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那一夜 黑云滚滚,山峦之间风雨欲来。  崭新的墓碑前,一抹纤瘦孱弱的身影,拖着沉重的步子扑通一声跪下去,与此同时,大雨呼啸,如同冷锥般砸在她狼狈的身体上。   “妈,宁之航和沈芳菲背叛了我……宁家害死了你,他们把我们逼上绝路!我好恨,好恨我自己识人不清,爱上不该爱的人……我好想去找你……”   冰冷的指尖触摸着遗像上母亲的笑颜,母亲已经下葬七天,可她至今仍不能接受母亲意外身亡惨死的事实。   “可我不能死……我还没有找出真相,我还没有替你报仇,我还没让那群魔鬼替你偿命……”   宁愿一双小手狠狠的凿进泥土里,鲜血淋漓,想起他们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屈辱,那股拧在心口的恨意几乎将她吞噬。   电闪雷鸣之下,娇弱的身体不堪一击。   她强撑住苍白无力的自己跪直,磕头,一下一下,用力的磕出血来。   薄纱般的衣裙在阴冷的风中湿透,几乎盖不住她七个月大的小腹,她冷的瑟瑟发抖,可却咬紧牙关死死撑着。   从今往后,她不再是那个忍辱负重的宁愿,更不会再痴傻的任由他们出卖自己,她已经被卖了一次,就绝对不会再被卖第二次。   ……   大雨,将山林之间的墓园笼罩在一片雾气当中。   盘山公路上,十几辆顶级黑色限量版豪车疾驰着奔来,最后全部停在墓园大门口。   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撑着黑色的大伞从车上下来,为首走进墓园的,是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冷面女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目的性极强的顺着台阶往上走,直奔宁愿母亲宁玉的墓碑前。   一股冷风吹来,气氛顷刻之间变得无比肃杀,砸在宁愿身上的冷锥消失,一团阴影笼罩下来,她的身子猛的僵硬,铺天盖地的绝望蔓延在心底。   “宁小姐,请跟我们回去。如今您是千金之躯,怀有我们大少爷的骨肉,如果有任何三长两短,您和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宁愿缓缓抬头,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小脸没有丝毫表情,她望着撑伞站在她身边的冷面女人。   只觉得面前一片恍惚,全身的力气也仿佛被抽干了,忽然眼前一黑,在巨大的悲恸当中昏厥了过去。   “宁小姐!宁小姐……快来人,马上把宁小姐送回去,叫家庭医生!”冷面女人一把捞住她飘落在地的身体,喊道。   ……   深夜中的海岛别墅,灯火通明,佣人们进进出出,全部神色紧绷,整个别墅内气氛诡密,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宁愿被带回以后,一直高烧不退,因为怀有身孕,医生不方便用药,整个别墅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宁愿的命不要紧,可关键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只要稍有闪失,他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得为之偿命。   宁愿被安置在主卧kingsize的大床上,橘黄色的壁灯打下来,映衬着她精致五官上不正常的红色。   她紧闭着一双盈盈水眸,长又卷翘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着,额头上持续不断渗出冷汗,似是在被可怕的梦魇折磨着。   又冷,又热,又深,又痛。   她仿佛回到了那个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夜晚,没有人救她,她被陌生的男人压在床榻间,强取豪夺,那种被撕裂般的痛比死还难受,那种抵死缠绵的切肤之爱让她害怕又恐慌……   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可那双漩涡一般黑沉的眼睛,却总是如影随形,高贵,冷漠,神秘,带着不可一世的压迫感,逼着她臣服在他身下!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沉沉压下来,完完全全的主宰着她的一切,粗暴的撕裂了她的少女情怀。   那一夜已经过去了小半年,可那唯我独尊的强烈荷尔蒙气息,还是霸道无礼的充斥在她的感官里。   日日夜夜折磨着她。   提醒着她曾有过的不堪回首的过去。   窗外,大雨将歇,螺旋桨的巨大轰鸣声,带起一片狂风呼啸。   风声吹打着窗棂霹雳作响,透过窗户看出去,只见一架气势磅礴的直升机从天而降,缓缓地停落在不远处的私人停机坪上。   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原本伺候宁愿的管家佣人还有家庭医生,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匆忙迎了出去。   没人敢怠慢。 正文 第2章 代孕契约 从直升机上缓步而下的男人,年轻高大,一袭精工缝制的昂贵西装包裹住雄壮的身体,眉星目耀,脸色沉郁,他一步步走来,仿佛将日月星辰都踩在了脚下。  那股无形之中强大迫人的气场一同紧逼而来,宛若神邸般霸道狂妄。   留守在别墅打理宁愿衣食起居的冷面女人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随行而来的还包括男人的贴身助手和保镖。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这座海岛的主人,让宁愿怀孕的男人,白夜洲。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白夜洲高大挺拔的身体站定在大厅中央,周身散发出来的逼人冷气让空气的温度徒然降至冰点。   他临窗而立,沉默的可怕,挺拔的身体气势凌人,面无表情到让人毛骨悚然。   “谁把她放出去的?”长久的沉默过后,白夜洲终于开了口,那地磁般充满引力的声线毫无半分感情。   回声响彻在屋宇之间,冷面女人站在白夜洲身后,低着头掩住眼底瑟瑟发抖的情绪,咬牙回道:“大少爷,是属下办事不利,让她逃了出去。在去老宅见老夫人的路上,她借口想要去厕所,趁乱逃跑,我们是在山顶墓园找到她的。