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激情四射的现场表演 木宛清突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她直起酸痛的腰,拄着拖把,细细的听了听,偌大的写字楼一片寂静,静得能听见头顶白色节能灯细微的嗡嗡声,除此之外,就是自己轻轻的喘息声,哪里还有别的声音?   她抹了把汗,继续奋力的甩动拖把,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可以干完回家了,她对自己说,可是,没拖几下,那声音却再度响起,竟像是一个女人低低的呻吟声。   她吓了一跳,不对呀,这个时候,写字楼里的人全都下班了,只有她这个保洁工还在忙活,怎么会还有人呢?她正想着,那个女声却又高亢的尖叫一声,她心里一惊,听着那声音,好像就在走廊的尽头,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脑子里满是各种暴力镜头:办公室谋杀?商业秘密泄露被人灭口?电视里好像都是这样放的。   她很害怕,可是,又觉得自己有责任去救人,她走到会议室门前停了下来,把耳朵贴到了门上,里面女人的声音更大了,仿佛是一只鸡被人扼住了喉咙,发出嘶哑却又尖锐的鸣叫,而在鸣叫声中,却又多了男人沉闷的低吼声。   木宛清握紧手中的拖把,双目圆睁,在她满脑子救人于危难的英雄情结时,全然没有料到,会议室中的情形,与她预想的全然不同。   原本严肃沉静的会议室,此时却是春色无边。   黑亮如漆的大理石地面上散落着女人性感的玫瑰色内衣,而长而锃亮的会议桌上,此刻正跪趴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全身上下,不着寸缕,青丝散乱,媚眼如丝,红唇微启,那种声音就是从她的红唇中发出的,似是痛苦不堪,却又似惬意无边。   季雨浓已是极力克制,但他的意识渐渐失了清醒,真没有想到,这新来的女秘书,看似清纯动人,却让人欲罢不能……   一门之隔的木宛清却是听得惊心动魄,只怕里面已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她一咬牙,一耸肩,对着门,狠狠地撞去。   她打错了算盘,总觉得门是锁着的,其实门只是虚掩,而她一撞之力不小,触到的却是虚空,当下收势不及,咚的一声摔了个嘴啃泥,鼻尖触到一物,薄如蝉翼轻似纱,她看了半天,才意识到,那是一件女人的内衣,忽觉气氛诡异,猛一抬头,会议桌上的一对男女依然交缠,木宛清瞬间瞳孔放大,失了呼吸。 正文 第2章 全身燥热 她长到十八岁,一向家教极严,连带点颜色的书都不曾看到,又何曾见过这样生猛香艳的场面?当下满面绯红,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是不如作如何反应,唯有自己的那双眼却仍是直愣愣大剌剌的盯着那两人看,乌黑的眼珠里现出极度的惊恐。  季雨浓实在是郁闷至极,他恶狠狠地瞪着那个手拿拖把,满脸痴傻的女人,低低的吼了声,“滚!”   但木宛清实在是太惊吓了,双目竟是无法移动分毫,仍是杵在那里愣看,季雨浓不由暗骂一声,这个该死的女人是看上瘾了吗?可恨的是那个该死的女人还是没有退开的意思,他不得已,只得怒气冲冲的走向木宛清,打算把她直接扔出窗外。   木宛清这才尖叫一声,从木鸡状态猛醒,她丢下拖把,落荒而逃,不料那男人动作却是更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不由魂飞魄散,眼见那铁杆就要触到自己的身体,她对着男人的手张口就咬,季雨浓吃痛,松了双手,木宛清连滚带爬,以箭一般的速度冲出会议室,冲向电梯。   直至下到一楼,她依然是惊魂未定,保安看到她头发散乱,面色苍白,忙问:“出了什么事?”   木宛清登时又面红过耳,忙说:“呃,没事,没事。”   保安笑说:“该不是遇上了男色鬼?”   木宛清讪讪而笑,连抚胸口,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这座高达几十层的建筑,她走到停车场,推出自己那辆半旧的自行车,匆匆的骑了出去,回头看一眼在落日的余晕下闪着白光的玻璃幕墙,依然是心有余悸。   