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至高无上的地位 明帧殿是金晟王朝的当今天子永烈帝在散朝之后处理公务的地方,这里环境清幽,守卫森严,室内的香檀内还燃着可以使人安神的薰香。 年轻的天子身穿代表帝王之尊的明黄龙袍,手执奏折,状似漫不经心的轻轻翻阅着。 等待侍候的宫人悄无声息的恭立在两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宫娥手执羽扇,在天子身后有一着没一着的扇着风。 今年夏天来得特别早,即使金晟王朝的都城设在北部,这个时节的气温也让人觉得燥热烦闷,难以忍受。 不远处同样等着皇上差遣的太监总管刘福抬眼偷偷瞟了主子一眼,当今天子赵元承,十六岁登基为帝,在位十载,做人狂肆手段铁血。 虽然当年这皇位被他用残暴的手段夺至手中,可上位之后的这十年里,无论是朝中重臣还是黎民百姓,都清楚的看到这位铁血皇帝是如何将金晟王朝发扬到今天这种盛世局面的。 从小就跟在天子身边侍候的刘福,之所以能从当年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太监,升到今天内务府大总管的位置,和他察言观色,懂得体恤主子的每一个需要有着莫大的联系。 这天虽热,却不至让处变不惊的主子露出如此神态。 一旦主子面露不奈,那只有一个原因,主子的心情此刻肯定不太好。 刘福斗胆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将壶里的凉茶倒了小半杯出来双手奉上,“万岁爷,这天太热,您先喝口凉茶解解渴,虽然公务要紧,但也要小心龙体才是。” 赵元承斜眼瞅着那刘福一脸讨好的奴才相,忍不住哼笑一笑,“啪”地合上掌中的奏折丢至一边,接过对方双手递过来的冰玉茶杯,慢条斯理的啜了口冰镇凉茶。 当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的时候,指腹轻轻把玩着杯身上精致的花纹,“时间真快,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也不知道那磨人的小混蛋现在怎么样。” 状似漫不经心的念叨一句,刘福顿时善解人意的凑到他身边小声道:“那位祖宗若知道万岁爷还记挂着她,心里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赵元承冷眼睨了他一记,“朕几时说过心里还记挂着她的?” 刘福满脸赔笑的点头,“奴才跟了您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万岁爷嘴硬心软的脾气吗。说起来,那位祖宗也被您冷落了一个多月,奴才想,这一个月的责罚,也让她吸取了几分教训,若万岁爷肯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以后她再想在万岁爷面前撒泼耍赖,也要掂量掂量了……” “那小混蛋被宠得无法无天,也的确欠了几分教训。” 赵元承继续把玩着杯身上的花纹,指腹有一朝没一朝的敲击着那玲珑有致的杯身。 过了半晌,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她最近如何?” 刘福知道主子生生憋了一个月,就等着今天的到来呢,忙不迭将那位祖宗的现状一一道出。 “虽然那位主儿被废了皇后的头衔,可她身娇肉嫩,自打入宫以来就娇生惯养的,奴才怕冷宫的简陋会伤着她的玉体,所以私下做主,还将她留在忘忧宫里,每日看书习字,乖巧得很。” 赵元承闻言,略微眯眼,哼道:“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废后,居然还堂堂正正的把她留在皇后的寝宫居住,刘福,你脑袋不想要了吗?” 刘福顿时双膝一软,伏跪在地,“奴才罪该万死,还请皇上责罚。”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可是一点都不害怕,皇上嘴里喊打喊杀,其实心里比谁都疼无忧宫里的那位活祖宗。 说起这皇家小夫妻为何会闹到这般地步,还要追塑到一个月前。 皇上在宫里摆二十六岁生辰的寿宴,当时文武朝臣齐来祝贺,左丞曹青山在兴头之际,居然点了一出名叫《河山永驻》的大戏。 说起这《河山永驻》戏名也是有些来头的,当初金晟王朝和苍越发起战争,经过短短半年的时间,苍越大国便被金晟囊括在自己的蓝图之内。 如今已经成为金晟王朝附属国的苍越,就是前皇后纪倾颜的娘家。 那时皇上亲自挂帅带七十万大兵出征苍越,一举获胜之后,非常有成就感的将苍越第一美人纪倾颜强抢回金晟,收押进自己的后宫。 为此,皇家戏班子便将这出历史性的战役编成一出气壮山河的戏曲,供大臣们欣赏玩乐。 曹青山在皇帝大寿之际喝得非常尽兴,便点了这出《河山永驻》以赞美皇上的功德。 结果皇后听了这出戏之后怒不可遏,当众不顾礼法的走到当朝左丞面前,抬起玉手,一耳光就这么重重的挥了下去。 堂堂左丞兼户部尚书的曹青山被皇后抽了耳光,当场便愣在那里。 身为一国之主的赵元承教训了她几句,没想到话中有几个字非常不中听,那被宠得无法无天的活祖宗一时大怒,将代表着皇后之尊的圣灵珠手链当着皇上的面摔到地上,碎成一颗一颗。 皇上怒了,一道圣旨派人丢向无忧宫,直接废了那活祖宗的皇后头衔。 表面上虽然废得轰轰烈烈,可在皇上心里,那祖宗毕竟还是有几分地位的。 刘福心底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乱响的同时,赵元承的脑海中也忍不住浮出一张盖世倾城的绝色容貌。 想当初纪倾颜虽是敌国俘虏,但她那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美貌,却令天下男人为之疯狂。 赵元承霸道邪魅,唯我独尊,狂妄的对纪倾颜宣布,“朕要妳做朕的女人,只要妳乖乖屈服于朕,朕可以给妳想要的一切,权势,财富,名份……” 就这样,这位铁血霸道的帝王,不顾满朝大臣的反对,硬生生将那敌国女俘虏亲手送上了皇后的宝座。 为此,整个后宫动荡不安,整个朝庭怨声载道。 赵元承根本不在乎,他并不稀罕什么圣德明君的评价,也不在乎在攀往帝王之路时,究竟要踏过多少人的尸体。 只要他想得到的,哪怕不择手段也一定要得到。 他从不否认,纪倾颜在他心中就像一只娇贵的宠物,娇宠她的同时,也该拿鞭子偶尔抽打两下,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疼痛,什么叫驯服。 之所以会有废后这一出,也是警告忘忧宫里那无法无天的小混蛋,他能给她至高无上的地位,同样也能让她变得一无所有。 正文 第2章 不见了人影 必要的教训,绝对是驯服宠物的课程之一,等把她那双锋利的小爪子磨平了,她就该乖乖屈服在他的膝下,任他揉扁搓圆了。 想到这里,他唇边的笑意逐渐扩大,一个月的冷落和漠视,那小混蛋也该知道谁才是这皇宫里真正的主子了吧。 垂头瞪了刘福一眼,挥了挥手,“起来吧,别跪在那里碍朕的眼。” 刘福赔笑着起身,一边还不忘谢皇上不罪之恩。 赵元承揉着下巴沉呤半晌,心说,一个月的不闻不问,朕还真有些想念那个小混蛋了。 忘忧宫附近有一座忘忧湖,湖里养着肥满个大的金鲤,湖面上飘着娇艳欲滴的白荷,荷叶铺满整个湖面,湖边种满绿色杨柳。 纪倾颜懒懒的躺在湖边的一个软床上,床顶撑着一顶巨大的太阳伞,微风轻送时,湖面会随风飘过一阵阵凉气扑面而来。 两个小宫娥站在软床两边,静静等候着主子的差遣。 纪倾颜斜躺在床上,手中捧着书,午时的阳光虽然有些炎热,但躺在太阳伞下,享受着湖面轻荡过来的凉风,这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 大概是看书看得久了,眼皮有些重,寻了个舒服的姿态,轻轻搭上眼皮,就想小眯一会儿。 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扰得她心底浮出几分烦躁。 “哟,我的眼睛没花吧,这不是前六宫之首,当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吗?” 伴随着那阵脚步声传来的,是一道娇滴滴的哼笑。 纪倾颜微微睁眼,眼缝里出现一个身穿绫罗,打扮妖娆,头上戴着满脑袋金光闪闪的金钗银饰的女人。 对方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宫娥以及两个小太监,一个个都像来头不小的样子。 见她依旧躺在塌上不吭不响,那长相妖娆的女子又凑近了几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纪倾颜。 “虽然当初妳身份娇贵,可是一个月前,妳已经被皇上下旨废黜了皇后的身份,贬为庶人了吧。纪倾颜,如果妳还有记性,应该知道本宫的身份是贵妃,见了本宫,妳敢不跪,可知当受怎样的责罚?” 纪倾颜姿态慵懒的眯了眯眼,打发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躲开一点,妳当到我的阳光了。” 那自称自己是贵妃的女子正是当朝左丞曹青山的女儿曹金灵,也是四年前被赵元承纳进宫的曹贵妃。 当初皇上将纪倾颜当成战利品掳回皇宫时,整个后宫的女子都因为她的出现而顿时被敛去了所有的光茫。 这纪倾颜貌若天仙,肌肤胜雪,美得没有半点瑕疵,自从皇上不顾礼法的将她推上皇后宝座之后,当初被纳进宫里的那些女人便彻底失了宠。 皇上的雨露只为她一人而滴,皇上的恩宠只为她一人而施,后宫几乎在瞬间之中如同虚设,所有的女人都因纪倾颜的到来而沦为下堂妃。 直到不久前皇上办寿之时,纪倾颜因为一出戏而对朝庭大臣大打出手,更是不顾皇家礼制,将代表皇后之尊的圣灵珠手链摔得稀巴烂。 皇上大怒之下宣旨废黜她皇后的名份,整个后宫闻言这个消息之后无不欢心鼓舞,觉得自己讨好皇上的机会终于又来了。 可令后宫妃子们意外的是,这个已经被贬为庶人的前皇后,不但没有被打入冷宫,反而还能明目张胆的继续住在无忧宫里享受皇后的待遇,这让很多人都心升不满,气愤难平。 不过这不要紧,曹金灵很有自信,皇上之所以这么宠着纪倾颜,不过是看中了她的美貌,当初给她皇后的身份,也不过是为讨她一个欢心。 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纪倾颜根本没有管理后宫的能力。 如今她被废了后,就等于彻底失了势。 就算皇上还宠着她又怎么样?一个脾气大得无法无天,敢当众和皇上大吵大闹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会因为皇上彻底失去耐心而被送上断头台。 曹金灵心底忌恨纪倾颜,不仅仅是因为她夺走了皇上所有的恩宠,还因为她胆大妄为到,连堂堂左丞兼尚书的曹青山,也就是她爹也敢当众掌掴。 现在看到她失了势,变成这宫里的一个庶人,新仇旧恨加到一起,自然没理由让她继续过舒坦日子。 摆出贵妃的姿态,她就不信教训不了这该死的纪倾颜。 “姓纪的,妳知不知道自己在同谁讲话?妳可知道……” “妳打扰到我睡觉了!” 根本不给曹金灵发威的机会,纪倾颜那软糯糯的甜美嗓音在湖边响起时,比得后花园里那些黄鹂百灵更美好了几分。 曹金灵身为一朝贵妃,当今左丞兼尚书大人的宝贝千金,哪能容她一个被废为庶人的丫头无视。 更何况她身后还有四个奴才眼睁睁看着她呢,如果这威今天发不出来,以后就等着被后宫里其它的妃子笑话吧。 胸口压着一口恶气,震怒的指着床上的纪倾颜,“妳好大的胆子……” “妳聋吗?我说妳打扰到我睡觉了!” 那清脆的声音中微微染了几分薄怒,美丽的眼瞳中,更是露出几丝邪恶的危险。 “我这个人脾气非常不好,尤其是看书和睡觉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扰,一旦被打扰了,我心情就会变得很坏,心情变坏,就可能会做出让别人不开心的事情,曹金灵,如果妳还识趣的话,麻烦请妳躲远点!” 被她直呼姓名的曹金灵气得浑身发抖,“妳居然敢直呼本宫姓名,来人,还不给我掌她二十个嘴巴!” 见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张牙舞爪,纪倾颜不怒反笑的起身,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的面孔。 就在曹金灵不明所以的时候,对方冷冷一笑,“虽然我很讨厌妳,但还是好心奉告妳一声,阴历六月十二,午时三刻出门者,大凶。” 说着,一把抓起曹金灵的衣领,反手一甩,“砰”地一声,那曹金灵就被她丢进了碧绿的湖水里。 这湖虽然景色不错,可湖水颇深,再加上湖面上尽是一层密密麻麻的荷花叶,曹金灵掉进水里后便不见了人影。 正文 第3章 每一寸肌肤 她身后跟着的四个奴才都被这一幕吓傻了,怎么也不敢相信,堂堂贵妃之尊的主子,为何一转眼功夫就让人给推湖里去了?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两个宫娥两个太监急忙奔向湖边,就见被扔到湖里的曹金灵满身狼狈的从水里冒出,“纪倾颜妳好大的胆……” 慢条斯里坐回软床上的纪倾颜冷冷一笑,“都说只要我心情不好就会有人倒大楣了,妳怎么就不信我说的话呢?” 她调皮的坐在床沿,赤裸的脚丫在床边直晃荡,“哦对了,这湖水虽然清澈,可每天晚上我大解或小解时,都会将夜壶里的屎尿倒进湖里,就是想将那几株荷花养得白白嫩嫩,妳记得在湖里不要乱喝水,否则喝到我拉的屎,撒的尿就不太好了。” 已经游到岸边的曹金灵闻言,手边顿时一滑,又跌进了湖里,吓得湖边的几个小太监直喊娘娘小心。 纪倾颜像是突然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顺手又捉了一条虫,遛遛达达走到湖边,在曹金灵眼前晃了晃,“妳瞧,这虫多可爱!” 好不容易被小太监拉出湖面一半的曹金灵,看到那条混身长满毛的大肥虫子,“啊”地一声尖叫出口,再一次被吓进了湖里。 这一吓不要紧,害她腿抽筋,整个人就这么从湖面消失无踪。 纪倾颜见状非常开怀,一屁股坐了回去在软床上乐得直打滚。 完完整整被纳入赵元承眼底的这一幕实在是看不过眼,带着几个随从走过来,命人下去把即将要淹死的曹金灵给捞了上来。 当曹金灵被救出水面的是时候,脑袋上顶着一团水草,头发乱成一团,珠钗掉得七七八八,时不时还能从她的衣服里游出两条红鲤鱼。 见到赵元承,便扑跪到对方面前哭着求他主持公道。 “皇上,您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这纪倾颜好大的胆,不但把臣妾推进湖里,还拿虫子吓唬臣妾,她是摆明了想要臣妾这条命啊,臣妾好惨,臣妾心有不甘啊……” 趴在床上打了好一会滚的纪倾颜强忍着破口大笑,补充一句,“别忘了向皇上告状说,我在湖里拉屎撒尿,哎对了,妳刚刚将湖水吞进嘴里的时候有没有尝到我屎尿的味道?” 曹金灵已经被她气得说不出话,小脸煞白煞白的,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她给活活气死。 赵元承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强忍着怒意吩咐曹金灵的奴才将她送回宫去。 临走时,曹金灵还不忘求皇上给她做主,替她主持公道。 直到曹金灵那狼狈的身影慢慢走远,纪倾颜才慢慢敛去笑意,玩世不恭的趴在床上翘着两条小细腿,斜眼盯着赵元承,挑衅的问,“皇上要不要因为我刚刚得罪了您的贵妃娘娘,而把我拉我下去打板子?” 赵元承见她那不把自己威严放在眼里的劲,气得走到床边,一巴掌拍在她娇嫩的小臀上,“打妳板子都是轻的,妳知不知道这么玩下去,搞不好会玩出一条人命?” 两旁侍候的奴才见皇上来了,都非常识趣的退散到一边。 纪倾颜恨恨瞪了他一眼,“是她先来惹我的,如果我玩不死她,她也会先来玩死我。” 她这个人非常小心眼,那曹金灵刚刚说要让人抽她嘴巴,这仇不报,她就不叫纪倾颜。 “妳可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死盯着眼前这张怎么看都看不够的绝色容颜,“一个被废的前皇后,身份等于庶人,曹金灵如果真的想玩死妳,妳也完全没有反抗的资格。” 不要怪他心狠,废黜她皇后的身份,就是想让这个小混蛋尝一尝没有他庇护的滋味。 纪倾颜回头狠狠瞪他,“既然皇上也说我是一个被废的庶人,为何不把我关进冷宫?” 他哼一声,戏谑的勾起她娇俏的小下巴,指腹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来回游移着,唇边荡出浅浅的微笑,“妳这副被朕宠坏了的小身子骨一旦被打入冷宫,不出三日恐怕就会死掉。” “我死不死关皇上什么事?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一个被废掉的庶人了。” 气恼的说完,转身,不客气的躺在床上,用屁股对着他。 赵元承不怒反笑,“妳终于知道在这诺大的皇宫之中,身份地位究竟代表着什么了?” 纪倾颜继续拿屁股对着他,懒得回他的话。 赵元承看着她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衣料,细白的手臂和长腿在衣料下若隐若现,已经一个月没沾到半点腥气的他,突然被眼底这副玲珑有致的身姿重重吸引。 故意废她皇后称号,冷落她足足一月有余,想要让她尝到教训得到惩罚的同时,自己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不是没想过找后宫里的其它妃子宣泄身体里的欲望,只是当人心里一旦有了对比和选择的时候,那些女人的存在,就如同一抹轻烟,微不足道得再也勾不起他半点欲望。 这一个多月他忍得浑身不爽,夜深人静时,只能靠回味两人从前在一起时的绯恻缠绵才渐渐得以入睡。 他知道纪倾颜恨他! 当初被当做战利品被掳夺到手中的奴隶,曾经他以嚣张的姿态向他的军队炫耀,苍越国第一美人,苍越太子上官琛未来的太子妃,苍越国未来的王后,已经彻底沦为他赵元承的阶下囚。 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她亲眼看到她爹死在他面前,她未来夫婿像落水狗一样被他斩断头颅,她像女奴一样被他当成战利品一样摆在人前时,她眼中释放出来的恨意,几乎可以化为利刃将他的心脏狠狠刺穿。 她不是没想过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可面对他残酷的警告时,她终于退怯了。 她再怎么恨他,也没恨到,甘愿冒着整个苍越国臣民与她一起陪葬的危险,来反抗他的威严。 “颜儿……” 声音慢慢变得柔软,掌下的力道也带着几分轻柔,他将那个用屁股对着他的小丫头揽进自己怀里,霸道而又略带诱惑道:“服从于朕,朕会赐给妳一切。” 指腹顺着白晳的小颈,慢慢滑进薄衫内柔软的酥胸,唇齿间的字字句句似乎染满了蛊惑。 唇瓣轻轻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精致五官上的每一寸肌肤。 正文 第4章 三尺白绫 “妳知道的,只要妳乖乖顺从于朕,朕愿拿这天下与妳一起分享……” 他赐她后位,免她跪拜大礼,给她至高无尚的权利,他拥有的,他会让她共同拥有,只要这个磨人的小东西肯屈服,肯投降,肯乖乖伏在他的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一抹刺骨的痛意瞬间袭来,赵元承的嘴唇被用力咬了一口,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汩汩流下,衬得他这张俊美的容颜更添几分邪魅和妖异。 他面色一沉,掌下收紧力道,食指和拇指紧紧扣住她那脆弱的小下巴,“显然妳并不想吃朕赐给妳的敬酒,既然这样……” 他冷笑一声,霸道的将她压于身下,“朕只能赏妳一杯罚酒来尝了。” 粗蛮的吻如雨点般落到她的唇上,即使纪倾颜在狠狠咬了他一口之后已经做好被教训的心理准备,可那仿佛要将她活活吞噬般的可怕力道,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发出难以抑制的娇喘。 她怕这个男人,怕得要命! 从第一眼看到他穿着战袍,一刀割断上官琛的喉咙时,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嗜血如命的刽子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她无能为力的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肆意驰逞,到了最后,那些加诸在她身上的痛和疼似乎慢慢变成了快感,害她不得不卑微的承欢于他的身下,发出低贱的娇呤,只为求他能将更多的恩宠释放到她的身上。 眼泪无声流下,她恨这个男人,可她的身体,却卑贱得,正极力承受着他带给她的欢愉。 隔天清晨,赵元承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被他蹂躏了一整夜的纪倾颜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一样,疲倦的伏在他的臂弯里睡得死气沉沉。 看着怀中这个乖巧的小东西,他咬牙切齿的想,为什么这小混蛋睁开眼和闭上眼的差距竟会这么大? 如果她清醒的时候也这么乖巧懂事,听话顺从,是不是就可以少受些折磨,少挨点教训? 无奈的叹了口气,垂下头对着那微微张着的粉嫩小嘴轻轻吻了一记,悄无声息的帮她把被子盖好,又着人好生侍候之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忘忧宫。 经过昨夜的缠绵之后,已经积压了一整个月的不快和烦躁,终于因为再次将那难驯的小家伙征服在身下而心神荡漾起来。 他无力的想,自己在征服纪倾颜的时候,那纪倾颜也在一点一点的征服他。 早朝的时候免不了又听那些大臣唠唠叨叨,因为屁大点事就在朝堂上吵得你死我活。 不过永烈帝今天心情甚好,懒洋洋的坐在金銮宝座之下,一边吃着点心喝着茶,一边像看杂耍一样看那些大臣斗得你死我活。 那群大小狐狸们在斗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口干舌躁,眼巴巴看着完全没参与进其中的皇帝一眼,此时的皇帝已经吃饱喝足,咽下最后一口凉茶后,挥了挥衣袖,宣布退朝。 早朝过后,本想去忘忧宫看看昨天被他折腾得很惨的小东西醒了没有,结果却看到曹金灵顶着一张病歪歪的脸将他堵在门口。 这曹金灵是曹青山的女儿,四年前随着众多官员家的女儿妹子一同被选进后宫,期间因为她爹是朝庭的左丞兼尚书,被赵元承赐了一个贵妃的身份。 只是她在这后宫之中虽然身份高贵,平日里却并不怎么得赵元承的心意,因为曹金灵为人霸道,性格刁蛮,经常因为各种小事而虐待太监宫女。 仗着她爹是朝中重臣的面子,赵元承只是口头上训了几次,倒并未真的狠下心去责罚。 让他真正开始反感的就是当初他率兵打仗回来,为了讨纪倾颜欢心而下旨将她纳为皇后时,这曹金灵居然带着后宫众多妃子美人集体来向他抗议。 虽然事情最后被他的铁血手段压了下来,可这个心结却长埋于心底。 后宫对于他来说,从来都只是一个漂亮的摆设。 十六岁登基为帝,到现在整整过去了十年时间,膝下之所以没有子嗣,并不是偶然也不是意外,而是他根本不需要那些有野心有计谋,整日想着如何壮大娘家势力的女人给他生的孩子。 当初他是踩着自己兄弟姐妹的鲜血一路坐进皇帝宝座的。 他知道生在帝王家是一件不幸的事,因为这里充满了血腥,充满了杀戮,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情都会在帝王家中发生。 他不想自己的子嗣将来也像他一样,为了夺这江山,取这皇位而不顾手足之情互相残杀。 