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倾人城 楔子 “以后要来娶我哦!”女孩稚气的声音里面微微透露着仇恨,脸上笑容笑得那么的虚假,轻轻的牵起对面那同样稚气的男孩的手,那么的轻柔,如呵护一样珍宝一般,握在手中,“记住我叫阎念妆,记住了!绝对不可以忘记我!我等着你来娶我!” 对面的男孩将贪恋的望着面前的这张美丽的容颜,虽然年纪尚小,却依旧可以看出她的清丽,她的绝色,“阎念妆,我记住了,妆儿,这是我最宝贝的玉佩了!你要收好!等着我来娶你!”那声妆儿叫得如此的顺口,男孩同样震惊一个自己刚刚听到的名字竟然可以被他叫得如此的亲昵,却没有一丝的陌生,男孩小心的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毫无瑕疵的玉佩,他只知道这块玉佩是他父亲赠与他的,他对这块玉佩相当的重视,慷慨的交到了阎念妆的手中。 阎念妆浅笑着接过玉佩,同样如视珍宝一般的收藏在自己的怀中,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不顾女子的名誉,轻轻的吻了一下,便迅速收了回来,留给他一个妩媚的笑容,转身果断的离开了,“记住我们的约定,我叫阎念妆!”转身过后的她嘴角扬起一个阴森的笑容,眼中不带一丝的感情。 “妆儿,休息一下吧!”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熟悉,慈祥的笑着,身上的那身素衣却包裹不住她绝美的容颜,与生俱来的坦然自若,轻轻放下自己手中的扫把,缓步走向那个被她唤作“妆儿”的女子。 多年的成长,让当年那个满眼仇恨的稚气女子蜕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一对柳眉弯似月牙,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来的时候宛如黑夜般魅惑;睫毛在眼帘下打出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的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气,将姣好的面容分成两边,使脸庞格外富线条感;一张樱桃小嘴颜色红润,仿若无声的诱惑。美好的五官被完美的脸部线条一直引到了尖尖的下颚。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一袭白色的曳地长裙,白衣如雪,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目光中寒意逼人。清丽秀雅,莫可逼视,神色间却冰冷淡漠,当真洁若冰雪,却也是冷若冰雪,多年来她目光中的仇恨始终如一不曾改变。 “干娘!您先歇着!”阎念妆立刻放下自己手中的剑,声音中满是撒娇,怕是全天下也只有这个被她称作为干娘的人都能见到真正的她。 “妆儿!陪干娘喝些水!”女子的眉头早已有些皱纹,两鬓的青丝隐约略现,嘴角的笑意却依旧那么自然的挂着,女子的容颜竟是如此的熟悉,脑海中想起当年她从这悬崖之上跳下来的那一刻,仿佛一切都解脱了一般,却侥幸存活了下来。 “干娘,来坐!”阎念妆对她显得十分的尊敬,小心的为她斟了杯茶,端到她的面前,“干娘!妆儿过些日子可能要出谷了!”阎念妆的声音是那么的细,她生怕她的干娘会责怪她。 “还是放不下仇恨吗?”女子的声音是那么的坦然,这么多年来阎念妆在这谷下的庵寺里面,每日的苦练都让她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当日她从悬崖下掉下来侥幸得她所救,便一直陪伴着她安心的住在这间庵寺里面,她早从阎念妆的眼中看出了仇恨,这股恨意过了这么多年竟也不能稍微的消磨点。 “这件事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阎念妆的语气中满是坚决,眼中勃然升起的那一阵恨意,让女子感到无奈,心疼的抚过她的额头。 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掏出自己怀中的玉佩,细细的看了看,小心的收藏好,这也将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若是妆儿累了!就回到干娘的身边!”女子轻笑着说着,她的声音将阎念妆的思绪给唤了回来,只见那女子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声白玉玉佩,交到阎念妆的手中,“妆儿,若是有困难,拿着这块玉佩去到国师府,或者是丞相府,自会有人帮你!”阎念妆震惊的望着面前的这个女子,说得如此的淡然,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与丞相她竟都认识。 “嗯!谢谢干娘!”阎念妆并未多问,她知道她的干娘心中一定也有属于她的故事,眼中饱含着泪水扑到了那女子的怀中,轻轻的抽泣着。 “好孩子!出了谷,干娘可就帮不了你了!”她的声音显得如此的轻淡,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再多的也只能靠她自己了。 一顾倾人城 第一章 绝色坊(一) 一袭丫鬟装的女子正端着盘子走在京城最大的青楼绝色坊的走廊上,嘴角的浅笑胜过任何女子,脚步轻缓有力。 “小姐!我进来了!”女子的声音竟如此的熟悉,一脸的笑脸迎人是青楼妓子的最大特点,但此刻这个房间里面的女子笑得竟是如此的真诚,没有一点女子的矜持。 “颜儿总算是来了!”那个被唤作颜儿的女子正是早先离开山谷的阎念妆,此时的她没有了那日在山谷里面那般绝色显得如此的平庸,却微微透露着一股灵气,双眸中的笑意带着一丝俏皮。 “惜靥!你可知道在这里弄点吃的有多少难!”阎念妆大声的埋怨着,可眼中却没有一点要责怪的意思,自打进入这绝色坊她便化名芜颜,她唯一的朋友便是她的小姐惜靥,一个藏有妩媚容颜却无心争夺花魁的女子,满身的才华横溢终局限在这男人的欢娱场所。 “我的好颜儿!我知道你的难处!可你也知道我不想接客,也只能苦了你了!”惜靥冲着阎念妆撒着娇,女子的媚态一一呈现着,俏皮的姿态让阎念妆感到无奈,一脸的苦笑。 “好啦好啦!赶紧吃吧!等下若是让茹妈妈知道了!那可是比死人更凄惨呢!”阎念妆不忘奚落一下惜靥,嘴角荡漾着的笑意却无疑出卖了她,经阎念妆的吓唬,惜靥果然立刻拿起糕点往嘴里面塞,似几年没有吃东西了一般的狼狈,看得阎念妆捧腹大笑。 “死丫头!还笑!还不快来吃!”惜靥抓起那盘糕点里面最大的一块直接塞到了阎念妆的嘴里,这才止住了她的笑意,两个女子对视而望,笑声竟是如此的爽朗。 门外一阵脚步惊得阎念妆与惜靥慌忙将自己口中的糕点直接吞了下去,将桌上剩下的糕点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藏了起来,本以为门外会是茹妈妈带人来的声音,过了许久终不见有任何的动静。 这倒是头一次,阎念妆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透过门缝看不了外面有人的样子,便再拉开一点,似乎还真是没人,大方的将门打开,果真外面没有一个人。 “凌儿,凌儿,凌儿!”男人整齐的声音在整个绝色坊响了起来,算算时间是到了花凌儿出场接客的时间了,阎念妆嘴角一抹冷笑,便转身准备回房,只见自己身后的惜靥满是期盼的望向那片声音的来源。 “我想去看看!”惜靥小声的说着,在这绝色坊也只有阎念妆会真正为她,今日若是真出了这房间怕是明白花魁该换人了,阎念妆犹豫的望了一眼那满眼的期盼,无奈的点了点头,在这里惜靥才是小姐,而她只是一个无名的丫鬟罢了。 这时惜靥的脸上才绽放出笑容来,倒也让阎念妆一阵舒心,两人小心的走向大厅,楼下的人山人海,两人偷偷摸摸的藏在楼上的某个角落,悄悄的往下望下,男人的呐喊声,前排的几个公子哥,个个都已经准备好他们手中的银两,准备等花凌儿一下便喊价。 绝色坊外,一抹犹豫不决的身影徘徊在了绝色坊的外面,身边的男子同样的犹豫不决。 “大爷!来嘛!”女子那拉客的声音是如此酥软,手中的丝巾还不住的往他们两人的脸上抛去,一个勾引人的姿势,让两人瞬间红了脸。 “小爷来了!”他们两人的身后,一个牵强起来的粗壮声音响起,两人惊的往后瞧去,还来不及拉住他,便已经入了那绝色坊,两人硬着头皮还是进了那绝色坊,一进里面,便是热闹一片,所有的人似乎在等待什么似的。 “凌儿!凌儿!”男人们的声音越来越重,楼上那抹身影,细致乌黑的长发,常常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有时松散的数着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突然由成熟变得可爱,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凌儿!”他们大声的唤着,终于把这撩人的小妖精给唤了出来,闻名不如一见,今日一见这花凌儿果然如众人所传那般的绝美,妩媚的笑容在脸庞绽放,竖起食指放到嘴边,示意他们安静,一个小小的动作,竟上全场上千人全数安静下来。 花凌儿一步步的优雅向着楼下走去,楼道上的惜靥与阎念妆都站了起来,看着她下一步的动作,优雅的走着楼梯,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被她的吸引,就连女人也不例外。 “啊!”惜靥的声音在阎念妆的耳边响起。 “惜靥!”眼见着惜靥坠楼而下,阎念妆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惜靥的手,用力的将她甩了上来,,自己却反被其道掉了下来,想着摔一下不会死人的,闭了双眼,准备迎接那地面的疼痛。 没有想像中的疼痛,而是一片柔软,缓缓的睁开了眼,没有落到地面,阎念妆轻轻的松了口气,再仔细一看,竟是手臂,男人的手臂,阎念妆这才抬头去望向那手臂的主人,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是让人心动。一身白衣更加的衬托出他的身材的挺拔。 那张容颜竟是如此的熟悉。 “阎念妆,我记住了,妆儿,这是我最宝贝的玉佩了!你要收好!等着我来娶你!” 那话深刻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中,事隔多年,竟会以这种场面相见,阎念妆呆滞的望着面前的这张容颜,眉角多了一丝冷冽,没有了当年的阳光。 “姑娘没事吧!”那带有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着,依旧呆呆的望着面前的这张容颜。 一顾倾人城 第二章 绝色坊(二) “颜儿!颜儿!”惜靥疯了一般的从楼上跑下来,刚才绝望的看着阎念妆从楼上坠下去,心中一慌,便急着从上面冲了下来。 “颜儿!你没事吧!”惜靥关切的问着,这才把那还处于呆滞状态的阎念妆给唤了回来,惜靥的眼眶中隐约有些泪在凝聚了,细细的检查着阎念妆身上的,确定并无伤口的时候,一把抱住了阎念妆,“颜儿,你吓死我了!”声音中带着哭腔,泪如雨下般的拥着阎念妆。 只见阎念妆浅笑着说:“我这不是没事吗?不哭了!”语气听起来如此的成熟。 “走吧!”身边那个男人的声音冰冷的响起,丝毫没有过去那般的温柔,他眼中的陌生阎念妆并不意外,现在的她,他怎么可能认得,一张与过去毫无牵连的容颜。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来日小女子定当全力报公子救命之恩!”阎念妆说得如此的自然,笑脸盈盈的走到那男人的身边。 “不必了!”男人冷漠的拒绝了那所谓的报恩,冷眼看了一眼阎念妆身边的惜靥,尽管哭花了脸,却依旧遮挡不住她绝美的脸,反倒让人升起一丝怜惜,嘴角勾起一丝淡然的笑容。 “姑娘不必介意,我家公子就是这样的!”陪伴在他身边的男人温柔的说着,从刚才起他就开始在意这个普通的小丫头了,她的眼眸竟是如此的熟悉,跟他的一个已逝去的故人竟如此的相像。 “无碍!”阎念妆淡然的笑着,笑得虽不是倾国倾城,但那双眼眸着实的让人难以忘怀。 “那在下先告辞了!”男子回眸望了一眼阎念妆,眼中的疑惑在她眼中的陌生下打消了念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已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高的悬崖下去了,又怎么可能再活过来。 转身望向惜靥,泪水充斥着脸颊,阎念妆拿出丝巾为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细心的为她整理着衣物,浅笑着看出任何责怪的意思。 “对不起!”惜靥心中满是愧疚,阎念妆的命差点因她而丢失。 “好了!没事了!花凌儿你还看不?”阎念妆的无意取笑却让她心中的愧疚更深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中的自我责怪久久不肯散去。 绝色坊外,刚才的两个男子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这个绝色坊。 “暮晗,你说刚才那个叫惜靥的女子容貌如何?”他的脑海被那个叫惜靥的女子的美貌所占据,尤其是刚才那一脸的伤心样,怜惜蓦然涌上了心头,一种保护欲在不断的扩散着。 “惜靥?是你刚才所救的那个女子?”被叫做暮晗的男子正是当今国师的独子刘暮晗,他笑着回想起刚才那张容颜,微微的一笑。 “不是!是她身边的那个女子!” “古羽司,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刘暮晗惊的望向自己身边的古羽司,他正是蓝古当今太子,湘子缘膝下的唯一一子,眼中的冰冷在提到惜靥那个女子的那一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嘴角也回荡起不易察觉的笑容。 “不可以吗?”古羽司轻笑着,堂堂一国太子想要什么女人不可以,偏偏看上了身在青楼的女子,这若是让远在皇宫的贤贵妃娘娘知道了,还不直接扒了他的皮。 “公子呀!你要想清楚!”刘暮晗额头一直在冒虚汗,这事儿马虎不得。 “哥!”女子的声音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响起,回头一看竟是一个踏实清秀的男人,刘暮晗举起手,往她头上就是一记爆粟,“你打我干嘛呀!”女子还不服气的说着,轻轻的揉着她的额头。 “就你爱闯祸,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刘暮晗真拿出了大哥的架子,狠狠的教训着他的妹妹:“刘悦颜,这次的事情我一定告诉爹,别指望我帮你隐瞒!”刘暮晗略带公报私仇的说着,脑海中想着都是古羽司的话。 