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衣怒马 第一章 原来是苏家少爷! “女帝,我知道他葬身龙冢,你心中悲痛,但都都是命数,又和诸天有什么关系?” “女帝,我为太极剑时,他就同我说过,一生但求不悔,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女帝,如果踏碎这万千星域,生灵死去,罪孽缠绕在身上,你会承受莫大的因果。” “女帝,千万不要……” —————————————————— 苏夜呢喃出声,他霍的睁开双眼,柔和的阳光洒落,透过窗子照射进来,两盆火红的花骨朵娇艳欲滴,这是一处华贵的屋落。 他躺在舒适的木床上,无比真实的触感,清楚的在告诉他,他已经远离了冰冷血腥的星空战场。 “来到人界了吗?这里是哪里?” 苏夜皱了皱眉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下一刻突的一愣,他缓缓伸出手掌,十根手指修长,让他心头骤然一沉。 自己明明是一把伞,一把剑,怎么会有人的手掌? 苏夜心头有些不妙感,他凝神内视,身体瞬间变得透明起来,被看的清清楚楚,一阵探查后,他目光骤然一缩起。 他的身体中一片晦暗,如不见尽头的混沌,构造修行基础的一百零三气脉,一脉未开,像是曾经有过修行,但因为一些意外,导致闭合起来。 气脉昏暗,但在丹海深处,却绽放着微弱的亮芒,犹如黑暗中唯一的光明,那是一块骨头,如一把剑柄,显得格外神秘。 “其他六块呢?” 苏夜眉头紧蹙,在那其中,原本有着七块这样的剑骨,构连组成了一柄长剑,是一切杀伐的依仗,亦是他存活在世间唯一的根本。 在星空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自己会转生成人,就连剑骨都只剩下了一块? 女帝,她到底做了什么? 苏夜神色愈加凝重。 嘎吱。 倏忽间,古朴的石门被推开,一位少女低垂着头走了进来,看上去有些忧郁,她一身红衣,不过七八岁,个头看起来并不高,小脸精致的很是可爱。 “这孩子……又是谁?”苏夜视线移错,他内心深处的疑惑愈加浓郁,几乎到了一种化不开的地步。 “唉哟。” 少女低着头走了两步,不小心撞到了门上,她哎呦一声,抬头却看到了床上的苏夜,顿时便是一愣。 “呀,三哥你醒了!?” 少女惊呼一声,眼中闪烁出惊喜的光芒,脸上的忧愁一扫而光,她小跑着上前,抱住苏夜,笑的格外开心。 “三哥,你终于醒了,自从你冲境失败,气脉闭合后,就一直睡着不起来,我和父亲可担心你了。” 苏夜下意识的抱住少女,突然间,脑中有一团陌生的记忆流转,苏夜眉头一皱,他查看那些记忆,片刻后若有所思。 ………………………… 人界北荒,由神武天宫,圣武龙城,玄武耄城,法武皇城,四大城池组成。 而这四大城池,周围又有数万里属辖疆土,四大城池围拢,分据北荒各个方位。 圣武龙城。 夜幕垂落,华灯初上,彩色的街灯遍布大街小巷,烟尘气四漫,偌大的城池内,有着别致的风景。 背着苏红衣,苏夜漫步在城街中,他觉得颇为新奇,多年前,他也曾看过这般的风景,但从未像今天一样,感受到尘世的喧嚣。 这是一种全新的感悟。 “三哥,别走神,我要吃很多灌包。” 恍恍出神中,苏红衣软糯细语的,对着各种小吃指指点点。 “好。”苏夜回过神来,自摊边拿起一串冰糖葫芦递给红衣,彩色的街灯炫目,映照着他如今的模样。 十七岁的少年一身白衣,眸子漆黑却更透着清亮,如有星辰在其中旋转,面容有些苍白,亦透着几分难言的俊秀。 苏夜望着街灯,眸子有些深邃,经过几个时辰,他也是渐渐消化了那团记忆,对自己的处境,有了简单的了解。 他并不是转生,而是夺舍了他人的身躯。 夺舍的是苏家三少爷,在这圣武龙城中,属于天赋绝顶的存在,可以说是一颗耀眼的星辰。 其性情冷漠,倒是与苏夜有些相似。 至于天赋,已经运转一百零三条战脉,步入了造气境大圆满,只待临门一脚,便可以开辟丹田中的战海,步入聚气境界。 只是由于过度心急,导致其冲境失败,一百零三条气脉闭合,其灵魂亦在晕厥中湮灭,最终被自己夺舍了肉身。 背上的少女苏红衣,则是苏家家主第五个孩子,深得家主的喜爱,亦是原本的苏夜宠溺的对象。 这就是他了解到的记忆。 “一晃神,便不是镇压星空的那柄剑伞了,果然是事实无常,可是女帝,你又去了哪里……” 苏夜喃喃自语,他有些恍惚。 苏红衣咬下一口冰糖葫芦,趴在苏夜的背上,她有些听不懂苏夜的话:“三哥,你说的是什么啊?” 苏夜笑了笑,没有回答。 苏红衣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有些不开心的模样,不过八岁的女童不记事,很快便发出银铃般的欢笑声阵阵。 苏夜同样笑了起来,原主人对红衣宠溺的兄妹之情,传递给了他,虽然仍旧有些陌生,但他能够体会到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他很喜欢。 倏忽间,前方的人群一阵骚乱,一匹火红的烈马奔腾,撞翻了街边两侧的摊子,高高嘶吼着,直直的朝着前方冲来。 烈马身上,一名少年一身青衣,看上去格外嚣张,一面战旗飒飒,在他的身后飘扬着。 “都给我让开!别耽误少爷我的好事!” 他对着前方一声斥喝,一副二世祖的做派,苏红衣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小脸蛋露出吃惊的神色:“三哥,是姬家的姬连天,他朝着我们冲过来了。” 苏夜闻言看去,继而目中一动,此际街道上行人退避,便只有自己还在街上,那少年御马,已经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根本没有停下来的势头,眼看着就要撞上来了。 苏夜瞳孔一寒,但他心思电转,略一沉吟,就向着街边走去,他出来沿街游玩,只是为了平复成人的心情,倒也不想无故惹上麻烦。 他从不怕事,但是少一事,总是好得多,只是不过迈出一步,耳边陡然传来一声爆喝。 “好大的胆子,居然拦着本少爷,哪里来的贱民,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小命!” 却是那少年眼中涌出讥讽,这样斥喝起来,见得苏夜要避开,顺手一扬马鞭,烈马痛呼一声,朝着苏夜冲了过去,沿街扬起一地的灰尘。 不过刹那间,烈马便奔到了苏夜面前,高嘶一声,蹄掌高高落下,如若落实了,怕是不死也要重伤。 腾! 一瞬间,苏夜止住步子,劲风扑面而来,眼看着蹄掌就要落下,他嘴角掀起一抹冷色:“姬连天,若是伤了我,看你怎么跟苏家交代。” 姬连天惊咦一声,他一提缰绳,生生止住马蹄落下。 他定睛一看,方才看清了苏夜的模样,当下眼中闪过几许异色,道:“原来是苏三少爷,听说你晕了很长时间,现在这是复苏过来了?” “听说您冲境失败,从而晕死过去,传言说再也苏醒不了,现在看来,也没那么糟糕,最多也就一百零三战脉,全部闭合了吧。” 苏夜眉毛一动,脑子有一团记忆绽放,被他瞬间读取,即刻他轻笑一声,道:“劳烦姬少爷关心了,还是关心下你的身体吧,那么多侍妾,不太撑得住吧?” 姬连天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他眼中有着怨毒之色一闪而过。 第一卷 白衣怒马 第二章 不能欺负我妹妹! 姬家,苏家,闻人家。 圣武龙城中,最大的三个势力。 闻人家在龙城中,乃是绝对的霸主,余下的苏家与姬家,只是旗鼓相当,同坐第二把交椅。 故而为了更近一步,两家之间一直冲突不断,年轻一辈亦是如此。 苏夜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但这姬连天,亦是一位天才,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就已经打开了周身七十道气脉,亦是圣武龙城一颗耀眼的星辰。 只是这姬连天虽然天赋不错,平日却喜好背着姬家战旗,显摆身后的家世,其心性可说十分糟糕,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府中就已经收录了三十多位侍妾。 而这些侍妾,却大多都是早有婚配丈夫的,每每在街上被他看上,随后强行掳回府内。 这些侍妾与原配纵然不愿,却根本不敢反抗,毕竟在圣武龙城内,得罪了姬家,无异于自寻死路,只能够默默哀泣。 这姬连天因此也就愈发嚣张,平日里大都纵情男女之事,身体状况有些每日愈下,肾脏问题都是不小,甚至以此都影响了天资。 这便是脑中记忆所透出的讯息。 此际,姬连天面色显得有些难看,他眼中闪过一抹怨毒,道:“苏夜,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以为,你还是曾经的你吗?” “你破境失败晕厥,战气已经离体,周身一百零三脉,都已经重新闭合,虽然还能重头再来,但以你的现在已经相当于坠落,再也跟不上任何人的步伐!” 苏夜嘴角掀起一抹冷色,道:“现在说这种话,还早了些,你不是真的以为,我会从此一蹶不振了吧?” “呵。”姬连天讥笑,他眼中讽意深沉,道:“那又能怎样!” “我大哥已经为我寻到了黑木长药,我吞服过后,便可以再进一步,破开一百天脉,踏入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行列。” “你已经注定只能抬起头来仰视我,以你的年纪,就算努力,也再没有任何可能性!” 姬连天放声长笑,他深深讥讽,眉目中透着说不出的的得意,然而当他视线落在苏夜身上,却是骤然一愣。 却是苏夜神色冷漠间,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以骨龄长短来判定未来,如你这样的人,才是永远不可能踏顶星空的!” “你说什么!?” 苏夜瞳孔泛冷色,道:“只有废物,才会去根究天资骨龄,真正的强者,志在大荒,远非是在,一个龙城中嚣张,你,和我不一样。” “苏夜,你敢瞧不起我!”姬连天脸上青白交加,尤其是见得苏夜说完后,转身就走,心头的怒意,更是膨胀到了几乎炸开! 他 如何听不出来,苏夜分明是在嘲讽他,眼光太低! “废物,我要你死!”他咬牙切齿道,一瞬间,他捏紧手中长鞭,便猛地朝着苏夜打去,此际下手,根本毫不留情,一出手便是青色的战气氤氲,附在长鞭之上,如噬人的毒蛇,吐着鲜红的信子! “三哥,小心!” 趴在苏夜背上,苏红衣惊呼一声,听的那凛冽的呼啸,苏夜嘴角一动,他步伐有些诡异,轻轻跨出两步,长鞭便擦着衣角而过,被他躲了过去。 啪的一声! 苏夜瞳孔骤然一缩,却是苏红衣突的痛呼出来,他眼神一凛,赶紧将苏红衣放在了地上。 苏红衣泪眼婆娑,此刻随着苏夜看去,却是那粉嫩的手臂上,有着一道格外明显的血痕,尤为明显,甚至都渗出了血迹。 