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 反抗嫁人 我叫苏青黛,娘亲是一个歌女,我爹一次酒宴上宿醉,强了我娘亲,一个月后她有了身孕。  南齐二十年,我刚过十六岁,嫡母为了嫡兄的前程把我送给刑部尚书做妾!   我哭着求嫡母不要把我嫁出去,嫡母一脚把我踹开,“嫁?苏青黛我看你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你是妾,是我送给刑部尚书的妾!你跟你娘一样,一个下贱胚子只是给别人妾的份,懂吗?!”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为何我是庶出就要受如此待遇?   嫡母怕我闹腾,便命人给我灌下迷药,绑了手脚送到刑部尚书来接的小轿上。   我醒来时,全身赤裸,刑部尚书光着他那肥胖的身体,拿着锋利的小刀刮蹭我。   我一个惊起,小刀刺了我的身体,刑部尚书举起带有鲜血的小刀,啧啧有声道:“苏老头那老东西别的本事没有,生的女儿倒是个个如花似玉!”   我满眼惊恐,刑部尚书李成是一个出了名的有特殊癖好的人,三姐被嫡母送给他,一个月后便死了,李成为了弥补苏家在御前美言几声,嫡兄进了骁骑营!   我的惊恐取悦了李成,李成伸出舌头舔着刀尖上血,肥胖的身子压在我身上:“苏家那个婆娘,说你叫青黛对不对?”   刀伤没有让我感觉到痛,而身上的李成却是让我感觉到恐惧和恶心!   李成见我不说话,用手钳住我的下巴:“说话啊?”   我下巴吃痛,看着他狰狞的面目,连忙应到:“我叫苏青黛!”   “哦!我的小青黛,你别害怕!”李成估是见我脸色都吓白,连忙压着声音,双眼一转,“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好好的伺候我,给我生下一儿半女,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能给你摘来。”   我哆哆嗦嗦咽下一口唾沫,点了点头。“好……好……”   我颤颤巍巍连话都说不好了,李成见状,眼中愈发阴鸷,话锋又是一变,   “若是不听话,下场就是你三姐那样!”   李成笑了,大手揉在我的身上,眼神阴鸷。“想知道你三姐怎么死的吗?”   因为他的碰触,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唇瓣颤栗道:“不知道……”   李成手一抽离,拿着小刀滑在我的身上,画着圈圈:“你三姐,说我不行,说我不是男人,我就把她绑起来,五花大绑的绑起来,在她的身子下面放了一个木桶,用刀子捅了她……”   李成的声音,让我心惊胆颤,最后一声地提高更是让我心跟着狂跳不止。   我摇着头,眼泪蓄满眼眶,不知害怕还在哭我那可怜的三姐。   满脸爬满泪水,我惊惧地求道:“大人,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听话,我什么都听!”   娘亲临死前说,要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能才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只有活着,我才能报复,只有活着我所受的屈辱,才能还给嫡母!   李成满脸横肉,一双眼睛,只剩一条缝,那一条眼缝盯了我很久,从我的身上爬了起来,用刀子割断绑住我手脚的绳子。   我还没来及拉过东西来遮住我裸露的身体,李成一把把我抱在他的大腿上,带有恶臭的口气喷洒在我的颈间:“青黛啊,只要你给我生下一个儿子,尚书夫人位置就是你的了,在尚书府乃至京城贵夫人圈内你若想横着走,也没人敢把你怎样。”   下体还在流血,血沾粘在李成的腿上,我全身都抖颤,捂着自己嘴,噎呜道:“青黛愿意,青黛愿意!”   李成肥胖的手摸在我的头上,温柔又恶心,慢慢把放在地上,拿过一件轻纱披在我身上,温和道:“来……我带你去看些好东西!”   李成把我带到里间去,房间里各色道具,长长的棒子,鞭子,燃烧的蜡烛。   蜡烛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还有未干枯的血,地上散落各种玉势,还有女子的肚兜。   李成把我扶到桌子上,我抗拒,他说:“青黛,不要反抗为夫,不然别怪为夫手抖,一不小心对你下了重手!”   我唇瓣抖得不停,李成扶我躺下,我的听话让李成很是欢喜,“这才乖,我的好青黛,只要你好好听话,为夫不会亏待你,你看这个绑人的绳子,我都没有绑在你身上,我是不是对你很特别?”   李成手上拿的绳子,已经被鲜血浸红,暗红暗红的,看着特别渗人,他还把绳子放在我眼前,突地大声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绑起来,放干你的血,再拿刀把你的脸一片一片割下来!”   我呜泣地点头,表示我很听话,三姐是不是也经历过他口中所说的折磨?脸上的肉被他一片一片割了下来?   李成充满血腥味的手,摸在我的脸上,语气变得情深:“模样倒是比你三姐美得很,也比你三姐听话,我相信你跟我生下的孩子一定是聪明俊秀可爱的!”   李成离我特别近,说话间胡乱地吻上我的脸上,口中的气味,让我一下呕了起来,翻身吐了。   李成一见我吐了,扯过我,目光阴鸷反手就是一巴掌,把我打得双眼冒金星,刚刚的情深不在,凶神恶煞:“怎么,觉得我不是男人?!”   我眼中满是惊恐之色,拼命的摇头想解释,李成不跟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开始动手翻找他的工具。   我吓得拢紧自己薄薄衣裙,腿抖地几乎用爬得才爬下桌子。   李成手中拿着一根细而尖锐的玉棒,声音阴森森:“我以为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没想到你更可恶!”   我全身使不出力气往门口爬去,李成赤裸的身体,尤如一座大山俯身拽着我的头发往墙上甩去。 正文 002 愉悦砸人 我额头一下撞到墙上,鲜血流了出来,李成见到我这个样子,更加阴森,掂量着手中的玉棍,“这根怎么样?小青黛,我想你会喜欢的!”  我手臂扶着墙,想试图站起来,以失败告终,李成离我越来越近,我惊恐万状,指甲挠在墙上,全部断裂血淋淋的。   “想跑是吧?”李成钳住我的下巴,把手中的玉棍一下捅进我嘴里,“你的小嘴不老实,我就让先闭上上面一张嘴,然后在闭上下面的嘴!”   我呜呜,哭着摇头,满眼绝望,我的绝望让李成越来越兴奋,他双眼赤红,用那肥肉颤抖的身体噌我的身体。   嘴里散发出类似野曾的吞咽声,我缩着身体不让他碰,他噌很是愉悦。   嘴中血腥味蔓延,玉棍在我嘴里搅很我口壁尽烂,蓦然,李成双眼一瞪,仿佛到达某种临界性的满足,徐徐喟叹,长舒一气。   “砰!”一声,李成把玉棍从我嘴里抽出,扔在地上,双眼中尽是暴虐,疯狂,还有道不明的兴奋。“试试我待你三姐的方式,如何?”   我听他这一说,心中顿时被绝望侵满,拼命的摇头:“大人,我会洗衣做饭,我什么都可以做,求你,求求你,不要杀了我!”   “我没有说杀你呀!”李成声音轻柔地反问我:“小青黛,为夫怎么舍得杀你呢。!”   说着他拿过铁链就要绑我的手,我挣脱,摔倒在地上,地上的杂物被我碰的砰砰作响,我的心也跟着咚咚作响。   李成把铁链从架子上扯下来,狠狠地抽在我的脚边,我抱着头躲避,他哈哈大笑:“小青黛,你看看你,为夫是如此疼爱你,都说要娶你做正妻,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呢?”   “砰砰砰!”一连三声响,铁链砸在我的身旁,扬起的灰尘,还有地上干枯的血块,通通往我身上袭来。   我捂着都失声尖叫,我的尖叫声越大,李成砸得动作就越凶猛,志得意满的哈哈大笑,让他身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别害怕,为夫一定会达到你心中所想!”   李成的声音像魔鬼的声音一样,落在我心中,让我的血液都停止流动。   “来!”   我的耳朵被震的仿佛听不见似的,他又拉起了我,很是温柔的那种,眼中的慈祥跟刚刚那个残暴的人判若两人。   我的手撑在地上,摸到一根被他扔在地上的玉棍。   “来,你乖乖的,好好听话,我一定会好好小心翼翼的疼爱你!”   