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他找上门来 苏雪惜像往常一样走进家门,古井无波的黑眸在看到客厅沙发上安坐的男人时,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僵在原地。  她看着客厅里其乐融融的一幕,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冷。丈夫乔少桓看见她,连忙招手让她过去,“雪惜,快过来,这位是梦洁的男朋友池斯年,斯年,我妻子苏雪惜。”   池斯年抬起头来,看到苏雪惜僵站在原地,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站起来伸手向她问好,“嫂子,你好,我是池斯年。”   苏雪惜僵站着没动,她还没有从看到池斯年的震憾与害怕中回过神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雪惜,愣着干什么,你没看见斯年在跟你打招呼?”乔少桓皱了皱眉,觉得很没面子,不满地催促她。   苏雪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她每走一步,双腿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而迟缓。   终于走到他面前,她犹豫着伸出手,已经被他主动握住。她抬起头,看着他若无其事的俊脸,心莫名紧张起来。   她的手颤抖了一下,刚要缩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她看着他,他居然冲她眨眼睛,那意思好像在说,我们又见面了。她强忍住甩开他的冲动,礼貌道:“池先生,你好!”   “你好。”池斯年握住她的手,食指若有似无的勾着她掌心,表情十分无害,“我听梦洁说起过你,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温柔大方,大哥,我真羡慕你。”   苏雪惜浑身轻颤着,他太大胆了!她紧张地瞄了一眼乔家兄妹,生怕他们看出什么来。   乔少桓不以为然道:“斯年,别夸她,女人夸不得。”   苏雪惜用力抽回手,她脸上热辣辣的,浑身都不自在。池斯年始终微笑地看着她,让她如芒在背,她待不下去了,对乔少桓说:“少桓,我去楼上换身衣服,你们慢聊,失陪了。”   她仓皇离开,一不小心撞到了矮几的尖角,她顾不上疼痛,匆匆离去。   见她如此冒失,乔少桓脸上掠过一抹不悦,始终不发一言的乔梦洁不满的嘀咕:“哥,你看她……”   “你少说两句,也不怕斯年笑话你。”乔少桓蹙起了眉头,然后又笑着招呼池斯年。对乔家来说,池斯年可是贵人。   短短两年,他在B市的商业圈里已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他旗下的“幸”集团,在B市已然是龙头企业,连市长市委书记都对他礼让三分。   若是乔梦洁攀上这门亲事,对他对乔家,都是好事。   池斯年优雅地靠在沙发上,毫不吝啬的夸她:“哪里,梦洁性格直爽,不扭捏做作,正是她难能可贵的地方。”   乔梦洁脸上立即笑开了花,得意地冲哥哥眨了眨眼睛,“看吧,斯年可不会笑话我。”   “你这丫头。”乔少桓摇了摇头,拿古灵精怪的妹妹没办法,池斯年笑而不语,眼角余光瞄到那抹仓皇逃走的身影,他抚着下巴,似笑非笑。   苏雪惜,既然你不肯来见我,那么只好我屈尊来找你。 正文 第二章 桌下调戏她 苏雪惜逃也似的回到卧室,刚合上门,她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那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她吞没,身体被贯穿的强烈痛楚,他在她身上纵横驰骋的模样,常常在午夜梦回惊扰她,让她不能释怀。   她以为久而久之,她一定会忘记那夜所发生的事。可是他又出现了,他就那样淡定自若地坐在那里,就让她慌乱无措、方寸大乱。   “大嫂,你换好衣服没有,我哥叫你下去吃饭了。”乔梦洁不耐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苏雪惜惊得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哦,我知道了。”苏雪惜应了一声,声音干巴巴的,可见有多紧张,她匆匆走到更衣室去换了身家居服。开门出来,小姑子还等在门外,她漂亮的小脸皱在一起,很不耐烦的样子。   “大嫂,你换件衣服跟绣花似的,不知道大家都等着你一个人吗?”乔梦洁娇俏的脸上尽是鄙夷,她看不起苏雪惜!   苏雪惜好脾气的冲她笑了笑,“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走吧。”   乔梦洁一拳打在棉花上,别提多郁闷了,她紧跟上去,贴在苏雪惜身边,用仅两人听到的声音说:“苏雪惜,别以为我刚才没看见你们之间的不同寻常,我告诉你,我不准你招惹我家斯年,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乔梦洁说完,警告似的瞪了她两眼,然后扭腰款步往楼下走去,苏雪惜苦笑一声,跟在她身后下楼。   