初夏的傍晚凉风习习,吹在她燥热的身上舒服无比,她剧烈跳动的心渐渐平复,大脑也恢复了正常的运转。   那一对男女,会是谁呢?这天还没黑呢,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敢在会议室里做那种事,还真是够大胆的,也不怕被公司的高层发现,说起来,也真是够厚颜无耻的,想到公司的高层平时在那里正襟危坐的样子,她不由又觉得滑稽,若是他们知道这会议桌上曾发生过什么,也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正摇头叹息之际,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正文 第3章 恐怖的大香肠 “姐姐,下班了?饿不饿,要不要来根烤肠?”  木宛清抬头,见是自家巷口卖小吃的小志,便笑着摇摇头。   小志很是热情,“姐姐,这是刚刚烤好的,又脆又香,买回家给阿姨尝尝?”   木宛清心中一动,自从妈妈生了病无法工作后,家中开支困难,有好一阵子没有给妈妈买肉吃了,吃根烤肠,也算是补充营养吧?   她从兜中掏出几个硬币,小志动作麻利的把烤肠取出来,拿一根竹签穿了递给她,借着烤箱里橙红的灯光,那烤肠红莹莹油汪汪胀鼓鼓,前头已然绽开细缝,木宛清不知怎的突然又想到了在会议室所见之物,连连摆手说:“对不起,我不要了,不要了!”   小志莫名其妙,木宛清却早已蹬着自行车逃也似的飞去,一路叮叮当当进了巷子。   这一带算是城市里的贫民区,都是些老得不能再老的房子,巷中的道路也是年久失修,木宛清每次经过这里总觉得骨头都快要被跌散了架,终于到得一个低矮破旧的平房前,她停了下来,打开那扇掉漆脱皮的木门走了进去。   “宛宛,是你吗?”听见门声轻响,屋内的木云问,虽是极力的提气扬声,那发出的声音依然是拖沓无力。   “是我,妈妈,吃饭了吗?”木宛清停好了车子,推开门,笑盈盈地站在了母亲的面前。   木云摇摇头,“我等着你一起吃。”说完疼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见她两颊红彤彤的,关切的问:“脸这么红,不舒服吗?”   “不是。”木宛清摇头,“是我骑车走得急。”她短促的回答,脑中浮现会议室里的那一幕,只觉面部又是滚烫火热,心中扑通乱跳,忙掩饰地说:“流了很多汗,我去洗澡。”   平房条件异常简陋,没有太阳能,没有热水器,连浴室也没有,木宛清扯上帘子,对木云说:“妈妈,你先来洗吧。”   木云应了一声,慢吞吞地走出来,虽然只是这几步,已然气喘吁吁,木宛清心里一紧,妈妈的病来得蹊跷,一直也不见好,也许应该去大点的医院查一查。   可是,前阵子妈妈走路无力摔断了腿,好了后一直病恹恹的,一直没有工作,如今母女俩是一点存款也没有,大医院光检查费用就要好几千,木云在心底暗暗的叹息,等自己发了工资,一定要带她去好好的查一查。   服侍好木云洗完澡,她自己又洗了洗,这才做到饭桌前吃饭,一菜一汤,都是青菜豆腐之类的。   木宛清说:“妈,以后我来做饭吧,厨房里磕磕碰碰的,万一你再伤着怎么办?”   木云浅淡的笑,“妈妈又不是玻璃人。”   木宛清不再说话,她虽然不是玻璃人,可是却跟玻璃人一样易碎,总是动不动就要摔倒,她心里实在担心的很,却把那担心又咽到肚子里。   妈妈本来就心情沉重,她能做的就是让她开心一点。   母女俩都喜欢音乐,这是他们黯淡清贫的生活里唯一的快乐。   所以,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墙角那架价值不菲的钢琴始终没有卖掉。   木宛清曾经动过那架钢琴的心思,可是木云不许,她也就没有再坚持,其实她又何尝舍得?   吃完饭,木宛清照例要为木云弹奏一曲,瞬间,如行云流水般的乐声流泻出来,悦耳动听,让人如置美妙幻境。   木云坐在一边看着女儿,她的头发还湿湿的,有一缕黑发贴在鬓边,愈显得皮肤净白如玉,竟似透明一般,泛着温润柔美的光泽。   她的身段修长阿娜,只是略有些瘦,因为瘦,那下巴尖尖的,鼻子更显得挺,巴掌大的小脸上仿佛就只剩下一双水波盈盈的大眼,睫毛长而浓密,此时正如蝴蝶薄薄的羽翼般扑闪不定,她实在是很美的,就像年少时的自己。   可是……她轻轻的叹息一声。 正文 第4章 神秘男人找上门 “妈妈,怎么了?”木宛清回过头来。  “没什么,你弹得好,倒像催眠曲一般,让我觉得想睡了。”