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流年乱浮生 薄海公馆内,穿着浅色长裙的女子一脸娴静的躺在藤椅上,翻阅着手中的杂志。微风吹拂起纱幔一角,暖阳潜入洒在女子脸上,晶莹剔透的肌肤就像是被镀上一层柔晕圈,很诱人。  “太太。”女管家微微鞠躬着身子,垂着眼眸,小心翼翼的立在一侧。   女子没有回应,明眸定格在杂志上,许久才开口,“什么事?”   “先生回来了。”毕恭毕敬的女管家弯腰把散落在草地上的明信片捡起,不动声色的搁在旁边的圆形桌面。   “到家了?”白欣然把杂志合上,眉眼微挑。   “徐执事给的电话,说是不消半小时就到家。”   白欣然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说完,再次阖上眼眸,任由暖阳洒满全身。   待女管家走后,白欣然才兀的睁开眼睛,漆黑的视线落在一旁桌面的明信片上,小巧脸蛋一片漠然。   结婚三年来,他经常出差,两个算起来见面的时间都不超过两个月。   他是她的丈夫,可是对于他的一切,她却是如此陌生,陌生到更像同床异梦。   犹记得婚礼那天记得他牵着她的手,走过散满玫瑰花的地毯,为她许下一生诺言,为她戴上戒指,并跟她父亲承诺此生只爱她一人。   是的,这些年来,他对她确实不薄,占据整个半山腰的薄海公馆是他赠送给她的第一份物业,价值不菲。而她也是他对外,唯一公认的女人。   不可否认,他确实很优秀,尤其是近年来,他的商业帝国版图又扩大不少。   三年了,唯有新婚之夜让她记忆犹新。   婚礼后,微醺的他来不及脱掉她身上价值连城的手工定制婚纱,直接拦腰把她抱起,抵在墙壁上,漆黑瞳孔紧盯着她的小脸,长着茧子的手滑过她每一寸肌肤,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畔边,惹得她禁不住打着寒颤,泛着红晕。   彼此呼吸紊乱,互相交缠在一块,她明显可以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炙热,近在咫尺,白欣然的心跳骤然加速,他低头猛地吻住她的唇,缠住她的舌头,来的太突然,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全身僵硬的任由他撩拨。   明显感受到她的身子有些颤抖,咬着她的耳垂,呢喃道,“嫁给我,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她显然还没从方才突然被他吻住中反应过来,愣在那,不吭声。   “我就知道。”他辗转用力的咬着她的耳垂,把她抛到皮制沙发上,随即高大身躯压下来。   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威迫感,白欣然连忙伸手抵在他胸口,仓皇的找了个说法,“我喜欢你,可我不习惯在客厅内,就……”   她有些不安的瞅着他,他抿着唇随即勾起一丝冷弧,也是大家闺秀可不是红尘女子,新婚之夜肯定得在房内大床上度过。   不过……   看着她染着红晕的双颊,冷傲爵墨黑视线骤然冷缩,薄唇扯出笑意,“大婚已成,白大小姐要学会迎合丈夫特殊癖好。”   没等她有所回应,男人大手猛地深入她双腿间,扯掉那块薄布,下身一沉,牢牢的占有她。   回忆就跟断了线的风筝,没有缘头,那也是他这三年来,唯一一次问她是否喜欢或者情愿。   身后再次传来女管家的声音,“太太,先生十分钟后到,请太太上楼换身衣裳。”   他,冷傲爵向来对白色有忌讳,而家里上下都知道这个禁忌,可偏不巧家里的太太正好姓白。   白欣然抽回飘远的思绪,眼底浮起的伤感转即而逝,冷然应了句,“好。”   二楼浴室内,沉稳脚步声渐渐逼近。   白欣然没有回头,背对着他,把衣服穿好。   新换的粉色抹胸裙,恰好把她完美的身形展露无疑,而她的肌肤也被衬托的愈发白皙可口。   蓦地,铿锵有力的臂膀把她从后面拉入怀中,属于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萦绕在她鼻息间,任由他环在怀中,她微微一侧脸,“不是说半个月才回来吗?怎么行程改了?”   冷傲爵把下颚轻搁在她脖颈处,满室都是馨香味,合着暖意他的呼吸渐渐燥热起来,大手覆上她光滑双肩,“想你了,就提前回来了。”   墨黑眼底全都是柔情。   大手滑到她翘臀部,稍微用力,就把她抱到盥洗台上。   她知道他想干什么,每次都一样,没有半点前戏。   白欣然躲过他的视线,抿着唇,“刚下飞机,想比很累,我给你放好洗澡水了,洗个澡吧。”   “好。”冷傲爵淡淡的回应,大手却不安分的滑进去……   翌日,醒来,床边的位置是空的,三年来,一成不变。   拖着发酸的身子,裹着被单,赤着脚,往浴室走去,躺在浴缸里,把身子沉下去,任由凉水浸泡,待全身发冷,她才慢悠悠的穿上衣服,回到卧室。   拉开床头的柜子,把一颗药丸捏在手掌心,女管家立在一旁,有些迟疑的开口,“太太,其实先生挺喜欢孩子,前些天还让徐执事购买上好的补品送了过来。”   白欣然微张开嘴,把药丸合着白开水咽下去,为了促进消化,她还多喝两杯,想到撞上排卵期,她有些不安,冷然的看了女管家一眼,淡淡开口,“孩子的事,以后再说。”   ……   庭院内,两名女佣正窃窃私语。   “先生好些天没回来,太太好像也不见有多开心。”   “就是,太太对先生没有半点热情。该不会是他们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吧?”   “可也不像,太太这个点都没起床,想必昨晚折腾的够呛。”年轻佣人抬头看了眼二楼主卧没有卷起的幔帘,羞红了脸。   “听说太太怀不上孩子呢。”   “才不是,那也是太太不想要。”年轻女佣急着脱口而出,意识到说错话,整个小脸绷紧。   这时一抹身影走了过来,低沉咳嗽。   “岑先生。”女佣们吓的魂都散了,脸色一片惨白。   犀利眼眸剜了她们一眼,以此告诫她们不要在背后咬主子舌根。   方岑今绕过她们,往书房内走去。   坐在椭圆书桌前,冷傲爵的侧影轮廓清淡疏离。   方岑今走过去,“二哥。”   他往沙发上坐下再继续开口,“院方发了消息,说这两天就准备手术事宜,然后白乔生那边我也通知了,让他提前到位。”   冷傲爵抿着薄唇,把手指的签字笔搁置一旁,“好,打个电话给卿卿,告诉她,到时我会过去。”   他的嘴角隐出一丝笑容,拧着的眉头也稍微得到舒展。   方岑今端起茶杯,浅抿一口,若有所思,过了片顷,“刚我过来时候,听到两佣人咬舌根。”   冷傲爵幽森视线睨他一眼,“什么时候起,你也有了偷听的癖好。”   方岑今撇着嘴,翘着二郎腿,对视上威严视线,“听说在避孕。”他压低了声音,缓缓吐出口,视线死死的看着冷傲爵。   屋内的气氛骤然僵冷,方岑今识相的闭上嘴。   不一会,一抹俏然身影敲开书房的门。   “二嫂。”见到是白欣然,方岑今站起身子告辞,离去前经过白欣然身子时,他顿了顿身影,才移开步伐,往外走。   白宅。   偌大的卧室拉下厚重的窗帘,掩去外面日光,屋内一片灰暗。   两鬓花白的白乔生容颜疲倦的躺在床上,不时重咳几声。在一旁服侍的安雯红着眼眶,抹着眼泪,一脸憔悴。   “然然,你们回来了。”见到白欣然的身影,白乔生如死灰的脸庞稍有血色,他挣扎着想起身,执拗不过他,安雯只好在他的后背垫上一块枕头,抽出手,扶着他。   才半个月没见,白乔生的病情再次恶化,白欣然不安的扯着手指,可在白父面前,她还是极力强忍着内心的悲怆。   “爸。”白欣然主动挽上冷傲爵的手臂,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身边,满脸幸福。   白欣然深知父亲向来最担心的就是她跟冷傲爵的婚姻,可就算是濒临破碎,她都不能让父亲知道实情。   冷傲爵任由白欣然牵着,站在一旁,沉着气,不发话。   白乔生自然也看到傲然身影,他暗示安雯先带女儿离开,“然然,你先跟雯姨下楼,爸爸有些话要跟傲爵说。”   白欣然不安的瞅了屋内的两个大男人,他们越是云淡风轻,她越不心安。   但她还是乖乖的出了门。   待关上房门,白乔生嘴角的笑容如数冷却,屋内气氛也急剧诡谲。   白乔生漆黑的瞳孔,盯着冷傲爵,“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轻易就放过白家,也不会放过我。”   颤抖的声音有着苍苍。   冷傲爵抿着唇,修长大腿往沙发上一坐,点燃一根香烟,待烟身燃烧成灰烬,如鬼魅般阴冷的容颜渐渐紧绷,可语气却很平稳,“当年你掉包换女儿,就该知道,欠人东西总得要还。还不巧的是,你招惹的人,是我。”高大身影靠在沙发背上,淬了冰的瞳孔,没有半点温情。   白乔生死死的看着他,脸色铁青,一阵咳嗽扑之而来,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好一会才平复好情绪,他张了张嘴,语气中竟夹带一丝哀求,“然然,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她还年轻,还是个孩子。欠你的,欠卿卿的,你们来找我要就好。“   老态龙钟的脸庞如同死灰。   把手中的烟火扔掉,冷傲爵的嘴角往上扬起冷弧,站起身子,双手插袋,微微往前倾,墨黑视线直逼白乔生,“然然?她三年前就已经不是孩子了,她,现在是冷家太太。哦,对了,她每每在我身下承欢的样子,很诱人。哦,下次我该拍个视频带过来。”   冷傲爵冰冷的声音,割的白乔生内心很不是滋味,他颤抖着身子,许久都说不出半个字。   “聊了快半个小时,我想我的小娇妻该无聊了,我要去陪陪你的好女儿。”冷傲爵踱开步伐,往外走,在快出门的时候,似是想起什么,又走了回来。   冷傲爵把手中的一张支票丢到白乔生面前,“后天会有飞机接你出国,好好配合。” 正文 第二章 春光尽显 冷傲爵因公事繁忙,先离开了。  对于丈夫的忙碌,白欣然已经习以为常。   她陪白乔生吃完饭,便推着他在院子里晒下暖暖的阳光。   “然然,你得考虑为冷家生个孩子了。”白乔生把视线从苍翠的绿色植物上移回女儿身上。   提到孩子,白欣然垂着眼眸,不说话。   “欣然,不是爸爸逼你,只是……”想到冷傲爵的态度,白乔生心里没了底。   见白乔生呼吸有些不顺畅,白欣然连忙开口,“我知道了。”   “爸爸的身体,恐怕是撑不了多久,刚傲爵也跟我说了,他挺喜欢孩子。”白乔生拉着女儿的手,前面的话是真,后面的话自然是在说谎。   只有孩子,才是最佳护身符。   白欣然没有想到父亲会这么一说,她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他,真的这么说?”   深知白父不会哄骗她,可是冷傲爵不是不喜欢她吗?怎么想跟她生孩子?   ……   医生在为明天的手术做准备。   苏非实在手术门外来回踱步,不时紧张的往紧闭大门瞥去,“你说这次手术会不会成功?”   被他晃的脑袋发晕,方岑今选择闭上眼眸,眼不见为净,淡淡开口,“到时二哥在,还怕出幺蛾子?”   “说的也是,二哥陪着,肯定不会有大碍。”苏非实伸手挠了挠脑袋,突然想到什么,又凑了过来,“你说该不会还要进行第二次手术吧?”   “乌鸦嘴,医生说这次是最后一次。”方岑今瞪了他一眼。   苏非实愣住,撑大眼珠子,一脸错愕,“那就是说,二哥要着手准备离婚了?”   方岑今沉默不语。   “三年了,历经20次手术,要不是白家老爷子提供血源……”苏非实叹了一口气。   “同情?”方岑今瞥了他一眼。   “二嫂为人还是不错的。”苏非实转过脸,噤声不说话。   “再好,讨不了二哥欢心,也无济于事。”方岑今瞟着手术大门,漆黑瞳仁闪着幽光。   “到底二哥最关心的还是翟小姐。”苏非实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惋惜了。   ……   夜晚,白欣然躺在柔软大床上,没有半点困意。   她的脑袋一片混乱,耳边一直萦绕着父亲说的话。   为冷家生个孩子。   脑袋晕沉沉,蓦地,房门传来手把扭动的声音。   是冷傲爵!   他不是出国了吗?   白欣然正想着要不要佯装熟睡时,他已经进了屋,把手中的外套掷到床前椅子上,扯开领带,“怎么还没睡?”低沉的声音中夹带一丝疲倦。   到底还是不习惯两人同处一间卧室,白欣然往里边挪了挪身子,“准备睡了。”   