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洛洛 有人曾说,生活生活,生下来就得干活。这句话是对的,对于洛洛来说,生活就是这样的,她并没有因为一个人常常一天当中奔走无数个地点工作而抱怨过什么,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能力就不用出苦力,没能力也就只能用苦力来供养生活,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权利,因为被分配好,就只能对号入座。 初中都没有毕业的女孩,或许在社会上面混当几年,就可以结婚生子了。洛洛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只是因为别人如此,那么她就也应该安分守己的如此去做,可是她心里的真正想法呢?只有她自己知道,而没有人愿意过问什么真实想法。 她站在街边,这是她不知道看见的第多少场婚礼,她的工作就是上菜,打扫卫生,事后在后厨洗碗,能够站在别人家的婚礼大厅上面上菜,已经是很荣耀的一件事情了,那也是看在洛洛长得不丢人,可以上大台面才给她的工作,这工作不长久,一次五十块钱,抱愧事后刷碗在内,或许这工作并不合适,但是洛洛不管是不是合适,她想要的只是自己能够做到,并且之后得到酬劳,便足够了。 洛洛看着那穿着婚纱的新娘,很漂亮,但也都和其他的新娘漂亮的大同小异,她似乎都因为一样的婚礼流程,从起初的羡慕不已,到现在的有些倒背如流,她甚至想过,如果可以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成为一名很不错的司仪,只是这样看似热闹的婚礼,底下坐着的众多客人并没有多少是将注意力放在这场婚礼上的,他们大多都是看着眼前的菜肴,开始大吃大喝,就像是为了这一餐饭早早挨饿了数月似的,狼吞虎咽又不断跟着台面上司仪的用力号召,一起叫着号子鼓掌,其实他们根本就听不清楚司仪都说了什么,因为地下的人声太吵,音响效果又没有那么的好,他们只是配合,起哄,没有任何意义存在,只是因为,这是人家的婚礼,你没有理由来参加而不祝福。 洛洛闲下来一小会的时间,就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面看着那对新人,最开始是幸福的,甚至还会跟着那些新人一起流泪满面,只是现在,洛洛开始注重的是,那对新人的婚姻可以坚持多久,看着他们是因为什么才结婚的,因为爱情,金钱,权利,或者是父母压迫,或者是年纪到了的顺理成章,这样洛洛都能够猜准不少,有人会问,你只是看着人家结婚的人,之后的事情,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忘记说了,因为洛洛从事很多工作,所以她也在民政局打扫卫生,记得那天看见刚刚结婚不到两个月的一对新人,两个人各自打着各自的电话,前后走进民政局,洛洛记忆力好,当然记得这两个月前刚刚大肆办完婚礼的一对新人,洛洛一边缓缓的扫着地,一边听着他们很少的对话内容。 女方:“房子属于婚后财产,理应一人一半,可是我现在怀着孕,我就应该拿大头,你要是不同意,等会就去医院。” 男方冷笑了下:“随便你,房子虽然是婚后财产,但是全部都是我出钱买的,依照法律,我那是没办法,必须要分给你一半,你想要多要,窗户都没有。” 洛洛看着女方狠狠的瞪眼看着一脸平静的男方,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刚才男方说的那句话是那么的好笑,所以差点没忍住的笑出来声儿。 女方有些怒意:“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连你自己的孩子你都不想要!一头撞死算了!”女方说着洛洛可以看见那瞬间飞溅到那男人的脸上,男人抬手摸了把脸,笑容仍旧参半着一丝讽刺还有病态,但是他的语气平平,一点怒意都没有的说:“我的孩子?呵呵,我孩子可没有那么好的命待在你肚子里头,你可以别这么抬举我,和我的孩子。”男方说完话,视线看向手机,手指滑动接听,朝着外面走去,让不知道是怒还是慌张到发怒的女方没能爆发出来她的热能量,狠狠的瞪了眼那个走出的男人,又狠狠的把自己怀里的包朝着自己的胸口用力的抱了抱,洛洛看见这个动作之后,真的是很生怕,她会伤到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 洛洛走到外面手里拿着抹布擦玻璃门,顺便听见那个男人说电话的内容。 男人说:“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多拿走一分钱的,她对我不忠,就别妄想着我对她还能有义,等我忙完离婚之后,咱们再把咱们事儿办了。”洛洛听到这样的话,她知道对面是谁,只是不敢相信的是,这么快,就可以再次把心托付给另外一个人,结婚生活,爱情,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几句话就在一起了,结婚了,又是几句话就分开了,再也不相见。 离婚手续办理完毕之后,男方自己一个人率先的离开了民政局,男人有车子,却连最后一次关心的话都不愿多说的自己一个人开车离开了这里,女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手机响起来,“不用来接我我没怎么,心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低落,这孩子我不要了,连他爸爸都不想要,我生出来只会对孩子不好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相信我,不过我什么办法,甚至威胁都用上了,也一点儿用都没用,他不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嗯那你过来吧,我正好懒得走。” 女方说完话,挂断了电话,这些话洛洛听得一清二楚,字字清晰,只是她可十分钟前的观点不再相同,有些事情,还真的不只能够看单一的一层表面,要多个面去看,才能够知道这些事情里面存在的真正问题是什么,就如,女人没有出轨,男人人为她出轨,并且还怀上了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们都没有错,只是说话的人有错,传话的人有错,之后错误就延伸到了男人和女人的身上,最后是他们的婚姻,一切就都变成了一个错误的开始,错误的过程,最后成为了一个令人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的错误的过往,被抹掉,遗弃。 过了会儿,女人被另外一个开着车的女人接走了,应该是闺蜜,安慰着几句话之后女人就不由的哭了眼眶,委屈的让洛洛都想上前去安慰几句,毕竟洛洛经历过女人的婚礼,又目睹了这场再也不会聚头的诀别,不过世事难料,谁又知道后面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 洛洛从大排档关门打烊,这家大排档是一个阿婆开的店,洛洛来这里帮忙,也学习制作各种小吃的手艺,还可以把自己正在推销着的啤酒卖到这里,这样就可以顺利的赚到两份钱,但最重要的是,这里的阿婆很和蔼,对待洛洛好的没话说,很信任洛洛,说洛洛像她的孙女,可是洛洛从来都没有看见有任何人过来看过阿婆,即便是下着雨的晚上,阿婆仍旧还是一个人等着塑料棚子外面的雨水停了,再缓缓的收拾着摊位,一个人回家,有的时候,洛洛会帮着阿婆收拾,那是在自己晚上在酒吧的工作不用那么赶的时候。 就像是今天,阿婆生病了,本来不想出来摆摊,但是却更不想在家里躺着,心里会更加的憋屈,仍旧拖着病身子在这里忙碌,洛洛看出来阿婆的不适,关切的询问,之后伸手摸了摸阿婆的头才知道,阿婆发烧很厉害,洛洛就去一边的药店买药给阿婆,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阿婆,听一些人说,阿婆生病累倒了,就被人送去了医院。 洛洛赶紧收拾了摊位,就要赶着去医院,看了眼时间,或许回来之后仍旧能够赶得上更新时间。 洛洛付了医药费,看着口袋里面所剩无几的纸币褶皱的像是不能用了似的,还有几个铜板,洛洛知道救人要紧,阿婆对自己那么照顾,有的时候还管晚饭,还多给洛洛工钱,洛洛抿了抿嘴角,把自己买回来的水果吃得都放在了一边,交代给护士之后,便朝着附近的网吧急匆匆的奔跑过去。 医院附近再走两条街,有一个看上去很不热闹的网吧,看着外面的装饰就知道,在这里上网一定很贵吧洛洛站在门口有些迟疑,翻出来口袋里面的钱,如果说更新需要四个小时时间,他再怎么贵也不可能超过三十块钱,口袋里正好三十,如果跑回去,那一定是赶不上时间了,坐车回去,公交还得等,出租三十块根本不够,所以,就这家吧。 洛洛想完毕之后,推门走了进去,进去之后看见的网吧内的装潢,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地面都是干干净净的,不像是别的普通网吧,满地的烟头,满屋子的浓烟,还有许多体味混合在一起的冲鼻子的气味,在这里一个都找不到,不但没有满地的烟头,地板甚至可以用来照镜子,不但没有浓烟,空气里面甚至有好闻的清新剂的味道,不但没有多种体味的混合气味,就连人都没有一个 洛洛有些胆怯的朝着里面走着,“有人吗?我来上网”洛洛小声的问着,朝着里面张望着,这里的一台台电脑,有一大部分都是亮着的,因为上网的时候要求的光线也不需要太过强烈,所以剩下的一部分灰暗的电脑屏幕,就那么静悄悄的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又因为看不见一个人影,问了话也没有人回应,显得整个看上去华丽的网吧显露出来一抹浓浓的阴森。 洛洛不由的皱了皱眉,随后便把自己口袋里的两张十元纸币拿了出来,看了看,放在了收银台上,然后朝着那些亮着光的电脑跟前走了过去,随便选择了一个就坐了下来,“华语歌手大赛投票这什么东西?”洛洛看着亮着的电脑荧幕上面打开着的页面,不管自己这台有,左右身边的几台机器荧幕上的页面也都是相同的,洛洛没多想就关掉了页面,打开了自己写小说的网站,她要快一些更新,因为今天的时间不多了,昨天已经因为自己工作的事情用光了这个月里最后的断更机会,所以,今天要是再度断更,就拿不到这个月的稿费了。 她想着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一双手用力的相互按了按手指关节,之后开始在文档里面打下来一段段黑色的方块字,手指在键盘上面飞速的游走着,字迹在文档上面噼里啪啦的像是下饺子似的留下来,不管语言通顺不通顺,只要写出去就行,不管优美不优美,能够看得懂就成,不管剧情新颖不新颖,不是抄袭的就中,这就是她写小说的几大要素。 “啊,我已经开始投票了,你也不过来帮我,就别跟我废话那么多!” “是,我谢谢你给我包下了整个网吧,下次再想的周到点儿,最好连人都雇佣一批,省得我自己浪费时间,我曲子还没写完呢,我现在脑子被这投票弄得,乱套着呢!” “我真不懂什么是迎合,我觉得我已经很努力的再和那些人交流了,一个个连我唱的是摇滚还是爵士都分不清楚的人和们,我能和他们说那么多话,已经算不错了。” “我的吉他别乱放,把小桑拿阳台上面呼吸空气行了我不跟你说了。” 洛洛本来思路就乱了套,又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这么一个拿着手机碎碎念的人,洛洛把刚才那男人说了每一句话,全部都写在了自己的小说里面,彻底让她不受控制的崩溃,最后感觉一股热浪在自己的身体一侧落座了下来,带着一股淡淡的不知道是树木还是别的什么的味道,有点像是走进了树林深处的那种气味,随着热浪朝着自己的鼻子边上涌动过来,随后是一声微微的咳嗽声。 洛洛连头都懒得测过去看,因为她在一眼眼的盯着电脑上面的时间,然后手指头就像是被编写了某个程序似的在键盘上面噼里啪啦的做箱不止,“嘿。”忽的洛洛便听见自己身边传来了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条件反射似的扭头看了过去,看见的脸孔是陌生的,一张巴掌脸,比女孩的脸都小,下巴尖尖,简直就像是被刻意削刻过似的锐度,头发都梳理向一侧,头发乌黑中带着几缕红色,另一侧是极短的短发,类似毛寸,长发刘海微微遮盖住那边的眉眼,短发这边露出来一只漂亮的丹凤眼,泛着明亮,鼻梁直挺,鼻翼小巧,耳垂上点缀着两颗黑色的耳钻,一张嘴唇轮廓清晰,嘴角有上扬起来的自然弧度,红润着,就像是女孩。 皮质的外套夹克,牛仔裤,洛洛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他,没有给予语言上的回应,这样愣愣的被注视,让对方也着实的愣了会,然后那人抬手,手指抠了抠自己的眉心,眉心就瞬间皱起,视线看向洛洛的电脑荧幕“你在干吗?”洛洛看了眼自己的电脑荧幕,然后又看向对方“写东西。”洛洛说完就继续开始在键盘上面噼里啪啦的作战,“我刚才那网页呢?”对方又问,洛洛顿了下“关了啊。”回应。 “这台机器是我的。”对方又继续说,洛洛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他面前的那台机器“那你就先用这台,我有点忙。”洛洛说完继续忙碌自己的小说,可是写了一堆有的没的的废话之后,让她有些抓狂,就算是不用特别认真,但是这样的话也是人说出口的吗?洛洛不由的皱眉,一双眼睛都不想眨动一下的盯着电脑荧幕,“该写些什么呢?他到底该说什么呢?”洛洛自言自语的看着文档上面那几行字,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样吧剧情推进下去。 “你在写小说?”坐在洛洛身边的人又发出声音,洛洛只是点了点头,视线定格在面前的荧幕上面,“呵呵,小说也写的太烂了,烂大街啊。”洛洛听到这句话,立刻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倒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对方说出了自己的事实,就像是被人抓住了自己的小辫子,小尾巴,藏不住的尴尬感受,让洛洛红着脸根本没了回应,手指在键盘上面按住一个踺子,然后删除了刚刚写下来的所有字,再看了眼时间,猛地被刺痛神经,神经发麻在脊背上面一阵阵的冒着冷汗,于是又是一阵毫无头绪的在键盘上面敲击,落在文档上面一堆像是胡乱拼凑在一起的含义不一的字。 “你很赶时间吗?错别字成篇了。”洛洛又顿时被打断,干燥的嘴唇泛起了更加干燥的质感,一张脸,脸色极度的不好看着,皱眉,眉头都没有舒展过,可是她没有想要搭理身边的这个人,因为时间根本就不允许自己去理会这个闲到无聊多管闲事的人。 “你为什么写小说?”身边的声音再次的想起来,就像是来自洛洛脑子里面的疑问句似的,让洛洛停顿下来“赚钱。”洛洛语气不明的回应着,视线在自己打落下来的那些零零散散的文字上面停留,“哇,还有这么好事情,写这么烂,竟然也有人给钱?!”身边的人顿时就像是得知到了一个惊天大事儿似的惊呼着,声音中泛着一抹沙哑,还带着一点港澳台的口音,甚至还有动作,洛洛很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手指夸张抬起来指向电脑上面的时候,差点没戳到自己的左脸,搞不清楚他为什么那么激动。 洛洛有些心里不悦“你很闲吗?你可以不说话吗?我很忙。”洛洛一脸严肃和平静的看向那个长着巴掌脸,打扮像朋克,嘴唇红润的像是涂了唇彩似的丹凤眼男人,并且很不悦的瞟了个白眼给他,之后深呼了一口气,再度把视线移动回面前的电脑荧幕上,时间所剩无几,小说写的字数仍旧在一千多字那里转悠着,距离一万八千字,简直就一个梦的距离! “你这样写东西,不会有出息的,或许你现在是因为幸运,可以有网站收了你写的东西,但是长久下来,你到最后,可能连现在的水平都不能保持,如果你连驴唇不对马嘴,都保持不了,难道你以后想写天书吗?” 洛洛听到这些话,很奇怪,没有生气,没有觉得他多管闲事,而是清清楚楚的觉得,这好像就是自己心里面的话,心里面那些已经存在,可是连自己去听一听的勇气都拿不出来的话,全部都从这个人的嘴里面说出来了,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掀翻了自己一直都以为很平稳,可以很安逸的生活状态,让自己看见了一层衣服下面,那个不断变得破洞不堪,生满蛆虫的自己,这样的感受,比有人敲响了你的警钟更加的可怕,因为这是赤裸裸的用你的身体,撞击响了你面前那个你刻意避开的警钟。 洛洛听了这些话后,静静的坐在那里,视线看着面前的电脑荧幕,距离目标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什么都写不了,因为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思绪,没有任何东西,空空荡荡的就像是被人偷走了意识一样,整个人连思维都没有在运转,全部都罢工,就只剩下了机械的自己,手指落在坚硬的键盘上面。 身边的人没有再说话,而是开始忙起来了自己的事情,他面前的电脑荧幕闪烁着,忽明忽暗的闪烁,洛洛不用刻意看,余光就已经全部都收纳,然后一点点的在两个人之间晕染,过了半分钟,洛洛听见了从对方电脑里面传出来的一首摇滚歌曲,没听过,陌生的,还带着浓重的喧闹,没有规律的喧闹声音一气呵成,渐渐的在耳朵里面零落,拍好一段路线,就开始有了轮廓,之后盘踞起来一层层轮廓清晰的痕迹,在心脏上面敲击出来一下下过于激烈的敲打,撞击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不痛不痒,但是却如此的泄愤,如此的释放,所以就很想哭,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笔直的滑落。 洛洛看向身边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闭着一双眼睛,手指不断的曲起来一个个用力的角度,他的手远远没有他的脸看上去细腻,他的一双手泛着红粉,手背上面的青筋显露出来他身体的疲劳状态,手指上面一层层包裹着的老茧子,还有那手指弯曲程度不一看上去有力的有些僵硬,但是却力度均匀的状态,他的手让不断流下眼泪的洛洛看得着迷,还有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的心疼,就像是看见了最珍贵的东西,无论来自哪里的陌生人,目睹,都会倍受感动似的泪流满面,这样感觉很不清楚,也让人抓不住原因,但就是存在着,即便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办法描述的清楚。 男人猛地从椅子上面站起身,跟随着摇滚乐里面的高潮,一个节奏都不差的表露出来就应该是这样的状态,歌曲里面的状态,就如同这首歌曲,是他身体内的存在一样,那么的熟知,细枝末节,能够被别人看到,或者别人根本看不到的,来自这个歌曲里面的一切,全部都展露出来,就是那样的感受,那么的随意,不费力,又每一下都恰到好处的释放。 直到一曲完毕,洛洛的眼泪就随着这一整个摇滚歌曲流动,就像是这就是她给予的来自自己的节奏一样。男人站立在地面上,深皱着的眉,缓缓的舒展开,然后一双视线明亮却带着几分自然的醉意似的看着不由抽泣着鼻涕的洛洛。 他走路的步子都随意的带着一丝懒散的感受,抬手把自己的椅子朝着一边推开,然后伸手抓住洛洛的旋转椅,朝着自己面前转了过来,一双手掌支撑在洛洛坐着的椅子扶手上面,视线与洛洛相对,洛洛长大着一双像是被雨水淋湿的眼睛,身体不由向后的躲闪,看着面前这张俊秀的男人脸。 “如果你不行,就用别的方式来赚钱,不要糟蹋文字。” 男人那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根本就不是刻意露出来的港澳台的口音,对着洛洛每一字都说含糊不清,但是却字字拍击在她心脏上,耳根子都跟着泛着火辣的热度,之后便是耳鸣到麻木,面前的男人缓缓垂下视线,嘴角上面扬起来一抹笑“生活不是拼凑,拼凑来的不会持久。还有,别随便哭,哭只能证明你很没用。”洛洛看着他对着自己说完话之后,便把桌子上面的手机,还有香烟盒和打火机,全部抓起来揣进自己的口袋里,用总电脑关闭了所有打开着的电脑,包括洛洛面前的那台。 正文 第二章 易达 “易达你怎么才回来?”木乐看着推开门走进来的易达,几缕红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面露出来有些破碎的质感,参差不齐着,翘起来不规则的角度,易达走到屋子矮矮的圆形沙发上面坐了下来,一只手抬起捏着自己的鼻梁,眉头仍旧是不由的皱起来,带出来一些倦意。 “怎么?又头疼了?”木乐凑过去看着易达巴掌大的小脸,还有那皱起来的川字“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了。”易达说着,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流动在不大的房间里面,头顶上是一盏泛着红色的灯光,墙壁上面贴满了国内外摇滚乐手的海报,还有大片的喷漆涂鸦,两侧面对面的墙壁分别竖立着两面放满唱片的唱片架,框架的暗色调与整间屋子结构一致。 床上面是散落着的白色纸张,混杂着一些五线谱,还有一摞高高的这屋子里面摆放的最工整的黑色文件夹,里面夹着的全部都是易达自己写的歌儿,谱的曲子,只是它们全部都窝在黑色文件夹里面,还没有看见更多的天日。 木乐伸手拽过来电脑,凑到易达眼前“看看,这就是你刚才的成果,咱们已经反超了这么多人,排名在第二位了,只要咱们稍稍努力,就可以完全稳坐上第一名的宝座,到时候,你写的这些歌全部都能派上用场,拿去换钱,发达的日子就真的不再遥远了!!” 木乐对着易达说着,那么兴奋的语气,就好像,看着那些堆起来的高高文件夹里面夹着的不是歌,而是大把钞票一样,一双眼睛里面闪烁着贼一样的光芒,口水都差点喷到易达那超级洁癖的身体上,易达的眉头皱的更深,起身看着木乐,“你不要把我的音乐和钱放在一起说,我做音乐不是为了卖钱。” 易达说完,弯腰捡起来散落在床铺上面的白纸,还有写了一半就扔在一边的暂时没了用处的曲谱,一双时刻浅浅泛着粉红色的粗糙手,那是每天八个小时的练琴造就出来的一双手,敏锐而具有强大的力量。