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杀手穿越成废柴 扑通!  伴随着沉闷的入水声,叶轻狂的意识逐渐开始清醒了起来,一股冰冷的潮湿在身上由下而上逐渐蔓延而来。   “不知廉耻的贱人,与太子婚约在即,你竟然还敢在外面与人偷情!真是丢尽我们叶家的脸!”   贱人?   偷情?   叶轻狂皱皱眉,有些反应不过来此时的状况。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暗夜杀手,在执行师门任务时,被同族师兄妹陷害推下飞机,就算没有被摔死,现在也应该漂浮在茫茫大海之中才对。   难道……这冰冷的流动液体的触感,就是大海?   那说话的人是谁?听对话好像是有人红杏出墙了?   喂喂喂,你们别光顾着吵架,快点划船过来救人啊…   “来人……救命……”   一双苍白消瘦的小手求生似的的从猪笼里伸出,扒开了猪笼的边缘处。叶轻狂呢呢喃喃发出一段不清楚的哼哼声,有些吃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   忽然,空白的大脑一阵眩晕狂卷而来,记忆像潮水一样的涌入了她的眼帘。   叶轻狂,叶家原家主的女儿,先天废柴,面貌丑陋,半张朱红色的胎记让她看起来宛如地狱罗刹。因此从小到大她没少挨别人欺负,尤其是她堂妹叶双凝一家。   就在昨日叶双凝忽然一时兴起,邀她游湖品茗。叶轻狂本以为她可以借着此刻的机会与叶双凝好好谈谈,重归于好,却不想两杯茶水刚下肚,她的头就昏沉无比,最后竟什么都不知道的睡了过去。   等今早她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正身处破庙之中,衣衫凌乱。然后叶双凝就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丁冲进破庙里,以莫须有的通奸之名,将她活活杖责致死,此刻正准备将尸体扔进沧河之中毁尸灭迹……   冰冷的眸光落在河岸边那群黑压压的人身上,叶轻狂一一扫视,在那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眼中带恨的女子身上锁定。   “该死,这原主也真是弱,竟让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杀了!真是窝囊、太窝囊了!”叶轻狂暗自咒骂一声,抬手,就将猪笼硬生生的扯裂,从里面钻了出来,缓缓朝着岸上走去。   嘶——   看到猪笼中原本死去的少女忽然有了动静,岸上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的大大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叶轻狂却淡定无比,盛气凌人的杀气随着她缓缓走上岸的步伐,朝着那些人重重的压了过去。   “就是你想要杀死我吗?”站在叶双凝的面前,叶轻狂再次认真的打量着她。   可是越看她,她越觉得原主真是弱爆了,竟被这样一个弱鸡似的小婊砸给陷害死了。   “你……你不是死了吗?”叶双凝不禁向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的问道,眼睛却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惊。   她探过她的鼻息,她是死了,没错啊。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站在她面前的是人还是鬼?   “呵呵,你还真天真,难道你没听说过死人如果积怨太深,是可以变成厉鬼来寻仇的吗?”叶轻狂冷笑一声,滴着水的身子还刻意朝着叶双凝又逼近了几步。   方才她还不是对原主喊打喊杀,一副要至原主于死地的样子吗?   她倒要看看这么嚣张的女子,究竟是有多大胆子敢在她的面前放肆!   叶双凝好像从叶轻狂冰冷的眼中看出了她对自己的轻蔑,不由提了一口气,重拾恨意,“叶轻狂,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就算你真的变成了鬼,也不过是个废物鬼罢了,我还会怕你不成?”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拦住她!”叶双凝把身子退到家丁身后,恶狠狠的推了一把两边的家丁。   “是!”   其中三个家丁齐应一声,全都朝着叶轻狂扑去,剩下的十几个家丁则站在叶双凝身侧,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相信,对付一个毫无灵力的废物,一个家丁就足够了,更何况三个家丁一同出手。就算她变成了鬼,也照样是一个废物。   “找死!”叶轻狂凌厉的眼神扫了一眼扑过来的三个家丁,冷哼一声,犹如看死人一样看着已经近身的三人。   下一刻,叶轻狂终于动了!   只见她娇喝一声,莲步轻移,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周旋于三个大汉之间,化作一道红影在他们身上狂扫而过。   咔!   咔!   一时间,清脆的骨裂声此起彼伏。   转瞬间,三个面带惊恐的头颅从叶轻狂的手中飞出,落在了叶双凝的脚下。   几乎是眨眼之间,三个身强体壮的家丁便倒地而亡,至死他们都想不明白,这个废材三小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静!   落针可闻般的寂静!   叶双凝和她的丫鬟还有那两名家丁,满脸呆滞的看着肃穆而立的叶轻狂,犹如活见鬼了一般。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短暂的震惊过后,其中一个家丁突然惨叫一声,拔腿就跑。   “啊!诈尸了!杀人了!”   “叶三小姐变厉鬼寻仇了!我们快跑吧!”   眼看着这自己这两个家丁乱叫着的逃遁,叶双凝瞬间就傻眼了。现在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眼前的这个叶轻狂到底是人是鬼了。   但是看她的身手这么厉害,被水鬼附身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她觉得还是先走为妙!想及此处,叶双凝也来不及多想,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叶轻狂也懒得理会这些胆小怕事的小人,冷哼一声,转身朝着记忆中叶府的位置走去。   心里却暗自做了打算,如今自己占了别人的身体,她就决定要为原主好好活一次。既然有人想让她过的不好,那她,就先让那些人从这个世界消失!   ……   与此同时,沧河中一艘客船上,北寒澈忽然睁开眼睛。   一股浅淡的血腥味涌进他的鼻子里。   顿时,燥烈的血液燃烧的更加厉害,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皮肤下爬来爬去,又疼又痒!   “给我血!”   暴戾的声音仿佛惊醒的魔鬼,就连跟随了他十多年的心腹千离都不敢大声喘气。   “王,血已经没了……”   忽然,眼前的人化作一道白光匆匆掠过,跃入沧河之中,闭目打坐。   千离跟上前去,当他看到北寒澈眼中那逐渐被压制下来的噬血毒时,心中猛然一怔。   方才岸边发生的事情他也是看到的,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被丢进沧河。   但是他没想到,他们距离隔得这么远,那溶在水里的血会对他的王产生帮助。   “找到她!”冰冷的声音再次打破沉默。   此时的北寒澈眼底的火红已经得到压制,但沉在水里的身体却迟迟没有出来。   这水,异于往常血液带给他的灼烧和苦痛,温暖的渗进他的皮肉里,像一张凉爽的网将他慢慢包裹。   他很诧异,也很惊喜,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她!   “是,王。”千离颔首,抬起手,只见几道身影跃起,瞬息之间便消失在了岸边。 正文 第二章:出手教训 叶府。  叶轻狂拖着身子,拾阶而上。只见到叶府的房门紧闭,两尊狮子依旧屹立在门前,只是,眼前的叶府却早已经衰败,不复从前。   