人家都已经很伤心了,你居然还凶人家,多多……”转身,将委屈的面孔看向六王府的女主人,也是自己的结拜姐妹钱多多,试图得到对方良心上的安慰。 许久未出声的钱多多皱了皱眉头,露出一脸的小精明,“我觉得十宝的来头肯定不简单,之前他身负重伤差点丧命,被救活之后,明明会讲话,却从未听他提过自己的来头和名字,现在又不声不响的消失,搞不好……” 她环视众人,一脸神秘莫测,“他是某个黑色组织的派出来的杀手也说不定……” 室内传出一阵隐忍笑意,李承瑄起身,一把将老婆抱在怀中,“本王的爱妻的确很有推算头脑,连这么高深的答案都被妳猜到了,身为夫君的我真是与有容焉,为了表达本王的喜爱之意,本王决定送妳一样礼物,走,随本王去卧室……” 被他打横抱在胸前的钱多多不断扑动着小腿,“放我下来了啦,娇娇的事情还没解决。” “娇娇的事情就交给小乞丐去解决吧,本王供她吃供她住,她总该为王府做些贡献的。”带着满脸邪笑,堂堂六王爷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抱着老婆闪人了。 姚娇娇吃惊的看着那没良心的夫妻二人把她甩在这里不管不顾,再瞧另一边的好姐妹郗宝宝,此时正埋头苦吃,一脸享受模样。 正文 第6章 无法自拨 “呜哇,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都没有人理我,呜哇,十宝你在哪里……”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 日与夜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 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 风潇潇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悦耳的琵琶伴随着清亮柔美的嗓音,悠扬的在半空中盘旋不去,一群客人听得如痴如醉,深深陷落于这凄美动听的乐曲之中。 说起京城最大的妓院,百花楼敢称第二,没地方敢称第一。 说起京城曲子唱的最好的妓伶,自然当属百花楼最有人气、样貌绝美、声音娇脆的妓伶姚娇娇。 她弹得一手好琴,唱了一副好曲儿,吸引得京城上下数名男子无不慕名而来。 只因为从姚娇娇口中唱出来的曲子,不俗,不腻,凄婉动听,魄人心弦,令众宾客每次都是回味无穷。 这首曲子叫《俩俩相望》,曲风动人,歌词华美,任谁听了,都忍不住对沉醉于其中,无法自拨。 当尾音渐渐消失之后,满堂喝彩,掌声雷鸣,更有无数客人央着再来一曲。 蒙着面纱的姚娇娇温温婉婉的起身,向众人微微一福,今天的差事已经做完,她可不想再与这些酒气醺天的男子继续纠缠下去。 说起自己每日唱的那些曲子,还要归功于她的好姐妹钱多多,多多不知从哪里学来了很多音调奇怪,歌词奇怪的乐曲,每一曲听上去都忧美动听,与众不同。 而她天生对音律极为敏感,便求多多给她多写些曲子,以便每日在百花楼献曲一首。 没想到这招还真是有效,无形中也为百花楼招揽了不少生意,老鸨姚翠花看到大笔银子赚到自家手中,笑得几乎是合不拢嘴,更是把娇娇当成百花楼的宝贝,每日呵着宠着,让人好不嫉妒。 姚娇娇在百花楼卖艺不卖身已经是众所周知,曾经有几个客人试图想开高价买她初夜,后来不知是谁透露了姚娇娇是当朝六王爷李承瑄的义妹,那些想偷偷在背后打她主意的富家公子哥儿便悄悄打消了主意,六王爷可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但树大招风,姚娇娇每次出来弹琴唱曲儿,脸上都要蒙着面纱,这样一来,众宾客只能看到她那双漆黑水灵的大眼,却无法真正看到她绝美的容颜。 京城内的贵族子弟个个皆知百花楼的姚娇娇拥有天人之姿,而且越传越神,甚至有人在背后形容娇娇是仙女下凡,女娲转世。 传到最后,百花楼听曲儿的客人几乎要将这百花楼挤破,更有无数公子哥为了一睹娇娇姑娘的绝世容貌,不惜砸下重金。 就像今日,一曲刚刚完毕,娇娇欲起身离座,却被一个身着玄色绣花软缎的男子拦了去路。 