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卖了自己 夜已深,窗外还下着暴雨。  蒲意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放在堡凡市最豪华酒店总统套房的Kingsiza床上。   她紧紧闭着双眼,用深呼吸来让自己保持平静。   这间房用光了她所有的钱,若是今晚的交易不成功,那明日妈妈就会失去最后的存活机会。   她告诉自己:决不能失去唯一的亲人,绝对不行!   山穷水尽,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门轻轻被推开,再轻轻的合上。   蒲意洁白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她不敢睁开眼,更不敢想象进来的会是怎样的牛鬼蛇神。   现在能做的唯有默默祈祷:让这一切赶快结束吧!   一身黑色手工西装的男人双手插兜,在那张床前站的笔直。   他身材健硕而高挑,从骨子里透着桀骜不驯,就随意的往那一站,犹如上帝降临。   他静如止水的看着床上假装平静的女人,嘴角扬起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弧度。   修长的右手指轻轻抚摸着左手食指上的茭白戒指。   “洗好了?”许久,他才缓缓道出几个字。   蒲意咕噜一咽口水,结结巴巴的回答:“洗,洗好了。”   本身气氛尴尬的房间,被男人的一句话变得更加诡异。   “很好,出来卖就该积极。”男人的声音带着清冷的戏弄:“我喜欢会讨人喜欢的女人。”   讨人喜欢?   蒲意心里打着鼓,不太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   是要她像电视里那样搔首弄姿的讨人喜欢吗?   她的愚笨让男人失去了些许兴趣,他走到沙发前慵懒的坐下,如帝王般不可违抗的声音再次响起:“给你一分钟,如果你无法取悦我就取消今晚的交易。”   一分钟……   蒲意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屋里的灯光微弱,还是蒲意为让房间显得有情调特意调的。   她起身飞快的裹上放在床头的浴巾,因为她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再去买一件有情调的睡衣了。   男人清冷的眸子从下往上扫视着慌乱跑到面前低着头的女子,仿佛一眼就能将其看穿。   “你还有二十秒。”   蒲意战战兢兢的往前走了两步,离男人很近,像卡了壳一样的嗓子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来:“先生,不如我来为您按摩一下,您看如何?”像电视里那样搔首弄姿她是真的不会。   先生?   这一句先生叫的还真是生疏。   男人双眸深邃,轻蔑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女人,他慵懒的往后倚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往茶几上一放:“那就先从脚开始。”   “好、好的。”蒲意立刻蹲下,白皙的小手抱起男人的脚,轻轻脱下他那一看就贵的离谱的手工皮鞋,再脱掉袜子,手指在他有脚掌上胡乱按起来。   她不是洗脚妹,没有学过修脚,自然不懂脚底按摩法。   只能尽量做得看起来像模像样一点。   蒲意按的很认真,认真到忽略了男人脚背上那块被烫伤的疤痕。   这些蒲意自创的按摩动作让享乐惯了的男人很不爽,他脚一收踢翻了茶几,吓得蒲意往后一仰,坐到了地上。   男人猛地站起来:“就这样的技术还想拿钱?”   生气了。   蒲意连忙道歉:“对不起,先生,对不起,不如我伺候您休息好吗?”这桩生意是她最后的机会,绝对不能搞砸!   她的连连道歉,她的唯唯诺诺,她的可怜卑微……   这一切让男人心情渐渐转好。   “你连脚都按不好,难道我还能指望你在床上技术高超?”男人的声音不见起伏,可传达出来的却是不折不扣的鄙视和嘲笑。   她从没碰过男人,何谈技术。   可这不正是促成今天交易的重要因素吗?   蒲意跪伏在地上连忙祈求:“对不起,先生,都是我的错。我……我还是个处女,我能让您满意的。”   这是最后的筹码。   她拖人做这买卖已经好久,能给这个价格的,只有这么一个男人。   “处女?”男人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可从他口中流出的疑惑却能把质疑变成质问。   蒲意蹲垂下眼睫,遮住了眼里的羞窘和不堪:“是,是的,我从没碰过男人,您是第一个。”   这是她唯一宝贵的东西了。   是吗?男人深不可测的眼眸里终于扬起丝丝满意:“去把灯光关掉。”   他的话,就是命令。   “是。”蒲意应答。   她站起来小跑着到门口,按下开关。   房间里一瞬间暗了下来,几秒过后,城市的灯光将房间微微映亮。   这种光线是男人最喜欢的,放松又自然。   “还愣在那里等死?”   “来了。”蒲意赶紧跑过去。   男人已经阔步到了床前。   蒲意紧张极了,像个桐油灯盏,一拨一亮。   她站在男人身后瑟瑟发抖,这让男人压在心里的怒火燃烧的更旺:“你是在等着我伺候你吗?”   “没,不是。”蒲意咬牙深吸一口气,终于有了动作:“我这就为您脱衣服。”   已经下定决心的事就一定不能搞砸,蒲意,你争点气!   她个子165,在这个男人面前显得格外小巧,纤细而修长的手指颤颤巍巍的为男人褪下外套,然后整齐的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再绕到他面前,为他摘下领带,解开纽扣…… 正文 第2章 对你的表现不满意 男人的身材很好,宽阔的肩膀,健硕的胸膛,还有结实的八块腹肌,整体线条如此流畅完美。  他不是蒲意想象中那种油头满面,大腹便便的形象,压在她心口的大石落了几分。   蒲意虽然穷,可毕竟出自名门,男人一身上下的穿戴低调却价值不菲,绝不低于三十万。她开始揣测,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赖账吧。   她谨小慎微的把男人的裤子脱到脚跟:“先生,麻烦您坐下好吗?”   男人身子一侧坐到床上,蒲意弯腰拿起裤子,还没等她将其折好,就被男人一把拉入怀里。   蒲意一个踉跄完全来不及反抗,白皙的大腿猛地坐到男人腿上,那种炽热让她本能的想逃,却被男人紧紧的禁锢着:“你紧张?”   不紧张才有鬼!   “没,没有。”