一名丫鬟看到叶轻狂时,急忙上前,伸出手扶住了叶轻狂,泪水止不住的下落,“小姐,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找不到你,奴婢都急死了……夫人身子又不好……”   “没事,只是被一只疯狗咬了下。”叶轻狂淡淡地丢出一句,对于叶双凝的事情,她并未提起。   自从叶厚仁将叶府的势力夺去,现在的叶府就如破败的残躯,鸟兽群散,现在整个偌大的叶府,也就只剩下眼前的这名丫鬟和一名管家守着。   他们只要照顾好原主的娘亲,打理好叶府就行。至于叶双凝,那样的智障,她一个人应付,就绰绰有余。   “那小姐你有没有受伤?夫人担心你,昨晚一个晚上都没有入寝,管家出去找了一个晚上都……”   叶轻狂开口,打断了丫鬟的话,说道:“我没事,只是很累,你去帮我准备好沐浴的水。”   她的神情淡然,平静,溢出唇边的嗓音更是透着一丝令人不可抗拒的冷冽。这使得一旁的丫鬟不禁心一惊,隐约的觉得眼前的小姐不一样,却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叶轻狂迈开步子,越过丫鬟,缓缓地朝着院子里走了进去。她抬起头,环顾了一眼四周,整个院子里,早已不复繁华景象。没有了繁华,倒是多了几分令人舒适的素雅。   她扬了扬眉,脸上的淡然却让女子原本平凡无奇的五官仿佛多了几分明媚,使得那半张脸上的朱红色胎记顷刻间少了几分骇然之色。   房间里,屏风内的水池里,云雾袅袅。   叶轻狂倚靠在水池边,三千青丝倾泻而下,沾染着水珠,紧贴在她的面额两侧,顿时将女子那原本小巧的面容映衬得愈发小了几分。她垂眸,望着水里倒映出的那一张面孔,抬起手,指尖落在了那朱红色胎记上。   若是没有这朱红色胎记,这原主倒也算得上一个美人胚子。   此时,门外扬起了一道嘈杂的声响,那脚步声渐渐地朝着这边方向逼了过来。   叶轻狂收回眸光,嘴角上挽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   呵——   如今这世道,总是有几个欠收拾的。   砰地一声,房门被用力推开。   “叶轻狂——”   “双凝小姐,小姐刚回来,在里面沐浴,您带着家仆往里面闯不合适……”   “给我滚开,你一个低贱的丫鬟也敢挡本小姐的道。”   一个用力,叶双凝顿时将挡在身前的丫鬟一把推开。丫鬟身子踉跄,顿时猛地撞上了一旁的桌子上。   叶双凝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几名家仆。她快步走上前,直径地越过大殿,毫不犹豫地朝着寝室里走了过去,嘴里大声嚷嚷着道:“在湖边里你就给我装神弄鬼,我现在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你杀了我的人,还将我打伤,想要杀人灭口,完全不顾我们手足之情。现在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厉鬼,到底还要不要脸,还顾不顾及叶家祖祖辈辈的……”   话音未落,只见啪地一声,一道清脆的掌声顿时将叶双凝到了嘴边的话给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紧接着,一声尖叫。   叶双凝紧捂着小脸,双目圆瞪,“叶轻狂,你竟然敢打我?”   叶双凝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打了自己?   这个以前胆小怕事,懦弱不堪的丑八怪竟然敢打自己!这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打你怎么了?”叶轻狂慢条斯理的收回手,刚沐浴的她,身上只是披着一件月色的披风,长可拽地。她睨着叶双凝,轻描淡写地开口道:“如今在这个屌丝横行,人妖难辨的世界,姐姐我只不过是化身正义,教你点做人的规矩而已。”   “我和太子的婚约在即,是太子殿下的未来太子妃,你明知道我在沐浴更衣,却堂而皇之的带着几名家仆闯入我的闺房。只凭这一点,把你杀了都可以,何况我只是赏了你一巴掌,这一巴掌现在都算是轻的了。”   最后这几句,在叶轻狂扫到那一抹身影后,便刻意压低嗓音,用只有她和叶双凝两人才听得见的音调说道。   “你……”叶双凝咬牙切齿,满脸愤恨地瞪着叶轻狂。湖边受辱也就算了,她的人都被她叶轻狂给杀了,现在,她叶轻狂竟然敢还出手打她。   “太子妃?”叶双凝冷哼一声,嗤笑道:“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和野男人在外偷情,做了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你觉得太子殿下还会娶你么?”   “叶家的脸面都被你叶轻狂一个人给丢尽了,要不是我爹,你们现在早就吃西北风,流落街头了,你还有什么资格摆着这一副臭架子,简直不要脸。”   “双儿——”一道低沉,冷锐的嗓音扬起,顿时使得叶双凝身子猛地一震,立即转过身,朝着那人奔了过去。   “爹爹……”叶双凝一把挽上叶厚仁的臂弯,将红肿的半边脸凑到叶厚仁的眼前,委屈的说道:“你快替双儿做主啊,她不禁杀了双人的人,还出手打了双儿……”   “她做出了对不起叶家,对不起太子殿下的事情,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苟合,我是在忍不下去,才想要派人将她带回来,可是她却出手将双儿的人给杀了,还伤了双儿,你一定要替双儿做主。”   “轻狂,你这是做什么?你做出这种让人不齿的事情,双凝说你两句,你竟然还打她!”叶厚仁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叶双凝脸上那明显的五指印痕,一抹阴鸷的冷光一闪而过。   叶轻狂心中一阵冷笑,她这个二叔可真是够不要脸的,篡夺了叶家的主权不说,对她们母女竟然如此礼遇,简直太过分了!   “二叔,怎么说我也是叶府的大小姐,虽然我爹这几年一直未醒,你也接管了叶家,但只要我爹一天还在,我就是叶家的大小姐!双凝刚才带人闯入我房间,还出言侮辱,我只是给她一点教训罢了。”   叶厚仁有些惊讶的看着叶轻狂,他总觉得今天的叶轻狂有些不对劲。以前的她连跟自己说话的勇气都没有,现在竟然敢还击。   不过叶轻狂的确说的句句在理,这一突变倒是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正文 第三章:唇枪舌战 “大小姐?”一旁的叶双凝仰头笑了声,脸上的神情满是讽刺和怒意,“要不是我爹爹这几年帮着叶家,你们早就流落街头了,现在竟然还有资格在爹爹的面前端起大小姐的架子,简直就是可笑之极。”  “爹,将他们赶出去,我不要见不到他们。”   叶厚仁伸出手,一把按住了叶双凝的手,示意她不要在开口。眼前的叶轻狂,似乎不同于往日那个忍气吞声,胆小怕事的叶轻狂。只是,这又如何,眼前的叶家是他在做主,她若是懂点规矩,同以往那般忍气吞声还好,要是不能,他自然也不会容她。   她那娘亲,可是一身残躯。   在这府里,说话的人是他叶厚仁,不是他大哥叶星阑,还容不得她叶轻狂如此放肆。   “双凝怎么说都是你的妹妹,又不是外人,进你的房间还用什么闯字,这岂不是见外了?”叶厚仁语气缓了缓,睨着叶轻狂,不言自威,一旁的随从顿时一禀,猛地从方才叶轻狂带来的震惊中回神,幡然醒悟。   眼前的叶家可是叶厚仁在做主,即使大小姐的性子有所转变,但是这也改变不了叶厚仁是他们主子的事实,他们自然得向着叶厚仁这边。   叶厚仁看了一眼双凝脸上的伤痕,转过身,扫了一眼身后的丫鬟,呵斥道:“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二小姐找大夫来看看?”   “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我养你们做什么?眼看着二小姐被打,你们也不拦着点,怎么,不想呆了是不是?要是不想呆了,我自然不留着,现在叶府不同往前,这么大一个家,什么都是我得扛着,叶府不是收容所,不养废物。”   字字句句,在整个偌大的房间里扬起,落下。   砰地一声,所有的家仆立即跪在地上,瑟缩着身子,求饶道:“老爷,奴婢(奴才)们错了……请老爷饶过……”   叶双凝见状,顿时得意地望着叶轻狂。   一直护在叶轻狂身侧的丫鬟流翠见状,顿时紧咬着牙,眼底里满是愤愤不平。这些奴才狗仗人势,现在一个个都欺负他们家的小姐,想当初,若不是夫人和老爷留着他们,这些奴才早就不知道在哪里流落着呢。   