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与畜生为伍 冬。  东泽国,皇宫。   巨大的铁笼里,三只狼犬正狠狠撕扯着面前的生肉,血肉分离的声音令人心惊。   慕容芷蜷缩在铁笼角落,看着眼前这一片血腥,却只是宛若一个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眸里毫无波澜。   直到——   清冷的脚步声在空寂的院落中响起,她身子一颤,猛地抬眼,就看见了站在牢笼旁的男子。   一身华袍无尘,映衬着牢笼里的她愈发狼狈。   “皇兄!”慕容芷如梦初醒,瘦骨嶙峋的手死死抓住牢笼,挣扎的起身,声音嘶哑无比,“我母妃她怎么样了?她……”   哐当。   慕容芷询问的话语还未说完,慕容寒就抬手,将手里的东西丢进笼子。   慕容芷垂眸看见地上的东西,瞳孔剧烈一缩。   那是一个簪子,檀木材质,其貌不扬,但她却认得,是母亲的贴身物件儿,从来不曾离身,除非……   “丽妃死了。”慕容寒冰冷的声音响起,肯定了慕容芷心里最恐惧的猜测,“就在今早。”   慕容芷宛若全身的力气被掏空,她瘫软到牢笼中,颤抖的捡起母亲的贴身木簪,身子战栗不止。   母妃死了……   从小最疼爱她的母妃,竟然死了?   “慕容寒!”下一刻,她猛地抬起头,眸里是浓烈的恨,“你是不是没有给我母妃找太医!是不是你故意害死了她!”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曾经的爱慕此时都成了浓郁的恨,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朕害死了她?”可面对慕容芷的怨恨,慕容寒只是冷笑一声,蓦的抬手,隔着铁笼准确的掐住她的脖子,神色讥讽,“慕容芷,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可笑,你难道忘了,丽妃可是被你活生生气死的。”   慕容芷的脸色在瞬间惨白。   这一瞬,她宛若失去了所有愤怒的气力,瘫软到地上。   慕容寒说的不错,母妃是被她害死的。   半月前,她和慕容寒在房中缠绵,被母妃撞破。   兄妹不伦,虽无血缘关系,但依旧是皇室中的大忌,母妃被气的当场晕过去,从此一病不起,她想照顾母妃,却被慕容寒关进这铁笼,和畜生为伍。   “怎么,慕容芷,你总算想起来了?”看见慕容芷苍白的脸色,慕容寒眼底闪过复仇的快意,恣意而又残忍,“没想到啊,朕费力了那么多年都掰不倒你母亲,最终还是多亏你。说起来,朕可真应该感谢你。”   “不要说了!”慕容芷痛苦的捂住耳朵,后悔和自责好像火一样炙烤着她的心,让她近乎窒息,“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慕容寒却仿佛看不见她的痛苦一般,继续讥讽道:“不过慕容芷,你可真是够贱的。朕不过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撅起屁股让朕为所欲为。不亏是贱人的女儿,骨子里都是一样放荡。”   侮辱到极致的话语,好像刀子一样捅在慕容芷的心口,她心痛的无法呼吸,但她还是不甘的抬头,看着眼前男人残忍冷漠的眉眼,颤声开口:“所以,皇兄,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 正文 第2章 认不出么 “当然。”慕容寒讥讽的看着牢笼里的女人,语气残忍而又冰冷,“不然你以为,朕怎么会愿意碰你?要知道,你身上流着丽妃那贱人的血,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慕容芷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   恶心……   他竟然说她恶心……   曾经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仿佛还历历在目,可此时回想起来,却是这样的讽刺。   慕容芷垂眸,泪水颗颗滚落。   她的母亲不是东陵国人,十年前她们母女俩人沦落到东陵国,被微服私访的先皇救下。先皇倾慕她母亲的美貌,立她为贵妃,甚至还破例的认了她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女儿为公主,可谓是荣宠至极。   可就是这份宠爱,活生生逼死了慕容寒的生母,先皇后。   