对方手执一柄白玉骨扇,俊俏风流的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容,眼中更是盛出炙热的目光。 “娇娇姑娘,何必急着走呢,妳的嗓音又甜又美,真是唱得本公子的骨头都要酥了,今儿本公子心情好,不知娇娇姑娘有没有兴致陪本公子喝上几杯,畅谈几句,若是把本公子哄得开心了,搞不好本公子会把妳娶进家门,收妳做个偏房也说不定……” 一边说,一边邪笑的抬起那把白玉骨扇,轻轻勾起姚娇娇的小下巴,虽蒙着面纱,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转来转去,好不灵气,任哪个男子见了,也忍不住春心荡漾,喜爱得不行。 姚娇娇有些吃惊的后退了一步,对于这种突发的场面,一向受惯了保护的她显得有些呆呆的。 被龟公及时通知的老鸨姚翠花听闻她的心肝宝贝摇钱树当众被人调戏,急三火四的从内房跑出来,一脸陪笑的冲公子哥拱手做揖,“哎哟这位爷,咱家娇娇承蒙爷的垂爱,这是她的荣兴,可是娇娇在这百花楼是卖艺不卖身,还请这位爷,哎哟……” 话还没说完的老鸨突然被人用力一推,一屁股摔倒在在,惹得众人连连后退。 只见那风流公子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本公子正在与娇娇姑娘讲话,妳这个死肥婆给我滚一边呆着去。” 姚翠花屁股着地,痛得唉唉直叫,插了满头的珠钗也掉了满地,哗哗直响。 娇娇见状,急忙扶了过去,“哎呀妈妈,妳这只凤头钗可是前阵子在天下第一庄花了五十八两白银买的呀……” 屁股险些被摔成两瓣的姚翠花不由得满脸黑线,“娇娇,现在的重点不是我的钗被摔坏了这么简单好不好?” 她家娇娇人美心善,可为啥却生了一颗猪脑,这痞子公子都已经调戏到她头上了,她还有心情关心她的珠钗是不是坏掉了。 被吼了一嗓子的姚娇娇,双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气,在场的客人见了,无不对她升起怜惜之意。 这双漆黑的大眼分明就是引人犯罪的罪魁祸首,随便哪个男人见了,都恨不能把眼前这柔弱娇嫩的小女人揽在怀中好好疼惜呵宠。 那痞子公子见状,一双色眼更是放满精光,嘴角还恶心的流出两串口水,一副要把姚娇娇当场生吞活剥的架式。 仅是一双布满水气的大眼就让人如此迷惑,可想而之外界传闻的姚娇娇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妙人儿。 他痴痴傻傻的抓过一只酒杯,声颤颤道:“极品,果然是极品,美人儿,快来陪爷喝一杯,只要妳陪爷喝了这杯酒,爷就给妳一百两银子。”天下的女人爱虚荣,他就不信这姚娇娇会与银子过不去。 老鸨听到“酒”字,立刻猛力摇头,“不可以,不可以给她喝酒……” “都说了妳这个死肥婆给我滚边去。”那公子哥不耐烦的踹了姚翠花地脚,转身一把将姚娇娇扯到眼前,满脸邪笑道:“妳越是不想陪本公子喝,本公子就越是要妳喝,美人儿,爷来亲自喂妳可好……” 正文 第7章 只卖艺不卖身 说着,提起酒杯,搂过姚娇娇的后颈,迫着她饮下杯中的液体。 虽然隔着面纱,可被人家这样灌酒,她还是很狼狈的重咳了几声,老鸨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而且惊惧,包括周围围观的客人,也个个在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就在那公子哥得意妄形之时,正猛力咳着的娇娇慢慢止了咳声,她直了起身,抬手,一把扯去脸上的面纱。 众人皆大惊,在场的男子无不痴迷于眼前所看到的这张面孔,惊艳、诧异、呆怔,种种表情各有不一,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致命的夺着他人的视线。 她翘唇微挑,双颊嫣红,双眼内也染上了一层迷蒙之色,这副样子,更令她原本就绝丽的面容更妖媚几分。 只见她晃晃悠悠的走到那痞子男面前,双手掐住腰肝,露出一脸凶恶。 “刚刚是你让我喝的酒?” 对方呆呆傻傻的点点头,“是……是我啊美人儿,妳……妳真是好美……” “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巴掌击肉声瞬间响起,再瞧那痞气公子哥白晳的俊脸上已是一片红肿。 甩完了几个大耳光,姚娇娇又一把扯住对方的耳边,腿间一扫,将那人压跪在自己面前,另一条腿敏捷的踩着他的后背,粗暴的开口骂道:“你这个下贱的败类,你娘把你生出来的当天怎么没直接把你摔死,活了这么大,难道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礼仪廉耻?三字经学过吗?人之初性本善你知不知道?不知道就给我死回去重新找你的夫子学。别人都老老实实的只曲儿,只有你一个在这里惹事生非?知道什么叫卖艺不卖身吗?本姑娘只卖艺,不卖身,你这颗猪头是不是听不懂?” 一边骂一边打,最后还拿过那只酒杯用力摔在对方的头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那公子哥瞬间就血头满面,好不凄惨。 围观的众人皆被吓得瞠目结舌,传说中的娇娇姑娘是个温柔婉约的女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姚翠花手捂着脸,知道这次她家娇娇发飙了。 而始终坐在二楼雅间的一个白衣俏公子刚手捏酒杯,饶有兴味的打量着这样一幕。 他一双剑眉星目,五官俊逸嚣张,一袭月白色绸缎长袍,袍摆用金线绣着褐色花纹,漆黑的乌发高高束起,被一只名贵的白玉钗紧紧束住,额头饱满光滑,深邃的双眼内放出两道慑人的光茫,唇边荡出一缕似有似无的浅笑,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随时都有袭击的危险。 他的身后,恭敬的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腰间挂着一柄刻有龙形图案的配刀,脸上的表情凝重而精明。 整个百花楼,大概只有眼前这主仆二人置身于众人之外。 “主子,那位娇娇姑娘,真的是我们此次来寻找的那位姑娘吗?”段恒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问。 正捏着酒杯慢慢品酒的卫祈漠然一笑,“事情的确出乎意料的有趣了。” 楼下仍是一片混乱,就在此时,门外冲进来的群孔武有力的打手,个个面若惊惶,“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那个早已经被打成猪头的痞子男此时一脸哀嚎,恨恨瞪着揪住自己头发猛力行凶的姚娇娇,“把……把这个贱人给本少爷拉走,本少爷要宰了她、奸了她、剁了她……嗷呜!” 正吼骂之际,一缕黑发已经被人用力揪下,他痛得在地上打滚,样子好不狼狈。 那几个大汉眼看着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人把他们的少爷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气得纷纷冲上前来,意欲对娇娇行凶。 “嗖嗖嗖嗖嗖——” 就在几个人要冲上来之际,从二楼飞射过来一把竹筷,每一根都准确无误的插在那些人的小腿上,众人七零八落,摔得好不凄惨。 “是……是哪个王八蛋敢在背后偷袭?” 正说着,一抹白色身影从二楼飘然而至,居高临下的落在那些打手的面前,唇边,依旧荡着慑人的浅笑,手中优雅的摇着羽扇,“这么多人想去欺负一个姑娘家,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你……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我家老爷可是当朝一品大元,那……那是我家公子,敢伤我家公子的人,全部都要被凌迟处死。” “噢?凌迟处死?” 卫祈露出嗜血的笑容,黑眸一眯,“既然这样,我再多给你们一个凌迟的理由吧。” 