叶轻狂扫了一眼众人,最后眸光落在了叶厚仁的身上。她知道,这是叶厚仁在杀鸡儆猴,无非就是想要提醒她,现在叶府是他叶厚仁说了算,她若是惹得他不高兴,他可以让她们一家人分分钟流落街头。   她抿了抿唇,敛下了心中的怒意。   眼前,她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夺回叶家家权,自然不能跟叶厚仁硬碰硬。叶厚仁能在叶府隐忍多年,步步为营,夺取叶家家权,自然是心思缜密,难以对付。   “二叔说得对,如今爹爹卧病在床,娘亲身子骨弱,这么大的叶府都是二叔在打理,是辛苦了点。这一点,轻狂对二叔很是感激,毕竟这年头,知道知恩图报的人并不多了,二叔这么多年一直在我们叶家,爹爹向来念情,对二叔不错,更是将双凝当做了自己的女儿,现在叶家有难,二叔能够知恩图报,及时的站出来,这一点轻狂自然记着。”   “双凝是轻狂的妹妹,若是她一个人进入我的房间,自然算不上闯。只是,带着几个家仆就那么闯进来,就算双凝年轻不懂事,也不该如此没有规矩,这要是传出去,轻狂的名声损了是小,辱没了叶家的门风就是大事了。”   “毕竟,叶家能有今天的地位,是爹爹一手努力打拼下来的,半点对叶家不利的事情,轻狂都不会允许发生的。”   “你……”叶厚仁心猛地一窒,眼前的叶轻狂说话滴水不漏,他还真是挑不出一丝破绽回击。他睨着叶轻狂,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子。从小到大,这叶轻狂软软弱弱,连对他说话气都不敢大喘一下,现在面对他,竟然会如此淡然平静。   他的女儿向来做事欠个考虑,眼前确实是双凝理亏。只不过,双凝是他的女儿,这一巴掌打在他女儿的脸上,却是落在他的心里,她叶轻狂这么不顾情分,下手如此重,自然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既然知道不该做出一丝对叶家不利的事情,那么就该知道,你一夜未归,却在外面和男子厮混,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叶家还怎么在外界立足?”   “二叔,你说双凝年纪小,不懂事,就该明白,她说的话,自然不能胡乱听了去。”叶轻狂莞尔一笑,脸上的神情坦然,“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更何况,如今眼前的这件事情,可是事关到轻狂的清白,叶家的名声,二叔更应该派人查清楚,尽快还给轻狂清白,不让外人看了叶家的笑话才是。”   “笑话。”叶厚仁怒声道:“这种事情原本就是败坏家门之风,如今你还让大张旗鼓地派人去查,还嫌别人看不够叶家的笑话么?”   “你丢得起这个脸面,我可丢不起。”   呵——   这话里的意思,是想要让她坐实了这件事情,想要让她吃这个哑巴亏了?   叶轻狂上前一步,仰起头,望着叶厚仁,溢出唇边的嗓音满是坚定,“二叔既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就更不应该如此草率的做出判断。二叔帮着爹爹打理叶家,已经很辛苦,轻狂不会麻烦二叔,轻狂可以自己去查清楚这件事情,是非曲直,交给衙门,到时候,自然可以还轻狂一个清白。”   “到时候,我想……二叔应该很乐见看到那样的结果。”   乐见?   怎么可能?   这件事情,就算他不去查,他也知道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换做以前,他自然乐得让叶轻狂去查,因为那样软弱,胆小愚蠢的叶轻狂就算去查,也不会查出什么,反而会让整个东郡国知道,叶家出现了这么一个败坏门风的女儿。只是现在,他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叶轻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若是真让她去查,以双凝的性子,怎么被她玩死都不知道。   叶厚仁冷笑了下,开口道:“去查?还嫌不够丢人么?” 正文 第四章:安慰母亲 “家丑不宜外扬,我们叶家丢不起这个脸。这几天你就给我好好的呆在房间里,反省反省。”他转身甩袖离去,却在跨出门槛之前,遇到一抹身影,他顿下,睨着那人,冷冷地道:“你最好管好你的女儿,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命令,大小姐不能走出叶府半步。”   “是——”   “哼,叶轻狂,我说过了,你这个丑八怪就该死。现在竟然活着,就该明白,现在我才是整个叶府的大小姐。”   “是么?”叶轻狂笑了笑,眸底里染过了一丝冷意,“你这么喜欢当大的,我不介意借你玩几天。毕竟以你目前欠费的智商,到了别的府里,做小的了,也只能是落得个被人折磨死的下场。”   “你……”   “轻狂……”一道柔弱无力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叶轻狂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穿着一身素衣的女子从门口走了过来,她脸上面容恬静,眉角上有着一丝皱纹,却依旧难掩女子骨子里透露出的温婉和隐忍。   舒香兰迈开的步子很缓慢,看得出她的身子骨还是恨虚弱。她走到叶轻狂的跟前,伸出手,抓住了叶轻狂的手,细细的看着,直到确定叶轻狂身上没有受伤时,悬在嗓子眼上的心才猛地落下。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叶星阑忽然的倒下,使得舒香兰一时间禁不住打击,身子骨愈发的虚弱。眼前,她留在叶府里,看着叶厚仁的脸色,苟延残喘的活着,为的就是她和夜星阑的三个孩子。轻狂,楚行和易朗都是她的命根子,要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再出事,她会受不了的。   一旁扶着舒香兰的叶易朗看着叶双凝,皱着眉,脸上难掩厌恶和不满,“你是不是又想要欺负我的姐姐?”   叶双凝满是鄙夷的扫了一眼众人,冷笑了几声,便带着几名家仆走出了房间。   “姐姐,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叶易朗看着叶轻狂,心里满是担忧和心疼,“你昨晚一整夜都没有回来,管家出去找了一晚上,也没有看到你的人。”   “昨天,就那女人叫了你出去,然后就不见回来,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叶轻狂看着眼前的舒香兰和叶易朗,将他们的担心看在眼底,她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一方面,是替原主感到欣慰,毕竟,在叶家势力被叶厚仁夺去之后,虽然日子难过,但是所幸的是他们几人能够相依为命,相互维持。另一方面,她不禁想到了现世的自己,在执行任务时,死在了自家人的手里。   想想还真是讽刺。   她收回神,伸出手将舒香兰扶到桌子前坐下,倒了杯茶递给舒香兰,开口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叶双凝自己笨,想要陷害我与人厮混,将我关在猪笼里泡了跑了一晚上的湖水。”   闻言,舒香兰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眶里泛着红,“轻狂,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你?怎么说,你都是她的姐姐。更何况,她的年纪还那么小,就这么的恶毒……”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我现在就过去找他们理论。”叶易朗脸色猛地一沉,拧着眉头,满是怒意,说着就要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叶轻狂伸出手,拦住了叶易朗,道:“你们放心,除了泡了一晚上的湖水,我倒是没有吃什么亏。更何况,那叶双凝也得到了该有的教训,这只是开始,以后还若是她还不安分,自然有的是她受的。”   以那叶双凝的榆木脑袋,她自然有的是办法对她叶双凝。   只是,那叶厚仁倒不是那么好对付。叶易朗性子冲动,这会儿若是去找叶双凝算账,自然会在叶厚仁那里吃亏。   