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蚂蝗蛊 爷爷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我捡回来抚养。  不知道我是天生犯煞还是家人的克星,3岁左右被我现在的爷爷在山上发现捡回家,爷爷说,在晚一刻我可能就不在了,当时一条大蛇绕在我身旁。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到我6岁时,我养父养母又莫名双亡,死相惨烈,不知何故。爷爷是个降头师,在养父养母去世后,他金盆洗手,隐姓埋名带着我从湘西之地搬迁到贵州一个小山区生活。至于为什么搬迁,他一直不告诉我。   我记不得生父生母的模样,不知道她们何名何姓,更不明白她们为什么扔下我。   爷爷带我搬到贵州后,生活回归正常,我从小到大的各种费用由爷爷一人供,他年轻时当降头师攒了不少钱,但这些年花费下来,估计已所剩不多,我只感觉到我们日子越来越艰辛。   但是很快乐,我和爷爷俩相依为命,他很疼我。   日子如复制粘贴一般一天天过,本以为我会安稳的度过一生。可在上初中后,我认识一个喜欢养虫子的同学——杨子庭,这个人改变了我人生轨迹。那时觉得他特厉害,养的虫子居然能听他的话,很有意思,我非常感兴趣,让他教我,我学的飞快。   后来我才知道,他养的虫子叫蛊。   跟他在一起研究虫子没多久,杨子庭的父亲发现我在学蛊方面有天赋,便要收我为学生。听子庭说,他父亲蛊术方面造诣颇深,我满心欢喜答应。一方面我得瞒着爷爷,他打小就叮嘱我,让我不要碰蛊降之类的东西,态度异常坚硬。   跟老师学习蛊术几年后,我和子庭被他安排出门帮人治病捞钱,其实大多时候都是解蛊。接触的蛊类多了,我发现个令人心痛巧合,养父养母临死时所迸发出来的症状和我所见过的蛊人士有太多相似之处。   我一边帮人解蛊,一边寻找当年养父养母所中的蛊类,至今仍无线索。   子庭父亲每隔些时日便给我和子庭活儿干,这次我们要到几十公里开外的一个村子去治病。生病的人叫小洋,才20出头,我们赶到他家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母亲趴在床边哭的梨花带雨,看见我们立马起身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我和杨子庭的面前,一个劲恳求着我们救救她儿子。   子庭扶她起来,好言安抚,我到床边观察小洋病情。他全身干瘪,脸色苍白,宛如死人,更像多天没有进食了。   揭开被子把他衣服撩起来,能清楚的看到肚子以及其他地方有绿色的短条纹,有些貌似还在动,触目惊心,若不是见过多种恶心病情,我恐怕不敢再看第二眼。   我问洋妈:“他平时吃饭吗?”   “吃啊,怎么不吃,每顿都三四碗饭,我们看他身体虚弱,还经常炖鸡炖鸭给他吃,东西是吃了,可病情却越来越严重,去几家医院检查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我看他快不行了……听说你们治病厉害,才冒昧去求你们……”   洋妈说着又是声泪俱下,我在一旁看着不好受,想必她近日为儿子花了不少心思。可怜天下父母心,都说现在科技时代,不能信偏方,可依然有许多病是医束手无策的。她要是早点找到我们,或许情况会好的多。   “他现在这个情况的话……”杨子庭过来瞄了眼,皱着眉头,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仿佛自言自语。可这哪能逃过洋母耳朵,闻言又过来准备下跪求人,被我提前扶起:“伯母,你放心吧,能救我们一定会救的,不过说实话,你儿子……用正规疗法是来不及的,恐怕得冒些险,就是不知道小洋能不能撑住……”   “没事,你们有什么办法尽管用,我…我不怪你们……要是医好了,你们要什么都行,只要我有。”   