慕容芷曾经以为慕容寒早就释怀了先皇后的死,但她现在才知道她错了,他一直都记得,一直都在等待着,等到先皇去世继位,才开始他的复仇。   而她,不过是他复仇中的一枚棋子。   可笑她,将谎言当做了真心,还待若珍宝。   慕容芷想恨、想怨,可看着慕容寒那张她从孩童时期就迷恋着的脸,她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恨不起来。   真是贱啊,事到如今,她竟然还爱着他。   “皇兄。”她颤抖着开口,无力而又卑微,“现在我母妃也死了,你的仇也算报了,我只求你把母妃的尸骨还给我,让我好好安葬她……”   “尸骨?”慕容寒挑起眉,笑容玩味,“怎么,慕容芷,你难道在这笼子里那么久,都没认出来么?”   慕容芷身子猛地一颤,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慕容寒,你什么意思?”   慕容寒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目光落在旁边狼犬面前的一堆白骨之上,眸里的讥讽更甚,“丽妃可真是可悲啊,算计一生,最后却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自己。”   慕容芷终于反应过来什么,眦目欲裂。   “不!”她甚至都不顾旁边狼犬的咆哮,整个人扑过去,死死抱住狼犬面前的那堆白骨。   她不敢相信,一个月前还笑着问她如何过十八岁生辰的母妃,现在竟已化作一打白骨,被畜生啃了血肉,连个全尸都没有。   “慕容寒,我要杀了你!”这一刻,所有的怨恨终于爆发,慕容芷猩红着眼扑倒牢笼边沿,疯了一样的去抓慕容寒,“或者你干脆杀了我!让我去给母妃在黄泉路上作伴!”   “杀了你?”慕容寒冷笑一声,一把捏住慕容芷的下巴,这般用力,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刺眼的红印,“慕容芷,你想的容易。朕已经安排好了,下个月将你送去北国联姻。”   北国,出了名的蛮荒之地,传闻那边的人茹毛饮血,更会分享妻子。   慕容寒,竟要送她去这种地方联姻!   “我不嫁!”慕容芷崩溃的尖叫,“慕容寒,你想利用我给你的皇权铺路!门都没有!”   “你不嫁也可以。”慕容芷的反抗,让慕容寒眼里闪过浓烈的戾气,“那朕就把你那傻子弟弟,也送来喂狗!”   慕容芷猛地止住了挣扎,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慕容寒,你怎么可以!小安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丽妃这个贱人肚皮里爬出来的贱种,才不是我的弟弟!”   慕容芷看着眼前男人残忍的眉眼,好像第一次认识他。   “好,我嫁……”下一刻,她低下头,含着泪屈服,“那你要答应我,不要动小安。”   “这就要看你表现了。”慕容寒冷笑一声,拂袖离去,“来人,为静安公主梳洗更衣,参加明日给北国皇子的接风宴会!”   慕容芷死死抱着手里母亲的白骨,看着慕容寒的背影,泪流不止。 正文 第3章 你来当猎物吧 翌日。  慕容寒在宫中设宴,接待北国三皇子拓跋宇。   北国人好骑射,宴会过后,便是狩猎比赛。   可不想等慕容寒和拓跋宇都换好了骑装,一个太监才脸色惨白的跑来,说狩猎原本准备当做猎物的野兔都染了瘟疫死了。   “你们怎么办的差事?”慕容寒盛怒,眼前的太监宫女们都哆哆嗦嗦的跪了一地,他才勉强忍住怒火,拂袖,“罢了,都给朕起来。”   他抬首,冰冷的眸子落到旁边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慕容芷身上。   一身大红长裙遮掩住了女子日益消瘦的身材,憔悴之色也全用脂粉遮掩。   慕容芷原本宛若一个失去了魂魄的木偶一般沉默的坐在案边,不想突然对上慕容寒阴冷的视线。   她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听见慕容寒冷冷开口——   “既然没了野兔,皇妹,不如你来当这场狩猎的猎物吧。”   全场,一片死寂。   众大臣们都低着头不敢出声,而慕容芷的脸色则是在刹那间惨白。   “皇兄。”她强迫自己扯起嘴角,“您真会开玩笑。”   “朕从来不开玩笑。”慕容寒看着她,眸里是无尽的森寒,“拓跋皇子可是贵客,你难道不愿意对贵客有些表示么?”   