木乐有些无奈和露出来一副很不好的表情,把电脑放在一边,从地上站起身说:“对咱们现在这种生活状况的人来说,你觉得还有什么能比钱更重要?”木乐说着,像是在质问,想让易达能够看清楚现实,不要再为了什么梦想,让自己变得只能够抱着梦想去死,而不懂得怎么把梦想换成可以提供温饱的工具。 易达一半的眉眼被凌乱的刘海遮住,短头发的那一侧,皱起的眼睛,传递着的是自己的心正在被一层层黑色蒙住的难以忍受,他放弃了学业,离开了自己居住多年的城市,是,最开始自己以为自己可以用着自己创造出来的音乐,去得到更多人认可,可以认识志同道合的人,可以有机会让自己的音乐传递到更多人的耳朵里面。 可是出来之后,接触了之后,被小公司签约,硬着头皮写了几年的口水歌,又硬着头皮的去演唱和摇滚基本上没了什么关系的情爱歌曲,小火了一段时间之后,或许有人记住了他,但是不多久之后,那份记住,也就被时间带走,一丝不留的带走,因为易达很讨厌那样的生活,那样被操控,被命令,虽然是身在音乐当中,可是连写歌的发挥空间都被限制住的生活,让他头晕目眩的失去了属于自己的思维和意识,离开,是他做出的最后选择。 而木乐也就是那时候和他一起离开的人,木乐不爱音乐,去到那家公司,完全是被人看上了他还是很有可塑性的偶像面孔,可是由于音乐功底实在太差,出了一张专辑,在大众中毫无认知度之后,他也选择的离开公司,公司很好说话的放他走,那是因为他这把工具,并不能为公司带来任何盈利。 离开的时候,两个人搭乘上了同一辆公交,木乐记得很清楚,有一个看上去还是学生的女孩子,看见了易达很开心的穿越了那么多公交上的人,手里面拿着本子向易达要签名,木乐当时还挺羡慕,最起码车上这么多人,有人能够认得出易达,不像自己,永远都是令人毫无认知度的,连新人都算不上的陌生艺人,可是随后易达对女孩说的话,让木乐有些不解,始终到现在都是不解的。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易达这么回答着,把视线转向了车窗外,木乐看见那女孩脸上也是和自己差不多的疑惑不解,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易达说着一些话,可是易达再也没有将视线看向那个女孩,就只是看着车窗外,一只手握着公交车内的扶手,木乐看了一会就好像真的看出来了些什么,就跟着一同看向车窗外,木乐看见近处,是一片片拉扯成影子的绿树,远处,是不断呈现在眼前的高楼大厦,还是远处美好,只是近处糟糕。 “钱那么重要,你还包什么网吧,房租都交不起了,你哪来的钱?”易达说着转过身,消瘦的身体,消瘦的脸,明亮漆黑的瞳孔注视着木乐,木乐忽的摇晃着身体笑了笑,“钥匙是我偷的,我在那边送外卖,钥匙备份两把,我就顺手拿了一把,又正巧赶上那家老板家里有事儿,所以天助我也。”木乐说着话的表情,参拌着得意和像是得到了幸运之神眷顾了似的表情,看着易达,“侥幸不能带到生活,迟早会破败的。”易达说话的表情和语气都瞬间让木乐感受到一丝不爽。 “收起来你那些大哲理,生活不是考试,不是用嘴说说,就可以被叫做生活,你的那些话不能拿起换成生活费,那就只是个被二氧化碳填充起来的屁。”木乐说完拿起来一旁喝掉了一半的可乐,里面的气泡都已经会散不剩,剩下的就只是甜到发涩的味道,紧紧的附着在舌头上面。 易达不想在多说些什么,把捡起来的纸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然后拿起来吉他,木乐听见琴弦被不经意拨动的声音,转身看向都已经快要走出门口的易达,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这么晚你还去哪?明天还有比赛呢!”木乐皱眉说着,语气像是在警告,“赛可以不比,但是我的自由不能丢。”易达说话的语气还有状态都是那么的轻飘,却是让人无法攻破的坚定,他这是在反过来告诉木乐,没有人,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限制住,属于我的自由。 易达走出门,门被关上,木乐转身朝着矮矮的沙发跟前走,然后抬手把一叠纸用力抛开,脸上也是已经病入膏肓的疲态,他知道梦想很重要,可是没了命的话,梦想就真的只能够在做梦的时候想一想了- 易达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面,怀里抱着吉他,在公园的凉亭下面住着一些乞丐,他们白天行乞,晚上就会在这里的凉亭睡觉,这是完全开放的工作,不用买票,也没有人限制你在这里待上多久,只是偶尔白天的时候会有一个穿着浅蓝色像是掉了色的警服似的黑瘦老头,在这里转悠几圈,没有周围居民的举报,说是看见乞丐影响了他们的视野和心情之外,其余的时间,那个警服老头都会窝在他那个虽然小,但是空掉电视都具备着的玻璃小房里。 易达抱着吉他静静的看着对面的花花草草,几乎是那一朵花开了,那一朵花要凋谢,那一朵花还没有来得及开就被风吹落,他都了如指掌,不是因为他仔细,视力好,记忆力好,而是因为,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的时间很漫长,所以视觉比自己的意识更加清楚的记录下来了这里的一切。 凉亭里的乞丐窃窃私语,他们又在说起,那个半夜唱歌的年轻人,似乎是得了失心疯,歌唱得不错,可是却没有成名,然后背弃了家里人,现在孤苦无依,所以就落下了一个失心疯,只是他手里的吉他应该能够值几个钱,最起码,可以换上一壶好酒,和一只烧鸡,或许可以好好的吃饱一顿美餐。 乞丐的话题就是如果讨好那些路人,获取到自己的生活费,这世界上任何一项工作,全部都是为了钱,为了自己能够得到更好的生活标准,或者是能够维持在一个安逸的生活标准之上,从而努力拼搏,奋斗,可是易达就是不愿意把这些和自己钟爱着的音乐扯在一起,就是不肯,他觉得现在自己参加比赛,又因为自己歌曲不是主流而变着法的绞尽脑汁的把自己的歌曲变成主流,从而写下来了不少违背心意的话,就又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地方,重复了之前的日子。 只是因为自己现在,除了手里这把只有懂行的人才会觉得宝贵的吉他之外,再无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值钱东西,他的手指拨动着自己的琴弦,拨动着自己无人问津的梦想,梦想或许本来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只是梦想扩大,却并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这就像是一张大网,在梦想的海洋里面捕捞着梦想,梦想太重,你一个人根本就无法掌控这么大的一片网,需要人帮助,就需要自己跟随着他的律动付出自己的自由,最终才能够看得清楚梦想的模样。 有些道理,易达比谁都懂得,可是他就是不知道,既然梦想不是彻底属于自己的,那么为什么还会被描写的那么生动,迷人,追逐之后就是梦想不断失去的过程,易达从来都不想要的是这些,这些对于他来说是一份工作,可以换钱的工作,跟梦想毫无关系。 易达想着想着,就觉得头疼的厉害,头疼的病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一直都存在,只是心情烦闷的时候,就会跟着凑凑热闹,易达手里握着吉他,身体躺倒在长椅上面,易达立在长椅前面,一切都安安静静,他喜欢这种安静,即便有些孤独,但是孤独本来就是与生俱来的,他比任何人都习惯,他出来的多久,就一个人孤独了多久,只有音乐是存在在他心里的东西,或许音乐它也孤独,因为从来都是自产自消,把它们都放在一起,叠落起来巨大的孤独,陪着他一起孤独。 木乐曾对易达说过几句话“如果你肯放下一点点的自己,你就可以看得见更多的属于自己的繁华,如果你肯把梦想放一放,你就会知道,现在还不是你可以把梦想高高举起的时候” “如果你参加了这个比赛,你就可以得到更多人的认知和赏识,如果你肯听取别人对你的意见,你就可以有跟多的机会,有那么一天,让所有人都跟随着你的步调走,如果你可以暂时把钱看得比梦想重要,然后学会伪装一部分带着锐利的真实自己,你就可以让自己手里面的音乐送上高台,当然,如果你不可以做到以上的全部,你就真的只能和你的梦想抱在一起去死了,不是因为没有房子住而冻死,就是因为没有食物吃而活活饿死,这就是你和你的梦想所要去面对的现实。” 易达的耳朵里面反反复复着这些话,一直反复成一段段模糊不清的拼接,一阵阵的凉风吹来,他闭着的眉眼带着柔软和一丝丝的酸楚,他蜷缩着自己消瘦的身体,渐渐的走入到一个梦境当中,梦境的轮廓就是梦想,他站在明亮的高台之上,弹唱着自己写的歌,又嗨唱着属于自己的摇滚乐,底下是一排排闪烁着的荧光灯还有荧光牌,他觉得自己成为了所有人的能量,有那么多的人爱着自己的音乐,让自己不孤独,或者是让孤独变得快乐。 这样的梦境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到就像是自己的心正在为自己潜移默化的设下的诅咒,因为明明就是逼迫着自己去死,才可以完成的事情,木乐的出现又在不断的告诉着自己,只要你肯愿意放下一点点的自己,你或许就会和现在不同,如果你可以放下一点点的现在,你就可以拥有一个可以更加足够自己施展开的未来,这样的话是出路吗? 易达在自己的梦境里面走了好久的路,一直都弹奏着他的吉他,他钟爱的曲调,他看见广场上的白鸽,即便头顶上的天空浓密黑色,可是建筑物反射出来的白色光芒,还有那些不断闪动着翅膀的白鸽,都能够和头顶上的黑色对抗,产生一种特别强烈的对比,白鸽在自己的面前飞舞,自己没有任何想要躲闪开的意思,就一直不断的弹唱着属于自己的歌,唱的那些建筑物都跟着自己的曲调摆动着它们四四方方的或长或短的身体,那些白鸽都融化成了一片片白色的雪花,雪花飞舞在黑色天空下,易达却看着那浓重的黑色,可以成为自己全部的安逸,反而开心的厉害,一步步的踩在那些落满的厚厚积雪上面,吉他声简直不用弹奏,都在耳边不断的旋绕,就是这样的世界,让随便的一处想法,都能够在半空中旋转成体态优美的存在,让易达可以在里面不断的畅游,易达真的很想就此沉睡在这样的梦境当中,不要再醒过来。 可是突然间黑色不断的朝着自己的头顶压过来,不断的靠近着,已经触碰到了头顶,已经把自己的半个头都笼罩住,已经遮蔽住了自己的视线,已经完全包裹住了自己的呼吸,然后下一个瞬间,易达的整颗头都被黑色抱住,凝固,不能动弹,只能在黑色当中一点点的挣扎着窒息,手里的吉他被用力抓住在手掌心里,琴弦划破了手指,一条条的红色,顺着琴弦流淌,然后整个吉他都被浓重的红包裹,反射着深浅不一的光芒。 “易达” 突然就有人喊了他的名字,声音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恐怖的惊扰,瞬间一阵从身体上面传来的疼痛感,让散开的意识和思绪迅速像是毛线球似的朝着自己的脑袋里面滚落了回来,深深皱眉,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视线之外,那摇晃不定的光,那温暖的质感和味道,带着一阵阵的草香,随后视野从倒着的影子中,逐渐直立起来,易达坐在长椅前的草地上,看着两个清洁工在清扫着晨光中的公园,于是自己漫长而荒诞的梦境,也跟着结束了。 易达站起身,看着自己的身边,好了好几眼,然后立马蹲跪在地上看着长椅底下,可是就是没有看见自己的吉他,他一双眼睛里面立即闪烁出来惊慌的目光,吉他丢了,跟随着自己醒过来的梦境一同消失不见了,“阿姨有没有看见一把吉他?黑色的!”易达问询着那两个扫地的阿姨,阿姨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易达,甚至有些胆怯的表情在脸上浮现,没有应声,只是摇了摇头,因为易达现在的表情,根本就是不平静,甚至有些过分的狰狞,那是任何人都能够感受到畏惧的表情,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没有找到吉他的易达,就像是失去了一半绳索的木偶,刚刚走回到家里,还没有抬手开门,门就自动瞬间打开“我的祖宗你去哪啦!!我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你都没接!!想抗议,你也挑挑时候成不成啊?!咱这还得比赛呢!!”木乐简直是气急败坏的对着易达大声的不满低吼着,易达看着木乐,眉头似有若无的皱了皱眉“我吉他丢了,找不到了。” “你说什么?!!诶呀别管了!!赶紧跟我走!”木乐说着,扯起来易达的胳膊就朝着外面跑,易达没有反抗,就这么一路被木乐扯着胳膊朝着外面跑,一路上的意识都被吉他事情吹散开,挂在了路过的树梢上面,春天里的空气有些微凉,但是花都开了,树也绿了,就是天空仍旧灰蒙,阳光只能努力的透过那一层绵密的云把自己大片的温暖用强大的力量推入到这个世界,在人们的头顶上留下微不足道的光芒,都已经尽力了,只是仍旧不曾被人看见。 正文 第三章 洁癖症候群 当洛洛怀里面抱着一把吉他出现在母亲眼前的时候,母亲看着她手里的吉他,先是去接过来她手里买回来的菜,然后走向厨房,语气很不经意的问“这谁的吉他?你的?”母亲问完朝着洛洛看过来,洛洛明显是紧张的,因为这把吉他是她花了一百五十块钱从几个乞丐那里买回来的,一百五十块钱,可以买一袋米,可以足够母女两个人吃上两个月,所以洛洛紧张,慌张,各种不安的表情,因为她在为自己的奢侈而感到忏悔。 “捡来的。”洛洛回应着,声音还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过分颤抖,母亲移动着自己不是很灵便的身体,洛洛看见,立马把吉他放到了沙发上面,朝着厨房小跑过来“我来,妈。”洛洛说着接手过来妈妈手里面忙碌着的活,清理蔬菜,准备晚饭,“弄干净点儿。”母亲对着洛洛说着,洛洛应了声,不是第一次做饭,可是每次都被母亲这样的嘱咐,就好像洛洛哪一次做饭没有弄干净就拿上餐桌了一样,不过印象中,是有那么一次,因为菜叶没有洗干净,而多炖进去了一只菜青虫,还好都不是什么娇气的人,看见虫子是好事儿,吃菜拉菜的东西,只能证明,这菜很新鲜,而且农药少。 这是当时母亲对洛洛说的话,随后附加了一句“不过多吃虫子是鸟儿的事儿,咱们只能吃菜。”这样的教育方式或许带着一丝幽默,只是这种幽默可能更适合教导那些刚刚入学的小学生,或者更小一点的幼稚园里面的小孩,而已经二十出头的洛洛来说,有点儿过分天真的说法了。 洛洛的耳边忽的听见了拨动琴弦的声音“这琴上面还刻着字,你看见了吗?”母亲坐在沙发上面,手里面摆弄着那把吉他,洛洛根本就还没来得及看,就把它买了回来,不只是处于什么心理,就好像,在当时,看着几个乞丐,手里面没好的拨动着那整齐的吉他弦,用刚刚抓食了油饼的手,又在吉他的身体上面,一顿胡乱的拍打,随后又来了一个很不入流的肥胖大叔,询问吉他怎么卖,洛洛的视线全部都盯在那把根本就不应该待在这里的吉他身上,那么的崭新,但是又带着很浓重的被主人爱护过的痕迹,怎么可以被这些人随便拿去贩卖。 洛洛在听见那些人随意不规则拨动琴弦的时候,她的耳边,立马就想起来了昨天在网吧听见的那首摇滚歌曲,顿时皱眉,觉得不能眼看着那些人把这把琴毁掉,即便是自己根本不懂得这把琴的用处多么的大,只是因为看着不该放在这里,所以就心疼的不得了,于是很冲动的就走上前去,手里面攥着刚刚打零工给的工资,语气很平稳的问“吉他多少钱?” “小妹妹,吉他我先看上了。”身边的肥胖大叔,竟然叫自己小妹妹!洛洛不想理会,再度朝着那几个乞丐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几个乞丐商量了一下,计算着,几瓶啤酒再加上一瓶白酒,再加上一只烧鸡的总价是多少,最后朝着他们两个人竖起来一根手指头“一百。”领头的乞丐说着。 “一百!!也太贵了吧?!!”肥胖大叔简直就是不识货中的极品,这么看上去就明显很贵的吉他,原来洛洛在吉他店里打工卖吉他的时候,最次的吉他还得两百多呢!洛洛看着大叔一边埋怨价格太贵,一边开始伸手在自己的口袋里面掏着,洛洛立马从自己手里面出来两张纸币,一张一百一张五十,迅速的塞给乞丐头头“一百五,不用找了!”洛洛说完,顺便一把握起来那把吉他,那把差点就被糟蹋了的吉他,朝着别处快步的走去,生怕会有人来抢,生怕那些乞丐会后悔,其实实际上,那些人都在一边庆幸着洛洛的白痴,一边根本就无法理解这种白痴。 只有洛洛一个人不由自主的就像是捡到了大宝贝似的朝着家里面跑去,她知道她解救了一个生命,一个很重要的生命,这把吉他的存在,对于某一个人来说就是很重要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把吉他上面刻着的名字Yida,应该就是吉他的主人。 洛洛躺在床上,把吉他放在自己床铺的大半位置上面,刚刚给母亲用特别贵的中草药泡了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因为癌症,已经开始有些溃烂了,如果可以有更多的钱,他们就可以去住院,用最先进的技术去治疗她的病症,可是,那些天文数字根本就是自己付支不起的额度,所以她现在只能为妈妈买一个月两千多的中草药治疗妈妈的身体,还要支付房租,生活费,一切事情都需要洛洛亲自来支付清楚,就是因为这些,洛洛很需要钱,有的时候可以达到饥不择食。 洛洛的手指头触碰着吉他的身体,吉他的身体带着一层很温厚的质感,琴弦远比想象中的坚硬的多,如果经常弹奏吉他的人,被用拨片,直接用手指拨动,一定会满手都是老茧子,就算拿着拨片,如果一天长时间接触吉他的人,手上面仍旧会出现老茧,洛洛在印象中搜索着之前所遇到的那些人,每一双手清晰掠过,忽的在一双手上面停留下来,那双手微微泛着粉红,青筋突起在手背上,手指关节用力勾勒出来的弧度,老茧把手指的质感都带出来一抹僵硬,只是那每一下的动作,都细腻到每一个音的抬起落下。 洛洛想到了这里,不由的皱了皱眉,她觉得自己反复的想起来一个人的次数太多了,这很不正常,毕竟一天当中可以见到那么多的人,可是偏偏要在这么多人中总是想起来那么一个人,这本身就是一件很玄乎的事情,想多了恐怕还会着了魔,洛洛把吉他挂在了一边,还好这里的空间比较干燥,没有过分的潮湿,如果是在很潮湿的地方,就要想办法把它好好的收起来了。 洛洛看着那边的吉他,一点点的闭上了眼睛睡着。 在这边,现场十点钟直播的音乐选秀节目已经开始,许多选手都在精心的为自己的表演做着最后的调整,大家都很忙碌,木乐也很忙碌,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怎么的也认识了几个人,木乐虽然音乐不突出,但是长相突出,跟着那几个比赛的小姑娘混熟了之后,借琴的事儿,也就没那么难办到了。 “给你,拿好了,人家姑娘人品好,把这么好的琴都借给你了!等会好好表现着。” 木乐对着易达说着,易达看着手里的吉他,手指缓缓在上面抚摸而过,皱眉,心里面的固执能够让易达彻底自己都觉得无话可说,因为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心里的那层芥蒂就一定会生成的很坚固,就像是自己的洁癖症一样,他不允许有人弄乱自己的东西,他必须要把一切自己的东西都标刻上记号,只能他一个人用,他也不会用除了自己用品之外的东西。 “诶呀,你就别挑剔了,都是吉他,我看着吉他比你那把老琴金贵多了!”木乐反复的说着,让易达赶紧稳定下来自己的心,别再纠结眼前这么一点已经解决,却仍旧不断纠结着的事情,“戴上耳机,好好静下心来,练习一下。”木乐就像是易达的经纪人,木乐其实也是这么打算着的,等易达成名了之后,他就会成为易达的经纪人,然后为易达联系各种业务,帮助易达把艺人的道路越走越红,越做越宽广。 “我的感觉一点都不对,我觉得我今天” “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么恐怖片儿的话?!我的祖宗啊,这么紧要关头,谁让你丢了吉他!我好不容易给你借来了吉他,这么吉他哪里让你感觉不对了?你能不能暂时为了自己马上就要看见的美好前景,暂时牺牲一回自己这么要了命的洁癖啊?!” 木乐几乎是咬着牙又像是不能够发火的忍受着,艰难的忍受着自己内心里面的狂热,不断的克制着自己马上就要喷泼出来恐慌和不安,以及愤怒,对着易达说着,易达只是皱眉,表情似乎平静的厉害,他不觉得因为自己没有了应该有的感觉而感到接下来会面临的场景所给自己带来的紧张氛围,他就只是纠结在这把琴上面,实在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自己现在心里如此拧扭着的感受。 最终,易达还是拿着别人的吉他,站在了一片光明的舞台上面,舞台上面的灯光打的足足的,简直明亮到晃眼,有些人会说,站在舞台上面,看着底下黑压压的观众会紧张到头痛,可是易达看着底下是黑压压一片,可是对于他来说,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人群,除了一些呐喊声,竟然还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名字不断的被人呐喊出来,而且还参半着其他参赛选手为他念着加油的声音。 易达天生就长了一张容易被人接近的脸孔,他那么帅气,原创歌曲又那么的富有自身的味道,在这个世界里面,虽然缺少了一点点的大众性,但是他的存在,对于在场的导师们来说,是难能可贵的,只是易达他还没有学会该如何更加完善的表达自己,他或许只是表达的太过赤裸,而忘记了仍旧需要修正边幅,这样才能够让人更加的醒目的认识到你的存在,这就是易达所要面对的第一个大问题。 易达是怎么演唱完毕的,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就只是唱完了一首自己写的歌,拿着这把握在手里很不舒服的吉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唱乱的词,有没有唱走了音,脑子里想着的仍旧是自己的那把吉他,到底是谁拿走了自己的吉他,为什么要拿走一把吉他,而不拿走自己口袋里面的手机,因为那是一把只有懂行的人,才会了解到其中珍贵的吉他。 走下了舞台,一个长头发的女孩朝着自己迎面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笑容,“你刚才唱的真棒!你的原创歌曲,每一首都那么惊艳到我的耳朵!”