洋妈泪眼婆娑,已是死马当活马医,她说的这些话比她眼泪更让人心疼。   人真不能生病,特别是穷人。小洋二十来岁,本当阳壮年纪,现在躺在床上皮包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具干尸。把他和他整个家折磨得不成样的不是什么常见的大病,他是被人下了蛊,蚂蝗蛊。   这种蛊很毒,不会立马要人命,而是慢慢吸干被下蛊者的血液和营养,最枯竭而死。被下了蚂蝗蛊的人,吃的越多越有营养,反而越死的快,但吃少了,会感觉肚子疼痛难忍。   蚂蝗吸收宿主吃下的营养迅速繁殖,如此循环,宿主总会供应不了它们所需食物,到最后都是死路一条,而且死相恐怖。   对于蚂蝗蛊的治疗,我们有过一次经验,在几个月前,隔壁县一个富贵人家也种类似的蛊,但那边找到我们时,还处于初期。   那时我们用解专门解蚂蝗蛊的药物给他服用,一个月左右便可解蛊,但小洋怕是等不了那么久。   杨子庭和我对视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包,在里面撮点东西给小洋吃下,叹口气道:“就看他命够不够硬了。”   他拿的是一包花粉,花粉有好几种,其中掺合幼蜂等几种小虫。这其实是一种飞蛊,利用风能隔空对人下蛊,中蛊的人会感觉全身奇痒难耐,根据量的不同分别达到不同效果。有用它杀人的,也有用来戏弄别人玩耍的。   而幼蜂蛊恰好与蚂蝗蛊相克,蚂蝗吃花粉和幼蜂的血会迅速毙命,大概需要一分钟左右时间。   我们所担心的就是这一分钟。蚂蝗垂死挣扎时,会剧烈运动,甚至在小洋身体内翻滚,无比痛苦,若他撑不过去只有死路一条。   花粉和蜂血的作用很快呈现,小洋身体里那些绿色的条纹开始蠕动,慢慢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整个身体内爬满蚂蝗,隔着那层皮囊看着都起鸡皮疙瘩。   我始料未及,蚂蝗数目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多的多……小洋怕是撑不过去的……   他在床上歇斯底里,我们在一旁却无能为力,洋母在他旁边哭着打气安慰。场面很残忍。   小洋是我们在附近几个县里医治的第五个中蛊的人,也不知是谁放的蛊,不管他什么目的,我若找到他,定要他也尝尝被下蛊的滋味。   十多秒过去后,小洋的声音逐渐虚弱,我从子庭包里拿出一包银针,到小洋身边,对着他皮下的蚂蝗一扎一个准,但蚂蝗太多,我那几十根针起不到多大作用。   “静香,没用的,现在只能靠他自己。”子庭在一旁低声劝我,我又何尝不知道,可眼睁睁看着,那感觉真不好。 正文 第2章 峰回路转 小洋身体内的蚂蝗渐渐都停止扭动,小洋也没了声音。洋母趴床边看半晌,又回头望向我们,她渴望的眼神让人感觉浑身不适,我们没有给她想要回答。  洋母没有说话,只眼泪簌簌直掉。   “对不起……伯母……”我准备转身走人,第一次没能救到人,见证这生离死别的画面,心里确实不好受。才走几步,洋母忽然止住哭声,我们好奇的回头看了眼。   “哎?他……”洋母抹掉泪水,喜出望外,指着小洋手对我们激动道:“他动了,你们看到没,他的手指动了下!”   我急忙过去试试他脉搏,虽然微弱,总规还是能感觉到,我赶紧给小洋扎针吃药,稳住仅有的一口气。   他撑过那一分钟,后面都不是事,把那些死掉的蚂蝗排除体外,在吃几个周期的幼蜂防止幼蝗,基本是可以痊愈的。   子庭去拔了针,我给洋妈交代着之后调理方面及用药之类的事宜,她记下后跑到房间里拿出一沓用纸包好的东西塞到我手里。   我不用揭开纸都知道是什么,看厚度估计有五六千的样子。