慕容芷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   她知道,这又是慕容寒对她新的折磨。   逼死她的母亲,将她远嫁异国还不够,在她离开之前,他还要想尽办法羞辱她。   “怎么,皇妹不愿意?”见慕容芷不动弹,慕容寒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好,那不如换小安吧,听说他这几日跟着将军学了点防身功夫,刚好来试试。”   “不!”一听见弟弟的名字,慕容芷就变了脸色,“我来便是。”   在无数人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中,慕容芷颤巍巍的站起身,走进猎场。   诺大的猎场,只有她一个人,原本就消瘦的身影显得愈发单薄。   拓跋宇看着慕容芷在猎场里萧瑟的身影,也有几分不忍,“陛下,这不合适吧。刀箭无情,万一伤到了静安公主……”   他的话还未说完,慕容寒冰冷的目光就扫过来。   “拓跋皇子。”他笑着开口,但墨眸里却毫无笑意,“虽然朕答应将皇妹嫁给你,但如今婚礼还未举行,她便还是我们东陵国的人,她应该怎么做,还是朕这个做皇兄的说了算。”   拓跋宇在慕容寒强势的眼神下,不好再多说什么。   随着一声锣鼓响起,狩猎开始。   慕容寒没有丝毫的犹豫,翻身上马,扬起弓便是一箭。   慕容芷脸色一变,慌乱的跑开,箭还是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在空气里划出血珠。   可慕容芷都无心去顾忌脸上的伤口,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马上身姿挺拔的男人。   慕容寒他……   是真的要射她。   心疼的几乎要裂开,可她甚至都还来不及消化这份疼痛,慕容寒手里的弓就已经再次满弦。   她甚至都没有时间去难过悲伤,就必须慌乱的再次闪躲。   慕容寒的箭术自然是极好的。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慕容芷就已经被他的箭追的气喘吁吁。   身上的宫装凌乱不堪,精致的发髻也散落开来,脂粉更是一片模糊,衬的她整个人愈发狼狈。   可她甚至还来不及擦汗,就看见慕容寒策马而来,再次拉动手里的弓。   她慌了,赶紧想再跑,可不想踩到地上的一个碎石,人一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狼狈的想起身,可就在抬眼的刹那,她就看见,锋利的箭,直刺她的眉心! 正文 第4章 好香 时间仿佛在刹那静止,慕容芷看见箭后,慕容寒高坐于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宛若在看一个卑微的蝼蚁。  她,要死了么。   死在他的箭下。   慕容芷缓缓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   可不想,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阵更急促的箭风。   慕容芷一愣,睁开眼,才发现是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候,另一只箭射出,堪堪将她面前的这只箭撞开。   她难以置信的抬头,就看见慕容寒坐在马上,手里的弓还未来得及收回。   她不自觉的捏住了拳心。   是慕容寒,打开了自己的箭,救了她?   她甚至都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慕容寒放下手里的弓,冷冷开口:“皇妹,以后走路小心点,过几日便是要嫁去北国的日子了,莫受了伤惹的麻烦。”   慕容芷的心,在刹那间沉到谷底。   她低头,自嘲的勾起嘴角。   她就知道,慕容寒那么恨她,怎么会愿意出手救她。   原来,他只不过是要留着她这一条贱命,去和北国联姻罢了。   心疼的仿佛要裂开,但慕容芷还是故作平静的站起来,狼狈却也优雅的行了个礼,漠然开口:“多谢皇兄手下留情,芷儿记住了。”   落下这句话,她不再看慕容寒一眼,转身离开。   她走的是这样急,所以根本都没有注意到,慕容寒手里的弓,被捏的变了形。   -   静安殿。   慕容芷换下被汗水湿透的宫装,踏入浴池,小心的用水泼着身上摔出的青紫。   