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媚药迷情 庄严的王府,此刻静悄悄的,夜间巡逻和伺候的人早早就被主人打发了回去,夜里一阵寒风袭来,吹得地面上的树枝刮了起来,又落到地上,发出嘎吱的响声。  庭院里除了风声,再无一点儿人气,而禁闭的卧房里,气氛冷到了极点。   沐辰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地提着段一诺,狠狠地将不清醒的人儿丢到了檀香木制的床上,开口的声音冷得像是冰渣子,“段一诺,你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该死的女人,居然敢给她下药?她怎么这么不要脸?   段一诺没有丝毫意识地被甩在床上,她根本听不到男人的怒吼,只是不舒服地蠕动着嘴唇,娇俏的小脸媚红着,勾人到了极点,墨一般浓黑的发毫无章法地铺散在被褥上,一切的一切都在挑逗着这个本就中了媚药的男人的神经。   沐辰年勉强甩了甩头,稍微清醒了一点儿,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用这种下作的方式勾引他?她想的美!   “段一诺,别装了,赶紧给本王滚出去。”沐辰年好似忘记了这个女人是刚刚才被他拎到床上的,他双手紧紧地抓住檀香木的床沿,努力克制自己,身体的力气却是一点一点的没了。   视线渐渐看不太清楚了,沐辰年知道药效在发作了!他迷离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床上一个劲儿挪动的女人,本来穿着单薄的里衣,随着她挪动的动作,嫩白的香肩外露,那张绝色的小脸此刻潮红着,衬着那头青丝,如此香艳的场景,只怕是一个正常男人,都没有办法冷静。   红色的被褥上娇小的人儿无意识的动作,看在沐辰年眼里,却更像是刻意地勾引。   段一诺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眼前的男人视线凌迟了千万遍,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是怎么都觉得眼皮像是千斤重。   段一诺想开口说话,可是张开嘴,却是发出一声声魅惑酥骨的呻吟,那清缓却极带情欲的呻吟挑逗,一寸一寸折磨着沐辰年本就所剩无几的自制力。   身体里酥麻的陌生空虚感,让段一诺整个人都提不上力气来,身为一个外科医生,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怕是中了春药,可是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好好的在医院加夜班,发生了什么?   身体好像一个劲儿地在下坠,发烫,段一诺心里发慌地胡乱伸手,却是直接一把拽到了沐辰年的衣摆,意志力渐渐薄弱的男人,没有任何防备的被她一把扯到了床上,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空气里媚药的迷乱气息越来越浓郁,沐辰年死死地拧着眉,下一秒,他直接用力一把撕碎了身下女人的衣服,“段一诺,你自找的。”   明明身体已经发烫到了极点,再努力也克制不住情欲,可是那开口的声音却依然冷得像是来自冰窖。   滚烫的手抚摸上了刚刚完全暴露再空气中的雪白肌肤,段一诺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像是害怕,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来,却又极具挑逗意味,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在男人手摸上胸前的那一刻,曲起了光滑的腿。   不过片刻愣神,身上的男人已经低下头,火热的唇没有丝毫偏差的落在了段一诺殷红的小嘴上,那恶狠狠的架势,完全不像是亲吻,更像是恨不得从段一诺嘴上扯下一块肉来,手自然而然地压在了段一诺的胸口,男人报复般用力地捏了一把。   “嗯~”嫣红的小嘴里传来娇媚入骨的呻吟,身上的男人明显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本来只是不甘心的报复,听到那声声呻吟,眼中的情欲却是越来越浓郁了。   酥酥麻麻地疼痛,让段一诺稍微清醒了些,她偏着脑袋,躲开了沐辰年第二个吻,沐辰年当下冷了脸。   “怎么,还跟本王玩儿把戏?段一诺,想跟我玩儿是不是?本王今天玩儿死你。”刚刚的吻落到了段一诺的脸上,嫩滑的脸蛋滚烫滚烫的。   沐辰年沉着脸,一把捏住段一诺的下巴,轻易将她的脑袋转了过来对着我自己,段一诺微微睁了眼睛,模模糊糊地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压在自己身上,英俊的男人眼里浓浓的情欲,却也带着对自己的不满,还有鄙夷。   可是这床不是她熟悉的床,房间里古色古香,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段一诺感觉不对劲儿,努力地想要挣脱,可是那没有任何威胁的动作,更像是欲拒还迎,蜷缩在男人身下人儿每动一下,沐辰年的身体就僵硬了一份,脸也跟着沉了,这个女人,呵呵,都学会欲拒还迎了?   沐辰年清冷的眸子里此刻是怎么都压抑不住的情潮,他要这个女人!既然是她自找的,那就别怪他!   沐辰年再也没有任何能力去管段一诺是不是在弄什么把戏,有什么目的?他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一只手沿着光滑的身体,一点点滑到了她的大腿上,“段一诺,看好了,本王是怎么玩死你的。”   段一诺本就被媚药折磨得难受,男人手在身体上滑动的感觉,一寸一寸让她身体陌生的兴奋了起来,她心里害怕,却抵不过此刻身体诚实的反应。   而男人威胁的话,听到她的耳朵里,却像是调情一样媚骨,她只是一个从没经过人事的丫头,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挑逗?   段一诺从来都是极美的,此刻她更是美得,让身上的沐辰年只要视线接触到她那张俏红的小脸,身上的血液就崩腾了更厉害了,果然天生的妖精。   “唔~”沐辰年手没有任何规律地胡乱抚摸着段一诺的身体,本就敏感的人儿,在他身下渐渐软成水,沐辰年听着她的娇喘,冷冷地勾唇笑了。   他分开段一诺刚刚因为羞涩紧张而不自觉地合上的腿,一个沉腰,完完全全地埋进了段一诺的身体里。   “嗯……疼~”段一诺没想到突然被男人侵犯了,疼痛感袭来,她用力抓住了身上驰骋的男人的肩膀,尖锐的指甲轻易掐入骨肉里,男人没有任何察觉,反而更加行兴奋了。   沐辰年拦腰托起昏昏沉沉的段一诺,让身下的人很深的完全容纳了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明明只是因为媚药才有的水乳交融,沐辰年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通身舒畅。   可是想到自己是被这个女人算计的,沐辰年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用力地占有了段一诺,这个女人胆敢算计他,就该做好被他玩儿死的打算!身上的动作更凶猛了,每一下,都像是要了段一诺的命似的。   段一诺承受不住,软着声音求饶,未果,最后干脆轻声地,没有意识地哭泣了起来,眼泪断了线的珍珠似的落满了枕头,和身上男人的汗水一起融合在了一起……   夜还深,而屋里纠缠的两个人却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月亮娇羞地躲进了云层里,屋子里一声接着一声的娇喘,竟然到了凌晨才隐约停了下来。   窗外的鸟叽叽喳喳地吵闹了起来,沐辰年轻轻捏了捏眉心,刚想动一下,却是感觉到什么似的,突然睁开了眼睛。   段一诺还没有醒,此刻乖乖地趴在他的胸口,微微地喘着气,沐辰年这下算是彻底清醒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敢睡在自己身上?   他用力推开段一诺,迷迷糊糊的小女人微微动了一下,嘟囔着小嘴,撒娇一样哼了几声,没醒,偏头又沉沉地睡了过去,那么惬意,沐辰年看得牙痒痒。   想他堂堂一国王爷,居然被一个一直厌恶的女人算计下药,他怎么可能不生气?看着这个明明昨晚才抵死缠绵的女人,他却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他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段一诺的肩膀重重地把她退了撞在背后的木床上,段一诺被吓了一跳,疼醒了,小鹿一样的眼睛,因为昨晚哭的太厉害有些微微地浮肿,此刻无辜地看着沐辰年,还没有缓过神儿来。   沐辰年最讨厌她这无辜又清纯的眼神,勾人似的,“段一诺,你还要不要脸了,堂堂将军府的嫡小姐,居然给本王下药,怎么,这才嫁过来几天,就赖不住寂寞了?”   沐辰年捏住段一诺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男人愤怒的怒吼,难听的话语和好不手下留情的力道,让段一诺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面前,奇怪的男人,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下药?明明是她被他强迫失了身?“你是……”   奇怪,拍电影吗?本王都喊出来了,段一诺想开口问他是谁,可是她的嗓子沙哑着,特别疼,开口的声音难听得像是鸭子。   沐辰年死死捏着段一诺的下巴,看她无辜的样子,手下越来越用力了些,捏得段一诺疼得直接上手退他,没推开,却是直接听到沐辰年冷得像冰渣子一样,“怎么,给本王装无辜,段一诺,你简直找死!”   段一诺这下子,更迷茫了,这个男人明明叫的是自己的名字,怎么回事儿?真的在拍电影?可是这个男人是谁,她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好看的演员了?   下巴被死死地捏住,段一诺丝毫不怀疑,下一刻自己一定会被他捏碎,男人冰冷得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谩骂声清晰地传进了段一诺的耳朵里,她往后想躲开沐辰年的手,未果,“你先放开我。”   段一诺挣扎着,努力开口,声音哑得,每说一个字,她就感觉喉咙火辣辣地疼,该死的,这个男人搞什么?演戏需要这也认真吗?那眼神,像要把自己吃了一样。 正文 第2章:魂穿了 沐辰年由着她挣扎,挣扎了几下,他也就顺势甩开了她的脸,力气太大,直接将段一诺甩到了床边上趴着。  段一诺脑子一下子闪过一些不太清晰的画面,火红的嫁衣,一个人的凄凉洞房,这些完全陌生的记忆,一下子全部冲出来,搅得她脑仁儿疼。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医院值夜班的,怎么会在这里?脑子里那些不属于她的混乱记忆到底是谁的?   一个念头似乎闪电般冲进段一诺的脑海,她魂穿了?穿在了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女人身上?怎么会……   段一诺整个人如同死了一样寂冷,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呼吸急促起来,她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来……   可是她还没有缓过来,沐辰年薄凉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以为给本王下药,本王睡了你,就会喜欢你了吗?段一诺,你真是异想天开,本王心里只会有忆雪,容不下任何人。”