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他弟弟上了我 我和我男友龚泽是大学时候认识的,当时参加学生会在同一个部门,我一眼就相中了他就主动追了他,没想到他说也对我挺有意思的,于是我们两个人一拍即合就在一起了。  大学四年恋情进展顺利,虽然偶尔有些小波折,不过我们俩处的挺甜蜜的,这中间他也带我去过他家,他父母对我挺满意的。   不过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处了四五年了,他在房事方面真的是太木讷了,从来没有主动想要啪过,甚至没有主动提起过这事,差点我还以为他是个gay。   有时候我不羞不躁的跟他说,他总是会推脱,要么说我们太年轻不要过早的发生关系,要么就说不想让我觉得他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啪啪啪,想把这个神圣的事情留到结婚。   虽然有些郁闷,但我听了心里反而美滋滋的。   他是农村的,思想难免有些会保守。家里条件差一些,我父母不太满意,不过我拿私奔摊牌他们也就妥协了。   毕业没多久,我们就登记结婚了,当时婚礼是在他老家村里办的。两家隔得太远,我就没让我爸妈过去,说是等这边婚礼办完了,我们再回我家办一次。   可能条件没那么好,但农村的婚礼比城里更热闹,他们很好客,婚礼当天他的亲戚朋友邻居都到了。   他说他们家没有拜天地的习俗,随便举行了个仪式,直接就酒宴了,我被安排在新房里和村里的几个嫂子们聊家常。   他跑前跑后的忙碌,忙完了没多久还没吃几口菜,我们就又得挨桌的敬酒。   我不能喝酒,都是他替我喝的,不过他酒量也不太行,没喝几杯就有些晕了。但亲戚朋友们也没放过他,硬是拉着他喝。   强撑着敬完酒龚泽就受不了,醉得不省人事,我本来想扶他回婚房的,但硬是被他爸妈架到了偏房里睡了。   送完亲戚朋友已经是半夜了,我去偏房看了看老公还醉着酒没醒。   本来想陪他在这睡的,但硬是被他爸妈以新婚当晚新娘子不睡新房不吉利的说法,把我拉回到婚房了。   忙了一天我也累得不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惺忪的看了眼以为是我老公,就往里挪给他让了个床位。   我正想接着睡呢,他突然抱住我,嘴巴封住了我的嘴唇,翻身就压在我的身上。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机会,他就在我的身上驰骋起来。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比想象中的更要疼,刺激的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我隐约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他眼睛泛着红光,脸很白,跟扑了粉似的,稍微有些阴冷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他喝多了酒,也是第一次做,这么多年估计也憋的不行了才会这样。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但技术确实很高超,总是会让我欲罢不能,情不自禁的配合着他,没过多久就到了高潮,整个人瘫软到床上,下面酸肿到不行。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他贴着我的耳边,低沉幽冷的声音划过我的耳垂,引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能是酒喝多了,他嗓音都有些变了,带着点沙哑厚重,和平时不太一样。   我嗯了一声,满心欢喜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说也奇怪,他家里没装空调,这大夏天的靠着他睡,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热,凉凉的很舒服。   折腾的精疲力尽,很快我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闹钟吵醒了,身边没有龚泽的身影,估计他已经起来了吧。   想着新婚第一天给公婆一个好印象,没好意思多睡我直接就起床了。   正洗漱的时候,龚泽从偏房里揉着额头走出来,面带歉意的跟我说不好意思,昨晚自己喝的太多了一直醉到现在,没顾得上照顾我,让我原谅他。   他一说完,我整个人就懵住了,如果昨晚他一直睡在这的话,是谁和我在洞房,上床的是谁?   龚泽看我脸色泛白,问我怎么了,我把昨晚的事情跟他讲了,他说不可能,他昨晚一整夜都没醒,虽然喝醉了,但要是醒了他肯定会记得,也没有梦游的习惯。   我知道他的性格,从来不会说谎。我这才意识到昨晚和我上床的男人另有其人。也就是说,无形之中我背叛了他,对他不忠。   龚泽冲回房间,看到床单上的一抹鲜红后就怒了,对我大骂起来,说我不洁,刚结婚就背着他偷男人。   说的话别提有多难听,各种问候我的脏话从他嘴里冒出来,和我平时认识的文质彬彬的男友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尽管我心里也委屈,但面对他的怒火,我也百口难辩,毕竟事实就是我和其他的男人上了床。而且还是新婚第一晚,我甚至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但当时我明明看到的就是他啊,虽然脸苍白了点,眼眶有些红,但我肯定是不会认错的,和他长的一模一样啊。   “难不成你还有个双胞胎兄弟不成!”   我当时就是这么顺口一说,没想到这话一说完,龚泽的脸色就变了,抓着我的肩膀问我,“昨晚那个人是不是脸色苍白,眼睛通红,声音比现在低沉很多?”   “对啊,你怎么知……那就是你啊,什么那个人?”   我下意识的应了句,说完我就觉得不对,他这不是记得吗,还骗我说昨晚不是他,还昨晚那个人,明明就是你自己,还装。   谁知道他抛下一句“那不是我!”,就脸色铁青的冲进了他爸妈的房间。   没过一会的时候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吵闹声,我走过去,听到房间里的对话我顿时心里一片冰凉,如坠深渊。   “妈,昨晚为什么让那个家伙上了笙笙!”   “什么那个家伙,他是你弟弟!还有,你不要忘了她是你弟弟的女人,是你的弟妹,这件事我们很早之前就说好了的,你现在想反悔了吗?”   “我反悔?当时说好了我这几年不碰她,但是新婚夜晚必须让我先来的!”   “我说了不算,她是你弟妹,你想上她就自己去和你弟弟谈!”   “……”   虽然就这么短短几句话,但我还是听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一直信任依赖的龚泽,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也就是说昨晚和我上床的确实不是龚泽,而是他的弟弟。而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听他提起过他有个弟弟,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故意不说。   因为他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并不是爱我,只是为了把我骗来,嫁给他弟弟!   “很好,呵呵,你们还真是偏心啊,弟妹是吧,就算我得不到她,也不会让那家伙得到她的!”   龚泽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踹开门冲了出来,眼神里带着憎恨和厌恶的狠狠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这时候他妈从屋里出来,看到我站在门外,有些诧异惊慌,挤出一丝笑容跟我说,“笙笙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   “不用说了,我要和龚泽离婚!”   我整个人清醒过来,甩下一句话就转身回到婚房去收拾东西。   这里的每样东西,人、空气,甚至昨晚我还喜悦的婚房,此刻都让我觉得恶心,一刻都不想多待下去,我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我正收拾着东西的时候,龚泽他妈又进来了,坐在我旁边跟我说话。   起初还是说我误会了,遮遮掩掩的,看我不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说嫁谁不是嫁,反正两兄弟长的都一样,还说进了她龚家的门,想出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正文 第二章 我究竟是谁的女人 说完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她迅速出去拉上了门,咔嚓一声,从外面就给锁上了,我在里面怎么都打不开。  我这才注意到,婚房的窗户也装了防盗窗,也就是说我根本出不去,被他们囚禁在房间里了!   折腾了一上午,我也没能打开门窗,根本出不去。   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真的是为了让我嫁给他弟弟,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反而像是在隐瞒着我什么事情一样。   中午的时候,婆婆才端着饭菜进来,她似乎是怕我跑了,进门后都要让公公在外面把门锁上。   “笙笙啊,别怪妈狠心。”婆婆将筷子递到我手里,又把饭菜往前推了推。   我嫌恶的将筷子扔到了地上,让她放我走,她摇了摇头说:“笙笙,妈没别的条件,只要你在这呆上几个月,给我们家生个男孩就行了……”   我满心怒意,龚家人把我当成什么了?生孩子的工具吗?!   “你们可真够恶心的,弟弟跟哥哥抢媳妇?呵,真是让我见识到了。”我心如死灰,现在我出也出不去,更联系不上外面的人,恐怕村子里的人都以为我在龚家幸福的生活呢!   婆婆没接我的话,而是将筷子捡了起来放到碗里,强迫的往我嘴巴下面塞,温柔的声调一下子就变了,“我管你怎么看我们的,赶紧给我吃饭!把身体养好!”   我被她吓到了,一直往后躲,可婆婆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了一条绳子,将我整个人都捆在了凳子上。   她在农村常干粗活,力气比我大的多,我一开始还能反抗,可她朝着我脸上扇了好几个巴掌,打的我眼冒金星。   她拿起勺子崴了一勺饭,使劲往我嘴里塞,一口饭一口菜的,我被呛的直咳嗽,油弄的满嘴边和衣服都是,狼狈极了。   她塞完饭后就离开了,离开时还撂下一句威胁的话:“下次要是再这么不听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还有晚上的时候,好好伺候我儿子!”   