温柔的声音,仿佛麻醉我的神经,手中的铁链,已经绑上我的手,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拿着手中的玉棍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   他顿时血流如注,他伸手摸着头上,看着满手的血,还对我阴恻恻的笑:“你真是跟别人不同啊,为夫的头都被你打漏了,你说是不是把这些都用在你身上,才能方解为夫之痛呢?”   我踉跄后退,李成目露凶光,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手上除了一根玉棍,什么也没有,直到退无退而退,靠在墙边,手中拿着玉棍抵在胸前,仿佛它就是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我双眼惊恐绝望愤恨,十六年来所有的恨意,都在心中滋生蔓延。   “呵呵!”   我忽然笑了。   也许正像别人所说的,怒极反笑,真正绝望了,也就不怕了。   我的笑声让李成一愣,他望着我眼中尽是不解,问我:“笑什么?”   我不逃了,也不跑了,我慢慢的往他身边走去,满身肥肉的他,也不觉得面目可憎了。   “大人,你不就是想要一个儿子吗?我给你就是了,你干嘛又要拿别的东西来吓唬我呢?”   李成那浑浊的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我:“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往他身上靠去,“奴家当然知道,大人说的没错,我是不知好歹,我是不懂大人的良苦用心,我一个妾身生的孩子,怎么可能成为人上人,大人给我这个机会,我就应该感恩戴德!”   李成半信半疑的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还紧了紧手臂,把我往他怀里带,“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当然了!”我巧笑着,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么狼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只知道自己现在一心想取悦眼前这个定我生死的男人,他再怎么可恶,也没有我的嫡母可恶,我有今天,全拜她所赐。   “那你做给我看。”李成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大手揉在我的臀部,薄薄的衣料,遮不住他咬牙切齿用尽全力恨不得把指甲镶在我的肉里。   我拼命地想着,那些姨娘们怎么讨好我爹的,然后伸手慢慢的,压住心中的恶心。   我的手游走在他大大的肚皮之上,慢慢的把他推在墙边,另一只手上拿着玉棍冒着冷汗。   李成很是享受我现在的殷勤,喉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还忍不住的赞赏我:“听说你娘是歌妓,看来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是天生的浪荡子!”   “难道大人不喜欢我这个样子?”我始终想不起来她们是怎么来讨好,用什么手段让我爹流连忘返的?   李成伸手一把擒住我的头,把我按在他的怀中,用手压着我,“来……看看,为夫是不是男人?”   我没有反抗,而是借着他的力气软在他的怀中,手摸在他的胸口,娇笑道:“大人不要着急嘛,我们的日子还长呢!”   李成手一用力,把我推倒他的跨下,“你看看,为夫是不是男人!”   恶心的腥味让我肠胃翻涌,心中从未有过狠厉杀意滋生,眼帘微抬,昂着脸望向他,媚笑道:“大人,您太心急了!”   李成一愣,一把又把我扯了回来,反身一压把我抵在墙上,带着浓郁的恶臭的嘴亲在我的脸上。   我勾了嘴角,单臂回搂在他的脖子上,对于我的主动他很高兴,兴奋的用下身噌我。   我的身体一个向前倾去,李成闷哼一声,松开了我,手捂着胸口视线下垂。 正文 003 杀人绝望 “贱人!”李成一声骂,我使出全身力气,把玉棍在他胸口捅了个对穿,人肉得滋噗声,让他瞪着双眼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我转身就跑,慌乱间,踢翻了蜡烛,屋里只有一身红色嫁衣,我往上一裹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尚书府便是走水救火声……   夜晚街道宵禁,几道人影鬼崇抬着东西,我一声轻叫,后脑一重便不醒人事。   待我醒来时,入鼻腐烂的肉味,不远处还有野狗争食相咬。   我一个尖叫,野狗停止了争食,我视线一扫,身体在抖,这四周全是尸体,腐烂生蛆的,尸骨不全的,就连不远处野狗的争食,也是一个手臂。   “呜……呜!”野狗低着头,弯着腿,带着警惕向我走来,我抓起一块石头做为武器,可是我知道手中小小石头根本不是野狗的对手。   野狗离我愈来愈近,狗眼中闪烁着绿油油的光,好像随时都扑过来,把我撕吃了一样。   “汪!”一声犬叫声,眼见野狗向我扑来,我下意识举手去挡,却听到“砰!”一声一个重物落地声。   我忙睁开眼,我的面前被人从上前扔下一个麻袋,麻袋正好砸在野狗身上,野狗还没有抽搐就死了。   其它野狗见之,纷纷逃跑,我爬了过去,打开麻袋一开,是一具男尸,男尸面目全非,男尸脖子上有根红绳,我拉出来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倒是男尸的手中紧握一个黄纸,我轻轻一抽,三角护身符,护身符沾了血迹,上面写着字已经被血跟模糊了。   我把护身符握在掌心,起身看了四周,杂草丛生,绝壁枯石,只有上面一方天地。   找了一圈,竟让我找到一把刀,把刀拿在手上,我心中底气足了些,若是那野狗回来,我也有了防身之物。   杂草有一人多高,我绕了半响没有绕出去,肚子咕咕作响,我想起了那个被男尸砸死的野狗。   顾不得野狗吃什么长大的,我把野狗扯了出来,用刀直接剁了,狗血溅一脸的,好在身上红色嫁衣,看不出颜色,捡了枯枝,刀削在石头上,溅起了火花,把枯草燃了起来。   吃得半生不熟的狗肉,压下心中的翻涌,不去想象这野狗是吃人肉的。   抹着嘴角,麻木的的咀嚼着,不断告诉自己,我还活着,我没有死,我要好好的活下去。   夜静了,我与腐尸为伴,野狗为邻,我不敢闭眼,生怕夜晚恶狗来袭,就这样过了十日,我还是没有走出这抛尸坑。   野狗肉已经吃完,我准备抓只野狗来食,可我的刀没有野狗快,一刀下去砍了将要腐烂的女尸,她的肉白白的,死太久连血都没有。   我望着那白肉,眼红了,告诉自己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慢慢靠近那肉,蓦然一声重重声,我以为又从上面扔尸体下来,昂头望去,我的身后传来一声欣喜声:“主子,找到言大哥了!”   欣喜声一落,我瞳孔一紧,一个身穿玄衣外袍,白色锦衣的男子从天而降,衣袂飞场尤如天神。   轻风微吹,吹走一坑的腐烂尸体味道。   黑亮如墨的发,英挺斜长的剑眉,轮廓分明的脸,修长高大的身形,狭长的凤目幽黑的瞳孔。   白色锦衣恍若嫡仙飘然而下让我忘了呼吸,让我忍不住自行惭愧,他是仙,我是一个肮脏的人。   我没有吃那个男人,我拿了那个男人的三角护身符,我看清楚了那三角护身符里写的字,所以我没有吃他。   这个被他人唤成主子的人,叫慕倾亦,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跟我出生一样,是一个庶子,但是他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庶子?   慕倾亦狭长的凤目冰冷如昔地扫过我一眼:“你吃人肉了?”   害怕地吞了吞口水,他的眼神太冷,看我仿佛看一个死人,看我看的无所遁形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点了点头:“我想活下去!”   “红色嫁衣!”慕倾亦围绕着我,开始慢慢的走了起来,边走边慢条斯理的说道:“京城之中,前些日子刑部尚书家大火!大火当日,他娶第一百一十八位小妾,京城正六品内阁侍读苏家的庶出四小姐!”   