木云说着,把靠在身后的枕头放下来,轻轻地躺下了。   “那我也睡了。”木宛清说。   “你睡那么早做什么,看会儿电视吧。”木云说,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本应娇俏活泼,可是因为家境的原因,总是少言寡语,更很少出去玩乐,木云的心里觉得愧疚。   “我也有点困了,明天还要早起呢。”木宛清回答。   其实她一点也不困,只怕看电视会吵到妈妈,一共三间平房,一间做了厨房,一间放了杂物,还剩一间,母女俩居住,最近母亲的休息不好,总是做噩梦,难得能觉得困,她自然不能打扰她。   她伸手关了灯,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   木宛清从枕头底拿出MP4,把耳机塞到耳朵里,开始听音乐。   她喜欢那些跳动的音符,将她心里的烦乱不安荡涤干净。   可这晚,乐声却没有起到效用。   会议室的那一幕,在脑海里反复上演,那一幕对于对男女情事混沌无知的她来讲,实在是个过于强烈的冲击。   她折腾了好久这才入睡,竟然梦见小志那转动的烤箱里烤着的烤肠,全部变成了那种物体,一根根,硕大赤红而恐怖,情形相当诡异。   醒来后红日初照,木宛清不由觉得好笑又羞愧。   木云还没有醒,她蹑手蹑脚的起床熬了白米粥,又去外面买了包子,小志仍是在卖烤肠,见到她正要打招呼,却见她头一缩窜了过去。   回家时粥已熬好,她又煎了个蛋,这时,木云也醒了。   母女俩一起吃饭,木云胃口不好,只吃了几口。   木宛清担心地说:“妈妈,你最近吃的越来越少了,这可怎么好?”   “我天天躺着又不动,自然吃得少。倒是你要多吃一点,都快二十岁了还是那么瘦。”木云怜惜地看着女儿单薄的双肩,木宛清耸耸肩,边喝着米粥边说:“我这是现在最流行的光吃不胖的体形,身边的朋友们都很羡慕呢。”她笑嘻嘻地说。   早饭过后,木宛清开始绣十字绣,这是在贫民区里最流行的一种手工活,很轻松,只是绣久了眼睛会疼,但是,因为能赚到一点外快,却让她很是欢喜。   她的心思细致手又巧,绣出来的东西很精致,也曾在网上让一个叫于晶晶的同学帮忙卖过几幅,收入还算可观,买家的评价也不错,所以新近又接了几单,想着绣完了加上自己的工资,就可以带妈妈去检查身体了。   女儿忙活时,木云便在一边帮忙配线,偶尔精神好时也会绣上一点。   木宛清边绣边想着要带妈妈去哪家医院检查,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   因为是最古老的那种旧手机,所以音乐和音质都非常的雷人,听起来很是刺耳,木宛清赶紧接起来,那头是一个沉稳的男音,“请问,是木宛清吗?” 正文 第5章 被变态报复 “我是,您是哪位?”她问。  “我是宇成集团行政经理沈军,想请你回公司一趟。”   木宛清愣了愣,“沈经理,有什么事吗?”   “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来了公司,我们再谈吧。”沈军在那头很是慎重严肃。   木宛清的右眼突然没来由地跳了跳,她微微觉得不安,“好吧,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木云问:“怎么了?是公司的电话?”   “是呀,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找我过去有什么事。”木宛清说着拉上窗帘,打开衣柜换衣服。   自从找到这份保洁工的工作后,她便很少在白天出门,因为当时介绍她去的李阿姨是行政经理沈军的表姐,很同情她的处境,为了她方便照顾卧病的木云,便给她全排了晚班,晚班要打扫这幢大楼里近半数的卫生间,又脏又累,很多人都不愿意干,但对她来说,晚班有很多的空余时间,她能照顾妈妈又能赚点外快,倒是求之不得。   顶着骄阳出门,忐忑不安的来到行政部门前深吸了口气,然后,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出来。   她局促不安的进去,怯怯的对着大大的办公桌后面的沈军微笑,“沈经理。”   沈军咳嗽一声:“呃,是这样的,我今天说的事呢,可能会让你觉得意外,但也不是大事,你也不要难过。”