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的,段一诺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全身都在疼,可心底却还莫名的,因为这个男人的话而泛起阵阵的心酸,段一诺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敢轻易露馅儿就危险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脑子到现在都是一片混乱,什么下药?什么喜欢?她怎么可能对一个陌生男人下催情药,又怎么可能去喜欢他?   难道是这个身体原主做的?可是记忆里面,明明没有这段回忆。   段一诺在沐辰年的注视下,缓缓地抬起头,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看这个对她来说陌生的男人,他上身光裸着,小麦色的肌肤,五官俊郎硬挺,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   沐辰年发现段一诺用那种完全迷茫的眼神盯着她看,嫌恶地狠狠甩了她一个白眼。   而段一诺呢,她视线刚刚接触到沐辰年,脑子里关于他的事情就一个劲儿地跳了出来,头又开始疼了,段一诺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强装镇静地问了句,“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呵,装糊涂?段一诺,给本王说说,你是不是永远都是这样敢做不敢当啊?”沐辰年想起段一诺才嫁进来几天,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刚刚稍微平息了点儿的怒火,又被她的无辜和可怜点燃了。   沐辰年阴沉着脸,紧绷着下巴,段一诺丝毫不怀疑,下一刻,他也许就会毫不犹豫地拧断自己的脖子,可是她却是不害怕了。   “我没装!本来就不是我做的。”这种一个劲儿的被人冤枉的感觉,真不好受,段一诺也不管男人发怒有多么恐怖了。   那些模糊的记忆一个经儿地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王爷,新婚,段忆雪,好多,好多的画面,段一诺此刻却是来不及去好好理一理,这些繁复的记忆碎片。   “不是你?不是你,难道是本王自己下药想上你?段一诺,不要脸也得有个度。”沐辰年凉薄的看了段一诺一眼,眼神冰冷,声音更冷,那嫌弃的样子,让段一诺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是原主的神经条件反射。   “信不信随你,我说了不是我。”记忆里面,清晰地说明原主很喜欢这个身份尊贵的三王爷,可是也清楚地记得,自己虽然对新婚夜被丈夫抛弃而心有不甘,却从来没有想过下催情药!   段一诺声音平缓,虽然虚弱,却看起来并不弱势,整个人给人一种完全有理的感觉,沐辰年拧着眉,对于她这个小小的变化有些茫然。   段一诺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一个劲儿地以为是自己陷害他,他难道没有脑子去想一想?为什么她自己也中了媚药?   “呵,你以为本王会信你的强词夺理,段一诺,别忘想本王会喜欢你,你还欠我一条人命。”沐辰年想到这几天一直昏迷没醒的人儿,眉心蹙得更厉害了,他手用力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我没有做那些事情,不是我推的她。”脑子里的记忆提醒段一诺,沐辰年刚刚说的人命,是他的师妹,被别人说是原主推到了池塘里的,到现在都还没醒,可是原主的记忆里面清清楚楚地记得,不是她推的!   可是,在这个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男人面前,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而无力的,他只会以为她在做戏,而又苦于没有绝对的证据可以整治她。   “不是你,段一诺,等我找到证据的那天,看本王怎么收拾你。”沐辰年看着段一诺没有丝毫愧疚的样子,越发的厌恶她,厌恶这个被自己母妃逼迫着娶的王妃!   段一诺知道自己的解释,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她也不生气,只是感觉到沐辰年冰冷的眼神,和那恶狠狠威胁自己的语气,心底抑制不住地悲凉了起来,酸涩……   她就这样凉凉地看着沐辰年,他已经翻身穿好衣服,黑色的长袍,腰间一根金色绣边的腰带,长发未挽,整个人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冰冷的压迫感,他看都没看段一诺一眼,从床的另一边翻身下去。   “段一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会跟你计较,你要是敢告诉别人,小心点儿!”沐辰年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扫了段一诺一眼,言语间不忘对她的奚落和威胁。   “我可没有这种爱好。”可没有这种闺房私事随便乱说的爱好,段一诺本来不想搭理他,可是听着他的语气,却实在是心里不舒服,替原主感觉不值的,这样的男人,哪里值得她喜欢这么久?费尽心思地嫁给他啊?   “没有最好,段一诺,我警告你,最好别打本王的主意,忆雪过两天就要进门了,要是再给我生出什么岔子来,就算有母妃护着,你看本王会不会弄死你。”沐辰年冷冷地甩下这么句话,森冷地眸子凝了段一诺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人走远了,段一诺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了下来,她软着身子,缓缓地陷进了被褥里,悄悄地松了口气。   可是没过多久,房门又被推开,有脚步声凌乱地传来,段一诺支撑起疲软的身子,看清进来的是个小丫鬟和一个年长的嬷嬷。   段一诺在记忆里搜索一下,知道那个小丫鬟是原主的陪嫁丫鬟,小翠,嬷嬷姓李,是从小伺候段一诺长大的奶娘。   “小姐……”小丫鬟年纪还小遇到事情手忙脚忙的,看到段一诺这个惨不忍睹,恹恹地躺在床上的样子,才开口说话就带了哭腔。   年长的嬷嬷瞪了小翠一眼,可自己却也是忍不住地心疼自家小姐,她看刚刚段一诺挣扎着起来时被子滑开了,连忙为她扯过被子盖上,跟段一诺说话的声音都是颤的,“小姐,这王爷怎么可以如此对你,好歹你也是这个府里的王妃啊。”   段一诺仔细地瞧了这两人一眼,小翠掩面看着自己,小脸皱着,要哭不哭的,嬷嬷慈祥地抚着自己身上的被子,一脸怜惜,段一诺心里感动,柔声道,“不要哭了,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她的冷静让小翠和嬷嬷都感觉特别惊讶,她们记忆里的小姐,遇上这种事儿,怕是得哭上好几天的,嬷嬷以为段一诺在强装没事儿,“小姐,要是难受,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好受一点儿,这里就我们三个。”   段一诺听到她的话,记忆里自然而然地想起原主是个特别爱哭的人,可惜她从来不爱哭,不爱用眼泪来服软,“我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我真的没事。”   嬷嬷听到段一诺的话,听声音除了虚弱的疲惫感,但是好像真的没事儿人一样,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默了一会儿,嬷嬷和小翠才看到段一诺下巴处的青紫,指印明显,两人看得心惊,这是上手打了?这才嫁过来多久啊,就受这份罪?嬷嬷和小翠只以为段一诺是伤心过度,强装镇静了,一时,两人更加心疼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刺激她,赶紧伺候着段一诺想让她起身。   “不用麻烦了,你们先出去吧,我现在很累,我想先休息一会儿。”段一诺轻轻推开嬷嬷过来扶自己的手,拒绝的姿势明显。   小翠和嬷嬷见段一诺的确一脸倦容,也就不再敢多说什么,福身就退了出去,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段一诺睁着茫然的大眼睛,明明身体很累,很疲倦,可是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她心里很乱,心慌,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述的人,她微微叹息一声,打量着屋子这装修得极尽奢华的房间,这是段一诺嫁过来就入住的房间,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要求来设计的。   檀香木的木制作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屋子占地面积广阔,两根圆柱上雕着五彩神鸟,栩栩如生,的确是富贵人家的住所。   最吸引段一诺的是窗户旁边摆着的一张贵妃榻,贵妃塌用纯白色的貂皮铺盖着,看上去柔软舒适,想她在现代的时候,最想拥有的就是这样一张贵妃塌,摆放在阳台,晚上下班回来,休闲时候可以稍微在上面放松一下,可惜,她还没有实现这个愿望,就来到了这里。   不远处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只纯白色的瓷瓶,养着花,看着就知道一定是经过精心打理了的,屋里没开窗,昨晚缠绵的绯红香气都还没有全部散去,几楼阳光透过未开的窗户散进来,看上去暖洋洋的。   这房间果然是一般人无福消受的,什么东西都是应有尽有,这算不算因祸得福?段一诺忍不住心里嘲讽了起来,她想不明白,她是怎么死的?怎么突然魂穿到了这里?还有原主呢?原主的魂魄呢?原主是怎么死的?   段一诺知道,在原主记忆里,这个世界上,她也是叫段一诺,17岁,是镇远大将军的嫡长女,从小就长的极美,小小年纪已经被时间传颂成了倾城绝色。   母亲贵为一国公主,父亲位高权重,她从小就是个身份尊贵的千金大小姐,因为喜欢三王爷,求了皇上赐婚,威逼利诱下,三王爷娶了她,可是却是实在不喜欢她的,嫁过来几天了,洞房都没进。 正文 第3章:梳理记忆 而在这几天里,沐辰年的师妹来王府找沐辰年,却跌落到池塘里,到现在都还没醒,所有人都指证是段一诺推她下去的,可是记忆不是这样的,段一诺记得清清楚楚,她没有推过那个女人。  段一诺的记忆里,只有她去沐辰年师妹温珂住的地方找她,她们站在后花园说了会话,并没有起争执,可是走的时候,她却被人直接在温珂的院子外拦了下来,说是她把温珂推到了池塘里。   段一诺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她的确是在那个时间段见过温珂,一时间,百口莫辩。   她没有做过这件事情,可是有人指证是她推的,沐辰年虽然很想处置她,却也顾及刚刚新婚,他不敢就这样直接忤逆自己的母妃和皇上,他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是认定了段一诺是凶手,厌恶段一诺更明显了。   段一诺梳理着原主的记忆,越想越觉得憋屈,可还不仅如此,沐辰年不仅因为自己师妹的事情怀恨上了自己,还马上就要迎娶段忆雪,他的心上人,原主的亲妹妹。   说到底,其实段忆雪和沐辰年才算是青梅竹马,他们互相喜欢,却因为段一诺的求婚而横生枝节,沐辰年心里不舒服,这不,正妃才刚刚过门没几天,侧妃紧跟着就要过门了,而且还是正妃的亲妹妹?这几天京城里传的好不热闹。   段一诺觉得讽刺,她想起刚刚屋子里惊鸿一瞥的那个男人,的确长的一副好皮囊,难怪两姐妹都甘愿共侍一夫,不过,原主也有够傻的,这样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哪里要值得她如此喜欢?   段一诺可没有多余的心情却想沐辰年的感情问题,她还没从自己突然穿到这个地方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能安慰自己接受了这份意外,既来之则安之。   可是,即使有原主的记忆,她也还有很多地方不清楚,就比如原主是怎么死的?温珂是谁推的?谁在陷害她?她是怎么穿越到原主的身体上的?   