地上的污秽,都舍不得沾染他白色的衣袍,舍不得让他惹了尘埃,他的每句话,掷地有声,让我无力反驳。   扑通一声,我跪了下来,口齿不利索地哀求道:“恳请公子,带我出去,给我一条生路,哪怕把我卖到青楼,哪怕把我卖给别人当妾,都不要紧的,只要给我一条生路!我什么都可以做!”   慕倾亦居高临下的轻笑一声:“青楼,也要清白家的姑娘,你除了长得好看一些,你也只能做一个下等的娼妓!”   慕倾亦的话我何尝不明白,之前的那个人,过来恭敬地禀道:“主子,可以走了,言大哥属下已经安顿好,可以直接带出去了!”   慕倾亦微微抬手:“带言大哥先上去,先不要告诉羽颜姑娘,找个地方好好安葬!”   “是!”那个人应声而去,临走还瞥了我一眼。   害怕慕倾亦舍弃我,我便不顾地上崎岖不平的碎石子,直接膝行爬到他的脚边:“求公子,把我当成一只狗,一只猫,你随手带我出去,求公子了!”   我把头磕在地上,额头被咯出血了,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糊住了我的双眼。   慕倾亦嗤笑一声:“你什么都可以为我做吗?”   我心中一喜,连忙称是:“是,我什么都可以为公子做,只要我能活着,我什么都可以做!”   慕倾亦突然弯下腰,修长干净的手,一把薅住我的头发,我的头直接被他薅的昂起来,眼泪跟鲜血交织着顺着脸颊往下流。   “哪怕我让你去伺候我的手下,十个八个百个,你都愿意吗?”   身形颤抖,犹豫了一下,凝噎:“我……愿意!”   慕倾亦突然一用力,把我的头,死死地砸在地下,瞬间,地上的碎石子,扎在的脸上,钻心刺骨的蔓延在四肢百骸。   就算这样他还没有松手,按着我的头,把我的脸左右来回在地上又重新刮了两遍。   我疼痛的挣扎,潸然泪下痛哭流涕,没有唤回他丝毫的同情心,他刮完之后,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提起来。   他像一个魔鬼带着浅笑问道:“这样,你连唯一的一张可以用的脸都被我毁了,你还走吗?”   他从天而降时,我仿佛看到一个仙,现在他像一个魔,从仙变成了一个魔,而我还从他的笑容中看到生的希望,我想我是要死了,才会看到这所谓生的希望。   全身颤抖,竭力压着颤栗:“我愿意的,我愿意跟你走,只要我能活着,我什么都愿意!”   慕倾亦慢慢的松开了手,拿出一个洁白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干了手指,把洁白的帕子一丢:“那就走吧!”   满脸鲜血,容貌尽毁,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他直接对我出手,我躲闪不及,猝不及防地直接的被他一脚踹在地上,他的脚,踩在我的脸上。   “有几分姿色,尚能去青楼赚银子,现在没了这几分姿色,就算身段极好,那有什么用?”垂着眼眸睨着我,用脚使劲碾压着我的脸:“本王从来不养无用之人!”   慕倾亦抬起脚,重重地踩在我的头上,仿佛要把我的头踩爆一样,我的耳朵产生了耳鸣,一时之间,什么也听不见了……   而且彻底把我的双眼糊住了,让我目及所及之处,看到的都是一片血红。   喘着气,努力的想扯出一丝微笑,想问,为什么我身为一个庶出活着这么难?我只是要活着而已。   我的哀求,变成了笑话,手中的碎石子,镶嵌在肉里,缓缓的松开手掌,疼痛也不再疼了,死了就再也不疼了,我,再也报不了仇了…… 正文 004 我不是我 “吱一声!”  我惊醒猛然坐起。   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环境,便大声尖叫:“啊!”   扑通一声,整个人趴在地上,用手捂住耳朵,全身颤粟抖擞,不敢在看床上。   床上吊了一个人头,七窍流血瞪着眼睛看我的人头。   翻身而起,正好与她四目相对,一个女人的头,女人脸很眼熟。   满眼惊惧,抽咽地往床上望,我没有死,可是我比死还要恐惧.....   待我重新看到那个女人的脸,我在地上爬退了好几步。   手忍不住摸自己的脸!   我的脸,连滚带爬的起身,在屋子里找到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除了一双眼睛,脸全被包裹起来。   手上的伤痕还在,就连石子镶进去的位置,血窟窿仍然存在着。   “呵!”   一声轻笑,慕倾亦不知何时进来,手拎着挂在床上的那个头颅,邪魅冷酷:“是不是感觉,这个人脸很眼熟啊?”   我转身,后背抵在梳妆台上,手忍不住的要去摸自己的脸,“她是谁?为什么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那个吊在床上的头颅,现在被慕倾亦拎在手上,是我的脸,我看她眼熟,因为那是我的脸,跟我长一模一样的脸。   慕倾亦墨发无风自舞在他的身后荡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动作轻柔抚在那个头颅上:“这是谁?就是你啊,怎么?连你自己的脸你都不认识了?”   “不是我!”我苍白无力的反击着:“那不是我,那不是我……你会妖术,你把我的脸怎么了?”   “妖术?”慕倾亦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张口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那么天真可爱呢?本王都救了你,你认为这是妖术?在南齐,厌胜之术,是要杀头的知道吗?”   “那我是谁?你手上那个头颅是我,那我是谁?”换头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手上那个头颅,除了七窍流血,肌肤如玉没有一丁点伤痕。   我的脸已经被他在乱葬坑毁掉了,所以那个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慕倾亦靠近了我,他手中的头颅,递到我的眼帘下,我拼命的缩,拼命的逃,却逃不开!   头颅紧紧的挨着我的眼帘,贴在我的脸颊,慕倾亦像得到好玩的物件,轻笑:“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不过把你和她的头发换了而己,不是什么大事儿啊,你怕什么?”   “换头?”我拼命的摇头,不让那个头颅触碰到我,大声的质问他:“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换头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为什么?”   “啪!”慕倾亦随手一巴掌,掌在我的脸上:“谁给你的胆子来质问本王?”   我被他一巴掌打趴在地,他一尘不染的靴子,踩在我的手上:“你现在是本王的狗,本王让你换头你就换头,本王让你咬谁你就咬谁!你若不听话,本王可以要了你的命!就如这根手指头一样!”   他一抬脚,一用力,直接把我的小拇指给踩断了,冷汗唰一下落了下来,我撕心裂肺的痛呼!   他踩在我的手上蹲了下来,不顾我脸上的汗水,伸手温柔地撩起了我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轻言问我:“本王留你一命,不是让你对本王大呼小叫的知道吗?”   我咽了咽口水,曾经以为的嫡仙,现在就是恶鬼,张着血盆大口,等着我一步一步的挪进去。   他见我不说话,再一次问道:“你打算和本王一起抗争呢?真的吗?”   我屈服,我摇头,能活下去,怎么着都是可以的。   “我愿当你身边一条听话的狗!您让我咬谁,我便咬谁!”   “这才乖!”慕倾亦轻轻的把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轻柔地拍在我的背上:“不怕的,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说他会保护我,我的手指头被他踩断了,我的脸被他毁了,这就是他所谓的保护,这种保护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等到我的脸拆开包裹的布的时候,在铜镜里,看见了一个陌生的自己,一张脸,除了一双眼,没有一丁点像我自己。   容色晶莹如玉,美目盼兮,微微一笑,左脸带梨涡,一双眼睛冷傲中带着一丝勾魂摄魄之态。   