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看木宛清,木宛清的一颗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一双妙目中闪着无限迷茫的光,沈军艰难的开了口,“公司认为你无法做好保洁工的工作,因此决定将你辞退。”   “什么?”木宛清愣在了那里,眼睛里浮起了一层薄雾。   “沈经理,为什么?我,我做得很尽心,哪里做得不好,请指出来,我会改正的……”她还想再说什么,沈军打断了她。   “宛清,你一向做得很好,从不偷奸耍滑,只是你好像……得罪了什么人,总裁室那边……”意识到失言,沈军马上把下面的话吞了回去。   “得罪什么人?怎么可能?沈经理,我在公司里总是别人快下班时才上班,连人都没有见过几个,怎么可能得罪人呢?”木宛清茫然无助地说。   沈军讷讷地说:“你还是接受现实,到人事部去办理离职手续吧。”   木宛清还想再说什么,见沈军也是一脸的无奈,当下闭了嘴,默默的走了出去。   等等,总裁室?   木宛清陡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来,难道昨晚那一对男女,是公司高层?   她撒腿就往十六楼跑,不管怎么说,死,她要也要死个明白。   只是她忘了,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保洁工,根本就不够格与总裁对话。   所以,总裁办公室外面那个女秘书很委婉地说:“对不起,小姐,您需要预约。”   预约?她才没功夫去做什么预约?   她转身走开,见那秘书正忙得不可开交,随后有了一个主意。 正文 第6章 邪恶霸气的总裁先生 在这个宽敞气派的办公场所里,她最熟悉的地方,就是卫生间,她跑到卫生间,找到一只大钳子,把水龙头干脆利落的卸掉了,水开始往外狂喷,哗哗的动静很快引起了秘书的注意,她很快跑向了卫生间,木宛清趁着她离开的空当,闪身走进了总裁室,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黑亮的门。  她没有想到总裁室会那么大,那么空旷,也没有想到,总裁室会是那么的……肃穆。   说是肃穆,其实一点也不夸张,因为,那里只有两种颜色,黑色和白色,地板照例是能照见人影子的青黑色大理石,沙发和窗纱全是奶白色,文件柜是银白色,而坐在黑亮而宽大的,像一张床那样的办公桌前的男人,也是一身的青黑色。   独有那张脸,却是白的,苍白,却并不病态,带着说不出的疏离和冷冽,在视线的尽头冷冷地看着她。   木宛清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其实,隔着那么远,她并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样子,但是,他散发出来的那种强大的气场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开始暗暗发抖。   男人没有说话,头微仰,眉头轻皱,似乎在等着她自报身份。   她结结巴巴开了口,“您好,总裁,我是今早被您辞退的保洁女工木宛清。”   听到木宛清这三个字,男人陡地一震,他原本是斜倚在转椅上,此时却突然坐直了身子,“你就是木宛清?”   “是的,我是,总裁,我此次来,是想问一下,公司为什么要辞掉我?”虽然很害怕,虽然心里一直在抖,额上也一直在冒冷汗,可是,她还是强迫自己抬起头来,与那个男人对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歪着头,向她钩钩手,她怯怯的走过去,一直走到男人的办公桌前,才停了下来。   面前的男人五官深邃,如刀刻斧凿般棱角分明,薄唇轻抿,浓黑的剑眉下,一双黑眸凌厉而冷冽,此时正微露寒光,冷冷的掠过她的脸,木宛清突然不敢与他对视,下意识的垂下了头。   看清站在面前的女孩子,季雨浓有瞬间的眩晕。   这是这个时代会有的女孩子吗?   现在正是炎热的季节?满大街的女孩子恨不得把能露的地方都露出来。   可是面前的这一个,却穿得相当保守,素朴的衣裙很是合身,衬出纤弱的身段,头发也没有经过任何烫染,如一匹上好的墨绸,直映得那肌肤白得几近透明,闪着净玉般的柔美光泽,直直的刘海下,一双妙目如受了惊的小鹿,含羞带怯的目光从纤长的睫毛后滤出丝缕,因是垂着头,更显得下巴尖尖,楚楚可怜,季雨浓一时间竟然失了神。 