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嫁给老男人 “为了报复我,你竟然愿嫁给一个老男人?”  夜幕笼罩着偌大的城市,南郊荒凉的山野区域,身着黑色皮衣的池荌正懒懒地倚靠在路灯的柱子旁。   破旧的电灯泡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在黑夜之中划下模糊的交界线。   池荌的猫眼敛起,一双明媚的眸子正戏谑地盯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女人套着镂空小背心和仅仅盖过臀的牛仔短裤,看上去性感清凉。她正满脸亲昵地搂着身旁的白衬衫男人。   男人面目温和,却在此时紧蹙眉头,他在那声惊异之后接着道:“荌荌,我知道你嫉恨我和娜娜,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   男人满面的诚恳,迎来的却是池荌的嗤之以鼻。   “林为之,苏米娜——”她拉长尾音,嘴角勾起一抹轻蔑,“当初你们在我公寓的床上滚床单的时候,怎么没那么诚恳呢?”   被称呼为林为之的男人脸色一变,就连身旁的苏米娜也僵了僵。   没错,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池荌交往了一年的男朋友。   而就在一个星期前,她亲眼看到前男友和别的女人在自己的床上做耕耘运动,而那个女人,还好死不死地是自己的闺蜜苏米娜。   想到这里,池荌就觉得反胃。   她正要转身走人,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扣住了手臂,继而是苏米娜楚楚可怜的面容:   “荌荌,我知道你恨我们,但是你也不能为了报复我们,嫁给一个老男人啊!就算他有钱,你也不能这么出卖自己!”   看着这堪比林黛玉的模样,池荌的笑容愈发愈为冷意。她感觉手腕有些吃痛,猛地甩开那只看似柔弱的手。   “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这种人,值得我报复?”她瞥了一眼自己的手,丫的,已经被拽出红印子了。   苏米娜满脸的破碎,她连退几步,就连嘴唇都泛着可怜的惨白。   林为之怜悯大起,他小心翼翼地环住苏米娜的肩头,对着池荌更是满目愤慨:“池荌,你太过分了!我喜欢的从来都是米娜!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和米娜在一起了!”   噗!   如果现在池荌在喝水,恐怕会喷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满脸。   “我耽误你们?”池荌冷笑着。   交往的一年时间,她对自己的男朋友和闺蜜可谓是掏心掏肺的好,如今,却被自己养的白眼狼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一口,痛得哭天喊地。   “很好。”她踩着自己五公分高跟,迈步走到一辆红色的跑车前,那是梅赛德斯的最新版,车身线条流畅,干净的车漆似是能折射出异样的光。   她打开车门,一溜烟钻了进去。   跑车喷出两股灰色的尾气,继而从半敞的车窗中甩出了两条足足三米长的账单,直接甩在了林为之的脸上。   “这是这一年我给你和你现任女友出的所有消费,还希望你一周之内将钱送上门。”   说完,池荌不做犹豫,踩下了油门,跑车在一个干净利落的转弯后,甩了渣男贱女一脸的尾气。   梅赛德斯在山路上飞驰。   池荌纤细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只觉得暴跳如雷。   该死的,自己不就是半夜出门飙车散散心,怎么就遇到了自己的渣男前任呢?   真是浪费了自己难得的情调。   池荌正心如乱麻,倏然间,车窗前似是飞快闪过了一道黑色的影子。她猛地踩下刹车,只觉得心脏差点蹦出嗓子眼了。   “车祸?出人命了?应该没撞到人吧?”   池荌觉得自己倒霉极了。   她深吸几口气,平息了忐忑的情绪,打开车门缓步走下了车子。   跑车的车灯打开,投射出两道明亮的光芒。她刚走进车前,倏然眼前一黑,有什么冰凉抵上了自己的脖颈,连带着薄如蝉翼的锋利,擦过了自己的致命点。   “别动。”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随后,一只温热的大手揽上了自己的腰肢,指腹上似是带着薄薄的茧子,隔着单薄的皮衣,擦过了腰侧的软肉。   她的脊梁似乎抵上了什么,滚烫的热度从后背传来。   她被挟持了!   池荌第一时间冒出这个念头,她瞥了一眼,抵在自己喉咙上的果然是一把蝴蝶刀。   “那个,帅哥,夜深人静,我没钱也没色,要不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   池荌嘀嘀咕咕着,脖子上的刀子不耐烦地更近了几分。   “我让你闭嘴。”   冷沉的男声再次响起,池荌浑身一颤,彻底没声。   见女人不再吭声,男人狠狠地拽过了她的臂膀,冲开了车子,将她压上了真皮的后座。   热度如潮水般涌来,重量压上了自己的身躯,有什么束缚上了四肢,下一秒,池荌错愕地瞪大眼睛。   皎洁的月色穿过郁郁葱葱的夜间,撒落下银色的星星点点。   她的目光凝聚,昏暗之中,一张陌生而又俊美的面容映入了眼帘。   那是张属于男人的脸,两道剑眉浓密而长,如同长剑出鞘,眉梢上挑,带着几分厉色。他长着一双同样狭长的凤眼,微微敛起的双眼中瞳色黝黑如墨。   鼻梁挺立,脸型瘦削,五官深邃,立体的很。   两个人的脸庞距离太近,小拇指的长短,她甚至能看清对方根根纤长、让女人都为之嫉妒的睫毛。   池荌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天啊,帅哥啊!   现在什么世道,这么帅的人不去混娱乐圈,却来做土匪?   “那个……”   池荌沙哑开口,正要说些什么,却在这时,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破了天际。   砰——!   枪声?   池荌顿了顿,而身上的男人立即从她的身上退了下来,甚至要将她从椅子上提起:“开车。”   “帅哥,别急,这就开。”池荌一个哆嗦,她连忙爬向驾驶位,一踩油门。   天啊,敢情自己惹到的不仅仅是个土匪,还是个追逃犯?   跑车如同离弦的箭飞射而出,在夜空中擦出一道红色的线。   车后的枪声愈来愈为响亮,爆炸出了一首忐忑的曲子。   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射入了轮胎之中,车身晃了一下,连带池荌的心,跟着颤了颤。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死在这枪弹之中!   “我数三下。”   忽然,宽厚的大手盖上了她的唇瓣,男人的薄唇似是停留在了耳边,湿润的气息喷洒而出,从耳垂处传来了酥麻。   三、二、一……   “跳车!” 正文 第2章 她的第一次 佛祖保佑!  在跳车的前一秒,池荌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她的身子被一个巨大的力道狠狠拽出,两具身躯重重摔在了地上,连带着飞起的尘土和泥泞,在翻滚之后,终于险险地停了下来。   池荌睁开原本紧闭的眼,四面环壁,跳车之后,他们竟然不知不觉地滚入了一个洞穴之中。   洞外的枪声依旧连绵不断,池荌不敢动弹,她只能感觉到男人粗而沉的呼吸声在耳边起伏。   她的后脑勺则抵着对方厚实的胸膛,似乎能听见对方皮肉之下那颗滚烫的、跳动的心脏。   一下,接着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枪声终于散去,池荌这才支撑着手臂想要爬起,却被对方一个拉扯,在此踉跄地压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她的面色一变,“外面的人已经走了,我还想活着,就肯定不会暴露你,还请你放我走。”   虽然这个男人长得好看,但直觉告诉她,他太过危险了。   眼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对方并没有吭声,在这片异样的寂静之中,池荌只感觉一双手贴上了自己的小腹,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地探入了衣摆,带着那薄薄的茧子,触及了白皙的细腻。   这个男人的手,烫得厉害。   “你做什么!”池荌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的脸猛地一红,疯狂地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   “抱歉。”