因为小时候跟着母亲在民间流浪的习惯,慕容芷沐浴从来不习惯让人伺候。她一个人艰难的处理好伤口,换上单薄的内衬衣衫,便准备出来。   可不想刚踏出浴池,她的腕子就被一把抓住。   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她被狠狠压在墙上,男人滚烫的温度铺天盖地而来。   “好香。”拓跋宇闻到慕容芷身上刚沐浴的花瓣味,不由贪婪的将头埋进她的脖颈之中,用力的吸了吸,“你们东陵国的婆娘果然不一样,比我们北国的娘们儿香多了。”   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男人粗野的气息,慕容芷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疯了一样的挣扎。   “拓跋宇!谁允许你进我的寝宫的!你赶紧给我出去!”   她的脸因为羞愤而涨的通红,可拓跋宇却只是笑的没心没肺。   “我们北国可没你们东陵国那么多规矩,你那皇帝哥哥都已经把你嫁给我,虽然还没过门,但你就是我拓跋宇的女人了,我来看我自己的女人,有什么问题?”   说着,他又一次低头去亲慕容芷的脖子。   慕容芷拼了命的反抗,可她哪里是拓跋宇的对手,就在她崩溃的感到拓跋宇的唇不断下滑的时候——   “陛下驾到!”   寝宫外面突然响起太监尖锐的嗓音,与此同时,慕容芷看见门上映出熟悉的修长身影。 正文 第5章 那我来满足你 慕容芷的心在刹那间整个提了起来。  “有人来了!”她疯了一样的去推身上的拓跋宇,压低了声音怒道,“如果不想死的话,你就赶紧给躲起来!”   未出阁的公主,房里竟然有个男人,虽然她是无辜的,但如果被人看见,她的名声还是毁了。   看着慕容芷因为焦急而通红的脸,拓跋宇不由喉头一阵发紧。   这害羞的样子,也真他妈的诱人啊。   但他也不敢得罪慕容寒,于是只能迅速的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低声道:“放心,过几日等你跟我走了,我一定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北国男人的雄风。”   留下这句猥琐至极的话,拓跋宇转身翻出了慕容芷的寝宫。   与此同时,寝宫大门打开。   “慕容芷。”慕容寒踏入大门,冰冷的声音在空荡的寝宫里回响,“你胆子真是愈发大了,朕来了,你都不出殿迎接。”   他原本在冷声斥责,但看见瘫软在地上的慕容芷时,他不有一怔。   慕容芷刚出浴,头发尚未绞干,湿漉漉的贴在她白皙粉嫩的皮肤上,显得愈发勾人心魄。   “皇兄。”慕容芷强压下狂跳的心,故作平静道,“方才在沐浴,没有及时迎驾,请您宽恕。”   她低身行礼,可不想随着她的动作——   哐当。   她身上的一块玉佩,掉落在地上。   慕容芷看见地上的玉佩,脸色在刹那间惨白。   玉佩上,【拓跋】两字,触目惊心。   是拓跋宇刚才和她纠缠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她身上的。   “皇兄。”她慌乱的抬眸,赶忙想要解释,可不想,慕容寒的动作更快。   他蓦的靠近,一把擒住她的下巴。   这般用力,几乎要将她纤细的骨头捏碎。   “慕容芷。”慕容寒咬牙切齿的开口,每个字都燃着浓烈的怒气,“你就那么迫不及待?人还没跟着拓跋宇的离开,就已经等不及要和他搞在一起了?”   “不是的……”慕容芷挣扎的想要解释,可慕容寒只是手上更加用力,将她所有的话语捏住。   “还是你就是那么饥渴,没男人上你你就难受?这几日朕怠慢了你,你就赶紧找上拓跋宇?”慕容寒阴狠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声音冰冷残酷,“你既然那么饥渴,早点告诉朕就是,兄妹一场,朕自然会帮你。”   说着,他重重的将慕容芷推进浴池。 正文 第6章 装什么冰清玉洁 慕容芷跌在水中,看着步步逼近的慕容寒,脸色顿时一片惨白,惊慌的反抗。  可她甚至都还来不及在水中起身,慕容寒就欺身而上,一把将她摁住。   慕容芷身上的衣服此时早已完全湿透,身体的玲珑一览无余,慕容寒看在眼里,喉头狠狠一滚。   虽然他一开始勾引慕容芷只是为了跟丽妃复仇,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慕容芷的身体该死的吸引他,每次和她欢愉,他都能感到和其他嫔妃在一起时从未体会过的快感。   