正文 第7章 一步步逼近 他没有说话,木婉清慢慢的抬起头,瞄了一眼,然后便转移了目光,心里扑通乱跳,只是这一眼,她就看到那个男人专注的直视着她,像是透过她,能想起什么事情,她只好叫了一声:“总裁”。  刹那间他清醒过来。   这就是那个闯入会议室的保洁工?他皱着眉头,回想起那时的情景,那时她应该戴着一个大帽子,穿着工作服,当时并没有看清她的模样,原来长得如此精致。   见男人一直盯着他不说一句话,木婉清有些恐慌,她怯怯的说:“总裁,不要开除我,好不好?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如果我哪里没做好,你告诉我,我一定改正!”   她说完对着总裁鞠了一躬,季雨呵呵一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辞退你?”   “我觉得,我应该是知道的,不过,我觉得,那个事情,不是我的错,是那两个人,在公司做不雅的事。”木婉清战战兢兢的一字一句的回答。   “呵呵,不雅?”季雨浓微眯着眼,“真会说,不过,那个不雅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木宛清低声回答。   “那你抬起头,看看我。”季雨浓命令着。   木宛清缓缓地抬起头,正对上季雨浓黑曈阴郁的双眸,面上却仍是一片茫然。   “看来,你的忘性还真是大,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会议室见过面。”季雨浓冷笑。   一听到会议室,木宛清猛地一震,她再三的打量着面前的季雨浓,不是吧?昨晚那个浮浪的男人,是面前这个看起来俊逸干净的男人?   她不由自主的摇着头,季雨浓一步步逼近她,“怎么?还是没有想起来吗?”   他离她那么近,几乎就要触到她的身,木宛清的记忆终于在此时豁然开朗,她惊得接连后退了好几步,“居然是你!”她失声大叫。   “昨天观战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看得很清楚。”季雨浓斜斜的瞟着她。   木宛清说出了有生以来最愚蠢最无知的一句话,她居然抖抖索索的说了心底里的大实话,“那天,你没穿衣服,今天穿了衣服,我没认出来。”   季雨浓陡然间哈哈大笑,这实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   “我穿了衣服你就不认识了?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要我脱了衣服你才能认得出?行呀,看来,你还是没有看够,我这就脱给你看,好不好?”季雨浓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调笑着说。 正文 第8章 用你自己做交换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幅怯怯生生的样子,他就是很想逗她玩,其实,天知道,他的案头上的文件,已经堆积如山。  木宛清大窘,连连摆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总裁,我不懂事,我那天,真的没想到里面是那种事,我以为,我以为……是有什么暴力的事件,我怕有人被害,所以才会那么鲁莽的闯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总裁,你放心,我谁也不会说的,这件事,从今天起,就烂在我的肚子里,只求您不要辞退我。”   木宛清几乎是在低声下气的哀求,她真的不能失业,如果她失了业,就意味着母女俩要挨饿,而这样既能照顾妈妈又能赚钱的工作,实在是不好找,所以,今天哪怕她受点屈辱,也要尽力保住这份工作。   哪知她的苦苦哀求反而更激起季雨浓的戏弄之心,这样哀恳的神色,他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他的脑中突然划过另外一张女人的面孔,曾让他刻骨铭心的面孔,也曾这样哀婉的求过他,可是转眼间,却又换成鄙弃的笑容,他在心里冷笑,原先的那一丝丝怜惜之情也消逝得一干二净。   “真的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吗?”