男人低低出声,“我会对你负责的。”   衣料被扯开,奶白色的肉体暴露于冰凉的空气之中。   池荌的眼前发昏,负责你个头!   密密麻麻的吻落于胸膛之上,湿润的齿尖啃咬着凸起的锁骨,连带着柔软的舌尖顺势而下,扫过每一处敏感。   池荌大喊着,她的嗓音愈来愈为沙哑,几乎要溺死于这片暧昧之中。   男人似乎又低喃了一声,然而池荌听不清了。她的下身猛地一痛,有什么横冲入自己的身躯,直捣黄龙。   空气变得粘稠,她的神志也愈来愈为模糊。   那个男人,刚才说什么来着?   道歉?还有,他的名字?   程、程遇白?   一夜流逝,池荌倏然惊醒。   洞穴里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气息,池荌从冰冷的地上爬起,周围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   就好像,昨夜,都是她的一场梦境。   池荌低下头,胸前道道青红昭示着昨夜的疯狂。她龇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冷气,捡起了地上皱巴巴的衣服,穿上。   看了眼地上的一抹鲜艳的殷红,池荌顿了顿,最终抿了抿唇。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不是在一周前的订婚典礼上,也不是在几个月的新婚之夜。   而是在昨晚,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个窄小的地洞中,风起云涌。   “该死的男人,要是被我逮着,我一定要亲手剁了他。”池荌穿好衣服,搓了搓发红的眼眶。   她的鼻尖有些发酸,却还是死死地憋了下去。她边嘀咕着,边一瘸一拐地爬出了地洞。   新买的梅赛德斯已经报废,眼下,她只有徒步前行。   走了足足两个小时,池荌终于走出了山区,打了一辆的士。   半小时后,的士在一栋白色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池荌推门而入。   水晶吊灯悬挂于头顶,撒落下柔和的白光。虚弱的脚掌触及毛毯,如同堕入云端,从脚心传来酥酥麻麻的良好触感。   池荌正要上楼,一道呵斥声打住了她的脚步:   “站住!”   她停下步子,转过身,只见距离自己的不远处,一个穿着灰衬衫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里。   这男人看上去五十多岁,个头不高,一米七出头,略显水肿的身材还弓着背,显得更为矮小滑稽。   他咧开嘴,凶神恶煞地,还露出了脸上的法令纹:“你昨晚去哪了?!”   池荌没有理会,她淡淡地瞥了一眼,侧身就要离开,却被一只粗糙的手狠狠拽住了手腕。   “老子问你话!”中年男人低吼出声,手中的力道之大,在那纤细的胳膊上捏出了一道显而易见的殷红印迹。   痛感从手腕处传来,池荌倒吸一口冷气:“程俊峰!”   被称为程俊峰的男人浑身一抖,他似是这才反应过来,匆忙松开了手,带着鱼尾纹的双眼怜惜而又心痛地盯着女人腕处的红痕:“荌荌,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看着男人局促的样子,池荌抿了抿唇,最终吐出一口浊气:“我昨晚去山上开车了……”   “飙车?你又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程俊峰的表情立即变了,就像是打翻了颜料色盘,一片青一片红,“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只能听我的!我不让你去,你这辈子都不能去!”   “你闹够了没有!”池荌眉头紧蹙,“我累了。”   “你不许走!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程俊峰嘶吼着,他就像是饥渴的猛兽,如狼似虎般向池荌扑了上去。   他将女人的身子压在墙上,一双油腻的手在吼叫声中开始放肆,意图触及衣料下的那份细腻。   然而,对付这种外强中干的中年男人并不像昨晚那般艰难,池荌猛地抬腿,一脚踢上了对方的裆部,接着将其狠狠推了出去。   程俊峰踉踉跄跄地跌倒在了地上,他的后脑勺撞上走廊的扶手,原本疯狂的表情也逐渐多了几分清明。   “荌荌……”   “程俊峰,先不说我们只是订婚,还没有正式结婚……”池荌眼神一凛,“你可不要忘记,我之所以答应订婚,是为了什么!”   这场婚姻,至始至终,只是利益二字罢了。   眼下,池荌没有丝毫逗留的意思,她迈步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锁上门后,才松了口气,钻进私人浴室,将自己脱的一干二净。   镜子毫无遮掩地展现出了女人满身的青红,那一道道斑斓的痕迹呈现于奶白色的身躯上,每一处都跳跃着暧昧。   她嘲讽地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继而打开花洒,任由温热的水流劈头而下,打湿了头顶的发丝。   水滴顺着她的脸颊弧线滑落,凝聚于下颚之处,最终落在白瓷砖上绽放出星星点点的水花。   随着时间的流逝,池荌的神志也清醒了许多。   很多事情都浮现在脑海中,例如,一个星期前,她将自己的前男友和前闺蜜捉奸在床。   例如一个星期前,她与一个老男人订婚了。 正文 第3章 第七任婶婶 夜幕降临。  京都是最为繁华的城市,墨色在天边晕染而开,璀璨的星点点缀于头顶之上。   平坦的泊油路上,车水马龙,时有流光闪过。   池荌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裙,涟漪的裙摆包裹着只手可握的纤细腰肢,继而是一双修长的腿。   一头墨色的长发散落而下,发梢勾着精致的卷。洁白如雪的皮毛披肩慵懒地搭在肩头,与白玉般的肌肤相互映衬,甚至泛着稚气的嫩粉色。   伴随着悠扬的小提琴曲,衣着体贴的男男女女们勾着衣摆,笑容满面。   池荌踩着七公分的高跟,纤长的手指端着一杯透明的高脚杯,杯中殷红的液体微微荡漾。而她的身边,正是看上去人模狗样的程俊峰。   “荌荌啊,等这次宴会结束……”程俊峰搓着手,色眯眯地盯着池荌那张被妆容勾勒得艳丽的脸。   “程俊峰,这次我之所以来参加宴会,是因为家族的面子。”池荌侧过脸,不着痕迹地躲过那令人反胃的目光,“如果不是你那个亲侄子要从国外回来,我也不会站在这里。”   程俊峰的脸色一沉,却还是艰难地挤出了一抹笑意。   池荌抿了口酒,微微眯起的双眼中似乎闪烁着什么。   据说,程俊峰的侄子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从小出国,十八岁就在国外拿到了学位。如今二十五岁,纵横商圈,堪称商界的鬼才。   “来了,来了!”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原本热闹的人群更为沸腾。   池荌暼过脑袋,她的眼前一晃,所有斑斓在眼前流离而过。   “叔叔。”   那是一声低沉、带着磁性的男声。   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个高挑的男人站在那里。   白衬衫、黑色长裤,领口有些凌乱,纽扣三三两两地系着,露出两道精致的锁骨。   挽起的袖口呈现出肌肉线条优美的小臂,单薄的衣料描绘出男性完美的黄金倒三角。   他的个头很高,又逆着光,投影模糊了脸庞原本锋利的曲线。他的五官深邃,唯有一双凤眼狭长,末端上扬,黝黑的眸子如同波澜不惊的潭水,不掀丝毫涟漪。   男人一手垂落于腿边,另一只手懒懒地插着兜。他对上池荌探究的视线,原本抿直的嘴角似是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弧度:   “嫂嫂?”   男人轻唤一声,池荌的浑身一颤,如梦初醒。   “初次见面,婶婶。”男人的薄唇蠕动,字字清晰,“我叫,程遇白。”   程……你个大爷!   如果可以,池荌几乎要跪在地上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天晚上,强迫自己的男人,竟然就是眼前叫她嫂子的男人、自己未婚夫的侄子?   没有注意到池荌惨白的面色,程俊峰乐呵呵上前:“遇白啊,你这是第一次见到你婶婶吧?”   “倒不是第一次。”程遇白淡淡道,这句话出口,让池荌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只是,男人的面色不变,反倒是轻描淡写地扫过了程俊峰苍老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嗓音带着一分隐隐的冰凉:   “毕竟,这是我的第七任婶婶。”   