冷傲爵把手中扯掉的领带搁在床上,往床边走去。   感受到男人逐渐逼近的气息,白欣然紧紧抓着床单,在心底懊恼,不是说出差了吗?三更半夜跑回来,也没个信,害她只随意的套了件白色衬衫,关键是里面啥都没有穿,这不是要让她在他面前春光尽显吗?   但她都没来得及找说辞,就被人从床上捞起来,强行禁锢在男人的怀中,他一脸霸道,没有给她半分挣脱的机会,“陪我洗澡。”   “不……”白欣然本能的拒绝,但腾空的身子失去掌控力,完全没了自主权。   自然,冷傲爵也瞧见她今晚的穿着,男性荷尔蒙骤然增多。   意识到他的视线定格在她身上,白欣然的小脸红彤彤的,她移开脸,“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白天才坐的飞机吗?”   冷傲爵低头亲吻她的耳垂,随后啄了下她的红唇,“知道你睡不着,就回来了。”   他时常冷漠时常热情。   白欣然都快要分不清到底那个才是他了。   她想拒绝他,可想到父亲的话,她又有些不自主的妥协。   原以为他真的只是想让她陪着洗澡,可没想到下一秒,才刚到浴室,他就把她抵在墙壁上。   夜半,枕在他臂弯里深深入睡,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来电话的是雯姨,一开始白欣然还有些恍惚,但听到安雯在电话里头哭泣,一个激灵,白欣然彻底清醒了。   “然然,你快回来……你爸爸快不行了……”   翌日清晨。   殡仪馆的人把白乔生从屋里抬上灵车,白欣然红着眼一路跟着。   最后双脚无力全身瘫软,幸好安雯从后面扶住她,才不至于跌倒。   “然然……”安慰的话已经说不出口,安雯早已哭成泪人,她跟在白乔生身边已经快三十年,原以为可以相伴一生,但没想到却成了半路夫妻。   “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白欣然双手环抱着身子,晶莹泪花没了控制滴滴散落。   她怎么都没想到,父亲会用自杀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天是白欣然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还没从悲怆中抽出身,家里的财政重担就压在她身上。   公司董事生怕有变故,大清早就堵到白宅,想要白欣然给个稳心丸。   而媒体记者更是争相报道白氏大当家自缢身亡的消息,还想着要采访白欣然。   白乔生自杀,一堆始料未及的问题,全都丢了过来,白欣然喘不过气。   安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然然,要不打个电话给姑爷吧,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不用了,这是我们的家事。”白欣然断然拒绝。   她抬起眼眸,看着客厅内挂着的全家福,淡淡的说,“他本身就是外人。”   ……   A国,私人医院。   拿到医生的手术方案后,方岑今往走廊尽头走去。   不一会就看到那抹挺拔身躯站在窗口前,全身有着说不出的寒意。   方岑今跟苏非实对视一眼,深知,今天二哥心情不好。   但有些事还得自己开口,方岑今顶着压力,走了过去,“二哥,手术还是要进行,最迟只能拖到年底,不然翟小姐的生命恐怕……”   方岑今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唉,明明都计划好了,没想到白乔生竟然选择自杀,宁愿死都不肯为翟卿卿提供最后一次血源,想必是不想让翟卿卿继续活命。   方岑今不由打了个寒颤,他抬头掠过一言不发的男人,最后视线定格在窗外的乌黑天空上。   不噤想,看来要变天了。   ……   今天是父亲去世后,白欣然第一次回冷家。   白乔生自杀的消息早已铺天盖地,冷家的佣人也都知晓。   看着白欣然胸前别着的小白花,大家做事更加伶俐起来,生怕惹怒女主人。   “先生没跟你一块回来?”女管家微拧眉头,她原以为冷傲爵这段时间都陪在白欣然身边,可如今看到白欣然独自一人,女管家的眼底多了一层心疼。   “他挺忙。”自欺欺人,白欣然深呼吸一口气,原以为不会在乎,可被人一提,心头还是涌起一股酸意。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原以为先生会陪在你身边……”女管家小心翼翼的抬了下眼皮,看着白欣然又瘦了一圈,不忍的连忙叫人熬汤。   被白欣然阻止了,“我回来拿几件换洗衣物而已,对了,要是先生问起,你就说我这段时间先在白家。”   面对冰冷冷的家,白欣然一刻是呆不下去,收拾好衣物后,连忙出了门。   白欣然原本想着低调点料理父亲的后事,可没想到头七那天,来了一堆人。几乎是不认识的。   待从人群中听到冷傲爵的大名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都是冲着他去的。   也是,那场世纪婚礼已经诏告全天下,冷傲爵娶的新娘是她。   呵呵,今日大家都是冲着他而来的,给的也是他的面子。   白欣然在心底冷然一笑。   那些人的马屁恐怕是排错了,因为冷傲爵根本不可能出席。   果然,翘首以盼的人没有出现,众人失落,心中或不快,或对冷傲爵有微词,但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都不敢把不满全表露出来。   等灵堂内的人都离去后,白欣然坐在离堂前最近的地方,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白宅。   白欣然环抱着身躯坐在床沿边,晃着神。   叩,叩,叩。   是敲门声。   “然然……”见屋内没有动静,站在门口的安雯不放心的先开了口。   “进来。”白欣然伸手拭去泪痕,平整好情绪,才出声。   安雯推开房门,移步走到白欣然面前,蹲下来,一脸心疼的把她拥入怀中,“然然,要不跟姑爷说声吧。”   对于白氏债主挂白条,员工要工资,董事要退股的事情,安雯多少也有些了解,她实在是不忍心让白欣然独自一人承担一切。   “我说过,这是我们白家的事,跟他没有关系。”听到姑爷二字,白欣然沉默了,随后冷然拒绝。   “可是,他始终是你丈夫啊。”安雯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她。   丈夫?   白欣然扯出一抹笑意,她跟冷傲爵之间虽是夫妻,可更多的无非就是挂名夫妻,或者只是两具身体在某个时刻为了契合而存在的一种关系。   见白欣然不吭声,安雯叹了口气,“然然,我知道你跟他之间有隔阂,全是因为卿卿,可她不是已经不在薄城了吗?再加上你跟冷傲爵已经有三年感情,这些是别人比不了的。”   听到卿卿的名字,白欣然猛地打了个寒颤,她见过那个女子,对方躺在病床上犹如植物人,而她却嫁给最爱卿卿的男人,呵呵,介于这一层,她跟冷傲爵的感情会好吗? 正文 第三章 他想杀掉孩子! 白欣然对视上安雯的眼眸,许久才开口,“白家,我不会让它垮了,但我跟冷傲爵之间,恐怕再也不可能了。”  要知道,这些天她经历了多少,可是那个男人,却一个电话都没有。   这就是他所谓的夫妻之道?   “离婚?”安雯有些错愕,她诧然开口,“然然……”   白欣然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反手握住安雯的手,一脸决然,“嗯,解决完那些事后,我就跟他谈。”   她话音刚落,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意,她连忙伸手捂住嘴,往洗手间走去。   待酸意消减后,她才拧开水龙头用清水拍打脸庞,好让自己再清醒点。   “然然,你是不是不舒服?”安雯有些不放心的跟了过来。   “没事,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胃反抗了。”白欣然深怕安雯担心,连忙找了个说辞,偏不巧,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说是讨债的人又来了。   白欣然从来没有想到白氏资金链出现如此大的空缺,而现在讨债的还要去状告白氏。   可整整五千万,也不是什么小数目,对于她这种小富人家,去哪借这个数来还债?   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冷傲爵了。   挂掉电话,手指滑开通讯录,很快就翻到他的电话号码,可,这通电话,三年来,她一次都没有拨通过。   过了许久,白欣然鼓足气息才拨通那个号码,在等待接通的那段时间,她的心脏快要窒息了。   嘟,嘟……   手机传来冰冷的声音,一次又一次敲击着心房,可对方一直没有接听,连着打了两通都是同样的结果,白欣然选择挂断电话。   坐在床上,心疼涌起酸意,第一次求助于他,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不过她不是应该早就该预料到吗?   突然,胃里再次翻滚着酸意。   来不及去洗手间,就吐到了垃圾桶里,胆汁都快要被吐出来。   用温水漱了口,白欣然全身没了力气的躺在床上,余光瞥见摆在床头的日历,她的脑袋猛地嗡嗡响。   她的月事好像推迟半个月都没来了,那几天冷傲爵在家。   不,不可能。   她用力摇了摇头,明明每次事后她都服药了,绝对不可能。   白欣然压根不敢继续往下想,她拿起床头的包,带上车钥匙,急匆匆的出了门。   但她的担心,却成了现实。   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就算有来车她都不躲闪。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出现两条红色横杠?   她不敢置信的连着验了多条,可是每条验孕棒都赤裸裸的呈现一样的结果,让她简直就是无法接受。   要知道每次他都戴套,而事后她还是多此一举的私下服用避孕药,按道理,在多重防备下,她怎么可能会怀孕?   低头瞅着依然平坦的肚皮,始终无法相信此刻她的肚子里会多了条小生命。   为什么要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怀孕?为什么?   她的眼眶溢满泪水,这一刻,她所有的坚强都被无助所代替,她蹲在地板上,滴滴答答的流着眼泪。   她该怎么办?冷傲爵你在哪里?   ……   四季会所。   白欣然换上黑色长裤外搭白色衬衫,长发挽起,小脸化上淡妆好遮掩掉憔悴的容颜,今夜的她,跟以往截然不同,此刻她多了一份职业女性的干练。   面对眼前多名股东,白欣然告诫自己绝对不能面露怯意,她从容的挤出笑意,然后淡定的开口,“家父向来对各位都不薄,现在白氏陷入困境,我希望各位能看在家父的面子上,能够先不抛空手头持有的股票。”   这是件极其棘手的事情,白欣然深知这些老油条在利益面前,绝然不会谈感情。   果然……   “白小姐,我想你也知道,现在白氏的股票一直在跌,要是我们都坐以待毙的话,家里老小,恐怕……”当中一位年纪颇大的股东,面露难色。   “追债的人都逼到家门口了,商人本身就是为了赚钱,白小姐,这趟浑水我们淌的话,不适合啊。”   “就是,还听说人家要起诉白氏了,我们也有难处,要是不抛空,恐怕到时血本无归。”   白欣然正想开口,却被打断,“白小姐,之前你父亲还私自挪动白氏资产,这个数我们就不跟你算了,入股就说明我们信任你父亲,可是现在出了这些事,要是你还想要我们做亏本生意,恐怕不合适。”   白欣然深知凭借自己的微薄之力,人家是不会给面子的。   但是要是股东撤离,恐怕白氏会在一夜之间濒临破产。   中年股东掐灭手中的烟火,半眯眼眸,视线直逼白欣然,“这餐我请。”   明摆着是散伙饭。   而其他股东也随之站起身,明显是不想继续谈下去了。   白欣然抿着唇,内心再煎熬,在外表上她都要表现的足够强大。   就在这时,门口处走来一道倾长身影,调侃的声音中有些不友善,“怎么,各位就想退股了?”   熟悉的声音让白欣然心头一震,是他,冷傲爵。   白欣然愣在原地,怔怔的瞅着他看。   冷傲爵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随后冷扫一眼在座的一行人。