乔家两老去避暑了,所以饭桌上只有乔少桓兄妹,苏雪惜与池斯年四人。乔少桓坐在主位上,苏雪惜坐在他左手边,池斯年与乔梦洁依次坐在他右手边。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乔少桓招呼池斯年夹菜,池斯年笑着点头,偶尔还体贴的给乔梦洁布菜。   饭桌上笑语不断,苏雪惜呆呆地坐着,心不在焉地扒着碗里的米饭,没人注意到她。她在乔家,本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   “嫂子好像没什么胃口,是不是有了?”池斯年天外飞来一句,顿时将苏雪惜推上了风口浪尖。   苏雪惜猛得抬起头,乔少桓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剜向她,别人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还会不清楚?他根本没有碰过她,她哪里来的有了?   “没,没有,就是回来的路上可能中…中暑了。”苏雪惜怕乔少桓误会,连忙解释。   乔少桓的脸色稍霁,池斯年看着他的神情变化,心下了然,不再多言。   而苏雪惜被他这一吓,再也没有胃口了,她放下筷子,正准备离席,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有意无意地蹭她的小腿。   长长的桌布遮挡了众人的视线,苏雪惜浑身僵直,心跳加速,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谁的脚。而能做这种事的,自然不会是乔少桓。   她险些倒抽一口凉气,双目直直地瞪着池斯年,他居然还望着她笑。这个该死的色胚,真当她好欺负吗?   她温顺地垂下眼睑,拿着叉牛排的叉子,不动声色地狠狠扎下去。伴随着池斯年的闷哼声响起,那只脚迅速撤离。   池斯年痛得冷汗都出来了,他吸着气,乔梦洁紧张地看着他,“斯年,你怎么了?”乔少桓也紧张地看着他。   苏雪惜悄悄将叉子放回桌上,顺势站起来,趁机离席,“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先上楼了。”   此时乔家兄妹俩的注意力都放在池斯年身上,谁都没有心思管她,只有池斯年暗恨在心里。   狡猾的小狐狸!   “没事没事,不小心咬到了。” 正文 第三章 公然挑衅的小三 苏雪惜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喘口气,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来。那铃声很熟悉,熟悉到让她心痛。  因为只要那铃声响起来,她的丈夫就会马上匆匆离开,然后彻夜不归。   手机放在床头充电,屏幕上闪烁着“言心宝贝”四个字,她俯身看着,直到那四个字闪花了她的眼,她才拿起来,接通。   “老公,你什么时候过来陪我,人家想你了嘛。”娇滴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给苏雪惜鲜血淋淋的心上又补上一刀。   结婚半年,她已经心力交瘁,每天要应付小姑子的无理取闹,要应付婆婆的挑剔,应付老公的冷淡,还要应付小三的挑衅,她年轻的心已经伤痕累累。   她想过无数次离婚,却终将不能说出口,她是乔家买来的媳妇,她没有资格说离婚。   叫言心的女人说了很多肉麻的情话,一直没等到这边回应,她终于警觉起来,理直气壮道:“苏雪惜,叫少桓接电话。”   苏雪惜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清晰且简短地告诉她,“不好意思,少桓正在洗澡,我们要睡觉了,你明天再打过来吧。”   说完她挂了电话,并且生气的关了机。做完这些,她才觉得解气。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悲哀,这些小手段本该是小三做的,现在居然轮到她了。   心,突然堵得慌,她在卧室里待不下去了,床头贴着的喜字像一道道讽刺的目光,扎得她浑身难受,她转身走出卧室,从另一侧楼梯走进花园里。   夏夜,知了声嘶力竭的叫着,树荫倒映在水面上,夜风拂动,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苏雪惜靠在围栏上,目光投向远方,她太过专注,所以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等她察觉时,她的人已经在对方怀里。   她吓了一跳,刚要叫喊,一只手已经迅速捂住了她的嘴,淡淡的烟草味扑鼻而来,苏雪惜急忙挣扎,却被那人腾空抱起,“想引来他们吗?我不会介意,只怕你的处境会更糟糕。”   熟悉的邪魅男声,不是池斯年是谁?   苏雪惜浑身一颤,目光投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别墅,眼里流露出忌惮之色,她咬牙道:“放开我!”   池斯年径直抱着她走到一旁的石椅旁,将她放在石椅上,不满道:“狠心的家伙,居然拿叉子扎我。你对他们有这一半的狠劲,他们也不敢欺负你。”   苏雪惜僵站着,他能找到这里来,自然也将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她也不掩饰:“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不欠你什么。”   “呵!”池斯年冷笑一声,将她扳过来,目光犀利地落在她身上,“苏雪惜,你现在想跟我撇清关系,已经太迟了。”   “我跟你本来就没关系。”苏雪惜嘴硬的反驳。   “那我去问问乔少桓,睡过算不算有关系。”池斯年松开她,当真往别墅方向走去。 正文 第四章 有故事的男人 夜色迷离,晚风吹着他的衣角猎猎作响,池斯年颀长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见他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她一时慌了。  “哎,你回来。”苏雪惜急得低喝一声,脸涨得通红。真要让他去问乔少桓,她就别想在乔家混了。   池斯年走回来,狭长的眸子里尽是促狭的笑意,“现在肯承认跟我有关系了?”   “池斯年,你到底想干嘛,那晚我喝醉了,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为什么还缠着我不放?”苏雪惜头痛万分地盯着他,他英俊帅气又多金,要多少女人没有啊?   “我说过,我看上你了,如果那晚你不是处子之身,或许我就当成叫了个小姐,但是你不是,所以我要负起责任来。”池斯年少有的正经道。   “呵,敢情我没被人开苞是我的错了?”被他戳中痛处,苏雪惜的脸色迅速变了,结婚半年,她还保有处子之身,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件很讽刺的事。   池斯年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突然道:“苏雪惜,你不觉得深夜长廊幽会,讨论这些儿童不宜的事,很容易让男人狼性大发?”   他思维的跳跃性让她拍马不及,她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她站起来,准备离开,他却一把将她按坐回去,那双深邃的眼睛冒着绿幽幽的光,让人渗得慌。   苏雪惜戒备瞪着他,看见他突然蹲下来,伸手掀她的裙子,她吃了一惊,连忙按住裙子,厉声喝斥:“你想干什么?”   “乖,放手,你放心,我就算想干点什么,也不会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凄美,池斯年说这番话时,苏雪惜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类似心痛的神情。   她一怔,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一般有故事的男人都招惹不得,瞧瞧她那晚喝醉了都干了什么?   趁她怔松时,池斯年猛地掀开了她的裙子,露出修长莹白的双腿。走廊里没有开灯,月光洒在湖面上,经过水波折射过来的光线落在她光滑的腿上,也照亮了她膝盖上那块明显的淤青。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有种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的冲动,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住自己浑身奔腾的欲火,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盒软膏,挤出白色的膏状药物,轻轻涂抹在她膝盖上。   膝盖上的清凉唤回了苏雪惜的神智,她一低头,就看见他正轻柔的给她抹药,像是对待稀世珍宝,那一刻,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酸有点涩又有点淡淡的惆怅。   池斯年抹好药,一抬头就看到她目光迷离地看着他,他心头微动,缓缓靠近她微嘟的红唇……   就在这时,长廊上传来乔梦洁的声音,“谁,谁在哪里?” 正文 第五章 响亮的巴掌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雪惜拔腿就跑,池斯年眼疾手快,一把拽回了她:“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跑什么跑?”  乔梦洁的警告言犹在耳,让她看见他们深夜在这里,就算是清白的,她也不会相信,“池斯年,你放开我。”   池斯年低头看她,邪魅道:“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   “你!”她瞪着他,脚步声已经在转角处,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绷紧的神经上,她害怕极了,依然坚守底线,不肯妥协。   两人对峙了几秒钟,到底是池斯年先认输:“可恶的家伙,今天就放过你,下次再落我手里,就没这么容易了。”   他如她所愿的松了手,她像只受惊的小兔立即夺路而逃,她的身影刚消失在长廊尽头,乔梦洁已经走近。   看见倚在栏杆旁,俊逸不凡的池斯年,乔梦洁眼前一亮,欣喜道:“斯年,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风景,你怎么还没睡?”