那头,姬连天见状,却是有些得意,开口间嘲讽道:“算你好运,只是打在了你妹妹的身上,如果正落到你的身上,就没那么轻了!” 苏夜目中陡然涌现出了一股寒芒! 小丫头抹着眼泪,见得苏夜的模样,有些担心,不由得拉着苏夜的衣角,有些怯怯的道:“三哥,你别冲动,我没事,你现在刚醒,我们还是回去吧。” 话说着,她努力的收着眼泪,只是那目中的害怕,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见状,苏夜露出温和的笑意,拍了拍苏红衣的小脑袋,道:“别怕,三哥不会乱来,我给你报仇。” “毕竟,这是曾经的他,都宠溺的对象啊,我既然代替了他,那么谁也不能欺负,我的妹妹啊。” 苏夜喃喃自语,他缓缓站起身来,随着起身,漆黑的眸子间,温和已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目的冷冰! 纵使没有一丝战气,他亦不会将姬连天放在眼里,就连朝元境的存在,在他眼里都是蝼蚁,区区造气,甚至还未大成,也敢在他面前嚣张? 欺负他的妹妹,要付出代价! 锵! 沟通体内的剑骨,苏夜身体一震,仿佛一柄天剑出鞘,传出了铿锵之音,一瞬间,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起来,生出了颤抖之意! “什么情况!” 姬连天瞳孔一缩,这一刻,随着苏夜看向他,有着无形的压力落下,让他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内心陡然生出一股不妙感。 “虚张声势罢了,一个废物,还想吓唬我!” 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姬连天冷哼一声,手中长鞭挥动起来,青色的战气沸腾,他用尽了全部的战气,要让苏夜绝望,像条狗一样倒在地上! 啪! 长鞭骤然甩出,如长眼一般打向了苏夜,但是苏夜面色漠然,却是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蝼蚁。” 他向前迈出一步,说不上有什么玄妙,但这一步跨出,却是瞬间迈出几丈距离,长鞭落下,却是打在了空处! “怎么可能!” 姬连天面色微滞,他还没反应过来,苏夜已经再迈出一步,好似缩短了空间,下一刻,就已经来到了烈马前方。 在姬连天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苏夜手掌一伸,已经捏住了他的衣领,继而狠狠一拽! 碰!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几乎瞬间,姬连天便直接被拽下了马,他踉跄落在地上,腾腾后退了好几步,瞬间溅起了一片尘土。 尚未反应过来,苏夜抬脚又是踹了过去! 碰! 一股庞然大力袭来,他瞬间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即刻,苏夜迈步间,已经欺身上前,一伸手,便将他拎了起来! “现在,谁才是废物!?”苏夜冷笑道。 姬连天有些发懵,此际狼狈不堪,更是无法置信:“怎么可能,你战气已经消失了,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我连战气都来不及动用!” “井底之蛙,也敢妄言看到苍天。”苏夜神色漠然,他冷冷说道:“既然你打伤了红衣,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苏夜,你敢,我不会放过你的!”闻听此言,姬连天色厉内茬,然而他话音刚落,一只修长的手掌落下,遮盖了他面前全部的视线。 啪! 这一巴掌打下去,他的脸上,顿时就肿了半边,更有几颗洁白的牙齿,从他的嘴里落了下来。 “姓苏的,你是活够了不成!”姬连天瞳孔剧缩,开口间说话都漏了风,他神色怨毒,这小子,还真的敢动手! 啪! 念头刚转,那头苏夜又是一巴掌打了下来! 啪! 这一巴掌的力气之大,随着苏夜松开手,让他的身子直接倒卷而出,狠狠的跌在了地上,落地瞬间一口鲜血便是喷了出来! “哼!”苏夜收手,冷笑一声,随着 收手,额头却是沁下了汗珠,他内心微动,似乎,自己的身体并不能承受剑骨的力量? “如果要欺负人,也看看你能不能欺负的了!” 撂下这样一句话后,苏夜只觉得身体更不对劲了起来,他拉起苏红衣的手,径直的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三哥,好厉害!” 苏红衣大眼睛透着震惊,乖巧的跟着苏夜,俨然一副好宝宝的模样,她从未见过,三哥如此霸气的一面,仿佛自从苏醒后,便脱胎换骨了一般。 ………………………… “苏夜……” 两人离开后,姬连天有些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半张脸都已经塌了下去,这让他觉得十分屈辱,更是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苏夜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他连波动的战气都没有感应到,更是只见到一道模糊的影子,便已经被拽下了马,方才连他七十道战脉的能力,都是来不及动用。 没有战气,根本就不能做到这种程度,就连他的大哥,也不能做到! “该死,该死!” 念动间他回过神来,脸上一阵火辣的疼痛蔓延,姬连天捶胸顿足,心情尚未平缓下来,周围又突然响起了议论声。 “苏三少爷,刚才真的是好帅啊,打的好痛快!” “嗯嗯,相比之下,这姬家少爷,简直就是个废物一样,丢人现眼!” “这小子侍妾都是抢的,若是追求,根本没人看得上他,而苏三少爷便是什么都不做,也有数以万计的闺女想要做他的红颜。” “这位兄台,你夸张了,数万倒不好说,几千肯定是有的。” 姬连天闻言抬头看去,一众围观者窃窃私语,令他面色陡然阴沉下来,目光中更是满满的都是怨毒,愤怒再度在胸腔中炸开,直至掩盖了那丝恐惧。 “苏夜,你这么嚣张,我要你死,我要我父亲,去给我讨个公道!” 姬连天眼中闪过寒光,他咬牙切齿的爬起身来,提身上马朝着自家奔去,沿途落下点滴的血迹,格外显眼。 ………………………… 街巷另一角。 “三哥,真的好厉害。” 苏红衣跟在苏夜身边,大眼睛中满是兴奋,方才实在是太解气了,三哥就算没有战气,那也仍旧是个天才! 方才苏夜为了她,怒打姬连天,深深暖了她的心,不由得是让她感叹,有个哥哥,真的很好,此际说话都是雀跃了许多。 但她却是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苏夜一直没有理会她,反倒是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在不断的颤抖着,且,更加剧烈了起来。 抬头间,却是不由得有些慌乱了起来,苏夜面色发青,身子颤抖间,滴下大量的汗珠,似乎是承受的剧烈的疼痛一般。 “三哥,你没事吧?”她有些担心。 “我没……” 苏夜勉强开口,但话没说完,眼神便是泛了白,摇晃间跌倒在了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第一卷 白衣怒马 第三章 来喝杯茶啊 苏府。 唔。 古色古香的小屋内,苏夜一声闷哼,悠悠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中,苏红衣正坐在床边,眼巴巴的盯着他。 见得苏夜醒来,苏红衣露出惊喜之色:“呀,三哥,我去叫父亲。” “哎…等等…” 苏夜摆手就要阻止,但苏红衣却根本就不管不顾,小跑着就跑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是这丫头把我拖回来的吗……” 苏夜勉强撑着坐了起来,然而这一动,他的浑身上下,陡然传来了疼痛的感觉,令的他不由得吸了口凉气,痛意浓郁,就连眼前的景象,都是有些模糊了起来。 “看来这具身体,承受不住剑骨的力量啊。”苏夜定了定神,方才止住那股模糊感,感觉着自己的身体,他苦笑了一声。 他方才沟通了那块剑骨,才有能力把姬连天给收拾了,但以他现在的肉身,剑骨的力量只能发挥千分之一,但就这千分之一也十分强大,他根本都无法承受那种力量。 “看来,想要沟通剑骨,唯有不断的修炼肉身了。”苏夜有些无奈,这力量本属于他,但转生成人,居然有了限制,倒还真是让人意外。 嘎吱。 心思攒动间,有脚步声沉稳,传了过来,苏夜凝神看去,一位中年汉子,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苏红衣跟在他的身后,朝着苏夜吐了吐小舌头。 中年汉子看上去很是普通,络腮胡浓密,面色有些黝黑,但目中却是有着深沉的威严,让人不敢与之久视,那是久居高位,才能培养出来的气势。 苏夜见得中年汉子,眉目一动间,开口道:“父亲。” 苏九年。 此人正是苏家的族长。 亦是苏夜与苏红衣的生父。 “嗯。” 苏九年点了点头,来到床榻前,看着苏夜,淡淡道:“身体感觉还有事吗?” “就是身体还有点无力,不打紧的。”苏夜干笑一声道,心里却是觉得有些怪异,虽说是名义上的父亲,但却是第一次见面,总觉得透着一股子陌生。 苏九年点点头,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再次道:“听红衣说,你是为了给她出气,才搞到这幅田地的?” “伤了红衣,总得让那厮付出点代价。”苏夜笑了笑,算是拐着弯的承认了。 “这样也算得上是位好兄长,醒过来不打招呼就出去的事,就算了。”苏九年略一点头,他目中有奇色,想开口说些什么,一名下人突然急忙冲了进来。 “族长,不好了,姬家族长,带人堵在了府门前,说要讨个公道,还要您把三少爷交出去。” “姬家,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伤了我的两个孩子,居然还敢先来一步。”苏九年目光一沉,他看了苏夜一眼,随后大步走了出去。 望着苏九年离去的背影,苏夜目中透着几许寒光:“姬家的人,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吗?” ……………… 苏家门前。 朱红色的大门前,此时此刻,已经人满为患,一大群人将门口围住,这些人年龄不一而等,衣服上都是刻着一个“姬”字。 当首的男子,一身青色大袍子,有着几许白发,但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鹤发童颜,显然是个保养得当的老怪物,其模样雄枭,虽有着鹰钩鼻,却也面如冠玉。 