淬了冰的冷眸,怔的人心里发慌。   跟在身后的方岑今故作客气的清了清嗓子,嘴角含着笑意,“既然跟我们二嫂谈不拢,那我就见丑的请各位到隔间好好聊聊。”   听到方岑今的话,股东们再抬眸看了眼面不改色的冷傲爵,面面相觑,连忙打着哈哈,“谈拢了,谈拢了,一切都按白小姐说的。”   看着他们突的软下来,白欣然的内心五味陈杂。   待他们离去后,方岑今也识相借故走开。   包厢内只剩下她跟冷傲爵。   加起来,两人已有一周没有见面,现在共处一室,对视上他那双幽深瞳孔,这些天强忍的苦楚如数如泄洪般溢出来。   冷傲爵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她身上的每根神经都不自主的紧绷着,而冷傲爵却没有移开视线,看着她抿着惨白唇瓣,想要极力把无措掩盖掉的模样,他缓缓开口,“你怀孕了?”   白欣然有些错愕,他怎么知道自己怀孕的?   面对他逼迫的视线,她没有否认,“是。”   得到答案,冷傲爵眸光骤然冷缩,幽幽的扫了她一眼。   “只是个意外。”躲开他阴冷视线,白欣然淡淡的转过身,不想跟他对视。   “意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吃干抹净,“你不是一直都偷吃避孕药吗?”   他说的很直白。   呵呵,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白欣然在心底冷笑。“你是在质问我吗?在你没管住自己下半身之前,你没资格质问我。”   冷傲爵幽深不见底的眼眸半眯,没等白欣然反应过来,长臂一勾就把她捞入怀中。   低头,霸道的封住她的唇瓣,舌头用力撬开她紧闭的皓齿,白欣然一脸惊慌的伸手用力拍打他,可男人压根就无动于衷,反而用手控住住她乱舞的手,把她抵到墙壁上,高大身躯重重的压上,让她快要缓不过气。   周遭的空气燃烧着旖旎的火焰,闷热的鼻息互相缠在一块,分不清是谁先乱了分寸。   “啪。“的一声,突然响起。   冷傲爵绷着脸,甩开她。   而俊颜上赫然多了个鲜红巴掌印!   白欣然用手背擦着被咬肿的红唇,愤愤然的瞪着他,“你给我滚!”   从来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摊牌,三年同床异梦,呵呵,到头来盛气凌人的一方还是他。   挨了打,冷傲爵不生气,反而嘴角还勾起笑意,“滚?要滚的人,是我吗?”   想到白乔生在计划外自杀了,冷傲爵就恨不得把所有白家人都送葬。   “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吧?”看着眼前女子没有血色的小脸,冷傲爵顿了顿身影,缓缓开口。   白欣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拧着眉,像是内心一下子被人无情的抛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死死的咬着唇,随后,猛地对上他的视线,“你错了,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喜欢我。”   随便?   她是指自己只是个随便的外人?   冷傲爵的视线暗沉下来,低声咒骂一句,“白乔生跟你说了?”   当初他肯跟白欣然结婚,无非是奔着白乔生的血型而去,一切不是都按照流程走吗?但他是怎么了?   “我嫁给你,你跟我父亲都得到彼此想要的利益,可现在我父亲死了,你的利益也受损,既然这样,你也没必要继续拱出薄海公馆那么大的房子,圈养个替身。”她倒抽一口气,说到替身两个字时,她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还真讽刺,自己才是这盘游戏里,输最惨的那个人。   “替身?”   没有注意到冷傲爵的疑惑,白欣然自顾说着,“契约也有时限,不是吗?所以,放我走吧。”   冷傲爵冷哼一声,看来他这个看似乖巧听话的妻子,知道的事还真不少。   “你笑什么?”他的笑让她全身都不舒坦。一脸不悦的看着他。   “去医院。”鹰眸骤然收紧,收回冰冷视线,削薄唇瓣轻抿,平静的声音里夹带着一丝冷漠跟与生俱来的倨傲。   他话音刚落下,白欣然的脸色一片惨白,双肩微抖。   医院……   决定肚子里孩子命运的地方。   看着他清冷的侧脸,白欣然的内心惴惴不安! 正文 第四章 谁性无能 低调中彰显奢华的卡宴停到医院门口。  白欣然的手指抚上平坦的肚皮,脑海里勾画着孩子的模样,像她吗?还是像他?   眸底全是柔情,可想到冰冷冷的手术台,她的眸光逐渐褪去色泽,黯淡无光。   十指交缠在一块,下一秒,她猛地抬起头,看着正闭目养神的男人。   “今天我们先谈离婚的事。”   冷傲爵的眉梢往上轻佻,“离婚?我的好老婆,你想哪去了?哦,对了,我跟你父亲的条约里,没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我身边。”   什么?!   “冷傲爵,我跟你之间没有半点感情,还有孩子是我的,跟你没有关系。所以,你想拿掉孩子,没门。”白欣然紧紧的抚着小腹,生怕眼前的男人做对孩子不利的事。   冷傲爵有些错愕,随之一笑,“然然,你想哪去了?孩子我也有份,我怎么会舍得把孩子流掉呢?”   他说的很平静,也很虔诚,让白欣然有些不敢置信。   “你,不是很讨厌白家吗?怎么……”怎么还想留下流着白家血液的孩子?   白欣然一脸不解,可也不敢放松警惕。   “老爷子早想抱孙子了,我以为你不喜欢孩子,所以一直没有跟你提过。”冷傲爵靠在椅背上,方才有些紧绷的轮廓也稍柔和不少。   “老爷子……”白欣然暗暗在心底重复着,结婚三年来,要不是老爷子时常庇护,恐怕她早已被丈夫时常的冷眼相待而千疮百孔了。   可刚刚在会所,他不是一脸怒气吗?   这会又想留下孩子。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沉默一会,白欣然再次开口,“那好,孩子留下,可我们的婚姻也该结束了。”   冷傲爵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这趟浑水,她绝对不能继续往下淌。   “想离婚可以,十月之后,再来找我谈。”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一切,容不得她反驳。   十月,岂不是让她先把孩子生下,再谈离婚?   俨如帝王般的他,恐怕早已掌控一切。   ……   大清早,冷傲爵刚走进办公室,锐眼就睨见坐在沙发上等候多时的两抹身影,眸光稍有暗沉。   “二哥。”方岑今用手肘顶了下还沉浸在趣味中的苏非实,脊背泛着凉意。   冷傲爵清冷的瞳仁折射出威严光芒,剜了他们一眼。   苏非实往前端起茶杯,浅抿一口,润了润嗓子,说话的时候还不往细细观察眼前男人的神情变化,“现在媒体那边乱了套,全是有关二哥跟二嫂的新闻……不过……”   他卖了个关子。   冷傲爵手中的签字笔停滞在文件页面上,平淡无奇的说,“不过什么?”   亦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苏非实这会有些结巴了,“昨天,二嫂参加了个慈善晚宴……用您的卡中了几个价值不菲的小玩物,转手又捐了出去。出手很大方,媒体争先采访,二嫂当着媒体的面,说……说夫妻不和谐,那就只能靠花钱买乐趣了。”   冷傲爵的脸色愈发铁青,屋内的气氛很是诡谲。   方岑今连忙接话,“不过已经压下去了,媒体那边绝不敢曝光。”   坐如针毡,苏非实跟方岑今对视一眼,大气都不敢出。   从医院回来后,冷傲爵都不回家。   白欣然乐得自在。   “然然,那些媒体真没劲,采访了却不敢往外播,不过你太厉害了,我想整个薄城都没人敢对外挑衅冷傲爵的威严吧。不过一个晚上,你就刷了快五千万,冷傲爵那边……”刷了一天的手机,都没看到有爆炸性新闻,苏柔有些不尽兴,但还是有些为白欣然担心。   “没什么,也就是个小钱。”白欣然把视线定格在电视屏幕上,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卧槽,那是小钱吗?你摆明是在烧钱。”苏柔有些诧异,嘴巴张成O型。   卡是他给的,她只是刷下“礼物”,钱没了,怪她咯?   “不过,你那句夫妻不和谐,是指……冷大总裁性功能不够彪悍?”苏柔压低嗓子,想要求证。   白欣然笑而不语。   苏柔抱着方枕靠了过来,“不过看他身形挺健壮,难不成是你胃口太大?”   白欣然有些傻眼了,什么叫她胃口大?再想起冷傲爵对白家的冷眼旁观态度,白欣然暗了暗眼眸,转即对视上苏柔全是八卦的视线,“也就近年才这样……”   说什么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不甘心的看着白欣然的肚子,“那你怎么能怀孕?”   “生育能力跟持久性可不是同一回事。”白欣然噗哧一声,笑了。   “白欣然,我恨你!”苏柔崩溃了,她的幻想全部破碎。   苏柔扑过去,想要掐死白欣然,女管家出现了。   “太太,先生回来了。”   “什么?”白欣然啪的一声把电视关掉,话音刚落下,高大身影便从玄関口处走了过来。   苏柔全身都僵硬了,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位无比矜贵且神秘的男人,苏柔明显能感受到自己的双颊一片火辣。   冷傲爵并没有看她,从进来到出现在客厅内,他的视线全都定格在白欣然的身上,墨色瞳孔瞅的人心里直发慌。   白欣然下意识的往沙发另一端挪,但男人似乎并不想放过她,沉着脸直接把她拦腰抱起!   “你想干什么?”失去重心,白欣然有些失措。伸手使劲拍打男人的臂膀,拼命挣扎。   而苏柔更是傻了眼,眼睁睁的看着白欣然被扛上楼!   整栋房子都是白欣然的怒骂声,最后随着房门砰的一声砸上,屋子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   被甩到大床上,白欣然直感觉自己的身子骨快要被摔碎了。   她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高大身躯却直接压过来。   线条分明的紧绷五官在瞳仁中放大,来自男人鼻息间散发出来的灼热气息似有似无的喷洒在耳畔边,星眼剑眸,语气凛冽,声音嘶哑,“满足不了?对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白欣然装傻。   狭长眼眸骤然冷缩,直逼她视线,“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屋内的空气渐渐稀薄,白欣然快要喘不过气,她别过脸。   “跟白乔生一样不老实,果然是亲生的。”冷傲爵咬牙切齿。   下一秒,低头咬住她白皙耳垂,“哧……”吃痛的她倒吸一口气,身子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冷傲爵反扣住她的手,眸光一沉,声音也冷了半分,“乱说话之前就应该知道后果!”   白欣然咬着唇,呢喃一句,“真小气。”   “你说什么?”冷傲爵的身子完全僵硬了,脸色一片铁青,“好,很好,那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夫妻生活不和谐!”   说着,他的身子又往下沉了沉。   稍微一动弹,白欣然就能清楚的感受到某一处正散发着炙手灼热感。   “是你先挑战我的底线。”她有些懊恼了,只许皇帝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也太霸道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他幽幽的从涔薄唇瓣中吐出几个字。   “不喜欢那就签字离婚。”白欣然瞪着他。   “就这样放过你,那我不是亏了?”冷傲爵嘴角牵出一抹笑意,让白欣然不由的伸手死死的抓住床单。   “你想干什么?”睁着眼眸,惴惴不安。   他轻啄她的脸庞,手捏着她下颚,“履行夫妻职责,不然你又该说我满足不了你了。”   说着,还冷哼一声。   白欣然的小脸涨通红,“不。”   