我哭的满脸泪水,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那绳子。   我本以为我会生活的很幸福,谁知道却是一个地狱……   眼瞧着天色渐渐昏暗,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个男人不会真的来了吧?   大概在夜晚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我听见门外似乎有吵闹的声音,却听不清楚在争吵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脊背发凉,冷冰冰的气息从脚底往上窜。   我的脑袋里就一个想法——   我背后有人!   不可能啊,门没开啊!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落在我的肩膀上,我吓得尖叫起来,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明明门没开,他是怎么进来的?这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   难道说……他不是人?   就在我紧张不已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醇厚而冰冷的声音:“谁绑的?”   我吓得不敢说话,他沉默了一会走到我面前,我看清楚了他的脸,苍白一片,眼神猩红。   真的是他!   我浑身哆嗦,几乎是用尽了浑身力气开口:“你……你是人是鬼啊……”   他眯了眯眸子,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手指冰冷,“鬼。”   他的手指朝下游走着,撕拉一声撕开了我的衣服领口,伸手揉着我的胸。我都快哭了,一个劲的求他别碰我,我说我是你哥哥的女人,是你嫂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可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解开了我的绳子,将我压在了床上。   就在我以为我的贞操再度不保的时候,房门却骤然被人撞开。   龚泽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死死的瞪着我们。婆婆拼了命的拉着他,嘴里头一个劲的说:“你是疯了吗!别打扰你弟弟的好事!”   龚泽脸上满是狠戾之色,他甩开婆婆的手,朝前走了一步,阴阳怪气的开口:“我的好弟弟,真是好久不见啊,不如来商讨商讨怎么分割一下顾笙?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啊。”   他弟没说话,惨白的脸上冰冷之色更甚,他突然伸出手来呈现出虎爪状。   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婆婆就尖叫了一声抱住了龚泽大声喊着不要冲动,他毕竟是你哥这样的话。   他弟神色淡漠的收回了手,眸光落在我的身上,一字一顿的道:“顾笙,是我的女人。”   龚泽的脸色骤然变得极差。   “她是我的女人!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龚泽像是发疯了一样朝着我扑来,手里头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把尖锐的匕首。   我心头却没有一丝感动,反而格外恨他。他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还要娶我过门,现在却假惺惺的这样,不就是心有不甘没上了我吗?   他,比他弟弟还要卑鄙。   他弟嘲弄的看着他,在他冲过来的那一刻慢悠悠的伸出了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婆婆急忙求饶,让他放了龚泽。   “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男人将手松开时我看见龚泽的脖子上有一个清晰的黑色痕迹,就是他刚才的手印。   婆婆似乎对他很是惧怕,急忙把已经晕倒的龚泽拉了出去。   别说她了,我也怕的要命。   男人重新趴在了我的身上,他粗暴的拉起我的双腿,没有丝毫前戏的狠狠进入,我疼的要命,一个劲的抓着他的后背。   他的动作比昨夜还要凶猛,每次粗鲁的进入都像是要将我顶穿了一样。   我很快就坚持不住的晕了过去,昏迷前听到他低低的说:“记住了,我龚驰逸才是你的男人。”   我多希望这是一个噩梦,可我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我已经被绑在了床上,肯定是婆婆把我弄成这样的。   可我没有想到,进来的人却是龚泽。他眼眶下面带着黑眼圈,似乎一晚上没有睡好,而脖子上还有着昨天晚上那个黑手印。   他一步步朝着我走来,眼神有些狰狞,二话不说的掀开了我身上的被子,紧接着翻身扑了上来。   我惊慌失措的问他要干嘛,他狠戾一笑,狰狞的说:“他都享受过了,凭什么我不能享受?反正你已经是个破烂货了。”   破烂货这三个字狠狠的扎在我心窝,我忍无可忍的怒吼出声,发泄着我这两天承受的痛苦:“我变成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   龚泽愣住了,他很快狞笑起来,扬起匕首狠狠的道:“既然如此,你不如以死谢罪如何?”   我被他吓得一直哭,我求他放了我,让我离开这里。他没有理会我的话,狠狠的朝着我刺了过来。我以为他真的要杀我,但没想到的是他没有刺中我,反而将我身上的绳子给割破了。   我感觉他好像有些怪异,似乎胳膊不受他控制,一会往上刺一会往旁边割,最后一刀划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我急忙从床上起身,披上了一件衣服,头也不回的朝外跑去。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我跑出了龚家,意外的是婆婆和公公并没有出来追我,可能是龚泽在进房间前就把他们给弄晕了吧。   一路上我碰到不少村民,他们皆是用着好奇的眼神看着我,甚至还有好心人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需不需要帮助。   我没敢告诉他们,怕他们知道了也不会信,于是埋头朝前跑。   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脚底已经被磨破了,疼的要命。   快跑到村口的时候,一个老婆婆拦住了我很严肃跟我说我身上有阴气,还问我是不是招惹到了什么脏东西。   我大概把事情跟她说了一下,就见那老奶奶的脸色骤然一变,旋即怒声道:“龚家竟然还敢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正文 第三章 人鬼界门 “还?难道他们之前也……”我脸色白了白,不可置信的问着。  那老奶奶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一边拉着我往她家里头领,一边给我讲述着之前的事情。   原来这个老奶奶是村子里头的神婆,多少会一些驱鬼的法术。在两年前的时候,龚泽曾经带回来过一个女孩,长得挺好看的,就遭遇了我这样的事情,不过很可惜,她最后生下来的是女孩。   我在心里狠狠的骂着龚泽真不是个人,原来早就已经是惯犯了。   我忙问:“生男孩或者女孩很重要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龚家貌似是被人下了诅咒,如果在五年内不出一个男孩的话,整个家都会被灭……”老奶奶语气十分凝重。   难怪!婆婆一个劲的让我生男孩,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急得一个劲的拉着她的胳膊,“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奶奶您借我点钱吧!我要离开这,我不要再呆在这了。”   她让我先镇定一下,然后告诉我,我现在离开已经是来不及的了,因为我身上已经沾染上了那个男人的阴气,在我生产之前,他是一直不会走的。   我腿一软,差点跌坐在了地上。   “那我……就必须……”   老奶奶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过你也别泄气,我会帮你的,没准能对付那只鬼。”   “好……谢谢您……”   老奶奶先让我去洗漱一番,将那鬼沾染在我身上的气息全部洗掉,否则他还会顺着味道找来的。   我泡了一个小时的澡,感觉不安的心情都平静了下来。   我以为有老奶奶罩着我,我就会没什么事情。但我却发现,我想象的实在是太天真了点。   到晚上我准备睡觉的时候,老奶奶走进来朝我手里递了个东西,那玩意像是个护身符一样,她说这个能保护我不被那鬼接近。   我连声感激着她后才上了床,她安慰着我赶紧睡,睡着了就没事了。可在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声音骤然从外面传了进来,吓得我猛然惊醒。   我赤着脚走了出去,发现房间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我紧紧的攥着护身符,焦急的喊着奶奶,可却久久没有回音。   我一个劲的安慰着自己没什么事,可一转头就看见了一张惨白的脸。   龚驰逸……他……他来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险些摔倒了。   那个老奶奶去哪里了?该不会被这个可怕的鬼给杀了吧!   “离开这。”龚驰逸好像不敢再上前了,否则以他的性子,肯定早就把我抓走了。   我哪里敢走,这里是我最后能信任的地方,真离开了这,我肯定是死路一条,被他们龚家人控制着生孩子。   于是我干脆而果断的告诉他我不走,龚驰逸貌似生气了,他好看的眉头紧紧的拧着,略微猩红的眸子中嗜着浓浓的不悦之色。   “我再说一遍,这个神婆不是什么好人,你赶紧跟我走!”   说完,他就要伸手拉我。   我吓了一跳,急忙朝后撤了几步,躲开他的触碰。   神婆不是好人?那他就更不是好人了!我可不会相信一个鬼说的话!   龚驰逸貌似还想说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脚下泛起了诡异的红光,四根红线嗖的一下蹿了起来,缠绕住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孽畜!今日你就得交代在这里!”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回头一看发现是神婆,她的手里拿着几枚类似于硬币一样的东西,然后放入口中,朝着他一吐。   