易达缓缓的看着,缓缓的笑着,然后缓缓的想起来,这个排名在自己前面的女孩,人家才是真的稳稳当当走向如今排名第一名的真材实料,但是也不能够说自己,就不够真,只是料不是被很多人接受罢了。 她叫姚羽菲,百度搜索,能够看得见她父母的名字,中国音乐学院的教授,而她更是继承了父母的优良传统,成就了现在的好名次,和不错的原创音乐,得到导师的喜爱和好评,易达知道她很优秀。 “谢谢谢谢你的琴。”易达对姚羽菲说着,把手里的琴朝着姚羽菲的手里面递送了上去,姚羽菲笑着接过来易达手里的吉他“它能够被你弹奏一把,是它的荣幸,它开心着呢。”姚羽菲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里面都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声音也甜美动听,话语也是那么的富有放松感和亲和力,只是这些明明都明了在眼前的事实,易达看得见,却都接收不到,他丝毫没有对这些感受到更加深入的想要继续了解下去的心里,完全就只是客套的微笑,和不多言不多语的状态,带着他消瘦的身影在演出的后台游走,最后被导播带到一个空间里面,比赛完毕的选手,都在那里面坐好,易达选择了一把吧台椅,坐了上去,镜头推进过来的时候,欧辰朝着他那边举过来手掌,打算和易达击掌,易达还是很喜欢和欧辰说话的,因为一个说唱一个摇滚,都是自由音乐体系,欧辰的性格就是直爽又带着一丝小坏的感觉,看眼神就知道,欧辰不是易达讨厌的那种人。 就是因为这个简单的击掌动作,让无数粉丝相继转发消息,消息被不断扩大,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次比赛中,最要好的两个兄弟,易达名次反超了欧辰,让欧辰远远的落在后面,对此在各大网站都相继揣测,现在欧辰此时的想法,而且还在猜想,最终最激烈的决战PK台是不是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拉响战役争夺,各种评论铺天盖地,各种消息琳琅满目。 但是在易达和欧辰来看,他们在镜头转过去之后说谈起来的话题是“比赛完了之后,咱们去吃大排档吧,我为了写歌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欧辰对着易达说着,表情夸张出来了他内心的情绪,易达看着他浅淡的但是很温和的笑了笑“嗯,好。”易达回应。 木乐站在镜头之外的再之外,看着易达坐在里面,他站在较黑的地方关注易达,一双手臂交叉抱在胸前,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名经纪人,特别尽忠职守似的低调做着自己的一切事情,他甚至还拟定了一个易达今后的发展路线,一定都会派上用场。 在所有比赛选手都演出完毕后,开始了新一轮投票结果的宣布。 易达站在欧辰的身边,大家都手握着手站在舞台上面,站成一排,随着导师念到名字的出列,或者成功晋级,或者待定,或者直接淘汰,这三种结果都是会令人在不同的区域上面怀揣着一份和激动相关的情绪,开心的激动,失落的激动,和忐忑的激动,把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绷紧着,丝毫不给你放松下来的机会,木乐站在台下面,紧张的简直都可以拧出来一同汗水,他自己都能够感受得出来自己的内心忐忑,他看着站在台上面,一脸平静的易达,真的不晓得他是怎么做到的如此坦然自若,木乐不断的在心里面念诵着不成章的经文,也不知是颂给哪位神灵听,总之思绪都跟着一片混乱,就只能为凌乱中找寻到一点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因由。 十五名选手,淘汰五名,待定三名,晋级八名选手,进入最后一场冠军争夺赛。 木乐不断的评估着整场比赛的,每一个参赛选手的表现,相互做着比较,以及平日里得到粉丝票数最高的那几个选手,易达长得偶像,原创得到导师好评,但是一直成绩平平,支持他的人也都占据在少数,易达想着自己现在的状况,有些后悔去网吧做那么无聊头顶的时期,如果不是木乐说,不想太晚出头的话,就赶紧让自己用各种方式得到一次最难得的机会,才是重中之重的重点,这句话对于易达来说,很受用,因为易达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钱买饭吃,饿了肚子,根本就没有心情继续写歌,肚子喊叫的声音,足够让他心烦意乱。 这也可能是他参加比赛,并且去做了那件愚蠢事情的动摇理由之最。在宣布比赛最终结果的时候,大家的心跳声能够将每一个人的耳朵都震动成了失聪,易达看着一些漂亮的彩带从天而降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么七彩的存在,要是换成是雪该多好,或许比现在好看上好几倍,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易达透过无数的彩带,看见了站在灰黑角落里,穿着一身浅色衣服的木乐,简直都已经哭着蹲在了地上,没有人过多的关注到他,可是易达看见了那一幕,皱眉感受到的是心酸。 易达被很多人拥抱而过,很多人都在耳边说了很多的祝福的话,只是没有一句能够听得清楚,易达没有一句能够听得清楚,易达就只是不断的说着“你也是,谢谢,加油。”然后就只剩下了笑容,他学会不断的给予别人笑容,也都是木乐训练的,木乐,真的是这么多年来走过的路上,唯一陪伴自己时间最久的人,没有其一只有唯一,当然除了那把刻着自己名字的吉他。 在普通的大排档里,三个大男人,一个长相那么秀美,秀美到,这么晚了还跟着三个男人出来,让三个站在她身边的男人都提心吊胆着的女孩,姚羽菲,瞬间有些拘束住了本来可以开心的破口大骂脏话,大声笑,好好喝一杯,好好唱一曲,好好乱砍一气的所有计划,全部都泡了汤,三个男人坐在一起,对面坐着美貌如花的大姑娘,就像是上学时候的联谊会,你介绍完了自己,就轮到他来介绍,之后相互了解,最终选择,带出去单独约会的对象,形式和感觉很相似,只是,三个大男人的对面,就只坐了一个女孩,除了易达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剩下的一左一右两个男人,全部都多想了。 “你们随便喝,我不是你们定义的那种女孩,我也有属于年轻人的活力和自由。” 姚羽菲对着对面的三个人说着,身体一侧的阿婆用心做着他们要的食物,“你们啤酒。”洛洛的声音在几个人当中响起,可是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个声音的响起而侧目过去,只有洛洛一个人,视线忽的关注到了被夹坐在中间,最后起身抬腿迈出来,朝着对面姚羽菲那边走过去,之后在她的身边不远处坐了下来,他的行动那么的不经意,却让姚羽菲露出来开心的笑容,姚羽菲很喜欢他,从比赛的第一天就开始了。 易达手指捏住酒杯,刚要喝,就被姚羽菲撞过来的酒杯缓缓的碰撞到了刘海上一些白色的酒花,惹来姚羽菲一脸甜美带着调皮的笑容,易达也就嘴角微微上扬的笑了一下“干杯。”姚羽菲对着易达说着,易达也微微举杯示意对面那两位。 洛洛站在被各色味道微醺出浓白色水汽烟雾的对面,看向他们,心里的感觉,是想靠近,可是又只能观望着感受。 正文 第四章 你们到底谁是小偷 洛洛落下个习惯,每次路过医院附近的那家网吧的时候,总是会很不经意却又像是很刻意的朝着里面看上几眼,就好像看上几眼之后,里面就会出现什么好东西了一样似的,其实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里面就住下了一个不是很清晰的影子,那么的朦胧着,就如同一片薄薄的烟雾,形状好看,又飘渺的河岸。 洛洛站在网吧外面,看着里面收银台上面,还是没有人站在那里,洛洛又走进了一些,看见里面没有丝毫的人影可寻,这么高档的网吧,常常没有人在,这算是什么情况啊?开网吧的吧主,是不是也太不关照这里了?时常这么空着,而且又没锁门。 洛洛推门走了进去,一点点的朝着里面走进去,远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忽的从自己身后走过来一个年轻的看上去,像是学生的男孩“不好意思准备关门了。”洛洛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口这句话,对着那个刚想要走进来的穿着一身休闲服的男孩,万一是这间网吧的吧主怎么办,洛洛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关这么早门啊?你是新来的?”男孩对着洛洛疑问的说着,洛洛听了心里稍稍的落了下来不安“嗯,有事,老板有事,我负责关门。”洛洛回应,说话的语气一气呵成,跟说真事儿似的,一双手摆弄着玻璃门上面的锁链。 男孩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别的地方走去,洛洛看着他走远了,就呼出来一口气,其实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又再一次的没有人,又不锁门,难道他在里面?难道他是网吧的老板,故意不营业,就只为了给自己用?这也太不会赚钱了吧。 洛洛想着,朝着网吧里面走了进去,这次电脑都没有亮着,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些电脑都灰暗着荧幕,蓦地就觉得心里面一阵失落,也不知道在失落些什么,甚至还有些胆怯,觉得现在自己这算不算是私闯了人家的店铺,算不算是偷盗行为?但是那门真的不是自己打开的,应该就不算是偷盗行为吧?洛洛转身,看着玻璃门外面的有些不断行驶而过的车辆,她顿时觉得心里不安起来,便走了过去,抬手把玻璃门上面的卷帘放了下来,一层可以折叠的卷帘,手里的坚硬的拉线不用费力的一拽,瞬间就阻隔了这里和外面的视野,洛洛站在门口,面对着卷帘,心里瞬间有些安心了下来。 “你在干吗?” “啊!!” 洛洛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的瞬间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一张脸瞬间刷白,一双眼睛瞪大到像是冒出来了似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渐渐清晰起来的面孔,是他,是那个人,是那个梳着朋克风的头发,消瘦的巴掌脸,下巴尖锐起来的角度恰到好处,应该会让不少人垂涎,还有那双明亮的瞳孔,那双好看的,很搭配他这张脸孔的丹凤眼,只是他的突然出现,他突然说话的声音,让洛洛惊魂瞬间,开始不断的打起嗝来。 洛洛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断的抖动着肩膀,打着嗝,一声声的尴尬,对面的那个看不出来多大年纪,或小或大或刚刚好和洛洛一般大的男人,因为他的脸孔,让人看不出来岁月,但是他的那双眼睛里面,又被岁月一层层涂抹出来,自己还不曾拥有的明亮光芒。 “吃不吃?”洛洛看着他把从口袋里面掏出来的一根棒棒糖递给了自己,那只手,那只微微泛着粉红,自己好像做梦都梦见好多次的那只手,现在握着一根棒棒糖,朝着自己送过来,洛洛立马摆手摇头,他就露出来一抹笑,那么笑容怎么形容呢?就像是邻家大男孩,蓄起来胡子的邻家大男孩他比上次看见的时候,稍稍带了一抹更加浓重的憔悴,就是那嘴巴附近蓄起来的胡须,即便有胡须,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劲,没有违和感,就只是觉得很适合他的样子。 洛洛看着他把棒棒糖拆开,然后拿开洛洛捂住自己嘴上的手,把棒棒糖朝着洛洛的嘴里面塞了进去,坚硬的糖壳,撞击在了牙齿上面,有些疼,而后便是冒着气泡似的可乐味道在嘴里面伴随着一阵阵的苦涩又甜味的与口水混合在一起,“可乐味?”洛洛抬手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说着,皱着眉,她不怎么喜欢可乐,因为味道的余味有点儿像给妈妈泡身体用的中药汤的味道。 洛洛看着他并没有理会自己说的这句话,而是朝着里面摇晃着走了回去,洛洛看着他的状态,真的好像是网吧的主人“刚才你没听见吧?”洛洛问着,问着刚才有人来上网被自己轰出去的事情,洛洛看着他转过脸,表情很平静的看着洛洛“听见了。”洛洛听到他的回应,瞬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对不起我以为这里没有人我不是故意” “我知道,你不用多说。”洛洛还没有说完话就再次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回应,洛洛便没有再度说话“生意这么不好真是不好意思”洛洛补充了一句,看着这里面空空无人的,刚才好不容易来了那么一个上网的人,还被自己莫名其妙的赶走了,想着对方现在一定有些不爽自己,就是出于礼貌不方便说出来吧。 洛洛看着对面的男人,侧脸露出来一抹笑容,然后在椅子上面坐了下来,一双腿抬起到电脑桌子上,叠落在一起,身体依靠着沙发椅的靠背,看上去很舒服很悠闲“你又是来写天书的吗?”半会之后,那个男人对着站在一边的洛洛发问,洛洛听见这个问话,就像是一种讽刺似的,手指里面捏着棒棒糖,嘴角有些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撇起来的一个扁平的角度。 “天书都没得写了这个月算是泡汤了。”洛洛说着,心里念了一句,全都怪你也怪我自己,洛洛看着对方不出声,自己左看看又看看,把手里的棒棒糖塞到嘴里,不好吃也得吃干净,因为不能乱丢东西,不是有毒的有害的,就必须消化,这种心里一定是穷怕了,挨过饿的人都会有的,洛洛穷怕了,也曾挨过饿,所以这种想法很严重。 “这什么?电影吗?”洛洛看向他面前的那天电脑荧幕,他回应了一个低沉的鼻音“嗯。”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微电影,拍着玩的。”好浓重的港澳台口音。 “你是香港人?台湾人?”洛洛随口问着,说话间全部都是可乐苦涩甜腻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着,带着一抹湿度,“新加坡。”对方就言简意赅的回应了这么一个地名,洛洛当然是大陆人,这还是第一次认识别的国家的人,新加坡“啊你们那边真的吐痰要罚款到倾家荡产吗?”洛洛顺口就问出来了这么句疑问的话,她一直都对这句在自己生活的城市里面人人口耳相传着的话,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洛洛看着对面的人,对面的人也看向她“你打算去那边试一试吗?试一试就知道了。”这是洛洛得到的回答,去试一试就知道,车票多少钱?这么直接过去,算是偷渡吗?签证很贵吧洛洛的脑子里面像是金鱼吐泡泡似的瞬间浮现出来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沉默的很认真的看着电脑荧幕思考着,然后看着那电影画面里面的男人和女人,站在一起,一前一后,女人从身后缓缓的抱住男人的身体,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大半都是忧伤,还有深深的爱意,和一点点的无奈,无力,无助。 “这男人长得好像你。”洛洛忽的问一句,随后洛洛听见电影里面的男人说话,声音低沉沙哑的响起来“哈哈,他连说话声音都很像你!”洛洛似乎有些觉得惊异和兴奋的抬手拍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的手臂,手臂很坚硬,应该是弹琴弹久了,练出来的坚固外壳,兴奋过了头,口水都直流,连同着可乐糖的甜甜汁液,掉在了对方的手背上。 简直就是瞬间像触电了似的,从椅子上面窜跳了起来,把洛洛着实的吓了一跳,仰起脸看着对方那深深皱起来的眉头,还有那只僵直在半空中,上面粘上了一滴浅褐色液体的手,“不好意思”洛洛说着,就开始在自己的口袋里面一顿乱翻,她记得自己口袋里面有卫生纸来着,正在她翻找的来脉的时候,人家对方早就朝着网吧里面走去了。 易达站在卫生间里面一下下的搓着自己的手背,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起来的这么不算是好处的习惯,只是他真的受不了,受不了一点点像是液态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身体上面,他会觉得恨不舒服,甚至有的时候会情绪暴怒,他正在一点点的克制着自己,他怕自己会早晚因为这些很不起眼的毛病,在身体里面迅速堆积成山,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手还没洗完,洛洛就瞪着一双眼睛冲进来的卫生间,易达看着她惊恐的表情,随后凑到自己身边“来小偷了!大摇大摆的朝着收银台走过去了!”洛洛对着易达说着,因为他们坐着的机位很靠里面,洛洛可以看得清楚门口的事情,但是走进来的人未必能够看得清楚里面的情景。 易达听见了猛地皱眉“咱们赶紧出去吧!我先报警!”洛洛对着易达说着,然后就在易达的裤子口袋那边摸索了起来“你要干嘛?”易达抓住她的手,“我没有手机,你应该有吧?”洛洛对着易达小声的说着,然后便是一脸的焦急“你快点出去吧!等下那人就拿着钱走了!有人偷你的钱,你都不着急的吗?”洛洛一脸焦急的表情,不断的拍打着易达的手臂,忽的两个人听见了有脚步声朝着卫生间这边走过来,易达忽的抬手抱住了洛洛的肩膀,伸手按下了洛洛身后的电灯开关。 之后抓住洛洛朝着卫生间里面的一个死角躲藏了过去,两个人蹲身下来,藏在角落里面,洛洛并不知道,他这个要干什么?不至于胆怯成这个样子了吧?到底谁是贼啊?忽的洛洛想到了这里,猛地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在漆黑的氛围里面,看向了蹲在自己身边,一只手微微捂住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抱住自己肩膀的男人,“你是小偷?”洛洛特别小声的说着,对着易达说着,易达在漆黑当中看向了洛洛,他在这种情况下面能说什么?能说清楚些什么?瞬间洛洛有了种,自己真的变成了贼人,就算不是贼人,也变成了贼人帮凶的感受,简直就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后悔,还是别的什么的想法,他应该只是小偷,不会因为自己现在知道了他的秘密就要杀人灭口吧? “你是电影看多了吗?闭嘴,别说话。”易达在洛洛的耳边用着浓重的港澳台的口音,沙哑而低沉的说着话,让洛洛,还真的有了那么一点像是在拍摄香港警匪片的感觉,这种感觉还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啊!虽然洛洛脑子里面全部都是金鱼吐泡似的一堆问题,相互纠缠,但是她的心里,并没有对身边这个男人感到畏惧,因为习惯吗?已经习惯了他身上面的气味,好像一片大森林。 忽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易达抬手在自己的嘴唇边上比划着“嘘!不要出声”的动作,洛洛一双手叠落着捂住自己的嘴和口鼻,怎么可能会出声音,她也害怕,如果被抓了现行,就算是自己什么都没拿也都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大晚上了出现在人家的网吧里面啊,不过自己是真的没有贪图小便宜啊,上次也不是白白上了人家的网啊,自己可是把口袋里面唯一剩下的两张大票子都放在收银台上了! 洛洛在自己的脑子里面,罗里吧嗦的一顿乱想,忽的听见门被吱呀推开的声音,易达的身体,缓缓的朝着里面一寸寸的靠过去,洛洛的身体被易达结实有力的手掌心抱住了一半,就像是与他固定在一起了似的,朝着一旁的玻璃瓷砖墙壁上面贴靠了上去,有一股凉气,潮湿感不断的朝着洛洛的脸颊一侧袭来,还好面前有东西遮挡住他们的身体,只要对方不开灯,他们就一定会逃过此劫。 易达心里想着的是,吧主一定会开灯,他只要把灯打开,他就立马站起身就跑,虽然身边的这个女孩有点儿累赘,但是留下来,反而是祸害,所以要一并带走,易达甚至都在脑子里面把这件卫生间里面的设备全部都重温了一边,在洗手台那里离着一根长的晾衣架,拿起来朝着吧主打过去,正好,可以把吧主,推出门外,这样就有了逃跑出卫生间的机会,再然后,就可以直接逃出网吧。 易达正在想着,忽的听见了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好像就在自己的面前,好像还有什么湿湿的温热的液体朝着自己的刘海上面流了下来,洛洛也感受到了这些温热的触感,但是他们都不敢出声,渐渐的听见了吹口哨的声音,最后洛洛缓缓的知道,有人正在他们面前,尿尿!洛洛一张脸表情狰狞,无声的夸张,但是控制自己没有出一点声,肩膀上面的手臂,有些松开,最后是渐渐的离开了自己的肩膀,就连自己身边的那个坚硬温热的身体也渐渐的脱离开自己的身体,洛洛立马拽住身边的易达。易达已经被那液体刺激的晕了过去,洛洛一双手有些费力的马上就要拽不住易达即将倒下去的身体,只能咬着牙挺着。 忽的听见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来,是那个男人口袋里面的手机来电声,“啊,这家没有人在,门又敞开着,今儿一切都顺利,收获颇丰啊等会儿回去,咱们好好弄几个菜,喝一杯!” 什么?!真的是小偷!不是身边这个男人,是面前这个偷东西,还在人家地盘随便解手的男人!洛洛想着,手臂瞬间力道放松,易达就笔直的躺在了地上,刚刚挂了电话的男人,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人,顿时惊觉起来。 洛洛又瞬间打起了嗝,一声一声引起了那个小偷的注意,猛地朝着里面看了过去,洛洛也不知道顺手抓起来了个什么东西,就朝着那个小偷高喊着一下打了过去,命中率百分之百,小偷瞬间头脑一阵眩晕,倒地。洛洛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不锈钢把手的马桶刷,算那个小偷不经打,洛洛立马把手里的东西扔掉,伸手拍着躺在地上的易达的脸,“你醒醒啊!喂!