刘悦颜慌了,转眼将目标放在了古羽司的身上,硬是往他的身上蹭,一哭二闹三上吊在他的地方是完全不管用的,这在早先她就已经试过了,“羽司哥!你帮我跟我哥说说嘛!”刘悦颜狠狠的挤出了几滴眼泪,硬是将古羽司的身子掰了过来,假意的哭泣似乎没有说动古羽司那个冰块。 “暮晗回宫!”完全没有理会一直在狂挤眼泪的刘悦颜,直接越过她冲着她身后的刘暮晗说着,转身没有回头的离开了这个绝色坊。 刘暮晗同情的望了一眼刘悦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绝色坊便离开了。 一顾倾人城 第三章 绝色坊(三) 惜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一直在古羽司的脑海中回放着,泪的滴落仿佛触动着他脑海中的某块记忆,古羽司的一路沉默让刘暮晗感到担忧,刚才的那个叫惜靥的女子怕是已经牵住了古羽司的心了,从他的眼中就可以看出来。 “公子!刚才的事情你可想清楚?”刘暮晗大胆一问,尾随在后的刘悦颜光顾着街上的热闹丝毫没有听到刘暮晗对古羽司所说的话。 “惜靥?”古羽司并没有回头,那已经到嘴边的惜靥仿佛挂上了微笑,刘暮晗的背不断的冒着虚汗,只因古羽司一提及那个叫惜靥的女子嘴角浮现的笑意。 “微臣恳请太子殿下考虑清楚!”刚到宫门口,刘暮晗便不再以仆人自称,反倒行着君臣之礼,站在大臣的角度上规劝着古羽司,蓝古唯一的皇子竟迷恋青楼女子,这传到邻国该是多大的一个笑话。 “本宫的事不需要你来说什么!”古羽司的冷漠让人感到心寒,那看似多年的兄弟,实际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是什么,古羽司平时冷如冰霜的脸就不难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微臣知罪!”刘暮晗没有了刚才的嬉笑,也只有出了这个皇宫他才会如此放肆的笑着,进了这个皇宫,他们之间就有差距。 “本宫乏了!”古羽司的脸上却没有一点疲惫不堪的样子,一脸的冰霜让人不敢靠近,怕是只有那刘暮晗敢不惧冰霜勇敢的跟在他的身后,还有那刘悦颜永远都不知道被厌恶的感觉是什么。 “微臣告退!”刘暮晗同样面无表情的领会着古羽司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目送着古羽司入宫,而后的刘悦颜飞野似的冲到宫门口,留恋的望着那抹离开的背影,“羽司哥哥!”那声音甜如蜜水。 “看完了?人都没影了!!”狠狠的在刘悦颜的额头再一次砸下一记爆粟,吃痛的甩了甩自己的手,不记后果的瞪了一眼刘悦颜,便头也不回的往回走了。 刘悦颜不顾形象的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冲着刘暮晗离开的背影大声的喊着:“刘暮晗,信不信我现在进宫去告诉贤贵妃娘娘,说你欺负我!”那声音是如此的尖锐,狠狠的刺进了刘暮晗的心里,他娘曾经告诉过他们两兄妹,宫中唯有一人不可以去惹,就是那独大后宫,却无缘触碰到后位的贤贵妃娘娘,朝中同样也有一人不可以去惹,那就是他的外公杨显莫,虽然他不知道他娘这样说到底是何用意,但他可以知道他娘跟这两人有着莫大的仇恨,尤其是那贤贵妃,甚至可以说是痛恨。 没有理会刘悦颜的无理取闹,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心中还想着那绝色坊里面的那个叫颜儿的女子,她们的眼眸真的太过相似了,但容颜却终究不是她,无声的叹息着,只为双与她相似的眼眸,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顾倾人城 第四章 绝色坊(四) 回府后刘暮晗的脑海中一直都是在绝色坊遇见的那个倔强的女子,没有一丝红尘女子的该有的自甘坠落,眼眸中微微带着些骄傲,那是一个红尘女子不该有的东西,散发着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澈,那不自觉傻傻的笑容引起一边的刘悦颜一阵疑惑。 “哥,你笑什么呢!”刘悦颜阴森的声音在刘暮晗的身后淡然的响起,却始终没有惊醒那徘徊在阎念妆的面容里的刘暮晗。 刘悦颜这下倒是奇了怪了,平时刘暮晗的警觉性比谁都高,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刻精得跟刺猬一样,竖起自己全身上下的刺做好防备工作,今天这样叫他都没有反应,这太阳打南边出来了。 “哥,参见国师大人!”刘悦颜故将声音放大,这才将那痴笑的刘暮晗给唤了回来。 “下官参见国师大人!”刘暮晗的一脸严肃,带着官腔中的恭敬,伸手做参拜的样子,片刻过后,没有一点的声音,刘暮晗自己念叨着:“国师?爹?刘悦颜,你这死丫头,耍你哥啊!”一记大大的爆粟再一次的贴上了刘悦颜的头,这从小到大已经被这个哥哥敲过几次了,家里的爹娘了不管这事,苦命的她也只有被敲的份。 “谁让人想事情想得那么的认真呀!都傻笑出来了,叫了你几声都不应!”刘悦颜小声的埋怨着,却引来了刘暮晗的一阵脸红,一回想起刚才他的脑海中所思之人,竟是那青楼女子,不但没有半分的厌恶,反而还带着不舍,让他感到尴尬。 “哥!刚才你在想什么呀?笑得这么开心?”刘悦颜一边轻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边还在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可以让她那个一向严肃的哥哥遗忘了严谨,遗忘了形象,竟在这大街之上傻笑。 “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刘暮晗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了事了,这生怕他那个多嘴的妹妹再问出什么更奇异的问题,他可招架不住这些。 “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到了出阁的年龄了!”刘悦颜现在的声音听起来才有些像个小家碧玉,一脸的娇羞样,更是让人感到怜悯,可惜刘暮晗不吃这一套,看着刘悦颜一脸的傻样,八成是在想那皇宫里面的那个冰块古羽司了。 “回府了!再不回去,娘要是等急了,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刘暮晗快步走向国师府,果不其然,这国师夫人已经在门口焦急的等候了,刘悦颜缓步的走向国师府,她已经做好准备了,被训话的准备。 一进府,一个美丽的妇人身穿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眼中带着焦急,聚焦在不远处那个俏皮的女子身上,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所有的担忧都放下了。 “悦儿,总算是回来了!快进去给你爹赔个礼。”那妇人正是当年改嫁的杨汐铭,如今的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岁月不饶人,现在的她虽容貌尤存,但隐约可以看出岁月在她身上所做下的痕迹。 “爹都知道了?刘悦颜,今天你怕是逃不过喽!”刘暮晗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看着刘悦颜一脸担忧的样子,他不免也开始为她担忧起来,他爹的脾气是远近皆知的,今天怕是真逃不过了。 