宁小姐的母亲在几天前去世,她伤心欲绝……”   闻言,男人挺拔的身躯一顿,冷笑声几不可闻,他低头,视线落在窗外碧波无垠的海平面上。   “宁小姐如今高烧不退,求生意志也不强,再这样下去,我怕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冷面女人继续汇报道。   “如果孩子不能平安降临,你们就一起陪葬吧。”   夜色混合着海风灌进来,白夜州冷冷淡淡的启唇。   一句话,震慑的所有人都冒了冷汗。   那冰冷摄人的口吻,没有人敢质疑。   别说宁愿只是一个代理孕母,就算赔上他们所有人的性命,都抵不过宁愿肚子里孩子的千金之躯。   那里,孕育着未来白家的继承人。   白家,传说中拥有帝王之相贵族血统的神秘家族,坐拥富可敌国的家财与至高无上权威。   而眼前这个成熟又英俊的男人,正是如今掌握整个白家生杀大权的王者,他拥有上帝造物主最怜惜的恩赐,与生俱来掌控着令所有人嫉妒到发狂的财富,地位,身份,容貌,才华和魄力……   除了让宁愿怀孕那一夜,白夜洲再未踏入过这座海岛,而她私逃的变故,效果空前,终于让白夜洲想起了这个养在海岛上的代理孕母。   一切开始悄然好转,宁愿的高烧退下,尽管仍然昏迷,但肚子里的孩子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感谢未来少主福大命大。   位于别墅走廊的尽头,雕刻着紫藤花纹的复古双扇木门缓缓开启。   白夜洲进入房间,随侍的医生佣人都识趣的退了下去。   偌大的空间,极致低调奢华的主卧,一张足以容纳五六人的超大水床上,高烧刚退,宁愿的身子看起来越发的瘦弱。   她脆弱到不堪一击,小巧青涩却掩饰不住绝色的五官上满是不安,她低着头半靠在床头,黑发凌乱的散在肩头,周身都笼罩在落寞与绝望之中。   房间里,是自然又馨香的奶香气,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消毒水气息,白夜洲的到来让房间的空气顿时闭塞起来,染上轻轻的药草香。   他不动声色的坐在大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动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修长干净的指尖灵活的穿梭。   就是这双手,曾经在这张大床上,拥着宁愿盈盈一握的腰肢。   把她拽入地狱,又极尽缠绵送向天堂。   这是那夜之后,他第一次踏入这间房。   这是他的第一个女人,那一夜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可他不能忘记,稚嫩如她,生涩紧致的让他失了防备,勾动了他体内蛰伏多年的粗鲁和暴虐。   “宁小姐,我们谈谈。”白夜洲语气轻漫,缓缓地靠在椅背上。   那道声线,如冷硬的利器划过。   宁愿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都惊怔住,那仿若要逼得她魂飞魄散的记忆,齐齐的朝着她涌来。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紧咬着牙关,不由得忘了哭。   当初,她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宁之航的母亲卖给了这个男人,签订了代孕契约,到被蒙面送到他的床上,逃不掉又逃不了,那一幕幕屈辱的记忆,历历在目。   不见她反应,白夜洲从西装里拿出一叠支票来,限量版的钢笔刷刷几下在上面签了一个数目。   “一千万,给你母亲办后事,但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你的任何情绪,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他把支票拍在床头柜上,属于白夜洲的字迹价值连城。   宁愿惊到,脸色徒然刷白。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声冷笑溢出她的唇齿。   宁愿抬头,凉凉的目光终于落在白夜洲身上。   “所以,你是那晚的男人?” 正文 第3章 我的孩子,死都要死在白家 “所以,你是那晚的男人?上一次你勾结宁家五百万买我帮你生孩子,这一次一千万是怕我想不开带着你儿子一起死?”  愠怒染上她的面容,她要控制住所有的力气才能不让自己扑上去把他给撕碎了。   衣冠楚楚,英俊如同神铸,可心却是黑的,冷血又可恨。   她猩红的眼睛,红肿又狼狈,那是一份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   白夜洲缓缓的欺身,高大的身体如山岳般压来。   “我可以对你今天的愚蠢行为既往不咎,但我不希望这种事再有下一次。”   他蛮横的力道逼得宁愿退无可退,疼痛袭来,她拼命的想要甩脱他霸道的气息,可她身体太虚弱,身子太沉又怕伤到孩子,一动便被男人掌控住。   白夜洲看惯了女人们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他掰过她的脸嘲弄的勾起唇。   “听明白了吗?”沉沉的逼问。   “为什么是我?”她空洞的眼神射向白夜洲,“为什么偏偏挑了我替你生孩子?呵,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吧,把我和我母亲逼上绝路,你们开心了?!”   她拿起那一千万的支票狠狠的扔在了白夜洲的脸上。   她想让他去死!   “你再说一遍!”   白夜洲逼近,大手顺着她的下颌一路蜿蜒,最后掌控着她沉沉的腰肢,将她整个控在了怀里。   宁愿不怕死的开口:“放我走,我要带着孩子一起走!”   这孩子是这世上唯一跟她还有血脉的生命。   从前她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这个孩子只会是她生命里的过客,所以她从不让自己多爱他一分。   她怕越爱越在乎,失去的时候就越痛,可她现在一无所有了,她忽然就不想给了。   “你肯定不缺女人,想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很多的,可我不一样,妈妈不在了,我就只剩下他了,求你让我带走他……”   宁愿伤痕累累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衬衫,像一只孤苦无依的可怜小猫。   