他俯下身,去看木宛清眼里的泪水,泪水在眼里只是兜兜转转,却并没有流出来,愈显得那一双眸子波光潋滟,娇弱动人,他凑近她的脸,用一根手指去拭她的泪,她下意识的避开了,他阴森森的说:“如果想留下来,其实也是可以的,只要你……”他附在木宛清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木宛清倏地抬起头来,一脸的哀婉之色,迅即变成愤懑。   “你无耻!”她低低的怒吼,“你是这个公司的总裁,却像一个流氓无赖那样无耻,我就算今天失了这份工作会饿死,也不会再求你一句。”   她说完高高的仰起了自己的下巴,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好的皮囊里,竟然包了这么一颗肮脏的心。”   她说完这句话再不停留,转身即走。   季雨浓在她身后哈哈大笑,“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保洁工那么有气节,我刚才只是逗你玩,如果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他懒洋洋地说。   木宛清走到门边又停下,她的手已握住冰凉的门把手,心里正在天人交战,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她心里依然气愤不已,可是……她的背僵硬的挺了挺,最终双肩又耷拉下来。   “谢谢你让我留下。”她重又低眉顺眼,男人却突然再次爆笑出声。   她不明所以,耳边却又响起男人如炸雷般的声音,“滚!给本少爷滚!刚才的气节跑到哪里去了?我最讨厌装的女人,快点给我滚!”   木宛清只觉得头脑嗡的一声,随即明白自己再次被耍了,她强自忍住眼角的泪,男人却又已欺近她的身边,不怀好意的笑道…… 正文 第9章 我不出卖色相 “不过,我刚才在你耳边说的那句话,还是真的。”  木宛清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对着他的脸就是响亮的一巴掌,季雨浓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娇弱胆怯的小女人居然敢抬手打他,一时之间只是捂着脸发愣,而这个当口,木宛清早已疯狂的冲了出去。   这个该死的男人,该死的男人,该死的男人!   她骂了一路,却依然没办法把他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给骂走,他说,如果你能像那个女人那样伺候我,我就会让你留下!   想到这里,她就气得牙都要咬碎,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朗眉星目的男人,居然是这等货色,也不知他这样的货色,到底是怎样把这个公司经营起来的,但愿他早点倒闭早点破产早点去要饭,她愤愤的跑了半天,这才想起来,自己一时冲动之下,工资还没有领。   虽然再也不想再回到那幢大厦里去,但是,她需要那点钱。   她慢吞吞的往回走,忽又听见手机的嗡嗡声,忙接起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在那头炸响,“姐姐,我是小志,你快回来吧,阿姨在巷口晕倒了,我妈妈刚和几个邻居把她往医院送。”   她的心陡地一沉,干涩地应了一声,慌张的就往医院跑,跑了几步,却又重新跑回来。   这么两手空空的去有什么用?她得去拿钱!   她慌张的上了九楼,只觉得手软脚软,浑身都在颤抖,进了人事部连门也不敲,急急地说:“我是木宛清,请帮忙把工资结给我。”   人事部那个穿着得体套装的女职员看了她一眼,说:“总裁刚刚打电话过来,你的工资,暂缓结算,他说让你自己去找他谈。”   木宛清一下子呆掉了,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怒火,那怒火将她的理智尽数烧毁,她厉声尖叫,“是你们不按合同就清退我,现在还不给我结工资,凭什么?”   那个女职员被她吓了一跳,冷冷地瞧她一眼,“我说过,这是总裁的指示。”   木宛清几乎要急疯掉,去找总裁谈?不过被他再羞辱一顿!她才不会去!   她冷声说:“我不会去找那个变态的男人,把工资结给我,不然……”   “不然,你能怎么样呢?”