才说了一个字,她的唇瓣就被死死堵上,长着薄茧的手更是毫无忌惮的探入她的衣服内,慢慢游走。   温热的唇往下移,吻上她的锁骨,时而还加重力道,吻的她全身泛着红晕。   不消片刻,满室春光旖旎。   翌日,她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打电话吵醒了。   她迷糊着双眼,按下接通键,电话那头传来苏柔不满的声音,“白欣然,你胆子肥了是吧?连姑奶奶你都敢骗?”   “什么?”白欣然缓不过神。   “别装蒜,你不是说冷傲爵身体不行吗?”   “然后呢?”   “然后你妹,刚我探过军情了,冷傲爵天亮才走的,整整一宿啊,别以为你们关上门,我就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了。叫了一宿,我去,是他性无能还是你招架不住乱冤枉忠良啊?”苏柔简直是快要气炸了。   话筒传来苏柔尖叫的声音,很刺耳,白欣然微微挪开手机。   两人聊了好一会才挂了电话。   ……   夜晚,四季酒店。   冷傲爵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正细细的擦拭着手中的枪支。   线条分明的下颚微微抬起,黑色瞳孔微缩,“砰”,子弹不偏不倚,恰好中红心!   面容掩在黑暗中,许久,他才沉声开口,“清风。”   身着黑色打手服的年轻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中,垂着头,立在他身旁,正色道,“先生,已按您的吩咐,都调查清楚了。”   冷傲爵的瞳孔幽森而漆黑,“说。”   “白氏出现资金断链,实则是白乔生在半年前就开始财产转移,现在白氏就只剩下一个空壳。”顾清风谨慎的说着。   很明显,白乔生早已未雨绸缪,想必是不想留一分钱给另外一个女儿吧。   冷傲爵嘴角的笑意加深半许,满室诡谲。 正文 第五章 他的话能信吗 警局。  审讯室内,白欣然震惊的睁大眼眸,看着眼前的警员,“不,你们弄错了,我父亲不是那种人,他怎么会做那种事?”   大清早,就接到警局的电话,说是叫她过去一趟,任凭她怎么想,都想不出会是这样的事。   警员一脸平静的把手中文件夹递过去,“白小姐,请你冷静,信中清楚的说了,早在20多年前,白乔生在有婚约的情况下,以骗婚方式骗得另一名王姓女子高达十亿的钱财,现在有人旧案重提,以诈骗罪名起诉白家。”   白欣然怔住,对于这件事她从来不知晓,不过她笃定其中必有误会,要知道她父亲可是把母亲捧在手心尖的,按理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于是她把手中的文件推回桌子中央,“我想你们弄错了,再说要是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年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况且现在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无须有的罪名强加他身上,不合适。”   “白小姐,要是没有铁证在佐,我们也不会平白无故请你过来协助调查。”警员面不改色的再次把一个光盘递了过来。   见白欣然脸色苍白的从审讯室内走出来,安雯连忙迎了上去,担忧的看着她,”是不是跟乔生有关?“   接到白欣然的电话,安雯压根都不敢多想,随意的披了件薄外套,便急急的从家里赶了过来,坐在警署内等候的那段时间,心神不定,胸口闷的透不过气。   果然……担心的事情,演变成了现实。   白欣然点了点头,紧紧反握住安雯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他们要以诈骗的罪名再次起诉爸爸,还说要对白氏进行拍卖,套现,偿还受害人子女。”   拍卖套现,无非就是想要控制白氏股权,等于主动权被拿走了。   安雯的脸色惨白一片,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白乔生担心的那一刻,终于要来了。   “雯姨,您跟在爸爸身边长达二十多年,他年轻时候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一些,当年他有没有跟一个姓王的小姐谈婚论嫁?”白欣然咬着唇瓣,小心翼翼的问着,她知道这个问题兴许会打击到安雯。   要知道这些年来,父亲身边的女人始终就只有安雯一个。   而从她记事起,便是安雯陪在她身边。   安雯晃了下神,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王姓女士,没见过。会不会是你爸爸在外面的女人?但按照我对乔生的了解,他绝对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   当年白欣然的妈妈产后大出血去世了,自己跟随白乔生多年,对方一直觉得愧对结发妻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跟他之间压根没有男女肌肤之亲,而白乔生的生活就跟一张白纸一样,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按道理,他不会干那些人模狗样的勾当。   “可警员说父亲利用婚约,拿走王女士高达十亿的钱财……我看了资料,当年父亲确实发了一笔横财,并且白氏企业也在一夜之间登上有名企业的名单中。”她把视线定格在安雯的身上,想要从对方的脸上寻得蛛丝马迹,但对方泛着白有些愣神的模样,无一不在告诉她,安雯并不知道这件事。   “然然,你爸爸刚刚去世,无须有的罪名旁人必然会强加他身上,但我相信你爸爸,希望你也不要轻易相信他人。记住,你爸爸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你或者我或者你妈妈的事情。”安雯深呼吸一口气,一脸镇定的看着白欣然,语气坚定,容不得质疑。   白欣然点了点头,墨黑瞳仁折射出暗涌光芒,她握着安雯的手,平静的说道,“关乎爸爸身后名声,而我也不想看到白氏被瓜分的四分五裂,要知道那都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   安雯怔了怔,不安的看着白欣然,“你要找冷傲爵?”   “是。”白欣然坚定的点了点头。   冷傲爵有权有势,黑白通吃,也就只有他才能搞定这件事。   但是他会帮忙吗?白欣然不确定了。   “不,然然,他不是你值得去依赖的人!”安雯断然否定,神态惶恐中夹带一丝担忧。   要知道,冷傲爵可不是什么好人啊!现在白家快要垮了,说不准对方……只会袖手旁观。   可有些事,绝对不能让孩子知道……   安雯在内心无比的纠结,话到喉咙边,有噎了下去。她,答应过白乔生的……   “雯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于情于理,我跟他的婚姻还没有完全结束,姑爷帮岳父,也是常有的事。”白欣然微微眨了眨眼睛,望着不远处,小手不由得覆在依旧平坦的肚子上。   看在孩子的面上,他,多少会帮忙吧。   白欣然在心里反问着。   从警署出来后,白欣然拨通冷傲爵的电话号码,结婚多年来,这是她第二次打电话给他。   上次是在债主逼上门的时候,她被逼走投无路,想要寻求他的帮助,但他并没有接。   而这次,她不确定他会不会接。   要是不接的话,她会不会心如死灰?   “嘟嘟。”传来机械般的嘟响声,白欣然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泛着白,冷冰冰的。   在她晃神的时候,电话却被接通了,话筒里传来男人醇厚的嗓音。   有那么一刻,白欣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的心跳加速了,生怕他把电话挂断,她急急的开口,“我需要你的帮助。”   短短几个字,却把她无助的一面,暴露无疑。   电话那头没有声响。   白欣然死死的咬着下唇瓣,一股苦涩味道涌上心头,就知道他会拒绝,而自己还死皮赖脸的打电话过去,呵呵,自找苦吃了吧。   她一败涂地。   “好,晚上说。”冷傲爵的声音再次从话筒那头传了过来。   “嗯,我在家等你。”白欣然下意识的回复着,但下一秒她就发觉说错话了,立马改口,“我……我……”   脸蛋泛起红晕,说话结巴,她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   ”嗯。“冷傲爵靠在椅背上,手中抓着的签字笔在身前的A4纸上,重重的划出一条斜斜的长线。   挂断电话后,方岑今轻佻眉眼,淡淡开口,“怎么,动真情了?”   精锐视线细细打量着眼前抿着唇,若有所思的男人。   ”交代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冷傲爵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模样,很是渗人。   “都按照安排好了,不过翟小姐说今晚想见你……”方岑今撇了撇嘴,唉,这份差事真难当啊。   ……   夜深的薄海公馆,就像是被遗忘的处所,很静谧。偌大的卧室,只亮着鹅黄灯光。   冷傲爵推开浴室的门,就看见白欣然倚在阳台边的墙壁上。   “说吧。”冷傲爵淡色的薄唇微抿,侧影轮廓清淡疏离。   白欣然吓了一大跳,回头,恰好瞅见男人赤裸着上身,下身只围着白色浴巾的画面。   她的小脸微微染上红晕,不过很快恢复镇定,他对她并不客气,而她也没有必要客气,结婚三年,他的身体她又不是不接触过,现在害羞,搞的好像她很做作一样,于是,白欣然直接对视上他那如琥珀般暗涌的视线,直接开门见山,“我需要你的帮助。”   冷傲爵没有回应,随后,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   过了五分钟,他将手指间夹着的香烟掐灭在烟缸后,才瞥她一眼,“这是你第二次有事请求于我。”   白欣然愣住了,“你竟然知道我之前还找过你一次?”   她有些讶异。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接电话?”白欣然死死的咬着唇瓣,睁着双大眼眸,盯着他看。   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家落难,需要他出手相救,可他却见死不救。   他明明知道,明明都知道!   还真是讽刺,白欣然的脸色惨白一片,她的胸口猛然有些窒息感,恨不得剖开男人的心脏,瞧瞧是不是钢铁水泥做的。   “呵呵,你是在质问我吗?“冷傲爵微眯着眼眸,满身戾气。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冷哧一笑,幽幽开口,“岳父过世,我的妻子却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还是一周后在报纸上得知白氏企业亏盘被债主讨说法,才知道这事,呵呵,想来,我的妻子还真不需要我的帮助呢。”   白欣然只觉得一股蚀骨寒意直窜入五脏六腑,她的脸色更加惨白了,“我们之间不是没有爱情吗?你爱的人是翟小姐,而她回来了,我们之间的爱情不是该结束了吗?父亲去世,我怎敢再让你冠上白家女婿的头衔。”   他们的婚姻不就是个笑话吗?   父亲为了搭上快船,好让白家风生水起,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卖给他,成为他的契约新娘,而她不过是个替身。   他们之间有什么情爱可言?   夜色下,冷傲爵的脸色微微变了样,一把拽住白欣然的手臂,身子失去了平衡力,白欣然淬不及防的跌在他胸前,他那双像是淬了冰的冷眸,正狠狠盯着她,“白欣然,你还真是我的好妻子,还会处处为我着想,很好。不过我告诉你,要是我对你无情无义,我会至今都不同意签字离婚?我今晚会回来?”   冷傲爵背对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变化,白欣然的心不由怔住了。   “我……”她不知道垂着脑袋,十指缠在一块。   