到最后白夜洲低头,抬手扣住她的下巴,缓缓的倾吐出危险的气息。   “我的孩子,死都要死在白家。”   宁愿的身子蓦地一僵,瞬间转为冰冷,攥紧他的手也寸寸松开。   白夜洲不再看她,转身离去。   他向来不是慈善家,更不会随便施舍,血雨腥风这么多年,悲惨与绝望铸就了他铜墙铁壁般的铁石心肠。   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慰问她,就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宁愿却不肯死心,艰难的扶着肚子爬起来。   在白夜洲手触及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她赤脚下了床,小跑几步直直的跪在了白夜洲身后。   她将白夜洲当成最后的浮萍,跪了下去。   战士的脊背宁折不弯,但宁愿的脊梁在被逼上绝路的这一刻,终于向着白夜洲妥协。   “这样呢?我跪下求你。”她嗓音沙哑,眸中决绝。   白夜洲嘲弄的唇勾起,将衣服从她手心里挣脱开,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开门离去。   砰——   冰冷的关门声过后,宁愿无力的抱紧了自己。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呼吸困难,可却不肯让自己哭出来   未来荆棘丛生,她身上的刺早已被残忍的现实狠狠拔光。   如今她要学会适应,学会给未来晦暗无力的天色寻找一线希望。   白夜洲离开宁愿的主卧,从容不迫的脚步走向书房。   书房很大,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层层叠叠笼罩上来的夜色,冷风灌进窗口瑟瑟呼啸。   “百合,去查宁愿的资料。”   他沉沉的身体陷入椅背,薄唇溢出淡漠的声音。   冷面女人百合已经等在书房,她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放到桌上:“大少爷,资料已备好,请您过目。”   跟着白夜洲这么多年,百合自然知道大少爷需要什么。   白夜洲深沉的脸色没有任何起伏,抬手随意翻看,冷眸渐渐颦起。   对于宁愿他没有责任,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和她睡一觉,让她怀孕生下孩子。   孩子生下以后这个女人将和白家再无任何瓜葛,所以除了她的名字,他对她的过去和现在没有任何兴趣。   白夜洲的目光定在扉页上,一张青春肆意的证件照,涩的如同绿果的年轻女孩眉眼飞扬,一对梨涡明灿灿,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没想到……她会是宁家大太太孟玉的养女。   青梅竹马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宁之航同闺蜜沈芳菲的背叛,让她痛不欲生,养母被宁家人算计欠下高利贷,宁家将她卖给债主还债,她也因此阴差阳错成了他的代理孕母。   只是养母的惨死让她今日彻底崩溃,孟玉死的蹊跷却被掩盖了死亡真相。   如果凶手是宁家人。   那么,她会不会把宁家抽筋剥皮? 正文 第4章 他愿意见我了吗 “宁愿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死在宁家老爷宁志刚的床上,外界传闻宁家大太太一直不安分想要爬上宁志刚的床,突然离世是因为她涉及给宁志刚下药被宁志刚的老婆捉奸在床,没脸见人自杀了。但据我所知,宁家大太太死的蹊跷,需要同我派人去查吗?”   百合看不清白夜洲的表情,只能感觉到空气里逐渐紧绷的气氛。   片刻,男人的声线蹦出。   “查。”   “是。”   ……   自从大少爷抽空降临海岛以后,整个海岛都处在全民戒备的状态。   白夜洲将工作重心转移到了海岛之上,直升机起起落落,他带着前来汇报工作的各地执行官开了几天的会。   宁愿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当中。   主卧里一切可能引起宁愿自残或者自杀的物品全部被换掉,墙角被防撞条严严实实的包裹住。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宁愿都在佣人的严密看管之下,怕她想不开,房间的背投电视上从早到晚都播放着解压综艺。   下午茶时间,宁愿躺在阳台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她太累了,连续几天的噩梦让她身心俱疲。   可即便如此她也硬挺着不肯服输。   “百合,他愿意见我了吗?”她含混不清的呓语,皱着眉从梦魇中醒来。   冷风一吹,将她额角刚刚渗出的冷汗吹散。   远处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想要从这里逃出去,要跨过整个大洋。   可她这几天想清楚了,她不会再逃,也不愿死,她要牢牢抓紧白夜洲,求他帮自己复仇。   “大少爷已经忙得几天几夜没合眼……他大概是无暇顾及您的私事。”百合摇摇头。   闻言宁愿撑着身子站起来,是真忙还是在躲她,她心知肚明。   “告诉他,从现在开始我绝食。”   百合上前扶住她,脸色冷下来:“宁小姐,请注意分寸适可而止。”   孩子正是最需要母体营养的时候,如果宁愿真的绝食抗议跟白夜洲对峙起来,后果会如何没人敢承担。   毕竟白家再强大,再手眼通天,也逆不过人类繁衍生息的规律。   宁愿想要挟太子以令君王,君王终有一天会妥协,除非白夜洲准备放弃宁愿肚子里的孩子。   宁愿如今孑然一身,生不如死,如果不能复仇,活着便也毫无意义。   谁都知道这个道理。   她纤细的身影比前几日更瘦,黑色的长发垂在颊边。   她望着百合轻松笑了笑,“除非他答应我,否则我会跟他一直耗下去。”   百合被她眼底的决绝镇住,不得已只能去向大少爷汇报。   等百合带人离去,宁愿松了一口气,她决定在白夜洲来之前,洗一个热水澡。   前面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已做好准备。   宽大明亮的浴室铺就着特制的防滑地板,佣人们涌进来要服侍她洗澡,宁愿对这种特殊待遇很不习惯。   “不用,我自己来。”她十分防备的护紧自己的身体,白色壁灯下的气氛顿时僵持。   “不行的,您现在身子不方便,大少爷吩咐,您的一切饮食起居都要下人帮忙打理……”说着,女佣便要动手扒她的白色睡裙。   “你别碰我!”一拉一扯之间,宁愿急急地往后退,一个脚步不稳她感觉自己失了重心,人便直挺挺的往后摔去。   天……   根本来不及阻止,也来不及施救,这么摔下去就是一尸两命……   宁愿在摔下去的那一刻,条件反射护住了自己的大肚子。   刹那间一股大力推开了浴室的门,白夜洲如同猎豹一般迅捷而来,原本陷入死寂的浴室,顿时被他强大的气场填满。   他直接攥紧了宁愿纤细的手腕,速度太快没人看清这一幕是如何发生的。   男人有力雄健的臂弯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全身散发着冷锐可怖的气场。   宁愿心有余悸,后背吓出了一身冷汗。   闻声赶来的佣人们全都吓得不知所措。   整洁宽敞的浴室里一片狼藉,白夜洲高贵挺括的裤腿被水弄湿了。   但他仿若浑不在意。   冰冷的视线锐利的落在一旁傻掉的女佣身上。   女佣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磕头求饶。   “大少爷!是宁小姐不肯让我服侍,我不是故意的……”小女佣年纪不大,此时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软成一滩泥。   惊恐害怕,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但没人会同情她。   百合命人把女佣架起来,一巴掌扇上去。   “啪——”   女佣一边脸顿时红肿不堪。   “蓄意谋杀未来小少爷,来人,拖出去!”   现场顿时响彻女佣的哀嚎求饶。 正文 第5章 给我看你的诚意 “宁小姐,您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想故意伤害您的!”  但就算她再怎么求饶,也没人敢替她求情,百合命人把她拖出去听候处置。   看到所有人都漠然的对待这一切,宁愿难以置信。   她原本就悲伤,此时更是猩红了双眼,两只小手紧紧攥着白夜洲的衣领。   咬紧牙关控诉,“你要把她怎么样?你没听到她说不是故意的吗?”   只是一场意外,就要给女佣安上蓄意谋杀的罪名吗?   她不敢想象,突然心底一片冰冷。   在她眼里,此时的白夜洲,同栽赃陷害算计她和母亲的宁家人没有分别,她差点忘了,他也是买卖她代孕生子的当事人,说不定他身体里流淌的暴虐残忍因子比宁家人更甚。   白夜洲恍若未闻,立体的五官在白色的壁灯下俊朗分明,佣人们识趣全都退了出去。   临走时关上了浴室的门。   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下来。   宁愿气急攻心,眼眸里涌上冷嘲:“白夜洲你放我下来!还有,你把刚才的小女孩也放了!”   “很有胆量,敢直呼我名。”白夜洲直接将宁愿扔进偌大的圆形浴缸里。   宁愿双手抓紧浴缸边缘,头沉下去,猛喝了一口水,圆滚滚的肚子露出水面,全身都浸泡在水里,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孕味十足,只是太瘦了。   比那夜在床上抱着她索取的时候,瘦很多……   瘦的几乎负重不了肚子里的孩子。   “有什么不敢的!白夜洲,没人想谋杀你的孩子……”她扑腾着水花从水里钻出来,一睁开眼睛便看到白夜洲的身体已经撑在了她的身体两侧。   “你要知道,谁敢企图伤害我的孩子,谁就要承担后果。”   “她又不是故意的。”宁愿摸一把水,小手挡在身前抵抗他强烈靠近的荷尔蒙气息。   白夜洲却笑了笑,似在嘲笑她的无知,抬手镬住她的下巴:“她不是故意的,可你是故意的。”   “我哪有,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宁愿不明白。   “你没有……那你绝食做什么?”   白夜洲冷冷起身,视线顺着她白裙的领口往下蜿蜒,落在她起伏饱满因为怀孕胀满的胸口上。   宁愿终于明白他的话了,他这是在杀鸡儆猴呢。   “让我不绝食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白夜洲对她的话恍若未闻,一把将她重新按进水里。   哗啦……   “我警告你!”空气阵阵肃杀,白夜洲一字一句道:“别拿孩子威胁我!”   水流涌动,四溅而起。   白夜洲身上的暗光在这一刻汇聚,他俯下身体,敞开的领口下结实有力的胸肌若隐若现,极具张力的喷薄在宁愿面前。   连同他眼底的寒光,也无法收敛。   “我要你帮我报仇,不然我也不敢保证孩子会不会好好待在我的肚子里。”宁愿不怕他的警告,强硬道。   她手里唯一的王牌就是这个孩子。   这种硬碰硬的方式,即便连她自己都不耻,可确实是奏效的。   白夜洲一动不动的锁着她,到最后忍无可忍高大的身体也踏进浴缸里。   宁愿呛声,狼狈的往上爬,白夜洲却容不得她动半分,即便中间隔着一个大肚子,她身体的柔软也被迫肆无忌惮的抵上了他的坚硬。   “别不自量力了,以你的能力,想要扳倒宁家,比登天还难。”   宁愿心口一酸,听懂了他话语里的平静。   可她还是无所畏惧的迎上他的视线。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觉得我这么屈辱的活着,还有意义吗?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她在赌,赌自己身上的筹码够分量。   白夜洲的权威从未被哪个女人如此挑战,他一侧身靠在了浴缸上,将宁愿舒舒服服的抱在怀里。   控着她腰的手不自觉的扎紧,可这个女人的身体却软的像一滩泥,故意把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他身上。   身体因此靠的越紧,空气越热,呼吸也越紧。   他英挺的眉冷酷无情,低低的笑出声来。   “宁小姐,你身上除了怀着我的孩子,再没一丝一毫的利用价值,你说,我凭什么帮你?”   奶香气和药草香纠缠在一起,这个姿势太亲密了。   白夜洲的胸口熨烫着宁愿的脊背,呼吸喷在她敏感的小耳垂上,因为这个暧昧的姿势,她看不到白夜洲的表情,特别没有安全感。   她想了想,低声回答:“我可以为白家做牛做马,我会洗衣服会做饭,我能帮你做很多事。”   “这些理由都不够打动我。”   白夜洲掰过她的小脸,看到她最近几日因为悲伤哭红的双眼,也看清了她眼底希冀的光。   宁愿咬牙,鼻头泛酸,一手抵住他靠近的身体,这个姿势太危险了。   她颤着声音问:“那怎样才能打动你?”   “我要看你的诚意。” 