每一件事情,都至关重要,却又是每一件事情,她都不知道,这种茫然的情况,段一诺真的很不喜欢,作为一个医生,她清楚地知道掌握事情的起因经过的重要性,就像病情一样,知道了,才好对症下药,可是此刻,她什么都不知道。   段一诺在房间里躺了整整一天,才勉强接受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事情,她想了太多的事情,脑子里面浑浑噩噩的。   可是,她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背一个陷害人的黑锅,她从来都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绝对不可能背着一个推人坠池塘,醒不过来的罪名活着。   第二天,吃过早膳,她打算去温珂的房间见一见温珂,看看温珂到底是怎么了,会醒不过来,植物人而已,她倒是见的多了,这些古代人怕是没怎么见过。   因为温珂是在王府出了事,所以没醒过来之前,一直睡在王府为她准备的院子涟漪院里面,有专门的人守着她。   段一诺唤了婢女小翠伺候着,收拾好了之后,让小翠带她去温珂的院子。   “小姐,你去哪里做什么?王爷不让你去的。”小翠听到段一诺说要去温珂的院子,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的,这是明晃晃的不听王爷的命令,小姐刚刚惹了王爷不高兴,而且她们还都说温珂小姐是被自己小姐害了的,这种时候去哪里,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少不了又会给小姐脸色看。   段一诺明白这个小丫鬟的苦心,可她有得不去的理由,“没事,我们偷偷去不就行了,他一天那么忙,不会发现的。”   沐辰年公务繁忙,而且段忆雪过几天就要进门了,以他的性子,娶自己心爱的姑娘,身份已经降成了侧妃,那么婚礼肯定是事事亲为的,这几天,应该是他最忙的时候。   小翠知道自己小姐的脾气,说要去做什么,就是一定要做的,所以她在说什么,领着段一诺去了温珂的院子。   然而,刚刚踏进温珂的涟漪院,段一诺远远地就看到了前方走过来的沐辰年的身影,她下意识地往旁边的院门后躲了躲。   “出来!”沐辰年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他的声音薄凉且森冷无比,那躲在门后的身影如此明显,当他眼瞎?   段一诺知道他发现了自己,他对自己本来就不满意,昨晚她明明想好了,近几天不要在他面前晃悠,可是才过了一天,就不得不正面对上,她几步走到沐辰年的面前,福礼唤了声,“王爷。”   她以为沐辰年只是不满意自己出现在这里,可是她刚刚躲躲闪闪的样子,却是让沐辰年觉得她另有居心,一时,看她的眼神更冷了,想到刚刚看到的没有声息的温珂,沐辰年的眼里满满都是对段一诺的恨和厌恶。   “段一诺,我是不是禁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珂儿的涟漪院里,怎么,你当本王的话是耳边风吗?”沐辰年扯过段一诺的手,将她几步扯到了门口来。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的对段一诺的怒火和不喜,一点儿都不掩饰。   气氛紧张而尴尬,小翠胆战心惊地看着段一诺,有看着暴又边缘的沐辰年,一时间哆哆嗦嗦地缩在段一诺身后,不敢开口。   段一诺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眼,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刺绣长衫,领口绣样栩栩如生,修长的身子傲然挺立,清晨的阳光透过院门口的树林洒在他的身上,哪怕此刻完完全全阴沉着脸,也是英俊潇洒的,难怪两姐妹都喜欢他,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本。   段一诺见他冷着脸等自己解释,酝酿了半天才敢开口,“不敢,王爷的话,妾身自然是记得的,我只是担心温小姐,过来看看而已。”   沐辰年却是当下冷了脸,他可不认为段一诺如此好心,居然回来看望温珂,“你别忘了,是谁把她害成也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来看她?”   沐辰年一边说着话,一边打量面前的女人,每个人都说她是倾城的绝色美人的确长的够美,可是心肠也足够歹毒!   这几天来,他每次想到她都是头疼,这个女人给他的印象无非就是一天哭哭啼啼地说着自己多么喜欢他。   段一诺听出他语气里,自己害了温珂的笃定,她抬起头来,刚想解释,却看到眼前,清晨温暖的阳光下,银白色寒光一闪,惊呼脱口而出,“小心。”   她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从房顶上飞下,手持长剑,纷纷向沐辰年袭去,沐辰年拧着眉,还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匆匆避开,长剑滑过他的腰间,银白色的腰带应声落地,段一诺看到目瞪口呆,身后的小翠直接尖身叫了出来,一时这小小的后院子里,一片混乱。   前方听到动静的侍卫,飞快地赶了过来,与刺客缠斗在了一起。   进另一个黑衣刺客看着同伴和侍卫缠斗,他飞快地闪躲到沐辰年的身后,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剑,那狰狞的面孔,让人丝毫不怀疑,他就是要取了沐辰年的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段一诺还么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到了沐辰年面前,推开了沐辰年,那个刺客被段一诺打断行刺,恶狠狠地转身就给了段一诺胸口一剑。   沐辰年只听见身后一声脆脆的惊呼,回过身时,段一诺已经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他看着那个女人,眼中满是震惊和诧异。   沐辰年来不及思考,飞身而起,手中长剑飞挽,一个动作就取了刺客的性命。   刺客的血飞溅到小翠的脸上,小翠这才如梦惊醒般连滚带爬地跑到段一诺身边,看着段一诺身边的血,也不知道是不是段一诺的血,小丫鬟吓坏了,惊恐地唤了声,“小姐!”   段一诺伸手拽住小翠的衣摆,挣扎着坐了起来,她并没有事,刚刚那个刺客转身要杀她,她好歹是个医生,知道哪里是要害,险险地躲开了。   那个刺客估计没想到她会躲,本就有些刺偏了,这样从另一个角度看来,到像是她被刺中了一样,其实不然,她只是受到了惊吓才摔到地上,地上的血是刺客的,不是她的。   段一诺刚想起身,就发现肚子上凉凉的,原来是衣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好险,刚刚要是没避开,可就直接划破她的肚皮了。   小翠扶着段一诺,吓得哭起了鼻子,“小姐,你没事儿吧,吓死我吧?”   她这动不动就哭的样子,反倒是跟她以前的主子挺像的,可是段一诺是真不喜欢,她想着以后找个机会,好好教教这丫头,别动不动就哭。   “我没事,吓到了而已。”段一诺扯了扯肚皮上的衣服,勉强能遮住春光,她也无暇顾及衣服了,靠着小翠的力量站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侍卫从四面八方赶来,加入了战斗,黑衣刺客看渐渐敌不过了,尽然打算玉石俱焚,两人一起全力向沐辰年攻去。   段一诺刚刚站起来,看到这个场景,下意识地惊了一下,却不想,一个侍卫飞身上来,挡住了大半的剑,即使如此还是有剑刺中了沐辰年的胸口,沐辰年受伤了。   “保护好王爷。”侍卫们惊呼了起来。   黑衣刺客本就是强弩之末,几个侍卫上前,合力就解决掉了黑衣刺客,沐辰年只是受了点儿轻伤,但是不严重,大部分的剑都被挡在他身前的侍卫隔开了。   段一诺看到那个侍卫,鲜血从他的的伤口处不断地喷洒出来,她没有丝毫犹豫地挣脱开小翠拉住她的手,几步跑到了侍卫和沐辰年的面前。   “别动,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帮你止血。”段一诺会上前,完全是出于自己医生的本能,她温柔地蹲在侍卫的旁边,轻声安抚他的情绪。   “今日之事,必须尽快给我查清楚是何人所为。”沐辰年冷冷地吩咐了一句,训练有素的侍卫听到命令,悄无声息地领命下去调查。 正文 第4章:刺客来袭 旁边刚刚在战斗的侍卫围在了段一诺和地上侍卫之间,他们看着段一诺冷静地为受伤的侍卫处理伤口,动作自然而然十分流利一时间,竟然没人觉得不妥,除了……除了渐渐变了脸色的沐辰年。  沐辰年一只手捂住胸口的伤,意味不明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眸色惊疑,他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女人晕血,可现在看她毫不顾忌地直接用手捂住侍卫流血的伤口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晕血的人?   “王妃,这是金疮药。”段一诺撕开侍卫的衣服,查看伤口,事毕,她条件反射的伸手准备接过手术刀,却不想手中被塞了一个瓶子。   段一诺只楞了短短一秒,就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古代,好险,她刚刚差点儿脱口而出准备手术!   她不再犹豫,将金疮药撒到侍卫的伤口处,血止住了,她就近扯过侍卫的衣服,利落地将他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那侍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幸运的是,血止住了,他的呼吸也还算正常,段一诺心里却清楚地知道他的情况,一定很不好,必须尽快找医侍好好看看,她刚刚没有止疼药,段一诺知道他一定是特别疼的,可是这个人却哼都没哼一声,果然不愧是他沐辰年训练出来的人,隐忍得跟他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段一诺才惊觉沐辰年刚刚也是受了伤的,她抬头去看沐辰年,还没开口,就听到了侍卫通报的声音,“王爷,御医来了,让他给你看看。”   “先给他看看,把他抬会房间去,一定要治好他。”沐辰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看着地上的侍卫,让御医赶紧去给侍卫看伤势,虽然血止住了,但是伤得这么严重,肯定需要好好看看的。   段一诺听到他的话,心里想,他还算的上是一个好主子,不是彻底冷血无情的人,看来果然只有你自己不满意而已。   “可是,王爷,你也受伤了。”通报的侍卫听到沐辰年的话,却是坚持想先让御医给沐辰年看看。   “我不碍事,一会儿让王妃给我包扎就可以了。”沐辰年意味不明地扫了蹲在地上的段一诺一眼。   侍卫听到沐辰年这样说,想起刚刚看到王妃包扎的样子,好像很擅长,他以为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也就没有再要求,他领着御医带着地上的侍卫退了下去。   段一诺因为刚刚沐辰年的一个眼神,直愣愣地呆住了,那眼神晦涩不明,不像往常的冰冷无情,却又无端让人更是心惊,第一次被人唤王妃的段一诺楞了好几秒,才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去扶沐辰年,他居然没有拒绝,乖乖地让她扶了。   段一诺一时觉得更诧异了,这个男人憋着什么坏呢?段一诺扶着沐辰年两人沉默着进了房间,她动作轻柔地想将他放在床上,可放到一半,沐辰年突然开口了,“本王没记错的话,王妃,你晕血吧?怎么突然就好了?”   段一诺心下诧异,吓得毫无意识地直接松开了手,沐辰年直挺挺地重重摔在了床上,记忆里,原主的确是晕血的,她刚刚太着急,一时间竟然给忘记了。   段一诺被吓了一跳,可听到沐辰年被她摔到了床上扯动伤口的惊呼,她一下回过神来,见鬼,她刚刚心虚什么?   