说来也奇怪,那硬币竟然没有掉,反而直直的射向了龚驰逸。   龚驰逸的嘴角溢出一抹森冷的笑容,看样子是要反扑?可他明明已经被控制住了啊。   “就凭这点道行,还想控制住我?”他的声音十分阴寒,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就消失不见了。   “该死,竟然让他给跑了!”神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到我旁边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情。   我说没有,只是有些害怕。   “这个孽畜道行不浅,我资历又不够,根本没有办法制服他。这次已经很危险了,想必下次……”神婆的话让我十分惊慌,难道连她都对付不了那只厉鬼吗?   “那现在怎么办?我岂不是要被他们抓走?”我急得一个劲的拽她的胳膊。   神婆拍了拍我的手,她面色十分凝重,她说想要制服这个鬼,就必须要找到之前为他生子的女人,那个女人虽然生下来的是个女孩,但却有大用处。   我问她是什么用处,她只说天机不可泄露。   我只能问:“那……那个女人在哪?不会早就已经离开村子了吧?”   “这个倒没有,不过谁也不清楚她究竟去了哪,可能是被龚家人给囚禁起来了。他们龚家一向心狠手辣,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神婆的语气中充斥着厌恶,显然对这个龚家是恨之入骨。   “囚禁……奶奶,鬼跟人……生下来的会是什么怪物啊……该不会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吧?”   我跟龚驰逸做过两次,很害怕会怀孕。   “面相上倒是没什么差距,只是不能受到阳光的照射。先不说这个,我前几日看到龚家人在村头墓地那边折腾来着,指不定是把那女娃娃给弄过去了。你明天就过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   神婆告诉我说,那个女人叫张语玉,是在龚泽上大学的时候带来的。大家伙只瞧见她是怎么进来的,却没瞧见是何时离开的。   他们都已经张语玉走了,可却不知道,是被龚家人强迫性的留了下来和龚驰逸交欢,生了个女儿。   我问神婆是怎么知道的,她说当时偶然撞见过一次,再加上她会“算”。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龚驰逸之前抹黑神婆说她不是什么好人,合着是当年撞破了他们家那龌龊的事情。   “这龚家太卑鄙恶心了!”我咬牙切齿的说着,把龚驰逸他们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是啊,所以那个女娃娃能不能出来,就靠你了!”   听神婆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墓地都是不吉利的地方,之前我来时也听过别人说村头墓地发生过闹鬼事件。   该不会……   “明天进墓地前我会提醒你的,龚家人白天要给张语玉送饭,那时候出动会被发现,所以咱们只能夜里十二点进去。”   我吓了一跳,十二点?这不正是闹鬼的时候吗?万一龚驰逸来了的话,我们岂不是跑都跑不掉?   “那……那龚驰逸会不会……”   我才发问,神婆就劝我安心,她说夜里十二点是阴气最胜的时候,也是人鬼界门大开之时,从零点到零点十分这段时间,是不会有鬼出来的。   我也听不太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因为她刚才救了我,我也没想那么多,完全相信了她。   神婆又提醒了我一些事情后,便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半天才睡着。   第二天我刚醒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动静,原来是龚家人以我偷情为由翻遍了全村。他们用肮脏的言论侮辱着我,说我新婚之夜跟别的男人上了床,之后就私奔离开了,现在要封锁村口。   我知道,这是她防止我离开的手段。   我紧咬着嘴唇,更加坚定了要去找张语玉的念头。   没过一会,神婆就走了进来,让我先藏起来,说是龚家带人来了。   我不知道该藏哪,神婆就在墙上敲敲打打了半天,一道暗门就出来了。   这么神奇?! 正文 第四章 歪脖子树下 我本来这会是个一个机关密道的,其实就跟城里头有钱人的公司里弄了个休息室差不多,因为我进去后发现了门板在动,刚刚神婆在敲并不是打开机关,而是因为这里好久没有开了,门已经生锈了,不推不敲是压根打不开的。  不过这里头确实掩藏的很好,因为我当时也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破绽。   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颇为脏乱,墙角已经结上了蜘蛛网,地上更有着不少蟑螂在爬,床上的褥子已经发霉发臭。   我没再挑三拣四,如果被龚家人发现我在这被抓回去的话,迎接我的肯定是更惨的生活。   才进来没两三分钟,我就听到了婆婆破门的声音,她的嗓门很大,还十分尖锐,一个劲的质问神婆我在哪里。   神婆一直说不知道,让她滚出去,别再这来撒野。   “我撒野?呵,那是我的儿媳妇!她跟别人偷情跑了!”婆婆恨不得全村的人都知道。   神婆冷笑出声:“你也说了她是跟别人偷情跑了,难不成还是跟我这么一个老婆子偷情了?再说了,我从未见过你嘴里头的儿媳妇,别跟个疯狗似得乱咬人。”   婆婆被气的说不出来,我又听到不少村民的应和,说是冤枉了神婆。   可婆婆不信,跑了好几个房间,再出声的时候已经只有一墙之隔,我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知道她现在肯定就在这个房间。   “你闹够了没?真当我这里是收留精神病人的地方?”   “你……你!我们走,我还不信了,那个顾笙能跑到哪里去!”   等婆婆他们走了后,我才从那个小地方里走了出来。   我这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生怕婆婆他们再回来。如同煎熬一般熬到了晚上,我在神婆的指引下来到了墓地外面。   墓地外有一盏快废了的路灯,一闪一闪的,路灯旁边是一棵歪脖子树,看起来挺吓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   我紧紧的看着那棵歪脖子树,旁边的灯光闪烁的频率跟我心跳有的一拼。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灯不知道是怎么了,灭了一下后竟然不亮了。   我壮胆走了过去,伸手朝着灯的杆子上使劲拍了一下,那灯顿时发出难听的电流滋滋声,又亮了起来。   而我这个时候发现,那歪脖子树上竟然吊着一个人!   那人一头长发披在脑袋前面,看不清楚她的长相,不过看其身形,依稀是个女人,而且正在小幅度的晃悠着。   可此时根本没风……连树叶都没动,怎么可能晃……   滋的一声,灯又灭了。   等灯再度亮起来的时候,那棵歪脖子树下又什么都没有了。   我没敢再呆在这里,大步流星的往墓地里走去,可总觉得身后有人。   墓地里头的光亮更少了,我从兜里掏出带来的手电筒,一步深一步浅的往前走着。   土堆和墓碑横遍周围,神婆在我来之前就告诉我,这里跟乱埋死人的地方差不多。   因为现在大部分都是火葬,很少有土葬了,可他们村子里的习俗就是这样。但土葬要买棺材,有的晚辈买不起,就只能将他们埋到土里,随意立个碑。   我越走越害怕,感觉身后冷意不断的往上蹿。   这么恐怖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啊……   “有人在吗?”我轻声询问着,声音哆哆嗦嗦的。   我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回应。   神婆说过,我只能在里面停留十分钟,若是十分钟以内还没有找到人的话,就只能出来,否则会遇到十分恐怖的事情。   我估算了一下,感觉十分钟差不多到了,于是就想转身往回走。谁知道才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你是找我吗?”   我急忙回应着:“你是叫张语玉吗?”   那道声音很平稳,没有丝毫音色起伏,“是,你过来吧,我在这边。”   我试探性的朝着前面走了几步,感觉心里头没底。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每次她回应我的时候,声音都离我越来越远,仿佛我在往前走,而她在往后走,完全是跟我背道而驰的方向。   我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钟,就觉得不对劲了,回头拔腿就跑。   我想象中的恐怖事情并没有发生,我平安的跑出了墓地,路过歪脖子树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虽然那下面没人了,但我总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似得。   我跑回了神婆家,她一见我就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褶皱沟壑更多了,她低斥我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我跟她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她脸色骤然一变,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往我身上一泼。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弄的我满身都是,我低头一看,衣服已经被毁了,我可就这么一件衣服啊……   “奶奶,怎么了?”我疑惑的问着她。   她一脸凝重的告诉我,我刚刚是招惹到了鬼了,已经有鬼跟上了我。   我瞪大了眼睛惊恐不已,嘴上说着不会吧,心里头却打着怵。   “你要是不信你低头看看。”   我低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   神婆却拿出了几根香烛点燃烧尽,将那香烛灰倒在了地上。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地上竟然显露出歪歪扭扭的脚印,而最后一个,却是稳稳的挨在了我脚跟后面!   我吓得尖叫了一声,神婆急忙安慰我说她刚刚已经把那鬼给赶走了,估计是墓地里头的小鬼,想来找我玩的,所以就贴上了我的身子。而她所泼的,是黑狗的狗血,这玩意有驱邪的功效。   