此人,正是姬家当代的族长,姬闯。 此刻在他的身边,一位少年半边脸都红肿了,有些委屈的流着眼泪,看起来煞是可怜的模样,却是刚才被苏夜掌掴的姬连天。 “哭什么哭,没出息!” 姬闯一声斥喝,看到这一幕便气不打一处来,他目中满是阴鸷,死死的盯着苏家的门口,内心的怒意几乎都要爆发出来。 此际苏九年已经匆匆来到府前,待是见到当首的姬闯,他目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冷色,继而化作了爽快的笑意:“这不是姬族长吗?不知道今日莅临苏府,有什么要事?” 见得苏九年的模样,姬闯冷笑一声,有些阴阳怪气的道:“到底是为什么事,苏族长,难道不清楚吗?” 苏九年心下冷笑,面上却是装傻充愣,一副茫然的模样:“这,我怎么会清楚?” “姓苏的,少在那里装模作样!”姬闯冷哼一声,一挥袍子,根本就不给苏九年面子:“苏家的耳目众多,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你的三子做的好事!” “这事,我的确知道。”苏九年呵呵笑道,话语仍旧温和,他看一眼哭泣的姬连天,道:“但是,小辈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不就好了。” “小辈的事?”姬闯眼中有着阴霾之色,他寒声道:“不管怎样,他苏夜,落了我姬家的脸面!” “是这样吗?” 苏九年面上带笑意,语气却已经变冷下来:“令子堂堂七尺男儿,伤了我的爱女红衣,这,算不算是落了苏家的脸面?我还没有上门赐教,姬族长便先上门了吗!?” 姬闯面色一僵,继而目光一动,彻底变得冷淡下来:“苏兄,爱子也不过是无心失手,苏夜他未曾给我儿道歉的机会,便直接上手了啊。” “我怎么听说,令子并未道歉,反倒引以为荣呢。”苏九年不屑的笑了一声。 姬闯神情愈加阴沉起来,两人针锋相对,皆是已经动了火,目光直视中,无形间有着杀气腾腾而起。 而这瞬间,有着脚步声轻缓,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在下人的扶持下,仿佛跟没事人似的,缓缓的走到了两人的中央。 两人间的杀气,无形间,猛地一滞。 ……………… 在下人的扶持下,苏夜缓缓走到了苏府门口,他面色仍旧有些苍白,却也好了太多,至少体内的虚弱感,已经去了几分。 他来到人群中央,仿佛未曾看到姬闯等人,对着苏九年略一抱拳,便是开口道:“父亲。” 苏九年回过神,看着他点了点头,眸间却透着几许疑惑,在这关口上,这孩子居然敢出来,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夜,你好大的胆子!” 那天姬闯见得正主出现,更完全未将他放在眼里,当下神色一寒,道:“既然出来了,那便别想再回去了!” 听到这话,苏夜这才转过头来,他仔细的看来了一眼,眸子间似是有些诧异:“老狗,我如何不敢出来,咦……这不是姬家伯伯吗?” “方才我听府前闹腾,还道是哪家的野狗乱吠,原来是您来了,怎么在府外逗留,快快请进,我们拿最好的灵茶招待伯伯。” 第一卷 白衣怒马 第四章 到底,谁才是废物? 苏家门口。 “放肆!” 随着苏夜话音落下,几名姬家族人大怒起来,这分明是在暗讽姬闯年老暴躁,为闹事的野狗,侮辱姬家的族长,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哈! 一声长喝,几人运转战气纵身而出,朝着苏夜猛地扑去,青色的战气流传,更是透着股子锋芒,一时间,苏夜的视线之中,青色的神光阵阵,朝着他溅射而来。 “木系吗……” 苏夜轻笑一声,全然未曾放在眼里,这世间战气多种,构成基本的为五行,木系战气属于其中一类,但走生命造化之路,才是正道,这几人却是偏了杀伐,根本就不足为惧! 纵使不能动用剑骨,这几个人,也根本就不能伤到他! 心思攒动间,几人已经扑了过来,苏夜刚欲有所行动,突兀的,一旁的苏九年动了。 呼! 好似有火焰燃烧一般,四周的空气突的灼热起来,苏九年扬起手掌,有战气磅礴,自那身躯中散发出来,一瞬间,其袖袍都是飞扬了起来。 “区区蝼蚁,也敢在我苏家造次!” 苏九年一声斥喝中,手掌携带着赤色战气打了下去,几名姬家族人刚刚接近苏夜,便已经被直接打中,身子狠狠的横飞了出去! 噗噗噗! 一道道血花绽放在空中,几名青年身子直接倒在了地上,半边脸都是生生踏了下去,这一掌的强势,令的几人直接晕了过去! “苏九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姬闯眼中几乎都要喷出火光一般,他身子一动,已经散出了青色的磅礴战气,与苏九年对峙起来:“当着我的面,对我的族人动手,你好大的派场!” “姬族长这话,说的有些不对了。”苏九年身上战气沸腾,他面无表情道:“下人不敬,替你代替教导一番,也不可吗?” “那我也代你教导下令子如何!”姬闯阴恻恻道,他脸色格外阴沉,已经忍耐不住,就要立即出手。 “你敢!”苏九年寒声道,他严阵以待,两人气息对峙中,整个门前的气氛都是沉闷了起来,如火药桶一般,只待有风吹草动,便会瞬间爆炸。 两相对峙中,苏夜突的动了。 他摆开下人的搀扶,有些费力的迈开步子,直接走到了前方,轻声道:“姬伯伯有些小题大作了,我毕竟是个小辈,若是做错了,也不该劳烦姬伯伯动手,不如,各退一步可好?” 姬闯有些诧异的看了苏夜一眼,却仍旧未收回战气,寒声道:“小子,事已至此,你要我如何退一步?” 苏夜淡笑,道:“既然是小辈的事情,理应我们来解决,姬伯以为,我落了姬家的脸面,不如,便派个小辈来教育我,如何?” “哦?”姬闯冷笑:“你倒还真有胆子!” “苏夜,不可!”一旁,苏九年闻言,更是虎目一瞪,便是瞬间斥喝起来,如今苏夜身体虚弱,如果果真那样,会迎来怎样的下场都无法预料! 苏夜仿若未闻,继续淡淡开口道:“不过姬伯伯,若是我没能力,合该被教训,也能让您出个气,若是姬家小辈不才,没能伤到我,姬伯不如也将这事揭过如何?” 姬闯笑了,他笑容阴恻,更有难言的狠毒,道:“既然你有这个胆子,我就成全你!姬元,你去!这是得偿夙愿的机会!” “是!” 随着话音落下,人群中,一名青年踏步而出,直接站到了苏夜面前,露出了戏谑的笑意:“三少爷,还真的是看得起自己。” “我一向不会瞧不起自己。”苏夜眉目一动,继而他转头看向焦急的苏九年,一抱拳,道:“父亲还请放心,我不会自不量力的。” “希望是!”苏九年神色阴沉,面色都青了起来,此时与姬闯对峙,他腾不开手,一旦有所行动,姬闯的攻势就会蜂拥而来,如非如此,他一定会阻止苏夜,一副虚弱的模样,怎么可能打得过对方! 苏夜微微一笑,他知道苏九年的担忧,却也没有解释什么,已经准备好沟通体内的剑骨,虽说他很难承受那力量,但被人欺负到面前,这就不是要想的问题了。 前世今生,他有自己的傲气,没有人能在他面前嚣张! “请。”他朝着那青年招了招手,淡然一笑,道:“这就开始吧,还请手下留情。” “当然,不手下留情,怕你这病怏怏的身子,会被我打成死人!” 叫做姬元的青年嘲笑道,下一刻,他身形一闪,踏步如流星,不过瞬间,就已经来到了苏夜的身前。 碰碰! 且,随着他踏步而出,一连串的爆骨音,足足有七十五道声响起,令的其通身都是亮了起来,这姬元,已经开辟了七十五道天脉! 青色的战气浮现,如其他姬家族人一般,但却更为纯粹,且更透着杀伐气息,令人感到,面颊都是生痛了起来。 “去死吧!” 纪元咧嘴狰笑,目中隐约有着得意,他骨龄较大,已经没有多大的可能性,苏夜等人曾为星辰般耀眼,但他却始终只是衬托,内心一直十分妒忌,话上虽然说留情,但如今有了机会,怎么会留情! 姬闯让他出手,也正是知道这点,他的夙愿,便是折落所谓的天才! 陨落又怎样,那抹不去曾经是星辰的事实,而他从未耀眼过! 呼! 青色的战气如刀,刮得人面颊生疼,裹挟着战气,姬元长喝,直接印向苏夜的胸膛,这一掌,就要他灰飞烟灭! “造气境……” 眼看着那只手掌就要印在胸膛,苏夜却镇静自若,他面色苍白如纸,来一阵风似乎都能吹倒,但这,只不过是表象而已! “剑骨!” 他低喝一声,立直了身子,随着开口,体内的剑骨倏尔一动,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涌遍了他的四肢八骸! 轰! 好似火山爆发,那力量轰然而起,苏夜的长衣无风自动起来,他抬起头来,眸子绽冷电,眼角出现了一抹蔑视。 “滚!” 他陡然发出一声轻喝,继而对着那袭来的姬元,一掌对了过去! “废物,看不清自己!” 姬元讥笑一声,这刹那间,拳掌已经交接,他的面色陡然一变,拳头那头,一股千钧重力骤然袭来! 咔! 如长剑划破肉身的声音传出,十分清脆,姬元面现扭曲之色,他腾的后退一步,落在地上,随即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却是手掌已经出现了一道十分深的剑痕,鲜红中已经看到了雪白的骨头,苏夜那一掌,竟如剑一般划破了他的拳头! “到底,谁才是废物……”苏夜收回手掌,开口笑道。 第一卷 白衣怒马 第五章 剑拔弩张! 苏家门前。 随着姬元发出惨叫,所有人突的呆住了,不论苏家还是姬家,本都以为苏夜会喋血当场,但未曾想,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这超出了意料之外! 苏夜如没事人一般,他收回手掌,身子挺拔间,视线已经转向了姬闯,清亮的眸子间,有着光华流转:“姬伯伯,我想,不用再比了吧?” “哼!” 那头姬闯目光有些诧异,这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重重的冷哼一声,道:“算你走运!” 他内心十分不甘,但话是自己说的,此时已经到了地步,无论怎样,今日这个场子都是找不回来了。若是再留下来,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念及至此,他目中现一抹狠色,冷冷道:“既然族人败了,我也不再追究,不过三月后,便是点将榜之争,贤侄看样子已经恢复了天赋,那届时令子连云当在点将台上,与贤侄一战,还望贤侄,为了天才之名,一定要参加!” 点将榜! 随着姬闯开口,一旁的苏九年眼中闪过一抹寒芒,方才苏夜的能力出乎了他的意料,但姬闯这老匹夫,分明是不甘心就这样揭过! 点将榜之争,乃是整片大地的俊杰之战,其中英杰无数,更是生死无眼,苏夜虽然有些他不清楚的依仗,但一百零三脉闭合,还是需要重新接引战气,而姬家连云,却是已经行转一百零三战脉,已经步入聚血境界。 而在点将台上,聚血境绝不会只有一个,姬连云更不是一个姬元所能比较的,若是苏夜走在点将台上,已经注定了十死无生! 顾忌着苏家脸面,更没办法不答应,老匹夫,这是下了招明棋! 