如今,叶家的势力被叶厚仁夺了去,叶家所涉及的生意也被叶厚仁揽了去,账本在叶厚仁那里,他独揽大权,甚至将原本在叶家做事的那些老伙计给撤了下去,换上了他的心腹。这样一来,他们自然是受制于人,迫于形势,不得不向他叶厚仁低头。   想要将叶家的势力重新夺回来,就必须得慢慢来,更不能在现在的这个节骨眼上和叶厚仁撕破脸。   叶易朗气不过,若不是他六年前给人下毒陷害,也不至于灵力受损,经脉堵塞,形同废人,更不会任由他的娘亲和姐姐如此受人欺负。他手紧握成拳,砰地一下,击落在一旁的柱子上。   他紧绷着下颚,抿了抿唇,怒道:“我们这样忍下去,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这次是将你丢进湖水里,所幸没有受什么伤,可那下次呢?”   “娘亲的身子弱,他们却胆敢命令娘亲打扫院子,简直就是狗仗人势,欺人太甚。”   他身为男儿身,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娘亲和姐姐受人欺辱,这样的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是他没有用,简直是个废人,才会让娘亲和姐姐沦落到如此境地。   “轻狂,是娘一时糊涂,以为忍着,可以让他们会看在你爹的份上,不会伤害你们。现在看来,是娘错了,才会让你受了如此大的欺辱和伤害。”   舒香兰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悲戚和怒意,当初,是她以为一味的隐忍,可以让她的女儿和儿子不会受人欺辱,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叶厚仁这样的人,连自己的哥哥都能陷害,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她伸出手,将一直藏在身上的唯一一个玉镯子拿出,交给了一旁的流翠,吩咐道:“流翠,你偷偷将这个镯子拿去当铺抵些银子,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了。”   她舒香兰也是出身名门,当初,叶星阑忽然倒下,叶家所有的生意一时之间没有人打理,有些人趁机而入,对叶家的生意更是进行了打压。那个时候,她没有办法,只好将当时的嫁妆拿出去典当,那些典当来的银子拿去维持叶家生意,如今,就只剩下身上这一个值钱的镯子了。   流翠接过镯子,一看,眼泪当时就掉了下来,“夫人,这是老爷当年送给您的定情信物,怎么可以拿去典当了?” 正文 第五章:究竟是谁? 叶轻狂伸出手,从流翠手里接过镯子。她弯下身,将手中的镯子慢条斯理的给舒香兰戴上。  她伸出手,抚了抚舒香兰手中的镯子,镯子碧绿通透,指尖触及到的是沁入心脾的冰凉,一看就知道十分名贵。   她开口,道:“娘,这既然是爹爹给你的,你就留着。你放心,以前是轻狂不懂事,让娘亲和弟弟受苦了。现在,轻狂想明白了,以后轻狂会保护好你们,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们一分。”   “这里是叶家,是我们的家,我们不走。就算要走,也要风风光光地走。至于叶厚仁和叶双凝,经过今天的事情,他们暂时还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要对付我们。”   “就算他们想要伤害我们,只要有我在,轻狂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们任何人。”   叶易朗和舒香兰闻言,不禁一愣,眼前的叶轻狂满脸的淡然和坚定,和以前的叶轻狂简直判若两人。他们细细的审视着,想要从叶轻狂身上看出一丝往常的神情,却发现尽是徒然,现在的叶轻狂不同了,除了那张脸是一样的外,不,眼前的叶轻狂,眉宇之间的淡然使得她的五官不禁多了几分夺目的神采。   一切似乎不同了。   舒香兰看着眼前的叶轻狂,不禁眼眶里泛着泪光。她伸出手,紧握着叶轻狂的手,一丝丝的用力。她的女儿,她最明白,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向来胆小怕事的轻狂也不会变的如此的。   “轻狂,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记住,千万不要瞒着娘,娘永远都站在你这边,你不是一个人。”   闻言,叶轻狂心中不禁一暖,“没事,我等会儿会过去看望爹爹,娘亲身子骨弱,就多休息休息。易朗,在叶家,就靠你好好的守着娘了。”   以易朗的性子,让他守在舒香兰的身边,舒香兰可以拦着他点。   目前,他们要做的是,以静制动,自然不能贸然行事,让叶厚仁抓住一点对他们不利的把柄。   舒香兰不放心地看着叶轻狂,嘱咐着道:“你收到了惊吓,刚回来,先休息一下再去看你爹也不迟。”   叶易朗同意的点头,道:“是啊,姐姐,爹爹有我照看着,你放心。这个时候,天气凉,湖水那么冰,你要是不休息,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叶轻狂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娘,我扶着你回去,正好可以看一看爹爹。”   舒香兰劝不动叶轻狂,身子骨虚弱的她,久坐着也难受,便由着叶轻狂搀扶着她回去休息了。   房间里,叶轻狂走到床沿坐下。   她眸光抬起,顺着床上望了过去,只见叶星阑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如果不是那细细的上下起伏的胸口显示着他只是沉睡不醒,会不禁让人有一种错觉,他似乎没有了呼吸。   只是,眼前的叶星阑和一个活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六年前?   六年前,叶星阑和叶易朗先后被人陷害,一个灵力尽费,修为全毁,昏迷不醒,如同一个活死人。而另一个,则是灵力尽损,经脉堵塞,形同一个废人。而他叶厚仁,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将叶家全部的势力收揽在全,这些事情加起来,就算她再笨,也看得出一些门道和端倪。   她知道,以叶厚仁的实力,不会是他,但是自然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叶轻狂伸出手,从木盆子里拿起布条。她抬起手,一点点的擦拭着叶星阑的脸和手,脸上的神情太过平静,淡然。   一旁的舒香兰看着叶轻狂,她想要从叶轻狂的神情窥探出一丝端倪,只是叶轻狂的神情太过平静,这让她不得不相信,或许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她收回眸光,视线落在了叶星阑的身上,喉间顿时一哽。   他们的女儿终于懂事了,可是他却躺在床上,久久地沉睡不醒。   究竟是谁?   这么狠心?   叶轻狂收回手,将布条丢回木盆里,站起身。她走到舒香兰的身前,睨着舒香兰眼底里的那一抹泪光,心中染过一丝心疼。   “娘,你身子骨弱,不要太过伤心。爹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这件事情,她一定会查清楚,真正的凶手是谁。   虽然,她和这些人没有太多的相处和接触。但是,这个身体是原主的,血脉相连,她不能否认。所以,该做的事情,她自然会做。   叶家的根基不是一天两天打下来的,他们要想一夜之间将叶家摧毁,是不可能。只要叶家一天还在,他们势必还会有所动作,她不相信她揪不出那个凶手,替叶家讨回一个公道。   “恩恩……”   “娘,你先休息。流翠说,你一晚上没有睡好,这会儿我回来了,你也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是啊,你没事就好,娘真的担心……”   “不用担心,娘,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我会照顾好自己,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的保护好自己,赶快恢复好身子。”   “好……好”   叶轻狂看到舒香兰睡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抬起眸,视线落在了那一面青铜镜子上。之前,在水池上,她看不是很清楚。