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神秘电话 我做梦也没想到,结婚三年的老公会出轨。  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家里煲汤,泽野最喜欢喝牛腩萝卜汤,而我的秘诀就是加点当归和人参片,营养又滋补。   电话响起,我看了看时间,六点整,下班的高峰期。   我以为是泽野提前打电话让我做饭,喜滋滋的连手都没擦就按了接听键:“喂,老公,还有多久到家?”   “今晚八点,皇朝酒店V666总统套房,郑泽野和一个女人在那里碰面,相信你不会袖手旁观。”是个低沉的男音,有点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我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尖着嗓子吼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电话啪的一声挂掉,我握着话筒愣住,久久回不过神。   会是谁?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我没有心情再做饭,关了火坐到沙发上,眼泪早已决堤。   我和泽野是商业联姻,虽然谈不上多喜欢,但结婚三年,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他温柔体贴,事业有成,是做丈夫的最佳人选。   我一直以为他心里是有我的,没想到他早就背着我在外面养了小三。   我擦了擦眼泪,给郑泽野打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静的出奇,不像是在车里的样子:“老婆,我今天加班,有个业务要谈,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乖乖吃完先睡,不要等我哦!“   温润的声音让我一瞬间恍惚,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出轨?   女人一旦有了怀疑的心思,就会生根发芽无限放大,我握着话筒的手都在颤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好的老公,不要喝多了,伤胃。”   挂了电话我瘫软下去,泽野说他有业务要谈,皇朝酒店作为本市最豪华的商务酒店,选在那里谈生意也不奇怪。   他是个事业型的男人,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在家研究股票,很少晚归,通话记录也很干净,完全没有出轨的迹象。   虽然他是个工作狂但也很浪漫,每个周末都会送花给我,上班前会有早安吻,我痛经他再忙都会请假在家照顾我。   面对一个不爱的女人,男人是无论如何也热情不起来的,所以我相信泽野是爱我的。   自我安慰了一番,我仍然不能心安,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了,离八点还有一个小时。   我心烦意乱,完全没有胃口吃饭,电话里的男人知道泽野的名字,还知道他开房的房间号,恶作剧的可能性太小。   想到自己的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拥抱接吻,彼此抚摸,在床上翻云覆雨,肆意挥洒汗水,用我们从来没试过的姿势,我就平静不下来。   我咬了咬牙,换上衣服戴了副口罩出了门,这里距离皇朝酒店不过十分钟车程,我一定要弄清楚,不然心里的疙瘩永远没法消除。   一路上,我紧张的心跳如雷,浑身像是绷紧的弦。   到了皇朝酒店门口,我东看西看,没想到真的发现泽野的车停在这里,车身还是热的,看来是路上堵车刚到。   我心里咯噔一下,越来越不安。   上了六楼,一拐角我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是郑泽野!   我赶紧躲在墙背后,只见他在V666门口停下来,抬手敲门,语气是我从来没听过的温柔:“亲爱的,我来了。”   我紧盯着那扇门,深呼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愤怒。   门很快被人打开,里面传来一声娇媚婉转的女声,带着几分恼怒,但更多的是撒娇:“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好久了呢……”   这声音?!瑜安?!这分明是瑜安的声音!   一瞬间,我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心寒到骨子里!泽野在外面养的小情人竟然是我妹妹! 正文 第2章 小三是我妹妹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脑海里瞬间蹦出很多个疑问,身体还在不断的颤抖,我丈夫的情人竟然是我的亲妹妹,这实在是太讽刺了!   眼看着郑泽野笑着要进门,我着急的冲上前,我要来个当场捉奸,我要质问瑜安,质问郑泽野,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几步跑到门前,睁大了眼睛看着里面吻得热火朝天的两人,拳头攥的越来越紧,直到指甲陷入掌心肉里,我却不觉得疼痛,瑜安那张我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脸让我恶心!   “瑜安?!你们,你们竟然……”我心下大怒,冲上前狠狠将两人推开。   两人猛地转头,瑜安看到我的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很惊诧,但下一秒,她却突然笑了起来,“姐,你来了啊……”   郑泽野面色铁青地看着我,丝毫没有被捉奸的慌乱:“你怎么来了?!”   “呵呵,我要是不来,岂不是还要一直被你们蒙在鼓里?!你们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好丈夫啊,嗯?!”我愤怒的瞪着面前二人,只觉得羞愤。   本以为瑜安会做什么解释,却没想到她上前一步逼近我,冷冷看着我,嘴边噙着讽刺的笑:“钟琳童,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厌?!总是自以为是的对我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一直都对我心有芥蒂吧?!我和泽野是真心相爱,你收起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吧,看着让人恶心!”   “你……钟瑜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从小到大你要什么东西我总是让给你,我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你却以为我有心计?!”   我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还是那个人前温顺乖巧的瑜安吗?   “泽野,你不打算说两句?”她突然眉毛一挑,搂住郑泽野的腰撒娇似的开口。   这一幕看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实在是太恶心!   “郑泽野,你竟然背着我干这事,还说自己是处理公务了!”我看着他那张脸,抑制不住扬手想给他一巴掌,却被他紧紧捏住了手腕。   “钟琳童,你别恶心我了好不好?我劝你还是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如果你不是钟家大小姐,就算脱光了躺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我从来都没爱过你!”   一直以来温和的郑泽野,竟然也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我!   我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巴不得上前撕烂了这两人的嘴脸,一想到这三年来,两人明着和我亲近,暗地里却卿卿我我,勾搭成奸,我的怒火越燃越旺,理智被一点点燃烧殆尽!   