他的话,她能相信吗? 正文 第六章 闷热鼻息 白欣然想要跟他保持好距离,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轻易上当。  可冷傲爵却伸手把她拥入怀中,头埋在她白皙脖颈间,嗅闻着她身上的芳香,呢喃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   他的嗓音自带诱惑力,伴着闷热的鼻息,让她不由全身打了个颤抖。   她本能的想要伸手推开他,却发觉他的双臂不知在何时加紧了力道,把她圈在怀中,让她动弹不得,”你别这样,我们都快要离婚了。“   他却不以为然,轻佻眼眉,“确定?“   白欣然点了点头,“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等孩子出生后就处理这件事吗?不能再拖了。”   自从知道翟卿卿回国接受治疗后,他们的关系已不复从前,而她也心知肚明,便商议离婚,结束这段没有爱情的婚姻,可是没有想到,却怀了他的宝宝。   于是离婚是事情就一拖再拖……   “可,在我印象中,离婚是你的决定,我可没有要跟你离婚。”冷傲爵抬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温热的手掌心划过她的锁骨,让她的呼吸渐渐紊乱起来。   她微微愣住,心脏像是被灌满了属于他的柔情,那颗封尘的心有了苏醒的迹象,可一想到犹如植物人却被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的翟卿卿,白欣然的心就猛然窒息,快要透不过气来。   “冷傲爵,你是魔鬼。”她失控般的捶打着他的胸膛。   她想要把他推开,他却拥她更紧。   这一夜,她留了下来,第一次两人平躺一张床,没有发生关系。   第二天,潜入屋内的光线刺激着她的眼球,从梦中醒来,差点碰上他的唇。   他的脸近在咫尺,阖着眼眸,呼吸平稳,睡梦中的他,跟醒着的他有着很大的区别,白欣然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她屏住呼吸,翻身下床,握着手机,轻脚走到外面阳台上。   再回头看了眼床上依旧沉睡的男人,她才放心的按下开机键。   一打开,果然,二十多通未接电话。   她迟疑了一下,才回了电话,不到一会,电话就被接通。   “然然……”安雯一向很冷静。   “我暂时先不回去了。”白欣然的手指缠着阳台上正开的娇艳的花儿,水灵灵的眼眸里比平日多了一份阴冷。   “不行。”安雯断然否决,声线有些急促。   她跟在白乔生身边多年,对于冷傲爵的为人,她还是有所了解,就算对方是白家姑爷,她还是不放心让白欣然孤身一人留在冷傲爵身边。   再说,这些年来她早已把白欣然当成自己的女儿。   况且冷傲爵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雯姨,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可是我做的事,我心里有数,放心等事情解决后,我会离开,再也不会跟冷傲爵有任何干系。”   只有他,才能帮助她快速的查明父亲是否诈骗,也只有他,能把白氏企业救于水火之中。   她需要他的帮助,不惜一切。   “欣然,你不能当赌注!”   “好了,先这样,他醒了。”   她猛地挂断电话,她不能再把更多无辜的人牵扯进这场无底洞的战斗中。   白欣然幽幽的看着屋内,冷傲爵,你说不会离婚的话,我知道是一场戏罢了。我留下是想要你的帮助,可你不肯放我走,目的又是什么?掌控一切的你,到底想从我身上讨得什么?   站在阳台上吹着风,好让自己的脑袋更清醒些。   在白欣然准备转身回房的时候,一道铁臂猛得把她搂在怀中,“怎么起那么早?”   任由他伸手轻抚她的秀发,“生物钟一时半会改不了。“   冷傲爵勾着唇,嘴含着笑意,“昨天太早让你睡,你在恼我?”   白欣然愣住了,看着他嘴角的那抹笑容,她瞬间懂了这话的深层含义,小脸腾的染开红晕,“冷先生,你的脑袋装太多污秽东西了。”   “没有。”他斩钉截铁否决了她的话。   “脸皮真厚。”她吐了吐舌头,撇了下嘴巴。   他埋首在她脖颈间,薄唇在她如雪的肌肤上慢慢游曳。   被男人这么一撩拨,她全身一阵酥麻,小手搭在他的腰间,软绵无力,偏巧,才过了一会,一股酸味涌上心头,胃在蠕动,她捂着嘴猛地推开他,往卫生间跑去。   冷傲爵愣住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见她趴在洗手台蹙着眉头干呕的模样,他轻手抚摸她的后背,柔声说道,“明天,跟我回京城老宅,你需要更好的居住环境。”   白欣然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提到老宅两个字。   要知道,他们结婚三年来,他从来没有开口说要带她回老宅过。   “然然,老爷子他也想见你。”随后,冷傲爵又补充了一句。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真诚,若不是早就领教过他的手段,她恐怕就沦陷了。   不过说来也可笑,曾经她幻想过的一切,现在都可以得到,可此时可刻,她只想说NO。   “然然?好不好?我想好好疼惜你们母女两。”他搂着她,满眼柔情。   “为什么是母女?”她拧了下眉头。   “因为我喜欢女儿。”他再次抱紧她,说到女儿的时候,他的嘴角隐约间往上扬起一丝弧度。   看着他动情的样,她终于伸手覆在他手背上,抬起小脸,对视上他灼热的视线,“嗯,我跟宝宝都会乖乖陪在你身边。”   柔情似水,口中的话说出来,让她自个都觉得太虚情假意。   下午。   苏非实双手插袋倚在黑色座驾旁,嘴里叼着香烟,脚尖踢着地板。   “你不在四哥身边,跑出来做什么?”方岑今远远就瞅见他了,皱着眉,走到苏非实面前,一脸不悦。   “诺,白欣然回来了,二哥不正跟她黏在一块,人家小夫妻恩爱,我又不好往跟前凑,只能自个识相出来吹吹风,看看花花草草什么的,关心关心大自然。”苏非实努了下嘴巴,伸手折下花圃里的一根草,咬在牙齿间,一脸痞子气。   “我说你够了,别跟我贫。”方岑今冷啧了他一句,伸手直接把他嘴里含着的草根给拔了,直接扔地上,还踩了两脚。   苏非实倒也不生气,还干笑两声,一脸贼兮兮,”这会,我们二哥还真出了高招,先落井下石逼的白小姐走投无路,最后再来个英雄救美,高招啊,高招。“   这人说话还越来越没规矩了,方岑今狠狠瞪了他一眼。   苏非实抬眸看了眼,眼前的薄海公馆,低声叹了口气,“唉,但愿白小姐还真的能生个带熊猫血型的孩子,否则……”   法院向来是肃穆庄严的地方。   可今日却有大批媒体记者守在周边,就等着冷傲爵跟白欣然出现。   在来的路上,白欣然一遍遍的确认冷傲爵是否真的会出手相救,当在法院门口,看到冷傲爵的座驾早已等候多时时,她的心突然安稳不少。   在保镖的重叠保护下,冷傲爵握着她的手,从容的走进法庭。   “不要担心,有我在。”他在她耳边低语,琥珀眼眸满是坚定。   她反扣住他的手,可眉眼间多少有些紧张。   要知道,这可关乎到他们整个白家家族的命运,也关乎到她父亲的名誉。   因为她始终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真的骗婚谋取暴利,再加上后来还多了一条罪状,说白氏造假。箭头全部都冲着白氏来,看来,是有人要整垮整个白家。   疑点重重让她不得不抓住每个关键点。   经过一系列的排查跟暗访,在面对白氏企业旗下的食品公司所生产的有毒食物,受害方律师跟冷傲爵亲自派遣的律师进行了多个小时的唇枪舌剑,最后在紧要关头还是出席的目击证人陈述当日是有人心怀不轨,投了有害身体的物质进入生产间,嫁祸于白氏,才让法官判定这出事件跟白氏无关,而白欣然也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但对于白乔生骗婚这事,冷傲爵的律师以证据不足,年代久远为由,要求法院重新下结论。   等于为白乔生暂时的洗刷了嫌疑。   她没有想到冷傲爵不费二毛之力就能在短短时间内收集这么多证据,而且还能在媒体面前清洗了白氏企业的罪名,让白欣然多少感到有些激动。   不枉她此次找他帮忙。   “谢谢你。”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烙下一记热吻,这些时日来,她首次主动吻了他。   冷傲爵搂着她的腰,宠溺的伸手刮她的鼻子,“老公帮老婆,天经地义。不过高兴归高兴,小心伤着肚子里的宝宝。”   “啊……”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动了,白欣然连忙站稳脚跟,不敢再雀跃,手还抚上稍有些平坦的肚皮,吐了下舌头。   而这时候一直守在门口的媒体记者,见到他们出来了,一哄而上,把他们给堵住了。   面对镁光灯,想着会上报纸电视,白欣然潜意识里挪了挪身子,想要跟身边的男人保持好一定的距离,可是没有想到对方却视若无睹的再次搂紧她,还低头亲吻她的脸颊,“都快要当妈妈了,还跟个小女孩一样,记得下次要懂得照顾好自己,要是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办?”   法庭外,保镖们快速的把现场的记者都清开,用身体围城墙壁,好清出一条走道。   冷傲爵护着她往前走着。   而在人群中,白欣然一眼就看到了安雯。   对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正文 第七章 生不如死 她知道,安雯是害怕她再次跟冷傲爵扯上关系。  白欣然看着站在身边护着自己的倨傲身影,她再次看了眼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中的安雯,然后抽回视线,任由冷傲爵紧握着她的手,安全的载她离开。   夜晚,白欣然穿着睡裙,怀抱着自己赤着脚,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瞅着外面的星空看。   “在想什么?”冷傲爵快速的在屏幕上敲下一个晚安,然后关机,待屏幕漆黑后,才移步走到她身后,环抱着她。   “谢谢你肯帮忙。”对于感谢的话,白欣然并不吝啬。   冷傲爵抿嘴轻笑,大手轻轻的覆在她小腹上,“你看,孩子好像在动。”   白欣然低头瞅了眼压根还没隆起的肚子,她笑了笑,“这才多长时间啊,胎动得月份再大点吧。”   “以后我们的宝宝就叫乐乐吧,就跟小天使一样,给每个人都带来快乐。”他拉着她的手,亲昵的说着,说到有趣的地方还不忘亲下她。   她偎依在他怀中,渐渐的也想象着孩子的模样,可就在对视上他墨黑瞳孔时,白欣然猛地清醒了,她不能沦陷!   凌晨三点,身旁的人已经熟睡。   白欣然小心翼翼的掰开他搂着自己的大手,小心翼翼下床。   原以为她会从容的离开,可是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她的内心却有些莫名的异样。   站在床前,看着他熟睡的模样,白欣然鬼使神差的想伸手触摸了一下他线条分明的五官,可就在要触碰到他的脸庞时,她猛地抽回手。   三年了,就算两人各有所需,但是要说没有爱还真是假的。   她承认在翟卿卿没有出现之前,她是深爱着他的,可是,现在她与他之间,恐怕已经没有爱情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在白家危难之时,确实是他出手相救了,对于这点,她这辈子都会铭记。   白欣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黯淡不少。她不愿再想下去,没有允许自己继续逗留,她连忙转身走到客厅,拿上属于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这个夜晚出奇的安静,保镖并没有发现她。   等她坐上安雯的车时,她才松了一口气。   “然然,都为你安排好了,凌晨四点半的飞机,现在赶过去,时间刚刚好。”白家洗明冤屈,她也不需要继续逗留在这里。   避免再生变故,安雯像是想起什么,连忙提醒,“然然,护照带了吗?”   护照?   