她咬着牙,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呵。”男人一声冷笑:“不要对我说谎,否则会有你无法承担的后果。”   蒲意似懂非懂的点头:“记住了。”   “很好,再问你一次,真的是处?”男人的声音清冷,黑暗中厉眸如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喷在她脸上的那股独特气息,激起蒲意周身一阵酥麻。   “是的,先生。”明明是事实,而此刻的蒲意却答得有些心虚。   这个男人天生给人一股寒意,让人不敢直视。   他嘴角一扬:“如果完事了却发现你不是,你不仅得不到钱,还会死的很惨。”他的话几乎没有起伏,可每一个字都透着生生的威严,犹如来自死神的警告。   蒲意吓了一跳,背心直发毛,声音微弱的应承:“您放心,介绍人都说了,您的规矩我知道。”   男人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一把撕开蒲意裹在身上的浴巾丢的老远,起身将她往床上重重一扔,动作流畅,毫不费力。   蒲意霎时有种轻如鸿毛的感觉。   男人肆虐的动作扑面而来,她细小的胳膊完全无力反抗。   他像只饿兽看到了垂涎欲滴的食物,每一个步骤都霸道张狂,凶猛到让蒲意觉得害怕,仿佛自己要被生生撕碎。   却只能像个可怜虫一样一动不动躺在男人身下,任凭驰骋……   蒲意紧闭双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白皙而纤细的手指死死拽着床单,身下传来的疼痛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快要死了,那种痛随着他凶猛的动作越发让她清晰:谁说这种事很爽来着!   明明TMD只有痛!   可她不知道,此刻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索取蹂躏的男人并不单是为了买她的初夜。   她皮肤白皙,细嫩如绸缎,黄金比例的四肢纤细的非常诱人,男人看着手掌经过之处一寸寸微红的肌肤,眼底的神色越来越深。   他变换着各种姿势,仿佛要把这些年憋在身体里的怒火全部爆发出来。   蒲意像个玩偶,安静的配合着他的疯狂,她不能有任何意见或是怨言,这是最后的希望,唯一的救命稻草。   蒲意的脸颊绯红,那柔弱的样子让男人的冲击变得异常猛烈,也让蒲意忍不住闷哼一声:“疼。”   “我喜欢看你疼。”他声音低哑,情欲之中的特有气息在蒲意耳畔激起阵阵酥麻。   这话让人不明其意,这个男人或许有些许变态。   蒲意没花心思揣测,只是用纤细的胳膊紧紧攀附着他的脖子,或许抱紧一点,会没那么疼。   他非常喜欢她笨拙的附和,越是喜欢,就越是猛烈。   身体已经麻木,好像也就没那么疼了。   许久后,男人总算停下,他抽身,下床,裸着颀长健硕的身子自然而然的走进浴室,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蒲意疲惫的翻身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2点,居然做了这么久……   几分钟后,男人走了出来。   蒲意拉了拉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像只受惊的小猫安静的躲着。   屋里很暗,她看不清男人的模样,只隐约看见那个身影开始一件一件的穿衣物,却没有要提及钱的意思。   “先生。”男人不提,就只有自己先提了。   没等蒲意先说,男人开口了:“我会让秘书把三十万打到你账户上。”   三十万?   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不认账?明明说好一百万的,现在怎么连一半都不到?   蒲意心里有千万个疑问,却只敢底气不足的询问:“为什么?”   仿佛男人即便是违约,也是无可辩驳的正确一样,话一出口,蒲意就意识到了自己不经意的懦弱。   “虽然确定了你是处,可我对你今晚的表现不满意。”男人说的云淡风轻:“我讨厌奸尸。” 正文 第3章 哪位穆先生 蒲意脑子一紧,仿佛被推进漩涡。  这是她的第一次,能忍这么久已经很好了。   可他居然说在奸尸!   “今后的一个月,你晚上都到这里来,一晚十万,能挣多少得看你勾引男人的本事。”男人优雅的将衣服穿上,犹如电视里的慢镜头一样,高贵无可匹敌。   ……   看着男人阔步离去,蒲意躲在被窝里盘算着:一晚十万,如果能连续跟他一个月,那就有三百万了。这样一算,好像也挺不错的!   她深知,跟这样的男人理论是没有余地的。   这样说来,或许他对自己还有些意思。   想着想着,蒲意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一阵疲累,累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实在没有力气下床去洗澡,不知不觉的,竟就那样睡着了。   堡凡市第一人民医院。   一大早,蒲意就提着保温桶急急忙忙的从医院大厅奔向内科住院部。   妈妈赵雅兰曾是蒲氏餐饮董事长蒲胤祥家里的一个保姆,来自农村,长得漂亮,人又本分,即便是被男主人霸占了也不敢吱声,直到肚子大了遮盖不住。   蒲胤祥在世时还好,蒲意虽受了不少屈辱,可怎么着明面上也过着三小姐的生活,他一死,蒲意娘儿俩就被赶出了家门。   给蒲胤祥捐了一个肾的赵雅兰深受影响,眼睛不行了,肾也萎缩了,才有了今天蒲意卖身救母的戏码。   蒲意深吸一口气,让嘴角挂上笑容后推开病房的门:“妈。”   赵雅兰的眼睛和肾都病入膏肓,必须换肾和眼角膜,如今的她已经是个瞎子了。   听着女儿熟悉的清脆声音,她郁郁寡欢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小意来了。”   “妈,我给你熬了粥,起来吃点儿吧。”她让保温桶放下,赶紧扶着要坐起来的母亲。   “好。”   蒲意把病床摇起来,又放下餐桌:“妈,今天好些没有?”   “嗯,好多了,都可以出院了。小意啊,不如你接我回家吧。”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女儿白花冤枉钱。   母亲的用意,蒲意明白,她把粥盛出来放到母亲面前:“妈,你就别安慰我了,你的身体医生都给我说了。放心,换肾的钱我已经筹到了,现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绝对不能错过,等眼角膜有的时候,我们再换,这样您就能看见我了啊。至于钱的事,我会解决的,放心吧!”   