刘悦颜硬着头皮朝着里面走去,还担忧的挽着杨汐铭的手,时不时的看着那不远处高坐在上的他们的爹刘奇枫,脸已经不是一般的黑了。 “跪下!”那一声跪下说向那么的苍劲有力,带着怒气狠狠的同瞪向刘悦颜,杨汐铭担忧的退到了一边,若是平时犯点小错,她还可以包庇一下,但今天的事情真的有损国师府的颜面,一个堂堂的国师千金竟然去那风花雪月之地,成何休统。 “爹,我哪做错了?”刘悦颜依旧不悔改的问着,眼中的倔强让杨汐铭心中一颤,怕是今天难逃家法了,刘奇枫的脸上早已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了。 “女子逛青楼是不是错,背着爹娘跟太子混在一起算不算错!”这一声比一声大,吓得刘悦颜什么话都不敢说,震惊的望着刘奇枫那张愧疚加愤怒的脸。 “爹你是怎么?”话刚想问出口,却看到杨汐铭拼命的对她使眼色。 “太子都已经差人来府上说,劳请国师大人管教好自己的女儿!我英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个么不知廉耻的女儿!来人,请家法!”刘奇枫早已被纪公公的说气得都两人发青了,今天不动用家法,她是永远也不会知道错在哪儿的,家仆将那家法请了上来,刘奇枫伸手握住家法,没有一丝心疼的往刘悦颜身上甩去,一下下没有任何的怜悯,没有一下是留情的,狠狠的打下去,同样也痛在他自己的心里,同样也痛在了杨汐铭的心里。 “啊!” “啊!爹我错了!” “啊。我知道错了,爹!啊!” …… “爹,别打了!是我没有管住悦儿!爹要罚就罚我!”刘暮晗自然也是心疼他这个唯一的妹妹,尽管娇气,尽管任性,但始终也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今日他爹竟重视到动用了家法,想必是被古羽司的话给气的。 “你也该打!”这一下重重的打在了刘暮晗的身上,刘暮晗没有发出一声怨言,坚强的忍下了所有的痛,护着刘悦颜的身上,身后她再被打到一下。 “哥!爹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爹!”刘悦颜早已哭成了泪人,看着刘暮晗为她所犯下的错,而接受着惩罚,那家法打在身上的痛楚她不是不知道,这么多下,刘暮晗都不曾发过一点声音。 “好了!枫,别打了!孩子都已经知道错了!够了!”杨汐铭还是开了口,这次的事情她的确没有立场出言帮她解释,心疼的站出来为护着这两兄妹,“这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吧!” 莫不是杨汐铭护在前头,怕是今天刘奇枫是要将这两兄妹打死为止,方可解恨。 “悦儿,娘说过,太子不是你可以去惹的人!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杨汐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做娘的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儿心仪谁呢!孽缘啊! 一顾倾人城 第五章 绝色坊(五) 刘悦颜一脸泪水的抚着自己的伤口,恐惧的望向刘奇枫那张满是怒气的脸,一旁的刘暮晗不曾有任何的埋怨,微微皱起的眉头出卖了他一直隐忍着的痛楚,额头的汗水不停的滴落,双唇渐渐的开始泛白。 “晗儿!”此时杨汐铭才意识到自己身边的儿子脸色早已泛白,眼睁睁的望着那高大的身躯径直倒在了地上,双眸紧闭嘴角血丝渐渐的蔓延开来,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哥!哥!”刘悦颜彻底的慌了,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那个永远站在自己面前的哥哥倒下去过,这次竟然会这般无助的倒在地上,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她,若不是她惹出来的祸,又怎么会害刘暮晗被罚呢。 “晗儿!”刘奇枫眼底闪过一丝后悔,甩开自己手中的家法,焦急的望向刘暮晗。 许久,太医奉命出宫,为国师之子刘暮晗把脉,杨汐铭与刘悦颜焦急的守候在床边,看着那紧闭着的双眸,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额头渗出来的汗水越来越多,在外面坐着的刘奇枫也开始按捺不住了,已经有了半个时辰了,太医竟还未从里面出来。 “如何?”刘奇枫快步走向里屋,只见杨汐铭与刘悦颜纷纷退到了一边,而太医正为刘暮晗施针,太医额头上的汗水让刘奇枫感到震惊。 “新伤加旧伤!旧疾复发!”杨汐铭简单的几句让刘奇枫感到害怕,刘暮晗所谓的旧伤,怕是当年跌下悬崖时所受的伤,这几年竟未曾发现,若是早日,今日就不会下如此重的手。 “爹,哥会不会死?”刘悦颜早已被吓得脸色惨白,看着这么久都未曾苏醒的刘暮晗自然心中感到害怕。 “呸呸呸,别瞎说,你哥哥会好起来的!”杨汐铭着急的反驳着刘悦颜的话,生怕那句话真会应验一般,儿子身上的伤口她做娘的竟从未知晓,今日一见,心中的愧疚感瞬间升腾了上来。 三个时辰下来,太医仍旧在刘暮晗的身上不断的施针、拔针,却始终未曾看到刘暮晗双眸的睁开,杨汐铭和刘奇枫的双眼不曾合过半刻,所有的人都在为刘暮晗而担忧着。 “妆儿,妆儿不要走,妆儿!妆儿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不要!”那一连串的梦语,刘奇枫与杨汐铭都明白,这么多年来,原来他都不曾忘记那个已经跳崖死去的叫妆儿的女子,刘暮晗那眼角滴落的泪让杨汐铭感到心疼。 “妆儿!”最后的那一声惊呼让刘暮晗彻底的苏醒,蓦然落下的泪还停留在脸颊上,顺着脸颊不断的下滑,一道由泪水串成了的水光,在刘暮晗的脸上特别的显眼,惊的坐在了床上,脑海中还回忆着那年那个女子跳崖时的情境,心不断的在痛,如撕裂般的难受。 “晗儿!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杨汐铭迅速的跑到刘暮晗的身边,看着儿子那张满是痛楚的脸,轻手抚上他的容颜,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容。 刘暮晗嘴角轻笑着示意他们不必担忧,眼底闪过的那一抹痛苦早已持续了几年了,自从她的消逝,他的梦魇中不断的浮现那日的情境,她脸的绽放的那抹绝美的微笑,仿佛是临死的告别一般。 “你们两个先出去!悦儿,这几天你就给我在房里面好好闭门思过!”刘奇枫的声音突然在她们两人的身后响起,刘悦颜无声的离开了房间,听话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而留在了刘奇枫留在了刘暮晗的房间里面,他如慈父一般的坐在了刘暮晗的身边,轻轻抚过他的肩头,嘴角淡然一笑:“晗儿!那个叫妆儿的女子!是否就是当年阎家堡千金?”刘奇枫心中早已有了底。 “是!”干脆到没有考虑什么直接回答了他问题,这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了,当年朝廷的通缉令把她逼上跳崖这条路。 “当年在悬崖下面找到你?”刘奇枫的话有些迟疑,他知道一定跟阎念妆有关,眼中的疑惑不断变为肯定。 “是!当年她跳去的时候,我也跳了!”刘暮晗此时的眼中满是痛苦,同样是一前一后跳下去的,死的却是她。 “你好好休息!”刘奇枫不再谈论有关于那个叫阎念妆的事情,亲自将刘暮晗扶起让他躺在床上好好歇息,便无声的退出了刘暮晗的房间,无意的提及却触碰到他内心最痛的伤。 