空气似乎凝聚了。   程俊峰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的脸色难看,原本便苍老丑陋的脸显得更为不堪入目。   池荌的心跳了一下,她抿了抿唇:“我去趟卫生间。”   说罢,她落荒而逃地离开了大厅。   踏入洗手间,原本忐忑的心终于缓缓平息了下来。池荌吐出一口浊气,她打开水龙头,清凉的水柱喷洒而出,落于掌心之中,继而钻出指缝,洒落而下,化为满盆的珍珠。   就在这时,一连串细微的声响钻入耳内,她猛地回头:   “谁?”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一双大手揽住了她水蛇般的腰肢,她的脊梁被抵上了墙壁,坚硬的触感从脊梁处传递而来,带着丝丝的冷意,令她浑身一个哆嗦。   “婶婶——”   俊美的面容在视野中骤然放大,温热的气息从男人的口腔中喷洒而出,尽数落在女人脸庞的肌肤之上。   程遇白似是低笑了一声,他的凤眼微敛,狡黠得像是只狐狸:   “好久不见。”   “是你啊,好侄子……”池荌的牙关一哆嗦,她的手抵着男人的胸膛推了推,坚硬如石,根本不是程俊峰那个老男人可以比的,“那个,要不要先松开我……”   “恩?”程遇白的尾音拉长,“这是在害羞?”   害羞你个大爷!   池荌的牙齿打颤得更厉害了,明明面对的是张看似温和的笑脸,却不知为何,她只感觉从脚心冒出彻骨的冰冷。   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吓得,池荌原本白皙的脸庞竟是涨起了些许的红色,如同红霞扑面,令人心尖些许荡漾。   “你叫池荌?”程遇白说话颇有些咬文嚼字的味道,他的声线低沉,如同大提琴,踩着音节,令人发颤,“老男人的第七任妻子?”   池荌的呼吸一窒。   昏暗迎面而来,有什么堵上了自己的嘴唇。   男人的吻肆意而又霸道,包裹住女人柔软的唇瓣,湿漉漉的舌尖灵巧探出,扫过那精巧的唇线,留下一片湿润。   她的牙关被撬开,那抹热度钻入口腔,直捣黄龙,汲取着口中每一丝甘甜。   池荌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眼前一白,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男人的怀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遇白才缓缓地松开了她。男人的薄唇泛着肉色,唇纹上似是裹着一层淡淡的水润。   “不如,和我结婚,如何?”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霹得池荌险些找不到东南西北。   半晌,她才慢悠悠地回过神来,只是吓得脸都开始发紫:“你胡说什么?”   “不愿意?”程遇白低低开口,“你们还未结婚,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盯着那张俊美如天神的脸,池荌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了这几个字眼:“你疯了。”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耍什么名堂,只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对没有安好心!   “荌荌,你在不在这里?”   试探性的呼唤从墙壁的另一端传来,池荌心叫不好。   若是被程俊峰看到眼下的场景,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快放开我!”   池荌推搡着,只是,对方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竟然长臂一收,将她环得更紧了一些。   有人,一步步地靠近。 正文 第4章 该死的男人 脚步声一步步靠近,池荌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忽然,抱着她的男人猛地用力,将她拽入了一个隔间之中。   卫生间的隔间并不大,她的后背被抵在了墙壁上,男人抱着她,右腿的膝盖弯曲,正顶在她的两条腿中间。   男人的下颚落在她的肩头,下巴磕得池荌有些生疼。两个人的胸膛几乎要贴在一起,她甚至能感觉到男人起伏有序的呼吸声。   “别动。”感觉到女人的挣扎,程遇白将她按得更紧了一些,“如果你不想被发现,就听话点。”   池荌咬了咬牙,最终不再动弹。   两个人的距离太过亲昵,她吸一口气,都是满鼻腔的男人特有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厕所外的人大概因为没找到人,也气馁地离开了。池荌松了一口气,她还来得及彻底放松,隔间的门就被程遇白推开。   接着男人的手一松,因为失去了支撑点,她的脚下一滑,险些踉跄于地。   “你做什么!”池荌堪称恼羞成怒了。   “如果你想被发现,可以走。”程遇白调侃的声音传来。   池荌的耳尖一红,她用眼神狠狠地刮了那个厚颜无耻的男人一刀,接着匆匆离开了卫生间。   该死的男人!   她发誓,如果可以,她愿意用十年寿命,换这辈子不碰到这个男人!   好在,程俊峰虽然没有找到池荌,但在她的搪塞下,也没有丝毫的怀疑。池荌正松了口气,电话铃声则响了起来。   只是接起电话一分钟后,池荌的脸色倏然变了,她冲进酒店的更衣室,换下了礼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轻便的日常装,接着打了辆的士,风风火火地向郊区冲去。   池荌的目的地坐落于市中心偏北的一块平民区,这里的房子多为筒子楼,经过时光磨砺的瓦砖一个个堆砌而成。   皎洁的明月高挂于枝头,盈透的月光洒落于交错的羊肠小道上。池荌直接甩了司机一张红钞,头也不回地撞开了一个屋子的门。   屋子内,一个老人一个女人正站在那里。老人穿着蓝白花纹大衣,满脸的褶子。女人则是清秀漂亮,皮肤白皙,眉眼柔和,远远望去,便是一副林黛玉般得娇滴滴模样。   池荌黑着脸,她的目光落下,只见两人的脚边堆着不计其数的纸箱子。   “姐姐?”女人惊呼出声,“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女人略有些狼狈的神色,池荌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我不回来,还等我的亲奶奶和亲妹妹卖掉母亲的房子?”   没错,这两个人,正是池荌的奶奶,和她的妹妹,池婉儿。   池婉儿顿了顿,继而挤出了一抹虚伪的笑容:“姐姐,你胡说什么呢,这是妈妈留下来的房子,我们怎么可能卖掉呢?”   “东西都收拾好了,如果没猜错,后天买房子的人就上门了吧?”池荌双手环肩,她戏谑的目光扫过了自家妹妹僵硬的脸。   胸腔似乎有什么迸发而出,让她暴跳如雷。   如果不是邻居偷偷打电话给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奶奶和妹妹,要卖掉自己母亲的遗物!   “卖掉怎么了?人都死了,难道还不让人卖掉?”池奶奶看着僵持的两人,五官立即皱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也随之更为明显繁多,“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自己嫁给了富豪,还住着豪宅,却连房子都不给我们卖!”   “你说什么?”池荌眉头一蹙。   “可不是吗!你的母亲就是个煞星!当初嫁入我们家是个穷光蛋,现在还把我们家搞成穷光蛋!”池奶奶大吼道。   “还有你,你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哪管我们两的死活,如果不是我和婉儿筹钱,你爸爸早就死了!”   一瞬间,老人本该慈祥的脸落在池荌的眼里,是那般狰狞。   “奶奶,做人可要说良心话!”池荌脸上的笑意愈来愈为冷,“当初你们背着我私自给我定下婚约,为了父亲,我不怪你们。但是父亲的钱,你们有出过半分?”   她每说一个字,心脏就沉了几分。   又有谁会想到,促使她嫁给程俊峰那个男人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她的奶奶和亲妹妹!   当年,母亲是父亲的初恋,她是父亲一夜风流后的产物。后来,她随着母亲改嫁到池家的,成了池婉儿的姐姐。   一年前,母亲因车祸死亡,她的父亲拿着赔偿款做了生意,却不料这一做,差点连老本都做没了,甚至还在一个月前查出了重病。   池家彻底败落,为了父亲的医药费,池荌每天日夜颠倒地赚钱,却不料,最终,还是毁在了自己家人的手里。   她奶奶和妹妹,背着她和程俊峰达成协议,只要她嫁过去,程俊峰会给她们一笔巨大的报酬。   