洋母道:“静香大师,子庭大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家里都给小洋治病了,现在就这点钱,我知道不够,等过些日子,我把这房子卖了,再给你们凑剩下的。”   我们的治疗费是挺贵,特别是治疗病入膏肓的人,但那是针对财大气粗的富贵人家,小洋这种家庭,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好收钱的。再说,房子卖了他们住山林吗?   “伯母,这些钱您先留着,小洋还需要不少补品,来日方长,等他病好能赚钱再说。”推掉洋母的钱,不等她回话,我和杨子庭迅速走出房间。   说实话,救人一命,比赚十万八万开心不知多少倍。我们骑车回家路上,心情无比舒畅,但随之我想到个问题让我心中的喜悦瞬间减了几分。   “那回去怎么跟你爹交差呢?我们自己垫?”我问杨子庭。   也不知他是专注骑车还是在思考问题,半晌才回答我:“没事的,我随便给他两三千块应付下就行。”   我当然不能让自己一个人担,毕竟我们也没多少钱,那些病人家属给的报酬,百分之九十都要上交给我们老师,也就是杨子庭的老爹杨博。   我师从杨博,完全是因为认识了杨子庭,他带我玩蛊,后来被杨博发现,说我很有天赋,便收我入他门下。   我十五岁拜他为师,一边上学一边跟他学蛊术,断断续续学了五年后才开始和杨子庭出来医病救人。而这整件事,我始终瞒着我爷爷,他很反对我碰蛊,至于为什么,他也不说。   老师是个玩蛊高手,在苗疆少有敌手,因此认识他的人给他暗中称他为蛊王,是不是蛊王我不清楚,但在蛊术方面我们没见他输过。   老师一共有五个学生,包括我和子庭,杨子庭是最大的,我第二。五个学生只我和子庭能出门医病,其他三位学弟都还未“毕业”。   每次我们医病回来都要如实报数,交钱,交的越多,老师越开心。有次遇到类似小洋这样的贫困人家,我和子庭同样一分钱没收,老师脸色很难堪,嘴上虽没说什么,大家都知道。   我也理解他,他需要钱来养活另外三个学生。   为避免被骂,这次我们俩准备凑满两千块钱交给他,再编些谎话应该能混过去。再说,只要钱到位,老师应该不会去查什么。   果然,老师见我们回来,面露喜色,问医好病人没有,子庭如实回答,并把事先准备好的两千块钱交给他。   老师脸色微沉,嘴唇蠕动,却也没说什么。除掉没收费那次,这是我们治病以来收到最少的报酬。   子庭说:“爸,他家的钱之前都治病花完了,两千都是找亲戚借的,这次我和静香就不要那百分之十了,全部给你。”   “呵呵。”老师看着手上的钱嘴角微微抽搐,后推笑数出四百递给我:“怎么能不要呢?你们辛苦一阵总不能因为报酬少不给你们零花钱吧,拿去拿去……”   “真不用,老师,我们有零花钱的。”   他本就不开心,哪还能收钱,又给他推回去,老师也没再递回来,说了些场面话后让我们去休息,说明早过来看三个学弟学妹养蛊。   我们点点头,杨子庭骑车送我出山,不知是老师图安静还是怎么的,他家住在深山里,虽然我们都是农村的,但他家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一般人还真找不到。所以每次回家都要子庭送我出大山。   其实不是很远,三四公里,走半个小时便能出来,子庭非要送。老师也曾说给我配电瓶车,被我拒绝了。   我一没工作二没收入,忽然冒出个电瓶车来,我爷爷还不打破沙锅问到底?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一路上子庭和我有说有笑,聊着养蛊发生的好笑的事,我感觉他成功骗过他老爹挺有成就感的。他一如既往的把我送到山门口后才离开,往前走两公里左右就是我们村庄,我得去山脚捡一些枯柴再回去。   我们家没有电磁炉等电器,都是用柴火煮饭做菜。爷爷没什么收入,就平时种种蔬菜大米之类的去镇上卖或留自己吃,勉强能度日。   