一个讽刺又散漫的声调自身后传来,她回头一看,就是那个色鬼总裁!   木宛清看到他,双目喷火,一眼瞥见那女职员桌子上有一把裁纸用的刀,遂不管不问的摸过来,往脖间一横,咬着牙说:“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也许是她这个行为太过冲动又太过幼稚可笑,面前的男人懒洋洋的笑起来,“好吧,那你死给我看吧。”   木宛清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的划了一刀,当下血如泉涌,嫣红的血滴落在雪白的打印纸上,真是触目惊心,周围哗的响起一片惊叫之声,季雨浓眉毛一挑,心中也是一惊,这个小女人,是疯了吗?还是精神不正常? 正文 第10章 女人,你精神正常吗?! 女职员吓到了,因为木婉清的血已经溅到了她白色的衬衫上,她怯怯的对季雨浓说:“总裁,还是把钱给她吧?”  季雨浓双目如箭,射向木宛清,这个小女人,太出乎她的意料,刚才在他办公室里,还是那样孱怯娇弱,现在倒是跟个视死如归的女侠似的,他实在不明白其中的变化到底是为何,就在怔忡愣神的功夫,只见面前雪光一闪,木宛清竟然再次向自己的腕间切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怒吼:“疯女人!”   木宛清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把工资给我!”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说不出的绝望与凄冷,季雨浓终于妥协,虽然他长那么大很少对人妥协,他对那个女职员说:“给她结!”   其实并没有多少钱,两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也不过就是三四千,季雨浓实在是困惑的很,就为了这点钱,值得以死相胁吗?真是小题大作!   他真的怀疑面前这个小女人的精神状况了,只见她看到了那迭钱,黯淡的眼里似是有一道光影,一闪而过,抓了那些钱就飞快地跑了出去,就好像那些钱不是她自己的,而是抢来的。   众人错愕不已,木宛清却全然顾不到许多,她只知道,有钱了,不管是多是少,总可以抵挡一阵了,她骑着脚踏车拼命地往医院赶,到了那里,木云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小志的妈妈正焦急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看到她,一把握住她的手,“宛清,你可来了,你妈妈的情形,可把我吓死了。”   “妈妈她怎么样?”木宛清趴着门缝往急救室里瞅,可惜什么也看不见,小志的妈妈说:“现在还不清楚呢,刚刚送进去。”   木宛清握着那些钱,顺着医院洁白如冰的墙壁滑下去,小志妈妈现在才看到她的手上身上都是血,不由吓了一跳,忙问:“宛清,你这是怎么了?”   木宛清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那里已经不再流血了,遂轻描淡写地说:“划伤了。”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傻,她惜命的很,才不会拿自己的命跟那种烂人开玩笑,她不过轻轻地划了一刀,见血了就好,现在想一想,当时自己也是要疯了吧?不然为什么会想到这么一个恐怖的方法,但转念又一想,自己一个穷丫头,除了一条烂命,还真的没有什么能要挟到人。   她坐在墙根休息了一会,这时,一个护士走过来,看了看他们两人,问:“谁是木云的家属?”   “我是。”她忙站起来,护士递给她一迭单子,说:“去那边的窗口缴费。”   木云看着单子粗略的算了算,差不多要七八千块,自己手中的工资加上家中仅存的那点存款,应该差不多了,只是,不知妈妈的情形怎么样,她焦急的盯着急救室那盏红色的灯,心一直提着,揪紧着,说不出的难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扇门终于打开了,一个个子高高的医生走了出来,木宛清忙跑过去,急急地问:“医生,我妈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