我这才放下心来,可仍旧惴惴不安,“奶奶,这鬼不会还来找我吧……”   “不会,看来晚上找张语玉不太现实,很容易被鬼缠上。这样吧,明天白天你再去一趟。”   “好……”   我说完后就打算去洗澡,将衣服换下来,神婆却不让我这么做,她说那鬼还可能回来,必须要穿着这衣服睡一晚上才行,我也只能照做。   神婆所说的清晨,是太阳刚刚升起时的早晨四点,我被她拉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换上了她的粗麻布衣,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哪里有纯棉的面料好。   不过现在也不是我挑三拣四的时候,我才洗漱完准备走,就见神婆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头还牵着一只黑狗,然后将绳子那头递到了我手里。   她说这黑狗辟邪,让我带着它走到墓地口后再栓到那棵歪脖子树下,这样的话,它遇到鬼就会叫唤,我听到声音赶紧出来就行了。   我这才放下心,沿着昨晚上的路走了过去,将狗拴在了树上,重新走了进去。   白天的墓地并没有那么恐怖,顶多就是凌乱一点,我转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哪里能住人,我感觉可能是神婆推测错了,龚家人应该不会把张语玉藏到这,这样白天的时候她不就能跑了吗?   我一边叹息着一边朝着墓地外走去,本想牵着黑狗离开,谁知道却发现……黑狗竟然死了!   黑狗死在歪脖子树下,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上没有丝毫伤口。   它的死因……肯定是……   我不敢再想,拔腿就往回跑。   神婆知道了这件事情让我别慌,她说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的应该是只厉鬼,否则黑狗也不会在四点的时候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就死了……   “那怎么办……她会来找我吗……”我紧张的问着。   “不清楚,应该没什么事情,你别怕,有我呢!”   我使劲拉住了她的手,试图缓解心里的紧张。 正文 第五章 狗皮 一整天我都呆在神婆这里没敢乱走,中午的时候就吃着早上剩下的馒头和菜对付了几口。  可熬到晚上的时候,神婆竟然没有回来。   我急得在屋子里头团团转,将灯全给打开了,生怕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大概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决定上床睡觉,可却听到外头有狗叫的声音。   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狗啊?   我疑惑的走了出去,发现门口好像有一滩什么东西,等我离近了拿手电筒一照才发现竟然是一坨红色的肉团!   我立刻干呕出声,连连后退撞到了门上,忍不住的怒骂着是谁这么缺德,搞了这么个东西放到门口。   还没等我回屋拿扫把和簸箕把它们扫走,头顶上就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一个劲的落在我脑袋上,还有些痒痒的。   我抬头一看,差点尖叫起来,这竟然是狗皮!   谁这么残忍,竟然将狗的皮给剥了?还挂在门口?!   我正准备将狗皮取下来的时候,身后幽然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别动。”   这个声音我认识,是龚驰逸……   他……他来了?   “你……”我惊慌失措的回头看着他,前有狼后有虎,我根本跑不掉。   “跟我走。”他使劲抓着我的手腕,把我往前拉着,他的手很凉,冷冰冰的不像话。   “你放手!”我挣脱开他的束缚,又害怕又紧张,“你要带我去哪……我不走,我不要给你生孩子!”   龚驰逸定定的看着我半响,眉头幽幽的皱了起来,他指了指我头顶上的狗皮,冷冷的道:“这回是狗皮,下一回,可就是人皮了。”   我被他这话吓得一直哆嗦,半信半疑的问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如果敢拿你的命做赌注的话,随意。”龚驰逸说完这话松开了我的手,仿佛是让我自己选择一样。   我踌躇不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问:“我是……招惹到鬼了吗?”   他点了点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歪脖子树上吊着的是一只厉鬼,你不呆在我身边,只有死路一条。”   我紧咬着嘴唇,完全就是宁死不屈。哪怕我死了,我也不要被他们龚家控制着,过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于是我果断而坚定的说我要留在这里,龚驰逸看我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十分复杂,他没有说什么,很快就离开了。   我瞧他终于离开了,就回房拿了个塑料袋,用扫把将狗肉扫了进去,又拿下吊着的狗皮,一股脑的塞了进去,在附近拿铲子挖了个坑将其埋好。   我又把扫把用水冲了冲,把血液冲走,这才放回原位。   我做好这一切后不久神婆就回来了,她说今天村子里头有一户人家请她作法来着,为还没有出生的孩子祈求平安。她说这几年村子里头很少有孩子能平安生产,很多都是在肚子里头好好的,生下来后就成了死胎。   我听的瘆得慌,总感觉跟龚家人有些联系,毕竟他们家不就是要什么男孩吗……   “对了,今天没发生什么事情吧?”神婆关心的问了我一句。   我想起门外的狗肉和狗皮,以及龚驰逸……   想来想去,我还是摇了摇头说没有。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告诉我过几天她可能也不在家,让我一个人注意着点,如果有人要来的话,就还是躲在那个破旧的地方里。   我点了点头,表示清楚了。   这一晚上我睡的很不踏实,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一样。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桌子上还留着饭菜,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今天的菜竟然有肉。   我连吃了几口,感觉味道真的是好极了。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吃到肉了,现在更是大快朵颐起来。不过这个肉的味道很奇怪,不像是猪肉牛肉啥的,我也吃不出来。   吃完饭后,我就有些犯困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外面隐约传来了声音。   神婆住的屋子比较偏僻,平日里是不会有人来的,现如今能来的人,除了龚家人又还会有谁?   我躲了起来,很快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声音,果然是婆婆的。她骂骂咧咧的说:“明明说是在这啊,怎么总是找不到呢?”   我心里一颤,谁说的?龚驰逸吗?   “该死的顾笙,别让我找到,否则我抽死你!”婆婆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外面传来咚咚的声音,好像是踢翻了什么东西。   这个女人……真是不安生啊。   我只能蹲在地上等着她离开,可这里头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就好像一直尘封了许久没有开过盖的地方,一股浓浓的霉味一直往我鼻子里钻,我都快要崩溃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婆婆终于闹够了,离开了。   我本想起来离开这,谁知道蹲的时间太久,腿已经麻了,起来的时候腿弯一晃,直接朝后坐在了那个脏兮兮的床上。只听嘎吱一声,那支撑床的木腿貌似断了,床也倒了一截,我整个人滑到了地上。   这个破床,真是不结实啊。   不过也正常,这里又脏又乱,还有蟑螂老鼠什么的,啃啃这木腿,肯定就更不能支撑住床板了。   我叹了一口气,正弯腰准备将这塌陷一脚的床底扶起来,就发现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出去拿了把手电筒,再度进来朝着下面一照,没把我吓个半死。   这床底下,竟然钉着个人!   那双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睛瞪的大大的。   就在我准备再仔细看看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神婆骂骂咧咧的声音,她闯了进来问我是谁干的,我跟她说之前龚家人来过。她听完后一阵咬牙切齿,眸子中带着怨恨的光芒,说一定不会放过她。   我一心想着刚刚床底下死尸的事情,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   就算我问了,她会承认吗?   还没等我出口,神婆就走了进去,瞧见床腿倒了后哎呦了一声,急忙去外头取了一块木头垫在了那下面,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迟疑的问她在干嘛,她含含糊糊的说是农村里头的讲究,床腿要是断了的话,必须要赶紧接上或者垫上,不然家里头会有人短命。   我哦了一声,没怎么放在心上,感觉她这话是在糊弄我。   我犹豫了一会,迟疑的说这床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大老鼠。   神婆定定的看了我半响才尴尬的笑着说:“没有,里头是个布娃娃。我年轻的时候可喜欢做这玩意了,然后就堆放在床底下一直没动过。”   “这样啊……”我没敢打草惊蛇,万一她说的是假的,而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岂不是……   神婆见我没再问,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她拉着我去收拾外面被弄乱的房间,而我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的。   这床底下,该不会真的有人的尸体吧?   夜里头的时候,神婆又出去办事,我悄无声息的爬了起来,拿着手电筒走进了那个小隔间。   我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勇气才将手伸了进去,然后猛地一扯。   