我拼命挣脱郑泽野的束缚,手腕却被越捏越紧,痛得我眼泪横流!   “还不给我滚远点?!你想在这里看我们上床吗?”他冷冷看着我开口,狠狠甩开我的手。   我重心不稳,连连后退,刚站稳脚步,抬头他们已经‘砰’的一声紧紧关上了房门。   我疯狂的上前拍打:“郑泽野!钟瑜安!你们这对狗男女……快开门!”   我喊的嗓子冒烟,他们也没有打开门,直到最后,我被酒店经理当做疯子拉了下去。   离开前,我朝着大门最后喊了一声,“你……你们给我等着!”   从酒店里出来的那一刻,我迎着冷风很想哭,可不管我的心有多疼,我都哭不出来。   那两个人,一个是我结婚三年心心念念的老公,一个是我视若珍宝同父异母的妹妹,但当这两个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苟且之事,比任何人给的毁灭性打击都要彻底。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我连灯都没敢打开,怕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更怕自己会一时冲动做出后悔的事情。   以前好些人羡慕我,说钟家千金嫁给了郑家公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如今看来那些赞美变得异常刺耳,全都成为辛辣的催泪弹。   这个空荡荡的别墅突然如同冰窖,似乎全世界都再与我没有关系。我哭得头晕脑胀,眼眶再挤不出一滴泪水。   当我鼓足勇气打开浴室的灯,看着镜子中那个眼眶红肿,狼狈不堪的女人,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钟琳童,不就是男人出轨了吗?大不了一刀两断,你会活得更好。”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睁开眼,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吵闹的声音。好像,是我爸还有后妈的声音。   随便套上两件衣服,我匆匆推开卧室门往楼下走去,果然看到了我爸和后妈,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钟瑜安和郑泽野也在。   我的大脑里的第一反应是,难道这两人被爸妈抓奸抓住了?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所有的角色都到齐了! 正文 第3章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爸,怎么突然来了?”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慢慢向他们走过去。  我爸的神情格外阴沉,我心底不禁一阵暗喜,估摸着他们俩的事被捅破了,这也省得我向我爸解释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话音刚落,我爸一个箭步冲向我,抬手一个大耳光甩在我脸上。   “啪”!   那声音在客厅里来回回荡,我觉得自己在那一刻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猛地跌坐在地上,只觉得脸上火烧地一般疼痛。   “啊!”身后的钟瑜安和后妈同时尖叫出声,而郑泽野只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当然,也没有挡在我身前拦住我爸,对于一个出轨的男人,我还能要求他做什么呢?   我捂住脸颊,不可置信地望着我爸:“爸,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打你?!”他因为生气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抖,“钟琳童,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女儿!”   我真的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陷入从未有过的困惑,但眼泪显然比我的理智来得更快。   泪眼婆娑中,我哽咽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你自己看看!”他从桌子上拿起一沓照片样的东西甩在我面前。   我挣扎着起身,胡乱抹着泪水使视线清晰,可当我看到照片的内容时,绝望的冰冷从脚底蔓延至心头。   这些照片的主角都是两个人,我和另一个男人。但拍摄角度极其诡异,都在捕捉我与那个男人的亲密动作,乍一看去似乎会错觉我们是情侣。   这个男人我确实认得,是我手下的一个部门经理,我一直以为他与我亲近是因为套近乎,却没想到被有心人捕捉了去。   “爸,这是诬陷!”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双眼坚定却朦胧地看向我爸。   他没再说话,而是转过身背对于我,似乎一夜间苍老了许多。   我把视线转向他身后的郑泽野和钟瑜安,似乎一下明白事情为何走到这一步。   几乎是三秒之内,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头部,我脑子一热,冲到两人面前大骂道:“你们两个做的还真是漂亮,自己苟且通奸就算了,还要来个恶人先告状,怎么,你们就不怕我手里攥着你们俩的证据?”   话音刚落,郑泽野和钟瑜安两人脸色皆变,但随即,钟瑜安从鼻子里发出一阵冷哼,立马装出一副委屈柔弱的模样,声音哽咽的似乎马上要哭出声来:“姐姐,你跟姐夫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上我,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也不能随便诬赖别人啊?好歹,我还待字闺中,姐姐为什么拿我的声誉做挡箭牌……”   我想,我现在看她的眼神,一定充满了恨意和鄙夷。这个我以为单纯善良,和她妈妈完全不同的妹妹,到后来还是跟她母亲一个德行。哦不,她比她妈妈高明多了,至少她会伪装。   “就是就是,国栋,你倒是管管这个口无遮拦的丫头!”后妈冯岚终于发话了,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她的护犊子行为实在太过明显。   我刚想出口反驳,就听到父亲发出一声叹息:“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当年你妈走的早,我总觉得亏欠你,所以尽我全力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但现在不同了,你已经嫁人了,为人妻了,你却还在外面跟人不清不楚,你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突然间,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将我笼罩。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个男的已经承认跟你的事了,他卷走了你负责项目的大半资金。钟琳童,如果不是与你的关系,他又怎么会做到这一点?!”   最后一句话,我爸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猛地转过身狠狠瞪着我,眼神里是几近绝望的失望:“从今以后,我钟国栋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跟钟家从此一刀两断,再没关系!”   “爸,爸,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啊,我跟他真的没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郑泽野跟钟瑜安在陷害我啊,爸,他们俩才是真正的奸夫淫妇……”   我最后一句还没说完,又被他反手一个耳光甩在脸上,他的双眼似乎充满血丝,狠狠地对我说:“之前我还有几分不信,但现在听你这么随便地往郑泽野身上泼脏水,还是拿你自己的亲妹妹做挡箭牌!你知道我又多失望吗?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吗!?”