说话间,他打了个手势,片刻工夫,诺大百花楼内竟不知从何处跳出二十几个身着黑衣,脸蒙黑布的男子,每一个看上去都训练有素,危险异常。 “这里很吵。” 他只淡淡的说了这四个字,二十几个黑衣男子不知用了什么招式,居然在眨眼之间,将那些打手带离了此地。 现场一片安静,似乎没人敢再多吭一声。 卫祈转过身,紧紧盯着那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姚娇娇,此时她双颊艳红,一副醉眼迷濛的样子,竟是惊人的魅惑。 “怎么,不认识我了?” 他缓步走近对方,居高临下的睨着这张曾与自己朝夕相处了二十余日的小人儿,即使此时性情大变,依旧让他无比回味。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了,没想到再见她时,竟会是在这种场面之下。 对方迎着他犀利的视线,突然吃吃一笑,“十宝,我是在做梦吗?” 话刚说完,身子一软,便重重昏了过去。 卫祈迅速的将她拦腰抱住,紧紧把她护在自己胸前,垂眸打量了片刻,眸中深意更浓。 他从腰间扯出一把银票,丢到姚翠花面前。 “这是一万两,妳有两条路走,一个是关了这家妓院,一个是把她让给我,除此之外,妳别无他选。” 不理会姚翠花惊诧颤抖的表情,拦腰将昏迷在自己怀中的小女人打横抱起,在段恒的追随之下,大步离开了百花楼。 “她的父母和百花楼的老板姚翠花是远房亲戚,十五年前一场大火烧毁了整个姚家庄,当时还在强褓中的娇娇姑娘很幸运的被人救出,而姚翠花看她可怜,就把她带到身边,收为了义女。眼看着娇娇姑娘越大越漂亮,这姚翠花也曾动过心思,在她十五岁笈升那年,外省来了个富商,对娇娇姑娘十分看好,私下里和姚翠花商量,想要买她的初夜,并出价十万两白银……” 正文 第8章 趋之若骛 当段恒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自家主子眉头狠狠皱了一下。 “说下去!”沉着俊颜,低头扫视着依旧昏睡在自己怀中的小人儿,娇嫩的脸蛋红扑扑的,散发着柔和的粉色光茫,肌肤晶莹得似要捏出水来,这么个精致绝美的小东西,难怪会有那么人趋之若骛。 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今晚及时赶到百花楼,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的躺在自己的怀中休憩。 段恒不敢怠慢,瞄了主子一眼,又继续道:“姚翠花一开始的确是有些舍不得的,但后来那外省富商将价钱抬到了十五万两,她便动了心思,为了避免娇娇姑娘反抗,便命人偷偷给她灌了酒,没想到娇娇姑娘却对酒味十分敏感,平日里性格温婉,天真无邪。可就怕碰到酒,每次只要沾上酒,就会变得不可理喻,粗野蛮横,毫不讲理。那次她不但当场将那外省富商打得头破血流,还大闹百花楼,险些一把火直接将姚翠花辛苦经营多年的心血化为灰烬,自此,姚翠花再不敢招惹娇娇姑娘,每天除了让她弹琴唱曲,便也没再为难过她……” 说到这里,段恒又顿了顿,“经属下多方打听,娇娇姑娘之所以会在喝了酒之后性情大变,是因为她小时候曾在妓院亲眼看到有个姑娘因为接客,下体被客人硬生生的撕裂,那客人不但没收手,反而还拿过酒壶将里面面的酒全倒进了姑娘的那里,当时躲在桌子底下的娇娇姑娘被吓得失了魂。从此后,她便对酒产生了敏感,只要有人逼她喝酒,她就会升起一股强烈的自我保护念头。” 卫祈静静的听着,一颗心也因为这些事实的真相而揪痛不已。 “幸好娇娇姑娘平日里性格大而化之,闹过之后便不再记得,也正因为如此,她这些年来才活得没有任何烦恼。” 见自家主子认真听着,不再言语,段恒也不敢再继续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卫祈抬头瞟了对方一眼,“她自幼在百花楼那种复杂的地方长大,能养成今日这种纯良的性子,倒也是一件幸事,不管她事后记不记得,以后她都没有机会再去沾染那些不规矩的男子了。” 