喂!我一个人弄不动你啊”洛洛说着,洛洛伸手掏着小偷的口袋,掏出来了一个黑色的口袋,里面装的都是钱,之后,洛洛扶起来易达的身体,拖拽着他,朝着外面移动,瞬间就满头大汗,洛洛把黑色口袋里面的钱,又全部都放回了收银台里面,之后报了警,相信不一会儿警察就会到这里,所以现在,马上要带着这个男人一起离开这里。 洛洛使足了吃奶的劲儿,把易达背了起来,之后朝着网吧外面像是要赴战场似的,咬牙切齿的逃走着。 正文 第五章 易达走进洛洛的家里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洛洛的妈妈坐卧在沙发上面,身上裹着一个灰色的披肩,洛洛看着妈妈,把易达暂时放在了门口楼道里,“下班晚了。妈妈我给你弄药洗澡,等会儿就好妈你吃饭了吗?我先给你做饭吧。”洛洛抬手把头发扎起来,开始忙活着,“我自己吃过了,还给你留了点儿,在锅里面温着呢。”洛洛的妈妈回应着,声音很轻柔,洛洛听见后瞬间觉得自己,真的不懂事,怎么能这么晚才回来,还得让妈妈拖着病身子自己做饭,然后又想起来了还晕着的那个男人,带回家里的行为,要是让妈妈知道,看样子就只能把他放在门口了。 “妈,对不起”洛洛坐到妈妈身边说着,看着妈妈已经因为病痛折磨的很是苍白的脸孔,妈妈对着洛洛笑着,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是妈连累你了你没有对不起妈妈”洛洛每次听见妈妈说出口这样的话,她的心里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受到一点点可以不那么的自责的心情,反而多了更多的觉得妈妈现在变成这样全部都是因为了自己,心情会更加的沉重着洛洛缓缓的皱起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想让妈妈赶快好起来,这就足够了,别的洛洛什么都没有想过。 母女两个人,刚要再次开口说话,忽的房门被推开,却没有看见人影,洛洛看过去,忽的想起来了外面还躺着个人呢,于是立马站起身“妈,我去看看。”洛洛说着连忙朝着门口赶过去,易达躺在地上,一半的身体躺在了外面,一半的身体躺进了洛洛家的里面,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疼,那是因为洛洛背着他,站不稳脚跟,东撞一下,西撞一下,所以易达才会觉得自己全身都疼。 洛洛立马去扶易达,扶起来之后朝着外面推,洛洛妈妈就缓缓的歪着头朝着门外看“洛洛,是谁啊?”妈妈问着洛洛“啊没谁,刚才忘记锁门,门就开了。”洛洛立马回应着,易达一阵阵的闻到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骚臭味,瞬间像是要快吐出来似的皱眉,“你身上什么味啊?”易达反而还把气味的来源推卸给了洛洛,洛洛连忙把门关上,“你是身上的,别乱赖人。”洛洛小声的说着,然后易达抬手凑到鼻子跟前闻着,瞬间转身弯腰一阵干呕“诶诶!你可别吐在我家门口啊!你既然醒了,就赶紧自己回去吧。”洛洛对着易达说着,易达直起身,这才开始好好的看了看周围,普普通通的居民楼道。 “我怎么会在你家门口?”易达不解的问,洛洛看着他“你晕倒了吧,原来那个人真的是小偷,估计现在应该被警察抓起来了吧我真想把你扔在那儿算了,沉的要死!”洛洛开始埋怨起来,现在两条胳膊还发酸,因为疲累过度,都有些软无力的抬不起来了。易达缓缓的想着,但是一阵阵飘动进他鼻子孔里面的气味实在让他再也受不了了。 易达推开洛洛,伸手去拽洛洛家的房门,洛洛立马去阻止,可是人家那动作快的,那么的灵敏,一个闪身就走进了家里,洛洛瞬间一阵惊慌的迈腿进去,一双手抓住了易达的胳膊,可是易达,一个大男人的身高,就算他躺在地上,妈妈看不见,因为有东西挡着,可是他现在这么赤裸裸的走进来,妈妈看不见才怪! 洛洛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洛洛的妈妈看着易达,易达也同样惊讶的看着洛洛的妈妈,自己的一只手臂还被身后的洛洛扯拽着,一半的衣服肩膀,都快要扯掉,易达眨动了几下眼睛,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要是梳理一个乖一点的发型,一定是很受父母待见的那种男孩,因为面目清秀的,皮肤白皙的,眼睛里面还闪烁着光,这样的五官,面相,实数难得。可是,他现在蓄着胡子,凌乱的朋克头,长刘海遮盖住一半的眉眼,刘海上还弄得暗红的挑色,太过个性了,个性的,就不像是洛洛能够认识到的人。 “阿姨好。” 易达低沉沙哑的嗓音在一大片紧挨着一大片的安静氛围内,响起来,然后一大片一大片的铺洒着只属于他一个的声音和气息,洛洛的妈妈缓缓的点着头,“诶你也好”洛洛妈妈回应着,洛洛已经全身僵硬住的站在了易达的身后,一双紧紧抓住着易达胳膊的手,一秒钟都没有松懈开,简直像是长在了易达胳膊上了似的,易达抬手扯了扯,马上就要露出来整个肩膀的衣服领子,转身看向洛洛“松手吧,胳膊都要断了。”易达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熟络,那么的不受拘束,那么的,就像是他和洛洛已经认识了很久似的,洛洛听见了,立刻松开了易达的胳膊,还习惯性的说了句“不好意思” 可是现在这样的状况,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说不好意思?脑子出问题了吧?洛洛在自己的心里面自己对着自己说着,反正就是不敢挪开身体展露在妈妈面前,很想用易达的身体一直遮挡着自己,然后就这样时间凝固住吧。 洛洛想到了很多,妈妈现在心里面的想法,比如说“我女儿为什么会认识一个穿着和头发,都这么不伦不类的男人?我的洛洛现在干什么工作?她是结交上不良少年了吗?这人是洛洛的男友吗?只是朋友,是不是也有些过分了?” 对啊,自己怎么可能认识不良少年呢,怎么可以跟脑袋上面长了红毛的,嘴巴上面又蓄了胡子的男人混在一起呢?怎么看都怎么说不清楚,这个男人他是正路上面的人啊,还有他在网吧,那么鬼鬼祟祟的,他或许和今天那小偷是同一个行当的人呢?大半夜的孤儿寡母,天啊!万一他动手了怎么办?让我看看诶丫丫,手边还没有能够拿的上手的家伙!难道等下要用拖鞋底子抽他吗? “阿姨我可以借用下卫生间吗?” 随后易达又再一次的打破了几个人之间的安静氛围,他一度的打破,洛洛妈妈句一度的接受被打破,缓缓的点头“可以卫生间在走廊第二间。”洛洛妈妈说着,还加上动作的为易达指了指,易达看过去,然后对洛洛妈妈笑了笑,露出来一颗洁白的小虎牙,又长胡子,又梳朋克头,笑起来又这么的无邪,他的形象,实在让人猜不透,他具体的人品,也完全让人讨厌不起来。 “谢谢阿姨。” 易达说着还鞠了一躬,之后脱了鞋朝着卫生间小跑过去,易达闪开了,瞬间就暴露出来了,站在原地的,一双肩膀缩成一团的洛洛,站得笔直,视线瞪圆了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妈妈 “我把他的鞋放好” 洛洛说着,翘首捏脚的拿起来地上,易达脱下来的一双黑色的运动鞋,然后动作没有伸展开的悄悄的,小动作的把鞋子放在了鞋架上,“洛洛你过来。”洛洛听见了妈妈,温柔的传唤,她知道,妈妈一定要问出来很多话,一定是这样的,洛洛缓缓的站直身体,看向妈妈“诶。”很乖巧的应了一声,之后迈着小碎步走到妈妈跟前,像是迎接国家首相似的,一双膝盖并在一起,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沙发上。 易达看着洗手台对面的镜子,抬手推了下镜子的边角,打开了镜子后面的放洗漱用品的柜子,视线划过那两三样特别简单的清洁用品,居然没有洗发液?易达都感受到了惊异,便伸手拿起来了一瓶浅绿色,是洗手液,仔细看了看瓶身,还是过期的洗手液!易达瞬间的就无语了,挤出来一点,闻了闻,味道还是没有什么令他排斥的,过期就过期吧,只要能够赶快把自己身上的这股头疼的味道去除掉就好。 易达在自己的手掌心上面挤了一下白色粘稠的洗手液,然后抹在自己的头发上,弯腰低头,清洗起来自己的头发,水流在他的头发上面流淌而过,润湿着他的一双虽然很僵硬,但是却很有力,轮廓很好看的双手,小手臂上面的肌肉线条用力就会瞬间绷紧出来,一条深深的凹痕,那是只有经常练琴的人,才会拥有的手臂,因为消瘦而纤细,因为一双手与音乐结伴,而结实有力,富有更多的生命。 易达洗完之后,伸手拿起来一条浅粉色的毛巾,毛巾很柔软,上面带着的一股很特别的香味,整个卫生间,唯一最令他满意的地方,就是这条毛巾了,他一双手把毛巾覆盖在头发上面,使劲用力的搓干。 “其实是这样的他我不认识” 洛洛对着妈妈特别坦诚的说起来,可是要说起来的话多而且繁琐,一句话刚说出口,后面的事情,就在自己的脑子里面乱了套了,那样自己就会说出来,自己去网吧干什么,而那个网吧又为什么没有吧主,随后便是为什么这个是吧主,可是见到有小偷进来偷钱,那为什么不阻止?不报警?这要是洛洛心里面的疑问,她也特别想搞清楚,自己为什么把一个连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的,又存在着这么多隐患的一个陌生人,带到自己的家里面来,自己到底是居心何在啊?? “不认识吗?那他是路过咱们家门口吗?” 洛洛妈妈问着洛洛,表情是带着疑惑的温柔询问,洛洛就摇着头,不是这样的,可是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然后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来,最后就只能低头沉默,听见卫生间传出来的开门声,易达湿润着的头发,凌乱的垂荡下来,不大的脸被遮蔽的更加的小巧,锥子下巴,尖锐的程度不过分,恰到好处,心里不由的想夸赞一句:他长得真漂亮。 洛洛和洛洛的妈妈一起看向,站在走廊门口的易达,易达光着一双脚,被洛洛妈妈看见“洗好了?怎么还光着脚啊,快人家拿双拖鞋。”洛洛妈妈对着洛洛说着,声音轻柔,“不用,阿姨,不用麻烦”易达立马摆手回应,洛洛已经拿着拖鞋站在了易达面前,把拖鞋放在地上,视线却褶皱着的看向易达,易达却对着洛洛露出来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简直让洛洛感受到和那天给自己讲述大道理,说话都毫无遮拦的男人,判若两人。 “有吹风机吗?” 易达对着洛洛轻声的询问着,语气中带着一抹不好意思,这更加的让洛洛觉得不习惯,“有的,洛洛去给人家拿。”洛洛很意外,妈妈怎么会这么的热情,还真把他当成是客人了吗?就算他长得是讨喜了那么一点点点点可是也不至于让那么处事平静的妈妈,可以这么快的就对人坦露出来温柔啊。 洛洛虽然不解,可还是走到一边的柜子跟前,弯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吹风机“你小心点儿用,可能会连电。”洛洛对着易达说着,易达拿过来,笑着点头“好的。”回应的语气简直让洛洛难以接受的好,他还真是一条变色龙啊,看见什么人就变出来什么性格,这么懂得伪装自己,看见长辈就开始伪装自己有多么的纯良,简直就是过分!欺骗长辈! 洛洛也不知道自己在愤慨些什么,可能是因为,在看见那么天真无邪的笑,又一度对自己说话语气这么好的态度,所以,心里面的某个很不矜持的地方,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吧,洛洛抬手按住胸口,然后又皱着鼻子被手握成拳,在胸口上面用力的砸了两下,简直就是无脑的花痴!洛洛在心里教训着自己的心。 易达对着镜子看着已经吹干了的头发,抬手,手指尖特别随意的抓了抓头发,刚刚洗过的头发,凌乱蓬松,镜子里面的易达看上带着一份松软的懒散状态,视线里面是渗透着绵密忧郁气息的明亮,就是因为这样的感受,让他很特别,忧郁且明亮着的双眼,会笑起来很无邪的表情,会安静的时候,一张不可侵犯的脸孔,看上去单薄的身体,却怀揣着一颗强大摇滚的心脏,这样的人,如果能够认识他,或许是你的幸运。 “洗你也洗完了,该走了吧,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洛洛站在卫生间门口,对着站在镜子前面的易达说着,易达,把吹风机尾巴后面的线缓缓的绕上,放到镜子后面的柜子里,这动作做的一点都不受拘束,就好像这里是自己生活了很久的家一样,易达转过身看着洛洛,嘴角刚刚准备扬起,就被洛洛立马抬手阻止“你别这样的表情!不许笑!你又不是卖笑的,弄完了就赶紧走吧。”洛洛慌张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慌张,反正自己的这些零部件全部都不受自己支配的一顿胡乱的坦诚着自己,让洛洛陷入为难,她害怕看见面前这个人笑,那笑容会让自己的心忍不住就便成白痴。 易达走过去,洛洛就让开了门口的位置,易达看着洛洛,都不敢抬头看自己,一侧的嘴角笑了笑,然后伸手在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小本子,本子上面还挂着一支笔,易达洋洋洒洒的在本子的某一页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撕下来那张纸,拿起来洛洛的手,把纸放入洛洛的手心里面,“谢谢。”易达说完,就走出了卫生间。 洛洛一双手展开那张纸,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黑色字体,缓缓皱眉“这写的什么啊?”洛洛自问着,表情很疑惑也过分的太认真,她听见客厅传来了他向妈妈道别的声音,随后妈妈叫洛洛去送送人家,洛洛便撇嘴嚷着“不用送的,他早该走了。” 洛洛说着站在走廊门口,易达穿好鞋子,直起身,“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洛洛妈妈白了她一眼,“阿姨,我走了,以后再来看你。”易达说着,洛洛立马瞪大了一双眼睛“你可别再来了,咱们又不认识。”洛洛表情认真的说着,易达就只是笑,他的笑容无论是那种状态,哪种方式,都能够让人看不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天生带着一种这么大的吸引力,让洛洛瞬间觉得自己是疯了。 正文 第六章 木乐知道易达不能与自己一拍即合 易达回来的时候,木乐还在继续对着那台电脑忙碌着,现在易达是比赛八强选手,已经入住了选手公寓,这里什么都有一应俱全,木乐可以住进来,是特别招待,因为他还应聘了这次比赛的灯光师,又和易达是朋友,正好可以空出来一个床位,就同意木乐住进来,稍稍付出一点的代价就是,整理会议室,还有简单打扫一下比赛舞台上面的卫生,木乐觉得这都是小菜一碟的事儿,举手之劳。 易达走进来之后,朝着自己的床位那边走了过去,看见自己放在一边的黑色吉他箱,就觉得瞬间万跟铁丝网缠绕住自己的心,怎么可以弄丢了琴!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笑话,那么大一把琴说丢就丢了,这难道不是笑话吗?易达把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挂好,即便他心情再不好,衣服东西绝对不能乱,因为那样,会让他心情更加糟糕。 “你知道吗?” 木乐忽的朝着易达面前冲过来问着,易达愣住“什么,上来就你知道吗?我该知道什么?”易达很明显的觉得木乐似乎更加适合待在这个圈子里面,他比自己能够胜任百倍,因为他对待这里面的所有事情,那种热度,是一般人都超越不了的,简直可以说是非同一般的难以超越。 易达抬手拿起来一旁的五线谱和铅笔,准备听一下昨天录制的小样效果,手指刚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就又被木乐拿了出来,“你到底知不知道?”木乐皱眉语气加重着的问着,表情看上去很焦急的样子。 “我不知道!有事你就说!”易达也同样皱眉的回应着,把耳机放到一边“我下午的时候,本来去会议室打扫一下卫生,然后我就听见了一件事情。”木乐说完一半的铺垫,然后视线看向易达,易达眼神无奈“别故弄玄虚,把话说完。”易达低沉的嗓音对着木乐说。 木乐站起身,走到易达的对面沙发上面坐了下来,视线看着易达的视线,就像是要说出口什么惊天大秘密了似的,看着易达“我听说有人已经拟定好了比赛的最后名单。”木乐缓缓的说着,易达听了这句话之后,没有给予回应,只是视线看着木乐,“你给点儿反应啊。”木乐看着一脸平静的易达缓缓的说着。 易达一双手很随意的拍在了一起,手指头缓缓放松的握着“你想要看什么反应?”易达总是这样,喜欢反问,从来都不给于人任何来自他身体上的最真实的反应,就是各种让人猜不透,各种让人感受不懂的存在,“你不气愤吗?自己的比赛成果竟然被人内定!”木乐看上去很气愤,但是住在这里,四处都是耳朵,他的声音想要抬高扩大,却只是动作比较夸张,没有别的更多的行动。 “退赛吗?要不然,把这件事情公布于世?” 易达又是一连串的问号句子,让木乐也瞬间皱眉泄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看着易达,“这下可好了,无论怎么比,都逃不过内定这层牢了。”木乐特别沮丧的说着,一双手缓缓抓住两侧的头发,表情很失落,觉得之前那些憧憬起来的事情,顷刻间破灭,什么都没有剩下,易达站起身走向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我也赢不了,而且之前投票都是我自己投票上去的,理应根本都没有可能住进来这里,看开一点吧。”易达的话说的很轻飘,在安慰着木乐,明明是自己马上就要被淘汰了,八强淘汰掉,不能够拿到最后的冠军,那么之前走过来的一切事情都不能够被称之为什么,因为有太多太多参加比赛的人,全部在比赛过后,被时间淹没的什么都剩不下,这种可怜人的事情,太多了。 木乐抬手撇开易达的手,“人生还有几个十年啊?五年前咱们离开了那家公司,现在来参加比赛,如果再失败,就还需要等待,等待有人可以看得见自己,如果没有来赏识你的音乐呢?真的打算饿死在街头吗?”木乐看着易达的脸,说完那些话,易达的表情,眉心微微褶皱“我一直都想成为作曲家,不是艺人,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让自己饿死,就算到逼不得已,我也不会因为怕饿死,去卖自己的音乐。”易达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平缓,那么的坚定不移,就好像没有人,没有任何人可以不转他的想法,没有任何人,可以把他决定好的事情转变。 木乐把视线收回垂下,嘴角上面扬起来一抹无力的干涩的笑容“好,你是易达,你了不起,你不肯像我们这样低廉的生活,你和你的音乐都是那么的清高,可是那清高,就只有你一个人看成是宝贝,别人都还看不到呢。”木乐对着易达说着,站起身,一脸已经对易达无济于事的表情,朝着别处走去,一双手拍击在桌子上,木乐此时的心情是混乱的,因为所有的计划,都因为自己今天听见的那段对话变成灰烬,再加上,这个丝毫不想配合的易达,木乐知道,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能够过分的想的太过简单,那样只会让自己变得天真可怜。 “我回去住,你住在这吧。” 木乐说完,顺手拿起来一旁挂着的背包,伸手拉开门走出了房间,易达就只是皱眉着,表情很凝重,可是他并没有上前去拉住他,并没有,因为他知道,在这里,迟早都会离开,呆不长的地方,有机会先离开,就先离开的好,免得被限时离开,甚至礼貌赶走的要好。 易达坐在床上,一双手在自己的脸上面缓缓搓动着,他觉得有些疲惫,觉得生活是虚幻的,现实都已经被虚幻一层层的包裹,但是没有人会去反抗那些虚幻,反而都纷纷学会用着同样的表情去适应,就好像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正能量,正能量其实只是虚幻之中的一部被美化了电影,人人都会以为那电影里面的剧情都是真的,那么的美好,要是自己也可以像是电影里面的那些人那样生活着,经历着,该有多好,不过真的好可惜,虚幻内的虚幻世界,一切都是人们按照自己内心的形状捏造出来的幸福,到底什么模样,契合了心境,就是好的模样。 而易达的捏造,还没有达到契合,所以,就还没有人愿意站在自己的身边,能够让孤独变得快乐。 洛洛躺在床上,身边放着那把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种这样的感觉,这把琴和那个人很相配,真的很相配,那是种特别微妙的契合,就如同一双质量和长度都如此匹配着的筷子,或者是口味相配的甜点和咖啡,看一眼,问一下,抚摸一把,就知道,他们该和谁对号入座,洛洛坐起身,把吉他抱在怀里,看着吉他上面刻着的那四个英文字母,应该是拼写出来的,应该不是英文单词,“yi-da” 洛洛缓缓的拼着,读出来那名字,反复之下,就觉得很像是一首歌,滴答滴答的歌,洛洛的手指关节,在吉他的身体上面,慢慢的敲出来节奏,每一下都是那么的让洛洛觉得好听,当然并不是因为自己敲出来的节奏好听,而是因为吉他本身敲击出来的声音就是好听的,如果这个时候,能够有人把它缓缓的奏响,那一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洛洛不知道睡了多久,然后就被一下下的吉他声弄醒,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视线先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然后便是一点点的清晰起来,她有些惊讶的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人,手里面抱着那把吉他“yida”洛洛不由的就叫出来了那把吉他上面的名字,对面坐着的男人就对着她露出来一抹特别无邪的笑容,头发还是依旧朋克,样子是多元化的融合,却不会让人感到讨厌,“吵到你了?”是那把嗓音,低沉又略带着沙哑,感觉很好听的港澳台的口音,语气轻飘,随意,却每一个字都能传递到你的心里面。 洛洛立马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惊讶你怎么会在这?”