正文 第6章 身体的记忆 白夜洲的声音低低的落在她耳边,话落他松开她迈出了浴缸,被水浸湿的身体充满昂扬的力量。  他吩咐佣人进来,“把她洗干净,太脏,辣眼睛。”   百合带着一群佣人进来,这一次宁愿没有反抗,她想用最快的速度打动他,攀附住他这颗大树。   如果拥有白夜洲的一臂之力,相信未来的复仇之路,会好走的多。   佣人们要给宁愿脱衣服,宁愿羞愤的要死,抬头看一眼纹丝不动的白夜洲,她急声道:“白夜洲,你先出去。”   “宁小姐!不得对大少爷无礼。”百合提醒她。   可宁愿哪顾得了那么多,刚刚跟他一起湿身已经是大尺度,如今让她在他面前脱光沐浴,她自认自己没那么大的心胸。   白夜洲紧致的肌肉线条在浸湿的裤腿和衬衫包裹下,张驰着性感与强大的荷尔蒙气息。   他抿着唇警告:“再多说一句,我跟你一起洗!”   宁愿恼怒,在女佣们七手八脚的动作中,被扒光了扔进水里,她护住上面护不住下面,片刻的功夫额头已经沁出了薄汗。   可为了让他高兴,她忍了。   白夜洲靠在一旁的壁墙上,冷锐的目光一直不曾从宁愿身上移开,她的头发乖巧的垂下来,已经湿透了,湿漉漉的眼睫毛又卷又翘,怀孕让她整个人带着一股诱人心神的美。   暗香浮动,她锁骨下遮不住的饱满隐没在水流下,看着看着,白夜洲忽然觉得心口莫名一股燥热,情绪来的太快,他不自觉的站直身体,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去。   他现在需要回去换衣服,也需要出去透透气。   大概是因为他从不会发泄欲望,三十年的人生,一直没人能挑起他的兴致来,所以才对他唯一要过的女人拥有了身体记忆。   一看到她,体内的记忆便会悄然苏醒。   但他向来自制力强大,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事,他不允许以后再发生。   白夜洲回到房间洗完澡之后,腰下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短发上的水珠顺着性感的下颌,一路往下没入紧致的身体里。   然后便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来自白家老宅。   “死小子!你鬼混到哪里去了?我这里有一百个姑娘等着你挑,你这时候躲起来是成心想让我早死啊!”电话另一头白老太太气呼呼道。   白夜洲半倚在床头,慵懒着表情开口。   “奶奶,我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在悉心照顾您的未来重孙子。”   “那边有那么多人照料,用不着你费心。还有我听说她私自逃出去差点害了我的重孙子,这笔账我等着孩子出世再跟她算。”   老太太明显因为这件事动过怒,此时听到白夜洲守在海岛寸步不离,更觉得宁愿这姑娘心机深重。   白夜洲撩起唇角,起身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红酒,低低抿一口。   “呵,奶奶,你是怕我被这的狐狸精给勾走了吧?”   “是!就是!我告诉你你给我悠着点儿,那个代孕女孩不准再碰,如果不是为了给未来白家造出最完美的未来继承人,要不是她跟你基因匹配最完美,我们哪能费这个功夫让你在外面养孩子。”   白夜洲的眼底掠过一抹寒意。   他知道,对他来说,生孩子替白家传宗接代是一回事,结婚联姻为白家稳固地位又是另外一回事。   未来的白家女主人,需要出身名门贵族的大家闺秀,且要身家清白雍容大度。   未来的白家继承人,需要高智商高情商身体指数爆表。   二者不可兼得,所以,他需要和她完美匹配的宁愿同他生孩子,也必须要为未来的白家挑选一位女主人。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听到就给我抓紧回来!”   白夜洲的思绪被拉回,他将水晶高脚杯中的红酒抿完,眼眸也跟着深了好几度。   “奶奶,上次你不是说,沈家想要借用这座云上之岛办婚宴吗?”   “怎么,你改变主意了?想卖他们一个人情?这就对嘛,再怎么说沈家跟我们也渊源颇深,要不是当年……哎。”说起这事,白老太太不胜唏嘘。   “奶奶,这个人情,我卖了。”   听到孙子这么说,白老太太欣慰的不得了,她赶紧挂掉电话,说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沈家。   云上之岛,正是此时宁愿养胎的好地方,这儿世世代代都是白家的私人岛屿,小岛面积不大,但却是天然氧吧,更拥有极品山顶温泉,环境特别优美。   这座世界级的私人岛屿,除了白家人,外人根本无法踏足欣赏岛屿真容。   这一次白夜洲卖给沈家的这个面子,是极大的。 正文 第7章 他的大忌 宁愿洗完澡出来,便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因为她现在没理由再悲伤下去,她需要用最短的时间,掌握白夜洲的个人习惯,方便她投其所好,放大自己的利用价值。  想要讨好他就要先讨好他身边的人,于是宁愿把心思动到了百合身上。   客厅里阳光正好,百合站在她身后亲自为她吹头发。   “我们大少爷看起来脾气不好,但其实他的心是热的。他喜欢的东西不多,想要投其所好的话,并不是一件容易事。”百合看宁愿颦着眉头思索,忍不住好心提醒。   “那他平时都喜欢干什么?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讳吗?”宁愿见百合愿意帮她,回头询问道。   百合帮她吹头发的动作顿了顿:“他最大的忌讳,是……”   沈唯一,这个女人是少爷最大的忌讳。   可这三个字,百合还未说出口,便感觉到身后涌起一股寒气来。   “大少爷。”身后的佣人齐刷刷的惊住,全都朝着白夜洲的方向弯腰行礼。   白夜洲沉稳又压人心魄的脚步从旋转楼梯上下来。   他一身黑色丝绒浴袍,一米八七的高大身体在黑色的映衬下如暗黑夜帝。   深重的眼睛,幽深难懂。   百合脸色顿时一白,毕恭毕敬的弯了腰。   白夜洲冷淡的眉眼微凝,“我的大忌,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他狠厉的眸扫过,顿时客厅内鸦雀无声。   那低沉的声音好似炸开在宁愿耳边的雷,让她的脊背倏尔一僵,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宁愿抿唇,艰难回头,正好看到白夜洲眯着眼睛盯着刚刚多嘴的百合,眼底透着寒光,好似一只蛰伏的兽要将面前的猎物裹挟入腹。   女佣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宁愿不愿意再牵连别人。   “你……不要怪百合,是我逼着她说的。”宁愿自己的都听得出来这话中夹杂着生涩的颤抖,她紧绷的身体在白夜洲出现后就没有一刻的放松。   为了可以报仇,她什么都可以忍。   白夜洲的目光飘落在这个头发还有些凌乱的女人身上,那独有的清纯和魅惑交织在一起,别有一番味道,他的冷笑声几不可闻。   这女人开始在他的面前耍花样了。   唇角微微勾起,邪魅而又狂妄,白夜洲紧紧盯着宁愿如墨般的眸子,音色淡淡:“百合,我的忌讳是什么?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声音低沉,语调冰冷,透着与生俱来的震慑力。   百合身子随即一抖,吓的脸色苍白,腿脚发软眼看就要跪在地上。   “少……少爷,百合错了……”百合的声音带着哭腔,跌坐在地上。   自始至终,白夜洲都没有看百合一眼,他的眼里只有面前被吓的不知所措的小女人,就像一只无辜的小兽。   不知怎地,他居然喜欢上看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宁愿白了小脸,心里像有只鼓被敲的咚咚直响。   她见到过女佣的下场,知道白夜洲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百合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在追问白夜洲的喜好,百合也不会犯错,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还不等宁愿反应,白夜洲将百合一脚踹翻在地,冷冷的目光透着肃杀之气,好似吃人的野兽,猩红了双眼。   “白夜洲!”   白夜洲挑眉抬眼,小女人稳住了心神,淡定望来。   那一双眸子如水温柔又薄凉,透着魅惑,忽的让白夜洲心神一荡。   “都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要问她的,所以,请你饶了她。”宁愿淡然的语调让白夜洲觉得刚刚那个惊慌失措的小女人是他看花了眼。   有意思!   白夜洲抬手,抚过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饶了她?那……她该受的惩罚……”   “我来受!”还不等白夜洲说完,宁愿打断了她的话,纤细的胳膊吃力的撑起自己笨重的身子。   白夜洲冷笑,缓慢的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如同帝王一般冷睨着眼前匍匐了一地的佣人,漫不经心道:“很好。过几天有个很重要的婚礼将在这里举行。”   他的手指指在了宁愿的鼻尖上:“你来准备,如果有任何的闪失,你们都要受到惩罚。”   “谁的婚礼?”宁愿下意识的问道。   “秘密……相信我,会让你惊喜。” 正文 第8章 都是魔鬼! 白夜洲低低的声音,勾起一抹寒意,话语里的意味深长,更让宁愿毛骨悚然。  阴谋,肯定有阴谋!   这一夜宁愿睡的不算好,睡梦中总是闪现妈妈那张苍白悲伤的脸,还有宁之航一副阴恻恻的嘴脸,让她在洒满阳光的早晨中惊醒过来。   旁边的桌子上已经摆好洗漱的用具还有早餐,而百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宁愿心下一沉,喜忧参半。   还好百合没有因为她而受到牵连,但是经过昨天白夜洲那么一闹,恐怕想从百合的嘴里再想知道什么就会比登天还难了。   看来还得想别的办法,或许准备好那个来岛举行的婚礼,白夜洲兴许大发慈悲,真的可以帮她报仇。   宁愿安安静静的洗漱完毕,吃完了早餐,百合竟破天荒的把她的手机拿来了。   她接过手机,扯着嘴角摆弄,旁边的百合踟蹰了一下,还是张口道:“宁小姐,少爷说,里面有段录音,你还是先听下吧。”   “录音?什么录音?”   百合低头不语。   录音的名字是她妈妈去世那天的日期,冰冷的数字昭示着那天的惨烈,宁愿颤抖的手指点开了录音。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手机里传来。   “啊!!!”   宁愿顿时寒毛乍起,她听得出那是妈妈的声音,眼泪瞬间就溢出了眼眶。   妈妈发出如此惨烈的叫声,宁愿实在不敢想当时发生的事情。   叫声很短,宁愿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在听,她握紧的拳头狠狠的被她咬着,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惨叫过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面的声音杂乱无章,有摔东西的声音,有妈妈的哭声,可始终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就当宁愿以为要结束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妈妈断断续续的声音。   “愿儿!永远……永远不要再回宁家了……这里……这里全是魔鬼!!”   都是魔鬼!   这几个字一直在宁愿耳边回荡,成了宁愿多年的心魔。   宁愿泪眼婆娑地咬着拳头,那句话妈妈重复了很多遍直到她挂断了电话。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妈妈会那样凄惨的尖叫?   宁愿想敢肯定当时有第二个人在场,因为她很明显的听到了摔打东西的声音,可是那个人又会是谁?   宁愿不知道,她只知道,妈妈就那样死了,而这些全都是因为宁家,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报仇,为了妈妈,为了自己报仇!   宁愿狠咬着拳头,哭的没有一点声音,就连站在旁边的百合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曾经以为可以携手走完一生的宁之航!   这个和她最好的朋友一起背叛她的男人!   宁愿抬手擦干了所有的眼泪,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唯有她红肿的眼睛才能证明她刚刚悲伤痛哭过。   