儿子只要一个就够了,至于儿子的娘,他会亲自选择,至少在纪倾颜出现之前,他后宫中的那些女人都不合格。 他可以给她们名份,给她们财富,给她们提供优渥的生活,却不会给她们机会利用他的子嗣在这后宫中兴风作浪。 所以曹金灵的出现,让他原本保持了一个早上的好心情消失无踪,尤其对方还故意顶着一张病弱的脸,仿佛在无声指控着她能有今天这副病容,完全是拜纪倾颜所赐。 果不其然,当曹金灵逮到他身影的那一刻,便委委屈屈的扑跪到他面前,口口声声要他给她做主,不客气的将纪倾颜指责成一个恃宠而娇的刁妇,恨不能抽她的筋,剥她的骨。 “皇上啊,这件事您可一定要给臣妾讨回公道,之前那纪倾颜还贵为皇后的时候臣妾也就不说什么了,可现在她明明已经被贬为庶人,还敢对臣妾口出狂言肆意凌辱,这就是枉顾国法,视皇家祖例如无物,视皇上的威严于空气,视我金晟王朝如粪土,她罪该万死,理应当诛,还望皇上仁德圣明,切莫被她那美色所迷,以正我后宫之风。” 曹金灵又委屈又可怜的将昨天的事原原本本的哭诉一遍,最后磕头跪拜,失声痛哭的求皇上一定要将纪倾颜那妖孽打入冷宫或是干脆直接赐鸩酒一杯,哪怕三尺白绫结束她的性命也是大快人心的。 始终没吭过声的赵元承端座在紫檀大椅内,一边喝着清茶,一边用白玉骨扇慢条斯理的扇着风。 直到曹金灵尖着嗓子控斥完毕,他“啪”地一声将骨扇合拢,垂头睨了哭得满眼泪光的曹金灵一眼,缓缓道:“曹妃,朕问妳,从妳进宫那日到今时起,一共几载?” 正文 第5章 斩首 曹金灵不懂对方为何会发此一问,细算一下,伸出四根手指,“臣妾已经进宫伴驾四载有余。” “妳贵为贵妃,父亲又是朝中一品大臣,想必在进宫之前,一定对朕当年为何会踏进这皇帝宝座有所耳闻。” 闻言,曹金灵脸色一变,原本就苍白的面孔更加惨白了几分。 赵元承却不在乎的摊开骨扇轻轻摇了几下,唇边荡出浅浅冷笑,他虽然久经杀场又身怀绝世武艺,可面孔生得却极其精致俊挺。 后宫里这些女人自从踏进皇宫后便对皇上爱慕得死心踏地,时不时就想找机会寻求龙宠,和赵元承绝世的容貌也有几分关系。 只是这人不笑的时候还能看出几分威严,一旦露出笑容,就会给人一种邪佞残暴的恐怖印象。 此刻曹金灵眼中的赵元承,便是这样的形象。 “整个皇宫里当差五年以上的人都知道,朕的母亲当初只不过就是先皇身边侍候的一个小宫娥,意外生下龙种之后很快就被一杯毒酒赐死。” 不理会曹金灵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道:“朕的父皇从来没把朕当儿子,朕的几个兄弟也从来没把朕当弟弟,在八岁以前,朕在这座皇宫里就是一个连三餐都吃不饱的小可怜。” 他用骨扇轻轻勾起曹金灵的下巴,眼底虽闪着笑意,可那笑容却冷得骇人。 “曹妃,朕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是亲手杀了七个兄弟,毒死父亲,发动政变得来的,这么多的血和泪告诉了朕一个硬道理,想要活着,想要别人对自己卑躬屈膝,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这世间最强的那个人!” 他突然冷笑了一声,“朕从来不怕史官将朕写成怎样的坏人,朕也从来不在乎什么明君圣君的称号。” “朕拼了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想活得开心,活得自在,至于什么祖宗家法,什么皇家祖制,什么道德规范,那些见鬼的东西对朕来说就是一堆狗屎,朕最恨别人当着朕的面,拿出什么祖宗家法来同朕说事……” “可是皇上,纪倾颜她……” “纪倾颜是朕的女人,朕想给她什么,她就必须得到什么,朕能让她一夕之间飞黄腾达,朕也能让她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不管朕对她做了什么,那都是朕与她之间的私事,和外人无关。” 曹金灵一屁股坐倒在地,颤抖的看着对方俊美而又无情的容颜,“难道皇上就不在乎您其它妃子们的心情么?” 她突然痛哭失声,“皇上,这后宫之中,不仅仅有一个纪倾颜,还有千千万万个等待皇上垂爱的女人,您这样厚此薄彼,对臣妾不公,对后宫不公,对整个朝庭也是不公的啊!” “那么曹妃,朕问妳,妳向朕讨公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天下究竟是否是公平的呢?既然公平,为何会有人流离失所?为何会有人天生残疾?为何会有人一出生就注定为奴?” “为何朕明明是皇子身份,可朕从小却忍冻挨饿,好多次都差点死在那些所谓兄弟的毒手之下?” 他无情的笑着,“曹妃,这世间本无公道事,妳向朕来讨公平,朕又向谁去讨公平?” 不起会曹金灵惨白的脸色,他起身,睥睨的垂视着那个狼狈的女人,“兴风作浪只会让妳死得更早,不会给妳带来任何好处,妳好自为知吧。” 话落,转身离开,留下那曹金灵痛哭失声。 当赵元承打发了曹金灵之后来到忘忧宫时,就见宫里负责侍候的几个宫娥正小心翼翼的捧着煮好的清粥小菜劝刚醒来不久的纪倾颜用早膳。 只穿了一件薄软亵衣的纪倾颜脸色非常不好,昨晚被赵元承折腾得不轻,醒来的时候浑身酸软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心底压着一口怨气,想到昨晚自己像个欲求不满的妓女一样在他身下求欢,口中发出卑贱的娇呤。 甚至在他故意挑逗着她的情欲却不肯满足于她身体的快感时,她竟不顾尊严的哭着求他一次又一次的满足于自己。 醒来后梦幻褪去,只留下满身疮痍,和永远也挥之不去的怨怼和愤怒。 “主子,您先吃点东西,否则这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在纪倾颜身边侍候时间最长的侍女玉蝶,当初也是赵元承精挑细选之下派给她的使唤婢女。 虽然她被废了皇后的名头,可忘忧宫里侍候的奴才和婢女却一个都不见少。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皇上废后,不过只是一个惩罚皇后娘娘不听话的小手段,终究是没狠下心将这么个天仙般的人儿往死里整。 而宫里侍候的奴才,虽然不再直呼皇后娘娘,但一声主子却还是叫得起的。 纪倾颜别过视线,病病歪歪躺在床上瞅都不瞅玉蝶一眼,赵元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侧躺在床上,松软的薄衫顺着肩膀搭了下来,露出一截瘦削而优美的脊背。 那娇嫩似雪的肌肤白得不像话,比皇宫里被视若珍宝的白玉还要晶莹剔透几分。 两旁侍候的宫人见皇上驾到,纷纷跪下请安,反倒是床上那人侧耳听到皇上来了,眼皮一搭,理都不理,直接用屁股对着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家伙。 赵元承并不恼怒,面带几分邪笑的走向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侧躺在床上的小女人,“昨晚被折腾得那么辛苦,若不及时补充体力,身子骨是会吃不消的。” 这么明显的挑衅,彻底激怒了床上的纪倾颜,她回身狠狠瞪了他一眼,甩手便将一颗枕头扔了出去。 赵元承顺手接过,坐到床头,一把将她撒泼的小身子揽进怀里,略带宠溺的点了点她俏挺的小鼻子,“这天底下恐怕只有妳这个小混蛋胆敢袭击于朕。” 纪倾颜在他怀里使劲挣扎打滚,小脸气得通红,“既然我冒犯了皇上,皇上为什么不把我拉出午门斩首?” 他笑意盈盈的把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怀中,“朕这么疼妳,怎么舍得送妳去死。” 说着,接过玉蝶手中的玉碗,轻轻盛出一勺稀粥,“乖一点,把饭吃了。” 被迫躺在他怀里的纪倾颜别过俏脸,死死闭着嘴巴,样子就像一个和大人斗气的孩子。 正文 第6章 彻底臣服 赵元承也不恼怒,慢条斯理的将勺子里的粥倒回碗里,脸上依旧挂着宠溺的笑容,“就算和朕斗气,也不该虐待自己的胃啊,不吃东西,妳怎么有力气继续承受朕赐给妳的宠爱?” 