出了房间的门,他的脑海中又想起了,同样是跳崖下去的另一个奇女子,一个命运可悲的女子,如今想来那个阎念妆与聂慕悠甚是相像。 绝色坊—— 阎念妆的脑海中一直想着古羽司看惜靥的表情,眼中的深不可测不禁让她感到不安,只觉得这次见到的古羽司已经与过去的那个他不一样了,身上的那份温柔早已被冷漠所掩盖住,他看她时的那陌生,她的干娘曾说过,容貌可以改变,但眼眸是不可能改变的,他竟然连她的眼眸也不认得了。 “颜儿?颜儿?”惜靥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那处于呆滞状态的阎念妆,这叫了两声都没有把她的魂给叫回来,便直接凑到她的耳边,扯了扯嗓子,嘴角勾起优雅的弧度,再迟疑的看了一眼那毫无反应的阎念妆。 “芜颜!!”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断的阎念妆的耳边响着,看那阎念妆还是毫无反应,这下惜靥急了,想着是不是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哪儿了! “芜颜,你别吓我!芜颜!”惜靥如珠般的泪刹时就落了下来,拼命的摇晃着阎念妆。 “惜靥,你哭什么?好了,别摇我了!再摇就出事了!”阎念妆在那剧烈的摇晃下,算是清醒过来了,惊的看着惜靥脸上的泪光,浅笑抹去惜靥的泪。 “你没事?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惜靥算是破涕为笑,低下头如小姑娘一般的低笑着。 “还以为我怎么了?”阎念妆故意接下寻问着,见惜靥一脸的娇羞,为难的样子。 “没什么!你不是知道!” “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了!”阎念妆还是在想古羽司的事情。 “颜儿,那个救你的人,长得很是英俊!”惜靥与阎念妆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从惜靥的眼中阎念妆看到了少女的情窦初开,心却被狠狠的绞了一般的痛。 “你看上他了?”却依旧无所谓一般的开着玩笑,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僵硬。 “哪有!”惜靥娇羞的说着,脸上的红晕早已出卖了她此时心中的想法。 一顾倾人城 第六章 绝色坊(六) 皇宫—— 颜寐阁内,一个沧桑的身影在里面不断的徘徊着,细细的看着这寝宫里面的一切,一遍又一遍的看,每一砖每一瓦,每一个角落里面都残存着她过去的气息。 未央宫外,重兵把守十里内没有一个人敢从这里经过,未央宫仿佛被圈禁了一般,那里面住着一个人,一个全天下的人所憧憬的人,蓝古国的皇帝古曦,自聂慕悠跳崖之后,他便搬出了天阳宫,直接住到了这个为皇后而设的寝宫,将湘子缘转移到了另一座寝宫,颜寐阁是属于聂慕悠,以后也只会为了聂慕悠一人而保留。 “父皇!”那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古曦的背后响起,也只有古羽司知道古曦的秘密,那个为全天下人所知的秘密中,竟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一下了早朝,古曦便会来这颜寐阁,一呆就是一整天,先前他一直以为古曦会在这颜寐阁呆下,是为了他的母妃,就在那一次他知道了这位颜寐阁的秘密,同样也知道是那个叫聂慕悠的女子的存在,多方的了解让他知道那个叫聂慕悠的女子的一切,他为她感到怜惜,更心疼他的父皇,帝王终无法得到自己所爱。 “司儿!”古曦习惯了古羽司的出现,这后宫之中能找到古曦的人只有古羽司,父子两人共同沉默的呆在这间残存着聂慕悠气息的房间,古曦怀念着他们两人之间的过去,而古羽司则是通过这间房间来想像着那个奇女子。 “父皇,母妃那边!”古羽司早已熟悉了古曦跟湘子缘之间的事情,对于湘子缘的做法他只有无奈,生母毕竟是生母,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任何感情都无法代替的,哪怕是那个血浓于水犯了错。 “朕还是皇上,她只是一介妃子。”多年的纵容让湘子缘早已藐视王法,湘子缘于古曦的恩情这么多年早已还清了,当年聂慕悠跳崖的事情他选择了沉默了,只因湘子缘于他有恩。 “司儿想做皇帝吗?”古曦浅笑着寻问古羽司,这个帝位曾有多少人窥视,他自己也是其中一个,当真正走到这个位置的时候,他才发现在寻求这个位置的同时他失去了多少,而这些失去的是他再也找不回来的。 “不想!”古羽司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古曦回眸望去古羽司的眼中满是坚定,嘴角欣慰一笑,当时的他可不是这样想的,自打他被立为太子起,早已禁受不住那个皇位的诱惑,篡位的想法蹿上了心头。 “为什么会不想呢?皇位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古曦不笑反问。 “父皇,母妃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比我更清楚,那个皇位对她来说或许是个追求,但对于我来说,那是个牢笼,自小母妃就告诉我什么是皇位,什么是野心!但那都不是我要的!”说到这里古羽司显得有些无奈,湘子缘尽管那样逼迫他成长,却也是一个慈母,她对古羽司的心疼也是在一次无意中发现的。 “朕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心里装的可都是野心!”说起这个古曦显得有些无奈,正是这些野心害死了他心中所爱,正是这些野心让他感到无奈。 “父皇!悠皇后为何会跳崖?”好多年古羽司都想问这个问题,古曦如此的爱她,最后却不顾一切的选择了跳崖,这件事情众说纷纭,知道实情的只有那么几个人。 “是朕的错!是朕逼死了她!”古曦的眼底满是愧疚与懊悔,脑海中闪过的也是聂慕悠那张满是笑容的脸,仿佛是解脱了一般的轻松的跳下了悬崖,至今为止她的那句“古曦!你知道吗?我这辈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嫁给了你!不过,从今天起,我的世界将不再有你!”仍旧记忆犹新。 “司儿!若是遇到了心仪的女子,一定要懂得相信她!别走父皇老路!”说完古曦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这个房间,便越过了古羽司的身边,走出这个房间,留古羽司一人在房间里面想着古曦所说的话。 “相信?悠皇后就是因为得不到信任才选择用这种方式离开父皇的吗?”古羽司小声的嘀咕着,看着那个满是沧桑的背影,他仿佛感觉到当时聂慕悠跳崖时,古曦的心被撕裂般的痛,与那后悔莫及的愧疚。 古羽司是第一次在古曦不在情况下细细的看着这间曾经属于聂慕悠的房间,轻轻的抚过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试图去感受当年聂慕悠住在这里怕发生的一切,“咚!”轻轻的敲打,身边的墙自动移开了,古羽司震惊的看着这面墙上的秘密。 缓步走进了这间密室,几年的未打扫让这间密室看起来如此的腐旧,片刻便走到了这间密室的里面,一打开门,一副女子的画像呈现在了面前,那女子的容颜极美,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嘴角的一颦一笑,倾城倾国。 “悠皇后?”古羽司对着那画像上的人说着,他直觉的感到这画像上的女子必然是那跳崖的悠皇后,如此绝色的女子也难怪古曦会为了她而空设后位。 细细地看了一眼那画上的女子,便转身离开了这间密室,只要颜寐阁还在,这密室就不会消失,嘴角淡然一笑离开了颜寐阁,在这后宫中的某个地方还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他。 “太子殿下驾到!”门外太监不阴不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寝宫,古羽司脸上的冰霜让周围的宫女太监皆不敢靠近,一路上如此的宁静可不是平日里的兰莘阁,一个妇人从里屋里面走了出来,一身如皇后般的妆容,绫罗绸缎加身,却同样有一张冰冷的容颜。 “儿臣给母妃请安!”古羽司眼中的冰冷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冰冷是她灌输的,作为一个未来的皇者,必须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在她理念中,一个皇帝若是有了感情,那么他的皇位将不保。 “司儿起来吧!”已经有许多天没有看到古羽司的湘子缘眼底闪过一丝兴奋,但古羽司浑身散发的冷漠却拉开了他们母子俩距离,没有平常人家的亲昵,有的只是一些虚伪的套势。 一顾倾人城 第七章 绝色坊(七) 绝色坊—— 惜靥一人独坐床边,身子靠在床边缘,脑海中满是古羽司那张脸,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语竟是如此的温柔,想着想着,惜靥的嘴角浮现起暧昧的笑意。 “还在想那个人?”阎念妆的出声打醒了惜靥的梦,一脸的羞愧让阎念妆一阵心痛,不知为何自从他出现的那天起,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她的掌握之中了,她甚至想知道这么多年来,他是否还记得那个曾经跟他约定终身的女子。 “哪有!别乱说!”惜靥娇羞的回避着阎念妆,无奈的看着现在的惜靥,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若是知道了,她又会怎么做,牵强起自己脸的笑容,将自己手中的点心端到惜靥的面前。 “快吃吧!等下又该被逼着去接客了!”阎念妆的话不无道理,身在青楼,哪有不被逼着接客的道理,能躲得了一时,必然躲不过一世,惜靥的脸上满是无奈,一个妓子又有何能力去追求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的幸福。 “惜靥!今天该你出场挂牌了!别让茹妈妈我动真格!”门外一个成年妇女的声音响起,显得如此的烦躁,惜靥的房内顿时一片安静,目光始终盯着那扇门,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在蔓延着。 片刻,一个绝世佳人出现在了门外,而楼下早已响起了男人的欢呼声,跟那日花凌儿出场时一模一样,阎念妆担忧的看着惜靥,这样的场面惜靥已经逃过了好几次,若非那日阎念妆从楼下掉下来,惜靥的匆忙下楼,也不至于让那群人窥视了惜靥的容貌。 “惜靥!惜靥!惜靥!”男人的欢呼声如那日一样的隆重,只是换个名字而已,惜靥满是担忧的看了一眼楼下的阵势,心想今日必然保不住了,闭上眼深呼吸一口,便跟随着茹妈妈派来的人缓步的向楼下走去,楼下一片寂静,所有的目光都集聚在了惜靥一人的身上。 而阎念妆则是在楼上无奈的看着惜靥,楼下一道冰冷的目光引起了阎念妆的注意,是他!若是他在惜靥就不必再担忧了,那日看他看惜靥的眼神,今日惜靥可以放心了。 同样一道温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楼上那抹娇小的身影,即使在黑暗中也显得那么的耀眼,阎念妆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顺着目光的来源望了过来,竟是他!只是他的脸色看起来如此的惨苍白,阎念妆勾起嘴角的笑意,冲着那人温柔一笑。 “请各位爷安静一下!惜靥姑娘今日可是第一次!价高者得!底价十万两白银!”这茹妈妈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似乎看准了惜靥的容貌,料定了台下的男人定会为她一掷千金! “十一万两!” “十五万两!” “十七万两!” “十八万两!”底下的人如同疯了一般的喊价,惜靥则是一昧的低着头,不敢去看底下那些个衣冠禽兽的那让人恶心的容颜。 “十万两黄金!”一个她日思夜想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边,惜靥猛的一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台下的古羽司,她此时的心在不断的澎湃着,她怎么也想不到,今日他会来! “十万两黄金?这位爷十万两黄金!有没有比这位爷更高的!”茹妈妈如同挖到了宝藏一般的高兴,双眼还泛着光,紧紧的盯着古羽司这位大财主,底下一片安静,没有人敢出一点声响,这十万两黄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普通财主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的钱。 “这位爷,今晚惜靥姑娘就是你的了!这黄金?”茹妈妈似乎想拿到了黄金才肯罢休一般,眼中满是疑惑,对古羽司可谓是上下考量了一番,身上所穿的都是价值不菲的。 “暮晗,带茹妈妈去取她要的东西!”古羽司的目光始终投放在了惜靥那张满是感激的脸上,不知为何他竟想着抬头仰望,似乎内心有种想法一定要让他抬头仰望,上面仿佛有什么更吸引人的东西存在一样,但抬头望上去,却空荡荡的一片。 “奴家谢过公子的恩德!”惜靥早已笑靥如花了,脸上的羞涩让人止不住的怜惜,古羽司的上前拥住她的肩头,却始终没有堵住自己内心的空虚,她的双眸让他感觉熟悉,她的容颜甚称绝色,如此貌美之人现今拥在怀中,竟无法填补多年来的空虚。 “嗯!”古羽司浅笑着看向怀中的惜靥,眼眸中的神色让古羽司感到满意,若是真找不到那个可以填补他空虚之人,怀中的惜靥也是着实的不错。 “公子!”暮晗方才出去,现就回来了! 暮晗紧紧的跟随在古羽司的身后,楼上的那抹身影再度出现,让他忘记了背后的伤,碍于古羽司的在场,无奈只能缓步跟随在后。 “惜靥,我在门外!有事叫我!”阎念妆早已看透了惜靥的心事,便轻笑着自觉站在了门外,古羽司与阎念妆擦肩而过的瞬间,过去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容颜,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便直接拥上惜靥进了房门。 “姑娘!”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憔悴,脸上的苍白无不透露着他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阎念妆疑惑的回过了头去。 “公子脸色苍白如纸,双唇毫无血色,是病了吗?”阎念妆曾学过些医术自然是看得出来他现在一定是受了伤,才会如此,但一个青楼丫鬟,怎么可以会医术呢! “无碍,只是小伤罢了!”刘暮晗贪恋的看着阎念妆的那双眼眸,熟悉的感觉竟会满足于他的心头,“敢问姑娘芳名!” “芜颜!”