沐辰年躺在床上,眉头紧锁,自上而下的盯着一脸慌乱的段一诺,那眼神,像是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段一诺楞了几秒,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段一诺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却在沐辰年意味深长的眼神下,渐渐白了脸,他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可是怎么会呢,她不过是他不上心的王妃,变了一点儿,他也不会察觉什么的。   “王爷,妾身自然是怕血的,只是刚刚情况危机,人命关天,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段一诺自我安慰着,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急不缓地开口。   沐辰年微微诧异,心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反应就是怀疑,这个女人满口谎话,信不得,她以前的确晕血,看见血就晕倒了,现在倒好,自自然然的。   “既然不怕了,还不赶紧给本王包扎。”沐辰年知道段一诺也许没说实话,但是他从她的话里,找不出纰漏来,只好暂时不管这件事情。   “好的。”段一诺听到沐辰年的话,觉得他有可能是在试探自己,但同时,她也因为他不再紧追着晕血的事情不放,而微微松了口气。   段一诺偷偷深呼吸一下,才慢慢伏下身子,沐辰年本来不深的伤口,因为刚刚不小心扯到而又加快了流血。   段一诺心里清楚这是因为她才这样,她有点儿心虚,不敢再继续耽搁,赶紧去找剪刀准备剪开他的上衣。   她突然离开,沐辰年有些不解,偏头就看到她拿着剪刀过来,他自然知道那个剪刀是要用来做什么,一时,还没等段一诺走近,他已经自己动手直接脱了外袍,撕了上衣。   “呀,你干嘛?”那动作干脆利落,段一诺吓了一跳,脑子里居然跳出来那天他们中了媚药,他动手撕碎自己的衣服,也是撕得这么利落,段一诺一时间居然呆在了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赶紧的。”沐辰年没理会她的大呼小叫,直接将手中的衣服扔在了地上,躺在了哪里,他有些恼怒,这个女人故意的吧?他都流了那么多血了,她还不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直愣愣地站在哪里干什么?   听到他不耐烦的声音,段一诺才惊觉自己刚刚的失态,她居然在将要给病人看病的时候走神。   “王爷,你忍着点儿,我要先清洗伤口。”段一诺断开一盆温水,声线温和地安抚沐辰年,这是她每次动手术时,下意识的动作。   “嗯,”沐辰年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他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为了方便做事,她将头发全部挽到了后面。   此刻他躺在床上,而她温柔轻缓地趴在他的左胸口上,认真地为他清洗,动作特别轻,感觉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陶瓷,沐辰年突然觉得被她趴过的胸口痒痒的,像是被长满毛发的小动物蹭了一下,只觉得心口微微的几不可寻地触动了。   而段一诺,专注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注意到沐辰年再看她。   沐辰年本来只是觉得一点儿小伤,想让她赶紧处理了,他根本没有多疼的,可是听到这个女人温柔安抚的声音,他居然觉得特别受用。   静下心来,没一会儿段一诺就为沐辰年包扎好了,她缠好最后一块白布,起身,这才看到沐辰年完全光裸的上身。   肌肉线条流利,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她一下竟然看痴了,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晚上她昏昏沉沉的,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不断的动作和汗水,小脸一下子就红了。   沐辰年扯过一边的外袍穿上,不明所以地看了段一诺一眼,直到段一诺不受控制的红了小脸,他才惊觉她刚刚在看什么,心里刚刚升起的对段一诺的一点点好感一下子就没了。   沐辰年长相俊美,成年以来,全京城的未婚女人,没有一个不偷偷觊觎他的,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看着他就流口水的女人!   他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段一诺,眼神一瞬间就冷了下来。   突然被冷眼扫到,段一诺才惊觉自己看一个男人的裸体看的入迷,她突然觉得特别窘迫,下意识地就想跑,“王爷,你的伤没什么大碍了,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先回去了。”   段一诺匆匆忙忙地说了话,没等沐辰年回答,赶紧跑出来房间,看到门口站着的颤颤巍巍的小翠,一把拉着就跑了。   沐辰年阴沉着脸,想发火可是人都跑没影儿了,自己是有多么恐怖,她跑什么?他才是被她占了便宜的人,她倒好,看完就溜?   “好你个段一诺。”沐辰年看着被甩上的门,微微一动就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刚踏出去的步子,又乖乖地踏了回来。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跑啊?”被段一诺扯着跑的小翠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段一诺皱着眉头想了想,是啊,她干嘛要跑啊?   做贼心虚吗?可是那个男人是个名义上的夫君,好像就算对着他的身材垂怜了,也不犯法吧?   “没什么,多活动活动,锻炼身体呢。”段一诺停了下来,慢慢地朝着自己的伊兰苑走去。   “哦,小姐,你给王爷包扎伤口,你真的不怕血了啊?”小翠蹦到段一诺的面前,她是段一诺的贴身婢女,从小就和段一诺亲近,没有管规矩的人在的时候,说话也就放得开一些。   “怕啊,只是刚刚情况危险,我一担心就给忘记了。”刚刚忽悠沐辰年的话此刻又是信手拈来,段一诺忍不住心里偷偷感慨一句,果然啊,骗人这事儿,一回生两回熟。   小翠心思单纯,并没有发现段一诺说的话哪里不对劲儿,“我还以为小姐不晕血了呢,还替小姐高兴了一把,看来是高兴早了。”   段一诺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儿负罪感,这个丫鬟不是她的,对她这么好,她还撒谎骗她,虽然这是个不得已的谎言,她却依然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轻轻地笑了笑,这才回了句,“谁知道呢,说不定以后就好了。” 正文 第5章:为他疗伤 “好了,那就再好不过了,小姐你这晕血的毛病,好多人笑话过你呢。”小翠想起以前小姐特别爱哭,而且还晕血,在将军府的时候,好多人都偷偷讨论这事儿,然后取笑她,说她好歹一个杀敌无数的将门之女,却晕血?而且爱哭鼻子,一点儿将门虎女的风范都没有。  段一诺那日给沐辰年包扎了伤口,就领着自己的丫鬟小翠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可刚走到门口,她却是觉得头疼得难以忍受,直愣愣地倒在了院门口。   “小姐。”这可把跟在她身后的小翠吓了个半死,嬷嬷听到惊呼,赶出来看到倒在地上的段一诺,也是吓得够呛,赶紧去和小翠一起将人扶进屋,又匆匆忙忙地赶去请大夫。   府上的御医,因为王爷受伤的事情,被王爷征用了,只好去外面请大夫,可外面的大夫来了,查不出任何的症状,不敢胡乱医治,听说王妃先前有晕血症,就开了一些晕血温和的药。   小翠按照医嘱药熬给段一诺喝了,可这眼看着过了三天了,人依旧没醒,这几天侧妃段忆雪入门,段一诺的事情,她们是万万不可拿去叨扰王爷的,这可急坏了小翠和嬷嬷。   而段一诺呢,她昏昏沉沉地听到耳边有人嘤嘤哭泣,头疼欲裂,脑海里一个声音反反复复地强调到,你该醒了,一诺你该醒了!   可是她醒不来,眼皮好像有千斤重,耳边闹哄哄的,心里越发的焦躁,却还有声音在耳边说,我会给你相应的回报,作为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回报。   段一诺听得心下一个疙瘩,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边上的小翠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哭的都没声儿了。   “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小翠扑倒段一诺身上,紧紧地抱着她,不敢哭了,眼泪都止住了。   “嗯,我醒了,没事儿,好了,你别哭了,先松开我。”段一诺脑子里短暂性的一片空白,她懵懵懂懂地拉开小翠,眯着眼睛像脑海里听到的那个声音,会是谁呢?   好像是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声音。   “小姐,你没事儿就好了,你都睡了三天了,担心死我们了。”小翠知道自己刚刚太激动,有些失礼了,赶紧从段一诺身上撒下手,退了下来。   段一诺听到她的话,有些微微诧异,她怎么感觉才躺了没多久,怎么就三天了?而且身上一点儿躺了三天的疲软感都没有,反而通体舒畅。   段一诺刚想问怎么回事儿。就看到门口嬷嬷走了进来,看到她醒了,也是激动,却有些欲言又止,“嬷嬷,有什么事儿,该说就说。”   “小姐,侧妃娘娘来了。”李嬷嬷小心翼翼地看了段一诺一眼,本来小姐刚刚醒,是不该拿这些事情来叨扰小姐,只是着侧妃刚刚入门,又正得王爷宠爱,实在开罪不得。   “侧妃娘娘?”段一诺有一瞬间的蒙圈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二小姐啊,小姐,二小姐,自打进门来,就天天说要来拜访小姐,前几日你还没醒,还可以推一推,现在怎么办啊?小姐,她一定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小翠到底是个单纯的小丫头,听到嬷嬷说侧妃又来了,愤愤不平的说道。   段一诺这才想起来,她睡了三天了,想是段忆雪进门已经两日了,的确是该见见的,平日里再怎么不和睦,可如今,她既是长姐,又是正妃,不见也不和规矩。   “我们有什么笑话给她看的?既然是来拜访我的,那就请起来吧。”段一诺起身随便披了件翠绿色的外袍,也不打算换衣服,懒洋洋地过去躺在了贵妃塌上,这该有的架势还是得有啊,她可不是好欺负的主。   “小姐,我给你打扮,打扮吧。”嬷嬷听了段一诺的话,去正厅领段忆雪去了,小翠看到自己小姐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些担心。   “打扮做什么,又不是见什么贵客,都是自家姐妹。”段一诺毫不在意地换了个姿势继续躺在哪里。   好歹,她也是个新世纪女性,跟一个深宅大院里的女人比什么比啊?有什么好比的?   段一诺能这样想,小翠却是不能的,她有这么迷糊,一片小姐见二小姐两个人都是拼了命大半夜自己的,恨不得把对方永远的比下去,现在二小姐都成侧妃了,怎么小姐反而不在意了?   一定是小姐伤心过度,不想跟二小姐争了,想到小姐可能心里特别难受,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应付,小翠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段一诺却是不知道小丫鬟心里想什么的,她悠悠哉哉地等着段忆雪的到来,   记忆里,段忆雪也是个美人胚子,可惜美人光有外表,内里实在不咋的,段一诺不关心这个,只要以后她别招惹她,她也不会主动去惹事情的。   正想着,门口走进来一锦衣华服的女子,正红色的拖地长裙,身姿妖娆,步步生莲,还没走近,段一诺就先闻到她身上浓郁的脂粉香气,嗯,味道不错,茉莉花。   “姐姐,你可算醒了,妹妹每天都想来看看姐姐,可惜姐姐一直没醒。”