我曾经的容颜,倾世带着一抹妖冶,嫡母说我天生带着一股狐媚的味道,跟我娘一样,注定是一个下贱胚子。   伺候我的离双端着水走来,看到我的样子,惊呼道:“姑娘真美啊,怪不得王爷说姑娘脸上受伤,需要好好静养!”   手指颤抖,小拇指骨头接好也没有曾经灵活了,轻轻地抚在自己的脸上,喃喃的问道:“你也觉得我这张脸很美吗?”   离双把盆水放下,帕子浸了水双手奉在我面前,压低的嗓音小声的说道:“姑娘这容颜比羽颜姑娘还漂亮,羽颜在王府里,已经算是最顶级漂亮的了!”   羽颜!   乱葬岗的时候听过慕倾亦说起过她,拿过手帕,擦了擦脸,,反问:“是吗?”   “是的!”离双重重地点头,更加肯定的说道:“姑娘比羽颜还要漂亮!”   刚扯起嘴角还没笑出来,砰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穿着丫鬟服饰长相凶恶的女子,撸起衣袖就骂道:“好不要脸,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羽颜姑娘是何等高贵,岂是你们能说的!”   离双小心的瞥了我一眼,立马去讨好长相凶恶的女子:“离秋姐姐,妹妹我可没有说羽颜姑娘长得难看,都是青黛姑娘妒忌王爷对羽颜姑娘好!”   心中咯噔一下,眼中一闪震惊看着离双,离双双眼就不敢触碰到我的眼。   离秋高傲的哼笑一声:“算你识相,你以为你伺候的人能在王府耀武扬威了?我告诉你,这王府的女主人,将来是羽颜姑娘,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最多只能算一个妾!”   “是…是!”离双连连称是。   “休得胡说。”一声清脆空谷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道。   我随着声音望去,来人婀娜多姿,气质高雅,头上戴着金步摇,随着她的走动,摇曳生姿。   羽颜跨过门槛,离双和离秋双双立在一旁,垂首低目,像做错事的孩子。   “你便是青黛姑娘?”羽颜走了进来,过来拉起我的手,“王爷提醒过你,让我没事过来与你好好相聊,前些日子,你受的伤,今日我听见大夫说你的伤口好了,我才过来,不会打扰你吧?”   我有些抗拒的抽手,她握着我的手更紧了,正好包裹着我断裂的小拇指!   背脊上的冷汗侵透了,我报以微笑:“羽颜姑娘客气了,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早晚得走,不会成为羽颜姑娘的障碍的!”   羽颜一丝愕然,随即笑了起来:“青黛,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微微额首默许,她拉着我就走了:“整日躲在房里怪事烦闷,外面阳光明媚,我们还是去花园里赏花吧!”   我被她被动的拉着跑,一直到池子边,看见池子里开的茂盛的荷花,羽颜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青黛,你知不知道,在这王府里,我是呆的最久的女人!”   “什……”   么还没有说完,羽颜直接向后一扬,大声的叫道:“青黛,你为什么要推我?”   扑通一声,她落在池子里扑通翻腾呼救,随即我腰间一痛被人从后面大力一踹,整个人扑通一声也落在冰冷的池水中。 正文 005 生吞活剥 就算夏日炎炎池水被照射地不寒冷刺骨,灌入口中依然腥臭,我本能的在水里扑腾。  “噗!”一声重响,溅起水花,慕倾亦跳了下来直接羽颜身边游去,手拽着羽颜,把羽颜从水池里救了上去。   白衣胜雪不顾池水的脏臭,直接跳下来,救了人迅速上去。   我在水中挣扎,被捞上来的时候灌了不少水,羽颜依偎在慕倾亦怀中,双眼怯生生地看着我。   慕倾亦感受到她的害怕,不断的安抚她:“羽颜不要紧的,没有人能伤害你,本王会替言大哥好好照顾你,不害怕……”   羽颜一把抓住了慕倾亦的手臂,慌里慌张地说道:“王爷,不关青黛姑娘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不是青黛姑娘推的!”   我坐在地上咳嗽着,水呛入腹腔,浑身难受的紧,羽颜欲盖弥彰的解释,直接把责任推向我。   一旁的离秋,急急辩解跟着落井下石:“羽颜姑娘,分明就是青黛姑娘推您下水的,您为什么还要为她说话?”   羽颜头发上的水顺着发丝滴落,脸色苍白柔弱可怜,大度的嘴脸,让她好看的脸变得不再那么没有攻击力:“离秋休得胡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跟青黛姑娘没任何事情,她是王爷的贵客,不可无礼!”   离秋直接噗通一下,跪在慕倾亦脚边,手指着我,控诉道:“启禀王爷,奴婢没有说任何假话,您可要为羽颜姑娘做主,羽颜姑娘真是好心,却遭如此对待,青黛姑娘蛇心心肠着实可恶!”   慕倾亦轻轻的松开羽颜姑娘,脸色铁青的起身向我走来,居高临下,对着我的脸啪就是一巴掌,声音冰冷如昔:“你只不过是本王带回来的一条狗,本王没有让你咬人,你就把你锋利的牙齿给本王藏起来,不然的话,本王可以随时随地要你的命!   曾经在苏家,我也是随便受人诬陷,因为我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出,被嫡姐,嫡妹诬陷的时候不管解释还是不解释都免不了一顿毒打。   脸颊火辣辣的疼,倔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昂头看着他:“羽颜姑娘生的太过美丽,奴婢心生妒忌,一不小心把她推了下去,奴婢敢作敢当不狡辩,恳请王爷赐罪!”   说完我重重地往地上磕了一个头,他一心认定是我,解释无用,不如光明正大的承认,些许还有一条活路。   慕倾亦闻言直接下令道:“既然你已承认!来人,把她扔进兽房,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给她吃喝!”   梨花带雨的羽颜柔弱地像一朵菟丝花,梨花带雨娇弱可怜,扑到慕倾亦脚边,哀求:“王爷,真是与青黛姑娘无关,都是羽颜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王爷息怒!”   微红的双眼跟一双兔子眼,让人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好生怜惜一番。   慕倾亦对我冷若冰霜凶狠,眨眼对她便是温柔相待和颜悦色:“不听话的狗,开头就得好好训,不然的话,她自己不晓得自己在为谁看门!”   院内的侍卫应声而来,羽颜靠在慕倾亦怀中,抽泣着嘴角勾起,对我扬起一抹笑,得意的笑。   我直接被侍卫粗鲁的拽起,全身湿漉漉往下滴水地扔进一处屎尿遍布的院子。   跌倒在里身上瞬间沾染了屎尿,瞬间,从院子四面八方涌出来瘦骨如柴的男女,有五六个之多,他们个个人眼中染着如狼的饥渴。   这种饥渴,我熟悉无比。是饿极了,对食物散发出来的饥饿与渴望的眼神,我在那满是尸体的乱葬岗,饿着肚子的时候,我也同他们一样,见满地狼藉尸体便觉着是肉。   双手按在屎尿处,浑身狼狈不堪,双眼充着血丝,我充满警惕的看着渐渐靠着我的人。   侍卫站在院子最干净的地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些瘦骨如柴的人,面带讥笑,警告道:“你们几个,可要好好伺候她,这是王爷的狗,得好好的缕着毛,不然咬死你们也是白咬!”   瘦骨如柴的人脚步略带迟疑一下,侍卫没听见他们应声,微微提高声量,凶神恶煞道:“你们这些畜生听到我的话没有?倒是应一声啊!”   那些人不顾地上的屎尿,扑通一下跪地,眼袋恐慌唯唯诺诺叩头,“是……是…我们谨遵大人令!”   侍卫很是满意地点头转身轰通一声把门一关,瘦骨如柴的那些人,额头脸颊上沾满屎尿,恶臭无比。   我并没有比他们好到哪里去,看着他们眼神望向我,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手按在地上已顾不得脏乱颤颤巍巍起身。   弓着背像炸着毛的狗碰见了巨大的令之生畏的兽,全身紧绷。   我不想好不容易保住的性命在这里被人生吞活剥了。   我可不相信一个人饿极了,会把所谓的命令当成命一样尊崇,至少我不是这种人,我便不相信在早死晚死的决断之中,会有人选择早死。   他们对望一眼慢慢的向我走来,我慢慢后退,退到无路可退后背抵在院墙上,用眼睛余光,看着地上有没有可趁手的武器?   