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任由我在身后嘶声裂肺地解释挽回。   而身边郑泽野的冷眼旁观,钟瑜安和冯岚的鄙夷冷笑,让我在那一刻突然明白,当心被生生撕裂,那将是一种如何痛彻心扉的感觉。   这年代ps那么多,可却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正文 第4章 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郑泽野,钟瑜安,你们俩这么做,不怕有一天会遭到报复吗?”我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脚上,生怕虚浮的脚步暴露自己绝望的内心。  “报复?钟琳童,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与我们又有何关系?”钟瑜安双手抱胸,高昂的下巴尽是胜利者的得意。   我往前挪两步,逼迫自己睁大红肿的眼眶看向郑泽野,嘴角拉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这,就是你最后想看的的结果对吧?那么恭喜你郑先生,你不仅把我这三年的爱情婚姻撕碎地彻底,还把我轰出家门,让我爸不认我这个女儿,你做的很成功,恭喜你……”   郑泽野没说话,反倒是冯岚插起嘴:“这个时候还矫情个什么劲儿,你爸只是把你轰出去这么简单,要是他真狠得下心,你就该跟你那奸夫一起送进监狱!挪用公款这事儿,你以为是在过家家啊?!”   我不想理她,我只想知道郑泽野是怎么想的,哪怕他只说一句话,我就能让自己彻底死心离开这里。   “钟琳童,这样做,还不够吗?”   他终于发声了,其实说实话,他很少叫我的名字,平时也只是叫童童或者老婆,这样连姓加名地叫全,竟让我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钟瑜安也跟着帮腔,将她恶毒的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已经够丢脸了,姐姐,你要明白,爸爸是不可能对姐夫怎么样的,毕竟钟家在很多事上,还需要仰仗郑家。”   不,这不是事实,我自以为最重要的父亲,怎么能为了这对奸夫淫妇,而放弃我这个亲生女儿?   泪水再次淹没视线,我看到面前娇笑的钟瑜安越来越扭曲,以至于我开始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郑泽野把一张纸放在我面前。   “签了它,我会给你一部分补偿,然后滚出去。”   他的声音冰冷,没有分毫感情。我努力看清那上面的字,只见题目几个“离婚协议书”格外刺眼。   “想离婚?”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勇气,整个身子抖地厉害,却竭尽全力吼出声。   “把我从钟家赶出来,还想让我跟你和平离婚,你是当我傻还是当你自己太聪明?!郑泽野,我告诉你,这事我跟你没完,别说离婚,就算我死了做鬼也会缠着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郑泽野皱紧眉头,似乎连跟我说话都是一种反感。   反倒是我后妈冯岚往前走两步,趾高气昂地拿鼻孔对着我:“都这幅德行了,你就省着点儿力气吧,别等真把你赶出去,你连要饭的劲儿都没有!”   可这个时候,她就算把话说的在难听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见。   我看向面前这个我付出过婚姻和爱情的男人,苍白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郑泽野,什么时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你变得心?”   “什么时候吗?”他转身冷冷地看着我,“钟琳童,那我就告诉你实话吧,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爱过你,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变心,因为我的心根本就没给过你!”   还有什么会比这样的话更具毁灭性吗?   我紧紧盯住他的双眼,泪水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我告诉自己不要哭,可还是像一个懦夫一样流泪。   原来,那个最白痴最傻瓜的人是我。   而他们则是那些高高在上,永远拥有上帝视角的操控者。   其实从冯岚进钟家门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只要我过得不好,她就会格外地开心。可我瞎了眼以为钟瑜安和她不是一类人,才造成如今的惨淡局面。   绝望吗?我不知道,但我此刻很想冷笑,这一切,不都是自己作茧自缚吗?   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郑泽野捅去,就是这个男人,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一朝之间我成了遭家人唾弃的丧家犬,他毁了我,那他也别想好过。   “小心!”   伴随着一声惊呼,一抹鲜红从郑泽野身上喷涌而出,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贱人,竟然想杀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他狠狠在我肚子上踹了两下,最后还像不解气似的朝我脸上吐了口口水。   我抬起头,看到他的胳膊被划开一个大口子,鲜红的血液潸潸流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你最好是杀了我,否则我今天所受的屈辱,他日一定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疯子,简直是个疯子!”冯岚颤抖地指着我,脸色变了又变,大概是怕我再次发疯,赶紧拿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才打给家里的私人医生。   “泽野,你没事吧?你流了好多血,疼不疼?”钟瑜安哑着嗓子,话音落,豆大的泪珠便滚滚而下。   “我没事,包扎一下就好了,不用担心。”郑泽野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替她擦干眼泪,扶着她在一旁坐下后走到我面前,“杀你,还嫌脏了我的手,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就应该在监狱里好好反省,省得在外面害人!”   “歹毒?比起你们,我算是小巫见大巫吧,你们等着,会有人来收拾你们的!”我咽下一口血水,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了泽野,不要和她废话了,你和瑜安先回去,佟医生已经在那边等着了,这边我来收拾。”冯岚交代完,递给钟瑜安一个暗示的眼神,“瑜安,你开车。”   钟瑜安顺从地点点头,似乎也没精力和我计较,扶着郑泽野离开了。   很快,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就赶来了,冯岚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当然,省略了那些见不得光的细节,然后塞了些钱,免去了录口供的程序,得意地笑看着我被带走。   坐在警车上,我最后一次看这座房子,也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竟然觉得这里是如此陌生,就像人心一样,陌生到好像从来没接触过。   蹲在阴暗冰冷的看守所里,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回想起杀郑泽野的一幕只觉得可笑,如果我真的杀了他,那才是真的傻,我不会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也永远没有办法洗刷强加在我身上的冤屈,更不可能报复真正伤害我的人。   