而她,池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竟然成了一个五十多岁老男人的未婚妻!   真是可笑!   而眼下,她的奶奶和妹妹,竟然反过来指责她?   见池荌情绪不对,池婉儿的眼珠子轱辘一转,小手拍着奶奶的后背,小声劝道:“姐姐,奶奶就这么个脾气,你怎么就不能孝顺点呢?”   池荌嗤笑一声,她靠着墙,冷冷地看着这对祖孙:“我不管你们做什么,总之,这个房子,我不会答应卖的!”   “凭什么!”奶奶手背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她扯着嗓子,“你知不知道这老房子值多少钱,有人花了两倍的钱买……”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奶奶的话戛然而止。   只是,每一个字眼都已经落下,池荌抬起头,她的眼里有锐利迸发而出,狠狠地剐在了面前的两人身上。   钱,一切都是为了钱!   为了钱,她们可以出卖自己,让自己嫁给老男人。   为了钱,她们可以不顾母亲,去卖掉母亲的遗产?   “我说了,这个房子,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动!”池荌咬牙切齿。   “你竟然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面对池荌倔强的样子,池奶奶更是火冒三丈,扬起手就要一巴掌落下!   池荌下意识闭上眼睛,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下一刻,她缓缓地睁开了眼。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狠狠地圈住了老人带着翡翠镯子的手腕。   那只手修长而又有力,手背上的青筋纹路道道干净清晰,就连指甲都是修剪整齐的长方形状,泛着淡淡的肉色。   她的目光挪动,立即顿住了。   “程遇白?”   眼前的男人依旧穿着宴会上的装束,双肩微微垮着,带着几分慵懒。   他松开了手,甩了甩,最终垂落于腿旁。   “没事?”程遇白的眉梢微扬。   或许是因为距离的原因,借着领口那敞开的缝隙,她甚至能看清男人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带着别样的性感。   池荌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接着连忙点头:“你怎么在这?”   然而还没等男人回答她的话,一道女声打断了两人:“姐姐,这是谁啊?”   两人齐齐看去,池婉儿正笑眼盈盈地向他们走来。   不得不承认,池家姐妹容貌出色,就连池婉儿也不例外。比起池荌外放的锐利和妖媚,池婉儿的五官柔和,宛若江南水墨画,清秀独立,却是一颦一笑都带着一抹甜味。   她穿着白色的及膝连衣裙,清汤挂面,一头青丝散落,更是增添了几分温和的味道。   “你好,我是池荌的妹妹。”池婉儿伸出手,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程遇白,“我叫池婉儿。” 正文 第5章 谢礼 和池婉儿生活了二十年,池荌自然明白自家妹妹的心思。  然而她的身体反应却快过了大脑,她下意识地迈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挡住了池婉儿的视线。   待她反应过来,她才僵着脸色轻咳一声:“你做什么?”   “姐姐,我就是想认识这位先生而已,你这是做什么?”池婉儿愣了愣,继而眉毛垮下,咬着自己粉嫩的唇,露出了楚楚可怜状,“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从小就不待见我,觉得我碍了你的道路。但是你都嫁人了……”   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她咬重了嫁人这两个字眼。   池荌的眼底一沉:“你想做什么?”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妹妹,能做什么?”话语之间,池婉儿的眼眶还是发红,竟是要落泪了,“我只是觉得,你都嫁人了,就不要缠着别的男人了,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的姐夫?”   哈?   如果可以,池荌都想翻个白眼。   敢情,自己这个便宜妹妹以为程遇白是自己的情郎?   程遇白并没有吭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池婉儿,嘴角似是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姐姐,你放心。”察觉到男人的视线,池婉儿更加来劲,她咬着下唇,叹了口气,“只要你知错就改,我肯定会帮你保密的……”   她边说着,眼底的情绪更为交杂。   池父和池婉儿的母亲是商业联姻,后来池婉儿母亲出轨,池父也自然而然地离婚,取了池荌的母亲。   想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姐姐,池婉儿几乎要咬断牙齿。   凭什么,原本全都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被这个女人夺走?   现在,就连这么优秀的男人,都和她有关系!   什么池荌,什么池家的小姐,不过是一个灾星!   池婉儿想的入神,原本掩藏于表面下的愤恨也随之隐隐浮现而出。注视着这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不知为何,本该愤慨的她却再也生不出半点情绪。   或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这两个薄情的家人,她就猜想到了这样的结局。   一瞬间,她顿时也没了争吵的心思。   “房产证在我手里,没有我的认同,房子不可能卖掉。”池荌侧过身,她对着程遇白点点头,“走吧。”   见两人要走,池奶奶立即急了,伸手就要抓住池荌的胳膊:“小野种,你给我站住……”   只是,当她对上男人的目光时,所有的辱骂,都随之吞咽入了肚子之中。   那双眼睛,眼底似是裹着一层薄冰,两道视线赛过锋利的箭,带着瑟骨的寒意,几乎要穿透人的骨髓。   那是,多么可怕的男人?   池荌并没有理会身后的喧闹,她跟着程遇白下了楼,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子开始行驶,夜风钻进半开的车窗,俏皮地撩起了女人额前的发丝。   一切似乎都寂静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那?”感受着车厢内别样的安静,池荌最终开口,打破了这片平静。   “叔叔酒喝多了,就让我来接你回去。”程遇白淡淡道。   池荌点了点头,她的指尖攥着衣角,攥住了道道褶皱。半晌,她终于低声道:“刚才的事,谢谢你。”   女人的道谢很轻,却夹杂着若隐若现的羞涩之意,带着一种别样的味道。   程遇白抿直了唇线。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池荌没好气地抬起头,却在这时,车子停了下来。   她的眼前一晃,连带着男人沙哑的声音,萦绕于耳畔。   “既然道谢了。”他说,“那么,我的谢礼呢?”   此时,车已经开到了程俊峰别墅门口,停靠在两米多高的石围栏外面,葱郁的树木从墙内露出一点,甚至还有粉红的蔷薇花星星点点的镶嵌在其中。   仅仅是一步之遥,就要到别墅里面了。   池荌不想喝这个男人牵扯上什么关系,她睨了他一眼,低着头解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你想要什么?手表还是领带?”   她本身也不喜欢欠人人情,这样子弥补也好。   只是,下一瞬间,她的手腕上忽然传来一道炙热的温度,一只大掌扣在了她的手腕,抬眸,便落入了人男人深邃悠远的黑瞳。   “给我一个吻。”   他的嗓音淳淳,带着一种莫名的性感和诱惑。   池荌看着他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心下忽的漏跳了一拍,不过转瞬间便恢复了平静。   “程先生,这个不在候选答案内。”她波光盈盈的眸子盯着他,娇艳的红唇扬起一波冰冷的弧度。   说着,她伸手挣扎着想要挣脱出男人的手腕,只是他的力道很紧,仿佛要把她捏碎一般,丝毫都没有松手。   池荌杏眼圆睁,愤愤的看着男人,“你要做什么?!”   程遇白看着她,狭长幽深的眼眸满是戏谑和轻佻,冷峻的面容上又暗藏着另外一种深意。   “放手!”