她轻轻的把母亲的手放在碗旁边,再放上勺子。   “小意,那么多钱你从哪筹的?”赵雅兰脸色一变,她知道蒲意的情况,她没有能借几十万块钱的朋友。   蒲意心头咯噔一声,难道妈妈在怀疑什么?   她咬着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妈。”她把菜夹起来放到母亲嘴里:“我打电话给洋洋了,他答应先给我拿三十万用着,后面的事他也会帮我解决。”   蒲泽洋,蒲家的老四,也是蒲意从小到大在蒲家唯一亲密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赵雅兰终于舒了口气:“泽洋啊……”   “嗯,你知道他还是学生,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就让我先救急,妈,你就别操心了,乖乖吃饭吧。”   这个回答在情理之中,赵雅兰疑惑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放心。   “泽洋真是好孩子,蒲家就他贴心了……”她说着声音都哽咽了,蒲家人大多自恃清高,只有蒲泽洋没什么架子,以前在蒲家,这孩子还帮了不少忙。   蒲意连忙拿纸巾:“妈,看看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哭了呢?”   赵雅兰就是觉得对不起蒲意,她的懦弱让女儿从出生就遭白眼,在家过着跟下人无异的生活,都是她的错。   如今蒲家还有一个能借钱的人,就别提多感动了。   可她不能说,说出来只会让女儿更伤心,索性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很为难你们。”   “说什么呢,我们吃饭吧,今天的事别让蒲家人知道就行了。”   “好、好。”   蒲意在医院的一天总是很忙碌,一会儿取药,一会儿缴费,一会儿确定手术时间,这样一晃,一天就过去了。   天色渐暗,蒲意才急急忙忙的跑去安澜国际酒店。   她刚凑够母亲换肾的费用,后面还有一大堆,所以今天的机会绝不能丢。   刚到酒店,前台服务人员就说道:“蒲小姐,穆先生在套房等你,请你快一点。”   穆先生?   蒲意脑子里有无数个问号。   “哪位穆先生?” 正文 第4章 怎么会是他 总台小姐摇摇头:“不好意思,除此之外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身份信息,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蒲意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穆少安。   可很快她就排除了,那家伙不是说回美国了再也不回来了吗?   算了,管他什么慕、穆、牟、沐先生呢……   完事了,如约给钱就行。   顶楼,总统套房。   门没关,里面有星星点点的街灯投过来,她小心的走进去,屋里很暗,没有开灯。   若不是总台提醒,蒲意恐怕不会知道里面会有人。   “先生?”   她试探性的唤了声,畏手畏脚的走进去,既不敢开灯又不敢大声,本来就迟到,生怕买主会生气而搞砸今晚的生意。   床旁的落地窗前,有个高大而伟岸的俊朗背影:“你迟到了。”   没有起伏的声音,却让蒲意背心一凉,瞬间竟害怕起来:“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有意的,我家里有点事,对不起,请您不要介意。”   蒲意连连道歉,弯着腰祈求原谅。   因为要跟医院确定母亲的手术时间,所以耽误了一小会儿,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些,这样才不至于被嫌弃。   男人缓缓转过身来,他仿佛天生冷峻的气息把房间的氛围压的很低:“你居然让我等你。”   蒲意吓得腿一软,猛地跌到地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请您原谅我。”   其实她就迟到了两分钟,这个从心底冒出的怕却如此真实,仿佛自己犯的是什么非死不可的错。   “原谅你?”这三个字,在他看来似乎格外可笑。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再也不会迟到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跟您解释,拜托了,我是真的需要钱……”她声音哽咽了,这份‘工作’丢不得。妈妈的肾,放进去,还得缝起来,钱跟不上的话,一切都白费了。   听我解释……   五年前,自己火急火燎,放下自尊要去跟她解释的时候,她听都不听头也不回的走了。   五年后,换她跪在地上祈求。   男人的心里却没有报仇的快感,反而变得厌恶起来:“蒲意,你果真也有今天。”   他不想再兜圈子,他们之间,就该好好爱,或者,好好恨!   蒲意愣了,她没有告诉过买方任何人自己的真实名字。   而且这个口吻……既熟悉又陌生。   ‘咔’的一声,房间里的灯光全部打开。   突然而来的强烈灯光刺的她眼睛生疼,本能的用手遮挡。   男人迈着天潢贵胄般霸气又慵懒的步子停到蒲意面前:“好久不见,蒲意。”   这个犹如魔咒般的声音,高傲的神圣不可轻犯,瞬间让蒲意如坠深渊。   头晕脑胀,仿佛世界都在旋转。   她缓缓放下手臂,头渐渐抬起,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那张好久不见的俊颜,从喉咙里好不容易哽咽出的声音变得颤抖:“少……安……”   怎么会是他?   昨晚的人,怎么会是他呢?   这是在做梦吗?   一定是梦!   “没错,是我。”穆少安俊逸非凡的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这是一张怎么看都令人着迷的脸。   饱满的额头,悠扬的剑眉,深邃的鹰眸,高挺的鼻梁,和那上帝特意关照的鬼斧神工的轮廓。   俊美,帅气,褪去了从前的稚嫩,附上了成熟和深邃,如今的他仿佛从骨子里透着一股高贵。   却也让蒲意觉得很陌生。   穆少安,穆家二公子,穆氏集团现任总裁,Z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业奇才,世界排名前十的黄金单身汉。两年Z国GDP提高了3个百分点,是总统非常青睐的人才。自任职穆氏集团总裁后,不仅穆氏成功挤进全球知名企业50强且年年攀升,还是富豪榜前五的唯一亚洲人。   