现在,透着青铜镜子,她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那半张朱红色胎记上。   伸出手,她的指尖细细的摩挲着脸上的胎记。身为职业杀手,自小在黑暗中行走,在血刃上舔血的生活,更是让他们早已经练就了一身的本领。   看东西的眼光,更是如同刀刃,锐利的很。   这些胎记不像是天生下来便形成的,更像是长期以来,一点点长出来的。想到这,她眸光一冷,看来一开始就有人对她动了手脚,下了毒,才会使得她毁了容。   “呵——”叶轻狂懒懒地收回手,既然是下毒所致,她自然有的是办法应付,倒也不必担心。   站起身,她走到躺椅上躺下。   她眨了眨眼,秀长的睫毛宛如两道蒲扇,在眼睑的地方留下了两道浅浅的暗影。她抬起手,将双手枕在头下,双眸轻阖,脸上的神情安静。   泡了一夜的湖水,她的身子自然是疲倦不堪,加上又受了伤,自然是很快就睡下了。   房间里,愈发的静了下来,只听见一道细微的呼吸,均匀而平稳。   窗外,几道黑色身影掠过,顿时消失在院子里。 正文 第六章 不一样的废柴 夜色弥漫,窗外风声萧瑟,悉悉索索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  只见一抹黑影出现在了紧闭的门前,一身暗色似要融入黑夜之中。   原本沉睡的叶轻狂忽然睁开眼睛,她一个侧身,动作轻巧地翻身下床。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绣花剪刀,锋利的刀锋在黑暗之中折射出淡淡的寒光。   做为一个顶尖杀手出身的她,听觉是极为敏锐的,曾近在生死边缘过日子的她让她习惯了无时无刻地保持警惕。刚才她虽然已经睡着了,但依旧听到了门外的一丝响动。   叶轻狂迈着猫步走到门前,长腿一抬,忽然踢开了门。   “谁!”   一声怒喝出声,一道人影在眼前转瞬即逝。叶轻狂一个甩手,绣花剪刀脱手而出。刀尖与对方擦肩而过,划破了右臂的衣料。   然而那黑衣人步伐不停,脚下跟生了风似的,迅速消失在了叶轻狂的眼前。   绣花剪刀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落地的脆响,叶轻狂弯腰捡起,见剪刀的顶端勾着一小片黑色布料。将布料取了下来,手感细腻,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东西。   叶轻狂的眼底一沉,原主生性懦弱,上辈子没有跟人结过什么仇,唯一对她心怀怨恨的也只有叶厚仁那对父女。可是对待一个废柴,用得着大动干戈?更何况找来的人还是撒腿就跑的那种。   叶轻狂甩了甩脑袋,只觉得困意袭上,现在夜幕已深,这件事不想也罢。她打了个哈欠,钻回了屋子里。   ……   依然是沧河中上的那一艘客船上,船上奢侈华丽,跳动的烛火照耀了半边夜幕。   一个男子正盘腿坐于长榻上,他一身月白的长衣,衣边是用金丝线所绣成的波纹图案。脑后一头乌黑如泉的青丝披肩散下,双目微敛,黑白分明的眸子如同古井般波澜不惊。   千离一袭黑衣,右臂有一处衣料破损,他单膝跪在了男子面前:“王,若是不出意外,在下已经找到了那个姑娘了。”   “人呢?”   “属下失误,没料到那个姑娘如此谨慎。在下还未有接近,就被发现了。”千离的心中略有些懊恼。   “可知对方身份?”   “是,经过属下调查,得知对方乃是曾经的叶国公府家主叶星阑的嫡女,是个天生废柴,并且生性懦弱,因为父亲叶星阑出事,与母亲和弟弟在叶国公府过得不怎么如意……”千离越说越说不下去,要知道一个连灵气都没有的废柴,又怎么会发现他的动静?   北寒澈总算抬起了眸子,他淡淡地扫了千离一眼后,削薄的薄唇轻抿,唇角浮现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倒是有趣。”   “王,是否要我将那个姑娘给……”   千离还未有说完,就见北寒澈的长袖一扬,橙黄色的烛光映出了他一张犹如上神一般英俊的面孔:“见机行事。”   千离垂头思索了一番,还是不懂。跟随了北寒澈十年之久,至今也无法完全琢磨出王的那些心思。   北寒澈说道:“你在暗中看着她,记住,切莫轻举妄动。”   “是。”   ……   一觉醒来便是天明,叶轻狂从床上爬起,换上一身简单的便衣后,快速地梳洗一番。   听到屋外动静的流翠推开了房门,瞧见叶轻狂精神抖擞地站在院子中间手舞足蹈地做着什么奇怪的动作,只觉得有些奇怪:“小姐,怎么不再去歇息歇息,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叶轻狂继续手中的动作:“这叫做广播体操,锻炼身体用的。。”   流翠眨巴着眼睛,自然不知道“广播体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可看着叶轻狂如此兴致勃勃的模样,也不好阻止,只有眼巴巴地在一旁看着。叶轻狂做完一套体操,只觉得浑身舒爽了许多。   原主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甚至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若不是前世叶轻狂深的武术精髓,不然有人找上门来,她也只能落到被打的份。   叶轻狂转头对流翠说道:“我去后山跑步。”   流翠还来不及阻止,叶轻狂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叶轻狂一家所居住的院落很是偏僻破旧,但是让叶轻狂唯一庆幸的,便是后院有一座大山,山上泉水叮咚,花草走兽也是不少,叶轻狂围着山跑了一圈,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就在这时,叶轻狂只感觉体内有一个暖流出现于腹部,如同流水一般,向身体的个个部位伸延开来。叶轻狂欣喜若狂,集中心思意图将暖流聚为一体,却不想却如同堵塞一般,得不到丝毫的进展。   叶轻狂叹了口气,看来这原主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废柴啊。   叶轻狂很清楚,在这个以强为尊的世界,没有灵气的弱者只有挨打的份。如今她指望不上灵气,只求身体强壮点,靠前世的武术还可以有一点拼搏的余地。   锻炼完后,叶轻狂回到了院子里。而母亲和弟弟也纷纷起床了,流翠也从厨房里拿了早餐回来。舒香兰看着大汗淋漓的叶轻狂,连忙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破旧的帕子为她擦拭:“一个姑娘家的,大早上又去哪里野了?”   “一不小心掉进水里了。”叶轻狂笑着打趣道,她别过脑袋看向桌子上的早餐,面色猛然一僵。   只见一个缺了口的白瓷盘子上装着两个白面馒头和两个黑黝黝的饽饽,馒头和饽饽也不过拳头那么大,看上去很是寒酸。   叶轻狂脸一沉:“这伙食怎么变得差了?”   流翠原本欲言又止,却见叶轻狂满脸严肃,只能道:“厨房里的人说这是二小姐吩咐下来的……”   流翠顿了顿,继续说道:“二小姐还说……以后偏院的伙食改成一日两餐。”   叶双凝!   一想到那张不可一世的骄纵的俏脸,叶轻狂的眼神陡然变了,原本灵动的美目之中迸发出如同寒冰一般的目光。   原本她打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现在叶双凝却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就别怪她欺人太甚! 正文 第七章 听说救狼不用钱 叶轻狂黑着脸抓起了一个白面馒头递给了舒香兰:“娘,你身子弱,这馒头给你吃。”  流翠点点头:“是啊,夫人你身子虚弱,我吃饽饽就好,你和少爷小姐一定要吃好了……”流翠意图继续说下去,却恍然发现这白面馒头也就只有两个。   舒香兰捧着馒头,原本软乎乎的绵体因为冷却而变得有些硬邦邦的,那饽饽更不用说,已经硬如顽石。舒香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馒头塞给了叶易朗:“易郎还小,一定要吃好。”   叶轻狂看着舒香兰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只觉得眼睛发涩。在现代的时候,她浪费山珍海味也是眼睛不眨一下,现在却连肚子都无法填饱的馒头都要互相谦让。