心中慌乱,失望透了,除了肮脏,什么都没有,额头上的冷汗颗颗落下,重重地砸在地上。   双手攥握成拳,一个双眼冒着绿光的男子,直接伸手拽我,把我拽倒在地,翻身干脆利落骑在我身上,压住了我。   我挣扎,指甲直接硬生生地掰断,冷汗交织着屎尿,男子见我挣扎得太凶,直接把我的头按磕在地上。   顿时之间,眼帘被鲜血覆盖,晕眩着看不清方向。   额头破了一个窟窿,额头鲜血蹭蹭的往外流,脑子轰轰作响,只觉脖子一重,被我身上的男人掐住....   被死亡笼罩,心中恐惧蔓延。 正文 006食肉杀人 “铁生,等一下!”一个女子伸手一抓,神色幽紧:“你没听刚刚的侍卫说,这是慕倾亦养得宠物吗?你若伤了她,慕倾亦怪罪下来,我们连这一方天地都不能有!”  铁生随手一拂,把女子推到一旁,不耐道:“水烟,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慕倾亦把我们扔在这里,让我们自生自灭,老子没把你们吃了已是好事,他现在送一个细皮嫩肉的过来,可不就是让我们吃的!”   头晕目眩瞬间清醒,吃力的侧头,铁生凶残的目光,摄向在场的所有人,水烟就被他推坐在面前。   铁生掐着我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贴近我的脸,我脸上流下来的血迹,沾到他的脸上来了。   我和他脸上都是有肮脏污秽之物,倒也真的没有谁比谁高尚,求生欲念让我张口道:“我与你们无怨无仇,和你们命运相仿,何苦如此待我?”   铁生口中带着极度的恶臭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慕倾亦把我们扔在这里,几十个人,谁奄奄一息不能活命便吃了谁。你这细皮嫩肉的姑娘,可比我们这些瘦骨如柴的人好吃多了,你身上沾上的污秽少了很多...吃起来才香!”   破败的院落,堆积如山的粪便,几十号人,真的只剩下这六个人吗?   怪不得他口中所说扔进兽院,不给吃喝,如此凶残的地方,慕倾亦是惩罚别人,还是造就别人?   “我并不是奄奄一息不能活命!”竭力压住自己心中的慌乱,掷地有声纠正他,“我被他扔进来,他已经让人打过招呼了,若是你们把我给吃了,你们焉能活命出去?”   铁生迟疑了一下,就着他这一瞬间的迟疑,我继而又道:“几位是几十号人中间的佼佼者,难道…就不怕我是王爷扔进来试探你们的人吗?”   不光是铁生脸色变了,其他的人也跟着变了脸色,我一咬牙,挣脱铁生的手,急速退到墙边,胸口起伏,双眼惊惧,看着他们。   铁生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我抹了一把流入眼帘里的鲜血,让自己的视线看的更加清楚,想活命的欲望大于恐惧,又言道:“各位这么多天没出去,想来知道这院子里布满了暗哨,各位何不与我同心协力,等待时机出去?”   蛊惑,我从未用过,一只胆小如鼠的我,原来到了生死关头,也能巧舌如簧,借慕倾亦的名头生事镇压他们。   夜晚,湿漉漉的衣裳被自己焐干,上面的粪便,用手轻轻一揭,便能揭下。   我不敢睡,抱着膝盖缩在一旁,像一个困在笼子里的兽,红着眼睛时时刻刻注意着周围的动态,我不想被生吞活食了,就得保持警惕。   翌日,天空闷雷,下起了大雨。   屋内漏雨,没有比外面好到哪里去,所有人各自为营,靠与墙的一边,都害怕被对方无声无息的杀掉。   轰一声,门板被人推开。   侍卫拎着一个水桶站在门口,手上的水滴落水桶之中,他把水桶往屋里一放,“赶紧起来,你们在这里那么长时间了,总是要做一个了断。”   我心中咯噔一下,做一个了断,是让我和他们互相残杀。   铁生警惕的眼神犹如狼光:“不知大人是何意?”   侍卫扬起残忍的笑意:“没有什么意思,王爷有令,不想养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占地方了!所以……吃饱饭,最后一个能活下来,便能见到……”   侍卫话还没说完,铁生手中的砖块,直接砸向就近的一个人,被砸到的人,顿时血流如注。   我头上的伤,已经不再流血,我也摸了一个砖块,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砖块不要命的砸别人。   连我在内六个人,像疯了一样,带着罪大恶极的求生欲念,相互厮杀,用自己手上仅有的武器,不要命地互相厮杀。   侍卫在旁边叫唤欢呼,一桶发了馊的饭食,被他用水漂直接泼向我们,泼着还笑着:“赶紧打,打完就有肉吃,打完这些都是一个人的!”   他们昨日吃了人肉,我什么都没吃下,虽然占得先机,跟铁生一样提前撂倒了两个,可是铁生一个人,我便拿不下。   靠于墙上喘气,十指尽是鲜血淋漓,对侍卫泼过来的饭食,哪怕收了臭了,我也是边捡着往嘴里塞边危危惊惧地盯着他们。   一桶饭食,被侍卫直接泼了干净,他扬起饭桶一摔,铁生正好杀了最后一个人,这屋子里还有我和他。   我们一人拿着一块砖块,相互对峙着……   侍卫拍起了巴掌:“真是不错的对决,屋子里太小了,两位来院子里吧!”   侍卫身体身体一转让出位来,铁生舔了舔嘴上的血,扬了扬手中的砖块:“你说的没错,你一来,我马上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他不害怕我偷袭,说完拎着砖块直接跨出去。   胸口起伏跳动,喘了一气,外面闷雷四起,大雨磅礴如注,冲刷了昨日院子里的血腥,却冲刷不了满院子的狼藉粪便,   我刚踏出门,就听见慕倾亦淡薄如凉的声音响起:“就他们两个活着吗?”   侍卫立马俯首称低:“启禀王爷,只有他们两个活,其他的人全死了!”   慕倾亦头顶上是一扇巨大的华盖,旁边还有人替他撑着伞,他负手而立,睨着目光过来:“不愧是本王养的狗!”   侍卫立马讨好:“那是自然,王爷福泽深厚,在王爷身边,自然有福泽照拂!”   慕倾亦眼睛一瞟,侍卫立马噤声,铁生手中拿着砖块站在大雨之中:“是不是杀了她,我就可以出去了?”   慕倾亦微微额首:“两个活一个,她死了,你就能出去了,当然,也取决于本王的心情!”   我慢慢的走在大雨之中,大雨打在身上,就像刀刃割在身上一样,铁生一听到慕倾亦此言,用自己手中的砖块指着慕倾亦:“真是没看出来你是一个小人,言而无信的小人!”   慕倾亦不在乎的摇了摇头:“你是什么好人,有什么资格在本王面前大呼小叫,本王养的狗,你得先把她杀了再说,没杀掉,你有什么好叫嚣的?”   铁生一转身,我扬起手中的砖块,砸在他的额头,满脸水花,面色狰狞:“我也想活着,我不想死,所以你就得死!” 正文 007 救与不救 铁生头骨够硬,砖块砸在他的额头,碎成了两半,他凶狠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入他的眼中,从他的眼中划过脸颊,从脸颊到下巴,一点一滴在地下。   大雨倾盆,鲜血还没汇集成滩,就被大雨冲散,什么也留下不了,铁生面目狰狞,高举手,我吓得连退好几步。   他幽幽的说道:“能活下去的只有一个,肯定不会是你!”   被大雨染了湿,额头伤口凝固,被大雨冲沙刷,生疼无比,可是....比起我的性命来,我更在意我该如何在这一场争斗中活下去?   竭力压制自己心中的害怕,带着不足的气势如虹道:“同样的,我也想活下去,在这里能活着走出去的只有一个,肯定是我!不是你!”   慕倾亦狭长的凤目,闪过幽深的光芒:“青黛,本王极度看重你,对你心中怜惜得很,杀了他,羽颜之事,本王既往不究,本王还会好好待你!”   一瞬之间,仿佛看见我对他是不同的,一厢情愿的认为他待我总是会有一丝不同。   “慕倾亦!”铁生狰狞的脸,像从地里爬出来的恶鬼,质问着慕倾亦:“你说过我杀了她,就能离开你的这个鬼地方!你现在说话不算,算什么正人君子?”   铁生手中有砖块,我手中什么都没有,他的额头被我砸漏了,可是一点都没有影响他的身手,身体瘦骨如柴,却是充满杀气凛然的求生凌厉之态。   与之相比,我变成了弱鸡,别人稍微紧握双手,我就会像一只蝼蚁被他们掐死。   慕倾亦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勾了唇角,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似全身心的信任,信任我能杀了铁生。   磅礴大雨可以冲刷一切鲜血痕迹,铁生彻底被激怒,我一下子被铁生扼住脖子,他额上青筋爆出,力大如牛掐着我的脖子把我举了起来。   