她记得她带了,不过还是再检查一遍为好,于是打开了小置物包,可是里面除了几张银行卡外,压根没有护照的踪影。   “怎么没有了,我明明记得就放在里面的。”白欣然拧着眉头,还特意再翻了一次,可依旧没有。   “会不会在衣服袋子里。”安雯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白欣然身旁的袋子。   “还是没有。”白欣然摇了下头,都翻了个遍,要是有的话,早找到了。   “该不会是落在寓所了吧。”安雯一脸紧张,人出来容易,要是再绕回去,恐怕夜长梦多。   “今早出门的时候我都确认一遍了,有可能是当时还找了下对爸爸有利的文件,可能是在那时候掉了出来……不行我再回去找找。”白欣然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还有多出的半小时让她原路绕回去,而按照她的了解,冷傲爵还没有醒。   安雯原本想要拒绝,可是想到今夜不走,继续逗留是非之地的话,恐怕对白欣然不利,无奈之下,只能掉头,往薄海公馆驰去。   回到公馆的时候,才凌晨三点半。   生怕吵醒屋内的人,白欣然连拖鞋都不穿,打着赤脚走上二楼。   幸好今夜的月光有些明亮,好帮她照了下路,避免摔跤。   她扭开房门,在客厅电视机旁的花瓶周围摸索着,然而她并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就在她想着该不会是落在衣帽间的时候,一记清冷的男音从身后浮起,“在找这个?”   白欣然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回过头,借着幽光,看清对方的脸,她的脸色猛地泛着白。   冷傲爵手拿着她的护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影隐在黑暗中,只是那双墨黑瞳孔似乎想要把她把吞噬掉。   “你,你不是睡着了吗?”她缠着十指,极力的控住住内心的紧张,她不想在他的面前一败涂地。   冷傲爵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把手中的护照扔到她身边,双眸死死的盯着她看,“白欣然,看来是我低估你了,利用我洗清白家的罪名,然后就想若无其事的带球跑?”   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给捏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欣然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越在这个时候,就越要冷静。   “很好,白欣然你果然跟你父亲一样,够狡猾!”似乎是惹怒了眼前的男人,他抿着唇,咬牙切齿。   看着他嗜血双眸,锋芒在背的感觉真不好,白欣然知道自己不能再跟他周旋下去,猛地抓住地板上的护照,往外跑去,也不怕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她人还没到门口,就被从外面冲进来的保镖给拦了下来。   “让开!”面对冷酷无情的保镖,白欣然深知自己是躲不掉了,可她不想就这样被逮着,她需要逃,逃的远远。   但白欣然却忘了,这里是冷傲爵的地盘,保镖根本不会听命于她。   保镖拦在她面前,一点逃跑的缝隙都不给她。   “你们都给我让开!“白欣然极力挣扎,小脸微微泛着白。   她挥着小手,牙一紧,心一横,二话不说,低头死死咬住挡住去路的结实手臂!   嗤……   活活烙下牙印红痕,淌着血迹!   被咬的保镖有些吃痛,但坚硬态度一点都不软化,面不改色,直接用整个身体挡住大门,阻断她可以逃脱的唯一机会。   “冷傲爵,你混蛋。”白欣然淬了一口,卯足力气,往外面冲。   但她的小身板哪里敌得过身强体壮的保镖,对方快速反手将她死死扣住,将她带到冷傲爵的面前。   双臂像是快要被扭断,白欣然微拧眸头,但是在他的面前,她绝不低头。   “放开她。“冷傲爵靠在沙发上,缓缓开口。   得到命令,保镖立马松开她的小手,退了下去。   屋内又只剩下她跟他两个人。   白欣然伸手揉着发痛的手臂,微抬下颚,冷睨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眼前的男人,她越发看不透。   冷傲爵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一口,轻吐出,袅袅烟雾萦绕在四周,锐眸微眯,“然然,你走可以,但好歹打声招呼,一声不吭,我会担心的。”   对于他的感情牌,白欣然并不领情,“冷傲爵,你不要再虚情假意了,我不会上当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他明明不是睡了吗?而且在他睡前,她还亲手放了颗安眠药在他的水杯里,也明明亲眼见他喝下去了。   “以你的智商,何须再来问我。”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弧,眼底没有半点温度。   白欣然定定的看着他,“你派人监视我?”   他不开口,不回应,不肯定,不否决。   “卑鄙无耻!”就知道是这样,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行踪,咬着牙关,呵呵,一直都滴水不漏啊,看来想跟他斗,她还嫩一点。   看着她双眸蹦着火花,他低声笑了笑,“谈卑鄙,似乎你也不光彩,利用我处理好你的家事,又私自带着我的孩子逃走,论理,你是不是该跟我打声招呼?”   “你……无耻。“白欣然气的浑身发抖。   冷傲爵从容的站起身子,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才三年时间,你变化还真大,让我刮目相看。”   修长手指冷不然的捏着她的下巴,细细捕抓着她脸色神情变化。   确实,要不是管家告诉他,安雯订了两张今晚离开的飞机票,恐怕他还不知道她已经谋划好要溜之大吉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明人不做暗事,说吧,你不爱我,却把我禁锢在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白欣然抬起小脸,定定的看着他,她需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你肚子里怀着我的种,你跑来问我,为什么?”冷傲爵伸手掐住她的下颚,拉近两人的距离,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着。   “孩子……你要的是孩子?”白欣然睁大了眼眸,眼底划过一丝惶恐,下意识的紧紧捂住小腹,视线死死的定格在他身上。   她猜的没错,他想要的至始至终只是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是我的。”白欣然极力反抗着,她得逃,他是恶魔,是撒旦!   她就不该回来找护照,她就不该寻求他的帮助。   “小爪子还挺锋利,看来你越来越不听话了,很好。”冷傲爵的手臂被抓伤,手指刮出一条长长伤痕还渗透丝丝血迹,墨黑瞳仁骤然冷缩,寒气逼人,“未来一年,没有我的允许,谁不准放她走出公馆半步,还有,白欣然你最好放弃挣扎,不然的话……”   他顿了顿身影,往前移动一步,靠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着,“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没有半点温度的字句,敲入她早已冷却的心内。   呵呵,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前的关系演变的如此恶劣了?   只因她是白家的女儿吗?   白欣然的嘴角往上扬起一丝冷冷弧,心,死了。 正文 第八章 喂不饱 三个月后。  天气渐渐转凉,白欣然赤着脚,趴在窗台上,瞅着外面的景色看,看着逐渐枯黄的枝叶,她的心乍然一疼。   她想起多年以前,每每到秋季,父亲扛着小小的她,在院子里欢快的奔跑着,跟飘零落叶玩捉迷藏,而雯姨总跟在后面,满脸柔情的喊着,“乔生,你小心点,别摔着孩子了。”   而小小的她咯吱咯吱的笑着,“爸爸,快点,爸爸快点,雯姨要追上面了。”   满庭院落满欢声笑语,呵呵,那时光真美好。   可,现如今,她成了笼中鸟,囚中物,自由恐怕早已离她远去了吧。   “太太,地板凉,先把棉拖穿上吧,还有刚炖好的鸡汤,您先喝一口?”女管家兮瑶示意身后的小佣人把鸡汤端到白欣然面前。   白欣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屋内的气氛有点僵持。   兮瑶使了个眼色,小佣人搁下鸡汤后,先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人。   “太太,孩子要紧呢。今早先生来电话了,说是要是您乖乖喝了鸡汤,等下就派人接你去医院做产检。”兮瑶不紧不慢的说着,眉眼温顺。   产检,两个字萦绕在耳畔边。小手覆在小腹上,眼底滑过一丝愠色。   “太太……”兮瑶再次轻轻开口,视线淡淡的落在白欣然单薄的背影上。“先生的车停在院子里了。”   果然,楼下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白欣然转过身,小手直接捧起搁在桌面的鸡汤,仰起头,一口闷了。   “先生。”   就在这时,一抹倾长身影走了进来,兮瑶退到一边,毕恭毕敬。   “嗯。”冷傲爵直径走到窗台前,瞟了一眼白欣然手上的空碗,墨色视线柔和不少。“天气转凉了,怎么不给太太穿上棉拖?”   视线落在因为地板凉有些微微发红的小脚上,随后转过身,剜了兮瑶一眼。   鞠躬着身子的兮瑶,身子有些颤抖,小心翼翼的回话,“好的。”   随后走到白欣然的面前,手拿着棉拖,面露难色的看着她。   “是我不想穿,不要为难下人。”白欣然愤愤的盯着冷傲爵,凭什么他一回来就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凭什么要全部人都听命于他?   两人虽三个月未见,没有旁人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反而更多了一层疏离感。   冷傲爵的眸光暗了暗,反手把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双腿上,并强行禁锢住。   被搂在怀中,白欣然依稀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烟草味,她别开脸,想要挣扎,要知道对于这般亲密的接触,她是抵抗的。   但是男人铿锵有力的大手,却紧紧圈住她,她压根动弹不得。   “听话。”低低的声音落在耳中,他在警告她。   他弯着腰,伸手拿过棉袜,细心的帮她穿上。   修长手指触碰到她脚面,她不由的浑身一颤,身子板微弓,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意识到自己微妙的变化,白欣然懊恼的咬着下唇瓣,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晕色。   站在一侧,兮瑶的视线落在地板上看似重叠在一块的影子,眼底一片清风。   在去医院的路上,车厢内一片寂静。   “等下,我要去趟大卖场。”把目光从车窗外移回来,看了眼正闭目养神的男人,白欣然断然开口。   “生活用品家里全都准备好了。”冷傲爵轻启唇瓣,字字清晰,拐着弯子拒绝了她。   “女人用的东西。”白欣然拽着小拳头,咬牙切齿。   “孕期。”男人睁开眼睛,深邃视线落她身上,瞅的人心里没了底。   白欣然的小脸憋到有些发红。   好你个冷傲爵,见招拆招。她鼓着气,别过脸,不吭声。   冷傲爵倒好,云淡风轻的翻看着手中的月度报表,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白欣然简直是气到岔气。   