阎念妆坦然的说着自己的名字,那个代表她一切的名字。 “芜颜?无颜!姑娘这名,颇有深意!”刘暮晗意味深长的看着阎念妆,想从她的眼眸中看出些什么来,却只瞧见坦然的一片。 而此时房内的惜靥正贤惠的为古羽司斟茶,一脸的笑盈盈,殊不知此时的古羽司一直在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潜意识的想要去了解门外那个平凡的丫头一切动静。 “姑娘乃是豪爽之人,不知是否能结下在下这位朋友!”这才是刘暮晗负伤也要来绝色坊的目的,只为和她有进一步的关系,至少不要是个陌生人,眼中满怀期望的看着阎念妆,同样心里不时的在担忧着面前这个待人冷淡的女子。 “暮晗我们走!”门突然间被打开,古羽司一脸阴沉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而背后的惜靥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同样迷茫的看着古羽司,只见古羽司缓步从阎念妆的身边擦肩而过,心中所有的空缺像被填补了一般。 “是!公子!”刘暮晗眼中仍旧望着阎念妆,似乎还在等待着那个答案,只见阎念妆的目光冷漠的扫过古羽司,便投放在了房间里面的惜靥身上,见她衣冠整齐并未发生什么事情,心便像放下了块大石般的轻松。 “我只是一介女流,何德何能交上公子这样的朋友!”阎念妆谦虚的说着。 “芜颜姑娘,在下是真心诚意的!”刘暮晗似乎不打算就些离开,至少在没有听到她同意前他是没有那样的想法想要离开的! 而一旁的古羽司竟会有一丝的怒意,看着刘暮晗看芜颜的目光,带着暧昧的语气。 “既然公子已经这样说了!那小女子便不再推辞了!敢问公子大名!”阎念妆目光始终放在刘暮晗的身上,没有一刻离开过,此时一脸阴沉着的古羽司感到一丝的不满,却又无从下口,那个女子竟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的怒火。 “在下刘暮晗!”刘暮晗激动的说着,完全忘了背上还有严重的伤存在,从未有过的满足,自从她从悬崖上面跳下去之后。 “还不走!”古羽司语气愈加的冰冷却始终无法驱逐刘暮晗心中的热火,没有回头直接离开了这片让他感觉窒息的地方。 “是!”已经多久没有听到刘暮晗发自内心的服从命令,就连芜颜也听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高兴,更何况是古羽司了,刘暮晗回望了一眼那个还站在楼台上的芜颜,一脸笑意的尾随着古羽司离开了绝色坊。 一顾倾人城 第八章 绝色坊(八) 绝色坊外—— 古羽司的脸因那阎念妆的一句话而更加的阴沉了,回头一看刘暮晗的脸上还牵挂着抹不去的笑容,心中无名的起了怒火。 “走!”却始终没有问过口,那个有关于芜颜的任何事情,只要她还在京城,只要她还在绝色坊,有的是时候来了解来的一切,想到这里古羽司的脸上同样回荡起笑容来,却是一种带着阴冷的笑容。 刘暮晗的脑海中满是阎念妆那双与那人相似的眼神,嘴角便满是笑意,挥之不去,而走在前面的古羽司则是一脸阴沉的向前走着,对于这样的古羽司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自然不会联想别的地方去。 太子府—— 刘暮晗一路护送古羽司回府,面色上更加苍白了,但嘴角的那抹笑意却始终没有散去,古羽司头也不回的进了太子府,刘暮晗也则是转身走向国师府。 所有的下人皆不敢去看古羽司的脸,谁都知道太子性情古怪,这一小心小命不保,今天太子的脸黑得比往常还要厉害,一股阴寒之气从古羽司的身边散发出来。 “来人!”回到书房的古羽司对着空中冷漠的说着,“将绝色坊一个叫芜颜的女子查清楚!”脑海中浮现的竟是芜颜那面对刘暮晗时的笑容,心中一股无名的怒火便开始燃烧。 “需要要将她带回来吗?”空气中浮现一个声音,同样不带一丝的感情。 “不必!”古羽司一声令下,周围那人早已离开了,提起笔蘸点墨,在那纯白的纸上流畅的写下两个大字“芜颜”,潜意识中她那双眸的灵动又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就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国师府—— “晗儿!你又去绝色坊了!”刘奇枫的眼中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他早已知晓在那个绝色坊中有一个叫做“芜颜”的女子,刘暮晗每每去到那里只是为了她。 “请爹责罚!”刘暮晗立刻跪了下来,今日出府就算是被打死也值了,至少没有白去到绝色坊,至少她已经不把他当陌生人看待了。 “快起来!伤都没好就出去一天!不怕爹娘会担心吗?”刘奇枫心疼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儿子,轻轻的将他抚了起来,搀扶着他回了他的房间。 “爹!你!”刘暮晗震惊的看着刘奇枫如此反常的样子,平时的他不会如此的温柔,不会如此的和蔼,一个严父的形象早已在刘暮晗的心中生根发芽了,突然的改变让他有些适应不过来。 “怎么了?是不是还在疼!爹让太医来府里给你再看看!实在不行就让你游叔叔来一趟!”刘奇枫的眼神满是担忧,却引来了刘暮晗会心一笑,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 “爹我没事!夜深了,您先回去休息吧!明个儿还要上早朝呢!”刘暮晗并没有再提及绝色坊的事情,淡然一笑规劝着刘奇枫先行回房歇息,夜深了,他想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想一想白天的事情。 “你别太累了!早些歇息!”刘奇枫为刘暮晗将门打开,便离开了他的房间,刘暮晗并没有立刻进房休息,而是呆呆的坐在门口看着月光,脑海中想的都是芜颜那双眸带着灵气的眸子,那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时的涌上心头,只为了她毫不吝啬的结下他这个朋友而感到高兴,内心的澎湃让他今夜注定无眠。 绝色坊—— 夜深了,这绝色坊京城最大的青楼自然是热闹到疯狂的程度,尽管如此也不会影响到惜靥与阎念妆躲在房内私聊。 房间里面惜靥一脸的紧张,脑海想的都是古羽司那张冰冷的脸,回想起刚刚在房内惜靥似乎并没有得罪于他,但无故的这般出了门,倒是来绝色坊的客人中的头一个。 “颜儿,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惜靥慌张的在房间里面不停的踱步着,倒是阎念妆则是一脸的淡然,现在的古羽司已经不如当初那般温柔了,冰冷如他,几日观察下来,他的脾气甚是古怪,也难怪惜靥会担忧了。 “惜靥,你平日里做事可是数一数二的规矩,得罪他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阎念妆无心与她探讨古羽司为何无故离去的原因,她的脑袋里面想的都是如何入宫,到皇上的身边为她父亲翻案。 “颜儿,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惜靥停止了脚步,赶忙凑到了阎念妆的身边,一脸认真的寻问着,她似乎忘了现在的阎念妆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子罢了。 “男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我能说的只有这些,惜靥你自己捉摸吧!”