池斯年看了眼长廊尽头,那里早已经没有苏雪惜的身影。   “我也来看风景呀。”乔梦洁冲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主动偎进他怀里,环住他劲瘦的腰身,“斯年,遇见你,是我人生最美的风景。”   池斯年站着不动,没有回拥她亦没有回她的话,眼底却流露出一抹讥嘲,最美的风景么?   苏雪惜绕了很远的路才回到别墅,夜色深沉,万物俱籁。她刚踏进大门,就看到乔少桓脸色难看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她惊了一跳,下意识想避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乔少桓喝住她:“苏雪惜,你站住。”   苏雪惜僵站在原地,看他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她努力扯开一抹笑,“少桓,你要出去吗?”   “吗”字音未落,客厅里响起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苏雪惜被他打得跌坐在地,唇角溢出鲜红的血液来,她捂住火辣辣的右脸,错愕地看着盛怒的乔少桓。   “别给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苏雪惜,你跟她说了什么?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生不如死。”乔少桓凶狠地瞪着她,那目光仿佛要将她撕成碎片。   苏雪惜心悸了一下,害怕地垂下目光,讷讷道:“我什么也没说……”   “你骗鬼去吧,你什么也没说,她会激动地晕了过去?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等着,我没有回来,不准走出家门半步。”乔少桓脸上尽是厌烦,再也没看她一眼,摔门而去。   耳边引擎声逐渐远去,苏雪惜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还维持着刚才被打的姿势。即使她在心里不停对自己说没关系,眼泪还是一颗一颗滚落下来,湮没在白色的裙子里。   孩子,他们居然已经有了孩子了,那她算什么呢?   不要哭,苏雪惜,没关系的,可是为什么,眼泪会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滑落?她抹了抹眼泪,倔强地站起来,一抬头,却看到楼梯上池斯年正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她的心瞬间揪紧,她狼狈地垂下头,脸上火辣辣的痛,心更是难堪。   池斯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回房。客厅再度安静下来,苏雪惜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沙发上,她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唯有这样,她才能将冰冷的心捂暖。 正文 第六章 给她难堪 破晓时分,苏雪惜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她坐在沙发上,满头大汗,心还被梦里的景象揪得发疼。她抬头看着窗外浓黑得没有一丝光亮的天空,就像她的人生一样,看不到一点希望。  她原以为这段婚姻会是救赎,现在才明白,救赎的同时也是毁灭,她不仅毁了自己的尊严,更毁了自己的幸福。   天渐渐亮了,苏雪惜从冥想中回过神来,一扬头,就看到池斯年与乔梦洁亲密地走下楼来,乔梦洁在他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他微笑倾听。   明明如此美好和谐的一幕,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对了,是神情,他的神情一点温度都没有,他虽然在笑,但是眸子里却寒凉如冰。   他不爱乔梦洁!!不知为何,她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她吓了一跳,她并不了解池斯年,她只知道爱一个人,眼神不会像他这样冷冽。   她直觉池斯年是个危险人物,刚要起身避开,池斯年已经淡笑着开口:“嫂子,早啊。”   “早。”苏雪惜站起来应了一声,这个口不对心的混蛋,他那声嫂子分明是给她难堪。   乔梦洁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终究只是撇了撇嘴,没有找茬。看来再娇蛮的女人,也懂得在自己爱慕的男人面前保留几分。   苏雪惜不想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识趣的转身上楼。   镜子里映出脸上清晰的五根指印,苏雪惜终于明白为什么乔梦洁偃旗息鼓了,自己这张花猫脸,的确不值得她自毁形象来奚落。   她重重的叹了一声,拿粉饼勉强盖住指印,然后拿包下楼。   客厅外传来引擎声,她走出别墅,就看到黑色路虎尊贵优雅的徐徐停在她面前,缓缓下降的车窗里出现池斯年似笑非笑的脸。   “嫂子要出门吗?我带你一程吧。”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池斯年叫她嫂子时,她就有种想挠花他脸的冲动。明明知道她在乔家连个下人都不如,偏偏还要恭恭敬敬的叫她嫂子,那语气别提有多碜人。   “不用了,我有车。”苏雪惜婉拒,拿着钥匙走向车棚,牵出一辆粉色的电动车跨上去,慢悠悠从高大的黑色路虎旁骑过去。   池斯年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的笑意莫测。乔梦洁坐在他旁边,心里的不满已经到达顶点,“斯年,我们走吧,快迟到了。”   “好。”黑色路虎加速驶离乔宅,很快追上了苏雪惜。快越过她时,迎面驶来一辆车正在加速超车,池斯年借着让道的机会,狠狠别了苏雪惜一下,苏雪惜慌乱闪避,电动车无可避免地撞上了路边的安全岛。   “该死!”苏雪惜低咒一声,她急忙下车检查,电动车前面轮胎撞爆了,龙头也歪了,根本没法骑,她气得直跺脚。   前面的黑色路虎神气威武的倒回来,池斯年探出头来,俊脸上满是幸灾乐祸,“抱歉,刚才让道,忘记你在旁边了,没事吧?”   看着他假惺惺的俊脸,苏雪惜在心里将他祖上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最后不得不碍于乔梦洁在车上而忍气吞声,她咬牙低咒:“我这么大个人在旁边,你也能忘记,混蛋啊你!”   看着她憋屈的小脸,池斯年堵在心里一早上的不快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嫂子,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黑色路虎,苏雪惜握着拳头朝着虚空挥舞了一下,假惺惺的死狐狸,她招谁惹谁了? 正文 第七章履行夫妻义务 苏雪惜将坏掉的电动车送回乔宅,赶到幼儿园时,她毫无悬念的迟到了。园长脸色很难看,训斥了她几句,叫她下课后去办公室找她,这才放她去教室。  这份工作她是凭自己的实力找到的,工资可观,上班时间合理,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医院照顾妈妈。当时她提出要出去上班的要求时,乔震威说可以帮她在a大找份工作,她拒绝了。她不想欠乔家太多,欠他们越多,她就越不知道该怎么还。   下班后,她买了陈雅茹最喜欢吃的白果炖鸡,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她喜滋滋地踏进医院,就看到乔少桓拥着一个柔弱美女迎面走来,她避无可避,愣在当场。   乔少桓看到她时,下意识将怀里的女人拥得更紧,眼神似冰的射向她,“你来干什么?是嫌没害得言心流产,要再来补上一刀么?“   雪惜错愕地看着他,她在他眼里难道就是这么恶毒的女人吗?她没有辩解,默默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不想跟他做无谓的争执,徒惹人笑话。   然而乔少桓却不放过她,扬手拽住她提着鸡汤的手腕,她手一抖,保温桶掉在地上,汤汁洒了出来。她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用力甩开他的手,蹲下去捡。   但是乔少桓的动作比她更快,他一脚将保温桶踢得远远的,里面的东西全都洒出来了,雪惜看着满地狼籍,气得浑身发抖,她忍无可忍,回眸狠瞪着乔少桓,“乔少桓,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负你怎么了?有种你就跟我离婚,占着乔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却不履行该履行的义务,那就让出来,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乔少桓估计是气糊涂了,才会说出这样怨气冲天且粗鲁的话。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爸爸逼他娶她的事,更不会忘记新婚之夜爸爸对他的告诫,该死的,娶了却不能碰,凭什么还让他娶?   雪惜回身冷笑,从齿缝里迸出几句话来,“你说得对,我没种,我也确实占着茅坑。”   “苏雪惜,你说谁是茅坑呢?”乔少桓气得抓狂。   “谁应我就说谁。”苏雪惜也豁出去了,反正她再怎么隐忍,他都不会把她当人看,那她还忍什么?   “你!”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刘言心连忙拉住怒气腾腾的乔少桓,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苏雪惜,这个女人连当她的对手都不配,她温言劝道:“少桓,我们走吧,跟她计较,只会降低我们的格调。”   乔少桓最爱面子,看着四周围过来的人群,整了整衣襟,阴狠地瞪了苏雪惜一眼,拂袖而去。刘言心轻蔑地扫了苏雪惜一眼,匆匆追了出去。   苏雪惜蹲在地上,默默地收拾保温桶,心疼得不得了。   有人看不下去了,柔声安慰她:“小姑娘,老公搞外遇吧,这种渣男不要也罢,别伤心了,赶明儿离了,我给你找个好的。   