苏九年心中有着怒意,他神色沉郁,然而还未开口,苏夜已经先一步抱拳,道:“一定会参加的,还望告知连云兄,好好修行,毕竟点将台上的苏夜,已经准备好了,踏着他登临榜首之位。” “大话连篇,我们走着瞧!” 姬闯冷笑,根本不会相信,姬家连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打败的,妄然踏着登位,愚蠢最终都会付出代价! “我们走!” 他一挥袖袍,就喝令族人离去,姬连天满心不甘,待是对上姬闯冷漠的目光后,他狠狠一跺脚,转身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很快姬家族人便已经尽数离去,朱红色的木门前,血迹挥洒,染红了一片,苏九年低头看着那些血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苏九年抬起头来,他目光沉凝,对着苏夜道:“跟我来。” 话说完后,便直接踏入了府中。 苏夜站定身子,随着结束,他便撤去了剑骨的力量,然而瞬间,便感受到了一股虚弱感,好在不过动用了短短瞬间,他还能够支撑住。 即刻,看着苏九年的背影,他摇摇晃晃,紧随着步入了府中。 ———————————— 苏家议事大厅。 两排交椅镶着金丝,看上去十分华贵,一旁的桌上,几盏香茶冒着香气,单是闻一口,都是能令战气沸腾不少,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交椅上,此刻抿着热茶,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苏九年,苏夜来到了议事大厅,再两人来到的时候,几位老者站起身来,对着苏九年一躬身,道:“族长。” “嗯。” 苏九年颌首,他上前几步,便坐到了居正中的交椅上,随着落座,一股磅礴的威严,便是涌现了出来。 “想必几位长老清楚,方才在府前,发生了什么事。”坐在交椅上,苏九年开口说道,他看向几名长老,几位长老点头,脸上皆是泛起了冷色。 “姬家,真的是太过分了!”一名老者开口说道,他居于首位,正是苏家的大长老,此际开口铿锵有力:“若不是苏家不喜争斗,他们早就被我们吞并了,如今居然欺负到我们门上来了!” “长老说的确有道理。”苏九年点点头,他略一沉吟,道:“方才离去时,居然又定下了点将台之约,如今我儿战气尽失,所以我想,将家族半年的修行资源给予他,各位长老意下如何……” 闻言几名老者都是露出了沉思之色,苏九年也不催促,他静静的等待着,半柱香后,脾气暴躁的二长老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道:“我觉得可行,届时,就让小夜子,将那姬家连云狠狠的打成痴傻!” 随着二长老话音刚落,三长老却是开口了,他有些顾虑,道:“我觉得不可。” 主座之上,苏九年眉头一皱,道:“三长老有何见解?” “苏夜破境失败,方才导致战气尽失,天资一面,已经不敢断定,若是砸进资源,却毫无寸尽,到时候浪费时间是小,耽误了其他族人的修行,却就得不偿失了。” 三长老提出自己的见解,不由得让苏九年陷入沉思,三长老所言的确不错,但若是只顾忌这些,就任由姬家嚣张吗? 得失权衡,远不是这么简单。 心思攒动间,四长老开口了,此际他冷哼一声,道:“不错,既然冲突是苏夜引起的,那便要他自己承担,怎么能够浪费我苏家的资源!” 苏九年闻言眉头一皱,其余三位长老亦是看向了四长老,但四长老却是仿佛没看到一般,继续冷冷开口道:“苏夜天脉闭合,已是废物,族长此举,我断不会同意,至于姬家那里,我们应该与之交好,共同对抗闻人家!” 大厅之中,苏夜闻言神色一动,他目光有些冰冷,看向了方脸鹰钩鼻的四长老,脑海之中,一团记忆再次绽放开来。 “原来是这样……” 他瞬间明悟,三长老的说法,不过是客观的看法,但这四长老,却远非如此,苏姬两家,虽向来不合,但这四长老,却是苏家中,唯一与姬家交好的人。 其在苏家,向来权小,平日里与姬家来往,甚是密切,甚至更有传言说,其已经在准备,去姬家谋个之位,就连那姬连天,都要喊其一声伯父…… 怪不得,说话间会如此难听,不过是一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走狗。 苏夜瞳孔泛冷色,还未开口,主座之上,苏九年神色一寒,冷声道:“四长老,话这么说,可就有些难听了吧!” “苏夜会惩治姬连天,也是因为姬连天欺负了红衣,苏家之人,荣辱与共,四长老,是不把我儿当成苏家之人吗!” “不敢。”四长老冷漠回应,他不为所动,淡淡道:“我说的没错,一个废物,的确,不值得投入心思。” “老四,放肆!”大长老猛地一声斥喝,其余长老亦脸色难看,四长老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一二,但没想到,居然敢在族长面前,说出这样诛心的话,这是已经迫不及待,要投奔姬家了吗!? 大厅之中,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正在这时,苏夜却跨前一步,对着苏九年鞠了一躬,道:“父亲,四长老,说的没错。” 苏九年闻言一愣。 苏夜转头看向四长老,一抱拳,淡淡道:“长老说的的确不错,我不值得再投入心思。” 四长老露出一抹冷笑,道:“知道就好,别浪费苏家资源,老实去姬家赔罪,我替你说两句好话,也没什么……” 他话没说完,苏夜嘴角一动,却是继续开口道:“但纵然我不值得投入心思,却也毕竟是天才坠落成废物,有的人,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想到您,我就知足了。” 第一卷 白衣怒马 第六章 太极真经! 随着苏夜开口,四长老面上的冷笑瞬间凝滞,他面色一僵,继而声音都是有些发寒了起来:“苏夜,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苏夜不以为意,他镇定自若,根本就没有被吓到,道:“只是想到您,觉得我很知足!” “竖子欺我!” 四长老一声斥喝,他猛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他如何能听不出来,苏夜分明是在嘲讽他,在少年的年纪,便就是个纯粹的废物,连成为天才的资格都没有! 此刻,他心头已经有怒火腾起,目光阴毒间,恨不得都要吃了苏夜! “长老唤我是废物的时候,难道不是在欺我吗!” “若是 苏家呆够了,就尽快去姬家做一条狗,别在苏家,搅浑水!” 苏夜话出铿锵有力,他身躯挺拔,此刻毫不留情,直接这般开口,随着开口,一股迫人的气势更是从他身躯之中散发了出来:“苏家,还不是你说了算!” “你!” 四长老面色难看,万没有想到,苏夜居然会直接将这些事说出来,他心头几乎快要压抑不住出手,却被生生压下去,若是说一些话,不过是提提意见,苏家纵然难看也不会对自己动手。 但现在若是真的动手,那无异于是恼羞成怒,他就绝对会被瞬间镇压! 他要得东西还没拿到,现在还不能从苏家离开! 他有些怨毒的看了苏夜一眼,继而冷哼一声,甩袖便是离开了议事大厅。 苏夜望着他的背影,不屑的笑了笑,他转身,对着诸位长老一抱拳,道:“方才小子若是做的不对,还望诸位长老不要介意。” “诚然我对四长老不敬,但是,这不是我所能容忍的,苏家,绝对是要一致对外的。” 三位长老露出满意之色,苏九年坐在首位,点了点头,他方才没有阻止,就是因为府前的一幕,让他察觉到了,这个孩子,似乎不一样了,所以才想看,苏夜会做到什么地步。 他很满意。 此际随着四长老离开,他再次开口,道:“三位长老,现在我们再来谈下资源的事情吧。” 他话音刚落,三位长老还没有开口,苏夜却是先一步开口了:“父亲,我想,不用了。” “哦?” 苏九年露出异色:“为什么不用?” 苏夜微微一笑,此时苏九年还在惦记着他的资源,让他不由得心头一暖,和对红衣的宠溺不同,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 他能感受到,那股关心的情真意切,虽与苏九年相见不过片刻,他却打心眼里认同了这位父亲。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让家族半年的资源,来尽数砸在他的身上,他不能要,也不需要。 此刻苏夜洒脱一笑,道:“多谢父亲关心了,但是,我是不需要那些资源的,至于那姬连云,也不是什么大事。” “到时候,父亲只管看他如何倒下就好,我这一次,虽然天脉闭合,但却得到了不少好处。” 苏夜恭敬抱了一拳,也不给苏九年开口的机会,话说完后,便直接离开了议事大厅。 几位长老目光霎时都是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苏九年亦有些诧异,他心里有些纳闷,如何也想不到,苏夜会是选择拒绝他的好意,不过即刻,他朗声一笑:“这孩子,还真有自信!好啊!” 他不知道苏夜得到了什么好处,更不知道为何有什么自信,但那股自信影响到了他,身为父亲,他亦愿意去相信。 古往今来,有多少强者,曾经坠下凡尘,最后却都是不依仗外物,再次修成了无上的境界,在这浩瀚人界中,留下了无数的传说。 在他的眼中,此时的苏夜,或许以后,也将成为那样的人物! ………………………………………… 一日后。 苏家后院。 花园中,数片花瓣飘落,秋意微凉。 水池一角,苏夜持着一柄长剑,他脸色略带红润,经过一晚的修养,他体内的亏空感,已经完全消失,此刻腾挪起伏间,剑剑刺穿花瓣,显得极为有美感。 苏红衣抱着一只小兔子,无聊的看着苏夜耍剑,她低垂着头,有些发懵,根本就看不透苏夜的剑法。 撩!刺!崩!斩! 一十七式基础剑法,在苏夜手中一一展现,虽是基础剑法,却有着如开天辟地的剑法,一举一动,透着无比圆融的混沌气息。 苏红衣自然看不出来,却是觉得有些古怪,随着苏夜舞剑,在那长剑上,一点光华若隐若现,流转在剑身之上,时刻呈现出无暇的纯白,时刻却又变成浓郁的墨色。 “这是什么筑基法啊?和家族的烈阳劲不一样啊。”苏红衣瞪大着眼睛,看了半天都是看不出个端倪,当下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猜猜。”苏夜舞剑,间隙间笑着答道,他剑剑舞动,剑身上黑白二色流转的愈加快了起来。 他演化的剑法,不过是普通的基础剑法,但有所不同的是,舞剑之时,他运起了修行所用的筑基经法。 无尽星空下,世人所修战气,以战气通八脉,从而登临境界,其中的修行境界,分为造气-聚血-凝体-炼骨……其中境界不一而等,从低到高,依次而上。 而若要修行战气,便需要所谓的筑基功法,从而才能踏入这条路,身为起始的筑基功,亦分好坏。 其中上等的筑基功,修炼之后,不止能够同境领先他人,打下好的根基,更能在后面的境界,展现出巨大的裨益,但反之,则是根本就没有大用,远弱于其他同境修士。 