但一想到,这幅诱人的身子,方才被别的男人看了去,慕容寒胸腔内就燃起一股无名邪火!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把摁住慕容芷,不由分说的就讲她贯穿。   感受到身下男人的侵略,慕容芷整个人都疯了一样的挣扎起来。   “不!不可以!”虽然之前和慕容寒也有过无数次的亲人,可此时,慕容芷只觉得羞愤的不能自已,“慕容寒,你不要碰我!你既然不爱我,就不要和我做这种事!”   “不要和你做这种事?”慕容寒一边在慕容芷身上驰骋,一边冷笑,“慕容芷,事到如今你还跟朕装什么贞洁烈女,还是……”   他眸底猛地闪起骇人的光,捏住慕容芷的下巴。   “你宁可和拓跋宇做这种事,也不愿意和朕做?”   说着,他身下更加用力,反顾几乎恨不得将慕容芷跟揉进骨血中一般。   慕容芷被做的完全没了反抗的力道,最后只能认命的倒在浴池之中,任由慕容寒肆意妄为。   四溅的水花之中,她脸上的泪水融进水里,无声无息……   与此同时。   静安殿外。   皇后林巧儿站在门外,听着殿内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声,涂着丹蔻的指甲几乎都要戳烂手心!   她本是想来和慕容芷讨论嫁去北国的嫁妆,但没想到,竟然撞破了这么一幕!   她气的浑身发抖。   她嫁进宫里也已经几个月了,慕容寒从未在她寝宫留宿,她原本还担心莫不是慕容寒对女人没兴趣,但没想到,他竟然和自己名义上的妹妹……   林巧儿恨得咬破了红唇。   “慕容芷。”她神色阴冷的看着眼前的寝宫,“敢和本宫抢男人,就给本宫做好心理准备!”   她拂袖转身,冷冷吩咐旁边战栗的小太监。   “带本宫去见北国皇子!”   -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慕容寒才终于松开慕容芷。   他毫不犹豫的抽出,拂袖离去,丢下浴池的慕容芷一人,宛若一个被人玩残了的木偶。   慕容芷在池中躺了许久,才终于咬着牙起身。   身上的衣衫早就被撕的支离破碎,裸露出来的白皙皮肤上,全部都是青紫的痕迹。   她踉跄着脚步,刚想去换身衣服,可不想这时——   寝宫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拓跋宇怒火冲天的走进来。   “贱人!”他看见慕容芷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毫不犹豫的就是一个巴掌,“刚才还给我装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其实就他妈是个千人骑万人艹的贱货!”   拓跋宇的手劲儿那么大,慕容芷倒在地上,耳朵嗡嗡作响,嘴角都是血。   她不知道拓跋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但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哪怕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对不起。”她只能垂下头,目光呆滞,“拓跋皇子,我身子已经不干净了,你选别的东陵国公主联姻吧。”   “联姻?”拓跋宇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一脸阴狠的吐出唾沫,“去他妈的狗屁联姻!慕容芷,告诉你那个皇兄,你们东陵国不把我们北国放在眼里,就做好打仗的准备!” 正文 第7章 他要死了么 拓跋宇说到做到。  他连夜回了北国,隔日,他亲自率军来袭,打了东陵国一个措手不及。   北国人向来好战,这一次皇子受辱,士兵更是愤怒不已,气势逼人,不过三日,东陵国北境已经三城接连失守。   慕容寒最终决定亲自领兵上阵。   寒风刺骨。   城门外,林巧儿亲自给慕容寒系上护身符,红着眼哽咽,“陛下这次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平安回来。”   林巧儿此时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那日找了拓跋宇来捉奸,本是想让拓跋宇给慕容芷一点教训。但没想到,北国那个莽夫皇子,竟然以此为借口引战。   如果慕容寒战死沙场,那她这个没有子嗣的皇后,就彻底失去了依靠。   “放心。”慕容寒淡淡道,翻身上马。   临行最后一刻,他回首,看见阁楼上那一抹鲜红的衣裙。   他没多说什么,策马而去。   阁楼上的慕容芷,看着慕容寒离去的背影,手里的帕子都捏的变了形。   折磨她的人终于离去,她也不用嫁去北国,这本是对她最好的结局。   可为什么,她还是止不住担心?   -   这一场仗,打了足足三个月。   在慕容寒亲自指挥下,失去的三城终于回归。   可就在慕容寒大获全胜准备回京时,北国刺客突然来袭,冲破重重守卫,一箭刺穿了慕容寒的肩膀。   伤口不重,可那箭上却带着北国密制的寒冰之毒。   慕容寒中毒的消息秘密传入宫殿,林巧儿慌得当场晕了过去,还是慕容芷勉强冷静下来。   “皇嫂。”她当机立断,惨白着脸分析,“皇兄中毒的消息必不能声张,不然肯定会举国动乱,我现在就带着太医前往北境,为皇兄解毒!”   林巧儿勉强冷静下来,想都不想就开口:“本宫跟你一起去!”   开玩笑,让慕容芷这个小贱人去和陛下独处,她才不会同意!   慕容芷以为林巧儿是担心慕容寒,也没多想,两人便携着宫内几名太医,连夜出发,快马加鞭,来到北境。   虽然慕容芷早就知道冰寒之毒的可怖,但当她亲眼看见慕容寒的情况时,她整个人还是宛若失了魂魄。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慕容寒床边,看见那个平日里总是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却是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哪怕是在昏睡之中,他的眉头都因疼痛而紧蹙着无法舒展。   “师傅!”她慌的眼泪都掉了下来,死死的拽住旁边的太医院首席王太医,“慕容寒他……他还有的救么?”   她喜欢医术,从小就跟着王太医学习,所以喊他师傅。   “这冰寒之毒已经进了陛下的血脉,恐怕……”王太医为难的开口。   慕容芷脑袋里轰的一声,跌到地上。   旁边的林巧儿也是脸色煞白,她突然疯了一样的过来,一下又一下的掐在慕容芷身上。   “都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贱人!陛下怎么会上战场,又怎么会中毒!”   慕容芷瘫在地上,任由林巧儿对自己打骂也不反抗,只是呆呆的看着床上的慕容寒。   林巧儿说的不错,慕容寒,是被她害成这样的。   她的手不自觉的握拳。   “师傅。”她猛地抬头,眼神亮的可怕,“我们能用舐毒的方式给皇兄解毒么?” 正文 第8章 你巴不得我死么 舐毒,确切的说,并不是解毒,而是用金针将中毒者浑身的毒素都逼到某一处,再用嘴将毒吸出来。  这个法子,能解开所有无解之毒。   可帮忙吸出毒素的人,肯定会不可避免的中毒。   所以确切的说,这根本就是将毒素从一个人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一命换一命罢了。   王太医整个愣住,“舐毒是可以将陛下体内的毒排出来,可是……这负责舐毒的人,应该找谁?”   按照古法,只有女子能舐毒,并且必须是精通医术的女子才行。   这里是边境,随行的军医都是男人,哪里去找医女?   就算现在让京城派人过来,恐怕慕容寒也撑不住了。   “我来!”慕容芷心里,却是早就有了答案,“师傅,我会医术,又是女子,我最合适不过了。”   王太医脸色一变,“不行!公主你是千金之躯,怎么可以!”   “我又算哪门子千金之躯。”慕容芷自嘲的勾起嘴角,“用我的命,换慕容寒,值得了。”   王太医哑口无言。   他当然知道,一个没有血统的公主,根本无法和当今圣上的性命相提并论。   “好吧。”王太医,最终屈服。   舐毒,进行了整整一天一夜。   等帐门终于再次打开时,负责布针的王太医脚步虚浮的走出,而慕容芷是昏迷的被人抬出来的。   “陛下已经无碍了。”王太医疲惫道,“送静安公主去休息。”   慕容芷这一昏迷,昏了足足三天三夜。   三天后,慕容芷醒来,就看见王太医在她身边煎药。   “师傅。”她起身,语气急促,“慕容寒他……”   “别担心,陛下已经脱险了,不过……”王太医犹豫着,似乎想说什么,可慕容芷已经挣扎的从床上下来。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要亲眼去看看他。”   “等下,公主你……”王太医慌乱的想阻止,可慕容芷已经跑出了帐篷。   