到了医院,白欣然先下了车,想自己走。   却没想到双肩被男人强行搂住,典型的人前想要扮演恩爱夫妻的模样。   “冷傲爵,你太无耻。”白欣然恶狠狠的说着,还不忘死死的瞪他一眼。   “无耻?嗯,等胎像稳定,验证下看是不是真的无耻。”冷傲爵的唇角往上牵起一丝弧度,似笑非笑的低头看着她,心情大好。   “你……臭不要脸。”她自然知道他所指什么。   ”要不要脸,还不是老婆说了算。“   “谁是你老婆?”他们明明都快要离婚了!   “白欣然。”他淡淡的开口,灼热视线定格在她脸上。   白欣然愣住了,她慌慌的逃过他的视线,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轻信他的话。   要知道冷傲爵可是魔鬼!   魔鬼只有邪恶的一面!   预约好的医生,早已在科室等候多时,见到冷傲爵,对方一脸奉承。   白欣然瞪了眼身旁的男人,她不由在质疑医生的医术到底拿不拿的出手了。   躺在布帘后面的小床上,白欣然有些紧张,这些天她并没有好好按时吃饭,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孩子。   “冷太太,好了。”小护士态度亲和,一脸微笑的伸手把她从床上扶起来。   冷太太……   呵,她才不是。   “谢谢,不过请叫我白小姐。”白欣然纠正对方。   余光依稀可以瞥见身后的高大身影,稍有僵硬。   这不正是她所想要的结果吗?   “这……”小护士有些为难了,她不安的打量了眼前的女人还有一脸铁青的男人,不敢再多言,生怕自己再次讲错话,那饭碗可就不保了。   “孩子胎像稳定,胎芽也没问题。”见气氛不对,医生恶狠狠的剜了眼小护士,随即转开话题,手持检验单,细细分析着。   那是不是代表着孩子健康成长了?   白欣然的手不由摸上肚子,眼底绽出一抹柔情。   她从来不敢想象自己的肚子里会孕育着小生命,只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想到她跟冷傲爵之间紧张的关系,她的眼神又黯淡了。   “不过,冷太太……身体缺乏营养呢,怕后期胎儿大了,营养这一块跟不上。”医生顿了顿声音,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眼前的男人,随后清了清嗓子,才敢继续开口。   但一番话下来,他早已汗流浃背。   要知道冷傲爵向来杀人不眨眼,该不会小命不保了吧?   医生吓到脸色泛着白,他求救的看着白欣然,希望对方能问他说上好话。   任凭谁都不敢公然指出冷傲爵的太太,营养不良这个问题啊。   医生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暗想,自己的马屁恐怕是拍到马腿上了。   “我会尽量多补补身子。”白欣然朝着医生微微一笑。   得到台阶下的医生,如鸡食米般点着头。   脸色暗沉的男人瞟了眼医生,“开个补身子的食物单,清风,去把关越接过来。”   “是是是。”医生的额头全是汗,手指颤抖的掐着钢笔,细细的在纸上写着。   暗想,自己是医生又不是营养师……简直是有苦说不出,当了个活哑巴,明知是黄莲苦的很,但也只能生生往肚子里咽。   而身着黑色打手服的年轻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中,垂着头,立在他身旁。“已通知关先生,今晚的飞机。”   “嗯。”冷傲爵抬了抬眼皮,视线似有似无的从顾清风身上掠过,依旧面无表情,随后搂着白欣然的肩膀,走了出去。   出了科室门口,白欣然就挣脱了。   “然然,是你吗?”就在这时,一抹爽朗的女音飘了过来。   冷傲爵有些不悦。   只见剪了个狗啃的短头,还挑染成五颜六色,一身朋克风格的苏柔一把圈住白欣然的肩膀,还在她的脸上啵了一口。   差点没被眸底全是阴冷神色的男人一枪给崩了。   “我说,白欣然你还真不够义气啊,说不见就不见啊?去薄海公馆,还被赶了出来,你这样,姐们可看不起你。”苏柔向来说话都大大咧咧。   压根没注意到站在白欣然身旁,全身散发着冷气的男人。   要在早注意到,后面也不至于让她双脚发软,差点跌到地上爬不起来。   “放开你的手。”阴沉着脸,一字一字的从薄唇中轻呼出来,不带半点温度。   “……”寒气逼人,苏柔脊背一凉,抬起头,恰好撞上那双幽森瞳仁,吓的双腿直打哆嗦。   “冷爷……”着黑衣的顾清风适时出现,把手机递了过来,才得以让冷傲爵挪开视线,让苏柔又了平复   “苏柔。”白欣然满眼欢喜,要知道被禁足了三个月,成天呆在冰冷冷的薄海公馆,她快要憋出病了。   现在偶遇到闺蜜,她怎能不欢喜。   “喂,冷傲爵,看你把然然折磨成什么样了,我,我警告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会跟你同归于尽。”看着白欣然苍白的小脸,单薄的身躯,苏柔心疼死了。   握着小粉拳,咬牙切齿的在冷傲爵面前挥了挥,也不怕死。   看着眼前张牙舞爪不知好歹的女人,冷傲爵的脸色由紧绷逐渐转为一片青黑,一股凛然气息渐渐趋近,他,动怒了。   站在身后的顾清风眼底快速掩过一丝愠色…… 正文 第九章 女性用品 “苏柔,你过的好吗?”白欣然握住苏柔的手,欣喜中夹带一丝哽咽,但她死死的咬着唇,克制好苦涩泪水。  她决然不会在他的面前,流出半点眼泪,她绝对不能服软。   “好,都很好。”苏柔盯着她,暗暗的点了点头,她知道欣然担心的人是谁。随后视线落在白欣然身上,“你,怀孕了?”   苏柔担忧的看着她,但眼底又有着说不清的喜悦。   白欣然知道她在担心自己,眨了眨眼睛,嘴角漾起一丝暖暖笑容,“嗯呢,医生说胎儿很好,小柔,不用担心我们。”   她深深的看了苏柔一眼,然后伸手主动的挽起冷傲爵的手臂。   她在暗示对方,让他人不必担心。   他人,自然指的是安雯。   苏柔在嘴里嘟囔着,“还手挽手,啧啧,就知道你过的好,成了,还有冷傲爵你要是敢欺负然然母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柔向来脾气火爆,说到做到,她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冷傲爵的脸色从青黑彻底转为愤怒!   要知道,从未有人敢跟他这样三番两次的讲话,而苏柔是第一个!   只见冷傲爵下颚紧绷的厉害,想必是发火的前奏。   “小柔,我先回去了。”在他发火前,白欣然连忙拉着冷傲爵离开了医院。   钻晶炫白座驾平稳的在高架桥上行驶着,坐在后座上,满眼风景如数退去,白欣然暗叹一口气,眉毛浅拧,容颜疲倦的靠在椅背上。   耳畔边一直回响着苏柔警告冷傲爵的话,蓦地,白欣然的心就像是被针扎般疼痛,刺的她,快要缓不过气来。   但为了避免让身旁的人看出自己的异样,她极力隐忍着。   其实她多想告诉苏柔,这些日子来,她过的并不好。   犹如金丝雀般被囚禁在金碧辉煌的屋子里,她一点自由都没有,四处都长满了眼线。   她还记得为了抵抗冷傲爵,她开始跟个疯婆子一样,把屋里所有摆设都砸个七八烂。但还不到半天时间,下人们又会换上新的物件,周而复始,最后她放弃了,选择用绝食来对抗。   要知道冷傲爵在把她囚禁后的时日里,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薄海公馆就像是被遗忘的住处,尤其是在夜晚,更显的荒凉。   想要跟他说不,那只有逼他现身。   第一天,她反锁房门拒绝下人送饭过来,而房门却被撬开。   第二天,她躺床装病,却被兮瑶强行灌食。   第三天,她极力反抗,最后终于使得下人们妥协。   在往后不吃不喝的四天里,她早已被饿的全身无力气可言,快要虚脱了。   这次,他终于出现了,而她也彻底领悟到他的狠。   他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嘴里含着香烟,吐出一圈烟雾,冷冷开口,“想玩绝食游戏?”   轻佻眉毛,语气冰冷冷的,尤其是看到她惨白毫无血迹的脸蛋,一点心疼都没有,反而还有些厌恶。   她早知道会是这样,但是当真正面对他的无情时,她的心窒息的要命。   她不说话,眸底全都是恨意。   她恨他,但也更恨自己。   其实在之前的几年时间里,她有大把时间可以逃离他身边,但她却一次次的妥协了,现在受到的折磨,算是为她之前的犹豫而买单了吗?   但是付出的代价太高了,高到沉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放我走!”她仰起小脸,自视男人墨黑瞳仁。   “放你走?”他冷哼一句,并示意站在身后的兮瑶把饭菜端上来,搁在她面前。   白欣然把头别了过去,执意不吃。   冷傲爵似乎并不在意,他抽了一口烟。   屋内很快萦绕满刺鼻烟雾,呛的白欣然绷着脸低声咳嗽。   每咳一次,她都会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被咳出来了,很难受。   冷傲爵冷峻的轮廓泛着阵阵寒意,深邃墨黑瞳孔扫了眼白欣然。   “顾清风!”鹰眸骤然收紧,收回冰冷视线,削薄唇瓣轻抿,平静的声音里夹带着一丝冷漠跟与生俱来的倨傲。   淡漠身影再次走进屋内,此刻顾清风的手里多了一个平板电脑。   白欣然不解的扫了眼冷傲爵,最后又把视线瞟到顾清风的身上,而平板电脑的屏幕被亮开,待她看清画面上的人影时,震惊跟愤怒浇满全身,“雯姨!”   只见屏幕上,安雯被人反手捆绑着,头发凌乱,面容憔悴苍白,身边还站着两名凶神恶煞的男人。   “你把雯姨怎么了?”白欣然冲到平板前,想要从顾清风的手中把东西夺过来,怎奈清风身形高大,足足比白欣然高出好几十公分,东西举起,白欣然压根够不着。   “冷傲爵,你到底把雯姨怎么了!”她用尽全力朝着沙发上的男人嘶吼着,身子抽搐的要命。   冷傲爵淡然的把手中的香烟掐灭,轻抬下颚,“浸。”   清冷的两个字从薄唇中溢出来,平板上的两名男子得到指令,异口同声回了句“是。”,随后也就一秒钟的功夫,直接按住安雯的脖颈,迫使她的脑袋全部浸到座椅前的水缸里。   扑通,扑通。   周边都是水,闷的透不过气,很快仅有的一口气息,如数消灭,呛了一口水,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安雯拼命的挣扎着,被绑着的身体极力扭曲。   但那两名男子却死死的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白欣然的脸色刷的泛着白,扑到平板前,“雯姨……雯姨。”   惶恐,担忧,害怕,痛恨。   此刻,白欣然的内心五味陈杂。   顾清风的眼底暗涌着愠色,但是一眨即逝。   见眼前的男人无动于衷,白欣然知道,只有冷傲爵才能阻止这场惨绝人寰的闹剧。   她冲到冷傲爵面前,伸手用力的拽住他的衣服,恶狠狠的看着他,眼底全是无绵恨意,“是你,是你抓了雯姨,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快把人放了,放了啊。”   白欣然的声音有些哽咽,身子微微颤抖着。   她在害怕,要是雯姨也离开她了,那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不敢往下想,抬起头,绝望的看着冷傲爵。   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出无助的自己。   但是男人并没有看她,修长手指兀自敲了敲茶几,漫不经心的挑了下眉眼,淡淡开口,“绝食游戏,不是你想玩的么。”   唇角勾着邪魅的笑意,冷彻入骨!   绝食……   白欣然顿了顿身影,稍有犹豫。   却没想到冷傲爵就因了她这秒犹豫,再次下令,“浸!”   刚刚才得以逃离水缸,呼吸到新鲜空气,喘口气的安雯,再次被两名大汉,按着肩膀,摁入水中。   水再次浸入口腔中,而这次安雯挣扎的力气小了很多。   她,快要死了吧?   周遭全是无边的水,空气离她越来越远,要是死了,那她是不是就能见到白乔生了?   乔生,你等等我,我就要来了……   安雯猛地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幸福的弧度,死了也好……   看着安雯渐渐放弃了挣扎,对着摄像头的双手,发白,逐渐僵硬。   