一个好的筑基功,百利而无一害。 如苏家一脉,所修行的筑基功,就是中等的{烈日劲},以天地大日为本,衍生战气,使得战气灼热,十分强大,在这圣武城中,都算得上顶级的功法。 又如姬家一脉,其所修行的,亦是中等的(草木皆兵),练至大成,足矣令草木成兵,较之苏家,也不过稍弱一筹而已。 但在苏夜眼里,这些,却不过都是低级货色罢了。 他此时练剑时,剑身之上,流转黑白二色,暗合着阴阳至理,这门筑基功,却是星空下赫赫有名的十大本源筑基功之一。 太极真经!     苏夜投入到了疯狂的修炼当中,如同海绵一般,不停的吸收着知识,他前世本来近视就极为广泛,现如今更是灵识强到了极点。   就算没有人指导,他都能够一点就通。    三天之后的洛阳小镇中。   一名少年,一身白衣,背后依着一把长剑。    缓步走在沙漠中,鞋子踏在柔软的的沙子上面,暖暖的风吹过,两个人从远方走来。走在前面的一人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随风飘荡着,双手提着早已脱下的鞋子,白皙的脚踝一步一个脚印,如果不是沙子不断袭来,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苏夜有点想哭的冲动。 “李逍遥,你给我适可而止!!!” 看着在沙漠上闭着眼旋转跳跃的李逍遥,气急败坏的吼道,要是做这一切的是个女的还好,偏偏是一个男的,他还一边走一边往身上装沙子,说要带着回去做纪念品,让苏夜抓狂不已。    不过,抗议明显是没有用的,李逍遥压根就没有理会他,还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一会儿下来,苏夜耷拉着脑袋,犹如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   在两天之前,他专门来到凶兽山脉历练,你期望做更快的突破,才能够拥有实力,杀上九天,却没想到碰到了一个如此油盐不进的家伙!还一直待在自己前面! 此地正是一片沙漠地带,这地方有非常有名的沙漠蛊虫!可以释放雷电之力,十分的邪恶又强大。 “咻” 破空声响起,两只虫子从沙漠中冲出,向着苏夜二人冲来。 那些虫子皆有十来丈长,通体血红色,身上长有暗斑,还带着一些犹如倒钩一般的肉球,看似坚硬无比。巨大的嘴巴,锋利的獠牙……嘴角边此刻挂着一丝犹如黑色一般的液体,散发出一股股浓浓的臭味。 “一人一头,把它们解决了。”一头虫子朝着苏夜冲去,此刻他也管不上李逍遥那边的情况,担心他还不如琢磨怎么应付这只大虫子,人家可比自己厉害多了。 面对着这条怪异的沙虫,苏夜的气势飙升到了顶点。手中的长剑被灵气催发,红光闪烁,气势滔天,一丝丝灵力在其上弥漫,升腾。狂风呼啸,灼热的沙风不停地吹,杀气在弥漫。 就在气势上升到顶点的时候,赵贵身形一闪,脚下爆步猛然闪动,向着沙虫冲击而去。手中长枪横扫,巨大的劲气挥起一阵沙尘,感知到赵贵的攻势,沙虫向一边闪躲。 长枪挥掠而过,一丝丝暗紫色的血液带着几只肉球状的倒钩被切下。沙虫吃痛,发出一声尖啸,那恶心的大口边缘两根犹如镰刀一般的牙齿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苏见第一波攻势没有取得意想中的成效,面色不变,手中长枪朝着沙虫的一捅,锐利的枪尖往沙虫身上招呼而去,一个个血洞出现,沙虫愤怒爬起,整个身子全部浮现,带着尖刺的尾巴向赵贵拍来。 苏夜举起长枪格挡,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透过长枪进入体内,他的半个身子直接被拍入沙地里,沙虫趁势而上,一口黑色液体从口中吐出,向着赵贵飞来,赵贵左手用力一拍沙地,借力往一边翻滚而去。 黑色液体险险擦过他的衣服,掉落地上,“刺啦”一声,地上瞬间出现了一个一丈见深的大洞,苏夜还没来得及庆幸,沙虫的尾巴又拍打过来,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整个人拍向天外。 紫色的血液从沙虫身上滴落,掉落地上,竟然也开始腐蚀沙地,而随着血液的消失,沙虫开始变得有些虚弱,嘴中发出的怒吼似乎跌落在远处的苏站了起来,感到浑身的骨头都在发抖,调整了一身下内有些闵乱的灵气,他开始思考怎样对敌。 硬拼肯定不行,体型相差太大。         沙虫随便一拍他就浑身麻酥酥了,力量方面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赵贵唯一的优势就是手中的中品法宝长枪。 虽然沙虫皮糙肉厚的,可怎么也不可能扛住一件中品法器的攻击,要不是苏夜修为不足,没能发挥出这件兵器的威力,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灵气一吞一吐,轻轻一扫,就能将其变为茫茫沙地的一颗尘埃。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怪物的恢复能力不强,可以慢慢耗死它。只是,这样对自己的体力和灵气的消耗也太大了…… 突然,苏夜灵光一闪,想起了点什么,手中长枪挥动,身体微侧,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像一头立根在茫茫沙漠的仙人掌一样。 “喝” 苏夜手中长枪再次挥出,向着沙虫攻去,明明是攻伐果断的长枪,在他手中,却似乎变成了一条长鞭,时而如水般柔软,时而像钢铁般坚硬,刚柔并济,这,就是《长生枪法》。 这套枪法有段美丽而凄惨的故事,在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霸气无双的少年,一把长枪在手,挑翻无数英雄豪杰,在同龄者中难寻对手。但就是这样一个无敌的少年,却败在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的手里。 那一年,他遇见了她,整个世界的颜色都开始发生变化。陪着她看日出日圆,听流水潺潺的声音,成了他生命中最大的乐趣。为了她,少年甘愿放弃自己得声明和财富,在一个无名的小岛隐居下来,只因为她曾说过不喜欢外界喧哗嘈杂的环境。 本来他们想就此过着这种平淡的生活,直到老去,但天意总不随人愿,少年的仇家找上门来了,时间的摧残使得他在以往面前不堪一击的对手难以支撑,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为了不拖累他,自刎而死。 悲壮之下的他悟出这套功法,在十数个同阶修士之中杀进杀出,最后杀得对方胆寒而退。听说少年在无名小岛上出现过,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倒是这套功法不知道为何流传了下来,被赵贵在九州志上看到。 《长生枪法》没有霸气的形象,没有华丽的招式,但一挑一戳均落到实处,所以当初少年才能在多人围攻下支持下来,对付沙虫这种没有头脑的怪物,自然并无半分问题。 另一处的战场上,李逍遥早已解决了战斗,他端立在沙虫身上,雪白的衣衫没有一丝污渍,仿佛一个遗世独立的天仙,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高贵而不失优雅。 第一卷 白衣怒马 第七章 仙珠 他毫无兴致的看着赵贵战斗的场面,好像在观看一场没有门票的电影一样,就只是看着,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直到他施展出《长生枪法》的一瞬间,李逍遥眼神焕发出精光,整个人如同从睡梦中苏醒的巨龙。 月明星稀,苏夜躺在床上,自房顶破洞望着万千星辰,四周静谧,除了胖子的鼾声,只有几声夜虫啼哭。 李逍遥多次尝试修补屋顶破洞,但在摔下数次后终于放弃,且笑嘻嘻的说,可以赏月,可以赏月。 苏夜握着珠子,长久以来的焦躁一扫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醉的祥和,一种生命本初的宁静,足以让苏夜这种粗线条的家伙勾起嘴角。 望着珠子,苏夜神游天外,试想,这枚其貌不扬的珠子,曾经多少足可纵横四海的强大修士守护着它?又有多少冷血无情的惊世大妖想要抢夺它?多少能人异士为它而死?多少红颜痴情因它而伤?万万年来,一代又一代天士抛弃世俗的一切,万劫不悔的守护着它。 多少人都已经消逝?多少情已经泯灭?多少仇恨都化作时间长河中的一粒枯沙?多少强者化为骷髅?多少非凡和平庸变的一样毫无意义? 岁月呵! 可它仍在! 它似乎在笑,像是恶意的嘲笑,又是长者安详勾起的嘴角。 默默的,经历千万年时光! 陆昊然将它紧握,似乎再用力一些,就可以和那些早已消逝且不知名的前辈走近一点,不过,就只能是一点点。 轰! 一声嗡鸣入脑,接着,苏夜出现在一片明亮的奇异空间! 他惊诧的望着四周,被所见的一切所震撼,或许,他和那些消逝的前辈,并不能走近一点点,可以,更近些! 这是一片辽阔的天地,望不到尽头,天地是一种惨然的白,似乎被神灵精心油漆过,而神灵更加用心的却是一尊尊雕像。 一尊尊巨大到令陆昊然高山仰止的雕像,他们形态各异,法宝不同,唯一一样的是狰狞痛苦的面孔,似乎,他们曾是活人,却被人活生生浇灌成雕塑,只有用恐怖的狰狞,来表述无声的抵抗。 对于一个平凡人来说,见到令自己倍感渺小的巨大造物,第一感觉是敬畏,见到如此之多就是恐惧,而这时如果有一只手突然搭在你肩头,就更加令人恐惧。 陆昊然的反应是,哇的一声大叫,一拳就飞了过去。不过,来者可不是弱旅,他轻描淡写的一挡,合十颂佛号,道:“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和尚?“被轻轻一挡,挡成狗吃屎的苏夜跳起来,道:”你不是和老道打架去了吗?怎么在这里?“ “哼!”一声冷哼,自不远处而来,老道披头散发斜靠在一座雕塑的脚趾头上,斜瞄了苏夜一眼。 “恭喜施主!”燃心合十道。 “喜从何来?”陆昊然模仿古装电视剧。 “施主既然能入此空间,说明仙珠已认你为主,作为天士虽然丢了神诀,但也算一大喜!” “我靠!不是吧!我可不要当天士,邪魔夜夜入侵,还要抛弃世间荣华富贵,还要孤苦一生不能娶媳妇儿生孩子,我不要!打死都不要!” “我劈了你个孽障!”老道骤然而起,一记毁天灭地的三清神掌轰隆隆砸将下来,而和尚却不闻不问,佯作未见。   苏夜撒腿就跑,但他一个凡人,掌风鼓荡,便将其掀翻,猛回头间,铁掌已经砸向额头,眼见要脑浆迸裂而死。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一只苍白如霜的手,就那么缓缓的伸了过来,不急不徐,根本不像救命,倒像闲庭信步的路过。 