这话就如同导火索,彻底把她激怒了,用尽全力起身,一把打掉他手中的粥碗,好好一个价值连城的玉碗,就这么香消玉殒,变成了残渣碎片,里面的粥也洒了满地,有几滴还溅到了赵元承的龙袍之上。 宫里的奴才一个个吓得不行,伏跪在地,大气不敢喘一声。 赵元承眯了眯眼,看着怀里故意惹怒他的小东西,怒意只在眼底残留一瞬间,很快便露出戏谑的浅笑,“妳就不怕朕因为妳的任性,而责罚妳整个宫里的奴才一同陪着妳饿肚子?” 纪倾颜冷冷一笑,“皇上想做昏君就尽管做去,我才不在乎。” “妳这个小傻瓜,朕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明君,至于昏君暴君的确听人在私下底这样称呼过朕,可妳觉得这些所谓的污名,朕会在意么?” 笑意盈盈的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转过脸的那一刻,俊容上已经染满残佞,“刘福,通知户部,立刻拟旨增加苍越国全体国民的税收……” 话音刚落,纪倾颜便扯着嗓子高喊,“赵元承,你这个无道昏君!” 某无道昏君再次露出戏谑的笑容,“那么妳到底吃不吃东西呢?” 她恨恨瞪了他一眼,无力妥协他的胁迫,跪在地上的玉蝶很快便盛了碗新粥过来,赵元承接过手,一勺一勺,很享受的喂她一口一口的吃了。 有几滴稀粥沾在她的唇角,他还细心的拿着帕子给她擦干净了,直到她将整碗粥喝光,他才挥退了房里跪着的奴才,又着人将刚刚被她打破的粥碗碎片打扫干净。 “以后不准再不吃东西了,否则朕一个心情不好,说不定就会降些不利于苍越国的旨意,让那些老百姓陪着妳一起受罪。” 被迫吃饱喝足的纪倾颜坐在床上用力蹬了一下,脚丫子“很不小心”的蹬到了他的腿上。 虽然她那一下子踹得极狠,可被软呼呼的小脚踹中的赵元承,却心神荡漾的接过那只白嫩小脚丫,抬起,轻吻,动作一气呵成。 昨晚被吃干抹净折腾了一整晚的纪倾颜恨恨的想抽回脚丫子,却被他固执的擒在手中死活不肯放开。 她红着脸怒冲冲瞪着他,眼底仿若冒了火,偏偏她这副生动的样子,再一次刺激了赵元承的感观。 这小东西的五官长得这么精致无瑕,浑身上下娇贵得就像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无论是生气、撒娇、发脾气还是整人时,都那么让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 这个尖锐的、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小女人是他的,只要一想到这个事实,心底就仿佛被填满了幸福和满足,那滋味实在是美妙得不可言喻。 内心深处突然有和种强烈的渴望,占有她,撕裂她,霸占她的灵魂,让她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属于他。 蛮横的吻就这么袭了下去,不顾她的反抗尖叫撕打挣扎,他就像一只被禁欲多年的野兽,终于找到了心满意足的猎物。 “放开我放开我……” 挣扎之际,她一耳光抽到了他的脸上。 声音大得几乎响彻整个忘忧宫,完全沉浸在欲望之中的赵元承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打得一怔。 虽然她的小爪子并不足以伤害到他,可身为一个上位者,一个皇帝,一个可以号令天下的王,就这样被自己养的小宠物挥爪子打了,里子面子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本能的挥起手,一耳光就要抽下去,却在看到她凌乱发丝,娇红的俏颜和泪眼婆娑的面孔时,慢慢冷静了下来。 轻抚着微微刺痛的脸颊,他不客气的揪起她的下巴,“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妳的小爪子怎么还没被朕给磨平?是不是想承受更多的教训和惩罚才会学乖?” 她哼哼一笑,“皇上终于忍不住要对我的身体进行伤害了吗?” 他眯起双眼,“朕的确很想用世上最残酷的手段来逼妳屈服,比如把她锁在床上每天任由朕在妳的身上为所欲为,比如割断妳的手筋脚筋,打断妳的双腿……” 随着他的威胁,她的脸色也变得越来真惨白。 他突然笑出声,只是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 “如果妳不想让朕对妳那么做的话,就尽快学会向朕屈服。” “屈服?屈服在你的身下,乖乖当你的性奴,做一个不能有思想,不能有感情,每天只要张开双腿任你予取求夺的妓女吗?” “为什么妳不认为,朕是真心想宠妳,真心想爱妳,朕会给妳一切,只要妳乖乖服从于朕,做一个听话的女人,朕什么都愿意赏赐给妳。” “妳觉得我会心甘情愿的爱上一个毁我家园,杀我父亲的刽子手?” “纪倾颜!” 他用力叫出她的名字,眼底是不容反抗的霸气,“先不说当初是苍越侵犯我金晟在先,就说两国交兵,死伤难免,如果当初被灭掉的不是苍越,那么现在的金晟所面临的一切,也和妳苍越无异。” “妳以为苍越的统治者会比朕更仁慈吗?妳怨朕恨朕,也要讲些道理,想想当初的那场战征究竟是缘何而起?所有的悲剧幕后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不要总仗着妳亡国妳失亲妳沦为阶下囚的悲惨之境就整天同朕撒泼耍赖。” 慢慢俯下身,俊容凑到她的面前,“颜儿,朕愿意宠妳,是发自内心,不要将这份恩宠当成是罪孽,妳睁开眼睛看一看,这整个后宫的女人,哪个不嫉妒着妳羡慕着妳,为什么妳不试着去享受,去珍惜呢?” 她笑得十分讽刺,“你会恩宠你豢养的宠物到几时?” 他眸底瞬间冷却下去,仿佛被这无情的指责一语戳中心头的大忌。 宠物!是的,他的确将她当成一只难驯的宠物在驯养,这么美的女人,这么漂亮可人的小东西,她的存在耀眼夺目,使周围的一切都失去光华。 为了证实自己的能力,他不惜要用尽一切办法,将这么个难以驯服的小兽,彻底臣服在自己的鞭子之下。 正文 第7章 嚣张跋扈 可她的性格太过骄傲,爪子太过锋利,脾气太过刁蛮,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试图反抗主人对她的掌控,甚至不断的探寻着他忍耐的底线。 日子久了,主宠之间的关系好像一点一点被瓦解,有时候他也很怀疑,自己到底是想让她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身下,还是心甘情愿的,爱上他? 他不屑这种猜测,更恨自己身为这天下最高的那个上位者,竟然像个初懂情事的少年一般,缠绵于这无聊的儿女情长中。 临走前,他丢给她一句话,“既然妳已经做了朕的女人,就试着慢慢接受这个即使妳不情愿,也要极力饰演的角色吧,谁让妳……是个亡国阶下囚呢。” 最后那句话足以伤害她的自尊,可那又怎样,她总该认清自己的立场,明白后位和庶民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差距。 自那日赵元承离开忘忧宫之后,便赌气一般没再上赶着来碍她的眼。 休养了几天之后,被他折腾得浑身酸软的纪倾颜又恢复了往日的生龙活虎。 每天呆在忘忧宫好吃好喝的被人侍候着,就算失去了皇后之尊,也在皇上的刻意纵容下享受着皇后的待遇。 从她进宫那天起便留在她身边侍候的玉蝶,在陪她逛园子的时候忍不住劝道:“主子这又是何必呢,万岁爷对您怎么样,这后宫里侍候的人可都是有目共睹,整日这么和万岁爷斗气,到头来吃苦受罪的还不是主子妳。” 玉蝶小步跟在纪倾颜身后,“这后宫妃子不计其数,真正能入万岁爷眼的,如今就只剩下您一个,早在您入宫之后,万岁爷已经很久没翻过其它宫的牌子,就算他冷落了您的那一个月里,也是清心寡欲,每日以国事为重……” 纪倾颜仿佛在听,又仿佛什么都没听。 她手中捏着刚刚从园子里揪下来的一朵牡丹,慢条斯理的弯下身,冲着池塘里不断游动的小鱼挥着手中的花枝。 几颗花瓣脱落,掉进水里,一群鱼儿纷涌而至,围着花瓣转来转去。 