舒香兰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一个念头飞快地在叶轻狂的脑海里闪过,她忽然笑了,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糯齿:“娘,不就是馒头吗?咱们吃肉!”   不待舒香兰反应过来,叶轻狂就从房间里拿出了一把匕首。这匕首有些生锈,刀刃锋利不如从前,叶轻狂比划了几下,还算是趁手。   “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叶易朗询问出声,不会是叶轻狂一时想不开,要去宰了叶双凝炖肉吃吧?   “抓兔子去。”叶轻狂回答道,她灵活的手指一动,手心的匕首迅速旋转,形成了一个好看的银白刀花。   舒香兰还来不及阻止,就看见叶轻狂脚底抹油一般跑了。   叶轻狂来到后山,之前在这里锻炼的时候总是看到从草丛中蹦出来的野兔,现在想想若是将兔子给捉来,就是三餐不愁了。   叶轻狂在现代身为杀手,曾经在没有食物、只有一把匕首的情况下在热带雨林度过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天,让不少人叹为观止,而这件事情也更加稳固了她在杀手界的威名。   只听草丛间沙沙作响,叶轻狂摒住呼吸,娇小的身形掩藏于丛林之中。这时,一个毛茸茸的雪白生物从跳跃而出,就在这眨眼之间,刀光闪烁,匕首脱手而出,直直地插入兔子柔软的小腹之中。   嫣红的鲜血染红了一片碧绿的草地,叶轻狂拔出匕首,拎着兔子的耳朵来到小溪边清洗了一番。   只听不远处细琐声音传来,叶轻狂的耳尖微动,全身上下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一双杏眼微眯,匕首迅速旋转最后定格在了一个戒备状态。   “谁?”   一声试探出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叶轻狂手持匕首,迈着细碎的小碎步,蹑手蹑脚地向声源走去。匕首的刀端轻轻地推开了遮拦的茂盛枝叶,登时浓郁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   只见在丛林深处,一匹白狼躺于地上。白狼浓密的毛发上蒙上了一层灰尘,原本光鲜亮丽的皮毛顿时暗淡失色,显得有些落魄不堪。白狼一只前爪伸出,艰难地将自己的身子给支撑起来,灿金色的狼眼警惕地盯着闯入的叶轻狂。   叶轻狂退了几步,她探究的目光落在了白狼的后爪上:一根不只是天然形成还是被刻意削尖的树枝刺入了白狼的肉垫。伤口撕裂开来,温热的鲜血涌出,艳丽的大红色晃了眼。   叶轻狂看向那双如同琥珀石般晶莹剔透的眸子,那片金色透露出一股象征生灵的灵动,倔强、痛苦而又包含着不安。叶轻狂心头一顿,只感觉魂魄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似的。   她向前一步,白狼顿时狼嚎出声。   毕竟在森林中生活了那么久,对于这些动物也算是有点了解。知晓这样的白狼往往通得人性,叶轻狂停下脚步,白皙的小脸上波澜不惊:“你别叫,我是来帮你的。”   白狼合上了狼嘴,却依旧警惕。   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通灵性的动物,叶轻狂倍感惊讶:“你放心好了,如果我对你有不轨之举,你完全可以咬死我。我一个弱女子,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也不知道白狼是否听得懂,只瞧见它眼中的神色消散了几分。叶轻狂继续说道:“很痛吧?我帮你挑出来?”   白狼的喉间发出了一声沉重地闷哼,叶轻狂只以为它答应了,试探性地走上几步,见它并没有攻击自己,才松了一口气。她蹑手蹑脚地来到白狼的后爪处,匕首在衣摆处一划,划下一条布带,然后凑了上去:“可能会有些痛,你忍着点。”   白狼别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知道白狼心中紧张,叶轻狂也是一笑而过,她将刀尖轻轻抵在了白狼后爪的伤口之处,只见她动作迅速,几息之间,匕首抵开伤口,嵌入血肉之中的木刺被猛然取出,鲜血从里而外喷涌出来。   白狼一声痛呼,叶轻狂不见停息,从衣兜之中拿出了一株碧绿色的草,这株草药是她洗刀时采到的,现在正能派上用场。   将草药塞入口中嚼碎,药草的苦涩顿时弥漫于整个口腔。她将嚼碎的草药尽数吐在白狼的伤口上,动作利落地将布带缠好,将口中的苦味干咳出来,吐出几口淡绿色的液体,才算缓了过来。   “好了。”叶轻狂说道。   白狼艰难地动了动爪子,随后意味不明地看了叶轻狂一眼。叶轻狂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只感觉双腿因为充血而感到发麻,用手拍了拍麻木的小腿肌肉,也不管身后的白狼究竟怎样,头也不回地来到了小溪边,拎起兔子走人。   拎起兔子,掐了掐自己在后山呆的时间不短了,于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偏僻小院。   叶轻狂刚踏入屋子,爱女心切的舒香兰就迎了上来。见叶轻狂浑身脏乱,翠叶夹杂与柔顺的黑发之中,不由得有些埋怨:“都长得那么大了,还这么毛毛糙糙的。您再不回来的话娘都要急死了。”   叶轻狂笑了笑,亲昵地将脑袋埋入了舒香兰的怀里蹭了蹭:“让娘担心了。”   叶易朗伸长脖子凑上前来,见叶轻狂一手提着洗干净的兔子,更是目瞪口呆:“姐,你真的找肉回来了?” 正文 第八章 下药 叶轻狂从舒香兰的怀里伸出脑袋,清秀的小脸上面带骄傲,脸颊的印记似乎也跟着人神飞色舞起来。她将手中洗干净的兔子举起,道:“也不看看你姐是谁?”  在叶易朗质疑的目光下,叶轻狂从自家小院的小灶中搬出了一堆柴火,将柴堆在院中的空旷地方,轻车熟练地生火,树枝由兔子的头穿至尾部,架在了柴堆上。   当初为了生存,叶轻狂没少宰了野兽自己烤了吃,以至于练出了一手好手艺。不出半晌,烤兔子的浓郁香味遍布了整个小院。叶易朗动了动鼻子,双眼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火堆上的烤兔。   兔子已褪去了之前的鲜红,皮肉被烤得金黄发脆,看上去清爽可口。叶轻狂抽出匕首,利落地将兔子分成了几份,递给了三人。   “真不知道这兔子是怎么吃的,比一般的都大上些许。”叶轻狂的刀尖在兔子鲜嫩的肉上比划一番,说道。   叶易朗立即伸手接过了叶轻狂递来的兔肉,也不顾烫嘴,一口咬了下去。金色的油脂从皮肉中冒出,叶易朗几口下去,吃得满嘴的油腻。   “慢点吃。”舒香兰连忙抽出帕子慈爱地擦拭着叶易朗的嘴,叶易朗露齿一笑,两排洁白的牙齿格外晃眼。   叶轻狂咬了一口肉,忽然想起了什么,她问流翠:“流翠,家里有没有药杵?”   流翠回答道:“有啊,就在小姐的房里的柜子里……”   流翠说着,突然抬起眸子用一种担忧的目光看向叶轻狂:“小姐,你这是要制药?”   原主身为废柴,但是也做过咸鱼翻身的梦。原主以为灵气不行,怎么说也可以在炼药上有一番成就。可哪想到原主是真正的废柴,就连炼药都是妄想。   叶轻狂笑了笑:“没有,只是忽然想起来罢了。”   也不顾流翠探究的眼神,叶轻狂埋头大吃。不过原主一个小女孩身体,吃了饽饽和一个兔腿就饱得差不多了。她说道:“我先进屋去休息一下。”   舒香兰不疑有他,点头回应。   叶轻狂钻进屋子里,将门关好。她翻了翻床头柜,果然从里面翻出了一个药杵。接着,她从袖子之中拿出了几株鲜亮翠绿的草药。   这些草药生得是极好,鲜丽的翠色犹如上好的翡翠。这是叶轻狂从溪边顺手采来的,她璀璨的星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只见她唇角微勾,素手有条不絮地开始了动作。   将草药给磨好,药汁混合,碧绿的汁液在搅和后变成了略带透明的纯白。将做好的药汁装入了一个小瓷瓶中,晃了晃,瓶内传来了液体和瓶壁的轻撞。她轻笑几声,如同玉石碰撞的清脆女声在窄小的屋内响起:“叶双凝,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   ……   四合院的正中央有一棵桃树,如今桃花已谢,孤零零的树干却是营造出另一幅美景。   卧室内,淡淡的檀香充斥于空气之中,宽阔的房间呈圆形,头顶挂满了金花点缀的制品。房间的正中央则摆着一张檀木圆桌,一位娇艳女子,便坐在圆桌之旁。   只见叶双凝身着淡粉衣裙,如水蛇般的腰肢则用云带束起。