她看着他冷冷说道,漂亮的眸子内染上凌厉的怒火,恨得牙痒痒。   程遇白看着她恼怒的模样,绯色的薄唇勾起一抹轻佻的弧度,忽然伸手猛地一扯,池荌整个人顿时不受控制的跌入了他的怀中。   他的大掌贴向了她的后背,顺势把她紧紧地搂入怀中,两个人一下子贴的极近,池荌被她死死的钳制住,恼怒的抬眸,便落入了人男人一双玩味的黑眸中。   心下倏地一跳,她瞪圆了双眼盯着他:“程遇白,你给我放手!要是我未婚夫从里面出来,我们就惨了!”   “哦?要是叔叔从里面出来,我就正好说你勾引我。”程遇白挑了挑眉,狭长的黑眸里浮动着一抹异样的暗光,清朗的眉宇染上一种意味深长的戏谑。   池荌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居然想要污蔑自己,不过当下,她完全挣脱不了他的钳制,像是牢笼一般的死死帮着她,让她根本无法呼吸。   彼此的呼吸声交错,程遇白看着怀中挣扎而又逃脱不掉的猎物,深眸有些异样的魅惑:“你这样焦急喘息的样子,真是很动人。”   “滚!”池荌又羞又怒,瞪着他,没好气道。   “等我把礼物收好,再走也不迟。”他展眉别有深意的一笑,忽然间俯首,薄唇便贴在了她粉嫩如果冻一般的唇上,霸道而又有些狂肆的撕磨。 正文 第6章 该死的臭男人 她的味道不是一般的好,在之前,他就有品尝过,却很难忘记,总是回味。  如今再次品尝,那种甜蜜的柔软,让他根本越触碰越难以自拔。   池荌气急败坏的看着他,本来想着该怎么逃脱,却不料被这个男人给突然袭击,而且长驱直入,狂肆的卷走她的每一缕气息,让她的呼吸不由的更加急促,浑身都有一些发软。   这个该死的臭男人!她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漂亮精致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暗光,她忽然狠狠的咬住了男人凛冽的唇,猛地,她感觉到了程遇白似乎是顿了一下,紧接着他忽然抬手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更加肆虐粗暴的席卷着她。   “唔……”池荌更加的气恼,想要伸手想要推开了他,却是被他死死的扣住,全身都没发动,可是他却一寸寸的掠夺者,比刚刚更加的凶猛。   最终,她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就在觉得最后一缕气息都要被抽空的时候,他却忽然松开了她。   池荌得到了机会,立马抬手一把拉开车门,有些匆忙的离开车,像是落荒而逃一般的朝别墅大步疾走着。   车内,程遇白淡淡的勾唇,狭长幽深的眼眸意味深长的看着前面大步走着的池荌,缓缓发动了车子,超过了她,开进了大别墅,池荌走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停好了车出来,保姆站在一边恭恭敬敬的把他身上的西服外套接过,放到了一边的架子上。   似乎是有意的掠过,他侧身的一刹那,锐利深暗的目光缓缓的扫过了门口的方向,看见姗姗来迟的池荌,有很快的掠开,走进了别墅里面。   池荌看着那个走进去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却是下意识的抬手狠狠的擦了一把唇角。   站在不远处的程遇白,余光瞄到了女人抹嘴角的动作,深邃的眼眸更为的深不可测,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唇,走到了沙发上坐下来,对着边上的保姆吩咐:“来一杯茶。”   “是,少爷。”这边的保姆应声下去了。   程俊峰看见保姆下去,合上了手中的报纸,看着程遇白,一张满是肉的脸上挤出笑:“侄儿,我这正好有人新送了许多上好的茶叶,等会你要是觉得好喝,就带点回去。”   “谢谢叔叔。”程遇白礼貌的应了一声,眉目英挺温和,声音不咸不淡。   这时,池荌正好从外面走进来,就看见这里面坐着的两个人,目光顿了一下,连个招呼也没有打,清冷的目光从两个人的视线中离开。   “叔叔,我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在你这里暂住一晚?”程遇白说着,抬手揉了揉拧成一团的眉心。   他英挺的眉眼本就是生的有些忧郁的气质,眼下故作有些难受的样子,俊朗中也很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池荌的脚步微微一顿,性感锐利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他,这个男人好端端的留下来做什么?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既然生病了,那就应该好好找人看着,要不派人送你去医院?”   她硬邦邦的说了一句,语气很是凌厉,这边坐着的程俊峰眉毛挑了一下,油腻的肥脸有些异样的怪异。   “只是稍微有一点不舒服,没有必要去医院,如果婶婶不欢迎我,我就不打扰您和叔叔的二人世界了。”程遇白说的温雅而又温和,深邃如潭的黑眸别有意味的看着池荌那一张精致冷艳的小脸。   程俊峰见程遇白要走,连忙起身按住了他,看着他连忙道:“咱们这都是一家人,你在这安心住下好了,房间随便挑。”   “婶婶您愿意吗?”程遇白虽然是得到了程俊峰的同意,但是还是故意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池荌,棱角分明的俊脸上闪过一抹暗光。   池荌冷冷的睨了一眼他,什么也没说,板着脸转身上了二楼。   这个程遇白看着风情俊朗,实际上深不可测,整个人给人一种莫名的暗沉的危险感,这种人还是远离的比较好。   到了晚上,吃完饭,池荌回到了房间里面,正准备收拾一下睡下,房门却是悄悄的被人推开,程俊峰腆着一张满脸横肉的笑脸,朝她大步走过来。   “你来做什么?”池荌冷冷的睨了一眼他,从梳妆台前起身,就要到床上睡下。   因为临睡,所以池荌穿了一件淡粉色的印花睡衣,光滑丝绸的料子和勾勒出来的胸前V领,露出白皙细嫩的一片肌肤,勾勒出姣好的身材,看起来分外的诱人。   程俊峰一双色眯眯的小眼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连忙跟上去,坐在她的床边,伸手拉过了她的小手:“咱们这也快结婚了,你迟早是我的人,不如提前……”   说着,他已经渐渐的凑近了池荌的小脸,小眼里满是贪婪的欲望,对着她那粉嫩的薄唇就要吻下去。   池荌早就看出来他的意图不轨,连忙伸手推开了他,看着他冷冷拒绝:“这些事等到结婚以后再走也不迟。”   看着她冷冰冰的样子,程俊峰动作一顿,屡次被拒绝,小细眼里有些不悦的怒意:“现在谁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这些事情你有什么好拒绝的?”   “如果你这么按耐不住的话,那么我以后就不住在这里了。”池荌看着他生气,也是板着脸看向一边,精致的小脸染上一层冰霜般的寒意。   她只是为了利益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结婚,其余多余任何的一点事情,她都不想做。   那种虚伪的讨好,刻意的阿谀奉承,她一个也学不来,如果不满意的话,那就分开。   程俊峰本来是想吓唬吓唬池荌,只是看见池荌那满脸怒意要发飙的样子,他也怕这个小美人和自己越走越远,要是真的不住在这里见不到,那可不好。   当下只好软了下来,看着她腆着笑脸:“行,那就都听你的,不过你住着还习惯吗?不如今晚我陪你……”   程俊峰一边说着,一边朝她挪了挪,想要贴近她,手有不安分的伸向了她的被角,看着她色眯眯的眨了眨眼。   那样的目光让池荌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恶心,她闭上眼睛:“我要休息了,希望你不要打扰。”说着,她躺下去,伸手把被子盖过了头上。 正文 第7章 充气娃娃 她这一句话带着警告的意味,程俊峰悻悻的收回了手,看着排斥自己的女人,目光有些黯然,不过担心这个女人被自己吓跑,何氏还是没有多做什么,起身离开了房间。  关上门,他的满是横肉的脸上闪过另外一抹奸邪的笑。   这个女人不急着吃,反正,她迟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等到到手了,在慢慢的玩弄也不迟。   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他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为了能够最近距离的和池荌“交流感情”他特意把自己安排的和她特别的近,眼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环视了一圈周围,反手紧紧的关上了门。   