我多次萌发要去找工作的念头,但都被各种原因打消,当然,上班只是个洗钱的手段,不然我在老师那里赚的钱怎么光明正大拿出来花?   小镇没什么工作,我高中文凭,没什么特长,只能到县城做服务员导购之类,行是行,就是距离老师家距离远不方便,因此拖到现在没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回到家爷爷正在折柴烧火煮饭,见我背着一捆柴回来,打趣道:“明明是去玩了,还装的是去砍柴了似的。”   这熟悉的场景正如我上学时放学回家经常能看到爷爷在给我弄饭菜,那时也是用柴火。   “嘿嘿,我顺手捡些回来,反正你迟早都要去砍嘛。”我笑嘻嘻到灶台旁,一股香起从锅里扑来:“哎哟,爷爷,今天弄什么好吃的?好香!”   “哼哼,我去山上砍柴时刚好遇到只野兔,就打来熬汤了。”   又是山上打来的,什么野兔野猪蛇野鸭我都吃过,我真的很好奇,爷爷六十多的年纪,哪来的力气和速度去捕猎?这个问题问了好几次,开始爷爷还说自己身强力壮,不老,后来所索性妖娆话题避而不答。   不过我知道,他定是用了什么降头术才捉到那些动物的。   我也懒得问,管他的,有得吃就行。   没曾想爷爷不知何时到我旁边,迅速从我衣兜里抓起个什么东西,严厉问道:“这是什么?” 正文 第3章 它自己跑进去的 我定眼一看,那竟然是只大蝎子,这小家伙定是我回老师那里时,闻到我气息自己跑进我衣兜里来了。  完蛋,这该怎么解释好,被爷爷知道我那些事还不得把我活剥。   “给你说过多少次,让你不要玩蛊不要玩蛊,你怎么老是不听呢?这些东西都会反噬的,到时候要害了你自己的。”   爷爷气的胡子发抖,我低着头,老师没说过蛊会反噬啊,倒是爷爷学的降头术有反噬的说法。心里这么想,却也不敢顶嘴,灵光一动我委屈道:“爷爷,你冤枉我了,我哪敢玩这么吓人的蛊,蝎子会夹人,我叫它还不早躲远远的勒,它……它肯定是我在拾柴时悄悄爬到我兜里的,还好你发现了……”   “瞎扯,蝎子还会飞不成?说,你准备用它来做什么蛊!”   “真的呢爷爷。”我耍赖跺脚,也只有在爷爷这里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撒娇,又编借口道:“我拾柴的时候不小心睡了一觉,它定是趁我睡着自己跑进去的。”   “真的?”   爷爷斜眼疑视我,捏着那蝎子的颈部,蝎子怎么左右摆动都咬不到爷爷。这小家伙自己跟我跑到这里来,看样子要倒霉了。   我竖起两根手指回答道:“千真万确。”   “哼,勉强信你一次,下次别在山上睡着了,虫兽多,这次是蝎子,万一遇到大蛇那怎么办?听到没?”   “知道了爷爷。”   爷爷语气严厉,我不敢多说,只期盼他能把蝎子给放生,好歹我养了两个月才长这么大啊。不过我想以他性格是不可能的。   果然,爷爷训完我直接把蝎子往灶火里一扔,里面传来吱吱……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听的我一阵心碎。   “把菜舀了,吃饭。”爷爷转身把饭端到门口叮嘱我。   我垂头丧气应着,本想低头看看蝎子有没有躲过一劫,但又觉得不可能,何必去看它被烧焦的尸体图增伤感呢?   吃饭时,爷爷脸色不并不好看,不知在为我藏蝎子的事生气还是怎么,突然对我道:“你今年二十有一了吧,也不小了,别成天和那个杨子庭粘在一起,又不是小孩子,别人会说闲话的,你看你附近的你这个年纪的人家的孩子都有了,你连个朋友都没有。”   说的我没人要似的,好歹十里八村也略有几个追求者嘛,不过爷爷现在对我不满,我可不能撞枪口,嬉笑道:“爷爷,我嫁人了谁来照顾你啊,这不是想多陪你几年嘛,你也知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那我得多谢你这份孝心了?”