雪惜默默擦汗,乔少桓搞外遇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早就不伤心了,她心疼的是这一锅贵得要死的鸡汤…… 正文 第八章 苏雪惜,过来! “幸”集团28层总裁办公室。  池斯年临窗而站,看着海城的地标性建筑物,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一手夹着烟,一手叉在裤袋里,冰冷中又带着痞气,让人看不出来真实的他究竟是什么样。   “咚咚咚”结实高贵的红木门被人敲响,他头也没回,吸了口烟,将烟摁灭,才缓缓开口:“进来!”   顾远兮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将一叠资料递给池斯年,“老大,不出你所料,那晚确实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闻言,池斯年剑眉微挑,接过资料迅速看了一眼,接着失笑道,“这只老狐狸,果然已经有所察觉,这场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老大,接下来该怎么做?”   “当然是承了他的情,既然他都不要脸了,我又何必给他留脸。”池斯年扬了扬眉,将资料塞进碎纸机里,看着资料被绞成碎末,他漆黑深眸里闪过一道精光。   “可是……”顾远兮有些顾虑。   “说,在我面前不需要吞吞吐吐。”池斯年言简意赅,唯我独尊的气场全开。   “苏小姐似乎是无辜的,她的母亲……”顾远兮话未说完,就被池斯年冷酷地打断。   “无论她是不是无辜的,作为乔震威的棋子,她就该接受作为棋子的命运。远兮,同情心不是用在这里。”池斯年抬头直视他,眼里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顾远兮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颤,眼里流露出几分担忧,“老大,我是担心你。”   “不需要。”池斯年生硬地拒绝,他猛地转过身去,他的背影像一根搭在弦上的箭,幽冷萧杀。顾远兮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苏雪惜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电动车代步的她,需要转两趟公交车才能回到乔宅。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公交车爆满,她差点被挤成肉夹馍,她忍不住在心里又问候了池斯年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问候他的次数多了些,她下公交车时,就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路虎,降下的车窗隐约露出一张俊酷的脸,他似乎正看向这边。   苏雪惜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前面的路人,与他并排往前走,挡住池斯年的目光。池斯年简直就是她生命里的灾星,遇见他准没好事。   池斯年看着那个猫着腰躲在陌生男人身边的娇小身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该有多鸵鸟,才会想出这种法子来避开他?   “苏雪惜,过来!”没给她太多逃离的机会,池斯年大声喊道。   这一带路人已经很少了,准确的说,只有苏雪惜跟那个陌生男人,苏雪惜与陌生男人面面相觑,她连忙摆手,“他叫的不是我。”   说完她就想狠抽自己一巴掌,她这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她顾不上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看她,拔腿狂奔起来。   对她来说,池斯年已经划进了毒蛇猛兽的行列,她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可能自己撞上去?   可是她刚跑了几步,就被人攫住了肩膀,一个大力扯了回去,她撞进了一副结实温暖的怀抱里。古龙水的香味混着淡淡烟草味扑鼻而来,她有一瞬间的晕眩,然后立即清醒过来,喝斥道:“池斯年,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已婚妇女,你觉得很有趣么?” 正文 第九章 挑起征服欲 路灯下,那双愤怒的眼睛亮如繁星,眼眸深处那簇而燃烧的火焰,仿佛能够融化千年寒冰。池斯年黑眸里暗潮汹涌,他盯着她的眼睛,痞痞笑道:“当然有趣。”  苏雪惜气得吐血,激烈地挣扎起来,“池斯年,你堂堂一个跨国集团总裁,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对我死缠烂打?”   池斯年牢牢将她禁锢在怀,在雪惜浑身僵硬的同时俯身靠近她,独属于他的气息喷拂在她耳边,似温柔似暧~昧似叹息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可惜这世上只有一个苏雪惜。”   雪惜神色一僵,缓缓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他。