说完阎念妆起身,不顾惜靥疑惑的眼光,直接走出了房间,顺手为她关上了门,趁无人之际飞身上了绝色坊的房顶,平躺在房顶上,凝视着月光,嘴角扬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想的念的都是那一直在深山里,却不知身份的她的干娘——聂慕悠,手中还紧紧的拽着一块玉佩,正是当年他对她放下的承诺。 一顾倾人城 第九章 绝色坊(九) 次日,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百官一一下齐声向着上面的古曦行礼,此时的古羽司一脸冰冷的站在了大殿之上,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情。 “众爱卿平身!”古曦对处理国事很一套,不愧为一个明君,但在后宫的事情他选择回避,选择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痛定思痛。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的声音高亮的声音在整个金銮殿里响透。 “老臣有本启奏!”从众百官中出来一个年迈的老者,细看竟是在朝多年的杨显莫杨大人,脸上慈祥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当年的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只见他笑脸盈盈的上前一步,“皇上,太子已到了纳妃的年纪了!”杨显莫的心思路人皆知。 “杨爱卿为太子考虑的甚是周道,这件事情朕与太皇太后也已在挑人选了!”古曦又岂会不知杨显莫之心,一句话便让他哑口无言了,他的目光无非是想将自己的外孙女推向太子妃的位置。 “那老臣的本份!”杨显莫尴尬一笑,眼底闪过一丝阴狠,面上的心甘情愿为国为民,背后步步为营野心经营了许多年,虽只为吏部尚书,底下的权力丝毫不逊色于当朝国师与丞相,杨显莫的爪牙早已扎根了一半的朝野。 “若众爱卿别无他事,那就退朝吧!”古曦早已厌恶了现在的生活,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情,身居高位却有种高处不胜寒感觉,每日在这种为稳固皇位之事上担忧,为后宫中的事情而心烦,若是换得平凡人家的日子,他宁可舍弃皇位,换得一生平淡快乐,但那些人会放过他吗?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古曦在他们的恭送声中淡然离去,如过往一般一下早朝便立刻去到了颜寐阁,每每一下朝终日的空虚,终日的绝无笑颜,但在颜寐阁,他便会一个人傻傻的笑着,众人皆冷漠,殊不知冷漠的背后有的只是心痛,有的只是多年积加的落寞与孤独的回忆。 若贤宫—— “司儿,母妃听玉儿说今日早朝时杨大人提及了你纳妃的事情了?”高坐在上头的正是风华一世的贤贵妃娘娘湘子缘,一脸的雍容华贵,不失优雅的对着一直站在下面的古羽司说着。 “是!”古羽司似乎并不想多说这件事情,他的脑海瞬间闪过一张脸,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他为他此时脑海中想到的人感到震惊,那人竟是芜颜。 “母妃听说你近日很是留恋于京城绝色坊里的一个叫惜靥的女子,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切不可以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大事!”湘子缘笑着却如同加了几把刀一般,句句带刺,字字带针。 “儿臣知道分寸!若无其他事,儿臣先行告退!”几年来两个母子的对话竟如此的短暂不架任何的感情色彩,参杂了权力的情感,有的只是冰冷的话语。 未等湘子缘说什么,古羽司便直接出了若贤宫,留湘子缘一人独自感叹,这几年来除了训练让他如何成为一个有能力的皇位继承者以外,根本没有尽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也难怪两人之间除了陌生人般的对话,再无其他。 绝色坊—— 心烦意乱的古羽司孤身一人来到了绝色坊,这白天可不如夜晚那般热闹,绝色坊的大门刚刚打开,茹妈妈眼亮的就看到了古羽司这个财神爷,心中大喜赶忙面带笑脸的冲出去。 “哟!大爷,是来找惜靥姑娘是?她早就已经醒了!”茹妈妈撞拦住了准备转身离开的古羽司,想来上次因惜靥而拿到这么多的黄金,今天可不可能放这个大财主离开。 “她醒了?”古羽司听到惜靥已醒的时候,脑海中想的竟是芜颜怕是也跟着一起醒了,便随着茹妈妈进了绝色坊,进了绝色坊后,门外角落里几个百姓装扮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全一同转身离开了绝色坊的大门。 “惜靥,贵客来了,还不招呼招呼!”茹妈妈一把推开了惜靥房间的门,嘴上挂着笑容,话语里却句句带着要挟,惜靥无奈的转过身去,一张日思夜想的容颜出现在她的面前,脸上绽放着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是!茹妈妈,惜靥一定尽力侍候好这位公子!”惜靥温柔的说着,话语如带着甜甜的气息,古羽司的目光在房间里面看了又看,始终找不到他想要看到的那抹身影,只见待茹妈妈退出房间后,惜靥便主动请古羽司坐下,亲自为他斟茶。 “公子请!”惜靥含笑着将水递到他的面前。 “惜靥,你看我给你弄来了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便是毫无规矩的直接推门而入,阎念妆并不知道此时惜靥房间里面还有人在,惜靥尴尬一笑,却为时已晚,阎念妆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见古羽司一脸冰冷的坐在那边。 “我不知道有人在!惜靥,我在外面候着!”阎念妆一脸僵硬的准备转身离开这间房间,她对于惜靥对古羽司的感情早已知晓,自然是不想在这里坏了她的好事,识相的准备离开。 “慢着!”当看到她毫无防备的走进这间房间的时候,他的心便不再那般空虚了,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但看到她一看到自己便想要回避的时候,心中无名的怒火开始燃了起来。 “公子有何吩咐!”习惯性的将丫鬟的伪装戴上,嘴角职业性的笑容让他感到不舒服,便那张冰冷的脸却始终没有表现出他此时的心情。 “去拿些点心来!”古羽司冷漠的说着,收到话的阎念妆跑得比兔子还快,赶紧出了房间,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迅速的来到了厨房拿了些点心,想着早点完事,早点解脱。 不出片刻,阎念妆便拿着点心回来了,这次她并没有直接闯门而入,而是先敲门,等听到里面惜靥的声音之后,方才开门而入。 “公子请用!若没有什么事,奴婢先下去了!”阎念妆恨不得现在就能直接出去,或者将她隐形掉,尴尬的站在他们两人的中间。 “惜靥,你这丫鬟叫什么名字?”古羽司一脸戏谑的看着阎念妆。 “她叫芜颜!怎么了公子?”惜靥一脸紧张的快不知道怎么说话,一方面担心芜颜会被他找麻烦,一方面又担心这次他又会像上次一样无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