顿了顿,又道:“另外,避邪山庄的那些余党你要派人加紧盘察,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余孽能够侥幸偷生。” 说到最后,冰冷的双眼释出两道骇人的利光,就连跟随他身边多年的段恒,也不免心升寒颤,怯上几分。 暗堂在江湖中的地位向来是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的,无论是朝庭或是武林,任谁也不敢轻易去招惹暗堂的势力。 很多人都在传,暗堂与皇室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牵扯,暗堂之所以会在夜熙国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自然是有皇族在背后支撑,而暗堂与皇族之间的真正关系,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避邪山庄的主事者一向以用毒闻名,武林中不少豪情侠士都曾因为各种原因死于避邪山庄的奇毒之下,没想到这次他们居然将主意打到了永安候爷的小少爷卫祈的头上。 外人或许不知道永安候府的卫二公子是何来头,但段恒却深知自家主子是有仇必报,绝不姑息养奸的狠戾之人。 所以避邪山庄这次遭到暗堂的大规模摧毁,实在也是大快人心。 见主子不再言语,段恒知趣的悄声告退。 室内恢复了一片安静,卫祈静静打量着怀中的娇颜,心头升起一股淡淡的满足感。 自从两个月前他不告而别,心里总会不期然的记挂起她,那个笑得傻傻的,喜欢忙前忙后喊他十宝的小丫头,不知从何时起竟已深深入了他有脑髓,挥也挥不出去。 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手边的事情,便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城里,只为寻她、只为见她、只想知道,自己这多日以来的心神不宁,究竟是不是与她有关。 直到那蒙着面纱,弹着琵琶,唱着凄婉乐曲的小人儿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的一颗动荡不安的心才算得到了解脱。 怀中传来一阵弱弱的嘤咛,那不安分的小身子来回扭动几分,慢慢的,一双布满水气的大眼缓缓睁开,如同一个刚刚降生的婴儿,茫然而无知的环顾着周围一片陌生的影像。 她眨眼,再眨眼,不知眨了多少次眼,最后,终于尖叫着起身,一把抓住卫祈的手臂,“十……十十十十十宝……” 姚娇娇语无伦次、惊惶失措、悲喜万分,又叫又跳,“十宝十宝,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哎呀我一定是在做梦,不行不行,我得用力掐自己一下,啊哟好痛,没有做梦没有做梦,原来我梦里在百花楼看到你,果然是真的。” 对于酒后失德一事,显然被她忘得七七八八,谁能想到,此刻这笑得比花儿还艳的小丫头在喝酒之后竟会变得那么粗暴野蛮。 就见她叽叽喳喳,上窜下跳,一会摸摸卫祈的脸,一个捏捏卫祈的手。 而那个惨遭她蹂躏的男人,慢慢敛去脸上原本的柔情,无力的黑下一张俊脸,直到这小妮子双手不客气的扯住自己的两边脸颊,他才虎着脸,恶狠狠的瞪着她,“妳疯够了没?” 这女人的精力非要这么旺盛吗,才刚刚从昏睡中醒来,就迫不及待的恢复那令人想痛揍她一顿的本性。 被低吼了一嗓子的姚娇娇完全没有半点畏怯的样子,看到她日思夜想了整整两个月的十宝终于又出现在自己眼前,她乐得手舞足蹈,最后一头扑进他的怀中。 “十宝,你突然间就消失了,害我还以为你丢了,每天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整日担心你的安危,就怕你再被那些坏人抓了去,又弄得一身是伤回来……” 说着,一把抓开他的衣领,“我送你的护身符可有带着?” 当那枚用红绳吊着的方形小金牌出现在眼前时,她小嘴一抿,嘿嘿一笑,“十宝你好乖……” 她到底以为她在干嘛?