爷爷沉着脸,给我嫁块兔子肉,道:“你别给我贫,你爷爷身体好着呢,能照顾自己,我一天不死你还不嫁人了是不,再说,我以后要是走不动了,会去你家懒着你的,你替我担心什么。”   “嘻嘻,就怕到时候有人不好意思咯。”   “你……”爷爷放下筷子作生气状,忽然想到什么,跳开话题道:“对了,村里的王阿姨说县城明天有个什么少数民族文化研究所招人,听说不用在公司里上班,可以到处玩,你不是一直在找工作吗?有兴趣的话明天可以去看看,顺便给我带双水桶鞋(雨鞋)回来,我那双磨坏了。”   少数民族文化研究所?还是第一次听说,贵州黔南是少数民族自治州,到这边来招研究少数民族的人倒不稀奇,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关键是不用坐班,那自然是很自由的,工资高低我无所谓。   我点点头,爷爷从他兜里摸几出张百元大钞递给我:“这点钱你拿去买水桶鞋,顺便买两件像样的衣服穿,别一见人就给刷回来了。”   “不用啦。”我推回去:“上次你给我那几百零花钱还有呢?你忘了?我有衣服穿的,再说,你孙女有这么不堪入眼么。”   “那几百块上个月给的,到现在都还有?”   “还有啊,我又不用买什么。”   面对爷爷怀疑的眼光,我有些心虚,赶紧吃完碗里的饭道:“我吃好啦,出去劈柴了,明天好起早去县城。”   “哎?你……”   不等爷爷说完,我早溜到门口,烧柴虽不要本钱,但有些麻烦,到山上砍树回来还得把树干分成若干跟小柴,然后放在当阳处晒干才能用。   我从小帮爷爷劈柴,虽是女儿身,力气却不比男孩子小,半个小时就把一棵大树劈成若干块。爷爷在一旁抽着卷烟,面露欣慰,像是在看我,又向是在看风景,我家门口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   晚上我给杨子庭发信息,让他给他老爹说声,次日我早早的来到县城,到指定的地点排队。   这是个庞大的高楼,里面装着空调,非常凉爽,我到时,已经又不少人在排队,他们许多人手里都拿着文件袋,里面装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问了下才知道,那是人家的学历证明,有的是本科有的是研究生,而我不过是个高中生,现在连高中毕业证都没带……   别个穿戴整齐,大方得体,而我一看就是大山里来的姑娘,她们各方面都比我好,我两手空空,羞愧的差点转身回去。可转念一想,来都来了,权当是积累经验吧。   进去面试出来的人没个脸上有喜色的,估计是没通过,那我岂不是更没戏了?正想着,里面念到我名字,我深吸口气,挺直腰杆走进去。   里面一共三个面试官,两男一女,西装革履,女的看到我嫌弃立马就呈现在脸上。   一男的问:“覃静香是吧?你简历呢?”   “我……第一次面试,不知道需要简历,所以没带。”本来应该羞愧的,但不知为何,看到那女人的神情,我说话比平时敞亮。   提问的男子还没接话,那女人便轰人道我:“简历都没有,你来这里干什么。” 正文 第4章 意外 我准备转身走人,后面坐中间一直没说话的男子道:“公司也没要求一定是大学毕业生以上嘛,我在她问几个问题看看。”  说完他转头问我:“你什么学历?”   “高中。”   “哦……你是少数民族吧?”   “是。”   “那之前林正英电影里的湘西赶尸之类的鬼怪传说,你信吗?”   我还没答话,那女人便笑了:“你问她这么难的问题啊,她看过电影吗?估计都不知道林正英是谁稿、湘西赶尸是什么意思吧。”   这不是明显的歧视吗?我也没指望能得到这份工作,出口怼她道:“你凭什么一副高人一等的态度,那你知道降头术是什么吗?你知道洞庭蛊女是什么吗?”   我一句话倒是把那女人给问蒙了,估计之前来面试的都太乖巧,没人顶撞她。   坐中间的男子瞄眼旁边羞红的脸,反而面带笑容:“覃小姐,你相信鬼怪传说吗?”   “我相信。”   “为什么呢?”   “我老家是湘西的,我在那里生活过听过许多传说,我觉得所有的事情不会空穴来风。”   “嗯……”男子点点头,似乎对我回答相当满意,又问:“您刚才提到洞庭蛊女和降头术……您能简单介绍下吗?”   一来就问我湘西赶尸的事,我真怀疑他们是不是少数民族文化研究的人,不过话说回来,每个民族都有她们自己的传说和民族特色,正如湘西,苗疆一样。   “苗族在古代和汉人经常打仗,在以前,苗族人是有自己的国家的,比如骆越、夜郎古国,滇国等,传说很久以前,古骆国为抵抗秦军,苗族为抵抗秦军先进的军事装备,用了蛊术,以三千苗民抵抗秦军三万精兵一个月之久,最后还是秦军用了离间计才赢得战争。”   “在战争中,一位骁勇善战蛊术高强的苗族姑娘,利用自己研究出来的蛊术赶走了背叛者,保住苗家血脉,后来伤势过重,死去一个叫洞庭的山洞里,在那里形成了一个石像。从那会起,苗族一分为二,为白苗和黑苗。白苗有了圣女之说,由一个蛊术超强并且有洞庭蛊女血脉之后的人来管理白苗,称之为苗疆圣女,据说苗疆圣女能一辈子保持年轻貌若天天仙。”   我把子庭他爹早时给我们讲的东西在这里重复了遍,效果是很不错,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宛如看到外星人一般。   半晌,那女人似乎不服气,又道:“你还真敢说,那你说的降头术是怎么回事?”   我懒得搭理她,坐中间男子看我不乐意回答,也不在问关于少数民族的问题,只问我身份证带了没有。   “带了。”我把身份证给他,身份证上我是布衣族,叫覃静香,但实际上我是什么族叫什么名字我自己都不清楚。   那人把我身份证拿去给旁边的男子复印一份,在复印件上写些什么东西,连同原件一起给我道:“恭喜你,你通过了我们的初级考核,明天你带这复印件到这栋楼的十楼进行最终面试,望能准时参加。”   还有第二次面试?我顿感头大,怎么跟应聘特工似的,复印件上写的东西,有一个签名和意见,譬如“对少数民族文化颇有了解,通过审核”之类的话,后面是他的签名加面试地点和时间。   我本想在问他们些关于上班的问题,但又不知明天能通过审核不,若不通过,那何必白问。   看来明天还得跑一趟,回家虽路途有些远,但我不习惯住宾馆,便买了些东西,赶车回去。   回到家先给爷爷交代事情,把雨鞋给他后,我直奔子庭家里。   我买的东西大多是给我的小伙伴们,这里说的小伙伴不单是老师的几个学生,还有我养的那些小虫子,什么蚕、蜈蚣、癞蛤蟆、毛毛虫、蚯蚓等七七八八,当然有些是吃素的。   我养的这些不算什么,老师的第四个学生,也就是我学妹,叫路淼淼,居然还养蛆,那东西我看着都觉得恶心,更别说去养它。   虽说蛆也是制蛊的好材料,但是吧……真不忍直视。   杨子庭知道我从县城回来,特地叫上三个学弟学妹一同到门口来等我,由于大山里进城不方便,我们几人约好,谁进城就给其他人带吃的。这规矩几年来从为打破,而且谁喜欢吃什么基本上都了解,所以也不用特地招呼什么。   路淼是15岁,倒数第二小,夹在中间的叫林萧萧,也是个女孩子,已成年。男孩子袁罡最小,才12岁。三人都是孤儿,从小被被老师收留抚养。   分了零食后,路淼嚷着让我们去教她养蛊,顺便看看她养的蛊能不能活,厉不厉害。我们推脱不过,便决定去看看。   到她房间,她先把零食放床上,指着旁边的个大掏罐子便道:“静香姐,子庭哥,你们帮我看看嘛,才十来天,好像全死了。”   养蛊罐就在她床头?我心里一惊,杨子庭却开玩笑道:“淼淼,你咋把生蛊放床边呢,不怕它们怕出来咬你么?”   “我几次劝她把蛊放远点,就是不听,改天吃亏了才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林萧萧接话道。   路淼调皮的朝我们做个鬼脸,看样子她并不害怕,真不知她生来胆子大还是年少不懂事。   所谓的生蛊,是还未被做蛊人掌控的蛊,在制作蛊期间的虫子,生蛊是有危险的,不认人。   