脑后的青丝被尽数挽起,发间一只扶摇,一张面孔艳若桃李。   “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只听见叶双凝缓缓开口,而她身边的侍女更是忙不迭地点头。   “我倒是要看看,落魄到这个地步,那个叶轻狂还怎么嚣张!”叶双凝冷哼一声,眉宇间是掩不住的怒气。似是为了泄愤,一把将手中的瓷杯摔在了地上。   侍女讨好地说道:“小姐,不就是一个废柴吗?用得着小姐这般动怒吗?莫要为了一个废柴伤了身体才是。”   听到侍女这般说话,叶双凝的眉头总算松开:“你说的不错,一个废柴,还用不着我这般提心吊胆!”   叶双凝只顾与侍女交谈,却不知屋檐上,一个窈窕的身影正趴在上面,掀开了一片瓷砖,好奇地看着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啧啧,这叶双凝对我还真是情深意重,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我。”叶轻狂脚踩屋檐,将里面的二人一览无余,心中感慨道。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敲门而入。一瞅见那丫鬟,叶双凝一张艳丽的脸蛋瞬间垮了下来。而那丫鬟却似是没有看见叶双凝面上的表情,说道:“二小姐,我家小姐邀您前去赏花。”   叶双凝看了眼丫鬟,面上不屑,她一挥水袖,衬得容颜愈为明艳:“走。”   卧室的门被合上。   这屋内安静不过多久,一扇窗子被悄然打开。下一秒,一个身影从窗外翻了进来。叶轻狂一撩脸上凌乱的发丝,闪烁着光芒的眼睛环视着这间屋子。   确定没有动静后,叶轻狂拿出瓷瓶,打开了桌上白玉茶壶的盖子,将瓶中的药液倒了进去。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她收回了东西,翻窗离开了偌大的屋子。   脚尖落地,还未迈出几步步伐,忽然,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得到了压抑,一种莫名的力量扑面而来。   这种力量让叶轻狂接近窒息,她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水,两条细眉拧在一起,双目中不带慌乱,警惕地看着面前的景物。她将手伸到腰间,一把匕首悄然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谁?”   话音未落,这个力量竟然瞬间一笑而散,就像是她的错觉。叶轻狂目含戒备,心中虽然好奇来者但是依然不敢多加逗留。她顿了一下,便迈步离开。   然而她只顾离开,并不知道,她在走后不久,一个男子悄然出现在她离开的地方。   这是一位白衣男子,一头束起的长发乌黑垂直,剑眉英挺斜飞,眼尾细长的黑眸之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削薄的唇瓣微微抿起,给人一种傲视天地的气势!   而这人,正是北寒澈!   北寒澈看着叶轻狂离去的方向,抿成直线的嘴唇终于微动,男生低沉而又磁性,发出性感的的单音节:   “有趣。” 正文 第九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叶轻狂回到屋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力量还是让她心有余悸,若不是她的毅力够坚定,估计早已双腿打颤了。   叶轻狂坐在床榻,只觉得有些奇怪。原主明明只是一个废柴,却接二连三的有怪事在她身边发生。先是之前的夜中不知目的的黑衣刺客,后是刚刚释放压力的不明高手。叶轻狂的背后一冷,总感觉自己被一双眼睛暗中盯上。   叶轻狂忽然发现,也许原身这个废柴,远远没有自己想得这般简单。   脑子里乱得如同一团麻线,将这些都抛之脑后,叶轻狂思索,现在家中贫寒,母亲的体质又是不好,兽肉和馒头肯定满足不了营养的需求。   依靠叶家的那对恶狼父女肯定是没有什么出路的,如今她唯一并且必须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地去赚钱。   叶轻狂只觉得头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道灵光闪过,叶轻狂的睫毛微颤,猛然想起院后的大山。那里的草药丛生,采来售卖是个不错的法子。   主意敲定,叶轻狂唤来了流翠。   流翠好奇地看着自家小姐,自从那次回来以后,自家小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主意一个一个冒出来,古灵精怪,完全不似以前那般榆木呆板。不过这样的小姐,着实让人心生喜爱。   叶轻狂说道:“流翠,你去为我准备一个面纱、一匹布,还有一个箩筐。”   “小姐这是要做什么?”流翠疑惑道。   “叫你去就是了。”叶轻狂不打算给流翠解释,以这丫头的性子一定会对她一番劝导。想要搞到这些东西并不难,流翠又动作迅速,不出一会就将东西给准备好。   叶轻狂戴上面纱,脸上的印记被遮拦,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刹一看,还真是个惹人注目的美人。她背上箩筐,嘱咐流翠不要声张后,才匆匆离开了院子。   ……   现在正是春风拂面之时。   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之中,人群川流不息,叶轻狂戴着一个面纱,外人瞅不清脸,只看见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烁。   她将一匹布摊开摆在地上,随即将从山上采来的野菜依次摆好,撒上溪边舀来的甘露。看着鲜绿色菜叶上晶莹剔透的水珠,叶轻狂也不顾脏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上辈子不愁吃不愁喝的叶轻狂,现在竟然落到了如此田地。   叶轻狂心中怨念,不过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采来草药,然后放在集市上售卖。挣来几个铜板,然后给家中的母亲和弟弟买一些补营养的东西。否则,看他们面黄肌瘦的样子,叶轻狂就是一阵揪心。   穿越过来那么久,她将舒香兰他们的真情实意看在眼里。就算是铁人都会被打动,更何况是有情有义的叶轻狂。二十一世纪叶轻狂以心狠手辣为名,但是她的重情重义,也是世人皆知的。   “你这个老家伙,怎么又在这里?”   “我们大哥都说了,这是他的地盘,你这个老不死的,还不快滚?”   原本便喧闹的集市里传来几声喧哗。叶轻狂抬起斗笠的边沿,露出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只见在距离她不远处,几个人高马大的粗衣男子围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形成了一个包围的圈。   老人大概是卖杂物的,摆在地上的瓷碗被踢了个粉碎。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各位大爷,行行好,放了我吧!”   可是无论老人怎么可怜,一行人却是怎么也不肯收手。眼见其中一个男子一脚踩在了老人脆弱的脊背上,脸上满是不可一世的嚣张:“臭老头子,之前就警告过你了,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子扬起拳头正要落下,却听见一声悦耳而又稚嫩的女声响起,在这片嚣杂之中格外突出:“我看嚣张的是你!”   一行人回头,只见一个少女站立于人群之中。她一身粗布麻衣,粗糙的布料裹着娇小的身材,看上去弱不经风。不过少女的面上蒙着一层薄纱,薄纱之下的五官朦胧,然而显露在外的眼睛却是黑白分明,犹如一波春水一般,波澜不惊。   “哟,这是哪家的姑娘啊?胆子这么大?”领头的男子见执行正义的竟然是一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孩,更是嘲讽,“小孩子一边玩去。”   叶轻狂冷哼一声,站在原地不动。领头看她虽说还没长开,但是瞧这双明媚的眼睛,就能猜出她有多少婀娜多姿了。领头笑道:“小丫头怎么还不走,莫非是想做我的小妾了?”   