只听得一道清脆的撕拉声,像是肉体撕裂一样,那玩意也出来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如神婆所说,这确实是一个布娃娃,不过脸是画上的,十分夸张,但眼睛画的特别逼真,瞪得大大的,里头还有着血丝,像是真人的眼睛一样。   这个布娃娃不算大,只有一米多,身上还裹着一层破布,已经有一块撕烂了,就是刚才我拿出来的时候弄破的。 正文 第六章 怀孕 悬着的心可算是放回了肚子里,我松了一口气,将这娃娃塞了回去,看来是我多心了。  我关了手电筒,摸着黑回到了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头我闹了肚子,跑了好几趟厕所,感觉胃里像是被搅了一通似得,难受的要命。   神婆家比较僻陋,连厕所都是在外面,我跑了好几趟,把神婆都折腾起来了。   她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就是肚子疼,然后就回到了床上继续睡。   好在之后我没有再醒来过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早上我刚起来穿衣服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无名指上面竟然出现了一个痕迹,那是一条红色的纹路,分成两圈缠绕在我的手指上,格外显眼。   这是什么东西?   我发现那个红色的纹路像是镶嵌在手指头上一样,无论我怎么抠都抠不掉,反而将手都弄破了皮。   神婆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端着饭菜叫我吃饭,我恩了一声,赶紧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她看到我手上的纹路,脸色骤变,唰的一下抓住了我的手,食指在那纹路上一挑。一缕幽幽黑色烟雾从里面迸发出来,最后缓缓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一下子这么紧张,我看着神婆的脸色,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怎么了……奶奶……”   “你……你的身体……你……”神婆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她越这样我越着急,让她赶紧说。可她却说,我肚子里头已经有了孩子了。   “什么……怎么可能……”我腿一软,险些倒在了地上。   我……还是怀上了吗?   这才几天啊?怀孕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看出来!   再说了,我跟龚驰逸才做了两次而已啊!   “你是骗我的……我不可能怀孕……”我整个人抖成了筛子,无力的扶着桌角,感觉胃里头一阵翻涌,更是止不住的干呕出声。   不是因为妊娠反应,而是因为恶心。   我,竟然,怀了鬼的孩子?   神婆一脸烦躁,她紧拧着眉头告诉我说,我已经有了身孕,今天晚上就会被那畜生抓回去养胎,鬼胎不易,他是不会放任我在外面乱跑的。   “奶奶你救救我,我不要走……我不要……”我无法想象再回到龚家的生活,而神婆就是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犹豫了好久,才问我是不是真的要打掉孩子。   我头点的如捣蒜一般,果断的回答:必须打!   “打掉鬼胎的话势必会引起龚驰逸的不满,而且还需要十分繁琐的步骤……”   神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远处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她诧异的探出头去看了两眼,又疑惑的嘟囔着:“谁家结婚啊?”   我刚准备跟她一起出去,就被她一个眼神拦住了,她让我用布围住头发,再穿上宽大的粗麻布衣服,在脸上抹了点脏东西,做出一副刚刚从地里出来的形象。   还没走近,就发现附近有不少人都在围观,神婆拉着我躲到树下,小心翼翼的往那边看着。   因为离得太远,我实在是看不清楚那东西是啥,好像是个大花轿似得。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花轿抬人?哪户人家娶妻啊?还搞这么俗气的仪式。”   “就是啊。”   我听见不远处有人在谈论花轿的事情,不由得又看了两眼,我就比较喜欢这种花轿啊,感觉比穿白婚纱会更有结婚的感觉,多喜庆啊。   “瞧瞧,来了来了。”   那花轿已经越来越近,上面是用着金丝绣成的纹路,不知道要花多少钱,立刻堵住了众人的嘴,毕竟这玩意可是钱啊。   抬着花轿的四个男人突然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将轿子放在了地上,伸手拉开了帘子。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想去看看里头坐着的究竟是何等国色天香的人,可却发现那里压根没有人,只有一个小小的稻草人。   虽然那个稻草人没有眼睛,但我总觉得它是在看我。   而且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干脆躲到了神婆的身后。   村子里的人不由得唏嘘了两声,一个个都嘲笑结婚没有新娘子。   那四人面色不变,准确的说他们好像只有这一个表情,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却一直板着张脸。   “聘礼。”   就在我们茫然之时,男人将稻草人下面的座位一掀,露出里头的钱来,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是有多少,估摸着有几十来万。   现在可没人说什么俗气二字了,这分明就是有钱多的没处花啊。   我也不禁羡慕起来,不知道谁家这么财大气粗,拿出了这么多的钱。龚泽娶我,可就花了几万块而已,反倒是我们家给了十来万的嫁妆。   那四个男人将钱拿了出来,毫不犹豫的朝着天空洒去,像是下起了钞票雨一样。   我忍不住的骂了一声我靠,有钱人都是这样玩的吗?   不少人开始捡起钱来,我本来想捡的,但被神婆拉着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还一个劲的埋怨她怎么不让我捡回钱,神婆却一脸凝重的告诉我说那个花轿是龚驰逸为我准备的,只要我拿了那钱,就相当于是接受了礼金,自然是要嫁过去的。   我一听到龚驰逸这个名字,立刻吓得直哆嗦。   “对了奶奶,您还没说我怎么才能打掉鬼胎呢……”   “按照刚才所看的情形,今天晚上你是跑不掉的了。看来咱们只能用另一个方法了……”神婆说的神神叨叨的我也没听懂,她说让我今天晚上再去一趟墓地。   我吓得要命,上次去墓地的事情我还铭记于心,为什么还让我去?   神婆却只说天机不可泄露,她告诉我,我想要逃离龚驰逸的魔爪,只能选择这个方法。   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神婆这回给我准备了不少的东西,一面镜子还有一根蜡烛,以及一沓冥币。   “您给我这个干吗?”我现在一看到跟死人有关的东西都害怕,忍不住的想到鬼。   “有钱好办事,你没听过这句话啊?”神婆白了我一眼,又朝着我手里头塞了不少冥币,她说我晚上路过歪脖子树时就要洒一沓冥币,必须是一沓,一张都不能少。然后进墓地后每三步洒一次,每次洒十张,第一百步的时候停下来坐在地上,点燃蜡烛,然后照镜子。   我问她大半夜照镜子干嘛,她说这样能把我的阴气吸到镜子里头,镜子属阴,一向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而她这种方法是反其道而行,将阴气归于镜中。   我身上阴气少了,鬼胎自然不会存活。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下午都惴惴不安。   晚上十一点四十五的时候,神婆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赶紧去墓地。   这是我第三次去墓地,去时我已经在心里把龚驰逸骂了个遍。   要不是他,我能受这么多苦吗?!   那棵歪脖子树一如既往的阴森,走到那时我明显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低了不少,就好像从夏天的夜晚变成了冬天的夜晚,冻的我打了个哆嗦。   我没敢抬头,抓起一沓冥币就洒了上去,只听得哗啦啦的一阵响后,周围竟然不那么冷了。   看来这冥币……果然是有用啊。   我按照神婆说的,三步一洒,一百步后,我坐了下来,哆哆嗦嗦的将蜡烛立在了地上。   说来也奇怪,这墓地里头风不小,地也不平,按理来说想立好蜡烛,那肯定是要先点燃,然后倾斜蜡烛,将蜡油滴到地上再将蜡烛根部粘上去才能稳住的。   可此时的蜡烛,竟然在没有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立了起来。 正文 第七章 真钱变冥币 红色的蜡烛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安全感,因为我曾经听过一个挺恐怖的鬼故事,说是大半夜的时候在镜子面前点燃蜡烛削苹果,如果苹果皮断了就会看见鬼。  我现在设备一应俱全,就差个水果刀和苹果了。   镜子里头我的那张脸,被蜡烛映的火红火红的,看起来有些骇人。   阴风不停的在我周围吹来吹去,我紧张的猛咽口水,生怕突然冒出来个什么恐怖的东西。   神婆说镜子能吸收阴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让我对着镜子坐半个小时,然后就能离开了。   很多年后的时候我想起这一幕时仍旧心有余悸,当时的我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孤身一人在凌晨十二点的夜晚坐在墓地里半小时。   我越坐越觉得紧张,干脆拿起一张冥币折了起来,解决这枯燥乏味又恐怖的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蜡烛竟然唰的一下灭了!   我猛地抬头看向了镜子,说来也奇怪,明明蜡烛已经灭了,可我竟然还能清晰的看见镜子里头的我!而且我的身后……为什么有一张人脸?   我尖叫了一声回头,空空如也,没有丝毫东西。   怎么回事……   我将蜡烛和镜子拿了起来,撒丫子似得朝着墓地外面跑去。   可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只有一百步的距离,却像是怎么跑也跑不出去似得,而且周围还起了雾。   