深夜,别墅里静悄悄的,黑漆漆的一片,池荌这是怎么也睡不着,忽而零星听见传来阵阵女人娇喘的声音,伴随着,让人浮想联翩的低吟,她微微一愣。   这一阵阵声音,一开始由浅及深,最后越来越清晰,池荌   奇怪,这别墅里面难道还有其他人?   她狐疑着拉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起身下床,推开了房门,却发现这声音越发的清晰,而且好像就是在隔壁的这一间房间,此刻,她边上的这个房间,门缝里露出一些室内的白光。   这大半夜的,难道是程遇白按耐不住寂寞,在他叔叔的地盘上还敢如此嚣张的找女人,还是这里本身就养了女人?   伸手轻轻的按住了门把手,在黑漆漆一片中,悄悄的拧开了门,她按得极其缓慢,不惊不动的推开门以后,就闻到了空气中一阵萎靡的味道,白色的灯光下,一对男女在雪白的大床上叫缠着。   男人听着满是赘肉的肚子,满脸迷离,好似饥饿的野兽,狠狠压在那个小小女人的身上律动,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拉住,奸笑着把蜡烛油滴在女人胸前的皮肤上。   皮肤白皙身材姣好的女人此刻身上用满了道具用品,此刻分外的渺小的躺在男人身下,一阵阵的发出娇软的低吟声。   池荌看着面前上演的一出好戏,不觉有些恶心,只是她有些奇怪,那个躺在男人身下的女人,怎么叫声那么奇怪?这个声音的质感,比起人声好像更加有电子感。   这个时候,老男人忽然把拿住放在了身下女人的双峰上,看着那蜡烛油一点点的滑落,最后一丝火光甚至烧到了那个女人的皮肤上,可是那个女人依然和之前一样叫着,仿佛身上没有什么感觉一般。   池荌更加觉得疑惑了,稍微凑近了一点,仔细的看过去,才发现,那个女人原来是仿真的充气娃娃,而且,眼睛鼻子居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我去!   这个糟老头子怎么这么变态!   池荌心中暗暗吐槽着,继续看着。   而程俊峰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够过瘾,起身,扯着那个娃娃的头发,把她悬挂在墙上,拿了边上的飞镖枪,对着女人的身体各种射击。   一边射飞镖,他一边几乎疯狂的哈哈大笑,满脸的狰狞和荒诞。   池荌看着心惊肉跳,握紧了门把手,又悄悄的把门给带上,转身,正要装作全然不知道的样子回房间,却猛地撞上了一堵肉墙。   “嘶!”   她捂着发疼的额头额头,怒目圆瞪的抬眸,看清面前站着的是程遇白人,正要怒骂,却是听见隔壁的房间里面,哇哇的叫声没了,紧接着传来阵阵脚步声。   看来是刚刚自己的声音引起了这个老男人的注意,这要是被发现自己偷窥,到时候一定很尴尬。   池荌心头一紧,当下也来不及多想,连忙拉开了自己房间的房门,走进去拉开被子把自己盖上,装作已经睡觉的样子。   她躺在床上,却看见程遇白也跟着躲了进来,藏在了窗帘后面。   这个男人干嘛要跟着自己进来?不会躲其他的地方吗?万一要是被程俊峰发现了小叔子半夜和自己未婚妻在一块,而偷偷摸摸的,这可是怎么也洗不清了。   她正要起身把任轰出去,门口已经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锁转动,一阵脚步从外面走进来。   池荌只好紧紧的闭上眼睛,只能暗自祈求自己能够多福,不要被这个老男人发现什么事情,到时候不好讲清楚。   脚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池荌尽力的强装镇定,躺在床上装作睡觉的样子,要是程遇白真的被发现,他们饿也没做什么,到时候一定能解释清楚。   只是,老男人的步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似乎还在查看这一些东西,而且,一步步朝程遇白躲藏的地方走过去。   池荌在被窝里面紧紧的攥紧了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出。   深夜中,那脚步声在房间异常的清晰,仿佛是死神的步伐,她此刻脑子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是脚步声陡然变了方向,缓缓的朝她的床边走来,一步两步,很快,她就感觉到了老男人的气息渐渐逼近,难道是他已经发现了什么难道是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池荌力持镇定,不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先慌。   正想着,下一秒,一个轻飘飘的吻忽然降落在了自己的唇上,老男人的气息有些不稳,却是有些贪婪的狠狠撕磨,池荌浑身一僵,恶心的想要推开。   可是如果这个时候动了,那么岂不是一切都被看穿了?   暗自想着怎么办把身上的这个男人给轰走才好,程俊峰吻了一下,忽然间松开了她,砸吧着嘴有些意犹未尽,转身大步离开了。   房门再次被轻轻的关上,看人离开,池荌立即从床上跳起来,去房间的单独卫生间里面狠狠的漱口,拿着漱口水一遍遍的冲洗嘴巴,用力的仿佛能搓下一块皮。   “我叔叔的味道怎么样?”程遇白低沉暗哑的声音冷不丁的传来,正在漱口的池荌被这声音吓的浑身一颤,还以为是刚刚离开的程俊峰又折返回来了。   等到看见了身后的程遇白时,她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抹讥讽的清冷:“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我的房间!” 正文 第8章 衣冠禽兽 这深更半夜的,婶婶和小叔子共处一室,本就是让人浮想联翩的事情,要是隔壁的程俊峰真的折返回来,看见这一幕只怕他们俩都得完蛋。  “我来逛逛我婶婶的房间,有什么问题吗?”程遇白挑了挑眉,嗓音低沉悦耳,一双风轻云淡的眸子似笑非笑,却有一种隐匿在其中的威慑感。   池荌不觉得这个家伙来到自己这里有什么好事儿?   冷哼一声,她一记凌厉的眼刀飞过去:“那谢谢你的光顾,不过我要休息了,请你赶紧离开。”说着,池荌扯了一边的毛巾,擦了擦嘴唇,就要与他擦肩而过,回到自己的卧室里睡觉。   只是,两个人肩膀擦过的一瞬间,她昨晚忽然间被人抓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钟,她便被男人狠狠的压在了,浴室冰凉的墙上。   虽然是单独的卫浴,但是这地方并不大,甚至还没有一张双人床大的地盘,异常的逼仄,而且一旦卡主,就没有什么好矛盾的地方。   此刻他紧压着她,池荌甚至可以感受到男人那坚硬的胸膛和灼热的肌肤,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   “你想干嘛?!”她瞪圆了眼睛冷冷盯着他,语气却有一些不足。   程遇白看着在自己怀中心慌意乱的猎物,璀璨的黑眸闪过一抹亮光,纯讲勾起的弧度有些深意:“我叔叔年纪大了,有些方面不太好,你不觉得以后的日子会十分寂寞和孤独吗?”   “不关你事!我乐意!”池荌咬牙没好气的看着他,气的小脸通红。   “哦,可是我这个小叔子舍不得如此如花似玉的美人。”程遇白说着,忽然伸出他那骨节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抬手滑过了她丝滑的肌肤,黑眸淬着魅惑:“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   喜欢她?真是笑话,她可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而且,这个男人看着衣冠楚楚的,实际上和他那个叔叔一样,就是衣冠禽兽!   池荌恶狠狠的盯着他,精致的面容上勾勒出一抹带着怒意的冷笑:“我很感谢你喜欢我,但是我不接受用下半身思考的人的表白!”   说着,她就要狠狠推开他,程遇白眯了眯漆黑的眼眸,这个女人居然说自己是下半身思考的人,难道她把自己和那个没用的叔叔放在一起对比了吗?   本想着只要逗弄她一下就好,心里却是极为不悦,他面色冷沉的紧紧扣着不安分的女人,深眸染上焦躁的怒意,看着她冰凉道:“你说错了,我的下半身从不表白,只会深入交流。”   他说着,倏地俯首,毫不客气的咬住了她的薄唇,大掌灵活的探入了她的本就松垮的丝绸睡衣里,熟练的挑开了扣子,大掌覆盖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放手!”灼热的触感袭来,池荌气恼的挣扎着,一边狠狠的盯着他怒骂。   他的手下微微一顿,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咬了一下,声音低沉魅惑:“别闹,要是我叔叔过来看见了,恐怕会不好。”   “他一定会把你扒皮吃肉!”