我要活着,并且是好好地活着,才能做我想做的事,收拾想收拾的人。   被抛弃不可怕,被背叛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希望和信念,经历了这两件事,我就无坚不摧,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到我。 正文 第5章 我就真出个轨让你们看看!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也许是他们怕事情捅大了,也许是他们觉得这样就算是惩罚了我,总之不可能是他们良心发现,竟然派了律师将我保释出去。  站在川流不息的人海,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上班族,我有一种被这个世界抛弃了的感觉,我现在一无所有,身无分文,无处可去。   本以为我爸不会这么绝情,于是我找了个地方刷了下卡,结果清楚地显示,我所有银行卡全都被冻结,也就是说,我现在,就是一个衣着光鲜的流浪汉。   我没带围巾和手套,只披着上午那件大衣,呜呜的冷风直往衣领里钻,脸颊早已僵硬没有直觉。   不知不觉,我走到一处略显偏远的地段,这条幽深的街道似乎与繁华街市格格不入,却又异常神秘。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我站在街口,定定地往里看去。   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一条烟花巷。   里面站了很多女人,她们会向来往男人搔首弄姿,而他们交易的暗语便是,“先生,带我回家吧”。   这是很久之前陈欣若对我说的,难得我还能记得这样久。   我的脚,像不再受理智控制,一步步朝这条街道走过去,里面只有两盏路灯,所有一切变得朦胧神秘,却仍旧掩盖不住黑夜中的胭脂暗香。   这个冬季,街道里的人少得出奇。   一定有什么魔障控制了我,我还在往里走,可就在这时一阵寒风猛然吹过,我听见远处一个姑娘娇俏地惊呼:“下雪了!”   下雪了?   我抬起头,果然密密麻麻地凉意扑面迎来,细细簌簌地声音渐渐掩盖所有繁杂。我闭上眼,身体很冷很冷,可心里,却意外地平静。   似乎,这场雪于我而言太及时了。   一声刺耳的车鸣在我面前响起,我睁开眼往前看去,下意识遮住突然出现的刺眼车灯。   有人来了?   心里那个可怕的念头越发清晰,我仍旧站在街道中间,丝毫没有让车通行的意思。然后我一步步逼近前方,轻轻敲了敲车窗。   外面冰凉而朦胧,我丝毫看不清车主的模样,但不知为何,我却笃定他是个男人。   车窗渐渐摇下一小段空气,我在冰凉的手心里吹了口热气,嘴角报复性地笑了起来。   郑泽野,不是说我出轨吗?我就真出个轨让你们看看!   “先生,带我回家吧。”   这句话,一定是我这辈子说过最下贱的话语。可说完以后,那种报复的快感充斥全身,哪怕我知道这种行为是作践自己。   其实我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毕竟这辆车价值不菲,想来车主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里面那个男人始终没有转头看我,他用一种极其低沉的音线说道:“上车吧。”   上车?我愣住了。   可最终,我还是像被蛊惑一般坐上副驾驶,也许,是我觉得男人的声音太过醉人,又或许,这外面天寒地冻,我想找一个温暖的地方。   车里暖气开的很足,正在放一首轻缓的爱尔兰民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我不停地搓着手,也不知是手心太凉,还是自己太过紧张。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勇气转头看向那个男人,我害怕自己看了之后便会后悔。   他很快启动了车子,渐渐驶出这条街道,穿过市中心的车水马龙,各种风景在我眼前一一掠过,却没有一盏灯火属于我。   车厢里一直很静,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略微急促的呼吸。我不知道这个男人要把我带到哪里,也不知道即将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钟琳童,看来这几年,你过的并不好啊。”   男人突然发话,这个清冷低沉的声音,难道是……?!   我猛地转过头,看向男人的面庞后,双眼慢慢睁大,呼吸似乎在这一秒彻底停止。   “穆天骆,怎么是你?!”面前这个男人,正是五年前弃我而去的初恋!   “嗯?怎么是我?”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我,那熟悉的声音带着一贯清冷,“你自己上了我的车,现在反倒问起怎么是我?”   我张了张嘴,竟发现自己一时语塞,于是接着他上句话回答:“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哦?”穆天骆似乎冷笑一声,“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过一会儿,我们可能就有点关系了。”   他这话刚落音,我脸立刻红起来,却仍旧在佯装镇定:“穆天骆,你停车,放我下去。”   “郑泽野对你,也只是郑家对钟家的利用罢了,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痴人说梦。”他最后一个“痴人说梦”说得极重,但却丝毫没有停车的打算。   这句话像戳中我的命脉,我立马炸毛起来,也不顾什么形象,使劲拍了一下车门:“穆天骆,你可别这么说,你们男人哪个不是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可别告诉我,当初你跟白一欢手牵手进了酒店,是在里面打了一晚上游戏?”   我心底戾气重,所以这话说出来的语气尖酸刻薄至极。   这话显然惹恼了穆天骆,他猛地踩下刹车,我措手不及地往前一栽,幸好安全带把我拦住。   “钟琳童,我有一个忠告,你下次说话前先想清楚,别让嘴巴给你惹麻烦。”   我心底一阵怒火,也不管他到底什么意思,张口便来:“怎么,你做过的事就不能让别人提?”   这句话说完,车厢里只留下沉默,几乎是无尽的沉默。   我突然有一点害怕,因为我感觉到穆天骆在生气,现在我在他的贼车上,下一秒发生什么都不好说。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然后慢慢向我这边靠近。很近很近,我可以看到他那双墨玉般的眼眸,还有我五年未曾见过的脸庞。   “你……你想做什么?”我下意识往后靠,生怕离他再近一些便会窒息。   “做什么?”穆天骆微微眯起眼眸,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然后突然用手抓住我的脖颈,拇指在上面慢慢摩挲,“看来这五年,你不仅过的不好,还被生活磨成一个尖牙利齿的泼妇?”   话落,他猛地朝我身上压过来,一手掐着我的脖子一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正文 第6章 让我……做你的情妇? 我被他压制无法动弹,只能大声呼救,下一刻他却牢牢堵住我的唇,我的求救声瞬间化为娇吟。  车厢在不断晃动,他已经解开了皮带蓄势待发……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贯穿,并且窒息而亡的时候,穆天骆猛地放开了我。   空气一瞬间涌进肺部,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呛地满眼是泪,可我心底最大的感觉不是难受,而是恐惧,一种发自心底的深深恐惧。   我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我曾经深爱的初恋,就在几分钟前,动了想杀死我的念头。   平复下来以后,我什么都没再跟他说,极其利索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摸索着门锁试图打开车门。   “钟琳童,我有一个很诱人的交易,你要不要听?”他慢条斯理地重新系好皮带,脸上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澈。