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早就离蒲意的世界很远了。   他膝盖弯曲,蹲了下来,右手很随意的搭在膝盖上,一双鹰眸凑近了些与她对上:“很诧异?”   蒲意说不出话来。   甚至,从未想过他们会再次相遇。   惊讶的双目,只是盯着,盯着……   “你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我来伺候你吗?你,只是个出来卖的女人,别忘了自己今晚的身份。我们出现在这,可不是为了老朋友叙旧的。”戏弄而暧昧的口吻,让房里瞬间充斥了情欲的味道。 正文 第5章 交易取消 你,只是个出来卖的女人。  是啊,不是为了叙旧。   蒲意天旋地转的心突然就接受了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卑微、下贱、龌龊这些词,瞬间犹如泰山压顶堵在蒲意胸口。   “为什么?”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为什么是你?”   是谁都行!   可怎么偏偏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他冷峻的脸微微一侧,眸光睥睨:“我不是付了钱就能睡你的买主吗?”   蒲意脑子蒙了,她无法想象,这样的话会是从穆少安口中说出来的。   然而这就是事实,她无话可说。   蒲意咬着牙,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穆少安,你想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没错。”他喃喃一笑,醉君莞尔。   “哈……那现在你满意吗?这样的蒲意既狼狈又下贱,你开心吗?够吗?”她收起眼角闪过的泪花,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自嘲。   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女人,本身不卑微,她也有高傲的灵魂。   是蒲家,是生活将她活生生逼迫到今天的样子。   “这才哪到哪,你的笑话才刚刚开始。”他往沙发上一坐,很随意,却有种君临天下的王者气息。   “这么说来,你一早就知道买的人是我?”记忆中的穆少安,不是这样,跟她谈过恋爱的少安,不是这样。   “对。”他嘴角划过一抹淡笑:“知道是你,所以故意买回来。”   故意买回来,好让他尽情的羞辱,践踏是吗?   原本以为,自己再坚持一个月,就能彻底摆脱这段不堪的记忆。   可现在看来,她还是太天真。   蒲意仰头倒吸一口凉气:“好吧,既然如此。”   也只能豁出去了,不就是脸吗……   要不要又怎样呢?   她微微一笑,却比哭还令人心碎:“我们上床吧!别浪费时间了,穆先生的时间很宝贵,您可不能吃亏了。”   这故意的口吻让穆少安很讨厌,她就是这样,倔强如初。   “蒲意。”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穆少安,不会再容忍她的放肆。   “是,穆先生。”蒲意保持着机械的笑容,微微点头弯腰,表现的无比顺从。   原来对于她的一举一动还是不能冷静对待啊……   穆少安阴沉的脸蒙上一层别样的面纱:“过来伺候我。”   “是。”她迈着沉稳的步子,来到他身边。   手指像昨天一样,轻轻褪去他的外套,然后解开他胸前的纽扣。不同的是,知道是他,她的手反而不抖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蒲意偶尔也会想起他,想他们如果再重逢会是怎样的场景,打个招呼?还是形同路人。   可万万没想到这种,她为了钱,出来卖,而他是买主。   一夜疯狂的缠绵,却事后才知道,那句‘好久不见’的真正含义。   穆少安的身材很好,五年前他经常打篮球,是学校公认的校草,身边总有无数迷妹,可他的眼里,只有蒲意。所以蒲意也就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敌。   五年后,他的肌肉线条更加迷人,小麦肤色看起来更具男性魅力,若是别的女人定能看醉,可惜蒲意却不能。   她褪去上衣在他的身旁坐下,手臂轻轻搭在他脖子上。   妖娆,妩媚,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美得不可方物,跟之前那个笨拙的蒲意判若两人。甚至连声音都变成娇嗔起来:“穆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蒲意敛着笑容凑近他的脖子,轻轻吹动嘴中的薄荷气息,清香而凉爽,惹得穆少安的脖子酥酥麻麻。   然后她扭动着身子,一路向上,刻意擦过唇膏的莹润小嘴附上他冰冷的唇。   这样的她是穆少安无法忍受的,因为,看起来像个女表子!   升起无数厌恶的他一把将蒲意拉开,蒲意在他的力气下往后摔到沙发上。   穆少安突然燃起的怒火让蒲意觉得有些得意:“怎么了?穆先生,我是什么地方弄得您不舒服吗?”   语气,动作,都让穆少安不舒服。   “今晚的交易取消。”他阴冷着脸吐出一句。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蒲意狼狈的坐起来,保持着刚刚似是而非的笑容。   五年不见,她还是这么倔。   穆少安盯着蒲意,看得她心里直发毛,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凭打骂放肆的大男孩了。   他穿上外套,径自向外走去。   暗黑的背影在门口停下:“高傲得有高傲的资本,我等着你心甘情愿来求我的那天。” 正文 第6章 去求他吧 屋里,留下蒲意独自蜷缩在沙发上,许久才呢喃出:“取消就取消,谁怕你!”  尊严,荡然无存。   也对,出来卖的,谈什么尊严。   蒲意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昨晚的一夜,还是今天的堕落。   五味俱全的她连怎么从酒店出去都不知道。   末秋的堡凡市总是容易下雨。   噼里啪啦的雨点打的人皮肤生疼,冰凉总算把她的思绪从无限空洞中拉了回来,她长出一口气,仰望天空,喃喃一笑:“你也看我笑话吗?”   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   唯独就蒲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仿佛这样肆虐的雨滴可以告诉她,该怎么办……   远处的街角,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   “安少,下雨了。”   