池荌狠狠的瞪着他,一边奋力的挣扎着,想起上次对付程俊峰的那一招,她目光闪过哦狡黠,毫不客气的屈膝,朝他腹部狠狠的顶去。   程遇白早就捕捉了她的小花样,深沉的黑眸闪过一抹暗光,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大腿,伸手一抬,却把她半个人给提起来,池荌一瞬间失去重心,心下一紧,下意识的搂紧了他。   稳下来以后,却发现自己跟一个考拉一样的挂在他的身上,两个人的姿势极其怪异。   “想不到你挺主动的嘛。”他冰冷的黑眸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暗光,顺势抬腿伸到了她的两腿中间,俯首吻上她的唇。   “唔……”池荌证不知所措,下一瞬间唇上覆盖上一层冰凉的温度,紧接着就是他长驱直入的攻势,她挣扎着偏头想要避开,却是被男人毫不客气的打了一下屁股,回神,男人寒峭的面容上满是邪魅倨傲的寒意:“你最好安分点,要是真的引来我叔叔,那就是你勾引我。”   池荌看着他恨得牙痒痒,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这个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肆意玩弄,池荌又恼又怒,可是又怕引来隔壁的程俊峰,只好是默默忍耐下来,只能是死死的瞪着面前的男人,而他大掌越发的不安分,灼热的手掌贴向了她的大腿内侧,肆意的游离着。   池荌浑身紧绷,挣扎着扭动着身子,却让男人眼中的欲望越加的浓郁。   就在空气的气温高升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忽然间划破了这一切,面前的男人手下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池荌连忙逮住了空隙,冲到床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看了一眼手机联系人,是池婉儿,她皱眉接通了电话:“喂?”   “池荌,你现在在哪里呢?奶奶生了这么重的病,你却过来看一眼都没有!”池婉儿冰冷的训斥声从电话那头传来,高傲而又刻薄。   “奶奶生病了?”池荌皱了皱眉,奶奶身体不好自己是一直都知道,可是这也是才知道她生病的消息。   “是啊,她的心脏病复发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是要嫁入豪门的人了,来的时候记得带上钱,别空手过来!”池婉儿冷冷的说了一句,便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那样子,好像池荌是她颐气指使的下属,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池荌握紧了手上的电话,精致的小脸微微暗了暗,她就知道,池婉儿给自己打电话向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只是没有想到,奶奶心脏病居然复发,这可是一大笔钱。   虽然自己和程俊峰快要结婚,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外人,而且对那种色眯眯的人开口要钱,她绝对不会!   程遇白看见她打了电话,一张小脸就变得失魂落魄,上前一步,挑挑眉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走吧,坐我的车,我送你去医院。”   看着他阔步离开的背影,池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都听到了?”   挺拔的背影站在门口微微一顿,他忽的侧首,棱角分明的俊脸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池小姐,我是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人,耳朵不聋。” 正文 第9章 一定要救奶奶 这么静悄悄的黑夜,对面的女人说话那么的嚣张大声,他不想听到都难。  池荌看着他,目光微微一顿,咬了咬唇最终是跟上了他,自己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既然听到了,那就一起走好了。   两个人上了车,到了医院里面,下车走进医院,程遇白清冷的面容上始终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是一尊完美的雕塑,静静的走着,那双狭长额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池荌一开始有些担心,可是看见他这一幅不冷不热的样子,也就没说什么,找到了奶奶的额病房,刚刚到了走廊里面,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池婉儿。   本来一脸清高的池婉儿在看见池荌身边站着那气质出尘的男人,目光顿时一转,笑眯眯的迎上前,看着池荌柔声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有准备好奶奶的医药费吗?”   “我哪有钱准备,姐姐嫁了一个好人家,现在全部都靠姐姐了。”池婉儿说着,一眨巴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眉目传情的看向了一边的程遇白。   可是,程遇白的面容始终是冷若冰霜,深邃如碳的眸子里没有半分色彩。   池荌记忆中池婉儿对自己向来都是高呼冷喝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的客气,眼下,这又作又装的,大概是因为程遇白。   只是自己无心研究她,走到了病房里面,跟医生交谈了一下的病情,才知道奶奶的这一次是积劳成疾,所以引发了心脏病,甚至比之前更加严重,要做心脏的搭桥手术。   这次的手术,也不知道奶奶的身体能不能承受,而且一下子十多万的手术费,她从哪里整这么多的钱来?   站在一边的池婉儿生怕池荌不接受这个老不死的,当下看见池荌变了脸色,连忙拉着她的胳膊衣服泫然欲泣的道:“姐姐你可一定要要救救奶奶啊,奶奶对我们那么的好,你是咱们之中最有出息的可不能不管事。”   池荌看着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的管子的奶奶也是心疼,只是奶奶成为这样,还不是因为和池婉儿这一对恶毒的母女受罪给气的?   养了半辈子的儿子是个听媳妇话的白眼狼,眼里全部都是利益和欲望,只顾着自己高兴,其余什么也不管。   继母才不愿意拿钱出来给这个年迈的老人治病,可是父亲知道了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怕老婆不高兴,一个劲的哄老婆开心。   母亲如此得宠,池婉儿自然也是嚣张,根本就不把她这个正妻留下来的女人当一回事。   抬手,她冷冷的拂开了池婉儿抓着自己的手腕,目光冷冷的看着她:“怎么?就指望我一个人拿钱,父亲那么多钱,难道掏一点出来不行吗?”   “爸的公司金融紧张都大半年了,所有钱都在东西上,一点也拿不出来。”池婉儿在心底暗暗的不屑池荌,只是瞥了一眼程遇白,又贴上去拉着她的胳膊低眉顺眼的解释,看起来分外的委屈。   呵,还真是好笑,开了公司就有理由不给人治病吗?   这边病房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人,看着池婉儿这一幅受了委屈的小白兔模样,大家都是有几分同情。   纷纷以为这件事是池荌攀龙附凤嫁到了有钱人家以后翻脸不认人,甚至连患病了的奶奶都不愿意出钱救治,偏偏要委屈本就不富裕的家庭。   “你说说啊,看这女人就长着狐媚样,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是,这种没良心的,还不如不生!”   “可不是嘛,真是白白可怜那老人辛苦了一辈子最后连个依靠都没有。”   周围渐渐有窃窃私语冒出来,池荌一道凌厉的眼刀扫过去,那些病房里面的人通通吓得不敢吱声,只能是阴阳怪气的看着她,满是鄙夷和不懈。   “那行啊,不如把池家的老宅卖掉,怎么说也能凑齐手术费吧?”池荌冷哼一声,目光冰凉的看着池婉儿。   池家的老宅坐落于郊区的一处旅游风景地带,占地两百多平方,周围是高山绿水,在那寸土寸金的地方,这一栋别墅价格不菲,甚至有人话几个亿来买。   “姐姐,那是咱们池家唯一的依靠啊!你就发发善心,不要为难我们好吗?”池婉儿说着忽然间跪在了地上,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她。   