洛洛问话的语气并不存在太多的目的性,就是问出口,觉得现在这种状况下,就应该把这个问题问出口才对,可是最大程度上的洛洛很开心能在这里看见他,自己的卧室里面,还有那把吉他,还真的和他很相配! “惊讶?难道不是惊喜吗?呵呵” 易达对着洛洛说着,那嘴角上面的笑容,那说话的声音,还有他固有的说话方式,都让洛洛感受到一阵阵的密密麻麻的电流在自己的心脏壁上面攀爬而过,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他给自己带来的感觉,还有那一整片大森林的气味,真好闻。 “谢谢你照顾我的吉他。”洛洛听见易达对着自己缓缓的说着,然后他的手指尖特别轻柔的拨动了吉他上面的坚硬琴弦,琴弦被震动,那声音落在耳孔内,是那么的好听,那是种很踏实的厚重,全部都密不透风却又如初柔软的落在心上,是那样的感受,可以安抚所有的不安。 “不用总是这么客气,我只是很想解救它,而已。” 洛洛回应着,易达便又是再一次的露出来一抹笑容在嘴角上“那看来,是应该它好好谢谢你了。”易达说着,然后站起身,手里拿着吉他转身坐在了洛洛的床边上,这么近的距离,让洛洛瞬间心跳急速着,不知所措起来的,视线都不知道该看向何处,“你认为,梦想是什么?”忽的洛洛就听见了对方嘴里面问出来的这个问题,梦想是什么?洛洛觉得这个问题太大了,一两句,或者是一个人根本就回答不完整。 “你有梦想吗?”易达可能是见她没有给予回应,就又紧接着问出口了下一个关联问题,洛洛抬起来视线,看着对方那张被窗户外的月光涂抹的特别精致的脸孔,还有那露出来的,闪烁着光芒的眼睛,“我希望可以治好妈妈的病,目前就是这样。”洛洛回应着,她觉得梦想不是为遥远以后定义下来的事情,而是为现在近距离定下来的一些存在,世事难料,关于变数,洛洛始终都觉得难以抓住。 “你说的这个不是梦想,是短期内的目标。”易达缓缓的否定了洛洛刚才说的那句话,之后易达低头,在吉他琴弦上面拨动着一阵阵像是配乐似的吉他声,洛洛有些担心会吵醒了妈妈,便缓缓的看向门口“不用担心,我不会吵醒阿姨的。”易达连看都不用看向洛洛,就知道洛洛的担忧,洛洛就把视线又从门口收了回来,抬手朝着自己的而后拨了拨头发。 “我觉得梦想是力量,是可以让孤独快乐的存在。”易达缓缓的说,洛洛一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放在膝盖之间“我知道,可是梦想需要供养,而人需要解决的是目前的温饱,温饱都不能够保证,梦想也就只能遥远着了。”洛洛说,说着话的时候心里面微微泛着酸,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因为自己曾经也有梦想,她以为自己以后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小说家,可以写自己喜欢的文字,可以得到很多人的喜爱,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过的很文艺。 未来的事情,没有办法预定,好的坏的,全部都要经历,并且接受,如果逃避,只会让自己更早的输了一次生命的机会,那种毫无用处,还会葬送了自己的行为,绝对不是洛洛想要的,绝对不是。 “可我不想因为实现梦想,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最后习惯了那些事情,就把梦想一点点模糊掉,最后变成了可怜的人。”易达说着,视线低垂着看着怀里的吉他,洛洛歪头看向他,看向他那张脸孔上面浮动着的表情,就好像心里有些事情应该做决定了,而且已经有了决定的目标选择,可是就是根本没有办法把最后那半寸的距离扣合上,他知道,一旦扣合上,就会在自己原本都描绘好的梦想上面,烙印下来一块不属于自己全心全意去给出的痕迹,那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洛洛把一双腿朝着床沿下垂荡了下去,一双手臂放在身体两侧,手掌根支撑着床沿,肩膀被支撑着凸起来“梦想本来就是需要被铺垫的,一味的看着梦想,是偏执。举例说,如果你现在很有钱,你就可以随之而来大把的时间,你可以不用担心任何事情,你这个时候就可以专心的做你梦想,可以不用担心任何事情。”洛洛说完,看着易达,易达笑了笑“那样的生活,就根本不存在梦想了,如果没有动态的事情发生,没有了低落和喜悦的落差,梦想根本就不会存在。”易达说的很对,梦想是自由的,是不断的认知才能够一点点累积起来的,可以最终触碰到梦想的过程,这样的过程,洛洛从来都没有。 家里贫瘠落败之后,洛洛的所有时间,都用来打工,写小说,是为了一部分自己的梦想,最终也全部都逼迫到变为了赚钱的工具之上,妈妈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成才,也经常有很多曾经的同学,变得越发出息,妈妈知道固然是羡慕的,因为所有的父母都一样,盼望着自己的孩子,可以比任何人都有出息,享福的事情都是在虚荣心之后落成的。 洛洛想要变得优秀,可是经济重担也要扛着,所以渐渐的,能够赚得多钱,且不需要等待便能够将钱赚到手,这就是她唯一对生活的要求。洛洛不做声,她羡慕那些可以走在自己梦想路上的自由人,不受束缚,哪怕自己挨饿也没关系,最起码身边的人不用受到牵连,可以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学会足够多的事情,那是真的很令人羡慕不已。 “我给你唱歌?” 忽的洛洛听见身边的人对着自己低沉的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吗?反正就是听见那声线震动耳膜,心里就会瞬间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当歌声响起来的时候,没有一些话是听清楚的那么清冽着,但是却能够每一个音节都能瞬时间飘入到洛洛的耳孔里面,一圈圈的晕染开,一片片的服服帖帖的包裹住你的意识,让心变得安静下来,吉他的声音,难以言喻的好听。 忽的窗户被风吹开,白色的窗帘高高的飞舞而起,洛洛就那么遥远似的看着易达从窗户边上一闪而逝,瞬间一惊,起身的瞬间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觉得后背手肘都疼死了,皱眉缓缓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的刚才的一切,竟然是个梦。 洛洛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挂在一边的黑色吉他,这个梦太真实了,就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不过虽然是梦,洛洛也不由的觉得恨开心,因为梦里面的感受是那么的美好,放松,已经好久都没有过的那种感受了。 正文 第七章只有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才深刻或珍贵 姚羽菲站在一片富丽堂皇的金色大厅中,这里并不是某处的宴会厅,就只是她家的客厅,她的父亲,姚鹿鸣正在表情安逸悠闲的擦拭着自己的小提琴,那是他挚爱之物,一般人都碰不得的东西。 姚羽菲走过去,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一双手背在身后,久久的注视着姚鹿鸣,直到爸爸的视线从眼镜上边挑起看向她之后,首先发问,姚羽菲才缓缓的启动了唇齿。 “你已经站在这里半个多小时了,不会只是为了欣赏爸爸的英姿吧?” 姚鹿鸣对着姚羽菲说着,脸上露出来算得上是慈爱,但是也带着一点华丽范儿的表情和笑容,姚羽菲走到姚鹿鸣的身边,扬起脸来看着他,“爸,内定的事情你知道吗?”姚羽菲问着他,语气就像是再说,你一定知道这件事情,你也一定跟这件事情有关。姚鹿鸣嘴角缓缓的露出来一抹笑容,年近快五十岁的姚鹿鸣,他应该算得上是事业各个方面都是具有相当大成就的成功人士,当然相比之下,他的城府当然并非能够是让自己的女儿,还如此年轻,又只懂得搞艺术的她所能够知晓的。 但是姚羽菲知道自己的爸爸,包括他现在的这抹笑容,看上去都能够瞬间在姚羽菲的眼前,铺展开,一层层密不透风的猜不透,但是却明知道存在的一些隐晦的事情,“哪里的内定?我的公司,还是你的学校?”姚鹿鸣一双隐蔽在明亮镜片底下的眼睛,同样更加的明亮,那是心思缜密的他为自己的那对瞳孔精心编制的网,让人能够看得见美好,却无法真正那么容易得到真实的美好。 “你是比赛的合作商,你当然比我更加清楚我在问你的是什么,明知故问。” 姚羽菲有些像是耍小孩子脾气似的,缓缓的撇起来嘴角,一双手臂紧紧的背在身后,“呵呵,你不是也一样的明知故问爸爸吗?比赛的事情,你好好发挥自己就好,什么内定不内定的事情,你关心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姚鹿鸣说完,把自己的小提琴放回到了箱子里面,随后安放妥当。 “可是我并不想内定,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证明自己,而不是靠你的关系,随随便便就把我给送上去了,那不是对我的帮助,那只是对我的施舍。”姚羽菲知道自己自小就没了妈妈,所以爸爸就变着法的对待自己好,想要给予自己高端的生活品质,又很想把自己送入到自己梦想的天堂中去,可是太过瞬间得到的东西,并没有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被视为珍贵,就如同那些有钱就可以买来的名牌,其实远远都比不上一件冬天里来之不易的围巾暖人心,更珍贵,这就是姚羽菲想的一切,她就是不想要让自己的生活变成什么都已经被安排好的生活,那是明明就是植物人般的生活。 “施舍吗?我的宝贝女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怎么会需要这种施舍。” 姚鹿鸣对着姚羽菲说着,抬手握了握她的肩膀,嘴角上的笑容很绅士,带着一抹慈爱和高傲赐予的暖意。姚羽菲微微皱眉“那你这是干什么?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会赢了比赛,才会拿着这样的内定名单来让我感到难堪吗?”姚羽菲还是从小被娇生惯养,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千金气息,她说话的语气即便无碍事的地方,但是语气仍旧带着含金量十足的高贵娇蛮。 姚鹿鸣看着姚羽菲手里面扬起来的那张纸,上面是全部名次的内定人名,第一名就写着姚羽菲这三个字,“只是一场比赛而已,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都觉得你去比赛简直多此一举,我和GY公司的老总是多年的挚交,你也叫他叔叔,如果咱们想,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就可以让你直接出唱片,这张纸,这场比赛,都只是浮云。”姚鹿鸣对着姚羽菲说着,那语气是不受控制的,愈发朝着像是谈生意似的方向蔓延,让姚羽菲有些觉得越发的情绪不佳,气愤也不算融洽起来。 “爸,我只是想自己做些事情,只属于我自己的事情,不想有你插手,如果当初我知道,这次比赛,你是赞助商,我一定不会去参加。”姚羽菲说话的语气有些语重心长,皱眉眼神中带着的不知道是失望,还是祈求,总之她只要想起来自己最后站上领奖台的时候,那些欢呼荣耀,全部都是被自己父亲一手所造,自己就像是躲在水晶玻璃樽里面的毫无生命的花朵,想一想都觉得可怜。 姚鹿鸣看着女儿脸上的表情,或许是触动了自己的心,触动了他不得已的那份心,其实他真的只是想要补偿,想要把一切都给予她,让她不用忧愁任何事情,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用受到任何苦难,他缓缓的抬起来手,厚实的手掌,抱住姚羽菲的一双肩膀,视线探寻着女儿的视线“爸爸只是想对你好,爸爸没有想太多,如果方式不对,让你辛苦了,那么爸爸向你道歉。”姚羽菲听见爸爸用这么柔缓的语气说出来这样的话,瞬间知道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过分了,因为她自己也清楚,爸爸其实只是想要对自己好,只是他过分的给予自己了。 姚羽菲抬起来视线看着爸爸“爸爸你没错,只是有的时候,我也需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一些事情,机会应该给每一个人,这次比赛当中,有很多人才出现,我不想因为你对我的好,而让他们失去了能够实现梦想的机会。”姚羽菲说出来的都是自己心里面的话,姚鹿鸣缓缓的露出来笑容,抬手抚摸着姚羽菲的头发“我的女儿就是善良,好,爸爸会和比赛方商量一下,毕竟这不全是爸爸的决定,他们的决定的才是最终的决定,我只是投资方而已。”姚鹿鸣对着姚羽菲说着,姚羽菲也知道,这件事情也不能够全都是爸爸一个的决定。 “嗯。” 姚羽菲缓缓的应着,“好了,陪爸爸出去吃饭吧,带你去吃你喜欢吃的西餐。”姚鹿鸣最乐于做的事情,就是哄女儿开心,女儿开心了,他的大半快乐也就收获了,这就是最重要的。“嗯好,我上楼换衣服,等下就好。” “嗯,去吧,爸爸等你。” 姚羽菲嘴角缓缓的抿起来,转身朝着楼上房间走去,姚鹿鸣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只要看见女儿,脑海里面就会浮现出已经过世的妻子,十五年了,她已经离开自己身边整整十五年,不知道是难捱还是越发的习惯,总之有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些真正离开自己身边的人,会在以后的岁月中变得越发的清晰起来,有的时候清晰的程度,会让自己不禁泪流满面,只是再度想起来另外的一切事情,又还是会不由的多添加上了一份心痛,不由的皱起眉眼- 易达一个人走在入驻公寓的楼下花园里面,现在也没了吉他,一双手到了这个时间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安放,插着口袋,缓缓的在平坦干净的路面上走着,一些比赛的朋友叫他去吃饭,他只是笑了笑说“你们先去吧,我还不饿。”然后把那些人打发,他不是一个寡言的人,更不是一个没有热能量的人,他只是暂时没什么想要释放的能量,也没有过多的话想要去说出来,或许是没有遇见那个可以让自己喋喋不休的人出现吧,或许是这样。 易达在公园长椅上坐了下来,这里的公寓是独栋,全部都住着这次比赛的入围选手,比赛方很是大手笔,不过或许这些钱也已经在比赛进行当中,早早就赚了回来,不然也不会下这么大的血本,弄这么环境优异的住处给这些人。 绿树成荫,一片片毛茸茸的一字排列开,就好像是一排排坐在夜色下闲聊或者静坐着的一群有故事的人,易达的故事他自认为宝贵,其实也普通到有些烂俗,他只是觉得烂俗的事情才属于现实,太过高级的那全部都是编造出来的,因为有谁会在一日三餐之际,就能够多次邂逅永恒和短暂的美好呢?有的太多的一日三餐都是平淡无奇着度过的。 易达把一双手抱成握着吉他的造型,微微闭上一双眼睛,就能够自然的在耳孔内听见吉他弹奏出来的声音,而且是他的那把吉他,两三下的动作之后,他有些再度觉得心里因为丢吉他而感到烦闷的皱起眉。 “嘿,干嘛呢,男人。” 正在烦闷欧辰就走了过来,朝着易达丢过来一罐啤酒,易达微微抬手便稳稳当当的接住,随后拉开“在装忧郁。”易达说着,嘴角上面扬起来一抹笑,抬手喝了一口啤酒,白色的啤酒沫落在嘴唇上面,抿了抿瞬间变干。 “哈,这么有情调啊,是不是比赛压力大啊?我来替你缓解缓解。” 欧辰说话向来都是爽朗的,似乎这辈子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道他,或者是能够让他看重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他总是很随意痞里痞气的笑着,嘴角一侧总是上扬着,玩嘻哈,梳毛寸短发,他应该是真的很爱自己的音乐,只是也来参加比赛了。 “你为什么参加比赛?” 欧辰忽的询问了易达心里也同样想问他的问题,易达缓缓的看过去,然后视线收回“因为想让更多听见我写的歌。”易达缓缓的回应着,欧辰瞬间笑了,就像是在嘲笑着易达回答内容的老套,还有那一种官方似的,欧辰弯腰,一双手肘支撑在膝盖上,视线看向易达。 “你应该不是会说这种官方话的人啊,这里又没别人,你就随便说说啊。” 欧辰对着易达说着,目的就是让易达解放自己,解放这个总是有话闷在心里,好像永远都找不到出口爆发的男人,想要让他说出来自己的心情。易达则嘴角带笑着“那你呢?”易达反问,看向欧辰,欧辰缓缓的撇了撇嘴“为了见大世面,为了站在大舞台上,可以有一群爱着我的人,我缺爱,哈哈哈。”欧辰说着,自己就能够把自己逗笑的本事,让易达反而感受出来,身边的这个男孩,总是会有着应该很普通却带着自己苦涩的故事。 “你在加拿大,应该比这边的舞台更大吧。” 易达说着,欧辰是来自加拿大的华裔,他来参加这边的比赛也都是签证过来的,很明显欧辰不缺钱,至于是不是缺爱,这件事情也不好说清楚。欧辰喝了一大口啤酒,看着前方,“咱们要不要去楼顶?我看那边没有人看着,有上去的入口。”欧辰对着易达说着,还抬手指了指对面的那栋精致的公寓楼,易达看过去,看向上面,“走吧。”易达回应,随后两个人站起身,朝着对面的公寓走去。 坐电梯到一半的路程,然后走出电梯的两个人便很随意的选走走楼梯的方式走完最后上去的路,“我上学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走楼梯,当然那时候也没有电梯可以坐,只是我还是比较偏爱用这个方式一步步走到最高处的感觉。” 欧辰对着易达说着,易达缓缓的或许是在点头表示赞同,只是动作并不明显,易达看着自己脚底下的楼梯,这里的楼道特别的干净,而且楼梯都是用适当的颜色刷涂,很精致,这里的一切,都像是一个五彩斑斓的梦境一样,只是这里这么的美好,却仍旧没有让易达产生想要在这里安下心来的感受。 易达看着这一节节的楼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却是火车轨道,一节节,老家的那片灰色的火车轨道,是自己从小走到大的地方,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走在那里似的,那个时候自己和一些玩得来的朋友,抱着吉他做着自己喜欢的音乐,后来顺着那条火车轨道一直走,走到背井离乡的这里,他的妈妈。到现在可能都还不知道他现在身处何地,但是也没有被警察抓走,估计,也就没有找他吧,谁让自己的世界和她的世界契合不来呢。 易达一边走一边听着欧辰说话,欧辰说的那些话,有些地方和自己很契合,可能自己也是在一个充满阳光的日子里,开始迷恋上了一段特别简单的吉他曲,驻足停留,此后的日子,便一直都听着那个人不断的在自己的生活中弹奏起来一曲曲的简单的却深刻的曲子。 那时候的易达和住在加拿大的欧辰,他们两个都穿着白色的衬衫,肥大的牛仔裤,开始钻研吉他那几根坚硬的琴弦,其实用钻研是言重了,那时候绝对是很开心的过程,突然发现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去表达自己的很多种情绪,觉得很有趣,很新鲜,而且很持久,只要自己喜欢,就可以一直存在在身边的陪伴,想到这里,弄丢了的吉他,再度让易达心塞起来。 终于走到了楼顶,天色很黑,但是有灯光也就足够明亮,站在高处看远处,感觉心情都变得宽敞的可以随意奔跑起来了,易达伸展了下自己的手臂,有风就瞬间贯穿了自己的胸口,他们朝着楼顶边缘走过去,坐在那里,一双腿朝着楼下垂荡着。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欧辰忽的对着易达再度的问,易达缓缓皱了下眉“就是刚才那个回答,为了让更多人知道我做的音乐。”易达说着,他真的就只有这么一个目的,而且比起被签约成为艺人出专辑,他更像得到的是被赏识,可以成为作曲家的机会,艺人根本不是他的目标和梦想。 “好吧,看来你并不适合这里。”欧辰对着易达说着,易达看向他“为什么?”易达问,欧辰则是嘴角,视线看向远处,易达一侧的长刘海缓缓的被风吹动,眉头上的褶皱似乎不会消散一样,“因为你宣传力度不够啊,不适合在这个圈子里带,作曲家也是需要自己宣传自己的,要抛头露面,才可以吸引更多人的目光,得到更多人的赞许啊,你太安静了。” 欧辰看着易达说出来最后一句话,易达则是把视线收回,嘴角上面扬起一抹笑,那么笑就好像是在说,你根本就说错了,你不了解我,不然我不会钟爱摇滚乐。易达消瘦白皙的脸,一张嘴轮廓娇柔漂亮,嘴角上扬起来的弧度都是那么的精致,只是他看上去过分秀气的外面之内,怀揣着一颗跳动着狂热的摇滚的心脏。 “那你还真是看错了。”易达说着,嘴角上面带着欧辰难得看见他的那种笑容,随后欧辰看着易达就那么轻松灵敏的站身在了只足够一双脚站立着的楼顶边缘上,如果有较大的风吹来,都可以把站在上面的身体吹的晃动,“你这是在证明你自己吗?”欧辰仰脸对着易达说着,抬手缓缓在半空中护住,生怕他失足掉下去,但是看见易达这么站起来在上面,觉得一定很爽,然后自己也跟着站了上去,易达一双手垂荡在身体两侧,两个人就这么站在了高层公寓的楼顶上面,肩并着肩,有凉凉的风吹过。 随后易达开始唱歌,唱着自己写的歌,那年是十八岁,他写下了这首歌,今年他24岁,再度唱起,少了稚嫩,多了心酸的声音,但是更多的还是强烈的热烈声,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站在灯光之上,便可以触手得到一些梦想的轮廓,可以有机会成为一颗最亮的星星。 欧辰听着易达唱歌,他只那是最好听的声音,只是他更加希望最终获得胜利的,是自己,因为他没有太多时间了,有人在等他,在等着自己,欧辰想到这里的时候,心就不由的痛了一下,抬手捂住胸口的时候,膝盖不知道为什么软了一下,随后一阵摇晃,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眩晕,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朝着下面坠去。 易达立马伸手抓住欧辰的手臂,随后一个用力,朝着后面倒去,这个时候,站在这么高又窄小的地方,那么哪怕向后躺下去弄个轻微脑震天,也不能直接刷下去弄个死翘翘来的好。