美人人美声娇,缓缓站定在段一诺面前时,未行礼,表面乖乖巧巧地关心自己姐姐,可是到底只是个十多岁的姑娘,藏不住什么情绪,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贵妃塌上的段一诺,眼底嘲讽和轻藐一点儿都不掩饰。   段一诺没说话,打量起了她身上那身正红色宫装,正红色,正妃的衣服呢?往上看,是张绝色的小脸,肤白如雪,可惜头上的金步摇不配那张清秀的小脸,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略显看成。   “姐姐,这身衣服你很眼熟吧?没错,就是你的那身正妃宫装,今早起来王爷亲自给我穿上的呢,王爷说啊,我最配这身衣服。”段忆雪见段一诺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的衣服瞧,以为段一诺嫉妒自己了。   段一诺微微诧异,这刚刚还以为是个十多岁的心思不成熟的丫头片子,可听听这话说的,一句话里,几处玄机,起床王爷亲自给穿的?说明昨晚两人滚在一起,说她最配这身衣服?不就是讽刺自己这个王妃可有可无吗?   厉害了,一句话里这么多文章,看来是小瞧了她,果然是来找茬的。   段忆雪洋洋自得的说着讽刺的话,即使段一诺只是慵懒地靠在贵妃塌上,她也是挺直着腰板站在边上,神气得跟个什么似的。   小翠垂首现在一边,敢怒不敢言,嬷嬷终究年纪大一点儿,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深宅大院里,见得多了,比没经过什么事的小翠淡定多了。   段一诺漫不经心地扫了段忆雪一眼,这种年纪的女孩,放在现代,那就是个被父母宠坏的,叛逆期的小丫头罢了,真的不想跟她计较啊。   而段一诺的一再沉默,却是让段忆雪越发得意了起来,她只会以为段一诺是被自己气狠了,要知道,她这个姐姐没出嫁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霸道,这才嫁过来几天,听说日子还过的特别不如意,她又怎么会突然就温顺了?装的吧?   “姐姐,怎么不说话?不喜欢妹妹穿这身衣服吗?”段忆雪看了丫鬟一眼,屋子里的人,没人有要给她添置椅子的,她此刻心里高兴,也没计较,自己拉过椅子坐在了段一诺对面。   她坐在那里,打量着闲散的段一诺,她只在里衣外面,悠闲地套着一件翠绿色的外袍,头发也是一根白色束带松松地束着,没有任何首饰,整个人都干干净净的,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慵懒,可是就是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却依然美的惊心动魄。   这让段忆雪有短暂的挫败感,她辛辛苦苦打扮了大早上,盛妆才敢来见她,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就轻松给她一种压迫感!明明都是一个爹娘生的,凭什么她段一诺就是长的比她好看?   “怎么不喜欢,只是突然想起来,妹妹是不是真的有穿别人二手衣服的爱好?别人穿过的,你一向都这么喜欢吗?”段一诺看着段忆雪,话说的不好听,眸光却温和,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在跟段忆雪拉家常,一点儿都不像是讽刺人的样子。   小翠和嬷嬷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今天的小姐着实怪异,她们都已经做好听她骂二小姐的准备,谁成想会是这种神发展?不过,这种感觉,可比以前手撕来得爽多了。   “姐姐说的哪里的话,什么二手的衣服,妹妹听不懂,这衣服,王爷说没人穿过呢。”段忆雪心里愤恨,脸上却没表现出来,装作没听懂她语气里的嘲讽似的。   她今天来可是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的,不能就这么轻易被激怒了,不然前功尽弃,她可是过门来,等了这么几天,才等到她醒来的。   段一诺磨了磨指甲,轻轻吹了吹,薄唇轻启,朱唇未点却红得妖娆,“看不出来,妹妹倒是个沉得住气的,你也真是相信你那王爷啊。”   段忆雪慢慢抓紧了袖口,难以置信,她这个火爆脾气一点就炸的姐姐,怎么才几天没见,差别就这么大了,说话那么难听,“我自然相信王爷,毕竟王爷说了只会……爱我一个人。”   这话要是换了以前的段一诺听了保不准会难过的,可是段一诺可不是那个人,她神色如常,哪怕段忆雪故意一字一句说的缓慢,她却是只当没听见一样,怎么着,又不是她喜欢的男人,最多替原主觉得不值罢了。 正文 第6章:上门挑衅 “那恭喜妹妹了,妹妹刚嫁过来,能得王爷宠爱,那是妹妹的福气,可是,这男人嘛,朝三暮四很正常,这新婚说的话,怎么都是信不得的。”段一诺轻轻笑了笑,过来人似得。  段忆雪心里窃笑,“姐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毕竟不是每个新婚的人,都像姐姐的,我们可没有这种可比性。”   她还以为段一诺多大的段数,不过也就是嫉妒了,这就开始挑拨她和王爷的关系了,她才不会上当。   看来自己新婚夜独守空房的事情,传得但是挺开的呢,段忆雪这正妃的架子端得这么足,果然沐辰年还是够宠她啊,这样子,一看,就是不知道沐辰年中过媚药的事!愚蠢的女人!   段一诺大概知道,段忆雪心里想什么,她单手支撑着脑袋,半起身,浓墨一样的青丝柔软地扫在纯白色的貂皮上,黑白的视觉冲突,让人只觉得这个人,哪怕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随性动作,都能蛊惑人心。   段忆雪三番五次说话不客气,段一诺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也是,我跟妹妹自然没法比的,毕竟,这一个正妃,一个侧妃的,有什么好比的?”   面对一个都挑衅到门上来了,还越发嚣张的人,段一诺可不会一忍再忍,段忆雪一而再再而三,拿她和沐辰年的恩爱恶心她,那好啊,恶心人而已,谁不会,她在神气,也只是个侧妃,这绝对是段忆雪最介意的事。   “你……呵呵,姐姐说的对,这正侧妃的确没法比的,我也不是来找姐姐攀比什么的,只是姐姐自从嫁进王府都没回过家里,我们姐妹好久没见了,我来找姐姐聊聊天,姐姐怎么对我那么大的敌意啊。”段忆雪本来已经站起来,差点儿伸手指着段一诺,最后却硬生生地忍住了,没发脾气。   这倒是跟记忆里的段忆雪很像呢,多会隐忍的一个姑娘,要不是一直针对自己,或许自己还挺欣赏她的。   “真的想我吗?那倒是姐姐做错了,都没想过妹妹。”段一诺心里着实对段忆雪改观了一点儿,这人随机应变的能力,忍赖力倒是不错呢,明明以为只是一朵白莲花,却不想原来是个厉害的。   “这哪里是姐姐的错,刚刚出嫁都忙,姐姐想不起来也正常,只是家里父亲和娘亲也是特别念叨姐姐呢,这姐姐怎么也没回门?”段忆雪从新坐会自己的椅子上,有火却努力压抑了没发作。   回门,她提起这个问题,段一诺就是真心想笑了,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就沐辰年对自己的态度,他有可能陪自己回门吗?难道这世界还有女方自己一个人回门的?找茬找得太明显,她想装作不明白,都难啊。   段一诺似笑非笑的看着段忆雪,那笑容无端地让段忆雪觉得心虚了起来,她承认她是故意讽刺段一诺出嫁不受宠,可她那眼神算怎么回事儿?漠视自己吗?当你使劲浑身解数想给一个人难堪,她却只是漫不关心,似笑非笑的时候,心里真的是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   “看我这记性,提这事儿做什么,姐姐莫要怪罪,我可能昨晚休息的不太好,记性不好呢。”段一诺没回应,段忆雪只好自己找个台阶下,她绯红着脸,娇笑着说昨晚没睡好,话里话外,每个字都是戏啊。   “呵呵,怪罪不敢当,虽然我是你长姐,嫡妃,可我还真没有教育你的想法,我还没那么无聊,妹妹来,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请回吧,我可能还没清醒透,头疼。”段一诺凉凉地笑了笑,不带任何感情地扫了段忆雪一眼,这个女人宅斗里面,段位算高的了,自己找个台阶下,都不忘记恶心她一把。   她现在脑子乱得很,可没有心情在这里跟她玩文字游戏。   “哎哟,你看我,忙着跟姐姐叙旧,都忘记正事儿了,这新妇过门是得给姐姐敬茶的呢,只是我来了这几天,姐姐生病了,也没醒,就推到了现在,如今我看姐姐不是很舒服,就亲自熬了药,想以药代茶,来看看姐姐,姐姐不会怪罪我擅做主张吧?”段忆雪站起身来,唤了门口一直端着药膳等着的丫鬟进来。   那亲切关怀的语气,却是让段一诺微微拧起了眉,好心到给自己送药,还是亲自熬的,她脑子要是没问题,就是有诈。   段一诺瞧着被段忆雪从丫鬟手中接过的药,刚刚一直用暖炉温着,这会儿还冒着腾腾热气,藏红花的甜腻香味很快飘散开来,段一诺心里冷笑,今天的重头戏来了呢。   “你怎么总是觉得我会怪罪你呢?我脾气有那么差吗?”段一诺没伸手接她递过来的药碗,神色如常。   “哪里,姐姐脾气向来都是好的,对妹妹也是上心的,所以妹妹送来的药,姐姐该不会拒绝才是。”段忆雪伸手,将手中端着的药,又凑近了几分。姿态放得足够低,脸上几分笑容但是一瞬让人分不清真假。   要是换了以前的段一诺,这药怕是怎么都得喝的,因为她不懂医,而且这个时候段忆雪正受宠,她好心送来的药,只怕段忆雪轻轻激一下,她心里气不过,也就会喝了。   可现在,段一诺又怎么会去接受那药,藏红花生性偏凉,一个刚刚痊愈的病人,根本不适合喝,而且她昏迷这几天,还是喝的温和滋补的药,这一碗藏红花喝下去,她不死,只怕身体也给伤得差不多了,以后想要怀上孩子,怕是比登天还难。   段一诺心里唏嘘,这女人是有多不待见自己的姐姐,这种招数都使得出来,古有七出,无后为大,这分明是把人往死路逼,“我刚醒,还没来得及,洗漱,这药先放着,我一会儿喝。”   段忆雪听到她的话,脸色刹那就不好看了,她依旧保持着那个端药的动作,“姐姐,这药凉了,效果就没有那么好了,姐姐还是趁热喝吧。”段忆雪故意忽视了段一诺说没有洗漱这个问题,强硬的劝说着她服用,语气虽然不好听,端药的动作却是没进也没退,谦让似的,好像段一诺喝不喝并不是特别重要。   “妹妹这药,适合我喝吗?你也要知道,我身体一向不好,这药啊,从小喝到现在,也喝得烦了,不想闻到药味儿。”段一诺支撑起身体,从贵妃塌上起身,散散地站在段忆雪的面前,故意凑上去闻了闻她手中的药,过后还一脸嫌弃的说,自己不喜欢闻药味儿。   段忆雪端药的动作都有些僵了,可面上却依旧微微一笑道,“姐姐,我说的什么话,我还会用药害你不成,这药可是我仔细问了大夫,确定没有问题,才给姐姐熬的,这是滋补的药,姐姐刚好,喝这药最有效果了。”   段忆雪笑得有些假,小翠和嬷嬷都担心得看着自家小姐,这个二小姐保定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段一诺走到木桌前,随手轻轻地拨弄一下白色瓷瓶里娇艳欲滴地花骨朵,慵懒地嗓音悠悠传开,“哦,既然是滋补身子的药,那我赏给妹妹了如何?妹妹不是说夜夜陪着王爷,身子乏软吗?”   段忆雪眼睛都没眨一下,盯着段一诺雪白的芊芊素手抚摸那含苞待放的花朵,她越是漫不经心,她心里就好慌乱多一分,她听着段一诺的话,突然语气尖锐了起来,“姐姐不肯喝药,难道真的以为妹妹在下药害你吗?”   段一诺回过身来着她,眼里微微诧异表现的特别明显,似乎不是很明白,她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段一诺无辜地看了那热水腾腾的药一眼,接着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啊,这不是补药吗,既然是补药,那么我们两姐妹,谁喝不是一样的呢?妹妹发什么火啊?”   段忆雪知道她是怎么都不可能喝这碗药了,她抬眸死死地盯着段一诺,眸光里,在没有刚刚一直伪装的善意,她眼神泛冷的看着段一诺,啪地一下就将手中的药碗扣在了桌子上,语气不善地道,“姐姐难不成还以为这是在家里?”   段一诺瞧着她突然的神色变化,笑了笑,果然这才应该是她原本的样子嘛,一直装着,也不嫌心累,她看着都累得慌了,“这出嫁从夫,在这里不是跟家里一样的吗?难道妹妹嫁给王爷,却没把王爷府当做自己的家啊?”   