我犹如当头一棒,该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   我停下脚步,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周围的场景,和来时并没有什么区别,但眼前朦胧一片,好像颇为虚幻,貌似是被烟雾所迷障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隐约传来了阵阵蠕动的声音,貌似有什么东西在靠近着我。   我想起神婆说的话,她说如果我在出来时遇到诡异的事情,就将冥币烧了,这里的鬼拿到了钱,自然不会害我,而是保我。于是我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拿出火柴,划开点燃。   说来也奇怪,这冥币明明是用纸做的,可沾染火竟然没有着!   怪了!   我是真撞邪了!   我恼怒的将手里头的火柴一甩,可指尖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有些刺痛,我拿到眼前一看,发现指尖已经被割破了一个口子,缓缓流着鲜血,更有两滴滴到了冥币上。   说来也奇了,我血滴进去之后,那冥币竟然自燃了!   一沓冥币很快就烧成了灰,随着风吹了很远。   烧了冥币后,我心里头有了点底,一步深一步浅的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觉得眼前的路好像明亮了些许。   很快,我就走出来了。   路过歪脖子树的时候,我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就发现个黑漆漆的影子,像是镶嵌在树里头似得,而且好像还有一双眼珠子。   我又怕又好奇,忍不住的朝前走了两步,差点吓得魂都没了。   那棵歪脖子树的树干上真的有个人!而且就是我那天碰到的那个吊死在上面的女人!可不一样的是,上次她是吊在那的,这次却是依附在树干里。她死死的瞪着我,眼神中充斥着怨恨,头发凌乱,舌头露在外面聋拉的很长。   我听老一辈人说过,有些古树什么的容易招鬼,更是那些鬼依附的场所,难不成这棵树就是……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那女人的大嘴幽幽咧开,对着我吐了一口血水。   我尖叫着后退了几步,急忙拿袖子擦,不过只是一堆黑血,脸也不疼,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副作用。   可等我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那女鬼正慢悠悠的从树里钻出来,我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胳膊伸了出来,紧接着是胸脯,小腹……大腿……   我本来以为我在劫难逃了,谁知道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滚!”   那女鬼哆嗦了一下,竟然缩回去消失不见了!   我松了一口气,对着身后说了一声谢谢,肯定是那些鬼收了钱保护我了。   我没敢再多留,忙跑回神婆家了。   回到家后,我将镜子放到了桌面上,重新点燃了那根蜡烛,这才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这也是神婆告诉我的,不过我并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   我实在是太累了,没过一会就睡着了,睡梦中,我感觉有人好像摸了摸我的脸,然后在我身上披了个薄毯。   果然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有毯子,估计是神婆给我盖得。   而我面前的红烛还在燃烧,神婆说过,只要蜡烛一晚上不灭,就说明阴气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然阴气会将蜡烛吹散。   果然在我去玩墓地后,就再也没有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本来以为属于我的痛苦就此过去,没想到却才刚刚开始……   平静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我发现我的肚子已经有些隆起来了,虽说穿上衣服看不太清楚,但脱掉衣服后,明显能看见出现了小肚腩。   我在神婆这饮食特别清淡,每天吃的很少,怎么可能会长胖?   肯定是肚子里头的鬼胎在作祟了!   我问神婆该怎么办,她让我别急,鬼胎到了月份才能打。她让我从今晚起每天都要去一趟墓地,就跟上次一样朝着里头洒冥币。   我点了点头,问:“那……冥币呢?”   “用光了。”   “那……我该怎么办,去哪里能买到?”我的急得不行,一个劲的问。   “慌什么?很快就会有人送来的,你先躲起来。”神婆对着我说了一句我听不太明白的话,就让我去了最小的房间里待着。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门外呼啦啦的来了不少的人,他们纷纷冲进来嚷嚷着道:“神婆不好了出事了!”   神婆端坐在椅子上,神态自若的问:“怎么了?”   “上次村里头不是有个可气派的人抬了个大花轿吗?然后还洒了很多钱,当时我们每个人都捞着不少,少说也得有个一两千块钱。可谁知道这两天打算花是时却发现……那钱竟然变成了冥币啊!”   我听着外头的嚷嚷声,探出头小心翼翼的看着。   只见那女人从布口袋里将那冥币拿了出来,从这包裹的方式可以看出来她之前对这钱是很宝贝的。   “对对对,我们的也是!”身后不少女人都在那应和起来,脸上还带着怒意,“要不是不清楚是哪家的恶作剧,一定要嘚到他们揍一顿!”   “可……当时咱们也看到了啊,的的确确是真钱啊,为何拿到我们手里头就变成了冥币了呢?”说话的人我认识,是龚家邻居的女儿,叫王小何,二十多岁,大专毕业,之前还聊过天。   王小何此话一出,那些人立刻鸦雀无声了。   我心里头一突,想起神婆当时说的话,说是给我下的礼金,没想到竟然是冥币……   神婆的手在冥币上摸了几下,神神叨叨的开口:“大家别慌,先将冥币如数交齐,便可无事了。”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神婆的话到底还是有用的,相当于是给她们吃了颗定心丸,她们先把自己手里头的冥币交了出来,然后又去鼓动其他人将冥币收到了这。   忙活到傍晚的时候,我发现那冥币已经有很多了。   “拿着这个,晚上去吧。”神婆朝着我手里扔了几沓理好的冥币,又说让我在点燃民币前沾染上我的血,不然点不着。   我当时觉得神婆真的是神算子,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午夜之时,我再度去了墓地,却遇到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正文 第八章 谜点重重 到了之前所停留的一百步时,我把我的血弄到了冥币上,然后点燃了。  可不知道为何,我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我,我惊慌失措的转头一看,就对上了一道玩味的视线。   “你……”   我惊恐不已的退开了几步,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也看清楚了他的脸,这男人长的还不错,五官柔和,有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跟我想象中的鬼不太一样,我本来以为会是那种面目狰狞,五官流血的恐怖形象。   “你……是鬼吧?”   我说完这话就忍不住的想给自己一个巴掌,这大半夜十二点能出现在这的,除了我这个有病的,肯定不会有其他人再来了啊!   “是,媳妇。”男人一出口就把我吓了一跳,他的语气中隐约夹杂着些许宠溺,而且伸手将我抱住了。   我吓得半死,一动都不敢动,脑袋里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啥?   媳妇?   我啥时候成了他媳妇?   “那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我不是你媳妇啊,我是人,我不是鬼。”我嘴角抽搐,轻声说着,不是我故意温柔,而是我怕把他惹毛了把我给宰了。   那男人松开了我,清秀的眉眼间带着些许坚定之色,他冰冷的手指在我脸上滑了片刻,最后落在了我的嘴唇上,语气暧昧:“没认错,顾笙,你就是我媳妇。”   我瞪大了眼睛,甩开了他的手就跑。   我本来以为他会追上来,可是并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决定回去问问神婆怎么回事。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缥缈的声音从身后幽幽的传了出来。   “你是跑不掉的。”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没抬起来的脚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拉了过去。   等我反应过来之时,我已经坐在了一个红色的花轿里头,随着一道“起”,轿子就被抬了起来,我在里头摇摇晃晃的,身上更是被红绫缠住,怎么都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我惊慌不已,大声喊着。   那男人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媳妇别怕,等咱们成了亲,入了洞房后,为夫自然会放了你。”   “我说了我不是你妻子!”我感觉一个头两个大,龚驰逸那边还没处理好呢,怎么又有个鬼缠上了我。   就在我想着对策的时候,轿子忽然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敢动我的女人?”   一道熟悉而冰冷的声音幽幽响起,下一秒钟这红色花轿被分成了两半,我也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况。   龚驰逸携着一身冰冷朝着我走了过来,大手在我身后一划,红绫立刻被割成了碎片。   还没等我跑,他就将我搂在了他的怀里,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顾笙,是我的女人。”   “啧,你的?她分明是我的。瞧瞧这是什么,嫁妆钱都给我了。”那男人不紧不慢的抬起手,上面摆着几沓冥币。   我的眼睛瞪得滚圆,忍不住的澄清:“这是我给鬼烧的钱,让他们保护我的啊!”   “是啊,你嫁给我,我自然会护你。”那男人耸了耸肩膀,玩味的笑了笑。   “叶驰,我的女人你也敢碰。”龚驰逸语气凉薄,他眸子轻眯,里面运转着森森冷意。   