玉蝶也陪着她一起弯下身,继续在她耳边唠叨,“主子啊,奴婢说这话您可能不爱听,但奴婢也是真心为您好,您想想啊,万岁爷膝下如今一个子嗣也没有,如果您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这以后的皇后之位不还是您的吗?” “您也别怪我多嘴,自古以来两国交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您忌恨着万岁爷夺了您的家园,害了您的亲人,那也是形式所逼。” “女人这一辈子途的究竟是个啥?不就是一个好夫君,一双好儿女,虽然万岁爷后宫里还有一堆和您争宠的妃子,可您想想,她们又怎么比得过您在万岁爷心里的地位。” 苦口婆心唠叨好一阵子的玉蝶等了好半天没等到对方的回应,不由得有些沮丧。 她可是领了刘公公的命在这位主子耳边说劝呢,刘公公那边偷偷对她讲,皇上虽然这阵子没来忘忧宫,可心里却是不痛快着。 说到底,造成皇上不痛快的,除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纪倾颜,还真找不到第二个人出来。 刘公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便私下里找到玉蝶,让她没事就劝劝这油水不进的主儿,别总是那么倔强固执,免得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本以为自己啰嗦半晌不会再得到什么回应了,结果却听耳边传来纪倾颜那娇盈盈的嗓音,“妳认为一个宠物到了最后,又能有什么好结果?” 伴随着那道美妙声音响起的同时,纪倾颜慢慢起身,脸上露出嘲弄的微笑。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皇上当初的确赐给我一个皇后的身份,可这诺大的后宫中,真正服我的又有几个?” 玉蝶怔了怔,忍不住看向她的侧脸。 “就算我真的给皇上生了孩子,以我敌国女俘虏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保得他一世安稳?” “宫庭中到处充满了血腥和杀戮,一旦他生下来,就会有无数双黑手,准备在暗地里,活活掐死那个影响了他们仕途的小生命。” “玉蝶,妳讲的道理固然没错,但妳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么?” 被反问的玉蝶无声的看着对方的侧脸,印象中的纪倾颜永远骄横跋扈,野蛮刁钻,脾气大得惊人,还时不时把自己看不顺眼的人整得死去活来。 可今日的纪倾颜,仿佛被愁绪所占满,眼底全是淡淡的悲哀。 她突然很同情这个美丽的姑娘,才小小年纪,就要承受灭国失亲之痛,还要孤身一人被囚禁在这诺大的皇宫中,任由那个口口声声说宠她说爱她的男人为所欲为。 虽然皇上总觉得他自己很可怜,可这个姑娘又何尝不可怜? 想试着说点什么去安慰她的玉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说话声。 循声望去,竟是刘福正吩咐一个小太监做事,小太监唯唯诺诺的点头,最后接过刘福递给他的一块金腰牌恭恭敬敬的揣进怀里。 那刘福似乎吩咐完了,一转身就看到纪倾颜和玉蝶,忙不迭小碎步走了过来,笑意盈盈的给纪倾颜行了个礼。 “纪主子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园子里逛?” “我来这园子里逛还要通知刘公公么?” 刚刚那一脸哀恸之情在瞬间消失尽殆,取而代之的,是玉碟所熟悉的刁蛮霸道以及高高在上的骄傲。 刘福急忙赔笑,“纪主子这说的是什么话?这皇宫大院您想怎么逛就怎么逛,奴才可是半点管不到的。” 纪倾颜睨了他一眼,又去打量他身后的那个小太监,小太监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仔细一瞧,倒有些眼熟, 对方见她正瞧着自己,跌三倒四的扑过来跪倒在地,上次因为无心的一句呵斥而挨了整整三十大板,事后便四处打听这前皇后的来头。 得知她明明被废了后,还整日留在忘忧宫享受皇后级的待遇,便知道自己上次的板子挨得一点都不冤枉。 就算对方如今是一个庶人,可仔细打听打听,这后宫里有几个敢像她那么嚣张跋扈,连皇上也要忍让她几分。 正文 第8章 逃生路线 纪倾颜居高临下看着小太监跪在自己的面前请安,轻轻一笑,“这小太监好生眼熟,如果我没记错,他不就是上次那个骂我见了圣旨也胆敢不跪的小家伙吗?” 这话问出口后,不但把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就连刘福也是万般无语。 都说忘忧宫的这位主子气性大,爱记仇,果不其然,这仇都攒着一起报呢。 刘福赔笑,“纪主子何必和个孩子一般见识呢,他那是狗眼看人低,奴才早就因为他的出言不驯狠狠教训了他一顿了。” 纪倾颜笑咪咪道:“刘公公这话可就不好听了,虽然这孩子当初的确说了几句令人不高兴的话,但其实他说得也没错啊,像这种尽忠职守的孩子应该好好奖励才是,刘公公怎么如此不通人情,还教训人家?” 刘福急忙点头恭维,“纪主子说的是,还是纪主子仁慈。” “你们这是要干嘛去?” 刘福回道:“宫里负责采买的那个小太监前阵子病了,所以刚刚便吩咐这个不争气的替那个小太监出宫买些东西回来。” “哦,净了身的太监想出宫,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是啊,不过只要有内务府派发的金腰牌,宫门的守卫是不会阻拦的。” 纪倾颜想起刚刚好像看到刘福给那小太监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眉头一蹙,唇边隐约露出算计的笑意。 上前几步,一把扶起那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别跪了别跪了,如今我已经不是皇后身份,你跪我我可承受不起,快起来吧,免得地上凉伤了身子。” 那小太监没想到这位前皇后竟这么好说话,忍不住抬头瞅了一眼,心脏顿时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美!真是美得不可思议。 上次陪刘公公去忘忧宫里宣旨,只隐隐约约看了个影子,如今这么近的看这个人,才发现她美得这么精致,每一寸肌肤都像上天精心打造出来的一样。 纪倾颜见小太监呆呆傻傻的,便体贴的帮他拍了拍衣衫,“以后记得见了我不用再行跪拜大礼了,我可真的是当不起你这一跪呢。” 说完,笑呵呵转身,慢条斯理的向园子的另一处走去。 傍晚,一个小太监通过宫门守卫的检查之后,非常顺利的出了宫。 转过身,看着那两道硕高无比的宫门在自己眼前合上的那一刹,一身小太监打扮的纪倾颜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自由了吗? 终于从那个禁锢着她的男人身边逃开了吗? 这种几乎被冲昏了头的喜悦让她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金腰牌,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死死抓着这颗从小太监那里偷出来的金腰牌,内心热血澎湃,激动难平。 脚下生风,几乎逃难般离开了这个让她充满噩梦的地方。 幸好逃出宫的时候从宫里带出了不少金叶子,还有平时赵元承那混蛋为了讨她欢心,送给她的几件价值连城的首饰。 找了家成衣店,向老板买了一套合身的男装换上,又将金叶子换成了几张银票,便计划着如何想个办法离开京城。 由于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连夜离开京城恐怕有些不可能,必须找间客栈休息一夜,待明天早上再找机会离开。 以她对赵元承的了解,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发现她偷偷离开了皇宫,如果赵元承派兵出宫寻找,京城里的大小客栈一定会成为首要目标。 