两个年轻的男人,躺在地上,欧辰脸色苍白,很明显,是吓得,易达抬手揉着自己的臀部,觉得肉里面的骨头都碎了似的疼着,“吓死了以后再也不这么玩了。谢谢啊我欠你一命。”欧辰躺在地上抬手缓缓拍着易达的胳膊,易达有些无奈的撇嘴皱眉,“还是看看有没有摔到吧。”易达低沉略沙哑的声音响起来,一只有力的手朝着欧辰的手臂握过去拽他起来。 欧辰摔破了手肘,腰也有点疼,不过都没有大碍,没直接跳下去就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易达走回房间的时候,看见走廊里面一闪而过一片黑影,没来得及看清楚,就隐没在走廊尽头,易达有些觉得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什么,就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易达站在房间里,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像是被人挪动过什么东西的位置,易达皱眉仔仔细细的看着周围,看着自己摆放在桌子手指一一划过,发现并无异样,觉得可能是自己因为刚才看见的那个黑色身影所以变得敏感了,他知道本来就是容易敏感的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看了眼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木乐,之后没得到回应,便关灯睡觉。 正文 8是不是不曾记得 是不是有了别的生活 “让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做好了,你放心吧。” 两句对话在夜色中飘过,随后两个人各走东西,就像是某场交易的结束- “雅兰,你真的要参与进去吗?你可以不接这个通告的,我可以去给你推掉。” 丽萨对着正在整理头发的雅兰说着,临睡前也需要整理她自己的一头秀发,这是每天都必须要做的事情,雅兰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透过镜子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丽萨,自己的经纪人,“我不是因为他们邀请,我才去参加的,你知道,我只是想见一个人。”雅兰说完,抬手把高级面霜朝着脸上缓缓的涂抹,那动作就像是在拍广告,但是又因为是她在做着,所以又不觉得夸张,因为她天生长得精致,精致而且脱俗。 丽萨朝着后面退了几步,坐在床上面,一双手支撑着床沿“我知道,他对你来说很重要,你甚至推了一个广告拍摄,只是为了去做那两期的赛事节目,可是都这么多年了,还值得你这样吗?你还会记得你吗?”丽萨说的话,那些问句,雅兰全部都能够深深体会,她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他还会记得自己吗?是不是早就一笔带过的变成尘封起来的记忆了呢? 雅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虽然岁月没有夺走她的容颜,只是这样的去爱慕着一个比自己年小的人,真的可以吗?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自己到底在执着着什么呢?雅兰想了想,嘴角缓缓的上扬起来,随后站起身,抬手拉开一整面的衣柜,里面全部都是整整齐齐的衣服,按照各种款式颜色分类开,她有洁癖,很重要的洁癖,她看不得一点凌乱,那会让她瞬间抓狂。 “你说,我录制节目那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好呢?” 雅兰的声音特别的动听,渐渐的湿润着听着的耳膜,丽萨连忙站起身,随后快速用手掌把自己做过的地方,弄起来的褶皱铺平,朝着雅兰那边走过去“你先休息吧,今天刚下飞机又赶通告的,你去睡,我叫服装师给你弄。”丽萨对着雅兰说着,雅兰嘴角温柔的上扬起来,是那么的漂亮,“他喜欢黑白色那我穿白色好不好?”雅兰一边说,一边伸手朝着黑白色衣服区域伸展了过去,丽萨看着雅兰那么认真的表情,缓缓的抿起来嘴角。 “你累了你就去睡吧,别管我,我只是高兴而已。”雅兰说着,脸上泛起来是很喜悦和紧张的笑容,自从她看了遮挡比赛之后,她在荧幕上看见他的那天,听他唱起来第一个音,就瞬间一双眼泪刷的就掉了下来,当时把丽萨吓了够呛,以为雅兰是不是受了委屈,或者是不是情绪又再度受到了影响,所以才会失控的落泪。 但是最后雅兰拽着丽萨的手,泣不成声的对着丽萨说着“是他我看见他了!”丽萨那时候绝对是被雅兰吓了一大跳,因为平时一向都很稳重,遇事都冷静的雅兰,怎么现在会这样的对着自己说话,朝着电视上看去一眼,看见那个男人的脸孔,才知道所有事情的原由,安慰了她之后,雅兰便提出来要去找他,让丽萨立马阻止了她的一时冲动,因为雅兰是艺人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擅自去寻找一个人呢,那样是会出绯闻的,一定又要开始解释一些事情。 不过这次算是正巧了,正巧那边需要她,这边就更加有了前去的机会,丽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总是有些忌讳,因为她总是觉得不安,在这件事情上面,他的不安简直达到了极点,极点之上,让她开始有些不详让雅兰前去的念头出现着。 夜深人静的时候,雅兰坐在椅子上面,翻看着一本已经很是破旧的日记本,那是她全部最珍贵的回忆,如果可以选择,她一定不会离开那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离开。 那年雅兰24岁,她认识的照片上的男孩16岁,多么年轻的年纪啊,她在男孩的学校短时间的做了一名老师,她的工作很简单,而且几乎没什么学生喜欢赖上她的课,因为那是一所重点高中,所有的学生,都仿佛是带着学习的崇高使命前来的一样,作为她的音乐课,可有可无的存在,只是学校为了放松学生的心情才会设立了这门课程。 不过很少有学生需要这份放松。 雅兰闲暇的时候,就坐在钢琴教室里面弹钢琴,没有人来关顾这里,她就只好一个人在这边弹弹唱唱,全部都是自己编写的曲子,只是在这里没有几个人可以听得出来,她不住在这里,可是她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呢?因为她正在等待着一些事情的处理干净,她只是在给自己时间。 雅兰记得,那是自己独自一个人不知道上了第多少节课之后,再度拿着琴谱走入教室的时候,惊喜的看见了坐在地下课桌后面的学生,一名男学生,手里面不断的翻动着一个谱子,看了看自己昨天落在钢琴那里的谱子,才知道,那个男学生手里面翻动着的,就是自己写的曲谱。 雅兰像是害怕竟然到他的存在似的,自己的动作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因为这太珍贵了,他是第一个走入她的课堂的学生,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第一句的开场白,嘴唇一再的紧紧抿着,就是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问候开口,随后她看见对面的男学生把头抬起来,看向了自己,雅兰顿了一下表情,随后对着那个男学生露出来温柔漂亮的微笑。 雅兰清楚的记得,那个男学生缓缓的站起身,对着自己浅浅的鞠了一躬“老师好。”特别好听的声音,带着一抹低沉和沙哑,像是在变声期的男孩子的声音,这三个字让雅兰到现在都能够在自己的耳边来回重新播放着,这简直就是一个特别难忘的过去的回忆美好剪影。 “诶,你也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雅兰有些磕磕巴巴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对着那个男学生说出口的第一句话,随后她看着对面人,那双明亮闪烁着的眼眸,缓缓的说“易达。”就是这两个字,特别清晰的一直印刻在雅兰的脑海当中,那是一节很难忘的钢琴课,她看见了一个很是有才华的男孩懂得自己写的那些曲子里面的每一个音节的含义,真的很难得的感受。 此后的课程,也全部都有易达的加入,易达会带着自己的那边新手吉他,一直都是那把吉他,易达知道这吉他并不是什么好的吉他,但是没关系,只要能出声音就好,他要的只是一个懂得他的陪伴,所以他并不在意它的质量好与坏,当然,就算在意,他也根本支付不起,那些过于昂贵的琴,对于他来说过于昂贵的琴。 “你喜欢弹吉他?” 雅兰坐在窗台上面,问着坐在自己对面,叠落着一双修长的腿,把吉他抱在怀里的易达,易达缓缓点头,手指头拨动过吉他上的琴弦,雅兰嘴角上面露出来笑容,“可以借我用用吗?”雅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雅兰或许是害羞的缘故,所以做的一切,说的一切话,都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这让她感受到自己很奇怪,因为自己早就已经不是该出现这样表现的年纪,再说了,对方不是异性,只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孩子而已。 易达把吉他有些尴尬的递给雅兰的时候,易达感受着的是,会不会嫌弃自己的琴太烂,因为雅兰那么懂得乐器,简直触摸看上几眼就知道这件乐器有着怎么样的价值和品质,自己的琴,简直难以逃脱得了她的法眼。 雅兰看得出来易达的节俭,这把琴,是很普通的琴,而且用了很久,能够看得出来经常使用的痕迹,但是却也被易达保护的很好,很周到,雅兰嘴角缓缓的上扬着,易达看向她,随后站起身坐在她对面的钢琴旁,“要弹什么?”易达问着雅兰,雅兰顿了下表情,然后思考了下,“就那首吧。”雅兰这样说着,易达眨动了下明亮漆黑的眼睛,随后钢琴调缓缓奏起,雅兰的吉他也渐渐的加入进去。 雅兰柔美的声音,唱着一首歌,一首他们都知道,也不必提起名字就能一起唱出口的歌曲,时间都在跟着摇晃着身体,窗户外的阳光,顺着玻璃窗流淌在教室当中,不断的晕染包裹着教室里面的一切,让人能够瞬间沉浸在里面,不能自拔,雅兰看着易达认真弹奏着钢琴的表情,又带着很随意的神情,瞬间心弦像是被拨动了似的,四目相对之际,雅兰拨动着吉他琴弦的手指头,突然一个抖动,琴弦竟然就那么的断了,最后一个音很突兀的戛然而止。 “对不起把你的吉他弄坏了” 雅兰对着易达一脸抱歉的说着,可是易达却没有关注到吉他,而是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张看上去应该是用了很多年头,但是却干净的很,还带着清香味的手绢,朝着雅兰流着血的手指上面包裹了上去“怎么办?看来得过几天才能听你弹琴了。”易达低沉的嗓音对着雅兰说着,抬起脸,那么俊秀的脸孔,被窗户外的阳光照耀着,散发出来白皙的光芒,那双眼睛更是明亮的能够直接穿透人的心脏似的。 雅兰看着自己手指上面抱住的干净手绢“谢谢”随后缓缓的对着易达说着,易达却孩子似的笑了笑“一会对不起,一会又谢谢,又不是在和你学习礼貌用语。”易达像是在对着雅兰说笑,雅兰很配合当然也是发自内心的笑出来,她不知道易达会不会喜欢自己的笑容,总之她看着易达的笑,心里就会跟着变奏了跳动的节奏。 雅兰双休的时候也开始渐渐的和易达在一起见面,最初只是偶遇,随后说是可以学习音乐练练琴,不懂得也都可以一起解决,到了最后,他们在一起过双休日就变成了,可以一起逛超市,买生活日用品,买吃的,冬天吃火锅,夏天坐在楼顶喝啤酒,雅兰还阻止过易达不要太早喝酒,易达则握着易拉罐笑了笑“是吗?那我真该早认识你几年。”易达说完,又是一贯的带着一丝调皮的笑容,雅兰反应过来之后,会觉得心里泛着一丝丝甜,这种感觉微妙着,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每一处细枝末节中都渐渐充满起来。 雅兰缓缓的回忆着,嘴角上面全部都是幸福的笑容,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常的,因为事到如今,她仍旧如此,那就只能说明她的心里,已经住下了易达,马上就可以看见易达了,她很开心的同时,心里也带着一抹忐忑,因为她除了害怕易达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外,她更加的害怕易达记得自己,只是一切都已经随着时间变淡了,变得不见了,淡薄了,如果是这样的,雅兰就宁可他不记得自己,这样心里或许会好受一点- 新的一天开始,洛洛拖着自己,难得有这么一次困到不行的身体,因为昨晚做完梦之后,她就没有继续安睡,一直都在想着那个梦,那个特别真实的梦境,随后又把那张写了字的纸翻出来看,她在想这可能是他的签名,还真是臭屁的厉害,自己又不是明星,怎么还习惯性自己练习签名呢,而且还像是送礼物似的送给自己,谁稀罕,洛洛想着就把手里的签名纸丢在了一边,可是过了会儿,又无声的把那张纸夹在了自己的大本子里面,放进了抽屉里,看着挂在一旁的吉他,这可是自己花了一百五十块大洋买回来的呢,主人会是谁呢?自己还用不到。 洛洛快速的拖着自己无声疲惫的身体把一切都料理完,之后去妈妈的房间,把妈妈叫醒吃饭,妈妈现在睡觉的时间越发的多了起来,这让洛洛心里有些恐慌不安,所以每次都会在半夜的时候就起来来到她的房间看她一边,确定一切安好之后,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她抬手触碰到妈妈肩膀的时候,妈妈就已经醒了,这让她有些意外,“妈,你怎么睡醒了这么早。”洛洛一边扶起来妈妈,一边语气很活跃的说着,她想要为妈妈带去一些开心的情绪,最起码自己要是好的状态,那么妈妈也就会跟着变得状态很好,妈妈只是浅浅的笑了笑“昨天的小说写完了吗?”妈妈每次问起来这个,洛洛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因为自己没有写好,只是写完,这样的概念真的算是正在写小说吗?总觉得自己都配不上这几个字。 “嗯,更新了。” 洛洛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妈妈呢,如果不说,妈妈也不会知道自己都在忙碌些什么,只是因为最开始能够被一家网络小说网站签约,这样的事情就足够让洛洛兴奋的了,可是她不知道后来,自己开始为了那每个月几十万字,几百块钱的交易变得开始负债累累,开始厌烦写字,甚至有的时候会想到,算了不要再继续写了,可是自己却早已经告诉了妈妈,妈妈一直都很认真的记着。 “你好好写着,等以后写出了名,也就好了。” 妈妈对着洛洛说,她想让洛洛成名吗?洛洛在心里想到的便是,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因为把书写成那么一副要死不活样子的人,怎么可能变成真正的作家?对,自己不是作家,就只是个拿着文字混一小口饭吃的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这份工作的人,简直都是辱没了文字这个词汇,小说更加的遥不可及,简直就是一个神话! 洛洛没有回应妈妈,妈妈就反复一句“嗯?”洛洛就会立刻像是被敲了脑袋似的立马跟着“嗯,慢慢就好了。”洛洛说着,心里面是灰色的空当,刮着风下着雨的潮湿地带,没有人问津,更加不敢被人问津的地方,因为那里是禁区,连自己都不愿常常走进去看一看,清理清理,就随着它不断的变得忐忑,害怕,被各种自己找的压力推着走,因为她有的时候,为了能够赚取到那一个月的全勤,会用很多别的东西去拼凑自己的小说,最后换的全勤稿费,这样的赚钱方式,会不担心受怕吗?如果那笔钱泡了汤,自己的生活费就没着落了一半,或许真的该放下了,去多打一份工,会不会更好一些?那么妈妈这边呢?说谎吗? 对于洛洛来说,每天每天真的是过上了和钱打交道的生活,每一笔钱都是来之不易,但是却赚取的琐碎的很,她一个人常常走在大街上的时候,看着那些穿着着靓丽衣服,带着墨镜的女孩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或是聊着电话,或是和一边的朋友说着等下去哪里买衣服逛街,吃饭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洛洛有的时候会听得入迷,那些地点都是陌生的,不是说因为从来没有听说过而感到陌生,而是说因为从来没有进去过,而感到分外的陌生。 那些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子,都很幸福的生活着,当然这样的定义是片面的,因为自己也并不知道人家的生活到底如何,估计或许也有很多的烦心事呢,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够彻底的快乐,彻底的幸福,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彻底的事情。 按时吃完了饭,把妈妈扶坐在沙发上,把冲泡好的对她有益的茶水放在茶几上,还有一些自己买回来的适合她吃的糕点,那些东西都是专卖店里面出售的,很贵很贵,那可能是除了妈妈的重要,其次最贵的另外一件出现在洛洛生活中的物品了。 洛洛走在街上,依旧还是处处繁华,繁华到自己走在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奇葩的景象,不过还好这里不是人很少的最高档的那片地区,之前坐客车的时候遥遥相望过一眼,就一两个人在那一条繁华到不能再繁华,精致到不能再精致,昂贵到不能再昂贵的街,富人街,洛洛透过不算干净的公车窗户看过去,像是那里面居住的无论是店主还是各路达官贵人,一定都是和这里的一切很匹配的存在。 记得之前和妈妈一起坐车的时候,那时候妈妈还没有特别病重,还可以出来走动走动,她记得妈妈看着外面的富人街跟自己说“看那边多好,多繁华,咱们要是以后能在这边买栋房子该多好,是不?”妈妈说话的时候,也都没舍得把看向那边的视线收回来,洛洛也没有应话,因为她觉得那或许就像是一片从别的地方反射到这里的海市蜃楼,怎么可能实现,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不是说自己害怕,不愿意努力,而是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可以做到,不可以做到的那些事情。 忽的公车听了下来,洛洛看见一个穿着很休闲,身上背着一个黑色吉他箱子的女孩朝着这边走过来,是从那条富人街走过来的,是住在那条街的人吗?洛洛想着,并且视线全部都一秒不差的落在那个走上公交的女孩身上,似乎脸公交车司机都对她很是礼貌,难道她的家业是和公交车有关系吗?她爸爸是公交车场的总经理?洛洛想要投币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硬币,那个司机便从自己的口袋里面立马掏出来一个丢了进去,“背琴怪累的,上里面找座赶紧坐下歇歇。”公交车司机对女孩真的很友善,让洛洛羡慕,即便没什么可羡慕的,那是那种亲切感,就总是会不由的令人感受到羡慕情绪的滋生,每个人都一样,不信你试试。 “谢谢叔叔。” 女孩对着公交车司机特别明朗的笑着,说话的声音也同样好听的很,果然是富人区的人,那种落落大方的感觉,就如同经常登上大台面的明星似的,不惧怕陌生,又是让洛洛好一阵子的羡慕着,随后那个女孩便坐在了洛洛的身边,洛洛朝着里面坐了坐,给她的琴也能够让出来一个位置放下。 “不用不用谢谢啊,我放这边就行了,免得挤到你。” 那个女孩把吉他箱子放在了公交过道上面,对着洛洛礼貌说话,又不拘束的语气,让洛洛很舒服,原来富人街里面的人,都是这么礼貌的人啊,和那些客观上认为的大老粗一点也不一样,还真是感到意外。 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让洛洛不由的想要视线去打量一番,又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看人家,所以就视线很不经意的,偷偷的看上一看,看着那个女孩的皮肤真的是好到没话说,简直可以直接就这样拉去做广告,做美肤产品的代言人,简直可以去做模特,因为她的五官很精致,侧脸很美,身上的衣服简单随意,却很适合她,而且浅浅的颜色,上衣,铅笔牛仔裤,看上去是那么的漂亮,和她相配的就好像是专门为她一个人的量身定做似的。 还有那头发,是长发,却在后面很巧妙的挽起来,是中分发,两边的头发包住一半的耳朵,有几缕碎发柔软的垂荡,看上去是那么的好看柔美,简直就像是一幅画作,洛洛可能是越看越觉得实在太好看了,所以到了最后,连视线都忘记收回来的一直落在了身边女孩的身上,以至于被人家察觉到,缓缓转过来视线顿时抓住了自己现行,洛洛表情猛地愣住,随后对着人家露出来一个很不自然的笑容,那个女孩也对着洛洛露出来一个很友善的笑容,微微露齿,很漂亮,简直能够让洛洛这么个女孩瞬间迷倒的程度! 之后公交车停在了一处华丽彩色公寓的外面,这片地区的建筑物都是充满新奇的,而且全部都是色彩缤纷的特别的好看,现代化,身边的女孩站起身,拿着她的吉他箱子朝着公交车外走下去,临走前还对着洛洛友好的笑了笑,又与公交车司机道了别,看着公交车司机那么开心又毕恭毕敬的表情,让洛洛觉得,他好像目送走的是一位公主,一位很亲民的公主似的。 洛洛的视线顺着重新启动起来的公交车,然后缓缓的看着车窗外,她多希望公交可以开的慢一点,好能够让自己看得清楚一点,哪怕是稍稍看清楚一点那个女孩走进去的地方的样子,那里是学校吗?是她练琴的地方吗?真好看,只是想要能够看得再清楚一点,就更好了。 洛洛的视线再度被绿色的树木填充满,她有些失落的把视线收回来,看向自己身边的位置,忽的看见了地上掉了一张薄薄的卡纸,便弯腰捡了起来,其实是一个类似衣服商标的东西,上面印着的,是GY制造,GY是什么?为什么那上面还印着学校,又唱片公司的,还有专属服装制造这样的话,担任这么多角色,那么一定是举足轻重很有实力的场子了,一定是这样的。 洛洛把那块还带着烫金字的牌子,装进了自己的包里面,随后看向车窗外,看见了很多烟熏火燎的小店铺,还有一家家的连招牌都恨不得要挂在一起的各种店铺,这就是她要游荡一整天的地方,需要忙碌奔波,做完固定工作,再寻找一些小活来赚点儿抹缝儿钱。 