司机小张几次想要提醒可又怕打扰,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穆少安紧闭的双眼没有睁开,只是缓缓道来:“盯着她就行。”   不让她吃点苦头,她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这样的决心,穆少安做的并不轻松。   看着蒲意淋的跟个落汤鸡一样杵在那,他并没有想象中那种脍炙人心的复仇欢乐感。   反而,揪心了。   只是这些情绪无法从他的脸上阅读,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挂在脸上的穆少安了。   ……   铃声想起,蒲意急忙拿出手机,医院打来的。   “喂。”   “你好,蒲小姐,这里是第一人民医院。你妈妈的手术时间已经确定好了,定在下周一上午九点。”电话里的医护人员总是一副官方的腔调。   今天距周一还有三天,这该是这些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她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容。   可喜不过三秒,电话里的声音又传来了犹豫。   “可是蒲小姐,你之前缴的三十万,一除去这几天的费用,手术费又差了一截。”   还是钱的事儿……   她就知道。   医院这么一提醒,蒲意才觉得自己有多可笑。   今天那样的状况,她居然还只顾自己生气,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赚钱机会。如果今天他们发生了,那也不至于医院这么晚了还要打电话追着要钱。   蒲意欲哭无泪:“我知道了,钱的事我会解决,你们只要帮我安排好手术就行,另外,我希望你们在我妈面前绝口不提。”   “没问题蒲小姐,有你这句话我们也就放心了。那么下周一请你一早就把钱补上,这样才不影响手术,麻烦了。”   什么救死扶伤,什么白衣天使,说白了,没钱人家理都懒得理。   蒲意啊,蒲意,你死要什么面子,那该死的自尊有妈妈重要吗?   幼稚,简直幼稚的无药可救,去求他吧!求他买你,求他跟你上……床……   她自顾自的说着,猛然间笑了,笑出了眼泪。   次日是周末,蒲意医院去的很早。   一进门,就听到屋里说说笑笑。   “小意,你来啦。”余萌,大大咧咧的女汉子,蒲意的高中到大学同学,关系很好,也是唯一的好朋友。   她也是唯一不嫌弃蒲意身世背景的人,自然也是蒲意被扫地出门后唯一一个还在她身边的人。   蒲意走进去放下保温桶:“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煲了个汤给阿姨送过来,来我带的多,你跟阿姨一起吃。”她短发齐肩,穿的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看着很是阳光清爽。   “可是我吃过了,你不早说。”   余萌嘴巴一嘟:“怪我咯。”   “小意,萌萌一片好意,你怎么能怪她呢?”一旁的蒲妈妈听不惯年轻一辈的玩笑,开始教训女儿。   “妈……”   “阿姨,小意跟我开玩笑呢!我们经常这样玩,你别怪小意啦。”余萌应该是最懂蒲意的人了。   坐在床上喝着汤的蒲妈妈微笑着:“我是怕我们家小意欺负你。”   “她不敢,我会练她的。”余萌笑咯咯的:“阿姨,你快喝吧,别一会儿凉了,阿姨下周做手术一定要要加油,等你从手术室出来,我就天天给你煲汤,我保证每天都不同样好不好?”   这话让赵雅兰心里暖暖的,除了女儿就是这丫头最贴心了:“好是好,就怕麻烦萌萌了。”   “没事儿,大不了让小意给我当牛做马。”   “行行行,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忘得,放心吧!”蒲意把手搭在余萌肩上,其乐融融。   “那就行了。”余萌转过身:“阿姨,要不你乖乖的先吃着,我跟萌萌出去说会儿话?”   赵雅兰连连点头:“好好,去吧。”   一旁的楼梯间里。   她们才聊了几句,余萌就跳了起来:“什么?你,你,你当真去了?” 正文 第7章 过时不候 蒲意坐在台阶上,低着头轻轻点了点。  “你缺钱你可以给我说啊!我可以问爸爸借的。”余萌急的团团转。   “萌萌,我需要的是一百万,不是十万,你帮不了我的。”   她也曾四处借钱,省吃俭用,每天身兼数职,只睡三四个小时,可这些方法弄到的钱只是杯水车薪,连妈妈一天的住院费都不够。   余萌终于安静下来,在蒲意身边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不起,小意,我帮不了你。”   余家只是小康家庭,父母亲辛勤工作,家人吃穿不愁,不缺钱,可也不宽裕。   “说什么呢?你经常来看我妈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了,说什么对不起,你不欠我的,反而是我欠你的还都还不清。”   “我们两个,用得着说这些吗。”   顿了顿,余萌又有些不放心的问:“对了,那个男人怎么样?不会是那种油头满面大腹便便的人吧?”   蒲意轻轻的摇头,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说了实话:“那个人你也认识。”   她想有人倾诉,想有人可以理解自己,而这个人只有余萌。   余萌一愣:“我认识?”   “嗯。”   “谁啊?”她脑子里飞速旋转:“能是我认识的巨有钱的人……能有谁呢?”   她知道蒲意来自大户人家,可并不受宠,蒲家认识的有钱人多,可蒲意并没有。   不对,有一个!   “穆少安?”余萌瞬间说出来,都不曾深思过。   蒲意沉默着,没有说话。   “真的是他?你,你,你……”她诧异的说不出话来,脑袋里闪过无数个问题,却不知从何问起。   “是啊,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余萌完全愣住:“不是,你的意思是前天晚上你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也太随便了吧!”   “一开始是我紧张,后来他一来就要求关灯,也不太说话,所以……”蒲意摇摇头,表示无奈:“我本来以为只要咬牙过了那天晚上就能拿到钱,然后各不相干,可……”   “怎么的?提上裤子不认账了?”