可,它挡住了! 挡住了老道摧枯拉朽的一击,饶是如此,掌风仍将陆昊然的鼻血震了出来。他气喘吁吁的擦着鼻血,望向手的主人。 那是一个一脸邪魅笑容的年轻人,他一头苍白如瀑的白发,直垂两肩,一身白衣如雪如霜。仔细打量,就连瞳仁都是惑人的纯白。 陆昊然感觉心都在震颤,好在他是男人,如果他是女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爱上这家伙,也正因为他是男的,对方也是男的,当心底莫名产生强烈的爱意时,才让他警惕又恶心。 这尼玛绝对是邪术! “这小兄弟真性情!你们这些正道人士道貌岸然,满脑子都是普度众生,无聊透顶至极,哪有我这位小兄弟好玩?”白发人拉起苏夜拍了拍肩膀,道:“你说的对,不让娶媳妇儿,生孩子多没意思?多不好玩?” “方施主娶了三百多位妻子,生了六百多个孩子,更是天下闻名的白发魔君,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生杀予夺,随心所欲。老和尚敢问一句,施主这一生快活吗?” 燃心和尚高颂佛号,振聋发聩,声如雷震,一如大雷音寺的晨钟暮鼓。白发魔君骤然一楞,低头喃喃,我快活吗?我快活吗?良久,方邪合十叹服,道:“燃心神僧佛理精深,在下佩服!” “你这白头孝子,竟然阻老夫清理门户,老夫今天劈了你!”老道大怒而起,这俩家伙他都看不上,先收拾一个再说。 “老友!不要老是打打杀杀嘛!”和尚上前挡住,可老道在气头上,一掌劈了上前,打的和尚口鼻流血,喝道:“你这贼秃驴也不是好东西!” “兀那老道忒也无理!”方邪一跃而起,一掌劈向老道。老道怒目接掌,喝道:“来来!洞无日月,咱们打个痛快!” 言罢,三人哐哐啷啷打将在一起,登时,道光乱闪,佛气涌动,一道道魔纹更是如火燃烧。 “喂!”苏夜大喊道:“能先不打吗?谁来给俺解释下啥情况?” 殊死搏杀间,谁会管他? 况且,这三位,可是魔道、佛门、道家天下三大修真门阀的顶级存在,高手过招,胜负之间,巅峰毫厘。 而事实上,三位百年老友已经斗法了无数次,最惨烈也是最近的一次,就在几天前。本来和尚和道士斗法,但动静太大,引来的二人的一位宿敌白发魔君方邪,然后三人一顿打! 这场斗法天地惨淡,耗尽三人一身道行,且最终都元神俱灭而亡!是的!三位自幼一齐拜入天下第一道门昆仑山,苦修百年后,发誓一起改变世界的挚友,却成了再难化解的仇敌,唯有一死方休! 他们之间有仇恨嘛? 没有! 但他们心中有信仰,而且都坚定无比,三个自负的天才都笃定的认为自己的信仰以及自己是让世界变的更好唯一途径,历史的使命,必须由自己完成,谁都不能阻挡! 谁都不能! 谁挡,谁就得死! 所以,三人同归于尽,带着他们经营了百年的信仰以及卓绝的修为。 是的!三个人都死了,继续打斗着的,是他们的残魂,一缕遁入仙珠的残魂。得知仙珠绝密的三人不谋而合的选择了同一条路,还是如儿时一样默契! 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活了下来,就算信仰轮回转世的和尚也没丝毫动摇,他们要活着,让自己的信仰继续传承! “我们希望你能拜我们为师!”和尚真诚道,“可是有一点我们还没达成一致,就是谁当大师父的问题!当然,我觉得作为修为最高,年事最长,一直是他们大哥的我,是有资格当大师父的!” “你一个秃驴除了年龄大?还有什么大?凭什么你当老大?这小子可是我珠仙门的后备弟子,理应我当老大!” “哼!吵什么吵?”方邪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道:“我从来都是当老大!谁也别想跟我争!“ “和尚当真不是针对谁,和尚只是想说,什么道门惊天术?什么魔道变化法?在我佛眼里全是蝼蚁!“ “去你妈!装什么?不服打啊!“ “来啊!“ “打!“ 陆昊然连续打了不知道几十个哈欠,呆愣道:“你们都打了几百次了?咱能歇会不?大家都是残魂,谁也弄不死谁,能不玩吗?” “放屁!你没看到老夫一掌三清破百邪将两个家伙镇成青烟?” “哈哈!我佛门炼体士金刚不坏,肉身成圣,如何被你镇为一道青烟?” “哈哈!魔门魔纹天生地长,断臂重生,滴血复活,开什么玩笑?” “耍什么嘴皮子?拳底见真章!” 结果又是一顿打!结果又是没有结果,而事实上,结果是继续用打来搞出结果,然后,就是没有结果。 “你妹啊!”苏夜大骂,道:“我不行了!我得睡一会,太困了!” 倒头一睡,刚睡着,李逍遥就大摇苏夜,喊道:“走啦!走啦!” “走你妹啊!”苏夜烦躁的打开李逍遥,可李逍遥直接拿了盆水劈头浇了上去。道:“走啦!第一天拜师还要迟到吗?” 被浇成落汤鸡的苏夜哀怨的睁开眼,道:“你让我睡会行吗?”   或许经过这三个活宝的斗争,苏夜最终决定进入门派。   以他本来的打算,是进入苏家争一席之地的,但是小小的苏家怎么能够困得住他?   十万大山中的门派才是龙争虎斗之地!  他所进入的门派,也必定因为他在这宏观宇宙而大放异彩!   第一卷 白衣怒马 第八章 魔道 “都睡一晚上了?太阳都照屁股了?还睡?兄弟!” “一晚上都没睡啊!” “大晚上不睡觉干啥?” “看三个加起来有五百岁的老人家打架!” “打架?” 李逍遥看向门口的胖子又盯着要回去睡觉的苏夜,接着和正在咬邪珠的猴子对了一眼,道:“胖子,你信吗?” 小羽坚定的摇了摇头! “猴子,你信吗?“ 猴子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说实话,它那个小脑袋真的像拨浪鼓。 “走你!“ 炼体士胖子力大无穷,扛起苏夜一路狂奔,李逍遥会心一笑,摇了摇头,随后跟上,猴子挂上邪珠飞檐走壁亦很快追上。 酒仙庄的气氛有些诡异,就连趴在酒缸上的醉猴子都不在闹腾,呆愣愣的盯着。陆昊然三人排成一排亦呆愣愣的站着,当然,陆昊然在打盹。 酒仙庄并不远且酒香十里飘,凭借猴子的鼻子陆昊然等人很快到达酒仙庄。入庄也没什么波折,大门敞开,一只赤条条的大汉正在灌酒,且摇摇晃晃。 庄羽恭敬的递上牌子,灌酒的大汉斜了一眼,挥了挥手,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道:“排成一排站好!” 接着,三人就排成了一排,似乎是某种测验,但...胖子鼾声如雷,是什么情况?而且,他睡姿极差,手中握着的一盏翠琉璃眼看要掉在地上摔碎。 庄羽眉头一皱,难道这便是测验?但他令我们站好不动,会不会亦是测验?这人好整以暇,会不会就是酒仙老前辈本人?可我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似乎...是一个凡人? 胖子直愣愣的盯着琉璃盏,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他要救下这一盏,可庄羽向他摇了摇头,令他不要轻举妄动。 酒仙庄庄主非比寻常,乃是昆仑山得道高士,修为通神,他的测试绝不可能如此简单,要静观其变! 胖子急的抓耳挠腮,这要是碎了可怎么办?回头看了一眼陆昊然差点没把他气翻了过去,陆昊然头耷拉着,鼻子吹出一个透明的气泡,正着呼呼大睡。 庄羽皱眉思索,突然灵机一闪,向猴子吹了一声口哨,猴子马上会意,跳到琉璃盏前,夺过将坠的琉璃盏,毫不留情的将盏中残液喝完。 它可不管什么测试,眼中只有琉璃盏中的半盏残酒,酒仙庄酒多的要命,但猴子找了半天就是没找到像琉璃盏中残液那样香气迷人的酒液,它觊觎已久,但却恐惧大汉不敢来夺,正好庄羽示意,有这么一个强援它还怕什么大汉? 庄羽和胖子瞬间呆住,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猴子一饮而尽,猴脸满足,转而不明所以的盯着脸色大变的胖子二人,抓了抓头,吱吱吱叫了几声。 “谁抢老子的酒!“大汉一声爆喝,气息如潮,庄羽眼前一亮,好高的修为!他一跃而起,盯着庄羽三人,满目杀意,没见琉璃盏,转而再寻。当看到一只蹑手蹑脚抱着琉璃盏准备跑的猴子时,大汉深吸了一口气,揪起猴子尾巴,摇来晃去。 本以为要被杀的猴子一手捂着眼,一手抱着琉璃盏,静待死亡。可,却听到爽朗大笑:“哈哈!想不到你这蠢物也懂世间美味?来来!咱们进屋喝一杯!” “不是...这....”胖子实在忍不住了,俺们哥三个傻愣愣站了半天,看着赤条条大汉睡大觉,刚一醒,话还没说清楚就去跟猴子入屋喝酒?这样不好吧?哪有师父是这样的?不穿衣服在弟子面前睡觉和一个猴子喝酒不理弟子? “怎么?”大汉冷眼斜视。庄羽上前一步,道:“我兄弟三人特来酒仙庄求学问道,左姑娘言,学费已交,酒仙老前辈也答应了!” “你们三人除你之外,资质平平,还有一个是愚蠢的炼体士,妈的!还有一个在睡觉,也配我师父教?况且,你命宫一点黑痣,拥塞诸天百脉,寿不久矣,修炼何用?” 庄羽脸色剧变,一躬至地,道:“师兄救我!” “天意如此,就算昆仑道祖亲至也无药可救?”大汉摇了摇头,叹道:“如此资质万中无一,可惜!可叹!” 庄羽双肩明显一垮,似乎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要一跤摔倒,胖子忙扶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吧?” 庄羽摇了摇头,推开胖子,坚定而平和道:“我兄弟三人特来酒仙求学问道,左姑娘言,学费已交,酒仙老前辈也答应了!“ “没用的!” “事在人为!” “命由天定!” “可不信命,更不信天!” “我也不信!”大汉笑了笑,道:“可它就是在,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左右乾坤,把玩众生。算了,算了!时日不多,作些自己事,陪陪自己喜欢的人!” “你他妈烦不烦?什么天啊地的!让不让人睡觉?”陆昊然夺过猴子,怒道:“谁让你抱我猴子的!” “你这小子太也无理!”大汉怒道。 “神经!“陆昊然向大汉伸中指,接着对胖子二人道:”酒仙又不在,何必受这人鸟气!“ 他转身而走,忽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对庄羽,道:“在我们家乡,什么天啊地啊都没有,唯一和天沾点关系的就是天气预报!“ “天气预报?“庄羽不解道。 “就是预测下不下雨!”陆昊然道:“什么天道,都是扯淡!” “恩!”庄羽点了点头,道:“我也不信!” 陆昊然在大汉能杀死人的眼神中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只是猴子不是很乐意,因为它要喝酒,可奈何陆昊然力气比较大。 一进屋,陆昊然倒头便睡,一觉天黑。月亮升到枝头时,胖子二人回来了,他们话没一句,直接栽倒,呼呼大睡起来。 