她清楚的知道,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报仇,而报仇的第一步,不能让宁家的人知道她已经了解到所有的事情,所以她要装,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就在电话将要挂断的时候,宁愿接了起来,里面传来宁之航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宁愿,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听到宁之航的声音,宁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可还是故作轻松的语调。   “哦,没事啊,你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啊?”   宁愿故作轻松的态度并没有引起心虚的宁之航怀疑,宁之航稍稍沉吟了一下,语调就变的分外低沉。   “宁愿,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大伯母她……她已经过世了。”   当这件事情从宁之航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宁愿还是接受不了,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模糊了她眼前所有的视线,可她还是要逼着自己演下去。   “你说的是真的吗?怎么回事?”   “大伯母自杀了,具体原因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后事我帮你已经操办好了,大伯母风光大葬。还有,我很想你啊宁愿,见不到你我几乎夜夜睡不着觉,即便你现在怀着别人的孩子,我都等着你回来宁愿。”   睡不着觉?   宁愿心底一阵冷笑,恐怕他现在比平时睡的都香,还是在沈芳菲的床上睡的吧!   宁愿恨死了宁之航,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是满嘴假话。   可她并没有拆穿,反而将计就计。   她擦干了所有的泪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眉尖一挑,满不在乎道:“哦?死了么?”   显然宁之航那边愣了一下,短暂的几秒之后,传来宁之航有些惊讶的语气。   “宁愿,那是你的妈妈啊,你难道一点都不难过吗?” 正文 第9章 少爷喜欢裸睡 难过?  宁愿现在简直难过的要死了,可是看到害死妈妈的宁家人还活得好好的,她就只能生生把这份难过咽进肚子里。   “难过什么,有什么好难过的啊?她一直在反对我们,都是因为她欠下的债,我才……”宁愿故意住了嘴,轻笑了一声:“反正我现在吃的好穿的好,再也没有人管着我了。”   宁愿这语气是典型的白眼狼,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宁家放松对她的警惕,她好回到宁家开始她的复仇计划。   她在演戏,宁之航又何尝不是?   “宁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那是你妈呀,虽然你只是她收养的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还一直心心念念等你回来,没想到你如此的让人心寒!”   话落,宁之航怒气冲冲的挂了她的电话。   宁愿心底一阵冰凉,她苍白的小手紧紧攥住被单。   心寒?心寒的应该是她才对吧?   宁之航哪里会等她回来,他现在巴不得她宁愿永远不要回去,那他和沈芳菲就没有任何的阻碍了吧?   宁之航哪里还在乎过她宁愿的死活?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现在清楚的知道一点,为了给妈妈报仇,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要好好活下去。   有了这个动力,宁愿开始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争取将自己的身体养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一定要好好讨好白夜洲,因为他是她唯一的靠山。   晚上,宁愿吃完了晚饭都不见白夜洲,她索性坐在客厅里守株待兔,然后便看见去伺候白夜洲的百合又返了回来。   其实百合长的很标志秀气,只是在白夜洲手下做事难免有些死气腾腾。   “百合,你怎么又返回来了?”   百合自上次的事情之后就不愿再和宁愿多少什么,毕竟惹恼了白夜洲就等于死无葬身之地。   她垂垂眸:“少爷指名让宁小姐您去伺候。”   “我?”宁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是孕妇哎,白夜洲是不是把这点忘了?她身子这么重,去了能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   宁愿深痛恶觉,白夜洲!不如改名叫白禽兽好了,连孕妇都不肯放过!   “不过宁小姐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少爷有一些……有一些习惯,就是他喜欢裸睡。”   裸睡?宁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哪是习惯,这简直就是怪癖!   还不等宁愿反应,百合接着说:“还有,今晚是少爷吃药的时间,您过去一定要喂少爷吃了药,还有少爷比较怕苦,卧房已经准备好了一些蜜饯,吃了药以后要让少爷吃一些蜜饯。”   吃药?   看着白夜洲孔武有力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有病的啊?难道是……什么绝症?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   想到这宁愿忽然想起,每一次的亲密接触,宁愿总是在白夜洲的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气。   她甩甩头,觉得这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去见白夜洲之前,宁愿特意从餐桌上捞了一把叉子作为防身武器。   如果白夜洲胆敢对她怎么样,大不了鱼死网破!   轻轻推开门,有哗哗的水声传来。   浴室正对着床的地方有一块很大的磨砂玻璃。   