余萌是个直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蒲意不敢看余萌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小声的说着:“不是,他说对我不满意,所以只给了三十万。”   “什么?一百万不是提前说好的吗?”   蒲意抓住余萌的手,示意她不要大惊小怪的大吼:“他说之后的时间,一晚上给十万,能拿多少凭本事。我想着,如果能坚持个十天半月的还有的多,所以就同意了。谁知道昨晚他就故意让我知道了他是谁……”   “他故意的?”   “嗯。”   “这个王八蛋,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仗着自己有点钱就随便欺负人。”余萌气的牙痒痒,拳头捏的都起了青筋。   楼梯间里,她们又沉默了一阵儿。   许久之后,余萌开口:“小意,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阿姨的手术费和疗养费还差很多呢。”   “能怎么办,他不就是想让我去求他吗,求呗。等把妈妈的手术费凑齐,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离开堡凡,去别的地方找份工作,跟我妈过两个人的日子,谁也不会认识我,是吧?说不定运气好还能找个好人结婚。”   蒲意的眼神让余萌很是心疼,她握着蒲意的手:“小意……”   近百万的钱不是余萌能帮上忙的,她顶多陪她一起伤心罢了。   “好啦!我没事,不就是睡个觉嘛,多大点事,谁跟谁不睡啊,是吧?”   “那倒是……”余萌跟着她笑:“我昨天接了个平面模特的活儿,刚好他们还差个人,要不你跟我去试试?”   “好啊,走。”   周末,穆氏集团总部顶楼,总裁办公室。   “安少,蒲小姐来了。”秘书敲门走进来。   穆少安像个王者坐在那个位置上,手里镶钻的钢笔行云流水般的挥动着,听到声音他连头都不曾抬起,仿佛无关紧要:“让她等着。”   “是。”   楼下大厅里。   蒲意穿着白色的T恤,一条洗的泛白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提包和一件枚红色的运动衫。整体看起来,无疑就是个清爽的普通邻家女孩。   她安静的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神情有些着急。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总裁在开会,麻烦你等一等。”前台小姐走过来很有礼貌的解释。   “好。”她点点头,紧张的心反而松了口气。   不过这一等哪里是一会儿,一眨眼一下午就过去了,蒲意面前的水倒了一杯又一杯。   时间看了又看,上面还没有传来消息。   眼看着公司职员一个个都下班了。   “您好,小姐,我们要下班了,不如您明天再来?”   蒲意猛地站起来:“下班了?那,那你们穆总呢?”   不会是被放鸽子了吧?   前台小姐微笑着摇头:“不好意思,总裁的行踪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他兴许是离开了。”   “可他没从这儿过啊。”   “总裁有专门的通道不走这,不好意思请回吧。”   穆少安,你这个王八蛋!   蒲意松软的坐下,要是找不到人该怎么办?她已经来过一次,昨天他根本不在,今天又……明天就该缴费了,妈妈的手术绝对不能延期。   就在此时穆少安的私人助理胡凡走了进来:“蒲小姐。”   “你是?”她一惊,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等的人在外面车里,他让我转达蒲小姐四个字:过时不候。” 正文 第8章 一起洗 蒲意急急忙忙的拿起包冲出去。  胡凡站在原地,看着她跑出去,上车,眼睛里看不到起伏。五年前他见过这个女孩儿,那时候的她还总是挂着笑容。   穆少安亲自开车,看来他并不打算让别人知道他们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他目光专注的看着前方,精美的嘴角轻扬,让人琢磨不透。   “你不早就算好我会来求你吗。”蒲意坐在副驾驶上,熟悉的脸却不再是熟悉的人,索性,她目视前方就不看了。   “很好,那我就给你个机会,我们到老地方,让你好好求我。不过,我有必要给你提个醒,这是你的最后机会。”   蒲意没有说话,只是默认了,最后机会她知道,不用提醒。   他车开的很快,转瞬就到了安澜国际酒店门口。   “下车。”穆少安从车上下来,把钥匙丢给门童,径自走向大厅。   蒲意的腿还在发软,连下车都有些狼狈。   她像个小孩,小跑着跟在穆少安后面,低着头,马尾在一侧把脸的大部分都遮住,尽量不让人看清自己的样子。   房间门口,穆少安停住了修长的腿,等待着。   蒲意很识趣的跑过去开门,开灯,又关门。   看着穆少安走进去,蒲意有意要把灯光调暗,那天晚上他喜欢微弱的光。   “不用了,现在我喜欢开着灯,我喜欢让你清清楚楚看着我的样子。”他肆意挑衅,却一举一动都惊为天人。   蒲意深吸一口气,心理准备已经做好,这点事不算什么:“好。”   她重新打开灯,让屋里保持光亮。   “那我们谁先洗?”   “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穆少安冷漠的目光像一记冰刺:“我现在可是你老板。”   蒲意一声苦笑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那么请问老板,是您先洗呢?还是我先洗?”   穆少安扬起高傲的嘴角,就那么一瞬间,心头涌上了得意:“我们可以一起。”   蒲意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听了这话,她还是忍不住脸颊一红,低下头,终究还是嫩了点,不过片刻之后,她还是答应了:“好的,我帮你脱衣服。”   他站在那,像个皇帝,等着身边的小奴才宽衣侍候,一切显得那么理所应当。   蒲意的动作很轻,脱一件,就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而穆少安任凭脱完最后的防线,他都没有反应,不急不躁,然后走进浴室,等着蒲意放水。   她的脸很烫,目光躲躲闪闪,即便是用过了,可依旧不敢直视。   “你不脱衣服怎么洗澡?”一丝不挂的穆少安就站在蒲意面前,一点没有害臊的意思。   蒲意心想,经历的多了,自然无所谓了。   她扭扭捏捏的,低着头,将长发挽起来。   “你这么慢是在等我给你脱?”