被唤作叶驰的男人忍不住的大笑起来,他说:“什么叫你的女人,顾笙分明已经将带血的冥币烧给了我,如今嫁妆已下,花轿已上,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龚驰逸从嗓子里发出一道不屑的冷笑,他抓住我的手,伸手指了指我的无名指处那个奇特的纹路,“契约已经结成,你想娶她,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她的肚子里也已经有我的孩子了。”   “呦呦呦,还孩子呢,当初张语玉不也给你生了个女儿?你不还是心狠手辣的把她给弄走了?”   叶驰的话让我竖起了耳朵,我一直想知道张语玉去了哪里,听他这话,看来是清楚啊!   龚驰逸眉心轻拧,他的表情有着一瞬间的微妙变化,“我不会亏待张语玉。”   “就是说你想脚踏两条船喽?啧啧,龚驰逸,你想左拥右抱,未免想的太好了点吧?”叶驰还在一个劲的挑唆着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我压根对龚驰逸没有什么感情,有的只是满满的恨意!   “说我之前,还是想想你吧。若是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龚驰逸冷笑着说完这话,叩在我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我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我清醒的时候发觉是在一个熟悉的房间里。   是龚家!   “你觉得你还能跑到哪里去?”龚驰逸长腿朝着我身上一搭,我立刻被他压得动弹不得。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敢说话。   他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幽深如墨的眸子中敛着浓厚的寒意,让我不寒而颤,“顾笙,你可真行,找别的男人来压制我?”   龚驰逸的话让我听不懂,什么叫压制?我何时找了别人了?这个叶驰,我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这人最讨厌被人污蔑,于是急忙反驳起来,我说我压根不认识什么叶驰,是他今天突然冲出来说我是他媳妇一类的话,还把我弄上了花轿。   他听完这话眉心一拧,语气凌厉的问我为什么要烧冥币。   我本来想说是神婆让我这样做的,可又怕他对付神婆,干脆就梗着脖子说我自己抽风没事干。   “骗人可是不对的。”龚驰逸语气愈发阴寒起来,他一字一顿的道:“而且你烧的,是我给你下的礼金。”   我打了个哆嗦,感觉一切都暴露了。   全村里现如今手里头有礼金的,也只有神婆一人,而我当时在神婆那住……   我刚才说的话,完全就是在掩耳盗铃。   “顾笙,我再提醒你最后一次,那个神婆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声音中有着隐忍的意味。   我忍无可忍的怒声吼道:“那你就是好人了吗?你伤害无辜的女孩就是好人?”   他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薄唇动了几下,没反驳我,反而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大家。”   我想也不想的怼了回去,“你当我傻啊?不就是龚家被下了诅咒吗?你为了你们一家人,先残害了张语玉不说,现在还来折磨我!”   出奇的,龚驰逸沉默了。   我觉得他是心虚了,所以不敢再继续跟我吵下去。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这回我明显能听出那咬牙切齿的感觉,好像是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忍耐跟我说话:“顾笙,你的智商是被狗吃了吗?为什么神婆会让你烧带你血的冥币,而叶驰又说那是你下的嫁妆?事到如今,你还不清楚?”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问的一懵,立刻就愣住了。   是啊,神婆不是半仙吗?她不是会算吗?   叶驰说我给他烧了嫁妆,可我烧得明明是神婆让我烧的冥币啊!   难道说……神婆早就清楚我烧了这个冥币后会成为叶驰的……人?还是说,是她故意骗我烧了这个会有鬼来保护我?   一时之间,我的脑袋已经如同乱麻一般。   神婆和龚驰逸说的都有理,可我究竟该听谁的?   “我清楚又怎样?”我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哪怕我跟那个叶驰在一起,也不想给龚驰逸当生孩子的工具!   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我岂不是要落得跟那个失踪了的张语玉一样的下场吗?   “我就是不想嫁给你,我就是想嫁给叶驰!所以我才给他下了嫁妆!让他娶我!” 正文 第九章 私奔 龚驰逸薄唇紧珉,幽深晦暗的墨眸中敛着浓浓的冰冷之色,他的眼神格外冰冷,我完全不敢跟他对视。  “想嫁给他?你觉得你能在那厉鬼的手中活下来吗?”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讥讽。   我一脸惊慌的看着他,没懂他的意思。   什么厉鬼?是叶驰还是谁?   龚驰逸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他将我抱到了床上让我赶紧休息。   我不敢睡,怕一觉醒来又被龚家人控制着。   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在奋力睁大眼睛,却感觉大脑很疲惫,像是被催眠了似得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唰的一下坐起身来,如梦初醒般的往外跑。但才打开房门,就看见了一个我不愿意面对的人。   龚泽。   对于龚泽,我是十分厌恶而恨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欺骗我的感情,我也不会被卷入这场琐事当中。   龚泽看起来很憔悴,他的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看样子精神状态并不怎么好,他看见我后也没有说别的,只让我赶紧过去吃饭。   我哦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跟上了他。   一切仿佛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婆婆和公公见到我还是乐滋滋的跟我打着招呼,吃饭的时候还往我碗里夹了不少的肉,让我多补补身体,对孩子好。   我一听到孩子这俩字就不想吃饭了,筷子在空中停顿了半天最后放到了桌子上。   婆婆看了我一眼,她说:“顾笙,事到如今你可别闹什么脾气了。我可告诉你,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别想活命。”   我心里咯噔一声,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说孩子和我的命是镶嵌在一起的,在出生前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也就跟死差不多了。   我没立刻相信她的话,因为我想起来神婆所说的,如果孩子没了我也会死的话,那她肯定是会告诉我的,更不可能帮助我打掉鬼胎。   我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敷衍的道:“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傻。”   婆婆这才嗯了一声。   重回龚家的感受很不好,而且他们还把我圈禁起来,不让我出门,美名其曰说什么外面太热了,容易中暑,对孩子不好。   我没敢反抗,婆婆的狠我是见识过的,在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跑出去前,我肯定不会再轻举妄动自讨苦吃。   一整天,我都窝在房间里。   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听到外面隐约有什么声音,我探出头一看,原来是婆婆在让龚泽给我收拾出来一个房间,我昨晚睡得是龚泽的房间,而他一夜未归。   “家里不是没别的房间了吗?还收拾什么?”我好奇的问了一声,嫁进来之前我就很清楚,他们家能住的房子就两间,一个公婆住,另一个是给龚泽当新房的。   “你是驰逸的妻子,自然是要跟他住。”婆婆说了一句让我不寒而栗的话。   龚泽很快就将房间收拾出来,他的表情阴沉无比,看样子很是不情愿。   我冷笑一声,他有什么不情愿的,我变成今天这样,不都是拜他所赐?   “进去吧。”龚泽似乎不想面对我,连说话时都是将头扭到一边的。   这个房间比龚泽的要大上不少,家具被擦得一尘不染,床边放着个大风扇,桌子上还有不少照片。   我拿起一看,发现这是龚泽和龚驰逸的合照。   就在我看的出神之时,身后骤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紧接着我的腰就被人搂住了,“好看吗?”   我吓了一跳,使劲挣脱开他的怀抱,惊恐的问:“你为什么在白天也可以出来?”   “这里供了我的香,在白天的时候能在这里活动。”   龚驰逸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台子,我这才发现那里立着一张他的黑白照,还放着一个烛台,里头插着几根香烛。   我感觉无比膈应,就好像是在睡一个死人的房间一样,而且这个照片正对着床,万一晚上一醒来就看见的话,岂不是很恐怖?   可我并没有这么说,我做出一副顺从他们的模样,期待他们有一天可以放松警惕。   只要我能出去,我就能活命。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我对他们的话唯命是从,他们说多吃我就多吃,说睡觉我就睡觉,一点都不反抗。   果然,他们一见我这么听话,确实放下心来,我连在家走动的范围都被扩大了一点。   就在我打算跑路之时,龚泽却找上了我。   那天下午,我正窝在房间里看书,他站在门口对我招了招手让我出去,我能看出来,他对这间房间很避讳,除了打扫卫生的时候,他都不会进来。   我跟着他到了他的房间,问他找我有什么事,他却说今天吃晚饭的时候他会给他爸妈下药,然后带着我离开。   我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他怎么会这么好心带我走?   我冷嘲热讽的说着:“耍什么阴谋诡计啊?带我来这的不也是你?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他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歉意,他点了点头,像是摊牌似得跟我说了一大堆话。   