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吃他豆腐。 正文 第9章 报恩 不对,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而是这个没脑袋的小东西似乎完全没有忧患意识,对他又抱又搂,还抓开他的衣襟,难道她不知道这样的挑逗,很容易引起男人的欲火吗? “咦?这是哪里?为啥和百花楼的摆设有些不一样咧?” 卫祈再次无语问苍天,“这是我的别苑,和那见鬼的百花楼当然没有一点关系。” “别苑?”娇娇一脸茫然,再次仔细打量四周,室内的摆设是一片高雅奢华,每一件东西看上去都名贵无比,价值连城。 她自幼虽长在妓院,但自己的义兄李承瑄可是当朝王爷,六王府地大物博,奇珍异宝无数,哪个值钱,哪个廉价她是一眼便认得出来。 打量了好一会儿,她才不解的露出疑问的表情,“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哇,十宝,你穿这套衣裳很好看呢。” 她从未见过她家十宝穿得这么贵气,身上的每一件装饰看起来都价值不菲,气质高贵冷厉,眉宇间散发着慑人的英气,明明她该怕他的,可这张久违了的面孔和一尘不变的酷酷表情,却让她十分怀念回味。 还有,她记得自己明明在百花楼唱曲来着,后来有个讨厌的客人偏要让她喝酒,再之后的事情,就被她忘得七七八八了,只恍惚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十宝。 卫祈冷然一笑,知道她肯定是将自己耍酒疯那一段忘记了,也不刻意提醒她,只轻声道:“如今妳已经被我赎身了,从此后,妳再不用回百花楼,我已经决定让妳随我回府,从今以后,妳便由我来照顾。” 即使在百花楼卖艺不卖身,他依然忍受不了这个不染尘世庸俗的小东西继续留在那个大染缸里,更无法忍受那些披着人皮的恶狼,用亵渎而贪婪的目光看着她。 从此后,这小东西的未来,在她软软昏到自己怀中的一刻起,便已交拖到了他的手上,从此,她的一切由他来接管,不相关的人等,再无权干涉。 姚娇娇有些惊愕,“去……去你府上?” 这下,原本再次见到十宝的激动心情总算被这个事实震慑到了,“可……可是我还没有和妈妈告别,还有我在百花楼的那些姐妹们,她们都很疼我的,还有哇,多多和宝宝是我最好的姐妹,她们肯定不会同意我离开的,对了,多多还答应给我写两支新曲子,那些客人……” “够了!” 卫祈恼怒的瞪了她一眼,“从今以后,妳再不许唱曲给别人听,就算要唱,也只准唱给我一个人知道吗?” 这没脑袋的小女人,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敢不要命的给他去想那些见鬼的客人。 “可是十宝……” “还有,从今以后不准再叫我十宝,卫祈!给我牢牢记住这个名字,不许再忘掉。” 这下姚娇娇更加呆怔了,卫祈?这个名字为啥有些耳熟?记得很久以前的某一晚,梦中,她似曾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叨念着这个名字。 难道那晚她不是在做梦,而是十宝在向自己告别? 偷偷抬眼打量着眼前这俊逸的男子,脸有些红红的,很多事情她想不通,但她就是知道他对自己没恶意。 还有,他刚刚那么霸道的说,从此以后不准她再给别人唱曲,就算是唱,也只准给他一个人唱,他……他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安的双手搅动着手帕,一双黑溜溜的大眼咕噜乱转,“你为什么要给我赎身?” 其实妈妈对她还蛮好啦,从小就疼着爱着,做错了事也很少打她,她在百花楼生活得还是很惬意的。 卫祈冷冷瞪她一眼,这女人居然会给他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还真是笨得无可救要,难道她想在妓院那种地方生活一辈子吗? “妳当初救我一命,为妳赎身,自然是打算回报妳那份恩情。”随便编个理由,免得这小女人问起来没完没了的。 娇娇继续搅动着手帕,“报恩喔?