她一路跑到慕容寒的军帐,可不想一进去,就看见林巧儿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而慕容寒正在小心翼翼的喂她喝药。   “慕容芷?”慕容寒转眸看见突然出现的慕容芷,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慕容芷语气急促,捉起慕容寒的腕子想要把脉,可不想,慕容寒狠狠甩开她。   “看朕?”他讥讽的勾起唇,眸色阴冷到了极点,“怎么,朕没有被拓跋宇的刺客活活毒死,让你很失望?”   慕容芷身子猛地一颤,难以置信的看着慕容寒,“慕容寒,你在胡说什么?”   “朕胡说?”慕容寒眸里的冷意更深,他一把捏住慕容芷的下巴,眼里的光疯狂而又阴郁,“慕容芷,别装傻了,巧儿都已经告诉朕了,你明明可以帮朕舐毒,这对你的身体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可你就是不肯,最后还是巧儿冒着生命危险帮舐毒。慕容芷,你到底多狠的心,你是不是就是迫不及待的想看朕死了,你好跟着拓跋宇离开!” 正文 第9章 你在做什么! 慕容芷目瞪口呆,她越过慕容寒的肩膀,看见床上林巧儿得意的笑容,这才明白过来——  是林巧儿趁着她昏迷的时候,曲解了事实,将舐毒的功劳,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不是的。”慕容芷急的哭了出来,“慕容寒,是我给你舐的毒,是我——”   “够了!”她解释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慕容寒近乎粗暴的打断,他冷冷看着她,眼神不带一丝温度,“慕容芷,别撒谎了,你这张贱嘴里说出来的话,朕一个都不会信。”   那样决绝的语气,好像一把利刃,将慕容芷的心刺的鲜血淋漓。   疼的几乎要窒息。   她用生命换来慕容寒的健康,可他,却不信她。   “是,我都骗人的。”这一瞬,她失去了所有辩驳的力气,只是认命一般的呢喃,“我没有帮你舐毒,因为我巴不得你死,只有你死了,才不会再有人折磨我,也不会再有人伤害小安。”   虽然心里早就猜到是这样一个答案,但亲耳听见慕容芷说出,慕容寒还是不自觉的虎口缩紧,几乎想要捏碎慕容芷的骨头!   “做梦!”他怒极,将她一把甩在地上,目光疯狂狠厉,“你们姐弟两人,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慕容芷倒在军帐冰冷的地上,可更冷的,是她的心。   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狼狈的起身,踉跄的一步步走出大帐。   刚出来,她就看见神色担忧的王太医。   “公主,老朽刚就想叫你不要过去。”王太医看着自己的徒儿,眼底满是心疼,“老朽已经跟陛下解释了,是你舐的毒,但他认定我是你的师父,包庇你,也不信老朽的话。”   “多谢师父。”慕容芷苍白着脸,想说什么,可一股腥甜突然涌上来。   “咳咳!”   她剧烈的咳嗽起来,手心鲜血淋漓。   “不好!”王太医变了脸色,“你体内的毒又发作了!”   这一场毒发,差点将慕容芷生生折磨死。   王太医足足施针三个时辰,才将她的命从鬼门关前救回。   夜晚,慕容芷正昏睡着,突然感到一股滚烫的温度夹杂着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   她惊慌失措的醒来,就看见黑暗中一个满口龅牙的士兵,正在粗鲁的扯自己的衣服。   “你是谁!”她吓坏了,失声尖叫,“我可是公主!你怎么敢!”   可那士兵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只是疯狂的开始啃她的脖子。   腥臭味扑鼻而来,慕容芷正要崩溃,突然看见账外无数火光闪烁,伴随着尖锐的声音——   “陛下,静安公主账内好像有动静,我们去看看是不是进了刺客!”   账帘在刹那间被撕开,耀眼的火光照亮账内床上紧紧纠缠的两人。   慕容寒看见被士兵压在身下、衣冠不整、满面潮红的慕容芷,脸色在刹那间阴霾,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   “慕容芷!”他怒吼,“你在干什么!” 