看来去客栈投宿实在是危险之举,纪倾颜一边在心底思量,一边想着逃生的办法。 正疾步走着,手臂就被人给拉住,她吓了一跳,抬眼就看到一个四、五十岁脸上涂得像鸡屁股一样的老女人,正挥着一条小手帕冲她嘿嘿直乐。 “这位公子别走啊,既然来了咱们醉仙楼,如果不进去喝两杯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纪倾颜眉头一皱,再抬眼向上瞅了一下,一条横扁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醉仙楼三个漆金大字。 再往里一瞧,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正忙着往醉仙楼里拉客人。 原来是间妓院。 感情这老鸨子误把她当男人,急着把楼里的姑娘硬塞到她怀里好方便赚光她的银子。 也好,反正这个时候投宿客栈危险性很大,倒不如选家妓院当做歇脚地。 赵元承派出来的追兵想破脑袋,恐怕也不会想到她一个女人居然会去妓院投宿吧。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报复性的快意。 老鸨子见她身穿绸缎,头戴玉钗,容貌俊美清秀,倒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想必这位爷的腰里肯定也是带了不少银子的。 又见她一双美眸直往醉仙楼里瞧,便知道这位爷肯定是对楼里的姑娘产生了淫糜的想法,忙叫几个年轻姑娘将纪倾颜往里面招呼。 那几个被指派来的小姑娘见纪倾颜俊美无铸,身姿潇洒,眉目生辉,一个个都露出娇憨姿态,试图引起这位俏公子的注意。 纪倾颜自幼在官场中长大,经常和她爹入苍越皇宫,又被许配给太子上官琛,世面自然见过不少。 就算是这种风月场所,她也曾调皮的趁她爹不注意,带着心腹丫头女扮男装出府遛达过几次。 金晟的都城虽然比苍北繁华几分,可城里该有的,苍越是一样也不比金晟少。 此刻见这群姑娘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想博自己青睐,便端出几分贵公子的架式端坐在桌前,露出迷人且得体的笑容。 她面孔原本就生得举世无双,如今扮成男子,更增添了几许贵气和俊俏。 醉仙楼里的姑娘们一年到头难得能见到这么漂亮贵气的小公子,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来表现自己。 纪倾颜故意崩着嗓意,拿出骨扇一边扇风一边道:“早就听说醉仙楼的姑娘容貌绝佳,气质高尚,文采过人,如今终于有机会来这里见识,本公子倒是很好奇各位姐姐都有什么才艺文采,不如统统拿出来给本公子开开眼。” 这醉仙楼里的姑娘为了吸引客人,曾下过一番苦功夫去学琴棋书画,来博得客人的眼光。 如今听这小公子开了金口,便使出浑身解数来卖弄自己的才艺。 纪倾颜叫了一桌酒宴,像模像样的欣赏这群姑娘又是弹琴又是唱曲,有几个姑娘居然还画得一手好画,写得一手好字。 看来红尘之中的姑娘为了养活自己,也的确是下过苦功来包装自己的。 她一边在心底感叹这些姑娘明明有几分本事却要来这里任男人践踏,一边在心底算计着明天的逃生路线。 正文 第9章 都给我滚开 如果赵元承真的发现她不见了,那么明日肯定会封锁城门,严加防守,搞不好她的画像也会被画师公布出来,如果是这样,那她女扮男装逃出京城的计划很有可能会受到阻碍。 不知道苍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自从她爹和原本该继承皇位的上官琛死后,如今被扶到皇帝之位的,是上官琛那只有七岁的十五皇弟。 当初赵元承之所以会把这么一个小孩子扶上皇位,其目的显而易见,他就是想扶持幼主登基,再指派金晟的大臣入朝辅佐,这样一来,几年后的苍越就彻底沦为金晟的奴国。 是那该死的男人毁了她的家园,害得她无家可归,就算现在从皇宫里逃了出来,可她又能回到哪里? 回苍越吗?回去了又怎么样?她爹已经死了,她已经没有家了。 想到这里,心中对赵元承的恨意不由得又加深了几分。 正暗自难过着,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只见两个貌美的姑娘,正跪在一个身着紫衣的男人面前一边哭一边求着饶。 那紫衣男子二十六、七岁的年纪,模样倒是长得不赖,只是眉宇间散发着几分邪气和轻浮。 也不知那两个姑娘说了什么,紫衣男子脸色一变,一耳光便对着其中一个姑娘抽了过去。 “唉,看来烟儿和云儿两个倒楣催的,今晚又逃不过那曹恶少的毒手了。” 纪倾颜有些好奇的拉过身旁的姑娘,又小心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挥手打人的男子,“那个人是谁啊?他这么欺负楼里的姑娘,妳们的妈妈就不派人管管吗?” “公子您有所不知,那曹公子名叫曹金昊,他爹是当朝的左丞,他妹妹是当朝的贵妃娘娘,身份来头大得很,妈妈就算再怎么疼楼里的姐妹,也不敢得罪曹相爷的儿子。” 对方见她对这件事产生了几分兴趣,便附耳小声道:“不瞒公子说,楼里的姑娘都不喜欢做曹公子的生意,因为这个人在床上有变态的嗜好,经常将侍候他的姑娘打得遍体麟伤,有几个倒楣的,还活活被他打死在床上呢。” 纪倾颜听了这话,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姓曹的一家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可恨? 那曹老头当初之所以会在赵元承的寿宴上点《山河永驻》那出戏,就是想让她当众出丑。 那曹金灵在后宫之中唯我独尊,三番四次找她不痛快,更是惹人厌。 没想到这曹金昊也不是什么好鸟,居然还有将妓女活活玩死的变态嗜好。 想到这里,心中凭添几分恶气,便对身边那个小丫头低声吩咐了几句,对方忙不迭点头,片刻工夫,便奉上纸笔,并帮她磨好了墨汁。 纪倾颜沉呤半晌,提笔落字,唇边不由得浮出几分恶作剧的坏笑。 结果当天晚上,就见那赫赫有名的曹金昊肆无忌惮的穿梭在醉仙楼的大堂里,所经过之处,无不令旁人留下忍俊不禁的笑声。 因为他的后背不知何时被贴了一张纸,纸上写着:我爹曹相爷,权势大过天,我妹曹贵妃,万岁小心肝,我是曹金昊,人称曹恶少,胭脂楼中走,我就是条狗,汪汪汪!汪汪汪!谁不服我我就咬!汪! 醉仙楼里的客人虽然都是来寻欢作乐的,但平日里经常会有人因为自己身边的姑娘被曹金昊抢走而心升怨恨。 如今见这曹金昊被人暗中给整了,都闭口不说话,眼睁睁看着他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大出洋相。 醉仙楼中的姑娘也都对曹金昊恨之入骨,更是不可能提醒他后背上还被人贴了块东西。 原本负责侍候纪倾颜的几个小丫头都捂着嘴在旁边偷笑,一时之间,几个人倒吃得十分开怀。 入了夜,纪倾颜佯装喝醉了不想用姑娘服侍,让老鸨开了一间客房,借着醉意关了门,落了锁,又收拾好包袱细软。 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此时疲惫异常,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总算沉沉的睡了过去。 隔天清晨,纪倾颜是在窗外喜鹊的叫声中醒来的,一夜无梦的感觉真是好,她打了个呵欠,慢吞吞抻个懒腰。 刚一睁眼,就被眼前出现的情景吓了一跳。 只见刘福正一脸奴才相的候在她床前,门口处还站了四个有些眼熟的小太监,定睛一看,那几个太监不正是赵元承身边侍候着的几个内侍吗。 见她醒来,刘福尖着嗓子问:“主子醒了?主子昨晚睡得还好吧?” 说着,将一件她以前在宫里时穿的衣裳递给床边的两个小丫头,小丫头非常懂眼色,忙不迭接过衣裳就要侍候她穿上。 纪倾颜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将眼前的情景消化,她瞪圆了眼,气恼的指着刘福,“你……你怎么来了?” 