其实不用了啦,我之前也救过很多人啊,只是举手之牢,而且你突然之间就说要把我带去你府上,我都还没有问过多多和宝宝希不希望我走,尤其是宝宝,她很喜欢我亲手做的糯米糕,之前我都有答应她每个月做一次给她吃。还有那些客人,他们对我也很好……唔!” 正说得起劲,小小的嘴巴就被一双霸道的唇用力堵住。 卫祈真快要被这迟钝的小女人搞崩溃了,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敢想着那些客人,干脆直接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免得她再继续说下去,把自己活活气死。 直接怀中的小家伙被吻得娇喘连连,上不来气,他才好心放过她。 “给我记住,从今天起,妳就是我的女人了,如果妳一定要一个强而有力的理由,我想我很快就会满足于妳,因为只有在妳这笨蛋的身上打上属于我的标记,妳才会知道自己的主人究竟是谁……” 说着,一把将这个欠虐的小东西压倒在床,看着她瞪大双眼,瞳仁内闪动着诱人的水气,浅粉色的下唇被细白的牙齿轻轻咬住,露出一脸怯怯的表情,偏偏她越是这样,越是向人展露出她引人犯罪的另一面。 卫祈那原本骄傲的自控力,再次因为这小女人无辜可爱的面孔而劲自摧毁。 她就是个一绝世小妖孽,用单纯的外表来掩饰内在的邪恶,那双乌黑大眼内闪动着的水气,分明就是在向对方提出诱惑的邀请,牵动着他胯间的炙热逐渐膨胀。 低下头,一口咬住眼前这可口的小人儿,体内瞬间迸发出一股无法控制的力量。 属于他的,将会永远属于他。 卫府坐落在京城西北角,街头巷尾的繁华程度并不比城里逊色多少,一辆豪华的马车在众侍卫的簇拥下缓缓前进着。 马车前,一个骑着壮硕白马的男子眉头微敛,表情十分奇怪,一张俊脸也涨得通红,这都要怪自己身后的那辆马车里频频传出一阵娇弱呻呤,那声音细碎无力,软软动听,任哪个男子听了,都会产生一种遐想。 正文 第10章 你欺负我 此时此刻—— “可是人家的腰真的很酸吗?都怪你,突然就扑过来,不但褪了人家的裤子,还摸人家的屁屁,唔,不要碰不要碰,那里很痛很痛……” “闭嘴,再乱叫,我就在马车里打妳屁股。” “十宝你变得越来越凶恶了。” “啪!”一记巴掌击肉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某个挨了一巴掌的小东西立刻很可怜的哭了起来。 “不准哭,我说了多少次了,以后不准叫我十宝,再记不住我的名字,看我怎么教训妳。” “我要找多多,我要找宝宝,你欺负我呜呜……” “闭嘴,妳再哭试看看?” 惨遭威胁的某个弱势力的小女人哽咽的停了撒娇一般的哭泣,但却在车里小声哼哼唧唧,时不时还抱怨着腰痛屁股痛,那声音简直是欠虐到了极点。 段恒黑着一张俊脸,对此深感无奈,从城里到京城西北角,也不过是两个时辰的路程,可这整整一路,他却要不停的忍受着自家主子与那个长了一副仙女模样的小女人打情骂俏。 永安候府在城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永安候是世袭爵位,传到卫清池身上,已经历经了整整六代。 当今永安候因祖上立过战功赫赫,所以一代代传袭下来,直到如今,依旧在朝中深受帝王爱戴。 候爷府候建得美仑美奂,府门前座立着两尊石狮,威武张扬,好不气魄,门前有数名侍卫把守,将候爷府守卫得十分严密。 一行马车在候府门前缓缓停下,段恒跃身下马,悄声来到马车前,“二少爷,候府到了。” 车门拉开,卫祈率先步下马车,候府门前的众侍卫看到小少爷回府,皆上前迎接。 坐在车内的姚娇娇,屁股下面垫着厚厚的软垫,把她整个娇弱的身子陷在里面,更衬得她又小又软,好不可爱。 即使现在已经入了秋,天气依然很热,她只穿了一件浅粉色的纱裙,白晳的颈间微微外露,脂玉般的肌肤配着鲜嫩的浅粉色,更衬得她一张小脸精致非常。 车门拉开后,姚娇娇瞪圆了一双大眼四处张望,卫祈回身将两扇车门都打了开,“难道妳还没坐够吗?还不快点下来?” 看着她小屁股陷在厚厚软软的垫子内,唇边不禁意荡出一丝笑容,回想起这一路上若没了她叽叽喳喳的欢叫,这趟旅程定会失了许多趣味。 