正文 第10章 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慕容芷看见慕容寒出现的刹那,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慌忙的想要解释,可不想,她身上的那个士兵动作更快。   他连滚带爬的从慕容芷身上下来,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陛下,是静安公主叫我来的。白天在厨房的时候,她说她晚上寂寞难耐,叫我来陪陪她,不然就算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爬上公主的床啊!”   子虚乌有的指责,让慕容芷的脸气的通红。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怎么会让你来找我!”   那士兵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芷,“公主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明明刚才在床上,你还说我很厉害,还说你最喜欢我从后面弄你,还说——”   “够了!”士兵不堪的话语,将慕容寒的怒火点到更高,他阴狠的看着地上的士兵,眼里杀气尽显,“把这个士兵给我拖出去斩了,至于静安公主……”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慕容芷身上,她身上的衣服被扯得早已松松垮垮,脖子上裸露出来的白皙皮肤上,男人的吻痕,触目惊心。   这一刻,慕容寒简直恨不得掐死她!   她就这么饥渴么!   在宫内要勾引拓跋宇,现在到了北境,连这样一个丑陋肮脏的士兵都要勾引!   她怎么可以那么贱!   “慕容芷。”胸腔里的怒火,好像一只失控的野兽,慕容寒看着眼前脸色惨白的女子,宛若看一个死人,“既然你那么喜欢男人玩你,那很好,做皇兄的就满足你。来人,把静安公主拖到军帐去,从今天起,她就是你们营里的军ji!”   死寂。   整个账内,一片死寂。   慕容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惨白的看着眼前的慕容寒。   “慕容寒,你说什么?”她喃喃,声音遥远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你让我留下来,当军ji?”   “不错!”慕容寒眸里戾气更甚,看着四周震惊的忘了动弹的士兵,咆哮,“你们傻站着干吗!赶紧把她给朕拖到城墙那去,让今晚守夜的兄弟先好好放松一下!”   士兵们不敢抵抗慕容寒的命令,赶紧抓起慕容芷,朝着城墙拽去。   而慕容芷,从头到尾都好像一只失去了魂魄的木偶,没有反抗,也没有动弹。   慕容寒,让她当军ji……   每天被上百个男人玩弄的军ji……   她一路失魂落魄,直到到了城墙上,几个士兵粗鲁的压到她身上,她才如梦初醒。   “不!”她疯了一样的挣扎,眼看着眼前五六个男人都扯开裤袋,掏出丑陋的玩意儿,她也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力气,咬住他们的腕子,挣脱开来。   她一路跑到城墙最高处,就听见慕容寒狂怒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你们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她给朕抓下来,今天你们每个人都要上她一次,不然都给朕军法处置!”   慕容芷听见自己的心彻底碎掉的声音。   她站在城墙上,寒风将她身上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吹得散乱,她低头,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士兵,还有后面神色冰冷的慕容寒。   突然间,她就笑了。   笑的绝望而又苍凉,悲伤而又无力。   “慕容芷。”她喃喃一般开口,仿佛解脱,又仿佛认命,“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   丢下这样一句话,她蓦的转身,纵身一跃。   雪白的衣衫,宛若蝴蝶,从百米高的城墙上,翩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