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虽然理智告诉我,赶紧下车,不要听不要听,这个男人就是个魔鬼,他刚刚想杀死你。   “什么条件?”我把手放下门把上,准备随时逃出去。   穆天骆很悠闲地往后一靠,手指放在方向盘上嗒嗒轻敲,双眸一直看向前方:“你现在的境遇,怕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吧?”   我不说话,只拿双眼紧紧盯着他,充满警惕防备。   “你肯定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复仇,你亲爱的妹妹,还有郑泽野。”   他的嗓音低迷暗哑,充满蛊惑性的音线格外危险。   我下意识地坐直身子,生怕自己会沦陷于此:“那你的条件呢?你对我的情况这么清楚,想必早就计划好了吧?还有,早上保释我的人是你?”   我早该知道,郑泽野他们不会那么好心,他们都巴不得我死,又怎么会救我?   “你还不算太笨。”穆天骆挑了挑嘴角,嗤笑:“留在我身边,这是我的条件。”   这句话刚说完,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原因,却不知他这是想做什么。   “让我……做你的情妇?”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想错了,穆天骆竟哈哈大笑起来,他随即转身看向我,用一种略带讽刺的语气说道:“钟琳童,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让你留在我身边,是因为你对于我而言,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仿佛一盆冷水瞬间浇落头顶,我又羞又恼,然而却无能为力。   因为我现在除了答应他的条件,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甚至,我连让自己存活下去的能力都没有。   穆天骆重新启动车子,穿过半个市区,来到一处安静的别墅区。   停在别墅前面,他帮我打开车门,用一种目的达成的得意语气说:“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吧,童童。”   那声“童童”,就像一句咒语,瞬间抽空我身上所有力气。   我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的冬季。   这个我深爱的男人,在大雪纷飞中最后一次叫我童童,然后转身离去,不管我在身后如何痛哭流涕,如何低声哀求。   他的身影,还是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这一别,就是五年。   这五年里,我听过别人关于他的传说,他让奄奄一息的穆氏集团起死回生,让众多敌对公司肃然起敬,最后成为别人口中的成功人士。   我以为,这辈子将老死不相往来,但最终,仍旧是自以为是的我以为。   穆天骆送我进去以后,并没有说什么,他的脸上带着一股倦意,甚至来抬头看我都懒得看。   对比来说,我一直表现出的警惕防备变得格外可笑。   “你今晚留在这里吧。”穆天骆丢下这句话,站起身便朝门外走去。   “那你……要去哪里?”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问出来的,但如果我提前知道是自取其辱,打死我都不会问。   他的背影停滞片刻,连头都没有转过来:“去哪里?难道你还指望我留下来陪你?当然,是要去重要的人身边。”   一种深深的羞辱感将我淹没,我做梦都不会想到,那个曾经把我当成公主一样宠爱的大男孩,会说出这种令人痛苦的话语。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这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那晚我睡得极不舒服,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一会是穆天骆离去的背影,一会是父亲失望的神情,一会又是郑泽野和钟瑜安。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钟瑜安。   我想都没想就给挂断了,但没想到她又发来一条短信。   “姐姐,我现在就在你门外面,快出来吧。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大能耐,才刚被赶出家门就勾搭上有钱人,果然是狐媚子啊……”   我捏紧手机恨不得摔下去,匆匆套上衣服就走到楼下,打开门前我长了个心眼,找根棒球棒抓在身后。   “呦,姐姐,还真舍得开门呢,怎么挡着呢,这么漂亮的别墅不让妹妹我参观参观吗?”钟瑜安一边说,一边把脖子往里探,似乎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人。   我仍旧挡在门前,声音极不友好:“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像是很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把手放在嘴上轻笑:“瞧我这记性,怎么能忘了告诉姐姐,你的手机跟泽野GPS绑定了,泽野把他的手机给我,我当然能找到姐姐。”   说着,她还把手机亮在我面前,那种耀武扬威的模样让我觉得很恶心。没想到当初跟郑泽野说好的,永远知道对方在哪里的诺言,此刻竟成了小三找我工具。   “有事说事,没事我就关门了。”我说完便用力关上门,说真的,我一眼也不想再看到她。   钟瑜安显然急了,忙用力往后推门:“我来找你当然是有事,叫你声姐姐是给你面子,别给我蹬鼻子上脸,说吧,这张离婚协议什么时候能签?!”   她边说便从包包里翻出一张纸摊在我面前,还是离婚协议,不同的是,这张的男方已经签上了郑泽野的名字,那个熟悉的签名格外刺眼。   这才几天?小三就迫不及待地要上位了? 正文 第7章 如果你想杀我就直说! “滚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一股怒火瞬间燃烧,我几乎失去了自己所有的理智,现在不止是钟瑜安,只要是和郑泽野有关的一切人和事,我都感到恶心至极。  “呦,这就受不了了?也亏了那些媒体把你夸得天花乱坠,说什么钟家长女温柔贤淑,我呸,你也真配?!啧啧,这才刚从家里出来,就不知道勾搭上那个老男人,”   我紧紧盯住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我再说最后一次,滚出去!”   钟瑜安明显怕了,但嘴上还是死不改口:“我就不出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怎么样?”我突然就笑了,摸了摸那根被我一直藏在身后的棒球棍,几乎毫不犹豫,猛地发力,一棍狠狠打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妹妹,我从小就打心眼里疼爱,别说打她,就连骂她我都舍不得,可最后,她回报给我什么?   “啊!”钟瑜安下意识尖叫,那一棍实实在在打在她身上,“你这个不要脸贱人,你竟然敢打我!”   我以为她会老实一些,可没想到她更变本加厉,一把拽住我的头发跟我撕扯起来,长长的指甲划过我的脸颊,火烧般的疼痛。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昨天我爸打的那两个耳光,心底涌上一阵酸涩。   “我爸打我就算了,你他妈算老几,敢打我?!”   我也车主她的头发,抡起棒球棍就朝她身上砸,我使足了力气,她也没来得及闪躲,几下竟把她打的嗷嗷直叫。   我像一个十足的泼妇,打架发疯了一般。最后钟瑜安还是没敌过我,猛地挣脱我往后逃跑。   “钟琳童,你给我等着!”她跑走的时候鞋子还掉了一只,身上衣服凌乱不堪,头发早已经变成鸡窝。   虽然我感觉很爽快,但想来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一定也更加狼狈。   我竟然和别的女人像泼妇一样扭打在一起,这个女人还是我的妹妹。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什么不签呢?