洛洛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外侧,开始提神准备之后,朝着自己的工作地点欢快的跑了过去,做服务生,送餐,需要骑摩托车,搬运货物,接待,还要去服装店里面卖货,这些都是大活,晚上的时候去阿婆那边,去酒吧卖酒,然后再找个网吧更新小说,一切完毕之后就可以回家了,酒吧卖酒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因为她只是卖酒,老板从来不会提出来更多的别的要求,因为那是一个女老板,还是会爱护女性同胞的。 可是这次,洛洛刚走进去,就听着在那里工作的店员说,店里换了老板,现在正在询问,还想不想要继续留下来工作的事情,洛洛被一个说过几句话的店员拽走,说是要询问了,需要登记一下,洛洛和那些店员站在一起,她站在了后面,因为她不是这里的固定店员,她只是帮助这里的一个品牌推销啤酒给客人,只是这样的一个角色。 “你还想继续留下来吗?” 洛洛被身边的那个女孩问着,洛洛看向她“如果可以的话。”洛洛低声的回应,随后就被叫到“你,站出来。”那个应该是新老板的中年男人对着洛洛勾了勾手,这个动作看上去很商业,就像是在清点什么数目似的,叫着洛洛走出来,才能够看得清楚。 “你是留下,还是走人?” 男人干净利落的说着,视线在洛洛的脸上面打转了一下,随后又转悠了回来,那种打量着自己身体的感受,让洛洛很不习惯“留下。”洛洛说着,声音有些小,就像是不确定似的,但是还是能够让人听得见,“拿着衣服到后面换上。”男人把一个塑料袋递给洛洛,洛洛接到手里,然后就很听话的朝着后面走进去,站在不大的换衣间里面,洛洛皱眉看着自己穿上这身衣服的感觉,那么短的裙子,又露着肩膀,还有一个毛茸茸的兔子耳朵,这是什么装扮?也太露了吧! 洛洛觉得不行,就立刻把衣服又重新换了回来。 她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一部分店员换上了新的工作服,也是差不断的款式,就是颜色不同,但是裙子的长度都是很低的,低到让人接受不了的程度,可是那些已经换上并且走出来的店员,她们似乎有一部分人很适应,并且还觉得自己这么穿挺漂亮似的。 老板看见了没把衣服换上,又这么走出来的洛洛“怎么没换上?衣服有问题?”老板问着洛洛,洛洛有些尴尬的干干笑着,就是扯动着嘴角“我可不可以穿别的?其实我穿着我身上的这件也很好啊,我只是推销啤酒而已”洛洛对着对面的新老板说这,新老板忽的就皱起眉,抬手戳着洛洛的肩胛骨那里“你穿成这样子,哪个客人会买你的酒啊?你既然想要留下来,我是老板,我让你怎么穿,你就怎么穿着得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不想干,就立马走人!”老板说完,就转身就忙活自己的事情,洛洛一个人站在原地,身边的人也都纷纷投入到工作里去,没有人过来和她说些什么,她就像是被挂在这里的一根柱子,根本不需要有人理会。 “诶你怎么没去换衣服啊?” 那个和洛洛聊过几句,但是洛洛还没有弄清楚她是叫勤勤还是琪琪的女孩对着自己说着,洛洛看着她也已经换好了衣服,而且,看上去是很漂亮的,因为她皮肤很白皙,可是这么穿着,简直就是让人赤裸裸的占便宜嘛!简直不用用力弯腰,只要稍稍步子迈得大一些,就可以直接看见裙摆内的存在,这么不安全的衣服,怎么可以穿在身上? “我” “诶哟,怕什么,赚钱要紧啊,你不是还要给你妈妈,买中药的吗?” 洛洛听见这句话,就像是瞬间被提了醒似的,看过去,是啊,自己不能失去这份工作,那样这个月就会少赚一笔钱,那样就不能足够支付药钱也不能够支付生活费的了,还要交房租,还有很多地方等着用钱呢。 洛洛动摇着,朝着换衣间里面再度的走了进去,她走出来的时候,有几个人看向她,她走路的时候,都不敢太迈开自己的一双腿,因为这身衣服简直就是几块布片,几块特别小的布片拼凑在了一起,她走出来之后,新老板看见她,又是从上到下的打量,让洛洛感觉更加的不舒服“还不错。想不想成为店员?这会比你卖酒赚得多。”新老板对着洛洛说着,洛洛摇了摇头,因为坐这里的店员的话,就需要到凌晨才能回去,那样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更新小说,更加没有时间回去给妈妈做饭,所以不可以。 “小姑娘赚钱,脑子要开通一点儿,要不然,你是赚不到钱的,你很缺钱是吧?” 老板对着洛洛说着,洛洛没有给予回应,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败露了自己的内心,之后她被老板拉着胳膊走到一边“你留下来做我的高级店员怎么样?我可以一个月给你三千块,如何?”三千,足够交付水电费和妈妈的药钱,其余的生活费可以从别的工作上领取,而且洛洛知道,这里的店员,每个月只有两千,可是 “我不能工作到很晚,我还有别的事情,所以,谢谢老板的好意。” 洛洛对着老板说这,她很诚实,在任何人面前出现,她的话语都会让人觉得很诚实,但是也因为她太过诚实了,给人太多可以插针的机会,老板笑了笑,洛洛不知道那笑容里面的真正含义,只是她似乎感受到,那笑像是在传递着一种这下我可放心了的感觉。 “那我给你五千。” 老板再度又把价格太高着,虽然很诱人,但是凭什么自己就可以胜任一个月五千块的工作?而且高级店员都需要做些什么?“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呢?”洛洛询问着,老板的脸上的笑容又再度的转换成了别的状态,就像是再说,我就知道你会心动似的。 “休息,在房间里面休息。” 老板的解释,这句话简直让洛洛更加的一头雾水,休息赚钱,自己没有听错吧?难道是参与某种产品的试用吗?“老板,我不懂你的意思。”洛洛对着老板说着,“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教你,走,我现在就教你。”老板对着洛洛说着,伸手再度握住洛洛的胳膊,洛洛没有挪步,把胳膊从他的手里面抽了出来,干干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觉得一定胜任不了,我还是卖我的酒吧,毕竟轻车熟路。”洛洛对着老板说着,就要走出这个酒吧里面的死角,可是刚转身,就被用力的拽了回来,瞬间被老板的一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腰。 这个动作顿时吓坏了洛洛,一双眼睛猛地睁大,一把推开老板的身体,“我出去工作了”洛洛没有发怒,因为她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所以她一双手紧紧的攥成了颤抖着的拳头,也没有对着这个色鬼老板发怒! “你给我站那!你要是不给我做这个,那那个你也别干了,直接走人。” 老板说着,从口袋里面掏出来香烟盒,磕出来一颗烟,叼在了嘴里,用打火机点燃,“为什么?我明明在这里做的好好的为什么不让我干了?”洛洛不知道为什么顿时觉得自己又害怕,又难过,但更多的还是委屈,她觉得自己好委屈,穿着这么少的衣服,和一个色狼老板面对面。可是不能发怒的情况下,对方还不允许留住这份工作,凭什么? “你是第一天出来混社会啊?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老板说着,吞云吐雾着,脸上的笑容是恶心的,让洛洛觉得恶心,也让洛洛觉得绝望,因为这份工作摇摇欲坠了,自己该用什么办法保住这份工作?求他吗?下跪吗?“我求你让我继续在这里卖啤酒吧,我会更努力,我多做一个小时我求求你,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洛洛对着对面的那个男人说着,脸上露出来一层层悲伤的表情,眼泪堆积在眼眶里面,老板却只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想求施舍,上外面蹲大街去,我这儿,不收留乞丐。” 话说着,老板手里的烟就要抽完了,随后抬起来视线看向洛洛,洛洛低着头,想不出来更多的话,可以说出来之后让他同意自己继续留下来,老板朝着她缓缓的走了过去,站在她的面前“女人嘛,能干什么?无非就是那点儿事儿,又不辛苦,还可以赚到更多的钱,不是很好吗?”老板对着洛洛说着,这是在诱导,洛洛抬起来视线看向他“这是犯法的,会被抓起来的!”洛洛对着老板说着,就像是一只小鸟在威胁着一只老鹰说:“那兔子跑得太快体积又太大了,你是抓不到,也吃不完它的。”多愚蠢,从老板对着她再度露出来的笑容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一天到完,和男人一起睡觉的女人多了去了,都犯法吗?别傻了丫头,你要是想得开,我保证你绝对能在这条路上走得畅通无阻,只会越赚钱越多,越来越发达,倒是有车有房,什么都有,过有钱人的生活,这不美好吗?”老板对着洛洛说着,越走越近,越凑越近,洛洛瞬间抬手在老板的脸上面狠狠的摔上了一巴掌,巴掌声摔的特别响亮。 “你是不是要疯,想死啊?!” 老板瞬间咬着牙的对着洛洛说着,洛洛害怕的立马转身朝着外面跑,可是那双手立马抓住了她的手臂,死死的抓住,不留下任何可以挣脱开的空隙,洛洛瞬间害怕的全身都颤抖着,想要大声的叫喊却被老板堵住了嘴,没有人会关注到这边,就算有人关注到,也不会管这里的事情,因为他们都不能够失去现在的这份工作。 洛洛能够做到的就是不让她靠近自己,一双手指死死的扣住着对方的皮肉,狠狠的扣住住,眼泪却还是很软弱的不断掉下来,模糊着一双眼睛,她多希望有人这个时候可以看见这边,那个和自己说过几句话的女孩呢?真是对不起怎么没有好好的和她做朋友,现在在这种情况下,想起来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很卑鄙自私呢?可是即便管不了那么多,洛洛也还是没有机会逃脱出去,简直太难了! 洛洛不断的呜呜叫喊着,声音全部都被色狼老板的手用力的握住,简直快要窒息,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马上就要什么都没有了,她瞬间更加不知道是难过,悲伤还是极度的绝望,反正就是她哭的很用力,眼泪恨不得全部都流出眼眶,恨不得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放声尖锐的高喊,恨不得死了这个人!! 砰!的一声巨响,瞬间洛洛嘴上死死捂住的手掌拿开,大量的有些短暂陌生的空气涌入自己的鼻孔,嘴上的皮肉正在一点点的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上,能够感受的出来,她模糊的一双眼睛,看见一个身影,一下下的打着那个色狼老板,每一下都特别的用力,随后她就被一股力量从地上带了起来,有大森林的味道再度的涌入自己的世界里,她感受到那件带着体温的衣服包裹在自己的身体上,那种触感,是瞬间就靠近过来的温暖。 “再敢过来,我就直接送你下地狱。” 易达对着那个从地上爬起来,还想要朝着这边冲过来的色狼老板,低沉的嗓音低吼着,这句话,色狼老板,果真站定下身体,颤颤巍巍着,一脸的破了皮流着血的伤,眼睁睁的看着易达带走了洛洛。 易达把洛洛带出来酒吧的时候,还顺手扯了一张桌布,快步的朝着酒吧外面走了出去,刚出来,就蹲下身,把桌布系好在洛洛的腰上,遮挡住了露出来的双腿,洛洛瞬间觉得自己得到了拯救,和保护,这个时候,反而更加鼻酸,因为受了委屈的自己,有人知道,有人疼,感觉会更心酸,或许是处于感动。 易达带着洛洛坐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车上已经没了其他的客人,易达抱握着洛洛的肩膀,朝着里面走进去,在一个适当的座位上落座了下来,“把衣服穿上。”易达说话的语气很平静,表情也没那么多的变动,就是平静的,一点都不像刚刚经历过那些事情的人。 洛洛很乖的把胳膊顺着他扯起来的袖子里面伸了进去,外套反着穿,袖子套上之后,易达把身后衣服的拉链拉上,这样就绝对保暖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出来之后,让洛洛一阵阵的温暖,心里充满了感激,真的幸好,他来了,真的很感谢可是洛洛在自己的心里说了那么多遍的感谢话,却没有从嘴巴里真正的对着易达说出口,因为洛洛现在连看向他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视线看向车窗外,眨动着眼睛,眼泪就轻而易举的流了下来。 正文 第九章 易达和洛洛偷车 易达看着身边的人,把头朝着冰凉的车窗上依靠了过去,那一定不是很舒服的姿势,因为车子在微微颠簸,玻璃窗上面的震动会把头皮都震动的发麻,偶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经过一处不平整的地面,还会猛地和玻璃窗迅速脱离开又立马重新撞击上去,不会疼,但是会把自己的情绪惊扰。 易达缓缓的舔了舔自己略干燥的薄唇,或许他想,但是他找不到理由去把她挪开那片玻璃窗,就只好等着,等着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顺理成章的完成一系列的动作,最好不惊不然,不经意间,车子内的灯坏掉了,车窗外的灯光闪烁着顺进来公交车内,一晃晃的明明暗暗的闪动着,在易达白皙的脸上闪过,在他有些凌乱的刘海上漂过,而他的视线却缓缓的零零散散的落在身边人的侧脸上,那一部分的侧脸,看着她缓缓闭上的眼睛,眼角垂落下来的疲态,也是情绪也是刚刚的太过紧张,全部都有,全部都在此刻放松下来的时候以这样疲累的表情帖服在了眼角上,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救人,因为他觉得那是道德,即便这样的话在现在这个年代里面,从自己这么大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古板的老化的,简直可以被直接隔离开,这样的感受让他自己也不太敢去这样的形容自己。 他去那里是为了买一款酒,一款只有那里才会卖的酒吧里面的酒,不知道那酒为什么会特别到只有这一家卖,只知道,他要回去找木乐,那是木乐最喜欢的,所以就一并带去,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只是觉得这样做,会让两个人之间的那么情感的存在变得软化,主动软化,毕竟从离开唱片公司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身边也就只有木乐一个好兄弟在。 之后易达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他的反应却没有停滞犹豫,救了她,看着她被人撕开的衣服,愤怒参半着很奇特的心疼,总之是见过面的人,还借用了人家的卫生间,洗了头发,还吹了干,也就算是认识过了,就算,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对方也不清楚自己的出处,不过,现在这个年代,认识一个人,需要刨根问底的追往一些问题吗?其实认识,就只是从见到第一面的那一刻开始,之后的时间,才能被算作是你们认识经历过的时间,其他的,不属于自己,也就没必要过问。 易达一个人在摇晃着一抹抹亮光的灰色公车里,他的思绪,随便扯出来一丝,就瞬间缠绕成了一片,像是一张网,只有自己才可以看得懂的网,那上面的纹路也就只有自己才可以解密,忽的他感受到了那个不经意的来临,那个恰大好处的时机,他的视线缓缓的朝着里侧转了过去,鼻子变缓缓问道一股好闻的发香,记得她家里没有洗发水的啊,易达忽的这么想着,嘴角上却不由的扬起一抹笑,抬手缓缓的,动作轻柔到,小心翼翼到自己都很意外,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面,更舒服更安稳的放好,这样就不会难受了,自己绝对是稳当的,并且带着温度。 洛洛慢慢的睁开一双眼睛,缓缓的眨动了两下,她感觉自己像是睡在了大森林里面似的,耳边有缓缓暖暖的风吹过,感受很舒服,手臂放松下来,手背就忽的触碰到了一片温热,都是条件反射似的颤抖了一下,随后谁都没有把手拿开,就那样触碰的放在一起,开车的人安静的像是不存在,车子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感觉就像是一场简单的旅行,没有风景,但是情绪意识都像是在旅行一样的安安静静,可以很好的放松。 车子到了终点站,随后再度关上车门,朝着自己回去的路线驶去,都需要休息了,司机和公交车。 “怎么在这儿下车?” 洛洛看着眼前这一代的彩色公寓,色彩缤纷又整洁,感觉很现代化很年轻化,很有活力,感觉很熟悉,好像今天早上也看见到过,易达一双手插进裤子口袋“这里就是这趟车的终点站啊。”易达回答的语气那么的轻松,洛洛却瞪大了眼睛看向他,缓缓皱起眉,抬手抓住自己的头,“可是我要回家啊!我还没有更新我的小说!”洛洛说着,语气带着这可怎么办?这么晚了还会有车吗?怎么快速的回去啊?飞都不见得会很快飞回去吧?!洛洛的视线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着,看着自己的周围,易达无奈的笑了下“你还继续骗那家可怜的小说网站吗?”易达对着洛洛说,洛洛看过去,嘴角撇起来,“那是工作啊我也写着东西着呢啊我又没抄袭。” 易达走过去,抱着一双手臂,嘴角上似有若无的笑“还不如抄袭了。” “你过分了。”洛洛说完,便朝着回去的方向走去,易达转身,疑惑的表情“你去哪?”易达低沉的声音询问了句,洛洛没有转身“回家啊,难道要睡大街吗?”洛洛说着,虽然没什么目的性的快步走着,像是赶时间,但明明知道根本就赶不上任何时间,易达追上去,伸手拽住洛洛的胳膊,洛洛转过身皱眉看着易达“怎么了?”洛洛问,易达看着她,眉头褶皱起,“这么晚了,又没有车,你怎么回去?你家离这里很远的。”易达对洛洛说着,洛洛听了就莫名来气,甩开易达的手。 “你明明知道我家住在哪里,你还把我带到这里?成心的吧?”洛洛特别不悦的对着易达说,易达则是眨动了几下眼睛,“是我救得你,你现在说话这是什么语气?”易达在追究着她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不当,洛洛忽的噗嗤呼出口气,“都什么节骨眼儿上了,你还在跟我追究什么说话语气?我现在怎么回去啊?我没更小说,我妈还一个人在家里!!这是什么事儿啊!”洛洛抬手胡乱用力揉了揉头发,易达则是皱眉情绪也被埋怨的不是很好,因为自己明明是做了好事,怎么现在反倒被埋怨。 “我送你回去。” 易达最后缓缓的说出来,洛洛看着,“你拿什么送我回去啊?”洛洛语气仍旧没有缓和,因为她心里很着急,根本就平静不下来,易达没有说话,直接伸手握起来她的手腕,朝着那栋彩色公寓里面走了进去,“你要带我去哪?”洛洛问着,易达也不说话,冷着一张脸,朝着里面走去。 最后来到工作里面,一大片放着各色自行车的地方,这里的自行车可不是这里人的交通工具,这些自行车是一个品牌推出来的,高品质,受到年轻喜爱的高级自行车,放在这里,各种颜色,只是为了展示,因为这是赞助商,分厂品牌下的自行车,所以,这些车子,被安放在公寓的大厅里,崭新而又干净。 “这里都没有人看着吗?” 洛洛站在大厅里,这里是一个人都没有,安安静静的仿佛整栋楼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有些暗,但是四周墙壁上面都有颜色不一的光亮,很柔和,还有许多绿色植物,这里简直就是一个高科技又整洁无比的好住处。 易达视线很坚定,表情很严肃,不说话的抬手解开着那些车子上面的链子,那些链子特别好弄,用他脖子上面的项链坠,轻轻一弄就开了,顺利取走了一辆车“你会骑车吗?”易达视线看向洛洛,洛洛看着他,愣愣的“我会骑摩托车这个不会。”洛洛回应着,易达简直不可思议的笑了,皱眉“机车就都会,自行车不会?”易达觉得这种两个轮子的车,如果连自行车都不会骑,怎么可能驾驭得到其他的两轮车?他简直就是一个奇葩不是吗? 洛洛缓缓的低垂下视线,忽的突然觉得肚子疼而且简直忍受不住的那种程度,简直可以说是“厕所在哪?!”洛洛猛地抬起来一双求生似的视线看向易达,易达顿时皱眉一愣,洛洛的肚子瞬间又是一阵翻滚,伸手死死的抓住易达的胳膊“厕所在哪?快告诉我!!”洛洛咬着牙说着,表情褶皱痛苦,易达便缓缓抬手指了指一处地方,然后看着她风似的跑了过去,易达的表情愣愣的,然后,觉得会不会出问题,这里她不熟,她真的知道在哪里吗?易达想着便连忙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雅兰坐在一间低调华丽的简约房间里,坐在沙发上,喝着一杯咖啡,缓缓的抬起来一双视线,看向对面的人,视线里面就是充满的那种看待着曾经熟悉,可是如今陌生着的眼神,随后镜头转向了对面的人,因为对方先开了口“时常在电视上看见你,不过还是要说一句好久不见。”楚歌对着雅兰说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干净的衬衫,棱棱角角,规规矩矩,这个男人长得很干练,很精致,典型的成功人士,他是雅兰的男友,只是现在的关系,并不明确,可能早就结束了,从雅兰离开了他的公司为止,从歌手转战到了影视明星,现在大红大紫,许久没有联系,不过都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雅兰缓缓的笑了下“直接谈事情吧,时间已经很晚了。”雅兰说着,脸上的表情平和安好,虽然话语很冰冷,但是表情却丝毫都看不出来,楚歌看着她,嘴角上露出来的笑容充满的商业化,像是在谈生意似的,那副表情让雅兰陌生,真的一点以前的影子都没有。 “果然是大明星了,连说话,都这么有气势。” 楚歌缓缓的说着,口齿清晰的很,就好像每一个字音节都是通过良好的训练,才可以说的这么字正腔圆的像是在听广播,雅兰缓缓视线垂下又扬起,长发顺着光滑的肩膀,缓缓的垂落到胸口,中分的衬托了她更加完美的气质,“谢谢,这句话我很受用。这是合同,我答应录制两期节目,我已经签好字了。”