白欣然大颗晶莹泪水猛地夺眶而出,这次她服软了,“我不绝食,不绝食……”   梗咽的声音,愈发虚弱。   最后身子一软,摊在地上,双手支撑着地板,哭花了脸。   这次,冷傲爵没有再下令,他朝着屏幕挥了挥手。   大汉把安雯从水里捞了起来,安雯的脸色灰白到可怕,但幸好还有一缕气息,她,并没有死。   冷傲爵站起身,拍了拍裤腿,“记住,要是有下次,可不是浸水那么简单了。”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要是她不乖乖听话,那么受苦的就是她身边的人吗?   白欣然全身软绵绵的坐在地板上,两眼无神,发丝散落下来,恰好把小脸遮去一半,把她最无助的一面,掩掉不少。   “太太,请下楼吃饭。”兮瑶站在门口,朝着冷傲爵微微鞠躬,随后冷冰冰的看着白欣然,这次,她没命人把饭菜端上楼了。   白欣然扶着沙发,站起身子,双眼有些晕眩,手指死死的抠进手掌心,掐的生疼,只有这样,她才不至于晕倒。   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再让那个魔鬼,再看到自己的软肋!   冷傲爵伸手扣上纽扣,把外套穿好,淡淡瞟了白欣然一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还有个闺蜜叫苏柔?要是你下次再不听话的话……”   他顿了顿身影,在走出房门前,才把后面的话说出口,“你不听话,受罪的可是她们,挑脚筋剔肋骨,兴许你想玩玩。记住,不要拿肚子里的孩子闹人命!”   他在警告她!   屋内的气氛骤然冷却,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白欣然咬着唇,身子微微摇晃……   最后,轰然倒下,不省人事。   待她再次醒来后,她学会了所谓的乖,不闹事,只是他跟她之间仅有的一份情义,恐怕早已不复存在了。   坐在车上的白欣然闭了闭眼,极力的想要把这件事给忘了,但是它却早已在她心头占据地盘,生根发芽……   不过幸好,刚从苏柔的口中暗示得知,雯姨的身体状况恢复不错,她悬着的心,也得以宽松不少。   从医院回来后,冷傲爵再也没有回薄海公馆,她倒落得清静。   大清早起来,她拉开薄纱,任由暖阳洒入屋内,穿着睡裙,懒洋洋的靠在榻榻米上,闲适的翻阅着杂志,挑到有趣的句子,她还会反复看几遍。   但很快,一则消息就落入她耳中。   开着的电视机,正播着新闻。   “据知情者爆料,盛世集团CEO,冷傲爵大清早亲自去购物中心,选购女性用品,盛世总裁把娇妻宠到心尖儿,还真是羡煞旁人。”   女主播甜美的声音中,夹带一丝羡慕。   白欣然啪的一声把电视关掉,苦涩笑意染上心头,呵呵,恐怕是为别人挑选的吧。 正文 第十章 E罩杯 看了眼窗外枝叶快要飘零尽的大树,她眨了眨眼睛,不愿多想,恰好肚子传来咕噜的声音。  最近,她的胃口很好。   平日里,兮瑶都会差人把食物送上楼,但今日却没有人敲门。   对于这点,白欣然倒不记心里,毕竟她早已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   换了身衣服后,她独自下楼了。   却没想到,楼下挤满了佣人,大家都在忙活着。   白欣然蹙着眉毛,站在楼梯口,看了眼在厨房处指挥的兮瑶,暗想,今天家里来客人?   就在她有些疑惑的时候,兮瑶走了过来,“请太太上去换身衣服。”   冷冰冰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而白欣然早已习惯,但她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兮瑶垂着头,视线落在地板上,犹如精锐小刀,似要刺穿地板才罢休,她再次开口,“先生不喜欢太太穿白色的裙子,请太太重新换一套。”   这次她的语气中,多了一层强制性。   难不成是冷傲爵要回家?   白欣然的心情彻底被搅乱了,他要是这辈子都不回来那该多好。   可为什么她的心底,却有了一丝期待?   面对这样的自己,她有些鄙夷也有些懊恼。   白欣然,你还真没用!   她愤愤的转身上了楼,而兮瑶再次指挥其他佣人,低声呵斥,“先生不喜欢吃辣的食物,谁采购的?!”   兮瑶,还真是忠仆,把主人的喜好全都记在心里头了。   白欣然淡淡的勾出一抹笑容,直径返回卧室。   但她并没有真的把身上的素白色连衣裙换下来,她喜欢白色。   不过更多的可能也是她明知道他不喜欢,就还偏要跟他做对吧。   他不喜欢白色,无非是不喜欢姓白的,而偏不巧,她就姓白。   ……   “先生,您回来了。”兮瑶接过冷傲爵的外套,退到一侧。   “太太呢?”冷傲爵瞟了眼客厅,没见到那抹身影。   “兰溪,去把太太请下来。”兮瑶使了个眼色给身后战战兢兢的小女佣,而后待白欣然从楼上走下来,坐到餐厅的椅子上后,她才领着下人消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偌大的餐厅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桌上摆设精美的食物,全是按照他的喜好来。不过他却不悦的蹙了下眉头,站在餐厅外围的兮瑶细细的看着冷傲爵夹了哪几道菜,并细心做了记录。   “怎么没有太太喜欢吃的?”他记得她爱吃糖醋排骨。   “回先生,这就补。”兮瑶背后一凉,连忙示意厨师尽快补上来。   可白欣然却阻止了,她又不是太皇太后,也不是什么娇贵身子,用不着劳师动众的。   “不用了,我喝鸡汤就可以。”她拿着匙羹,轻轻的搅动眼前的汤水,淡淡开口。   冷傲爵睨了她一眼,不吭声。   两人各自吃各自的,屋内一片压抑。   “我先上去了。”喝了点鸡汤,白欣然有点反胃,她站起身子,也不等冷傲爵发声,就直接回了楼上。   回到房间,关上房门,白欣然才如释重负。   去洗手间漱口洗脸后,才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才感到有些后怕,加上之前雯姨被冷傲爵手下琢磨的画面,再次涌上心头,白欣然不由冷打寒颤。   幸好自己刚溜的快,要知道跟冷傲爵单独呆在一块,足以要她的命,她愈发看不透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了。   那天,白欣然再也没有踏出房门半步,她不敢确定冷傲爵离开没。   要出了房门,在屋里撞见他的话,她压根不敢想自己会不会因为冲动,跟他来个你死我活。   她很透他了。   夜晚,肚子咕噜咕噜叫,白欣然拧着柳眉,最后还是在纠结中放弃下楼,幸好之前因为孕期胃口大增,她私底下在屋里还放了点饼干之类的东西,现在正好可以拿来充饥。   她压根没有心思去想,今天家里诡异的很,一整天都没人来敲她的房门,就好像全世界都把她给遗忘了似得。   扒拉完几包小饼干凑合点白开水,肚子填满了。   白欣然伸了下懒腰,拿起衣物,去浴室冲洗身子。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等她打开浴室的门,犹如撒旦般的男人,正坐在窗前的沙发上,低着头,翻阅着工作文件!   看到冷傲爵出现在屋内,她的后背一僵,却跟没事人一样,手拿着浴巾,继续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直接把屋内的人给忽视了!   “过来。”低沉的男音从他唇瓣中溢出来。   什么?   白欣然蹙着眉头,小脸快要挤到一块去。   不。   她当听不见,继续背对着他,细细拨弄她的一头乌黑长发。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冷傲爵线条分明的轮廓微微紧绷,“啪”的一声合上文件,走到她身后,大手一捞,直接把她强行抱在自己腿上。   亲密接触,让白欣然很抵触,她伸手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放开。”   简短的两个字,表露着她极度的不满。   “安静点。”他再次开口,语气重了不少。   看着他逐渐暗涌的眸底,白欣然怔了怔,他阴戾的一面再次爬进脑袋里,浑身冒寒气,这回她安静了。   乖乖的任由他拿着电吹风,吹干秀发。   他的动作很轻盈,很温柔。   被圈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柔情的一面,白欣然有那么一瞬间乱了阵脚。   “我,我自己来吧。”趁着心跳还没有紊乱之前,她急忙开口。   “不许说话。”男人低声呵斥。   但呵斥声中,反而多了一抹宠溺?   可抬起头,看着他的侧眼依旧很紧绷的时候,白欣然暗暗笑了笑,还真是自己多想了。   他爱的人是翟卿卿呢,怎么可能会对她展露半点柔情呢?   那晚,两人平躺在床上,白欣然转过身,背对着他,合着眼,但心里却乱糟糟的。   关了灯的卧室,有些昏暗,也很安静,能够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而身旁的人,呼吸平稳,想来是熟睡了。   白欣然又翻了个身。   大手猛地把她圈住,“怎么,睡不着?”   属于男人身上特有的清淡体味萦绕在鼻息间,白欣然推了推他,“没有。”   “没有?那翻来覆去做什么?听说这些日子你休息不是很好,孩子月份大了,是比较辛苦。”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后背。   她愣住了,懊恼着还真的什么都逃不过他的视线,确实,近期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的身子稍微有了变化,最明显的还属胸部,时而涨的厉害,涨到快要透不过气来。   “东西,我帮你买好了,加大号,放衣柜里。”沙哑的男音从身后飘了过来。   白欣然内心某个弦被触动了,难不成他真的是为自己买的内衣?   还加大号……   在晃神的时候,男人宽厚还稍带薄茧的大手,探入衣服内,轻轻的抚在平坦小腹上,感受到他的触摸,白欣然的肌肤立起阵阵疙瘩,她在害怕。   “放轻松。”冷傲爵吻上她的耳垂,小心翼翼的移动着手掌,他怕弄疼她。   两具身躯紧紧靠在一块,她能明显的感受到来自他身上滚烫的热气,还有男人某一处炙热的可怕!   “别……”她挪了挪身子,想要逃离他的禁锢,她深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自从家里发生那么多事,还有他冷漠的态度后,白欣然打心底拒绝再跟他有着亲密的肌肤之亲。   大手慢慢的移动,每经过一处,白欣然的身子都紧绷的要命,还微弓着,她在害怕。   “还疼吗?”大手最后停留在涨起的胸部,轻轻揉着。   很神奇,在他的轻揉下,竟感到舒缓不少。   但公然被一个大老爷们亲自用手来帮自己疏解痛意,这让她多少感到有些害羞。   小脸扑红扑红的,就跟个红苹果一样,很是是诱人。   “不……不疼了,我自己来就好。”小手猛地覆在大手上,想要阻止他继续游动。   深邃眼眸盯着她,喉结隐隐在滑动着,大手包裹着浑圆,似乎大了不少……   “你,你在想什么。”意识到身后的男人没了声响,白欣然吞了吞口水,说话还有些结巴了。   要知道,此刻她的身子微微有些滚烫,而屋内的空气竟然也跟着燥热起来!   噼里啪啦的,白欣然甚至能感受到火焰在炽热的燃烧着,身子更加烫热了!   天啊,她是怎么了?白欣然咬着唇瓣,极力控制着。   “大了。”许久,他才缓缓出声,声音嘶哑,一下子敲入白欣然的心房中,撩动最底层的那根心弦。   大了……仅此两个字足以让白欣然瞬时有了要挖个地洞钻走的冲动……   翌日,醒来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想来他早离开了吧。   枕头边,被窝里,还留有男人的气息,回想起昨夜他帮自己疏解胸部胀痛的情景,白欣然的小脸悄然爬上两朵红晕。   原以为他要行男女之欢,却没有想到一整宿下来,他只是拥着自己安稳入睡,   不过他在意的还是肚子里的孩子吧,要是没有怀孕,他还会对自己这般好吗?   白欣然的心头,没了答案。   孩子……他是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