这个好妹妹是想要故意在这里装可怜,博取人同情吗?   真是可笑,只是,自己也没钱,她冷冷的拨开了池婉儿的手腕,池婉儿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啊!”她忽然间侧身,朝站在池荌身后的程遇白摔过去,这一瞬间,连忙伸手一把拉住了程遇白的裤脚。   只是因为之前池荌推了一把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是真的摔得很狠,好像是池荌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对自己的妹妹也开始不择手段一般。   众人都是怜悯同情的看向池婉儿,对着池荌更加的不屑和冰冷。   看着趁机抓住自己裤脚的女人,程遇白深邃的眼眸飞快的闪过一抹暗光,有一种让人看不懂的幽深和异样。   他微微俯身,连忙扶起了娇羞欲滴的池婉儿,池婉儿本来还在想怎么样才能攀附上程遇白,眼下没想到程遇白居然主动的扶起自己,而且,这个男人真是越看越帅,眉宇挺立,五官深邃而又高贵。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极品,只是这一眼,她就觉得小心脏跳得厉害,要是这样一个男人和自己在一起,到时候一定狠狠的碾压那些人,享受着所有人艳羡的目光。   只好,程遇白把她扶起来以后,就松开了手,静静的站在了一边。   “谢谢您。”池婉儿看着程遇白眉目含情的一笑,转眸看向一边池荌的时候,神色更为哀怨:“我知道姐姐素来看我不舒服,认为我是继女卑微,只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有一点善心。”   她这一席话说的温柔而又委婉,微微嘟唇,看起来分外的委屈和可怜。   池荌冷冷的睨了一眼池婉儿,刚刚自己只是想要推开她,根本就没有是多大的力气,可是她却是直接倒在了程遇白的身上,分明就是对程遇白有意思。   讥诮的一笑,池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淡淡道:“关于这一笔钱,我会出一半的,剩下的,在池家享受了那么多年的你,也应该拿出来一些吧。”   “我在池家只是一个继女,哪有钱?”池婉儿一看自己的口袋不保,立马眨了眨眼看着她无辜道。 正文 第10章 你想怎么样 池荌淡淡一笑,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池婉儿的面前,伸手,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腕打量:“是吗?一个继女的手,居然比我还白皙细嫩,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待遇不薄啊。”  她这个继妹因为有继母的庇佑,在池家也算是呼风唤雨,骄纵跋扈,只是池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家族,可是却总把自己当成什么名门千金,锦衣玉食,削尖脑袋参加上流宴会,就是能够跳上枝头成凤凰,嫁给更有钱有权的人。   池婉儿神色一僵,看着她扯了扯唇角道:“姐姐,妹妹保养的好而已,哪能跟你比?”   池荌对于她的反驳不以为意,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稍微凑近了她,淡淡的嗅了一下,挑了挑眉道:“迪奥花漾香水,价值不菲吧?”   一小瓶就要八百多,这么奢侈的低调,普通人怎么可能会舍得花这么多钱去买这个?   池婉儿的脸色有些微微一白,自己当然和这个女人不一样,所以怎么可能会那么寒酸,只怕眼下自己之前的说辞被拆穿,她故意装作衣服恼羞成怒的样子看着池荌:“我这香水是人送的!你到底想说什么?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看我不爽?”   “是啊。”池荌挑眉,扬着下巴看着她,淡淡的答道。   自己确实是看她不爽,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她也不想玩什么虚伪的那一套,此刻对上池婉儿那一双看可怜巴巴的眼眸,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你!”池婉儿被她气噎,只能是低着头委屈的你咬着唇。   池荌冷冷的扫了一眼她:“医药费各出一半,没商量。”   说完,她懒得多看一眼池婉儿,转身冷冷的就要离开病房,边上,还是不时有人悄悄地议论纷纷,众人都是对池荌横眉冷眼的。   池荌沉沉的叹息一声,拉开病房门就要出去。   “等等。”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冷厉中有一丝淳淳的质感。   池荌脚步微微一顿,目光有些错愕的看向了站在那里的程遇白,他漆黑幽冷的眸子淡淡的掠过了池婉儿,拿出了皮夹子,从里面掏出来一个支票,递给了池婉儿:“二十万,多余的费用给老人请个好护工,休养好。”   这一张支票明晃晃的有些扎人眼,池婉儿看着这张支票,微微一愣,下一瞬间回过神来,接过了支票,看着程遇白感激一笑:“谢谢您。”   程遇白给了支票以后,合上了皮夹子,冷鸷的目光看也没有看池婉儿,大步朝门口走去,一手搂过了池荌的腰,带她出了病房。   房间内,池婉儿紧紧攥着手中的支票,一双可爱的杏眼却是闪过一抹阴寒。   凭什么?池荌这个贱货就可以得到别的男人的庇护,而自己只能这里,可怜巴巴的,过着这样卑微的日子?   她一定不能让池荌得逞,那些好的,她根本就不配。   医院的走廊里,池荌和程遇白并肩走在一块,正好是中午午休的时间,空旷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空气有些莫名的尴尬,池荌皱眉,她向来是憋不住什么话,当下立马问道:“你为什么给池婉儿那一张支票?”   其实,池家根本就出得起这一笔钱,只是继母就是希望这个一直护着自己的老太太早死,好顺利的站稳自己的脚跟。   给了他们,就相当于是打了水漂,根本就是毫无用处。   “我不是在给他们钱,我只是不想让我家的人难做人。”程遇白淡淡的说了一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还真是财大气粗,池荌看着他那一副倨傲冷漠的样子,嘲讽的勾了勾唇:“谢谢你了,这一笔钱,我以后一定会找机会还给你的。”   她才不会接受别人无缘无故的示好,而且还是想程遇白这一种深不见底的恶魔,他的心思沉得让人看不透。   察觉到了身边女人的拒绝,程遇白挑了挑眉,跟着她一起走进电梯,侧首看着她勾了勾唇:“其实我不缺钱,而且,您也有可以还给我的东西。”   “啊?”池荌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程遇白深刻的面容上染上一抹意味不明的光,邪魅的俊眸紧紧的锁着她:“我觉得,你身上的香味很好闻。”   池荌怔怔的看着他愣了一下,直到辨别清楚男人眼中那一种深沉的欲望,这才回过神来,讪讪的笑了笑,有些抗拒的后退一步:“谢谢夸奖。”   看着女人避之不及的样子,程遇白忽然上前一步,池荌警惕的想要后退,却可是男人目光微闪,抬脚已经挡住了她的后路。   本来向后伸的脚,忽然间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整个人的重心偏移,池荌有些不受控制的向后跌去,手脚有些慌乱的在空气中胡乱的想要抓住东西,程遇白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暗光,忽的伸手,一把带过了她纤细的腰肢,搂入怀里。   两人的身体突如其来的碰撞,她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的灼热和那坚硬胸膛,稳住身子,她就看见了在自己面前放大了的而一张俊脸,那渐渐变深的眼眸漆黑如夜。   心下莫名的滞了一下,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推开面前的男人,却被男人强劲有力的手给紧紧的钳制住了手腕。   “我从没想到你是这么主动的人?”他沉静的眼眸染上一层笑意,目光似有若无的掠过了她的腿,此刻,她的一条腿在男人的双腿之间,而且两个人的身体贴的这么近,看起来分外的香艳和让人幻想。   尴尬的笑了笑,她抬腿想要把自己的腿移开,却是被男人狠狠的夹住,神色一僵,她瞪圆了眼睛满脸怒意的看向他:“喂!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以后可怎么当豪门少奶奶呢?”程遇白冷峻刚毅的面容上浮现了浅浅的嘲笑,眸光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