苦苦纠缠着一个渣男,到底是为什么呢?我究竟放不下什么?   我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转身的刹那,突然觉得有道视线死死地盯着我,可我环视一周,什么都没有,只有楼道上一盏灯散发着红色的光,看起来十分诡异。   别墅里有专人做饭,我像一个寄生虫一样过了一天,脑袋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有,直到很晚,穆天骆才过来找我。   他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钟琳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打?怎么,这五年还学了武术?”   这声音夹杂笑意,可听到我耳朵里就是嘲讽。   当然,这可能就是穆天骆的本意。   “我想打架是我的自由,您穆大老板连这个都管?”我很不友好地看向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脸上还挂着彩。   他偏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唇角依然挂着笑意:“这个我当然管不着,只是有些事情,你可能会求着让我管?”   “什么?”我下意识问出口,但心底却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穆天骆慢慢走近,绝对的身高优势给我一种很大的压迫感,他压低嗓音在我耳边轻声道:“钟家最近在生意上有个重大的失误,估计亏损的钱够钟国栋破产,如今你又跟郑泽野婚姻破裂,那你觉得钟国栋为了继续维持与郑家的联姻关系,会怎么做?”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几乎想都没想破口而出:“钟瑜安?!”   “没错。”穆天骆站直身子,双手放进裤兜里背对我,“看来你也不傻,你爸为了借郑家之力度过难关,不仅不会责怪你妹妹与她姐夫的恋情,反倒会极力撮合。”   一股恶寒从心底渐渐发出,我不是没想过,他们俩的恋情是上不了台面的,就算最后在一起,那也是不伦之恋,我爸他一定不会同意。但照穆天骆所说,我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所以,钟琳童。”他转过身,墨黑的瞳孔紧紧盯住我,几乎让我深陷在此,“谁都不能依靠,没人可以给你希望,你所拥有的,只有你自己。”   只有……我自己?   这句话真残忍,好像我活了这二十多年就从没有得到爱。那我的那些付出呢?我给出去的感情呢?   不知为何,眼眶一瞬间湿润起来,我抬起头看向穆天骆,低声喃喃道:“你可真残忍。”   他似乎愣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一贯的嘲讽:“你现在知道还为时不晚。”   我没有回答,低下头准备离开穆天骆身边,谁知他突然又把右手放在我的脖颈上。   他没有用力,但那种窒息般的恐惧感觉从心底慢慢涌出,我狠狠推开他的手,用胳膊挡在自己面前:“穆天骆,如果你想杀我就直说!”   “杀你?”他冷哼一声,“那倒不至于,毕竟你与我而言还是一枚重要的棋子,看来你现在,似乎还是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刚刚流泪的眼眶又开始泛红,我知道穆天骆在利用我,可真正从他嘴里听到“棋子”二字时,绝望甚至淹没了悲伤。   “这回是你妹妹自己,下一次来的估计就是钟国栋了,毕竟郑泽野这个女婿,他还是不舍得给别人的。至于你要做什么,很简单,就是不在协议上签字。”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我不相信自己一直敬重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胡说,我爸他不会逼我的!”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滴落在地面,我大声吼道,似乎这样就会说服自己动摇的内心。   “钟琳童,你别忘了,你和你妹妹都是他女儿,钟国栋他是商人,一个女儿没有价值了,放弃不是太正常了吗?”穆天骆说的很平静,却像一颗巨石狠狠砸落在我心上。   我试图捂住耳朵,不想再听进去一句话,因为我的心底,已经开始怀疑爸爸会不会这样做。   其实不是穆天骆残忍,而是我太傻,我总是自欺欺人地骗自己,哪怕知道事情走向如何,也会忍不住假设。   他没再说话,只深深地看着我,在临走时又加了一句:“钟琳童,你会后悔的。”   后悔?后悔什么?后悔自己一直相信爸爸,一直以为将心比心? 正文 第8章 我怀孕了?! 这两天穆天骆对我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不过说来也是,我一个已婚妇女还在期待他对我有什么兴趣?或者说,我心底还残留着什么不该有的念想?  想到这里,我不禁暗骂自己,穆天骆与我,已经是天差地壤,而我们现在的关系,只能说是利用者与被利用者的关系罢了。   只不过令我很意外的是,穆天骆竟然安排我到钟氏见我爸。   前台小姐当然还认得我,当即给我爸的秘书报信,我不知道,那天的事情有没有传出去,但毕竟算不上光彩事,我爸这样好面子的人应该会让其他人守口如瓶。   熟门熟路地来到办公室,我深吸一口气,几乎用尽全力推开了大门。   可没想到,我这位多日未见的亲生父亲,不仅连句问候都没有,反而第一句话就是破口大骂:“我钟国栋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   我真的是完全呆住了,这情景不在我的预想之内。我想过他会骂我,但也不是刚见面就开骂啊!   “你那天拿你妹妹的名誉做挡箭牌就算了,你失踪了,她辛辛苦苦地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竟然还把气撒在她身上,你还敢打她!?”   他随手抓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哐当”一声扔在地下,在我脚旁摔得粉碎。   从头至尾,我的鼻子一直酸酸的,但我没有哭,只紧紧咬住嘴唇,冷笑着说:“我要告诉您,我是我妈怀胎十月生的,不是您生的,您也生不出来。”   话音刚落,他明显一愣,随即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反了你,你打妹妹还有理了!?”   “她不是我妈生的,所以不是我妹妹。”我此时此刻难以想象地冷静,仿佛面前这个男人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哦,对了,您得好好管管那个小贱货,年龄不大就知道勾引姐夫,过几年之后不得了了,估计只要是个男的就敢勾引。”   钟国栋瞪着我,似乎根本没想到一向“懂事”的我会变得尖牙利齿,他咬牙切齿道:“钟琳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在这之前给您提个醒,就算你想撮合郑泽野跟钟瑜安,我也不会让你得逞,无论我用什么手段!”   我看着面前这个,我曾经无比敬仰和爱戴的父亲,似乎在这一瞬间我突然不觉得悲伤,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慢慢淹没自己。   不过是树倒猢狲散,连兔死狐悲这个词都不能用在钟国栋身上。我于他而言,只是一个不再有价值的棋子罢了。   他突然沉默起来,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去时,听到他略显苍老的声音喊了一句:“童童。”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知他又喊了一遍。   如果放在从前,我一定会转过身奔向他说,爸,我错了。可这一次我什么也没有做,我知道,钟国栋的一定是想劝我跟郑泽野离婚。   果然,他下一句话开口便是:“童童,爸的公司不能没有郑家的帮助啊,难道你忍心看爸破产吗?”   我一秒都没有犹豫,冷冰冰的话语破口而出:“我忍心!”   钟国栋愣了,这次他显然是没有预料到,他一向以为拿捏妥当的女儿,竟会有如此叛逆的时刻。   这个地方我再多呆一刻就要窒息,我猛地转身冲向门外,把门狠狠带上那一刻,我听到办公室里摔东西的声音。   