叶轻狂见这领头言语不羁,可想而知是多么混账东西:“一只狗而已,在这里瞎嚷嚷什么?”   叶轻狂的话语如同利箭一般,让领头的脸色一变。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领头心生怒火:“小丫头,今天爷爷我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人不能够得罪!兄弟们,上,抓住这个小娘们扛回家给老大我做小妾!”   “好嘞!”听闻一声喊叫,领头身后的几个男人转移了目标,将叶轻狂围在了中心。然而叶轻狂却是没有露出丝毫的忌惮之意,反而眼中的蔑视更浓。   她的右手一挥,银白色的匕首旋转于手心之中。但是这并没有得到这些男人的重视,反而更加嘲笑:“小丫头做的看上去有模有样的啊。”   “究竟如何,试试就知道。”   话音落下,叶轻狂先发制人。她的身形化为一道白影,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这个看似娇弱的小姑娘在眨眼之间出现在了一个大汉的面前,单手撑地,长腿一扫,迅速起身,手肘往对方的小腹用力一击,大汉猛然吐出一口液体,然后倒在了地上。   事情发生得如此迅速,只是几个呼吸之间。   然而叶轻狂没有停下,动作利落依旧,轻而易举地将围着自己的几名男子一个接一个击倒在地。而就在最后一名男子落地之时,一个燃烧火球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向她迎面扑来! 正文 第十章 今天你捡到宝了吗 “小心!”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叶轻狂的瞳孔一缩,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她的身子一侧,险险地躲开了攻击。   原本观战的领头的手中出现了熊熊燃烧的火球。然而这个火球并不大,只不过拳头大小。领头有些害怕,但是还是故作逞强地说道:“小丫头,现在认错,我就饶你一命!”   “饶我?”叶轻狂冷笑着说出了这两个字眼,她看领头双腿打颤,就知道他是害怕了,“你现在跪着喊我姐姐,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听叶轻狂这么说,领头瞬间气焰大涨:“小丫头,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就无法无天了!”   领头边说着,边迅速聚集起灵气。四五个火球浮现在他的周围,领头一声怒喝,那火球向叶轻狂快速飞去。   叶轻狂的身子一动,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这些攻击。   灵气固然是强大,但是男人的等级太低了,以至于火球的发挥能力太小,速度太慢,而这些速度,在叶轻狂看来就是蜗牛一样。她的脚下不停,刀锋划破空际。下一秒,明晃晃的刀子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你刚才说,要教训谁?”   叶轻狂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让领头的身子瞬间软如一团棉花。感觉到冰凉的刀子近了一分,领头陡然跪在了地上:“姐……大姐,求求你放过我。”   叶轻狂的眼睛一眯,看着眼前的男人,看来只是个其软怕越的主。几秒过后,她才慢悠悠地收回了刀子。   “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明白了吗?”叶轻狂说道,一脚踩在了领头的膝盖上。   领头支支吾吾,见叶轻狂总算打算放过他,立即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马不停蹄地溜走了。   将匕首塞回袖子里,叶。轻狂正准备甩袖走人,却见那个苍老的老人拦在了自己的面前。老人面露感激,说道:“姑娘,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叶轻狂回答道。   老人说道:“若不是你,我就要死在那群混混的手下了。姑娘,为了报答你,要不你来我的摊子上选一个东西回去?”   “大爷,不用了。”叶轻狂道。   “那可不行,怎么会有让恩人空手回去的道理。”老人不肯离开。   看老人固执地样子,叶轻狂知道如果自己不妥协,想必老人也是不会退缩的。无奈之下她只好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老人将她带到了他的摊子前,好在那些土匪只是踩碎了几个碗,亏损不大。老人指着满地的东西,说道:“姑娘,你看哪个顺眼,就带回去吧。”   叶轻狂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忽然,她的呼吸一滞,感觉心口隐隐发热。   而这种热度从刚开始的温暖逐渐变成了炽热,让叶轻狂感到一阵焦躁不安。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蓦然,似是有什么东西牵引着自己一般,弯下腰,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老旧的物品。   她的目光一扫,随即落在了一个放在角落的坛子上。坛子很破,上面满是尘土,盖掉了原来的颜色,就连坛子边缘都缺了一个口。   然而,就是这个坛子,让她体内的异样感觉越来越为浓烈。   她连忙拾起坛子,手指触碰坛子的一瞬间,一股冰凉的气息从指尖进入,延伸入体内,原本的焦躁感觉,竟然得到了熄灭。   叶轻狂欣喜若狂,单凭这一点,就能感觉到这坛子并非普通之物。没想到在集市里都能遇到珍宝,她的运气还真是了得。   叶轻狂说道:“老爷爷,我要这个可以吗。”   “当然可以,若是姑娘喜欢,就拿去吧。”老人说着,面上还有些纠结,“不过一个破坛子而已,姑娘确定不换一个吗?你们小闺女,不都是喜欢簪子啊花啊之类的吗?”   “我又不是普通的姑娘,普通的姑娘有那么能打吗?”叶轻狂笑道,她拿出了几株草药,塞入了老人的手里,“老人家,这是我从山上采来的。你刚刚肯定有什么地方摔着了,拿回去熬药喝,会好一点。”   “这……”老人刚想拒绝,叶轻狂就二话不说地将草药塞入他的手心之中,然后跑走了。   叶轻狂回到了院子里,然后关上了门,将自己锁在房里。她将破坛子摆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坛子。   虽说知道这是一个宝贝,但是叶轻狂郁闷地发现自己似乎不知道这个宝贝该怎么用。而宝贝竟然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坛子,又会有什么作用呢?   叶轻狂思索着,指腹在坛子的坛壁上轻轻摩挲,只感觉一阵平滑,清凉入骨。   难不成……   叶轻狂想起了自己曾在小说中看到过的桥段,于是用刀子在手指上割了一道口子,口子中冒出了血珠。她指腹朝下,将血珠滴入了坛子中。   嫣红的鲜血浸入坛中,只看见坛子一颤,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叶轻狂以为自己误打误撞竟然成功,满怀期待地看着坛子,可惜坛子却再也没了动静。   搞什么毛线?叶轻狂扶额,用手推了推那个坛子,还是没有声息。   只以为自己的血滴得还不够,叶轻狂又滴上了几滴。   然而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一瞬间的颤抖后,坛子有变成了死寂。叶轻狂最终决定放弃,转身准备走出房间找些吃的,却听见一声弱弱地痛呼:   “哎哟!”   叶轻狂猛然回身,只看见一只白皙的米粒大小的小手从坛子里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慢悠悠地小人冒出了光溜溜的脑袋。   小人只有半个手掌的大小,头顶上没有一根毛发,一双眼睛倒是很大,咕噜噜地在那里转啊转。小人赤裸着身子,身上唯一的衣物就是一件绿色的肚兜。他艰难地撑起身体,手下一个不稳,又差点跌落了下去。他抱住坛子的边缘,瞪着眼睛,泪眼汪汪地看向了叶轻狂,声音细如蚊声却带着一种名为生气的情绪:   “笨蛋!还在那里看什么啊!快来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