看来是累坏了,大汉嘴上叽叽歪歪估计最后还是教了,毕竟收了左小靑的钱,若收了钱不办事,估计左小靑都要撕了他。 陆昊然左右无事,取出邪珠,轻轻一握,轰,天地为之一变,他再次出现在奇异空间中。甫一落地,老道披头散发的怪脸就出现在他眼前。 “跪下!”老道严肃道:“我传你道门无上心法!” “喂喂!你这不是赖皮吗?”和尚上前道:“大家说好了,让人家自由选择,你这样就没意思啦!” “对啊!”方邪懒洋洋道:“要不然大家再打!” “打也没结果啊!空耗年月!”和尚道。 “哼!此子乃我珠仙门门人理应先修行我门无上真法!”老道道:“况且,我练气之士,夺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机,逍遥长生,画符驱物,炼丹烧汞,摄拿灵兽,无往不利!” “小友你可愿学?“和尚假惺惺道:”练气之士,服气餐霞,驱雷咤电,花里胡哨的确实看着威风,而且天下练气之士多如过江之鲤,似乎真的很强!” “老和尚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和尚真诚道:“但练气化神,终是外物,修炼一途在于本心,如此说来,练气之士未免落了下乘!” “我炼体之士,百炼躯体,肉身成圣,金刚不坏,什么逍遥长生?难敌我长存金身!”和尚合十道:“小友,身是渡世宝碟,不假外求啊!” “哈哈!你这老和尚最最坏了!”方邪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小子,我魔族功法诡异血腥,勾画魔纹,淬炼血液,力大无穷,滴血重生,更能幻化灵兽,成为无上兽修。还有一条就是,炼我魔纹不受邪魔侵蚀!” “不受邪魔侵蚀?“陆昊然双眼一亮,他天天握着这珠子,最怕邪魔侵蚀。 “对!此时有我三人残魂镇压邪珠,它十年八年不会崩坏,但我等一但消散,可就说不准了,搞不好你要邪魔入心,成为邪珠的奴隶!” “哼!我道门无上真法何惧邪珠?”老道怒道。 “我佛门一法灭百邪更是不怕!”和尚亦道。 “哼!哈哈!”方邪冷笑,道:“二位得道高人怎么像市井无赖般说谎话?天下之大除了天士神决和我魔门秘功还有何道?何法?能镇此天下至邪之珠?” 和尚二人沉默不语,本来三人是打了个你死我活,没分出胜负,实在无聊的紧。和尚便提议由小陆子决定谁是大师父,他想学谁的本事,谁就是大师父! 此议一出,方邪便嘿嘿冷笑,说自己赢定,这小子的修行之路必已我魔门为主,道佛两门为辅。 起初二人还不服,如此一说,他们猛然想起这其中一大关节。是啊!三人虽活在珠子里,但终究是一缕残魂,总要消散,到时只能凭这孩子一己之力来镇压邪珠,没有天士神诀的他,也只有用魔门秘法来熔炼邪佞,辅以道佛两门之功,方能有一丝胜算! 天士神诀! 竟然丢了! 可叹! “现在大家没意见了吧?”方邪耸耸肩,道:“我是你的大师父,现在,我给你讲关于魔门秘法的一切!” “恩!”陆昊然点了点头。方邪指甲一点,刺破陆昊然手背,血珠渗出,他沾了一点血迹,道:“血,便是魔门的一切!” 第一卷 白衣怒马 第九章 蚩尤   方卸站一尊万丈神魔的飞天剑指之上,神魔身躯之巨之高,令陆昊然这个现代人胆寒,他第一次见识到这片奇异空间的广大,这几乎是一方世界。   不知何处而来的风,吹得方邪白袍猎猎,他站在边缘,岳屹渊停,突然道:“何谓魔?天下道门,佛陀、贩夫走卒都言我大荒魔族乃世间至恶,人人欲除之而后快。可在大荒这些年,我一点都不觉得大荒遗民有任何邪恶,相反,他们质朴而勤劳,所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亲手挣来的!“   “没错,我们嗜血杀戮,几如野兽,强者为尊,弱者为奴,信奉最简单也最有效的自然法则,在外人看来,野蛮而毫无教化,可诗书礼仪能治愈这世界吗?“   “诗书礼仪是治愈这混乱而毫无信仰的世界吗?“方邪猛然回头,一手怒挥,作斩杀之势,道:”不能!唯有铁血杀戮才能洗净这肮脏的尘世!“   陆昊然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的大师父,这些他不懂,真的不懂,如果非得评价一下的话,他会说:“这不是反社会吗?跟转火轮的有啥区别?“   “这就是我的道心!“方邪恢复平静,道:”没错!是道心!魔门的道心!魔门之所以也称道字,因为,魔族系出道门!我们和道门是阴阳鱼的两面,一黑一白!“   “不同的是道门用诸天百脉炼化天地灵气,辅以法宝、法阵、灵石等。而我魔门亦炼诸天百脉,但不炼气,不用法宝、不画灵阵,更不食丹药、灵石!”   “那...我们练什么?”苏夜颇有不解道。   “我们炼血!”方邪缓缓握拳,周身白光涌动,道:“流淌在诸天百脉中的精血,辅以恒古流传的先天神魔纹!”   “血?”   “不错!”方道:“上古之时,神魔隐现,强者无数,作为后人的我们却赢弱不堪,靠什么服气餐霞方能窥见一丝丝神魔之力。为何?”   “不知道!”   “因为血脉不纯之故!”方邪道:“血液,世代相传,乃是上古神魔祖先留给我们最最强大的馈赠!炼血,便是唤醒上古之血脉,回复上古时代之荣光!”   “所以?”苏夜眼巴巴的看着,搞不清状况。   “所以,我要先确定你的血脉!“方邪指甲轻点,戳破苏夜眉心,一丝丝鲜血如生命般,迅速钻进方邪体内,一寸寸点灵方邪的诸天百脉。   渐渐的,奇异的影像展现,方邪的身躯一点点透明,最终成为一个透明的光影,接着,又一点点变的浑浊,凝结着一尊手持战锤,八臂六目的无敌战神,浴血而吼。   苏夜吓了一跳,老道和和尚二人更是直冲上来,脸色剧变。无敌战神并未持续多久,眨眼间消失,只留下一脸不信的方邪。   “是...”和尚也一脸不信,老道,道:“蚩尤!”   “没错!是蚩尤!”方邪皱眉,道:“可..大荒神碑记载蚩尤一族皆被碾压成粉无一生还,只有野史云,蚩尤一族遁入虚空,逃向另外一个位面。难道,野史所言是真?”   “野史真假且不轮,这孩子可是活生生咱们这位面的人啊!”和尚道。   “我不是!”苏夜马上否认,道:“我已经说过一百万遍了,我是穿越来的!不是这个世界的,是另外一个上层位面的!”   “你真的另外一个世界的?”老道惊道,苏夜摊摊手,没人信?现在怎么样?,“那么真正的苏夜呢?”   “跑了呗!”苏夜道:“你想想让人家不娶媳妇儿,不生孩子谁干?傻子才干!”   “阿弥陀佛!”和尚道:“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老道低头不语,万千心绪在心头,天士传承竟闹出了乌龙?方邪亦沉默不言,天士传承什么的他不在意,但那可是蚩尤啊!大荒混沌天家家信奉的无敌战神,传说中的血脉!今天竟然让他见到了。   苏夜四顾茫然,道:“可以开始了吗?”   天士作为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也是最神秘的修士之一,代代相传万年之久,仍保持这种强大和神秘,绝不是个人资质和努力所能撑起来的。   他们有着共同的修炼至宝,也就是这枚天下至凶至邪的珠子!这枚珠子内的奇异空间,不仅镇压着无数上古邪魔,更有种种异能。   令时间暂停、幻化种种修炼地形,制造傀儡对战,练习术法,完善战技,修复身躯,治疗伤势,甚至洗精伐髓等等,不足而一。   不错,这是一枚至邪至凶之珠,但也是一枚无上至宝,不然也不会令强大的天士守护镇压,更不会有人不惧死亡前仆后继的抢夺!   一条巨大血水瀑布若银河倒挂,锤砸而下,激起无数血雾,苏夜盘坐水潭,闭目凝气,他周身一道道血色神魔之纹,随着呼吸,一明一灭。   佛、道、魔、三家齐修,说起来很高大上,但练起来却千难万难。 不说炼体和魔道的寸步艰辛,就单窍穴一项就让陆昊然伤透脑筋。   佛家说,关闭诸天窍穴,静守本心,探索自身天地。   道家说,开诸天百穴,静守本心,融入天地。   魔道说,窍穴开合呼吸,辅以魔纹,反复感应,血脉灵魂之力!   用上了时间暂停之术,苏夜刚打开诸天百脉,又要关闭,刚关闭又要打开,接着又要开完关,关完开,感应魔纹!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月还是几年,陆昊然总算是入了门,凭借着佛门炼体和魔纹,终于可以在血色瀑布的砸击下不被砸晕。   “这样三法齐修真的合适吗?”和尚皱眉道,老道低头不语,似乎亦在思索,方邪抱肩而立,望着血池中的苏夜,道:“修炼的本质就是让人更自如的掌握自己的身体,佛、魔、道、殊途同归!想必二位都知道,不论修什么道,最终,都将是天地星辰境的强者,点亮命中的一颗星!”   和尚和道人抬起头,望着年龄最小的方邪,这位最为聪敏和天才的小师弟,师从上代昆仑道祖,十七岁却遁入空门,一坐苦禅三十载,世人都以为他将成为一代高僧大德,甚至继承大雷音寺衣钵亦无不可能,但谁知最后竟成为大荒黑土上一位生杀予多的魔君,生了一头白发,两只血手。   “话说回来。”方邪道:“这小子资质平平又吊儿郎当,没想到毅力倒是还行!”   “能让方施主夸一句可真是难得啊!”和尚笑道。老道突然眉目一紧,作为炼气士的他,感到一丝气息的波动,道:“要突破了吗?”   轰!   苏夜周身气息炸裂,如潮如海,一尊漆黑如铁,八臂六目的无敌魔王凭空显现,接着一声怒吼,砸向方邪等人。   轰!   魔王瞬间消散!   和尚合十而笑道;“调皮!”   “炼体一重天、炼气一重天、魔纹一重天!”苏夜累的像狗一样,道;“完成了,可以让哥们儿走了吧?”   “滚吧!”方邪道。   “呼!”苏夜深吐一口气,天地为之一变,太阳刚刚升起,胖子和庄羽早早去酒仙庄修炼了。   不过才一晚上,苏夜却觉得恍如隔世!   “苏夜!”陆媚儿大叫着冲进屋,身后一对彪形大汉架着一个被绑成粽子的彪形大汉,粽子蒙着口鼻眼睛,呜呜大叫着。   “杀了他!”陆媚儿道:“这人偷看人家!”   “什么?”苏夜脑子一懵,上来就杀人家?就算看你洗澡也不至于把?怎么这个世界都是杀人狂?连一个小女生都杀人如杀猪?   “你爱不爱我?你爱不爱我?”陆媚儿道:“他偷看我你杀他?”   “这个...”苏夜很为难,让他杀人?真没干过啊。而且这个粽子好像很面熟,而且呜呜不停,好像很委屈的样子呢?   “他要说啥?”苏夜解开缚口布,粽子哇哇大叫,道:“冤枉啊!冤枉啊!这位姑娘说她新纹了锁骨纹身,让俺瞧瞧美不美。俺说,师父教导非礼无视。谁知,这姑娘说不看就挖了俺眼珠子,俺没办法只得看了一眼,谁知刚看了一眼,就被姑娘绑了说俺非礼!俺真的是冤枉啊!”   苏夜回头头,盯着陆媚儿,陆媚儿低着头,似乎还挺理直气壮,道:“人家就是看他不顺眼嘛!谁让他骂你,还欺负胖哥哥他们!”   被绑成粽子的不是别人,就是督促胖子等人修炼的赤条条大汉,道号云逸,外号酒罐子。