她牙尖嘴利的狡辩,让段忆雪恨得牙痒痒,“呵呵,这王爷府自然是我的家,只怕啊,不是姐姐的家,姐姐先嫁过来,如今这全府却是只认我一个主子,可姐姐现在让我很不高兴呢,你说姐姐你,在这王府是死是活,谁会在意?”   这话说得着实难听,段一诺看着她,眸光慢慢也变冷了,本以为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小丫头,如今看来,倒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不容小觑。   “你的意思是,这碗药我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了。”段一诺却依旧还是冷静的,她看了那碗刚刚撒出来好多的药,眼眸里翻涌这情绪。   段忆雪凑到段一诺的面前,嚣张地耳语一字一句地诛心,“喝不喝,姐姐是个懂规矩的人,不用我教你吧,姐姐要是识趣,以后,还是这王府堂堂正正的王妃,而不是那阴曹地府里申冤无门的女鬼。” 正文 第7章:摔碎药碗 离得近的小翠和嬷嬷自然也是听到了她的话,一时间都被她的嚣张吓了浑身哆嗦了起来,可同时她们也都不约而同的上前一步,紧跟着站在了段一诺身后。  “侧妃娘娘,你这样为难王妃,就不怕皇后娘娘知道吗?这些话要是传到尬皇后娘娘的耳朵里,可就不好听了。”嬷嬷看不下去段忆雪嚣张的样子,只好端出沐辰年的母妃,当今皇后来。   段忆雪冷冷地扫了说话的嬷嬷一眼,并不是很在意,“你别拿皇后娘娘来压我,如今,姐姐和娘娘亲近,难道不知道皇后不在京城?这手伸得再长,也管不到这儿来的。”   是的,段一诺一直深得皇后娘娘喜欢,所以她求了当今圣上想嫁给三王爷时,才会那么顺利。   可是,现在段忆雪却是一点儿都不怕的,皇后又不在京城,她有什么好忌惮的?再说了,她怎么也嫁到王府里来了,这皇后娘娘再偏心,自己也是她的半个儿媳,段一诺这个病秧子出了什么事儿,哪里怪得到她的头上来?   “这,侧妃娘娘,小姐好歹还是你的长姐,长姐如母,哪有你这逼迫自己姐姐的。”丫鬟小翠忍不下去,护着段一诺说了这么一句。   段忆雪打量了小翠一眼,冷凝地道,“这主子说话,一个丫鬟插什么嘴,这就是我姐姐教你的规矩?没大没小的,我今天就算真的逼迫了她,你能奈我何?滚下去。”   她也算是个主子,小翠心里再怎么替自家小姐觉得不值,也知道自己刚刚越矩了,她沉默着退到了嬷嬷身边。   段忆雪这样嚣张,让小翠和嬷嬷脸色都变了,她们自然知道,皇后娘娘已经离京去护国寺为国祈福了,管不了王府的琐事,王爷又对王妃不上心,这可如何是好?   皇后不在,三王爷才会那么肆无忌惮,正妃过门没几天,侧妃就紧跟着抬进来了,打的不就是皇后没在京城的,等她回来木已成舟,一切皆不能更改了的把戏,眼下这可如何是好,这远水终究解不了近火啊。   段一诺听明白了她的威胁,却是神色淡淡地,仿佛刚刚她的威胁,说的是别人一样,她端起那碗药,在段忆雪的注视下,轻轻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段忆雪以为段一诺识趣,却不想,下一秒,端着碗的芊芊素手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轻轻翻了翻,那碗便碰地一声落地,瓷碗摔得四分五裂,药汁飞溅,那浓浓的甜腻药味儿,又在空气中散开了来,段忆雪整个人都呆楞了好几秒。   “你看,我真是不小心,这碗摔了呢,药也没了,可怎么喝啊?”段一诺无辜地耸耸肩膀,好像药真的只是她没拿稳,不小心摔碎了一样。   那无辜的漂亮眼睛,一闪一闪地眨着,让人不忍心去怀疑,她是故意的。   “哎呀,竟然还弄脏了我的绣花鞋。”段忆雪还没有反应过来,段一诺紧跟着拢共了拢身上的外袍,恼怒地看着自己的绣花鞋。   段忆雪捏紧华服袖口里的手,尖锐的之指甲微微刺痛,她也没有察觉,她看见地上摔得一塌糊涂的药。   她看了装无辜的段一诺一眼,压抑住脾气,她也知道不能直接正面跟段一诺起争执,所以她也不恼,笑吟吟地说,“妹妹知道姐姐的意思,看来是不喜欢妹妹来请安,也不顾及妹妹的好心,那妹妹不叨扰姐姐,回去就是了。”   她朝着段一诺福了福身子,得体地笑容没变,乖乖地领着丫鬟就退下去了,这突然就走了,但是让段一诺诧异了几秒,不过转念就知道她心里弊着什么心思了。   “二小姐,就这样走了?我还以为她还会为难小姐呢?”小翠和嬷嬷都一致认为段忆雪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段一诺却也不想理会,她看着段忆雪身形在伊兰苑看不见了,这才慢悠悠地脱下脚上的绣花鞋,为难地看着上面的药汁,这绣花鞋,可是她一瞧见就特别喜欢的。   如今就这样弄脏了,她取了一块白色的手帕,轻轻擦拭上面的污渍,这绣花鞋针发紧密,绣功一流,最前面凸着的那朵蔷薇花栩栩如生,好像凑近了,就能闻到花香味儿似的,她真的是喜欢的紧。   擦了一会儿,前面的污渍依旧明显,段一诺看了看,指腹轻轻扫过那朵蔷薇花,每一个细微的触感,她都好好感受。   “小姐,你一直看着一只绣花鞋干什么啊?二小姐刚刚那么生气,绝对不会轻易就放过我们的,她一定我去憋着什么坏呢,小姐,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小翠一把拿过段一诺手中的鞋子,担忧地说了一句。   她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还是有点儿脑筋的,以前在将军府的时候,二小姐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现在,在王府,二小姐是个受宠的,按理说,应该更嚣张才是,怎么也就语言上说了几句,就回去了?这一点儿都不像是那个二小姐的脾气。   “有什么好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能憋着什么坏儿,无非就是去找她亲亲王爷告状去了呗。”跟小翠的焦急不用,段一诺被她夺了鞋子,也未恼,明明知道段忆雪的心思,却是一点儿都不害怕。   反观小翠和嬷嬷,但是被段一诺的分析吓了一跳。   嬷嬷知道段一诺说的多半都是正确的了,那个二小姐什么德行,她们心里都是明镜儿似的,在将军府的时候给将军告状,破坏小姐她们父女的感情,如今,来到王府,怕又是老样子。   本来王爷对王妃就一直很不满意,这下子被二小姐,这么一闹,怕是又得雪上加霜了,小翠和嬷嬷一时间都担忧了起来。   紧张害怕害怕着,却是不知道怎么办,她们只是人微言轻的下人,哪里帮得到自家小姐做什么啊?   “小姐,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啊?这要是真把王爷请来了,可如何是好?”嬷嬷刚刚还在心里高兴段忆雪没找茬就离开了,这下却是高兴不起来了。   段一诺这依旧没心没肺的样子,却是让丫鬟跟嬷嬷都更加操心了。   嬷嬷想起那天,王爷都上手打自家王妃了,虽然两人圆房了,这王爷却是不准任何人提起,不仅如此,还是照样一个劲儿地伤害王妃。   二小姐又是王爷的心上人,要是她跑到王爷跟前去嚼舌根,那小姐可就惨了!   段一诺漫不经心地勾唇笑道,“担心什么,人她是一定会请来的,不然她大清早的跑到我这里来闹这么一出,不就白费了吗?刚刚我确实摔了她的东西,她又有丫鬟作证,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可以整治我的机会呢?”   段一诺脱下脚上的另一只鞋子,光着脚丫子走到了屏风后面洗漱,虽然知道段忆雪会对自己做什么,而且自己绝对不在理,她也一点儿都不害怕。   害怕做什么,现在这种情况,这种低级的陷害,无非就是找沐辰年来说说自己,不过就是说话难听一点儿,以前做医生的时候,段一诺可没少遇到病患家属,说话特别难听的,被骂骂而已,就当耳边风咯。   “小姐现在,怎么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的样子啊?”小翠上前拿起段一诺脱下来的绣花鞋,没有跟着段一诺进去,只和嬷嬷站在外面,轻声讨论了起来。   “或许这样,还好一些,以前小姐,就是事事太上心了,活的那么辛苦。”嬷嬷想起以前的段一诺,和现在淡定如菊的人,心里一阵唏嘘。   她从小看着段一诺长大,自己又是无儿无女,陪在段一诺身边的时候,比段一诺的亲生父母都多,在她心里,已经完完全全把段一诺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来疼爱。   小翠似懂非懂地听着嬷嬷的话,拿着绣花鞋准备去洗干净,这个污渍估计是洗不掉的了,但她看刚刚段一诺好像很喜欢的样子,决定去试试看。   没过多久,段一诺刚刚简单地用过早膳,伊兰苑门外就热闹了起来,嘈嘈杂杂的声音和各种脚步声传来,段一诺听到了,却没在意,刚刚用过早膳,她整个人都很有精神,却并不想起身去迎接他们。   “段一诺,你眼瞎,看不见本王进来了吗?还不滚过来行礼。”沐辰年进门,看到段一诺明明看到自己来了,却依旧走心地自顾自地坐在梳妆台上,理都没理他,他无端地觉得心里一阵窝火,这个女人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   听着男人的话,段一诺心里无端地觉得这个男人,怎么说呢?嗯,好像有些幼稚!   “王爷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给你行礼的?”段一诺依旧坐着,只是转过身对着他,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沐辰年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段忆雪小媳妇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刚刚进来时,掀动门帘,上面粉色的珍珠还在摇晃,细碎的阳光散在领头的沐辰年身上,为他身上那身青色衣服渡上一层淡淡地光晕。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坐着的段一诺有些恍惚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隐约感觉到冷气和压抑着的怒火。   段忆雪跟在她身后,眸光冷冷地看着段一诺,又看了看一走在自家面前会为自己做主的沐辰年,突然冲着段一诺笑得得意。 正文 第8章:掌掴侧妃 沐辰年听到段一诺好不知悔改的话,干脆几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轻易就捏住了段一诺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他,他这才开口,“段一诺,本王那天警告你的,你是不是都没听进去?故意惹事是不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招惹忆雪。”  段一诺瞪了他一眼,挣扎了几下,他却是捏得越发紧了,挣不开,这人什么毛病?动不动就捏人下巴,捏上瘾了是不是?她那天被他捏的痕迹都还没消,想到这里,段一诺瞬间心里不舒服了起来,“你放开我!”   段一诺故意没管他的话,伸手就去扯他捏得越来越捏的手,李嬷嬷站在一边看着,却是怎么都不敢上前去的。   小翠想起那天看到的自家小姐下巴出的青紫,这都还没消透了,怎么又上手了?   “放开你,本王问你话呢,你听不见?”沐辰年没理她的挣扎,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居高临下地打量面前这个未施粉黛的女人,越看想起来的糟心事儿越多,手上用的力也就越来越大了!   “你捏疼我了,我说你,一直都是这样是非不分的吗?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你没有脑子,不会思考吗?”段一诺被她捏得恼了,突然用力往后躲开了他的钳制,整个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段一诺你找死是不是?”沐辰年森冷地盯着她,手不受控制地握成了拳头,该死的,这个女人,他发誓,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他!   这个女人不是一直很爱自己?