他说,他一开始是清楚我是要嫁给他弟的,可是没有想到在跟我交往的过程中对我产生了感情。他其实很后悔把我给了他弟弟,所以如今要救我出去,想和我私奔。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有些不太敢相信。   可谁知道龚泽噗通一声竟然跪了下来,他抱着我的大腿,哽咽的道:“笙笙,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不爱你……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希望可以尽量弥补你,只要咱们跑出村子了,我弟弟就不会……”   龚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我让他再让我想想。   可龚泽的神态不像是假的,他眼眶猩红,看起来已经为这事操碎了心。他求我原谅他,不要生气,等出去后也会好好对我,更会帮忙找人除掉肚子里的孩子。   我和龚泽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于是我就选择了再相信他一回。   紧接着我们就商量了一下对策,他朝我手里头塞了个像护身符一样的东西,说是他特意求来的,然后又塞给我了一把黄豆,他告诉我鬼怕黄豆,只要朝着他们洒这玩意,就能将他们吓跑。   “能行吗?”我问,毕竟当时神婆也给过我护身符,可并没有阻止住龚驰逸接近我,明显就没什么用。   龚泽的语气颇为坚定,“可以,不过想抵挡住我弟是不可能的,这玩意能挡住其他的小鬼。我已经找到对付我弟的办法了,可以暂时将他控制住,他是不能出这个村子的,只要咱们跑了就行了。”   “出了村子就可以了?你真的确定吗?不会是骗我的吧?”为什么跟神婆说的不一样呢?   “应该是吧,因为这么多年,龚驰逸还没出过村子,我觉得他出不去。”龚泽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躲避了一下,却瞧见他黯淡下来的眸光。   “咳咳,那个什么,既然商量好了你就赶紧回去吧,不然一会你爸妈该怀疑了。”我有些不自然的说着,说到底我对龚泽还是有些芥蒂。   “嗯。”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十分紧张,却还要强装镇定的坐在那。   晚饭是龚泽下厨做的,一共做了三个菜,可我只夹我面前的那道吃。因为只有这道菜没有被下药,剩余两道都被或多或少的下了一点。   果然,公婆吃完之后没过几分钟就晕倒了。   龚泽急忙拉起了我的手,背上个包就带着我跑了出去。 正文 第十章 杀猪刀 可还没出院子,龚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把我拉了回去,他指着龚驰逸的房间对我说:“你把那个香烛拔了。”  我吓了一跳,本能反驳:“啊?那个是给你弟供香的啊。”   龚泽说:“没了香,他就只能暂时先在房间里头待着,能拖延一下我们跑出去的时间。你现在身怀鬼胎,他可以感应到你的存在,难道你想在半路被他追上?”   我犹豫不决的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将那香拔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好了。”   “再把这个放到床底下,滴上你的血。”龚泽又递给我了一个东西,是一个小小的稻草人,上面画着夸张的五官,还系着写上我生辰八字的纸条。   我问他这是什么,他却对我比划了个嘘的手势,不让我再多问,我只能拿着小刀割破了手指,在那稻草人滴了两滴血。说来也奇怪,那血滴上去的那一刻还是红色的,可接下来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徐徐消失,最后融合进去,仿佛那血并没有存在过一样,而且越看越觉得这个稻草人像是个真人。   我将脑袋这奇怪的念头丢了出去,又把稻草人放到了床下,这才和他跑了出来。   路上的时候,龚泽告诉我,那个稻草人是他专门找人做出来的,上面滴上了我的血就有了我的味道,放到床底下后会让龚驰逸觉得我还在房间里头。   我诧异的看着他说:“龚驰逸没那么傻吧?是不是我都看不出来吗?”   “在天还没黑之前,是可以掩盖住的。再说了,他在白天不能出现太久。”龚泽拉着我的手往村口跑。   我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想到一个问题,“你是找神婆问的吗?是她教给你的方法?”   龚泽明显迟疑了一下,他摇头说不是,是村子里另一个人,就是一个杀猪的。   我吓了一跳,对他吼,杀猪的话你都敢信!   龚泽急忙安抚着我:“你别慌,杀猪的才厉害,比那神婆什么的厉害多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家里头挂一把杀猪刀就不怕鬼了。鬼怕凶物,杀猪刀杀气重,他们不敢靠近。再说了,那老李之前也学过点旁门左道,对这种事情知晓个一二的。”   我嗯了一声,将心放了下来。   一路上我们遇到了不少村民,他们见到我和龚泽的时候都格外诧异,更有人直接指着我破口大骂:“哎你不是和别的男人私奔了吗?怎么和龚泽又在一起了?”   我嘴角抽搐,给龚泽使了个眼神,让他帮我说两句话。他乐呵呵的笑了笑,笑容十分温柔,“你们可能是误会什么了,之前笙笙是太想家了,想回去来着,我妈没让,她就偷跑出去了,不是什么偷汉子。”   “真的假的啊?如果是假的,你们龚家可得给人家女娃子澄清一下啊。”说话的人是王小何,她的性子挺直,听到这些话立刻为我打抱不平起来。   “肯定的,不过这话还是我妈来说才有威慑力啊,等我们回去就让我妈澄清一下。”龚泽说完这话不再停留,继续拉着我跑。   可是这回我明显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带我跑的路好像不是村口啊,反而越来越远,越来越偏僻了,周围更是看不见什么人。   “这是哪啊?”我慌乱的问着,加重了攥着他手的力道。   “我也不清楚,这是条近路,怎么回事……”龚泽好奇的朝着前面探头探脑,然后说:“你先在这待着,我去前面探探路,可能是修路的时候被堵上了吧。”   我想也不想的立刻摇头,非要跟他一起走。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我们要是走散的话,我是真的处于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况了。   “别怕,笙笙,咱们不能再走冤枉路了,我很快就回来,这个是你的手机,你可以给我打电话。”龚泽拍了拍我的手。   我握着那手机,心里头的大石头放下来些许,有这个就好。   我说那你快点回来,我在这等你。   “好。”   他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也是死轴,硬是一步没挪动的在这等着。   可等了十来分钟,龚泽还没回来,我给他打了个电话,却根本打不出去,我这才发现手机压根没有信号!   妈的!   我恼怒的骂了一声,拨打了110,可同样的,仍旧拨打不出去。   我心灰意冷的坐在地上,只求他能快点回来。   一转眼就到了晚上九点了,我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冷,我不知道该往前走还是往后走,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借着手机自带手电筒的光线朝着前面走去。   可才走了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一道道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披在了肩头,我拿过眼前一看,竟然是一张黑狗的皮!   该不会是上次那只吧……   我吓得拔腿就跑,连方向都没有辨认。   一口气跑出去好远之后,我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缓着体力。   眼前的路看不清,但很漫长,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一样。   就在我以为我今天要累死在这的时候,一道玩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呦,小美人,看来你是困在这里走不出去了啊?”   我冷不丁的一转头,本来以为是龚驰逸找来了,谁知道竟然是叶驰!   “你怎么……在这……”   “嗅到你的味道就跟过来了,要是不想被野鬼吃掉的话,就乖乖跟我走。”叶驰身着白色衬衫,衬托的脸更白了。   我后退了两步,警惕的说:“哪里有鬼,你别骗我了。”   “没有吗……”他的嗓子里传出来一道轻笑声,我正好奇他为什么用这个口气跟我说话时,面前骤然一黑。   我以为我的视线被遮挡住了,可当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清楚,刚才遮挡住我视线的分明是黑色的头发啊!   那张脸已经可以用烂肉二字来形容了,皮肉已经被翻开,正缓缓流着脓和鲜血,眼珠子更是大的出奇,条条分明的血丝纹路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一下子就惊倒在了地上,浑身颤抖。   这恐怖的场景只出现了几秒钟便消失不见,叶驰笑眯眯的站在我面前,弯腰朝着我伸出了手,“媳妇,要跟我走吗?”   我自动忽略了前面两个字,祈求的对着他说:“求你……带我出去……我要离开这……”   “这……不行哦,除非你肚子里头的鬼胎没了,否则的话,你是逃不掉龚驰逸的纠缠了。啊当然了,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掉这个困难。但……你想要离开,是不可能的。”   我算是听明白了,不管我跟他俩哪个人在一起,我都是要留在这个村子里的。   与其被他们控制,还不如我自己跑路!   于是我扭头就跑,叶驰也没拦,反而说:“你拿着这玩意,要是跑不出去了就叫我吧,这么好的一个美人,又是我的妻子,我可不忍心你死。”   他话音一落,我就听见脚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响了几下,我拿着手机一照,发现是一个小小的跟哨子似得东西,我捡了起来揣到兜里,一步三回头的跑。   夜里吹哨子招鬼,这我还是知道的。   跑着跑着,眼前的路逐渐明朗的些许,我这才发现,我竟然在无形之中又来到了墓地……   我特么的忍不住破口大骂开了,从进农村到现在,我来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墓地!这特么是我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