虽然不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是怎样的风光,可模模糊糊的还是能看到属于白夜洲的身体轮廓。   不得不承认,白夜洲是宁愿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英俊的面庞像是大师的作品,眉眼间全是与生俱来的霸道之气,勾起唇角来却很容易让人心神荡漾。   更不用说他比模特还要标准的身材,宽肩窄腰,简直就是个行走的衣服架子。   精致的锁骨,结实的胸膛,那标准的八块腹肌,还有……   吓!   宁愿吓的差点从床上跌下来,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再仔细瞧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夜洲竟然从浴室里出来了,并且不着寸缕!   “怎么?我很好看?”白夜洲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尤其是这个时候,语气中带着笑意。   宁愿狠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漏了一拍。   只是……   “你变态啊!洗澡出来怎么不穿衣服!”宁愿抓起一只枕头就砸了过去,两手捂着眼睛,不愿再看赤裸裸的白夜洲一眼。   只是无论自己怎么遮挡,都挡不住那好像苹果一样红的脸。   远远的宁愿听到白夜洲一声轻笑,接着她的头就被白夜洲扔过来的一块毛巾盖住了。   “过来,帮我擦身。” 正文 第10章 看看,谁来了? 说着转过身去,等着小女人低眉顺眼的过来。  可是等了半天宁愿纹丝不动。   “怎么,你聋了么?”这几个字白夜洲明显带了愠恼,宁愿身子一颤,还是不愿意把手拿下去。   “你……你先穿上衣服。”   “白痴!穿上衣服还怎么擦水?”   白夜洲一步上前,将宁愿的两手掰开。   “啊!”宁愿紧闭着眼睛尖叫声响起,简直要震破白夜洲的耳膜。   “你给我闭嘴!”白夜洲一声怒喝,宁愿乖乖的闭上了嘴,也睁开了双眼,却始终不敢乱瞧,生怕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玩意。   白夜洲拿起盖在宁愿头上的毛巾又扔在了她的怀里。   “给我擦水!”   擦个屁的水,折腾了半天,他身上的水早就干的差不多了好么?   白夜洲就是故意的!宁愿捏了捏袖子里的叉子,倘若他白夜洲真的敢对她怎么样,她一定让他终生不举!   宁愿将目光移向了别处,淡淡道:“对不起啊白大少爷,我身子重,不方便。”   白夜洲蹩起了眉角,这样烂透了的理由这个死女人到底还要用多少遍?   “很好,看来宁小姐已经打消了报仇的念头?”   宁愿闻言,转头怒瞪着白夜洲,又是这样的威胁!   白夜洲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低眸俯视着宁愿:“擦还是不擦?”   宁愿咬着唇,“我擦!”   空气瞬间停滞了下来,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得到两人之间的呼吸,暧昧的分子在他们周身游走。   宁愿的动作轻柔,白夜洲的呼吸间全是属于这个女人独有的香气,没由来的他想起了小女人在他身下的样子。   青涩地颤抖着,又带着初尝人事的欢愉,简直让他欲罢不能,不知不觉的,有个庞然大物正在翘首企盼。   而宁愿擦得胆战心惊的,深怕自己不知不觉将白禽兽的火撩起来,可怕什么就来什么!   忽然宁愿的胳膊被捉住,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夜洲一个翻身,宁愿就被他扯到了怀里。   两人呼吸纠缠,宁愿一下子就红了脸庞,下意识的将手臂挡在了白夜洲的胸前,皱着眉歪过头去,不愿意面对着他。   这一系列的动作白夜洲都很小心,知道宁愿挺着大肚子,他也不敢用的力气太大。   只是他烦透了宁愿这样拒绝的表情,在他的意识里,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他向来不是一个爱强迫人的男人,可是他身体的火就这么轻易的被宁愿撩了起来,进退两难,偏偏宁愿一副“我不愿意让你碰”的样子,让他实在火大!   或许男人的占有欲就是这样被挑起来的。   白夜洲伸出大手狠狠地捏着宁愿的下巴:“怎么?就这么厌恶我?”   是!真的很厌恶!   宁愿不语,看着白夜洲的眸光冷冷清清。   不等宁愿回答,白夜洲弯身而上,吻在了宁愿柔软的唇瓣上。   长驱直入,攻城掠夺!   宁愿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推着白夜洲的手更加的使劲,可是白夜洲对她的撷取更加的肆无忌惮,都弄疼了她。   “白夜洲……唔唔……你放开!放开我!”   白夜洲非但没有听她的,反而将她抱起,放在了对面的一张桌子上,粗鲁的扯开了宁愿胸前的衣服,狠狠的吻着。   宁愿急红了双眼,两只脚踢着白夜洲的腿,可非但没有奏效,反而迎来更加疯狂的亲吻。   而就在这个时候,窗外却传来了突突突的声音,白夜洲的窗户外是一个停机坪,所有来岛的的直升飞机都会降落在这里。   有一架直升机正在降落!   宁愿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就被白夜洲一把扯到了卧室的小阳台上。   她双手搭在栏杆上,白夜洲就在她的身后紧紧的贴着她,很明显的,她感觉到了身后的坚挺在顶着她。   宁愿心下大惊立即挣扎!   白夜洲不会有这么变态吧,还有暴露癖?   可想而知,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穿。   宁愿反身就要推开白夜洲,可她的双手被他的一只手紧紧抓着并禁锢到了身后,宁愿动弹不得。   “白夜洲你有病吧?放开我!”宁愿扭头大叫,却看到白夜洲笑的邪魅,心神颤了一颤,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宁愿的叫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男人抽出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宁愿小小的下巴,鼻尖蹭在她充满着香气的脖间,逼迫着宁愿看向了停机坪。   他低低的对着她的耳朵吹气:“看看,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