我过去打开罐子,里面躺着一条小黑蛇,蛇的命硬,为确保它是不是真死,我放只蝎子进入咬上几口,确定没反应之后,才将它提出来。   蛇身体已软皱,眼睛凹陷,应该是死几天了。杨子庭也感到不可思议,一般有蛇的蛊,都不轻易全部死光的,除非……   我问她:“你这蛊里都放了些什么东西?”   “嗯……”路淼掰着手指数道:“乌梢蛇,百脚虫,蛆,金龟虫,魔鬼竹节虫,蚯蚓,金丝蚕,钢丝虫,水蛭,黑寡妇……嗯……好像就这些吧。”   “你把黑寡妇也放进去了?”子庭听完惊诧问道。 正文 第5章 曼仙子 “我就放了几只而已……”路淼嘟嘴委屈道。  瞧她那委屈模样,我差没憋住笑出来。黑寡妇是一种蜘蛛,毒性极强,人都咬到都会死亡,更何况是只小蛇,还就放了几只……不死才怪。   “哎,我是服了你,浪费浪费金丝蚕这么好的材料,你以后要拿黑寡妇制蛊,别放能把它吃掉的,一般的小昆虫动物吃了它都不得善终,你的蛊也练不成。还有,你千万别被它咬到,知道没?”   “知道了。”   路淼低头认错,杨子庭见她态度好,不忍再责怪,反而训起做学姐的林萧萧来:“她不懂事,你还不知道吗?那黑寡妇是她能随便玩的?老师没教你们?”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养的黑寡妇……”   本来路淼是邀请我们过来教她养蛊的,这下好了,反而连累林萧萧学姐被训,事情都这样了,在责怪谁也没什么弥补。   我对路淼道:“以后你要养蛊啊,先问问林萧萧姐姐或者我们也行,不要自己瞎养,小心养出凶悍的蛊来你控制不住哦。”   路淼点点头,虽没有发生什么事,开始发现她有黑寡妇时,还是给我们吓出一身冷汗。   黑寡妇巨大,就连我和子庭都很少接触,我记得我跟老师三年后,他才将黑寡妇的养法告诉我。一个15岁的孩子居然想用黑寡妇练蛊,再往后发展下去得多吓人。这其中定是受人指使或者听说了什么。但除掉我和子庭,院子里只有林萧萧和老师,还有懵懂无知的袁罡,我不好怀疑谁,只愿她是自己在蛊书上看到的。   子庭也发现事情可疑,送我回家时,问我道:“你觉得,会不会林萧萧教她弄的?”   “这个不好说,不过有空你让老师间接的提醒她下,不然到时候弄不好要出人命的,这东西开不的玩笑。”   子庭点点头:“先观察段时间再说吧,冤枉了人家不好。”   我本想问他关于上次让他向老师打听关于养父养母中的蛊类的事,但想想还是算了,即便问到我现在也没能力去解决,能放出那类蛊的人,蛊术自然有很深的道行。   次日我早早来到昨天面试的大楼,按照昨天面试官的地址,到十楼排队。   进入复试的包括我仅三个人,而且三个都是女孩子,看两人模样应该比我大几岁。这次的面试和之前不同,是三人同时面试,简单的提问抢答,谁能答的多,谁就胜出。   面试官是年轻的小伙,二十多模样,长相俊美,桀骜不驯,他左右坐着两个美女,开场由其中一个美女简单介绍他们公司,以面试规则。   从她的介绍中,我了解到,那个俊小伙叫韩筱,是这家公司的老大,准确的说,他们在县城的公司不过是个分公司而已。这家伙应该是个富二代,也不知有点能力没有。   问题由两位美女提问,一共十个问题,都是关于鬼、蛊、降、道法等一些玄学东西,我们三人对答如流,这让两位很满意,同时也难以抉择。   我从两人回答中,一个专修降头术,一个相对比较懂阴阳,说不定两人是个降头师和捉鬼道士。估计只有我们这类罕见的职业才会进入复试吧。   最后韩筱决定给我们加一题,谁答上来,谁进公司,而且只要能回答出他提的问题就有一百万奖励,进公司后可年薪百万。   我怎么感觉一百万从他们口里说出来就像一百块似的?唉,有钱人的世界果然是我这种穷人家孩子不能理解的。   韩筱道:“古今玄学,不只是道法能救人,诸子百家,各有神通,阴阳学,蛊降也都流传至今,就像剑一样,能杀人的同时也能救人,我现在要的就是这样的一把剑。”   