有冰凉的液体划过脸颊,却悄无声息地消失。   我与钟国栋的父女关系,就到此为止!从此无论我做什么,都一定会向他们所要代价的!   刚走出公司的大厦,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本以为是钟国栋打来的,可拿出手机却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钟琳童,我现在有两个消息告诉你,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这个清冷中带着戏谑的声音,不是穆天骆是谁?   我咬住嘴唇愣了愣,才淡淡开口:“坏消息吧。”   他似乎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据我得到的消息,钟国栋已经开始策划钟瑜安跟郑泽野的婚事,所以这段时间,你要么被逼签字离婚,要么……就会消失在公众视野。”   最后一句话听在耳朵里,竟让我生出一种恶寒,我讷讷问道:“婚事?如果不离婚,他郑泽野就犯了重婚罪!”   “所以说,你将会消失。至于是什么办法,用什么手段,就要看看你那些亲爱的家人将怎么做了。”   穆天骆的语气就像开玩笑轻松,可这话在我心底格外沉重,因为我根本不敢保证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我在他们眼里已经毫无用处。   “那……那好消息呢?”冷汗已经在额头慢慢冒出,我根本不能思考,只能借机转移话题。   “好消息就是……你怀孕了。”   “我怀孕了?!”脑袋就像炸弹一样炸开,各种想法蜂拥而至,我什么时候做的检查?他怎么知道?我好像从没做过检查吧?……   等我理清思路以后,才确定自己没有怀孕。   “我说你怀孕了,你就是怀孕了。”穆天骆这句话,一改之前的轻松,显得凌厉而霸道。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又好像我根本没有反驳的权利,他这样说一定是在谋划什么,是让我借怀孕这个借口去闹?   我用一种可笑而又悲哀的语气轻声道:“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   他在电话那头愣了愣,低声问我:“你不高兴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穆天骆说这句话时,难得带了一点温柔。   “当然不会,我还没有忘记你跟我的关系,我是你的棋子,你做什么我没有过问的权利,更不能有生气或是难过的权利。”   他沉默片刻,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你知道就好。”   我知道,当然知道。从一开始,我们五年后再次重逢的那一刻起,这个故事就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   挂断电话,我沿着街道走了很久,深冬的天气,连呼吸时鼻子都酸痛,我的眼睛忍不住涨红,却一遍遍在心底安慰自己,是因为太冷了,才忍不住流泪的。   我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我只有我自己。 正文 第9章 你为什么突然离开我? 没想到穆天骆的动作还挺快,那天我刚回去,他就把医院检查报告放在我面前。  这个报告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而且跟真实的没有两样。如果不是我心里笃定没怀孕,恐怕连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哪天的记忆消失了。   “你接下来想让我做什么?”我拿起桌子上的报告,薄薄的一张纸却显得有千斤重。   穆天骆没再说话,而是点起一根烟,深吸了一口。   我很惊讶,当初他跟我在一起时没有吸烟的习惯,这五年,他到底改变了多少?   “我会安排你换个地方住,再换个手机,在钟家和郑家有所行动之前,你不能被任何人找到。”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把我定位成一个重要底牌,只有在最后关头,才打出来。通俗点讲,就是安排我去砸场子。   “我明白了,到时候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淡淡地回应,声音里连悲伤都不复存在。   现在的我,连难过哭泣的资格都没有。   本以为事情到此,穆天骆会像往常一样离开,但他这回却很反常,烟抽到一半便被摁灭,然后慢慢踱步至我面前。   “钟琳童,其实我很好奇,当初你明明非常抵触嫁给郑泽野,最后为什么又同意了呢?”   我敢肯定,穆天骆一定把我这五年内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可为什么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一点震惊或是气愤?   “一个女人失去太多以后,可能就会适应生活给她的安排,然后不去反抗。”   这句话说出口,让我突然感到一丝释怀。   穆天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继而轻笑道:“那看来,你的生活给了你不少惊喜。”   我没再去接他的话,毕竟对他而言,我的生活只是一场有趣的好戏,是喜是悲,无关痛痒。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烟味,说不上讨厌,但我还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我们两人之间,似乎只剩下这久久沉默。   他手里拿着车钥匙来回把玩,寂静的空气中发出细微的响声,最后顿了顿,还是转身朝门外走去。   “穆天骆!”在他把手放在门把上时,我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   他回头看我,目光在这一瞬间没有参杂戏谑,安静中带有淡淡的疏离,竟让我愣在原地。   有那么一秒,我恍惚看到了五年前的他。   “五年前,你为什么突然离开我?就因为白一欢?”我的心脏砰砰直跳,虽然明白自己作为一个棋子没有资格发问,可这个让我困惑了五年的疑问,终究没办法被理智控制。   他的身形有一点僵硬,可随即那抹嘲讽的轻笑爬上嘴角:“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境遇啊?”   “可就算我明白,老天爷也没有还我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该有的遭遇!”这句话我吼得声嘶力竭,我知道这样做只会让穆天骆产生厌恶,可冰凉的液体瞬间落满脸颊。   他没再作声,只默默地看着我哭泣,我也不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只看到泪水一滴滴落在地上,继而干涸。   关门的声音响起,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停止了哭泣,紧紧捂住自己心脏的部位。这一次,我又在无理取闹了,可这一次,会是我最后一次无理取闹,我相信!   很快,穆天骆就把我安排到市中心一处高层公寓,这时我才明白“狡兔三窟”的真正含义。   他挺忙的,一般没有什么事情,我也见不着他。不过最令我耿耿于怀的,莫过于那张检查报告。   被怀孕?还是第一次听说吧?   可我到底是一颗棋子,没过多久,属于我的任务就来了。   穆天骆还是漫不经心地朝我轻笑:“钟琳童,是时候该你出发了”   我看着他放在我面前的礼服和高跟鞋,浅浅地轻笑出声:“钟家和郑家要联姻了?”   “这倒也算不上,总之一个酒会,我要你压轴出场。”穆天骆的眼神很深,让人忍不住深陷。   说真的,我觉得此刻悲伤才符合我的境遇,但我的心情就像一出死水,毫无波澜。我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便朝他点头。   我知道该怎么做,只要让钟瑜安和郑泽野不好过,我就成功了。   当然,这也是我最想做到的。   酒会在全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比我想象中要隆重许多。我还是钟家大小姐时,已经参加过无数次类似酒会。