刘福微微一笑,“自然是万岁爷差遣奴才来接主子回宫的。” “赵元承是怎么知道我在妓院入宿的?” 见她满脸怒意,刘福微微福了福身子,“这天下都是万岁爷的,万岁爷若想知道什么,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想当然尔,昨天忘忧宫中的主子突然失踪的消息传到皇上的耳中时,那位爷的确是气得不行。 但赵元承却并不担心,因为早在纪倾颜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就已经在她身边暗中安排了两个暗卫从旁盯稍守护。 这纪主子出宫之后的一举一动倒是没逃过万岁爷布下的眼线,虽说没当场把人逮回去,但若想长久的在外逍遥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大清早,刘福就被打发出宫前往醉仙楼,负责把这位翘宫出走的纪主子给接回皇上身边去。 纪倾颜被眼前这副架式气得不行,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拴上链子的小鸟,本以为飞出那囚笼般的皇家大院,可那该死的赵元承只要稍微扯一下链子,她就要乖乖飞回到他的身边。 满腔恨意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糟糕的心情,一把将宫娥递过来的衣裳摔到地上,娇吼一声:“都给我滚开,我自己会穿衣裳。” 刘福深知这位主子的性情脾气绝对不像一般人那么好揉捏,若真把这主子惹急了,到头来吃亏倒楣的还是自己。 这样想着,便用眼神示意房里的几个太监宫娥都退了下去。 正文 第10章 囚凤索 他并不担心纪倾颜会再次跑了,毕竟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况且门外守着大内侍卫,还有两个暗卫从旁看护,不怕她能耍出什么小心眼。 从房里出来的时候,纪倾颜穿回昨天自己精挑细选的那套月白色男装,眼角不客气的斜了一眼门外把守的大内侍卫,心底恨得不行,只能跺了跺脚,不情愿的在刘福的恭让下,离开醉仙楼。 楼里的姑娘和老鸨早就被这股阵势吓得连腿都站不稳了,她们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风流倜傥俊俏迷人的小公子,竟是宫里出来的人。 从这副隆重的架式来看,这小公子不是个王爷,怕也是个皇子。 门外早就准备好了软轿,纪倾颜非常无奈的上了轿,被人给风风光光的又抬回皇宫。 一路上她在心底把赵元承那王八蛋从头骂到尾,恨不能老天爷能刮下一阵邪风把那个恶人吹到海角天边。 可就算她再怎么不想见到赵元承,如今被人抓了回来,该面对的也还是必须要面对。 当轿子停在忘忧宫门口的时候,就听里面传来一片哭天喊地的哀嚎声,心下一抖,急忙拉下轿帘从里面走了下来。 一进院子,就看忘忧宫里侍候的奴才正被按趴在地上挨板子,这些人中,竟然还包括之前一直尽心尽力侍候她的玉蝶。 她心底一疼,再怎么不喜欢这座皇宫,可宫里曾经侍候过她的这些下人却是无辜的,她气恼的娇吼,“住手,都给我住手!” 行刑的人并没有如她所愿的放下板子,这是皇上的旨意,就算这位纪主子平时再怎么得宠,若是没有皇上的首肯,他们也不敢随便违犯圣意。 纪倾颜急得没招,一抬眼,就看到院子的一角,身着龙袍的赵元承竟悠闲的坐在一把大椅内一边品茶,一边看那些奴才挨打的盛状。 当对方和她的目光碰触到一块的时候,唇角还拉起一个浅浅的微笑,“昨晚出宫玩得愉快吗?” “你快让他们住手!” 赵元承冷冷一笑,“怎么?妳怕声音太吵?没关系,把他们的嘴都堵上接着打。” 纪倾颜虽然经常不计后果的惹赵元承发怒,但这次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是真的把他给惹急了。 那些掌板的人听了这话,也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团子破布,就这么把挨打的宫人嘴巴堵了,继续行刑。 纪倾颜急得没招,直愣愣的一头冲到赵元承面前,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你要打就打我一个,不要把不满撒到别人身上。 对方翘着长腿,慢条斯理的把玩着精致的茶杯,垂下的眼睑中,有说不出来的冷意和愤怒。 看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女人,他心底清楚的知道,她此刻的卑躬屈膝并不代表对他的臣服。 即使她对他摆出乞求的姿态,可她眼底的倔强依然出卖了她内心深处对自己的憎恨。 他突然觉得周身非常寒冷。 为了讨好她,他做小伏低,不计较自己明明是皇帝身份,却一次又一次的由着这祖宗将后宫闹得鸡飞狗跳。 甚至为了博这女人开心一笑,不顾朝臣反对,不顾后妃哭诉,硬是将皇后的尊荣赏赐于她。 可他换来的,却是她处心积虑的逃跑和背叛。 那一刻,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邪念,既然这个人自己无法将她驯服,不如就让她永远的从他的世界中彻底消失。 可当她香消玉殒的画面浮现在心头时,却发现五脏六腑都疼得令他无法忍受。 他赵元承——堂堂金晟王朝的帝王,竟然无法面对她的死亡。 所以他愤恨,他震怒,他知道自己不忍心将怒气撒到她身上,只能让她身边的奴才来替她承受内心深处最邪恶的惩罚。 轻轻勾起她俏丽的小下巴,声音十分轻柔,“妳逃跑的行为,令朕十分不快,但是朕又舍不得动妳一分一毫,只能让这些没把妳侍候好的奴才们,替妳承受朕的怒气了。” 纪倾颜咬牙切齿的瞪他,“你随便责打下人,你不是一个好皇帝。” 他轻声一笑,“朕几时在妳面前承认过,朕是一个好皇帝?” “你放了他们,我让你打。” 他慢慢摇头,指尖非常怜惜的在她柔嫩的脸颊上轻轻滑动,“妳掉一根头发,朕都会心疼。” 眼看着那些下人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纪倾颜的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朕只想让妳乖一点,不要每次都这么调皮。” “我不逃了,你放了他们,我以后再也不逃了。” 他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笑意,手指轻轻帮她拭去眼底温热的泪痕,“这么漂亮的脸,即使挂上眼泪也是这般令人心神荡漾,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妖精。” 轻叹口气,手指微微一抬,旁边侍候的刘福见状,急忙吩咐那些行刑的人住手。 “妳让朕生了这么大的气,总该为自己的任性付出几分代价。” 他突然露出一个令人畏惧的冷笑,“刘福,着人将那条囚凤索给她戴上,没朕的命令,谁也不准给她摘下来。” 闻言,不仅刘福一愣,就连纪倾颜的脸色也变幻了好几个颜色。 虽然她是苍越人,但以前也听说过金晟王朝关于囚凤索的来历。 据说一百多年前,金晟王朝有一个皇帝曾爱上民间女子,可惜那姑娘却已经有了心爱的男子。 皇帝为了得到那个姑娘,不惜命人将她的家人和未婚夫婿统统杀死,并把那个姑娘强抢进皇宫封她做了妃。 那姑娘抵死不从,三番四次的想要逃离皇宫,皇上没辄,便找心腹大臣商议此事。 也不知那大臣从哪听来民间有位铸锁匠,铸锁的手艺非常神奇,便提议皇上让那铸锁匠给她打条链子,一辈子拴在后宫之中。 果不其然,那铸锁匠造出来的链子不但华美非常,整条链子都是用纯金打造,缚住手腕的地方更是镶满了各色宝石珍珠。 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皇上便用链子将姑娘牢牢拴在自己的寝宫之中,更是亲自给那条金链子取名为囚凤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