爱到用尽手段,现在呢?这又是她的什么手段,骂自己?   “我说你没脑子,我有没有找段忆雪麻烦,你自己不会思考啊?”莫名其妙接二连三地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段一诺也不怕了他了,他吼了,她声音跟着比他还大。   “呵呵,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狡辩,你敢说你没有摔了侧妃送给你的药,你敢说你没有打了忆雪,段一诺,没想到你如此不识好歹,你是不是拿准了,本王不敢对你怎么样?”沐辰年森冷地眸子冷冷地盯着她,他的身后,段忆雪见两人闹得僵,笑的一脸嘚瑟。   沐辰年今天当真是对自己这个平日里只会哭哭啼啼述说自己委屈的王妃刮目相看了,居然还骂他?跟他顶嘴?不过,他只是觉得诧异,诧异过后,心里很快归于平静。   “就算你要对我怎么样,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段一诺挺直了腰板,输人不输阵,她可不想在段忆雪面前表现的很丢人。   心里一阵阵不受控制地因为沐辰年的嘲讽和冷落儿心酸,段一诺知道,这是原主的生理反应,她根本控制不了,可是面上,她却是一丁点儿难过都没有表示出来。   沐辰年微微眯起眼睛,狭长的眸子里面泛着冷光,“理由?你跟本王要理由,好啊,本王给你个理由,忆雪和你是亲姐妹,就算你们在将军府多有不和,可你现在在王府,忆雪是我刚刚过门的侧妃,你摔了忆雪的东西,还打了她一巴掌,这分明是存心挑起王府内斗,难道这些理由,还不够本王惩治你的吗?”   段一诺扫了段忆雪一眼,她什么时候打过她了?“这存心挑起王府内斗的人到底是谁,还请王爷弄明白了再来找我。”   这个沐辰年,空有一副好相貌,却是个耳根子软的,女人说什么他信什么,明明没有搞清楚状况,还大摇大摆地跑到自己面前,要来惩治自己?段一诺意味深长地看了段忆雪一眼,后者却是马上换了表情。   她可怜兮兮地用长袖掩住脸,看段一诺再看她,就装作惶恐的说道,“姐姐,你不要误会,并非妹妹故意在王爷面前挤兑姐姐,只是手下几个嘴碎的丫头,见不得妹妹我受委屈,私自去请了王爷为我做主。”   段忆雪说的情真意切,好像她真的不是故意让沐辰年来找段一诺的麻烦一样,一切罪过都推给了身后的小丫鬟们,自己摘得干净不说,还给了沐辰年一个柔弱善良的形象,段一诺冷冷笑了笑,好啊,既然她要装善良,那自己何不帮她装得更像一点儿?   段一诺勾唇突然笑了起来,她静静地打量着段忆雪,好像姐妹情深一样说道,“我自然知道不是妹妹做的,妹妹虽然一直看姐姐不顺眼,但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冤枉姐姐的,这种伎俩啊,当真有些上不得台面,妹妹你大家闺秀,又深得王爷喜欢,想是怎么也不会和这些下人一起,冤枉姐姐的,只是妹妹心善,可别被这些下人利用了,破坏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情分。”   段忆雪自然能听明白,段一诺话里话外的讽刺,一时间她僵在了哪里,要哭不哭的,看上去十分可怜,沐辰年一把搂住她,抬眸森冷地扫了段一诺一眼,“冤枉?是不是冤枉,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段一诺仿佛没有接收到沐辰年的冷脸似的,自顾自地提起,早上洗漱过后换上的精致宫装的裙摆,颦颦袅袅地走到了段忆雪丫鬟的面前站定。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段一诺的动作,不明白为什么王爷,在问她话,而她却走到了一个丫鬟的面前。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特别是沐辰年怀里的段忆雪,只见她冷冷地盯着那个丫鬟,眼神里传达这不为人知的消息。   段一诺轻轻勾了勾红唇,笑得妖娆,“王爷说是要惩治妾身,妾身自然是不敢造次的,只是因为一个下人的话,就怀疑妾身,妾身心里不服气,又害怕这丫鬟是胡乱编造的话,破坏了我和妹妹的感情,所以啊,在王爷你惩治妾身之间,妾身有些话,想好好地问问这个丫鬟。”   沐辰年冷冷地扫了段一诺一眼,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段一诺身上,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被自己搂在怀里的人,已经慢慢变了脸色,此刻,她面容狰狞地死死盯着段一诺,哪里有半点儿,那个沐辰年喜欢的温柔体贴的人的影子。   沐辰年没有拒绝,段一诺便知道,他是同意自己询问这个丫鬟了。   而站在段一诺面前的,一个身穿绿色粗布衣裳的丫鬟,看着段一诺的眼神,一点儿害怕和胆怯都没有,反而满满都是轻藐,“王妃娘娘有什么话要问奴婢?”   “你说,我掌掴了你家侧妃一巴掌,是吗?”段一诺云淡风轻地看了丫鬟一眼,仿佛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丫鬟看着段一诺,眼里的不屑更是丝毫不加以掩饰,“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的欺骗,我家娘娘听说王妃您生病了,好心地亲自熬了药,来看望您,却不想您根本不领情,摔了娘娘辛苦熬的药不说,还打了娘娘,我们这些下人本不该随意编排主子的不是,但是您太过分了,我看不过去了,才告诉王爷的。”   那丫鬟也是说的愤慨不甘心,而且一副完全为自家主子着想的样子,倒有几分主仆情深的感觉,难怪沐辰年轻易被骗了。   段一诺双手递到丫鬟的面上,摊开了芊芊素手,她无辜又无害地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丫鬟问了句,“我打了你家侧妃娘娘,我用那只手打的?”   “右手!”丫鬟几乎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却不想,下一秒,段一诺刚刚摊开的手轻轻翻转,重重地一巴掌啪地甩在了那个丫鬟脸上,最后还无害地问了一句,“是这样打的吗?”   丫鬟一时没防备,被打得偏了过去,她竟然一时没听清段一诺的话,只是下意识地就吼一句,“你敢打我?”   刚刚说完,丫鬟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她捂着自己被打的脸,看见刚刚还一脸温和无害的王妃,此刻眸光里面含着冷凝,冰碴子一样直愣愣地盯着自己,那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竟然跟王爷又几分相似。   沐辰年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像变得他都有些不认识了,她几时这么聪明冷静了?   段忆雪感觉王爷虽然抱着自己,眼神却完全落在了段一诺身上,一时更是恨得牙痒痒。   小翠和嬷嬷本来还担心沐辰年会动怒,却不想,他只是看着段一诺,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们顿时放心了好多。   段一诺冷笑出声,“我堂堂王妃,还打不得你一个,嘴碎,胡乱编排谎言,破坏我和妹妹感情的丫鬟了?”   丫鬟低着头,敢怒不敢言地沉默了,做了亏心事儿的人,总是特别容易就会漏出破绽来,段一诺不怕她不会露馅,她们才离开没多久,没那么多的时间给段忆雪好好调教一个丫头,“我再问你一遍,我是不是这样打的你家侧妃?”   丫鬟咬咬牙,飞快地看了段忆雪一眼,明显得有些心虚,段忆雪被丫鬟看了,神色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那丫鬟忍住了委屈,愤怒地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我没有胡乱编排破坏娘娘和你的关系,你刚刚的确就是这样打的我家娘娘。”   段一诺挑眉,冷冷地置了一句,“放肆!”   那声音冰冷入骨,吓得丫鬟无意识地就是一个哆嗦,腿都软得一直发抖,段一诺看了她一眼,接着道,“你是欺负我眼神不好,还是说你家王爷是瞎的看不见,我刚刚不过轻轻地甩了你一下,你的脸上立刻就有红指印了,可是我看你家娘娘,肤白如雪,这脸蛋跟刚刚剥壳的鸡蛋似的嫩滑,莫非,你是想说,她的脸皮比你这丫鬟还厚?” 正文 第9章:挑拨离间 听到她这话,屋子里的其他丫鬟们都低声交谈了起来,隐隐的笑声传开来,沐辰年扫了一眼,并没有阻止的动作。  那丫鬟却还在嘴硬,她耍赖道,“如此,奴婢就不知道为什么了,只是奴婢敢对天发誓,奴婢绝对没有撒谎。”   可是,她这会儿这话说出来,现场有几个人会信,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沐辰年是当下拧着眉,看着那丫鬟的眸光不善。   段一诺无所谓地笑了笑,这才勉为其难地说,“既然你也不知道了,那不如我们做个实验。”   段一诺说完这话,人已经走到了段忆雪和沐辰年的跟前,她目光扫了段忆雪一眼,突然抬手,毫无征兆地准备甩她一巴掌。   段忆雪下意识地往沐辰年怀里缩了缩,沐辰年伸手去拦她,却扑了个空,不仅扑了个空,随着啪的一声传开,那一巴掌已经重重地落在了段忆雪的脸上,她惊声叫了起来,捂住了自己的脸。   沐辰年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情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松开了搂着段忆雪的手,没了依靠,段忆雪直接跌在了地上。   “你看,妹妹脸上立刻就有指印了,这足够证明我刚刚真的没有打过她了吧,刚刚她脸上可是嫩滑的什么痕迹都没有哦。”段一诺打了人,自己却还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周围的空气在那一瞬间都静止了,小翠和嬷嬷更是被吓得差点儿都晕过去,这王妃平时只是对王爷说话不客气一些,都会被王爷收拾,现在居然打了王爷最宠爱的妃子,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果然,下一秒,反应过来的沐辰年的怒吼就传了开来,“段一诺,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他居然好像直接忽视了躺在地上的段忆雪,一双森冷地眸子,只盯着段一诺,等待她的解释。   “王爷这样看着妾身做什么,妾身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妾身这不是在还王爷内宅一个安宁吗?”段一诺理直气壮地回应沐辰年的冷眼,丝毫不心虚。   “还我一个安宁?好你个还我内宅一个安宁,我看你分明是在找事。”沐辰年看着她那么淡定,一时间觉得不适应了起来,这个女人今天真的很怪。   段一诺刚刚想开口,摔在地上,被人一直忽视的段忆雪突然低声地哭泣了起来,那样子好不惹人心疼,段一诺突然蹲在了她的面前。   她素白的手,轻轻地挑起段忆雪的下巴,微微地抬起段忆雪的脸,让她和自己对视着,她的脸上,五指印清晰明显,原本嫩滑得像是上好的丝绸一样的脸,此刻红肿着,两行清泪流着,段一诺心里冷冷笑了笑,这个样子,当真是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心疼啊。   段一诺看了她的脸一眼,这才动手扶她起来,一边扶一边温柔地道,“妹妹,也觉得,姐姐是在故意挑事情吗?可是我明明只是想证明,妹妹,你的丫鬟撒了慌,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情分,我可不是故意要打妹妹的,却无端让妹妹受了这份委屈,是姐姐不对呢,妹妹这么心胸宽广,姐姐也是事出有因,你不会怪罪我吧?”   她话说的有情有理的,段忆雪懵了片刻,而且段一诺还对着她笑得无害又真诚,一瞬间,她竟然像是受了蛊惑似的,直愣愣地冲着段一诺点了点头。   段一诺满意地笑了笑,接着道,“我就知道妹妹是个,深明大义的,不会怪罪我的,只是这个丫鬟是妹妹的人,我刚刚也证明了,她分明就是在王爷年前胡乱编排,破坏我们姐妹的感情,也幸亏刚刚妹妹配合了我,才可以揭穿这个丫鬟的谎言,也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或者是受何人指使,不过既然是妹妹你的人,那妹妹可得好好管教才是。”   “幸好姐姐明察秋毫,为我揭穿了这个丫鬟,不然,我也被骗了,姐姐放心,我会好好教训她的。”段忆雪吃了一个哑巴亏,却不敢说出来,冷冷地看了早就怕得一直哆嗦的丫头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一句。   “妹妹果然是个豪爽的人,这样一来,编排是非的人得到了处置,那王爷内宅,自然也就清净了,我说的对吗?王爷。”段一诺当然知道段忆雪心里憋屈,可是她还能让她更加憋屈!   果然听到她叫王爷,段忆雪整个人都不好看了。   沐辰年也不是个傻的,丫鬟是段忆雪的人,事情也是从段忆雪哪里听来得闹起来的,他心里转个弯,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当下脸色就不好看了。   沐辰年冷冷地看了摔在地上的段忆雪一眼,也没有去扶他,只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自己的丫鬟,是个什么样子,你不会好好教育,这种下人轻易都能编排你了。”   段忆雪被他突然的冷漠吓了一跳,刚刚段一诺伸手来扶她,她都没反应过来。   默了片刻,沐辰年冷冷地盯着那个刚刚被段一诺打了一巴掌的下人,“一天竟干的什么蠢事,编排内宅,还胆敢利用本王,还不滚出去。”   沐辰年从来不会对着下人发火,这还是第一次,那个丫鬟本来也是没经过事情的丫头片子,一下子就给吓得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着嘴里求饶的话都说不清楚,沐辰年看了,一时觉得更心烦了。   沐辰年疑惑地看着段一诺,如果刚刚他还只是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那么现在,他真的想说,这个女人就跟换了个似的。   她看他的眼神,不再像以前一样充满痴狂的爱意,冷淡得似乎和自己陌不相识,她的目光不再关注着自己,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爱意,她不爱自己了。   而且不说这个,除此之外,她还比以前更聪明了,也学会了冷静,沐辰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应该讨厌这个女人,可此刻,他心里竟然觉得这个,不像以前一样矫揉造作的,淡雅如菊的女人,特别的让他心动,让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跟随着她。   段一诺察觉沐辰年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这自己,心中疙瘩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她心里明白,或许沐辰年觉得自己不一样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身体还是段一诺的身体,只要她死不承认,没人会起疑,而且,来自另一个时代这种事情,说出来,只怕会被人当做妖怪的吧。   刚刚自己,就是在赌,赌沐辰年虽然讨厌原主,但是,这种一个下人挑起内宅争斗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容忍它发生?更别说,这次直接利用了他。   所以,他责骂了丫鬟,虽然没打算深究这件事情,但段一诺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想要的效果,他已经开始怀疑段忆雪,不再像以前一样毫无保留地相信她了,这是一个不错的进步。   不过,想起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段一诺轻轻蹙起了眉头,她想起了那个说是被她陷害了的温珂,看向沐辰年说,“王爷,有些事,王爷可不可换个地方,妾身想和王爷谈谈。”   段一诺其实很想,听沐辰年跟她说说温珂的事情,沐辰年是怀疑自己伤害了温珂,但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段一诺想试试能不能改变他的看法,毕竟这个男人还是原主喜欢的人,被他误会,一定不好受。   沐辰年听到她说,想换个地方和自己谈谈,也就是单独见面的意思?一时间,沐辰年立刻冷了脸,以前就是这样,每次,段一诺都想法设法的想要跟自己单独在一起,想勾引自己。   他冷笑一声,“本王还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你会有所改变,没想到你依旧死性不改,本王没有什么要与你说的,你最好记住本王给你的警告,今天的事,本王不再计较,再有下次,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   段忆雪看着她,刚刚还难过心伤的人,此刻眉目里有幸灾乐祸,“姐姐想跟王爷说话?可以,除非是温珂醒过来,温珂醒过来了,要是说出不是你害了她,那或许王爷也许就不会那么厌恶姐姐了。”   沐辰年甩甩衣袖就走了,临走还失望地扫了段一诺一眼,仿佛刚刚心里才觉得段一诺不一样,是自己的错觉似的。   段一诺听明白了段忆雪语言里的嘲讽,她也没在意,温珂的事情,的确是沐辰年一直讨厌段一诺的主要原因,她想了想,故意淡淡地道:“妹妹,你说,温珂能醒得过来吗?”   段忆雪笑了,笑得十分妩媚邪魅,眸光中有着淡淡的讽刺,“连神医都说她醒过来的机会渺茫得几乎不可见,妹妹我可不敢擅下妄言,姐姐拿这种事情问我做什么?”   段一诺觉得段忆雪的反应很奇怪,她言语里觉得温珂不会醒过来的时候,有很淡的得意在里面。   段忆雪见段一诺沉默,也为她害怕了,就接着说道,“就算你跟王爷说一百遍不是你推温珂下水的,王爷会相信吗?你看,就算没有绝对的证据,但是王爷还是怀疑你了呢,而且啊,因为这件事,王爷不是一直说,你是杀人凶手咯?”   段忆雪说的的确都是事实,没有证据说明就是自己推的温珂,但是沐辰年就是咬定了自己,一定是有人告诉了他什么。或许这个人,就是段忆雪,段一诺故意试探地说道,“王爷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人做事,良心得过得去。”   段忆雪却是丝毫没在意,她就算听明白了段一诺话里的意思,她也是淡定的,因为她知道段一诺最多嘴上逞威风,不会真的掌握重要证据的。   所以,她淡淡地笑了笑了,接着说,“姐姐还是自求多福吧,良心上过不过的妹妹就不得而知了,只希望姐姐别作死了,否则,姐姐这辈子,在这王府里,可就别想从安宁了,当然,如果温珂醒来,由她亲口说出谁伤害了她,这样姐姐,你才能彻底洗白呢,姐姐有心情在这里质疑我,还不如多祈祷祈祷,温珂早点儿醒过来呢。” 正文 第10章:给我滚 段一诺悄无声息地勾唇笑了起来,段忆雪如此有恃无恐,是不是真的就料定温珂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我自然会的,为温小姐祈福,毕竟,她会这样,就算不是我推的,多少跟我也有点儿关系呢。  段一诺多少觉得段忆雪心虚了,要不然怎么会如此急不可耐地对自己一番嘲讽和恐吓?不过,她的那些话并没有让段一诺感到害怕或者难过,相反,她得知了这些信息之后,心里稍微有了点儿底。   她知道,只要温珂醒来,那就一定能够指出背后的凶手,到时候她就不用背负这个推别人入池塘的罪名了,那时候一切真相大白了,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段忆雪见她脸上神色不对劲儿,以为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懒得跟再继续搭理段一诺,于是语气淡淡地说,“姐姐今日给我的一个耳光,我一定会好好记在心里的,以后要是让我找到机会奉还,姐姐可别觉得妹妹心狠。”   说罢,她回头瞪了刚刚编排的丫鬟一眼,声音冰冷地说,“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   丫鬟有些害怕,不敢看段忆雪的眼睛,只也不敢回嘴,只低着头,跟在段忆雪后面,没走几步,又回头目光倔强不服输地看了段一诺一眼。   段一诺冷冷哼了一声,看来是打得轻了,不长记性,越来越放肆了。   段一诺眸光森冷,寡淡地扫视了丫鬟一眼,吓得那丫头顿时收回眼光,不想,转身的时候动作过于急切,身子撞在院门扉上,整个人直挺挺地朝着前面摔去。   随着一声尖叫,丫鬟正好扑在前面的段忆雪背上,即使,跟在段忆雪身边的其他的丫鬟,看到这种情况赶紧去拉,段忆雪还是被撞了直接从台阶上滚下去,脸朝下,狼狈的摔在伊兰苑的院门口。   段一诺差点没笑出来,她忍住笑意,上前去扶那个丫鬟,亲切地拉着丫鬟,轻声笑言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如今冲撞你家娘娘,就算刚刚你受罚了,心里不高兴,但是娘娘怎么也是你的主人啊,你推她跌倒,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颜面,以后的日子她怎么可能让你好过?”   段一诺心里明镜儿似的,挑拨离间都做的理所当然的,丫鬟听到她的话,惶恐地挣扎被她拉住的手,却没挣开。   段忆雪已经被丫鬟扶了起来,发髻都歪出一边去,脸上全部是泥土灰尘,她回身看到段一诺好声好气地扶着那个丫鬟,她反手就给了丫头一记耳光,怒道:“给我滚!”   那丫鬟被打了直接从段一诺的手中跌到了地上,她跪在地上,一边爬一边哀求,“娘娘,奴婢知道错了,求娘娘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说话的功夫,她一把就抓住了段忆雪的裙摆,可怜地哭泣。   段忆雪哪里还能容得下她?因为刚刚搞砸了这件事情,三王爷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他一定觉得自己故意陷害嫡姐正妃。   继续留着这么一个没用的人在身边,要是以后王爷看见她,想起来今天的事,怎么办?   这种隐患,还这么蠢,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留在身边也是个祸害。   几秒钟的功夫,段忆雪心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弯儿,她对这一个扶她起来的丫鬟递了个脸色,那个丫鬟点点头,没说什么,段忆雪知道丫鬟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沉默着任由她们扶着她回去。   人走了,嬷嬷看着那个哭哭啼啼跟在段忆雪她们一群人身后的人说道,“铃铛大概是要被赶出去了。”   铃铛就是刚刚那个丫鬟,段一诺听到嬷嬷的话,并没有表态。   倒是单纯的小翠愤愤不平的说,“谁让她做事这么不留余地啊?居然故意陷害我们小姐。”   嬷嬷知道一切内情,这时候也就说了出来,“听说她弟弟病了,她帮二小姐,二小姐就请大夫给她弟弟看病,不然,她哪里有钱可以请大夫啊,再说没有二小姐指引,她也找不到一个肯为下人看病的好大夫啊。”   段一诺料想这个铃铛,八成会被段忆雪赶出府的。   可是,她却一点儿都不心疼她,那个丫鬟做错事,还么有丝毫的悔改之心,她的亲人病了,她就可以祸害别人来救自己的亲人了吗?难道别人在她眼里就不是生命了?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缺钱,她大可用别的方法,光明正大的去挣,而她偏偏选择的这条路。”段一诺不是圣人,她做不到在心里原谅他,虽然其情可悯,但也是罪人。   经历了铃铛的事,段一诺想起了自己现在的父母亲人来,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还在为自己的离世而难过?   她不明白自己来到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意义,她只知道,她舍不得现代的一切,割舍不掉骨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