可不知为何,今天到场,却像我第一次参加。   我按照穆天骆的安排从侧门进去,一路上都半低下头,所幸进入会场前都没遇到什么人。   可能是老天开始眷顾我,在我实施行动之前,整个会场都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我。为了更快进入剧情,我特地站在去洗手间的必经之路。   不管这里人再多,我还是一眼就看到站在中心的钟瑜安,她穿着一条浅粉色礼服,跟我身上这件黑色对比鲜明。我不知道穆天骆这样安排有没有别的意思,但我钟琳童今天,确实要黑化了。   瞥见远处站着的记者和摄影师,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冷笑。   很快,好戏就要上场了。   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钟瑜安,她一直在同身边的女伴说笑,自始至终郑泽野都没在身边。不过这并不重要,她拿着的高脚杯轻轻晃动,里面鲜红的液体如同血液般刺眼。   不一会,她同身边的人暂作告别,朝我这边走来。   果然,还是要去洗手间了吗?   在她与我错身而过的那一刻,我抬起一直半低下的头,用一种调笑般的声音喊了一声:“妹妹。”   不出所料,钟瑜安立刻停下了脚步,露出像白天见鬼一样惊吓的眼神,整个身子机械地转动向我。   我仍旧在笑,只不过换成了胸有成竹的笑。   我应该感谢,她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高脚杯。   还没等她反应,我一个箭步冲向前,抓起她拿着杯子的手朝我的方向用力,鲜红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滴落,满脸浸湿。   “啊!”   我用尽全力尖声大叫,随之跌坐在地上。   刺耳的尖叫向来是吸引别人注意力最好的办法,果然,周遭的宾客全看向声源处,也就是我跟钟瑜安的位置。   她长这么大,估计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窘状吧。 正文 第10章 对得起你姐姐吗? “那个地上女人……不是钟家的大小姐钟琳童吗?那钟家二小姐是在……难道她们两个人素来不合的传闻是真的?”  很快,周围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说来可笑,在我与钟瑜安相亲相爱之时,总有媒体报道我们二人不合,如今一语成谶,竟真让我们俩成了天底下最大的敌人。   眼泪比我的情感来的要迅猛许多,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恰好是一个可怜楚楚的角度,用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恶心的语气说:“妹妹,你为什么泼我?”   整个过程她显然都还没有明白,睁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明明是……明明是你自己……”   “妹妹,我知道你喜欢郑泽野,但你这样光明正大地介入我们俩的婚姻,还不惜在酒会中伤害我,就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我就作出让步,把他让给你……”   我一边说着,一边擦拭汹涌而出的眼泪。   这不演不要紧,真的演起戏来,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   “你别胡说,我跟姐夫是清白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人!”钟瑜安这时才恢复了神智,但显然她的理智还没有回归,这话听到别人耳朵里,只能越描越黑。   远处那群记者怎么能是省油的灯,争前恐后蜂拥而至,闪光灯此起彼伏,把我跟钟瑜安瞬间包围起来。   “请问钟瑜安小姐,钟琳童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吗?您跟您的姐夫郑泽野到底是什么关系?”   “请您正面回答一下,您是要叫郑先生过来吗?”   “钟瑜安小姐……”   我的这几句话显然引起了记者们的各种猜测,钟瑜安一下子被推倒风口浪尖。   “别拍,别拍,这都是一场误会!”她正在强忍心中怒火,强颜欢笑假装钟家温柔体贴的二小姐。   但一个眼尖的记者很快看到她手里的酒杯,追问道:“那钟瑜安小姐,您能不能解释一下,您为什么要把手里的红酒泼到自己姐姐身上呢?”   “这……”钟瑜安一下子愣住,周遭记者见状纷纷发问,她尴尬语塞的模样立刻被抓拍进镜头。   “您解释不了吗?那我可不可以认为这是你故意的,原因就是您喜欢您的姐夫?”   现在不止是记者,那些宾客也逐个围上来,我两侧的头发慢慢变干,黏糊糊地贴在脸上十分难受。   可我的嘴角还是抑制不住地微微勾起,然而不会有人注意,他们只会觉得我在低头哭泣,我是一个被妹妹欺负的姐姐。   “大家听我说,这真的是一个误会。”我从地上艰难地站起身,始终摸着右脚踝。这一回不是我在演戏,跌落的那一瞬间,我脚上的高跟鞋确实没控好力气,伤到了脚踝。   我的发话让钟瑜安很吃惊,她回头瞪眼看我,似乎没想到我会为她解围。   不过她想错了,我发话不是为她解围,是为了让她陷入更为难的境遇。   “我跟我妹妹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只是在郑泽野这里出现了问题,我知道我妹妹喜欢郑泽野,所以我打算退出这场角逐,希望大家以后能祝福这二人,毕竟我是因为,爱妹妹胜过爱郑泽野。”   如果事情在我这句话戛然而止,那对于郑泽野和钟瑜安来说,结局一定皆大欢喜,但这样的结局,一定不会出现在我的计划中。   我低头翻包,假装从里面拿出纸巾,却顺手带出一张纸,慢悠悠地飘落在地上。   最前面的一个记者眼疾手快,一把捡起地上的纸张,看过后满脸震惊,还不忘大声念出声来:“孕检报告!”   本来安静下来的记者们又像一锅蚂蚁乱哄哄吵嚷起来,闪光灯再次亮起。   “钟瑜安小姐,请问你知道你姐姐怀孕的事情吗?”   “钟瑜安小姐,你姐姐已经怀孕了,那么你的介入就似乎太不道德,况且本身你就属于第三者,你觉得这样做对得起你姐姐吗?”   可能是我怀孕的事实让记者开始同情,他们的问话越发尖酸刻薄,比起之前的三分礼让,现在算得上是毫不在乎。   但收到最大“惊喜”的那个人,应该还是钟瑜安吧,她先是语无伦次地面向记者,随即转过头狠狠地瞪我。   可这个小动作不要太合我的心意,这明天的头版头条,估计就会用这个眼神的照片。   我假装很惊慌失措,眼睛一直红肿,不停地抹着眼泪,但眼角却瞥见远处渐渐走来的那个人,嘴角几不可闻地勾起,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眼尖的记者立马看见向这边走来的郑泽野,人群迅速从我们周围向他涌去。   “郑先生,请问这一切你都知情吗?”   “刚刚钟瑜安小姐做的事情,您看见了吗?那请问是你授意的吗?”   “钟琳童小姐怀孕这件事,您知道吗?那您今后打算怎么做?”   ……   此起彼伏的询问声几乎淹没整个会场,我把视线放在郑泽野身上。他还是一贯地光鲜亮丽,当初与他结婚,可能也有一部分是由于他的人模狗样。   只是这一次,郑泽野怕是要遇到人生最尴尬的场面了吧。   那个拿着我检查报告的记者寸步不让,迅速把报告亮在郑泽野面前,并大声质问:“郑先生,您是不是要先回答一下,有关您妻子钟琳童小姐怀孕的事情,您准备如何解决?”   郑泽野的眉头挑了一下。   我不禁把嘴角上扬。我知道,每当郑泽野做出这个动作,就表明,他要开始做一件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了。   “首先我要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捧场,我知道大家心里有很多疑惑,但就目前状况而言,在座各位已经吓到了钟家两位千金了,所以说……”   “郑先生!”郑泽野还没把话说完,就被那个手持我检查报告的记者打断,“虽然我们作为记者,也很想卖给郑先生一个薄面,但您现在打太极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这次轮到我把眉头挑起来。   这个记者,看来不是个小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