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深邃的眼睛对上她目光里的躲闪。   俊美的绝世容颜,硬朗的春光乍泄实在令人……   片刻之后,蒲意收回目光赶紧摇头:“不是。”只是有点害羞罢了,共浴这样的事毕竟是第一次。   “快点。”他总是在下命令,容不得人违抗的口吻。   “是。”   蒲意硬着头皮快速把T恤和牛仔裤脱掉,美丽的胴体映入眼帘。   她个子不算矮,这几年事情太多,就越来越瘦了,单薄的样子,能看出吃了不少苦。   穆少安的大手抓着她只有骨头的肩膀,吓得蒲意本能的往后退,却拗不过他的手劲儿。   “看来离开我的这几年,你过的也不怎样,都瘦成这样了,难不成是饿的?蒲家人没给你吃饭吗?”   没有疑问,只有质问。   她这些年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这么问也无非就是嘲笑罢了。   “我开水,麻烦让一下。”蒲意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穆少安很自觉的让开,浴室很大,容纳两人绰绰有余,他索性靠在墙上:“听说蒲家老头死了以后,蒲氏每况愈下了,现在都沦落到你出来做这种生意贴补家用了?”   蒲家人的好与坏,生与死,蒲意并不在意,她用手指试着喷头流出的水温。   “要是蒲胤祥知道你现在做的事会不会死不瞑目?”   蒲意能在蒲家生活只因为蒲胤祥还不错,即便很多时候对妻子欺负她们母女的事都置之不理,可也让她平安长大了。虽然她对这样的父亲并没有多爱戴,可毕竟也无情不到那个份儿上。   “穆先生,我们现在这样的气氛谈论这些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我帮你洗澡吧?”她声音平缓,脸上看不出波澜。   “蒲意,你应该从未想过我们会再见吧。”   终于,蒲意的手停住。 正文 第9章 我疼 是,当年的不欢而散,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  蒲意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是啊,穆先生这样的天之骄子不是我这样的人能期盼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就该有像夏小姐那样的高门千金陪在你身边,所以我从未奢想过不该属于我的东西。”   两年前,夏天集团的报纸写着与穆氏集团联姻,夏天的独生女夏熙媛在美国与穆少安风光订婚。消息接连一周都霸占着Z国各大报纸的头条。   蒲意想不知道都难。   只是她有意回避,从不刻意关心,所以她并不知道穆少安是什么时候回国接任总裁位置的,毕竟以前的他虽是穆家的二公子,却是个提不上台面的私生子,很受挤兑。   以他当时的境况,根本不敢想如今的这个地位。   她的话激起了穆少安藏在心中的怒火,怎么听都觉得是在嘲讽,他把蒲意往后一推,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肆虐的唇落在她的小嘴上。   蒲意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紧紧的禁锢着,容不得任何的反抗。   五年前的吻,羞涩,单纯,温暖,是初恋般的甜蜜。   五年后的吻,霸道,冰冷,疯狂,是野兽般的侵略。   水在他们身上无情的拍打。   蒲意任凭他的手肆虐的侵犯,从上到下,从外而内,从浴室到床上。   如果抛开这五年的空白,或许这样的事情也是她期待的,毕竟当初那么爱,那么美好,他们都憧憬过天长地久,都渴望过儿孙满堂。   穆少安的力气很大,像是在惩罚,没有一丁点儿的怜香惜玉,随便一个动作就可以让她皮肤生疼。   她咬着牙忍着,闭着眼睛深呼吸,尽量不要发出那种好似陶醉的声音。   “你不舒服?”对于蒲意的倔强,穆少安早有心理准备,可就是不喜欢她这幅隐忍的样子。   蒲意不说话,应该说是她疼的说不出话。   得不到回应让穆少安的动作更加生猛,他的每一击都卯足了力气:“不说话,很好。让我来看看,你到底可以坚持多久。”   他宽大的手掌拉起她的腿,让自己的凶器离她更近一些。   每一次出击都达到她的最深处。   蒲意只觉得胃都要被顶翻了,她用手推着穆少安的身体,却无济于事:“你轻点,我疼。”   这种疼很难形容,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打翻一样,全身都疼。她已经疼的大汗淋漓,看起来比在她身上运动着的男人还累。   “我怎么对你取决于你的态度。”穆少安抓起她的脖子,把嘴唇附到她耳畔,迷离的粗气让蒲意身体一震。   那是一种,有本事就求我的口吻。   腰要断了,她真的受不了了:“拜托你轻一点,我真的好疼。”   声音柔弱,表情可怜,这正是他想要的,总算,他的动作幅度不再那么大:“很好,继续,兴许你表现好了,我可以给你涨工资。”   蒲意只觉得自己都要死了,还谈什么涨工资,她只希望不被折腾死就好:“放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我疼的要命,今天就算了好吗?拜托你……”   “你在拜托谁?”   “你。”   穆少安带着肆虐的笑容,动作又变得张狂起来,这样的蒲意真的让他无比兴奋:“我是谁?这样拜托人恐怕不行。”   蒲意苦笑,她真的没有力气陪他玩这样的文字游戏:“穆先生,求你了,放过我好吗?”   “穆先生……”他脸色阴沉下来:“叫我的名字。”   静默,这么多年了,她尽量不让自己称呼他的名字。   见她不说话,穆少安的动作越发猛烈,蒲意自觉地身体要散架了,身下又是一阵阵专心的痛。   “叫我的名字。”   他命令式的口吻让蒲意很害怕,不由自主的就叫了出来:“穆少安。”   还是不对……   这感觉不对!   他疯狂的动作着。   “穆少安,求你放过我,今天的工资可以减半,我真的不行了,求你了。”   没等她说完,穆少安修长的手指抓起她纤细的脖子:“你以前怎么叫我的现在就怎么叫。”   蒲意的思绪一瞬间被他拉回五年前。   她那个时候更矮,总是跟在他身后‘少安,少安’的叫。   那个称呼她早就忘了,不是吗?   “不叫是吗?”穆少安本就阴沉的脸更加愤怒,即使背对着蒲意她看不到,可身下传来的疼却让她无比清晰,自己又惹毛了这个恶魔。   “蒲意,咱们走着瞧。”   不!   穆少安的能力,蒲意已经领教过了,她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跟个种马一样从不觉得累。   几天前她都差点走不了路,好几天才消肿。   “叫,我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很好,叫来我听听。”他等待着,充满渴望,动作也慢了些。 正文 第10章 不及一句少安 蒲意咬着牙,终究还是开不了口。  十几秒过去了,见她没有动静,穆少安把她翻过来,让她与自己对视:“你最好想清楚。”   “少安……”不用想,不叫的后果她更难以承受。   少安,你要不要喝水?   你饿吗少安,我饿啦。   少安加油,少安球进啦!   少安,你要不要来接我?你要是不来接我,我会很想你的。   再见,少安。   穆少安紧紧抱着蒲意,动作变得缓慢而满足,他闭着眼睛享受着她的呼唤,仿佛回到了过去:“再叫一声。”   “少安……”有那么一瞬间,蒲意的心仿佛漏了一拍。   “再叫一声。”这种感觉,好久不见,真好。   “少安……”她配合着,轻轻的,就跟以前一样:“少安……少安……”   他随着她微弱的声音,轻轻律动,蒲意单薄的身体被他越抱越紧,终于满足的释放了。   他安静的趴在她身上,享受着那种久违的感觉。   原来,看她难过,看她受苦,并不能让自己快乐,他满足的还是她的那句‘少安’。   完事后,穆少安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走进浴室,穿好衣服,然后离开。   从起床到出门,一个字都没有。   他苦闷,他懊恼。   不是要报仇吗?   不是要践踏她那桀骜不驯的尊严吗?   怎么到头来,却是自己堕落了。   五年建立起来的防线,却被她一声‘少安’击的溃不成军。他恨自己的无能和愚昧,时过境迁,却还是那么容易被她左右。   蒲意蜷缩在被窝里,她身体很疼,哪哪都疼,她回想着刚刚的一切,搞不懂穆少安的用意,弄不清他的目的。   罢了!   给钱就行。   等筹够妈妈这次的手术费就离开。   她想好了,再坚持半个月,就可以连妈妈的眼角膜手术费用一起弄够。   如果情况更好一点,她还可以筹一笔日后的创业资金,反正当一天女表子和当一个月女表子没有区别。   穆少安没有食言,二十万在他离开后的半小时就到账了。   苦不堪言的蒲意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   这二十万在周一早晨就被医院拿走了,看着钱到账医院的人脸色都变好:“放心蒲小姐,这类的手术我们医院做了很多,不会有问题。只是手术之后的疗养费用还有一大笔,毕竟换的是别人的肾,解决排斥反应的药物费用不低,您也要提前做好打算,不然功亏一篑就不好了。”   交了钱,医务人员都用上‘您’了。   平时可都是呼来喝去的,跟吼孙子一样。   蒲意点点头:“我知道了。”   周一上午九点,赵雅兰就被推进了手术室,直到晚上才出来。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只要在重症监护室带上四十八小时就可以被普通病房了。   这两天,穆少安没有主动找她,仿佛知道她走不开一样。   三天后。   余萌听说赵雅兰转到普通病房,就带着汤到医院,刚好碰到蒲意在休息。   蒲意做了个静音的手势,就拉着余萌到了走廊里。   “阿姨好些了吗?”   “好多了,医生说恢复的不错。”   余萌拉着蒲意坐下,并把手里的汤赛在她手里:“那就好,这是给阿姨煲的汤。”   蒲意笑了:“萌萌,我妈还不能吃东西。”   “那你吃吧,看看你都瘦了。”余萌从包里拿出一个装着勺子的小袋子递给她:“再这么瘦下去,穆少安就该不喜欢你了,会嫌你硌得慌。”   这丫头说话总是这么口无遮拦:“你真是……”   “吃吧你!”余萌拿过保温桶,打开,给她盛出来:“他跟你怎么样了?”   蒲意喝了一口汤:“嗯,真好喝,这是阿姨煲的吧?一喝就是妈妈的味道。”   “我去!”余萌嘴巴一张,粗话就来:“敢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这跟汤是谁煲的没半毛钱关系好不?”   “就那样吧,我们是金钱关系,能怎样?”蒲意说的云淡风轻,碗里的鱼汤被她一饮而尽:“再给我来一碗。”   “你长点心眼好不好?”余萌一边倒汤一边投去嫌弃的眼神。   “你才缺心眼。”她嘟着嘴反抗。   余萌摇摇头:“我想过了,穆少安是谁?是闻名世界的商业奇才,是女人们梦寐以求的钻石王老五,黄金单身汉,要是能跟他有点什么,这辈子就吃穿不愁了。”   蒲意只当是没听见,自顾自的喝着汤,好久没吃这么好的东西了,她的一日三餐总是很对付。   “小意,你就不能抓住机会吗?”余萌夺过她手里的碗:“我觉得穆少安对你是有感情的,不然他不会那什么你的。”   感情?   是吗?这两个字怎么出现在这显得有些可笑呢?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对他的奚落和嘲讽感恩戴德?还是恬不知耻的对他的床流连忘返?”蒲意脸上强装的笑容终于散尽。   五年前的事,余萌很清楚。   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对:“小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当年也许是你们有误会,他当时是真的对你很好不是吗?全校都知道你蒲意是他穆少安的女朋友,而且你们的关系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萌萌,我们能不说这个吗?”那是她心中的刺,时间久了连皮带肉都长在一起了,一碰就疼入骨髓。   “小意你考虑考虑,我不会害你的。”   蒲意长出一口气:“当年的事早过了,我不想再争论什么,也没有意义。更何况,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我的出现已经是见不得光了,就让我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吧。萌萌,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感情上我真的无法容忍。现在的我们没有感情,只有利益,所以做什么都可以。这样的话,我希望你以后别说了,说多了,我都讨厌我自己了。”   余萌看着蒲意,不再说话。   她有多固执,余萌清楚。   蒲意突然画风一转:“要是你不装逼我们还是好朋友。”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   不远处的转角,穆少安颀长的身躯半倚着墙,嘴角吐出一圈圈烟雾,眼神仿有愁绪却让人看不清楚也揣摩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