讲道理,人家没招谁没惹谁,督促胖子等人修炼,严厉一点,那也是分内事,谁想竟被绑了粽子,还要往死里挣!   “不管!不管!人家就要杀了他!”   “胡闹!”苏夜训斥道:“你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你凶我!你凶我!你根本不爱我!都是骗人的!都是骗子!”陆媚儿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苏夜只抓脑袋,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刁蛮的小姑娘。他挥了挥手,示意陆媚儿的手下赶紧带酒罐子走。 第一卷 白衣怒马 第十章 冲突   待人一走,刚准备说几句软话的苏夜一张嘴,异变又起,一道流光闪过,满身血污的左小靑提剑而来,她的剑缺口数道,其余兵器更是无一完好,显然经过一场恶战。   “身为一派掌门不勤加修炼,却和一女子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你谁啊!”陆媚儿一抹眼泪怒道。   “放肆!”左小靑甩手就是一巴掌,靠!这下天可真塌了!   左小青怒吼一声对着陆媚儿甩手就是一掌劈了过去,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一瞬间,等我反应过来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没想到陆媚儿娇哼一声,居然伸出纤纤玉手,硬生生的接下了左小青这愤怒地一掌。两个人被掌气震的各退了两步,两个人站在原地打量着对方。   左小青显然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天真烂漫的小女子居然能接住自己这一掌,陆媚儿也警惕的看着左小青显然是刚才感受到了那一掌的威力了。   “哼,没想到你个弱女子居然还有这等功力,能接下我这一掌。我劝你早点离开陆昊然吧,他的使命注定他这辈子没有办法娶妻生子。”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左小青率先开口说道。   听到左小青的话,陆媚儿先是一愣随后开始哈哈大笑,一边指着左小青一边笑着说道:“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我看你这个母老虎是羡慕昊然哥哥对我的爱吧。居然还编出了昊然哥哥不能结婚生子的这种谎话来,真是笑死我了。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一身的杀气,那个男人敢靠近你?”   这陆媚儿看起来年纪不大,吵起架来却口齿伶俐的不行。这几句话说的是左小青满脸通红,无论换做任何一个女人被这么说都会怒不可遏的。“你,你...放肆!”左小青拔出了自己的短剑对着陆媚儿喊道。   苏夜看再这么下去两个人又要打起来,赶忙插到两个人的中间打起了圆场,对着两个人说到:“哎呦,两位姑奶奶。退一步,海阔天空。咱们有什么事能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   谁知道苏夜这么一说左小青却看起来更加愤怒了,拿起手中的剑直接架到了苏夜的脖子上。就这样看着苏夜,一句话也没有说。   苏夜从左小青那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不甘,还有一丝其他不确定的因素在里面。难道是?   “不行不行,这种危急的时候怎么还他吗的能往男女这方面想。苏夜我墙都不扶就服你。”苏夜心理想着。   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后,苏夜对左小青说到:“左小青啊,我说你一天没事就来找我麻烦是不是闲的蛋疼啊。我他妈的上辈子是不是和你是夫妻然后背叛你了你这么折磨我?你不是武功高强吗那我让给你好了。给,这个破珠子你拿去就好。”苏夜说完就把脖子上的珠子摘下来递给了左小青。   左小青听完苏夜赌气的话,气的全身发抖,连手里的佩剑都开始摇晃了起来。她一巴掌把苏夜递过来的珠子打掉在地上,然后看着苏夜说到:“我真是看错你了,陆昊然。你居然是这么一个不思进取的小人!我现在都有心杀了你!”   看着被气得发抖的左小青,还有她满身的血污与伤痕。苏夜心里有点不忍心,但是碍于面子还是接着话茬把话呛了回去:“呵呵,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那我们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拜拜了您嘞!”   “你!...”左小青一时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苏夜敏锐的发现左小青的眼眶居然有了一丝红润。然后左小青就转过身去背对着陆昊然说到:“陆昊然,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希望你好自为之。呜额...”左小青说还没说完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后踏着那柄巨剑冲霄而上,消失在了天空上。   三个人刚才的一番争执就在官道旁边,一会会儿就引来了一大片的吃瓜群众在那里围观。看着左小青踏空离去之后,吃瓜群众都在那里议论纷纷。   “哎,你知道吗?咱们武陵源外人进出都看那个怪脾气的守山长老的心情好坏,心情好随便进,心情不好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听说最近出现了一个少女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硬闯武陵源。被守山长老接连打倒了几次身受重伤还是要硬闯,长老被她的坚持感动就放她进来了。后来她每次来霸刀门干脆就派数十名内门弟子来和她交战一番,历练一下弟子。”其中一个路人八卦的说着。   “呦,那不会就是刚才的那个小姑娘嘛?你说挺好的一姑娘既然那怪老头心情不好等两天不就进来了吗?还非要当天硬闯一下,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众人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   这些话被陆昊然一字不落的全部听到。原来她每次来找自己身上的血污和伤痕都是因为自己,为了按时督促我练功居然不惜和守山长老拼到身受重伤!陆昊然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突然被触动了,此时他心里只有无限的懊恼和后悔。他恨不得自己也会飞把左小青追回来给她道歉。   烦躁的苏夜对着吃瓜群众吼道:“烦不烦你们?!一个个吃饱的撑的在这看热闹啊?该干啥就他妈干啥去!”众人被苏夜这么一吼,瞬间散了个干净,只剩下苏夜和陆媚儿。   陆媚儿见苏夜心情不好,就一把抱住了苏夜的胳膊在那撒娇着说道:“苏夜哥哥,咱们不要因为那个母老虎生气了!我们去逛街好不好,媚儿想去买点胭脂了。走嘛走嘛...”   要是换作平时,苏夜被陆媚儿这么一撒娇。早就连魂都没了,陆媚儿让他往东他绝对不往西。但是今天不一样,陆昊然此时心里全部都是另外一个女人,左小青!   “我不去了,我要去酒仙庄修炼了。你自己去吧。”苏夜冷漠的对着陆媚儿说到,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酒仙庄走去。   这招屡试不爽的陆媚儿没有想到苏夜会拒绝自己,而且如此冷漠的就离开了。陆媚儿眼中擎着泪水,在原地站了一会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而此时的苏夜,走在路上满脑子闪过的景象,自己当上了珠仙门的弟子,被逼着要去拯救世间苍生,成为新一代的天士压制邪珠。最后又被抓到了武陵源来修炼。而这一切一切的,一直都有一个人伴随在自己身边,那就是左小青,是她一直陪在自己身旁。   而左小青一直督促着自己,甚至身受重伤也要来给自己找到好的老师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自己更强大,修为更加高强吗?   “既然这酒仙庄是左小青花了大量资源给自己找的老师,那我可要好好请教一下这位酒仙,看看这钱花得值不值?至于左小青这边,哎,只好下次找个机会好好道歉了。”苏夜心里想到。   苏夜想着想着就走到了一个气派的大院门口,看着门口匾额上写的金光闪闪的“酒仙庄”三个大字,笑了一下就走了进去。   虽然苏夜上次和庄羽兄弟两人来过一次。但那次是迷迷糊糊被庄峥抬到这里来的,都没有好好的参观一下。今天总算可以好好打量一下这个在武陵源也赫赫有名的酒仙庄了。   只见这酒仙庄依山而建,从大门一进来最显眼的地方就是那山顶处有一座宏大的宫殿,烟雾环绕,仔细看还有数只灵兽在飞翔。而在大门门口的,就是一个待客大厅,里面人也不少。   待客大厅里的一位门童看见苏夜走了进来,立马走到他的身前恭敬地问道:“这位小哥,请问来我们酒仙庄有何贵干?买酒还是拜师?”   苏夜笑着回道:“我已经是你们老大酒仙的徒弟了,不过我先找一下前几天才来你们这里修炼的庄峥和庄周。”   听到苏夜说庄峥和庄周,门童热情的把他引到了后面的一条山路上对他说:“既然是找庄峥庄周两位师兄的,那小哥应该就是苏夜师兄吧。你顺着这条山路走上去,就可以看见庄峥庄周两位师兄在演武场上修炼。”   “多谢了。”苏夜对着门童拱手一谢,就顺着那条山路走了上去。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本来狭小的山路突然变得豁然开朗。出现在陆昊然面前的是一片宽阔的空地,东南西北各立了四棵插入云霄的大理石柱。这片地方灵气充足,陆昊然猛吸了一口觉得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看来这里就是那门童所说的演武场了。”苏夜一边说着一边寻找着庄峥庄周兄弟两人的身影。此时的演武场只有寥寥十几人,苏夜一眼扫过去却看见了一个熟悉又让他厌恶的面孔,苏白!   苏夜一眼看过去,居然看见了当时在闹市上给自己“好心提醒”的苏白。   这苏白似乎也是苏家弟子,但是苏夜并未和他谋面,估计一直呆在这宗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