路灯下,他的眸子凝成千万个闪耀的色彩,似冷似暖似幽似幻,又似经久的深潭耐人寻味,有那么一秒钟,她真的以为她是他眼里的独一无二,“池总,您这笑话真冷!”   她不再生气的叫他名字,而是用高高在上的敬称、淡漠的语气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池斯年无奈摇头,抿唇浅笑,“雪惜,你真像只刺猬。”   雪惜一愣,忙要推开他向后退,腰身却骤然一紧,他的手臂已经缠上她的腰身收紧,属于他独特的气息浅浅拂过她的耳际,唇瓣似有似无的在她耳廓轻蹭,惹得她没来由的浑身一颤,警觉的抬手横挡在两人的身体之间,横眼瞪他:“你……”   “苏雪惜,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为我拔掉你身上的刺。”他霸道的宣誓,却让苏雪惜有种大祸临头的仓皇感,这个男人太狂妄太危险,她懊恼自己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人物。   “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她掩饰住心底的惧怕,桀骜不驯的挑衅。   “你这是在向我下战书?”池斯年讶然,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身上,两种极致的情绪在她眼里交替着,一为胆怯一为刚强,让他意外地摄人心魄。   纵然他寡欲了很多年,也被这双燃烧的眸子而挑起了征服欲,在她没来得及收回话之前,他说:“好,苏雪惜,你就等着接招吧。”   男人经不起激将法,这是苏雪惜在往后与池斯年诸多交锋时得出的结论。假如从一开始,她就是一副泛味无趣的样子,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交集。   然而到那时,她悔之晚矣。   在雪惜愣神的功夫,池斯年已经将她塞进车里,等她回过神来,黑色路虎已经在马路上飞驰起来,车窗外不间断的闪过或明或暗的车灯,她坐直了身体,偏头瞪着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放心,不会把你拉去卖了。”他心情似乎 很好,眸里的笑容越发深邃。   苏雪惜抬腕看表,已经八点四十了,乔家的宵禁时间是十点,她要超过这时间回去,就只能睡大马路了。 正文 第十章 命里的灾星 苏雪惜焦急万分,频频看表,池斯年注意到她的神情,只轻轻一笑,并未多言。  “池斯年,停车。”感觉到车子突然加速,雪惜终于忍不住大声叫道,如今的她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否则就会万劫不复。   池斯年没有停车,反而一踩油门,黑色路虎如离弦的箭飞速前行。苏雪惜感觉车身都似要飞起来了,她本来打算去抢方向盘,迫池斯年停车,却被惯性摔回了椅子里。   她看见车窗外路灯急速倒退,脸吓得苍白,一手死死扣住扶手,一手死死捏紧安全带,扭头看向池斯年,怒吼道:“池斯年,你疯了。”   他不怒反笑,“苏雪惜,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疯了是什么样,坐稳了!”话音未落,她就听到油门被轰得哄哄作响,性能绝佳的黑色路虎快如闪电,风声呼呼而过,苏雪惜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骂不出来了,只能死死地拽着扶手稳住自己,泪流满面,天可明鉴,我还不想死啊。   一路驶入市区,池斯年未曾减速,在车阵中玩着漂移,车身左晃右晃,苏雪惜觉得自己死过去N回了,等他终于停下来时,她推开车门,踉踉跄跄爬出去,扶着一棵大树开始干呕起来。   池斯年停好车,姿态优雅地走到苏雪惜面前,见她脸色苍白,满头冷汗,他掏出手帕递给她,“擦擦吧,真丑!”   雪惜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眸里映着泼天的怒火,她刚想说什么,胃里一阵反酸,又干呕起来。池斯年简直就是她命里的灾星,遇见他,每次都能让她生不如死。   她发誓,以后一定要离他远远的,否则哪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吐过了,雪惜渐渐恢复过来,她没有理会池斯年,抬腿便走。池斯年的声音在她身后懒洋洋的传来,“苏雪惜,你的包在我车上。”   雪惜一惊,下意识看了看双手,手里什么也没有,她走回车边,伸手拉了拉,却没有拉开门。她扭头看向池斯年,说:“开门,我要拿我的包。”   池斯年竖起食指摇了摇,苏雪惜心里拼命压抑的怒火“腾”一下燃烧起来,她切齿问道:“你确定不开是不是?”   “不开!”   “好,很好,非常好,你别后悔。”苏雪惜掉头就走,池斯年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没有去追她,因为他笃定她会回来。   果然,三十秒钟之后,苏雪惜去而复返,她手里拿着一块很大的石头,怒气冲冲地走回来,在池斯年惊愕的目光下,狠狠地砸向车窗,玻璃应声而碎,池斯年听见自己的心也碎了,他的爱车啊……   “苏雪惜,你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