脱离地面,我惊恐嘶叫,铁生鲜血染红了眼睛:“细皮嫩肉,就该为食肉,供人吃之,你去死!”   他极其大力的把我向旁边一扔,高空摔下,摔得我半天爬不起来,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淡淡的血腥味在雨水中夹杂,犹如伴随雨水从天空洒落下来一样。   双手成爪,使劲的扣在地上,铁生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带着地动山摇之势,要把我踩入脚下一般。   雨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死亡再一次靠近我,躺在地上,使劲的昂着头,想最后一眼看着慕倾亦……   不知为何,总想再看他一眼。   慕倾亦把头一偏,错开了我的视线,我的心下沉,我是庶出,他也是庶出,他是身份高贵的庶出,与我到底是不同的……   铁生行至我的面前,抬起脚,对着我的头颅,就要一脚踩来……   千钧一发之际,慕倾亦轻声开口:“知夏,杀了他!替言大哥报仇!”   知夏便是那日在乱葬岗,跟随慕倾亦的身边随护,他听道慕倾亦的话,身形如闪电一般,闪了过来。   铁生脚刚碰到我的头颅,就被知夏掀翻在地,铁生摔于地上,口头鲜血,破口大骂道:“慕倾亦你言而无信,你就是一个奸诈的小人!”   慕倾亦噙着一丝冷笑:“本王是制定游戏的规则的人,本王的宠物,本王养的狗,生死由本王说了算!”   他说完哐哐一声,一个散发寒芒的匕首落在我面前,知夏一个闪身,来去无踪消失不见。   慕倾亦视线向我望来,“拿起匕首,把他的手筋和脚筋挑断,看着他血干而亡!”   全身撕裂的疼,我的手摸向匕首,紧紧握着匕首柄,十指竟是血肉模糊,鲜血不断涌出。   另一手撑于地上,匕首卡在地上支撑着我的身体爬起来,天上闷雷四起,像在打妖精不让他成仙一样。   铁生被知夏刚刚一摔,已落下风,除了一张嘴漫骂无穷,倒也真的是爬起来困难。   拖着发痛的腿脚,一点一点的挪到铁生面前,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匕首卡在他的脖间,扭头斜目对慕倾亦狼狈的嫣然一笑:“奴婢谢过王爷,王爷对奴婢的恩情,奴婢会记住一辈子!”   手间一重割破了铁生脖子上血肉,并没有一下子割破他的咽喉,他撕心裂肺的一叫,欲跳机猛然一击,我手脚极快,拔着匕首,对着他的心房方向,使劲的扎了一刀。   匕首撕裂皮肉,噗一声,鲜血溅了出来,大雨一冲,无影无踪。   经此重创,铁生便为案板鱼肉,任我手持刀刃刮鳞剖腹,按照慕倾亦的话,我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对着他的大腿,心房,扎上一刀又一刀。   院子里的雨水来不及流逝,汇集在一道,变成了一道红色的小溪,红的触目惊心,红的让人绝望。 正文 008手起刀落 我拿着匕首从地上爬起来,把匕首放在衣裙上摸了摸。  确定了匕首上没有沾了血迹,才慢慢的走到慕倾亦面前,跪了下来,双手捧着匕首:“王爷,您的刀,很锋利,很好用!奴婢谢过王爷,不杀之恩!”   雨水顺着遮挡慕倾亦头顶上的雨伞伞沿流下来,正好流在我的头顶上,我的心像那红色的雨水,血红苍凉。   慕倾亦漫不经心的居高临下:“这把匕首送于你,记着,本王不用无用之人,你要像这把匕首一样,越来越锋利,越来越好用,本王才能把你细心呵护!”   我慢慢的把匕首收起来,俯地叩首:“奴婢谨遵王爷教诲,定然不会让王爷失望!”   慕倾亦突然弯下腰,不过我身上污秽,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恍若之间,我又看见那个嫡仙般的男子像救赎一样,从天而降,给我带来希望。   他温热的手握着我的手,狭长的凤目带着柔情似水:“青黛,为了证明你不会让本王失望,本王这里有一件事情,得用你的身体去解决!”   一下置身于冰窖,犹如掉进万丈深渊,冰冷的手在他温热的手中变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垂着眼帘慢慢的把手抽出来,像个最下贱的物件,重新跪在他的脚边,卑微的像个狗:“王爷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便是,奴婢是王爷的狗,王爷有什么事情让奴婢做,奴婢必然竭尽所能,以命相携,来报答王爷再造之恩!”   “不用把死放在嘴边!”慕倾亦低沉的声音,柔情似水的神色,活脱脱的就像我是他最心爱的女子一样:“本王想依着你,成就大事。你要想着生,不能想着死。你若死了,本王一定会伤心的,所以,不要在本王面前说死,本王舍不得你……”   明知是谎话骗人的,我却去相信了……   眼眶湿润眼泪混合雨水往下滴落,幸得滂沱大雨,我狼狈哭泣的样子才会如此光明正大,不让人发觉。   “奴婢知道了!”我恭敬的应声:“奴婢会努力的好好的活着,不会轻易的让自己死去!不辜负王爷一番良苦用心!”   慕倾亦满意的额首点头,把我重新带回房间,叮嘱了离双好生伺候我,养好伤,他再过来寻我。   伺候我的离双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回来,眼中略带恐惧的望我,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吓得她仿佛肝胆俱颤一般。   大夫来,把我额头重新查看,我被慕倾亦先前踩断的小拇指,又重新包扎整骨了一下。   大夫道:“姑娘,您的这根手指头,大抵是废了,虽说与常人无异,却无常人灵活,日后还要略加小心,力气稍微大些,便能重新折断!”   翻来覆去看着包扎完好的手指,目光闪着清冷:“不要紧的,有劳大夫费心,大夫看看我这张脸会不会留疤就好!”   大夫视线重新回到我的额头,温言道:“姑娘放心,姑娘的额头,老夫都是用最好的药草,定然不会让姑娘脸上留下任何伤疤。”   “那就好!”我点了点头,对着离双道:“离双,送大夫出去,莫要怠慢了!”   离双带着一丝犹疑,去送大夫,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陌生极了,我再也不是我,哪怕我叫青黛,我也不是曾经的苏青黛了!   离双送完大夫去而复返,手中端着精致小菜吃食,嘴角挂着讨好浅笑:“青黛姑娘,奴婢刚刚去了厨房,找了些吃食,您过来吃一些。”   我慢慢的从梳妆台前站起来,缓缓的走到桌前,离双摆弄小菜的手出卖了她局促惶恐不安的心。   手轻轻的摆弄着小菜碟边,“你伺候我的这些日子,我这人待你不薄,我这边并没有什么粗活重活,我也没有把你真正的当成丫鬟看待,你的心似乎不在我这里!”   到底是王府的小菜,摆盘摆得如此精致,比我在自己家苏府吃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离双立马提裙跪在我的面前,立表忠心:“姑娘哪里的话,奴婢是王爷指给姑娘,伺候姑娘的人,奴婢便生是姑娘的人,死姑娘的鬼!”   挨着桌边,缓缓落座于板凳之上,看着这个碰见羽颜立马卖主求荣的人,我带着轻笑,勾起了她的下巴:“我同你一样,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下贱东西。我同你又不一样,我是王爷看中的人,只是王爷的奴婢,不是奴婢的奴婢!”   离双脸色煞白,唇瓣跟着抖动起来,“姑娘说的是,请姑娘饶恕奴婢一命,奴婢必然以姑娘马首是瞻,再也不敢造次!”   我的另一只手把菜碟子翻掉,拿起菜碟子,往桌上一摔,瓷器菜碟子粉身碎骨,手上留了一半。   我把菜碟子移到她的脸上,笑若繁花:“我不知道杀了你之后,王爷是怎样的,但是我又想触及他的底线,看看他对我杀了一个奴婢,会不会怪罪,所以……”   离双是有点脑子的人,我被慕倾亦送回来,她要反抗,就得掂量掂量了!   离开双手一把擒住我的手,握住,眼中恐惧闪烁,哀求道:“姑娘,奴婢知错了,恳请姑娘饶恕奴婢一命……”   我手一抽,声音冷如漠:“为了活命,我什么都可以做,你……在我背后捅我一刀,我必须得捅回去!” 正文 009去青楼吧 言落,我挥起手手中的碎碟片划破她的脸颊。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从她的额骨之上蜿蜒到她的下巴,鲜血涌出,她立马用双手去捂自己的脸,看见满手是血。   “我的脸……我的脸……”离双双目之中染上恶毒,“姑娘你为何要如此做?谁人不犯错?奴婢已经向你认错,仗着王爷宠爱你不依不饶,就不怕王爷……”   砰一声,我拉着她,一把拽起她的衣襟,一把把她的头撞在铜镜上,头骨坚韧,铜镜支离破碎,额头被铜镜刮破,鲜血糊了满脸。   随手把她丢在一旁,言语带着一丝杀意:“你这是轻的,你可知道,我被关进兽院一天一夜,过的是何等凶险,我现在不杀你,你最好老实一点,就算你恨我,好好掂量掂量你的恨能不能杀死我!”   离双躺卧在地上,痛苦万状……   心中冷笑万分,走到饭桌前,漫不经心的端起碗筷,听着离双的哀嚎声就着小菜把桌上的吃食一扫而空。   一个月的时间,到了最炎热的八月,我在走廊上的座椅上趴着,三角黄色附身符在手中拿着来回摇晃着。   这个三角黄色护身符是慕倾亦口中言大哥,羽颜未婚夫的东西,他的尸体先前掉了乱葬岗,我从他手中拿了这么个东西。   这个东西上面写了一行字,是一个极好的东西,羽颜姑娘瞧着我不顺眼,陷害于我,以为我成了她最大的阻碍。   在这一个月的期间中,我打听了她的出身,京城相思楼的花魁,卖艺不卖身,舞技了得,琴棋书画个个精通,是一个受京城达官贵人追逐不可多得的解语花。   慕倾亦口中的言大哥,是她自小的青梅竹马,曾经失散过,再见她便成了花魁,两人便纠缠起来……   “青黛姑娘!”羽颜贴身丫鬟离秋端着一盅参汤,笑眯眯的叫唤了我一声。   我直起身子,把三角黄色护身符别于腰间,笑颜相对:“离秋姑娘,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真是稀客的很!”   离秋笑颜迎人,似一个多月前对我的指控不是她一样:“青黛姑娘真是折煞奴婢,奴婢只不过是羽颜姑娘的贴身丫鬟,哪里称得上姑娘一说。这不羽颜姑娘病了一个多月才好,一好了,就亲手煮了参汤给姑娘,想这姑娘肯定是受惊了!”   她说着伸手打开盅汤盖,香味四散,人参炖鸡,白烟渺渺。   离秋眼中闪过施舍的光芒,把盅汤递于我的面前,我的视线慢慢的移到盅上,嘴角的笑意一深:“真是劳烦离秋的,我在王府之中,也没什么相熟的人,羽颜姑娘生病了我也没去瞧瞧。!”   “要不这样吧!”我伸手把盅汤盖一盖,稍微一推,“我借花献佛,把羽颜姑娘给我的参汤献给她!”   托盘撞进她的胸口,参汤溅了出来,离秋脸上笑容扭曲一下,“青黛姑娘哪里话,羽颜姑娘好不容易洗手做羹,青黛姑娘不领情,就是不给面子啊!”   “不给面子怎么了?”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人看清很多事情,我慢慢的往她身边一倾,压着声音,带着笑:“你只不过是一个下等的奴才,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   离秋脸色乍青乍白,端盘子的手颤抖起来,我继续挑衅道:“自从当了羽颜姑娘的贴身丫鬟,你在王府里就耀武扬威了是吗?奴才就是奴才,无论你跟着谁,自己翻不起身来,就是一个奴才!”   我在她心中是一个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的,她被我不留情面得如此说,手握在汤盅上,咬牙切齿:“青黛姑娘,看来上次的教训不够,你学不乖,仍然要叫板羽颜姑娘?”   我离她越来越近,笑魇如花灿烂,猖狂无比的说道:“对的,我就是学不乖!”   兽院我能活着回来,说明我在王爷心中就是特别,羽颜姑娘算什么东西!“你和她一样,不过是一个青楼下贱女子,能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砰一声!”   离秋被我激怒,拿起汤盅就要砸我的头,幸亏我躲闪及时,手一推,她把汤盅砸的柱子上,鸡肉参汤溅到一柱子的。   她提高声调,磨牙叫道:“青黛,你简直在找死……”   我媚眼一抛,略微上前,她的手抵在我胸前,我微微向后一仰,便腿脚无力坐上汤盅碎片的地方。   手脚略微划破,倒没有割伤身体,离秋被突如来的景色吓了一跳,紧接着慕倾亦冷漠无情的声音便响起:“都在做什么呢?”   离秋顿时脸色苍白如雪,弯腰急忙来拉我,我也给她面子,就着她的手站起来。   全身上下沾染了参汤的味道,很浓郁的鸡肉掺夹着汤味,慕倾亦带着知夏缓缓走来,看了我一眼:“伤都好了吗?”   我对他福了福身:“启禀王爷,奴婢的伤都好了,额头未留一点疤痕!”   离秋吓得一下子跪在他的脚边:“离秋给王爷请安,王爷安康!”   慕倾亦声冷如昔:“羽颜身体不适,你这个贴身丫鬟不好生照顾,跑来这里做什么?”   离秋低头唯弱地说道:“启禀王爷,羽颜姑娘身体已大好转,听闻青黛姑娘大病初愈,熬了参汤让奴婢端来,谁知青黛姑娘并不喜参汤……便……”   “来人,拉下去赏板子!”离秋话未说完,慕倾亦淡淡的命令道。   知夏对着身后不远处的侍卫,挥了一下手,侍卫上前拉着离秋,离秋大声挣扎:“王爷,奴婢做错什么了?要如此惩罚奴婢?”   慕倾亦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本王要惩罚谁,需要理由吗?”   霎那之间,离秋得瑟发抖被侍卫拖了下去。   我目送她远去,她眼中闪过怨恨就跟离双眼中闪过的怨恨一样狠辣。   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慕倾亦将我的神色尽收眼底,伸手拉住我的手,心头一震受宠若惊。   慕倾亦嘴角的那抹冷意变成了嘲弄,虽然是幅度极小,但是还是挂在了嘴边,他的视线扫过地上的残渣烂盅,声音温和跟刚刚天差地别:“可是有伤着?”   心中打起鼓,提起十二分精神:“启禀王爷,奴婢没事,只不过离秋一时手滑,打破了羽颜姑娘的好心!”   慕倾亦拉着我慢慢地行在走廊上,漫不经心之中夹杂着惊心动魄:“青黛,你不是一个善于说谎话的孩子。本王知道你心中有气,想借本王的手报复罢了,没关系,一个丫鬟,你想毁了还是杀了,不过是一条贱命!”   “不过有一点你好像忘了,这里是王府,肃王府,本王是南齐的肃王爷,这个王府所有的东西,所有的人,都得听本王的!”   恐惧霎那间蔓延心头,他不是在说笑,他是在向我陈述一个事实,陈述着我做什么他都看在眼中,我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般的狗,翻不起大浪来。   急忙弯下腿,准备膝盖落地,慕倾亦扶着我的手腕往上一托,安慰我道:“不用害怕,本王养你,自然是看中了你的价值,有价值,你才能拥有本王养你的资本!”   背上被冷汗爬满,觉得自己在他眼中无处躲藏,小小的声音道:“一切都是王爷教导有方,奴婢惶恐!”   慕倾亦手划过我的脸颊:“本王现在特别喜欢与你,睚眦必报个性倒是不坏!本王这里有一件事情让你去做!”   心中咯噔一下,从兽院出来,他说有一件需要我身体去做的事情,这一个月时间他大概是给我养伤,我的脸完好如初,虽然没有曾经的那张脸长得妖娆美丽,现在这个也是不丑的。   极力压下自己心中地害怕之情:“王爷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便是!”   慕倾亦长臂轻轻一带,把我圈在怀中,恍若我就是他最深情相待的那个人,他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安抚道:“不用害怕,你长得太美,可惜太弱了,本王舍不得你受一丁点伤害。”   顿了顿,“相思楼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嘴角一僵,吃惊不知所以:“相思楼?王爷让奴婢去当一个青楼女子?”   慕倾亦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怎么叫青楼女子呢?只不过是让你去学让自己如何强大起来,如何勾魂摄魄,勾住一个男人的心!”   心中被巨大的悲哀所笼罩,我是一个庶出,庶出在南齐其实就是猪狗存在,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拉拢彼此关系的纽带。   慢慢后退出他的怀中,跪于地上盈盈一拜:“王爷与奴婢有再造之恩,王爷让奴婢去做,奴婢便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慕倾亦弯腰把我从地上扶起,他温热的手扶在我的身上,我便觉得如虫蚁啃咬,浑身疼痛不堪。   “真是听话的好孩子!”慕倾亦松开了手,声音冰冷的吩咐道:“知夏,带青黛姑娘去相思楼,好好找几个人伺候她,一定要把她的身体伺候灵活了,不然唯你试问!” 正文 0010你还是雏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来回割着我的心,嫡母说我是一个下贱的胚子,就如我娘一样,千人骑,万人压。一点朱唇万人尝,我生来就是给别人当妾,生来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仓皇后退好几步,退到梳妆台旁,带动着铜镜,碎了一地,那是前几日,刚换的铜镜。   知夏应声而来,面无表情,就跟他的主子慕倾亦一个样子,神色无一丝波澜,对我执手抱拳:“青黛姑娘请!”   慕倾亦伫立而站,一身白衣温润的一尘不染,如滴仙一般不沾染尘世喧嚣。   手掌慢慢圈紧,握成了拳头,浅笑如昔站直了身体,走向慕倾亦面前,屈膝行礼道:“青黛谢过王爷救命之恩,青黛有一事想请教王爷!”   慕倾亦那层深邃的眸子闪过,不耐:“只管说来?”   再一次的盈盈一拜,“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与之比拟的?还是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的?”   慕倾亦一手端在胸前,摸了摸手腕:“娶妻当娶贤,喜欢当深爱,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反之,本王便喜欢怎样的女子!”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我跌入谷底的心慢慢的跳动了,我的身份与天差地别,我在期待什么呢?   深深吸了一口气,背脊挺得直直的:“不知这间房间,王爷可否给奴婢留着,不需要别人打扫,就保持奴婢离开的样子,可好?”   慕倾亦微微额首,我利索转身,对知夏报以微笑:“有劳知夏了,请!”   知夏微微一怔,侧身,摊开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双手交握,腰杆直直地跨越门槛,我是一个最低贱的狗,我是他养的狗,他是人,他怎么能爱上一只狗?   我得把我的牙齿修得锋利一点,不然死的会是我,我不要死,我坚决不要死,我要好好活着……把我娘的那一份也给活下来。   相思楼,是南齐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羽颜就是那里的花魁,知夏把我送进去。   相思楼的妈妈叫紫珠,是一个风韵犹存妖娆的近四十女子,厚厚的胭脂水粉盖住了她脸颊上的折皱,只有在笑的时候,脸上的褶子才明显。   身段极好,扭捏起来犹如水蛇一般,她见我,上下好一番打量我,胭脂味极重的手,扣在我的下巴下,把我的脸左右看了一遍,点头:“梨涡浅笑,美目盼兮,容色晶莹如玉,这双眼睛生得极美,冷傲之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勾魂摄魄,调教调教,花魁没有问题!”   知夏面无表情,道:“王爷有令,要把她调教成弱如扶柳,声带媚色,男人见之,便恨不得掏心掏肺!”   紫珠后退一步,手中的帕子拂在知夏脸上:“知夏公子,瞧您说的,让王爷放一百二十颗心,搁在我紫珠手上的姑娘,保证是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来!”   知夏脸颊往后一扬,错过了紫珠的让他扬去的手帕,“一切有劳紫珠妈妈了,告辞!”   知夏说完之后利索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紫珠嘴角上的献媚笑容,霎那间隐去,往主位上一坐,气势逼人:“你叫青黛是吗?”   握紧的拳头松开,向前:“回禀妈妈,女儿叫青黛!”   紫珠见我如此乖巧,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鲜少有姑娘来到相思楼,像你这样的,你倒是识时务为俊杰,很是聪明!”   嘴角泛起苦涩,“回禀妈妈,青黛想要活下去,哪怕做最低等的狎妓,只要能活下去,青黛都是可以的!”   紫珠用帕子捂着唇角咯咯的笑了起来,眼中全然冷漠:“青楼之中,分三教九流,卖艺不卖身,卖身不卖艺,卖身又卖艺,卖艺又卖身,最下九流的就是便是鱼市码头,随便搭一间屋子,只要给钱!”   “只要是钱,几文钱,便能上了女子,女子在里面,衣裳都不用穿,张开了腿,除了拉屎小解一天要接二十到五十之多的人!如果你变成那样,你也愿意吗?”   我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出,我的人生没有选择,我努力的想活着,总是在无形之中别人便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让我的希望变成绝望,让我在绝望中苦苦无望挣扎。   闻言,我的膝盖重重地落在地上,“紫珠妈妈,女儿很乖,很听话,您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不会违背您的意思,更不会让您为难,恳请您,发发慈悲好生调教女儿!”   纵然有慕倾亦打过招呼,让紫珠好好调教于我,可是他并没有言明如何调教,紫珠万一真的把我送到渔市码头,我也无处伸张去。   紫珠身体略弯,指尖划过我的脸颊:“你是一个漂亮的孩子,也是一个懂实务的孩子,同时你也是一个让人可怕的孩子!”   指尖很锋利,在我的脸颊上有些疼,但是没有把我的脸颊划破,我连大气不敢喘一个,否认:“妈妈我不可怕,我只想活下去,实不相瞒,我是一个庶出,至小到大只想活下去而己!”   泪珠滑过眼角,紫珠手一挑,接住了我的眼泪,眼泪在她的指尖跳跃着,她慢慢的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里,吮吸:“眼泪是咸的,人心是苦的,青黛,除了活下去,你还想要什么?”   我微微愕然,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便如实道:“能活下去已是奢望,还想要什么……想要的东西,就像天上的明月,伸手是够不着。”   紫珠把手指拿离开嘴巴,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扶起我,站起身来:“既然有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好好的做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什么程度,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心中越发恐惧起来,我不知下面等待我的是什么?   只得乖巧点头,“女儿一定竭尽所能,努力的不会让妈妈失望!”   紫珠嘴角往上一勾,阴沉地一笑,双手握在我的肩头,手微微下移,一用力,撕拉一声。   我身上的衣袍,被她直接扯开,露出红色肚兜,我急忙用手去挡,紫珠嘴角抿着笑,手上更加用力,把撕烂的衣袍直接拽离我的身上。   我顿时只有一个肚兜和一件褥裤在身上。   肌肤上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羞辱在心头蔓延,紫珠随手把撕烂的衣袍一丢,走到我面前,伸手把我的手拉离我的身体。   “遮挡什么?进了相思楼,不管你有艺还是没艺,伺候勾引男人的本事还是要学的,身体……更加要大大方方的裸出来!”   大大方方的裸出来,把头一扭撇过眼去,紫珠瞧着我,轻蔑的一笑,身体一斜,走到我的背后,我的肚兜带子在她的手中解开。   胸前一凉,肚兜落了地,上半身瞬间未着寸缕,紫珠从背后环住我,带着讥笑:“没想到,你还是个雏!倒真是稀罕事儿!”   我咬紧牙关,道:“但凭妈妈好生调教!”   紫珠手上用力,我一个吃痛,她松开了手:“调教肯定是要调教的,不过雏有些麻烦了些,得要破处,不如,妈妈我给你挑几个男人,把你破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