姚娇娇挪了挪小娇臀,刚想起身,才发现这一路上坐着车,竟也坐得浑身上下酸软无力,再加上这男人之前还用那种“奇怪”的方式“欺负”她,害她脸红心跳外加腰酸背痛,好不可怜。 脚下一个踉跄,卫祈迅速将她接了个满怀,拦腰将她抱在胸前,娇娇的俏脸上顿时染上两朵红晕,轻轻抬起小拳,在他的肩上捶了几下,“快点放我下来啦,这里人好多……” “妳不是直嚷着腰酸屁股痛吗,刚刚还差点给我摔倒,妳确定我放妳下来,妳能一路走好?” 这女人真是个小麻烦精,明明在青楼那种地方长大,可是对性事却一概不懂,害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尝到了她这副小身子的味道,到最后却累得半死。 事后,她又一路咕哝不停,抱怨这抱怨那,一会嚷头疼,一会嚷腰疼,还时不时提出要派人送信给京里的姐妹报安好。 起初,在尝到她娇嫩味道之后,自觉心里有亏欠的他还试着软声细语的安慰,久了,便由着她叽喳说不停,反正说得烦了,一个冷眼飞过去,她自会乖乖闭嘴。 虽说这小东西鸹噪不宁,但却给他带来不少乐趣,不若他以前所认识的那些姑娘,这姚娇娇完全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性子单纯得如同白纸,好骗得要命。 就这样把她抱在怀里,也会情不自禁的升起一股满足感。 被抱出车外的娇娇看到眼前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陌生人,不由得有些羞怯,慢慢将小脸用丝帕蒙上,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大眼,并悄声无息的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卫祈忍不住笑了笑,这小女人还真是单纯的可以,在她这颗小脑袋瓜子里,天底下似乎只有好人与坏人之分。 “他们都是候府的侍从。” “候府?”呃?仔细瞧了眼这诺大府门前题的那几个大字——永安候府,字迹有力,气势恢弘。 “你是候爷府的人呀?”不能怪她对卫祈完全不了解,实在是十宝的印象在她脑海中已经根深蒂固了。 卫祈没再理会她这个傻傻的问题,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眼光,堂而皇之的将那个满脑袋是问号的小家伙抱在怀中,直奔候府正门走去。 大概是有家丁通传二少爷回府,片刻工夫,院子里便迎出来一群人。 娇娇仍旧被抱在卫祈的怀中,那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一身华丽装饰,头上插满了金钗。 她的身后跟了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多岁的样子,身材略矮,脸有些圆,穿了一身绫罗绸缎,手中还故作潇洒的摇着羽扇。 那女孩十八九岁的年纪,身着一袭小姐衣裳,打扮得也是精致如玉,莲步轻移的跟在妇人身后迎了出来。 当众人看到卫祈怀中还抱着一个娇俏的少女时,皆忍不住大皱眉头。 “哟,祈儿,你这唱的是哪出啊?怀里怎么还抱了一个大姑娘?”首先开口的是永安候府的二夫人商翠莲,跟在她身后的一男一女,一个是她的儿子,也就是永安候的长子卫祯,一个是她的侄女儿商月柔。 听家仆说二少爷回了府,她才带着长子和侄女出门迎接,没想到却看到这样刺眼的一幕。 卫祈看到来人迎接,脸上又恢复了漠然的表情,冷冷的、淡淡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娇娇,这是二娘,那是大哥,还有那边的那位是二娘的侄女。” 他做了一个极短的介绍,又漫不经心的瞟了众人一眼,“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姚娇娇,从今以后,她将要长期住在这府里,段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