雅兰把合同缓缓的推了推,楚歌抿着一直都保持着笑容的嘴角,拿起来桌子上的合同,直接放到了一边,合同是雅兰拟定的,这是楚歌给出的资格,因为现在这个市场,不谈及交情,即便他们曾经那么要好,只是雅兰现在的身价,飙升的太猛,他的价位也不好定,可是雅兰竟然提出来免费参与进来,这让楚歌很是意外,他想不出来理由,雅兰为什么会这样做,唯一让他觉得好存在着的理由就是,或许雅兰对自己,还存在着未了的情份,但是楚歌却很了解雅兰,这样的想法也就只能算的上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 “你不用好好看看吗?那什么有一些合同模式的固定条款,还有一些是我的公司提出来的,你最好仔细看看。”雅兰对着楚歌说着,其实那上面也没写着什么特别的条款,就只是在这期间除了作为两期比赛的评委,其余的并不是跟随着比赛主办方走,比如一些规定要说什么话的事情,雅兰不会做。 “没有必要特别看,你能来,我很开心,反正就两场录制,就当玩好了。” 楚歌对着雅兰说着,语气轻松,他很想做到像是原来那样和雅兰在一起交流,只是现在的他,有些层面上的存在,已经与他融为一体,想隐藏,都是很难的事情,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部都充满着商业的痕迹,因为说话的感受,太过字字清晰,抑扬顿挫,让雅兰觉得很不舒服,“我很认真的对待我的每一条通告,不是玩,这是我的工作。”雅兰说着,语气很缓,带着坚定的触感,会让楚歌觉得自己好像很不入流了似的,好像很把工作当儿戏。 记得当初他从学校把雅兰带回来,应该是哄回来,他们从上学的时候就在一起,大学里,楚歌是学的金融管理,本来自己还有着一技之长那就是弹钢琴,他曾经很小就开始学习音乐,后来家道中落,他把自己上学的机会,着重的放在了能够毕业后就立刻赚到钱的专业上面,他的学业一直都很优异的完成,金融管理里面的学生,如他备受瞩目,他那时候并不是一个默默无语的人,他很会做人际关系这一块的事情,很会处理人和人关系之间的事情。 雅兰记得,他们的第一次交集,是因为一场学校的文艺汇演,那时候的雅兰最擅长的是吉他,而在学校里面受到那么多瞩目的楚歌,却出乎人预料的走上了那场文艺汇演的舞台,穿着很干净整洁的白色衬衫,乌黑的短发,发质很好,消瘦的脸,很是俊秀。 雅兰之前一直都能听到他的名字,只是这次才是真真正正的这么近距离的看见他,而且还是看见他坐在一架黑色钢琴前,他不是理科高材生吗?这样的问话在心里浮现出来的时候,雅兰又立刻反驳自己,理科生就不能会音乐了吗?雅兰站在后台候场,一首钢琴曲弹奏到了人心里去,那跳动着的音符,就像是带着生命的个体,不断的缓缓走进心里面,在心里面最柔软,最敏锐的地方缓缓的落下,那感受让人感到一片片的安逸附着在自己的心脏上面包裹住,让人痴迷的感受,是雅兰很难得才会有的感受。 此后渐渐就熟悉了起来,因为彼此都得到了彼此的赏识,那就是能够走到一起的桥梁,最开始的一切都是阳光的,楚歌很健谈,会对雅兰说很多很有趣的话,而且不会重复,每天都很崭新,渐渐的两个人越走越近,雅兰的家庭就是比普通家庭稍好一点的家庭,父母全部都是知识分子,都在与文字打交道,虽然雅兰学音乐,父母没有反对,但是也还是时不时的灌输一下还是做一名大学老师好,也曾一味的让雅兰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学习里,不过父母总归不是那种很顽固化的家长,雅兰独自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渐渐的父母也就接受了。 雅兰很少会听到楚歌说起来自己的家人,雅兰只是觉得一个男孩子总是提起来家里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那样会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不断的提起,他妈妈曾经都和他说了什么,都怎么说的,那样的感受也会着实让人受不了。 可是直到第一次为楚歌庆祝生日,雅兰看过他的身份证,便偷偷的记下来了他的生日,随后在楚歌过生日那天,雅兰趁着大家都放了学,她知道认学的楚歌会每天都在这里的大教室自己看一个小时的书,他说这个时候安静,回寝室一定会被室友叫去打牌或者聊天,人家休息是对的,只是楚歌不想用时间去做那些事情。 雅兰缓缓的手里面提着蛋糕盒子,她站在窗户看了一眼里面,楚歌照例坐在教室里看书,涂涂写写着,雅兰蹲下身,走到门口,然后蹲在地上,把蛋糕从盒子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把蜡烛都插好,然后自己先站起来,特别轻的拉开门,这里的门还好很新拉开的时候不会发出声音,雅兰伸手进去,把教室里面的灯关上,楚歌立刻眼前一片黑,疑惑的抬起视线向上看。 雅兰唱着生日歌,手里面端着插着生日蜡烛的蛋糕,朝着教室里面缓缓的走了进来,楚歌则慢慢站起身,看着被蜡烛光涂抹着的脸孔,还有很轻柔,动听的歌声,楚歌只是浅淡的笑着,没有特别大程度的感到惊喜,只是很浅淡的那种状态。 “许个愿吧。” 楚歌把蛋糕接过来,放在桌子上,两个人面对面对坐着,雅兰对着他露出来笑容,轻缓的说着话,楚歌看着那闪烁着的烛光,还有蛋糕上面被烛光照射着发出诱人光亮的字,都是很用心的准备,可是楚歌却好久都没有过生日了,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日子,因为它的存在不只仅仅是自己的生日,还是父亲离祭日,他记得很清楚,那天自己在家里和朋友过生日,妈妈送了他礼物,朋友给予了很多的祝福,他很开心,只是都没有见到爸爸,他知道爸爸忙碌公司的事情,从来都很不守时家里面的事情,对此楚歌心里是充满芥蒂的。 “我希望你不要再忘记,公司重要,可是你的儿子更重要。” 楚歌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是爸爸公司秘书接听的,秘书只是张嘴说了一句话之后楚歌就把这句话说了出去,之后挂断了电话,其实那个时候,他的爸爸已经在往回赶的路上了,而且还为了给楚歌过生日,将一个会议取消,这样才能够勉强来得及赶上,可是知道凌晨,生日的另一天,楚歌都没有看见父亲的身影,只是后来接到了一通电话,让楚歌瞬间就懵了,立马转身朝着家外面跑,那天还下了很大的雨,大雨把楚歌的视野模糊,把全身湿透。 来到医院的时候,父亲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全身从头至脚都盖着白色的布,这场景让楚歌瞬间脑子炸开,耳边一阵嗡嗡耳鸣,医护人员把滚轮床停在他的面前,他却根本就没有勇气去掀开那层白色的布。 “你是楚汉的家属吗?” 医生缓缓询问,语气带着试探,因为这并非小事,楚歌猛地眉头皱起来,嘴唇颤抖着,僵硬的点了下头,视线移动不动的落在那被白色的布遮盖住的面孔,医生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来沉痛“我们已经尽力了。”这样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就好像全世界的医生都会把这样的话作为一个伤者抢救无效离世的时候,对死者家属的唯一结束陈词,唯一的安慰,或者这明明就是一句被判了死刑的判词,能够让人瞬间掉落进万丈深渊的移动也不能动的被粘稠到拔不开的液体紧紧的禁锢住,那感受是太过清醒的窒息。 “爸爸我错了爸爸!——” 楚歌瞬间跪在了地上,一双手用力的抓住爸爸身体上覆盖着的白色冰冷的布,他泣不成声,一个字也没再说出口,他的哭声是哽咽住的,他的眼泪滚烫的流了满脸,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死死的攥住了他的心脏,每一下的呼吸都憋得慌,感觉那粘稠的液体快要冻结住了,连同着自己的脉搏一起,紧紧的禁锢住,一动也不动弹不得。 “楚歌你怎么了?” 雅兰看着楚歌那定格住的视线,还有那越发难看的脸色,顿时不解的担忧起来,楚歌忽的从回忆里面缓过神来,看着面前的雅兰,顿时一双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瞬间流淌出来两横清泪,顿时让雅兰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可能是感到到流泪,那表情里面的含义,不是这样的,之后雅兰知道了一切,那是楚歌对着自己,第一次说起来关于自己家里面的事情。 正文 第十章 易达对洛洛一天内的第二次相救 “难道我们,真的就不能继续下去了吗?” 楚歌站在雅兰的身后,雅兰一身高雅时尚的得体装扮,站在落地窗前,外面是繁华的灯火,屋内是更加华丽的装饰“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还哪来的继续?现在这个状态很好,如果你不想要,那咱们的合同可以不生效。”雅兰回应着,说话的声音,满满的平整,没有带着一丝丝有着温度的情绪在里面,这样的感受让楚歌心疼不已,真的是心疼不已着,因为雅兰对楚歌来说,是唯一一个在自己遭受重创之后,走进他心里,并且安抚了自己内心的女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放下。 “你到底在责怪我什么?当初的事情吗?你不是也很想火吗?我当初只是用我的方法来进一步的包装你,捧红你,你没有接受,我知道我当初的态度也不好,可是,这些就真的值得让你推掉咱们之间那么多的感情吗?” 楚歌在解释着当初的事情,雅兰的视线中闪烁着的,是另外一抹光芒,眉头缓缓的褶皱,就像是一种失望透顶的感受,“你的方式,太特别了,我接受不了,你一次次的,只为了让自己的公司发达起来,就算是平平静静的生活,你也要弄上几缕风波,你完全就只是把我当做你用来赚钱的工具。” 雅兰说着,语气中是充满委屈的,那种委屈,满满当当,让人感受窒息,雅兰可以利益起来,但是她却接受不了,根本接受不了,曾经那么美好的人,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眼前,用着自己的名声,去不断制造绯闻来创造出利润,价值。 楚歌皱眉,嘴角荡漾起来一抹苦笑,抬手缓缓的在半空中,随后停顿,又放了下来。 “可是你现在的老板,和那时的我,就不一样了吗?你现在不还是三天两头的出绯闻,那种程度的照片,看一眼就知道,全部都是公司内定安排好的,你现在这么红,这和当初我给你安排好的路相比,有什么区别?” 楚歌说着说着,语气中就带动起来了一丝愤慨,那种程度的话说在他的嘴里面,就如同把自己看的和别人一样,所以他可能自己早就已经遗忘了他们之间的那份感情,雅兰转过身,视线看向楚歌“一样,全部都一样,可是我就愿意在别人那里去赚取利益,甚至用自己的全部去为别人赚取利益,但是你,楚歌,我不愿意!” 雅兰用力的说着,声音带着颤抖,她知道自己心里或许还依恋着那份感情,只是感情伤害的太过重了,其实早就在楚歌再次把自己从学校接走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已经不存在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心里还是会疼,为什么?雅兰说不出来原因。 楚歌看着雅兰那流露出来难过的表情,便朝着雅兰走过去,伸出一双手缓缓刚要触碰到雅兰的手臂,雅兰就立马转身回避开,“时间不早了,我该休息了,有什么事情,约时间再说。”雅兰说着,朝着里面走去,楚歌褶皱着的眉眼,充满的太多的他无法理解到的情绪,还有无可奈何,他仍旧还是固执的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仍旧固执的认为,自己当初只是稍稍对了雅兰发了脾气,才会使得雅兰生气到现在,或许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发现,其实自己现在的脑子里面,只能在商业的事情上面运转,而其他方面的事情,早就已经不灵光了- 易达骑车载着洛洛,到了洛洛家楼下,天色都都凌晨了,洛洛又没有手机,她想着妈妈一定快急疯了,便从自行车上立马跳下去,就朝着楼道里面跑,易达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却根本没来得及赶上洛洛跑走的速度,易达在落下停顿了一会,然后骑车又原路返回。 洛洛缓缓的推开家门,看着客厅的灯是亮着的,顿时皱眉,妈妈一定担心坏了,看着自己的这身装扮,立马抬手理弄了一下头发,之后把衣服尽量朝着腿上面拽着,她低垂下视线,看见了自己身上还套着的易达的外套,想着刚才忘记还给他了,不过还好穿着进来,不然,妈妈看见自己这么一身衣服,肯定会受不了的想东想西。 洛洛光着一双脚,踩踏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把视线看向客厅沙发,看见妈妈已经疲惫不堪的睡着,身上什么也没有盖着,头低下也什么都枕着,看见这样的一幕顿时让洛洛心酸不已,洛洛立马走进去,蹲下身的瞬间,妈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仍旧还是把洛洛着实的吓了一跳,缓缓的看着妈妈,“洛洛你怎么才回来?现在几点了?”妈妈说着,一双手支巴着要坐起来,洛洛立马伸手扶着妈妈坐起来,妈妈的视线就落在了洛洛那双裸露出来的双腿上,“这、这是什么衣服?你怎么穿这身衣服啊?”妈妈果然惊异了,放在谁身上,谁都会惊异的。 “没事的妈,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我等下就去换了,妈你吃饭了吗?咱们先吃饭,我马上就做好。”洛洛对着妈妈说着,视线里面是莫名的慌张,因为她觉得妈妈一定还是会继续追问下去,可是自己却根本没有编好理由,怎么去回应,都是慌张的明显在说谎,所以让洛洛感到害怕。 洛洛立马要闪身,先去把这身衣服换了。 “洛洛,你最近很反常,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妈妈果真还是继续问了,洛洛没有反常,还是每天每天的在外面打工,只是就这几天,突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也没有很多,就只是在妈妈面前暴露了很多事情,让她没办法和妈妈做交代,洛洛甚至都不敢直视看向妈妈,她今天所遭受的一切,还有这身该死的衣服。 “妈,你别想太多,我真的没事,一切都好好的。” “好好的,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儿?你有什么事都要和妈说,要不然你出了什么事情,妈都不知道。”洛洛看着妈妈说话时候的表情,她知道自己说出来之后只会给妈妈增添负担,只是会增添负担而已。 “我”洛洛的话全部都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来回游动,游动到嗓子眼,在那里卡住,卡的生疼,那么的难受不已,还有一阵阵强烈的委屈,满满当当的委屈。 忽的,母女两个的耳边想起来了门铃声,洛洛刚刚马上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就瞬间咽了回去,看向那扇房门,这么晚了会有人按门铃,洛洛朝着门外面走过去,透过门镜朝着外面看,看见的是他的脸孔,消瘦的锥子脸,下巴的锐度恰到好处的视觉舒服感受,小小的嘴,比女孩子看上去都娇柔的摇滚男,让洛洛缓缓睁大着一双眼睛,他怎么上来?难道刚才没有离开吗?他上来干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又像是吐泡泡似的,在脑海中浮现。 易达看着站在门内的洛洛,洛洛都没直接问他什么,就只是看着他,易达缓缓开启唇齿,“我是来帮你的。”易达这样对洛洛说着,洛洛先是一愣,随后易达抬手指了指她的身体,又把手收回,洛洛好像知道了他前来的用意。 妈妈再次看见这个长相俊秀,只是头发梳理的在妈妈这个年纪里看来有些古怪的发型年轻人,“阿姨好这么晚,打扰了。”易达又再次的开启了尊老模式,笑起来的含义都变得柔和,感受都是那么的温暖,让洛洛感受判若两人。 妈妈当然是充满疑问的,因为这么晚,都凌晨的时间了,他怎么会出现在家门外?妈妈想着,视线看向了洛洛,难道,洛洛在外面是一直都和他在一起吗?洛洛好像感觉,易达的出现根本就没有得到帮助,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 洛洛手里面端着炒好的菜放在桌子上,凌晨做饭炒菜,故意这一片也就他们一家这样特立独行了,“发生了什么意外啊?”妈妈再度更加仔细的询问着易达,易达编造着善意的谎言,妈妈当然也问洛洛了,洛洛就全部一推来了一句“让他跟你说。”之后全部把编造谎言的事情放在了易达的身上,易达就露出来一抹笑,一颗小虎牙,洁白剔透的露出来嘴角,笑得那么的无邪着。 “就是车子经过那条街然后溅了她一身的泥水,这身衣服是街边好心住户给她找的,虽然不合身,但是勉强换上,因为她自己的衣服,实在看不下眼了。”易达说着,缓缓的做了一个不经意的如释重负的表情,就是把一张娇小漂亮的嘴,缓缓的做了一个呼气的表情,被洛洛捕捉到,不由的心里念着,还真能编。 “你们一起工作吗?” 妈妈继续问,视线在洛洛和易达两个人的脸孔上面分别划过“不是,我在她工作地方的街对面。”易达回答着,还带着动作,说的跟真事儿似的,洛洛就不说话,免得那里说出了错,就白费了他这么努力的编造故事了。 “我知道洛洛在某家店里写小说,还担任网编,那孩子你呢?”妈妈继续问,这就是洛洛一直不想把特别多事情告诉妈妈的原因,因为你说了一件事情,妈妈能够扯出来一百个疑问等着你,洛洛有些想要阻止这场来回的问话过程,就朝着易达面前的碗里面夹了一筷子的菜花,也没什么荤菜,因为妈妈体质不好,不能再继续吃油水,当然家里的经济状况,也不允许。 “吃吧。” 洛洛对着易达说着,易达就立马点头应了一声“诶。”洛洛抬视线看向他,看着易达脸上的表情,还真是乖巧的惹人爱,洛洛不由的嘴角抿起来一抹弧度,被明眼的妈妈捕捉到,缓缓的寻思出来了意味深长的感受,总是觉得那眼神,那语气似乎很不对,妈妈缓缓的咳了一声,易达立刻心领神会的知道了什么意思。 “我在酒吧驻唱。”易达回答着,嘴角是很亲和可爱的弧度,洛洛听到了这个回答后,心里想着,难道他真的是驻唱,可是他却住在那么好的地方,现在酒吧驻唱很赚钱的工作吗?洛洛不由在脑子里疑问的瞬间,让自己联想到了妈妈,似乎自己这么善于问话,是随了妈妈的特质了。 她看着妈妈缓缓的点头,视线闪烁,第一次让洛洛从妈妈生病这么久以来,看见了从妈妈那双眼睛中再度闪烁起来的光芒,特别的闪烁着。易达看向洛洛,其实他也有些觉得心里面缓缓的不安,因为说谎的事情,在怎么说的好,那毕竟不是属实,所以心里面的芥蒂就会结起来浅浅一层搁在那。 吃了饭,妈妈还和易达在一起聊着天,妈妈似乎好像看喜欢和易达聊天,洛洛收拾着碗筷在厨房,易达还站起身去帮忙,“我自己来。”洛洛说着,易达却没有说什么的,把碗筷朝着厨房里面拿进去,放好,两个人都站在厨房的时候,洛洛伸手扯住了易达的手臂“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洛洛问着,易达皱眉笑了“用完我了,就想让我立刻消失吗?”易达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洛洛皱眉“不是,我妈身体不好,我还给她泡澡呢,你在这里,我看她就一直抓着你说话,再说时间都这么晚了,她需要休息。”洛洛说着,易达立马点头,表示了解了一副样子。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忽的易达看着洛洛问了句,很随意的问,表情很平和,让洛洛愣了一下,和易达说了这么多话,都没有问过对方的名字,她也没觉得不方便,所以几乎都忘记了,他们还有名字的存在,或者是都忘了,自己原来还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叫我洛洛。你呢?” 洛洛反问,易达看着她的眼睛“我那天不是给你写了吗?那就是我的名字。”易达说着,洛洛却眨动着眼睛,想起来那么洋洋洒洒的字,谁都看出来那写的是什么啊,“哦”洛洛回应着,即便自己根本都没有看懂,也硬着头皮装蒜的应着。 “洛洛。” “嗯?” “看来真叫这个名字。” 易达像是做测试似的,得到最终答案,缓缓的说着,唇边露出来一抹笑意,“什么啊我闲的吗?弄个假名字糊弄你”洛洛说着撇起来嘴白了他一眼,“我走了。”易达对着洛洛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缓缓低沉的声音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会忽的一阵失落,让洛洛就只是“哦”了一声,很简单的回应着,看着易达那么温润的眼神,那么浅淡却存在着温暖的笑容,怎么回事?就好像被人按下了身体上的某处开关似的,心里面的感受忽的一下就被调动了起来,在心脏壁上面,浅浅流淌而过的触感,是那么的细密,让洛洛扬起了一丝慌张,看着易达转身走出厨房的背影,去和妈妈道别。 这次洛洛有送易达走出门外,因为今天他救了自己两次,很感谢,是真的。 “你要骑车回去吗?”洛洛问,其实这个问题听上去很废话,不骑车回去,那要怎么回去,而且难道要把车子扔在路上吗?洛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来这么无用的问题,其实就是不自觉的很想多和他说几句话,这感触虽然挺危险的,因为洛洛也这么大个人了,她知道自己在对眼前的这个男人,逐渐产生着好感,其实这不需要回避,只是连人家叫什么,干什么都不知道,加在一起,就见过三次面的男人,对了,还外加来了自己家里两次,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已经认识了,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就对一个人产生好感,让洛洛觉得自己,好不严谨,一点都不像自己。 “嗯,你进去吧,我走了。” 易达说着,然后就真的毫无停滞的朝着楼梯下面快步的走了下去,洛洛看着,缓缓的歪头,就点了点脚扯着脖子,觉得自己实在过分了,就立马回到家里,把门关上,听到关门声后,易达缓缓的朝着楼上看了看,眼神中是不明的闪烁,然后朝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