顿了顿,他起身踱步道:“假如有个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忽然性情转变,对爱人痛恨至极,拒绝谈恋爱,时不时还会吐出绿色虫子像蚕一样,除此之外,别无症状,你们谁能说说她这是怎么了?”   “我觉得她是被下了降头。”那个对降头术精通的女人道:“降头术里有一种降,叫绝情降,中那种降头术的,一生不想恋爱,并且对追求她的视如仇人。”   “不对,种绝情降的人不会吐绿色虫子。”韩筱摆手指否决道。   “会不会……是被她前男友伤透了?还没从失恋中走出来?”擅长阴阳学的女孩子猜测道。   韩筱无奈一笑,不置可否,他旁边的美女面试官道:“若是那个原因,我们韩总怎么可能把它作为压轴题?”   现场沉默一阵,韩筱脸庞上渐露失望,准备回座位时,看向我:“你怎么看呢?”   当他说到这种病情时,我内心是波涛汹涌的,这是我最后回答他问题的原因。   养父养母昔日病发依然历历在目,他们本来很恩爱,后来不知何故经常打架,并如韩筱所说,会有吐一些绿色虫子等症状。我后来调查得知他们是中蛊,但从那以后一直没再见过那种蛊,所以我也说不清是什么蛊。   我道:“你说的病人出了排斥对象呕吐症状,是不是还经常失眠夜不能寐,性情暴躁?”   韩筱停住脚步,两眼放光,道:“你继续说。”   “这是中蛊的症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位病人有没有对象,要是有的话,请劝她对象离开他,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嗯……那要怎么治?”   韩筱有些激动,直径走到我面前,一脸期待,我不知他期待什么,不过我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治。”   韩筱宛如泄气的气球,转身踱步片刻,道:“这确实是一种蛊,叫曼仙子,据说无人可解,你是从哪得知它的症状的?你放心,只要你有解蛊办法,酬劳定让你满意。”   话虽说的委婉,但显然他是误会我了,我哪是担心钱多少的问题,是真不会啊,那些症状不过是我小时候模糊的记忆而已。 正文 第六章 视频 看我没有说话,韩筱叹了一口气,很明显,他也知道这其中的诸多忌讳,毕竟,在这样的穷山沟里,不会有人和百万年薪过不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擅长降头术的女孩开口了:“万变不离其宗,既然是蛊术,那么就有可以解决的办法,我们降头术虽然发迹于南阳,可是根本来说还是起源于苗疆虫蛊之术,如果确定是这个所谓的蔓仙子,我想我借助降头术,也一样可以解决!”   听到她这么说,我不禁摇了摇头,蛊术讲究的是相克相生,用药取量的稍微不慎,都有可能害人性命。就如同那天杨子庭用幼蜂蛊对付蚂蟥蛊一样,如果杨子庭自己用幼蜂蛊稍有不慎,两蛊合一,恐怕小洋死的会更干脆。   而想用降头术对付蛊术,更加是无稽之谈,虽说降头术的确和蛊术同宗同源,可是降头术是运用于人体,所用的虫蛊不过是一个陪衬。   而蛊术所用的虫蛊,可是以虫蛊作为载体。   “我感觉不妥,妄图动手,可能会害人害己,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做足了功课,谁也不能贸然下结论!”   那个擅长阴阳的女孩子说话了,虽然是没有什么建树性的想法,可是说话直来直去,也不失为一个有主见的人。   这个时候,韩筱说话了。   “你们能够来到这里进行最后的面试,我知道你们肯定有自己的能力,不过如同这位姑娘说的一样,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不可能随便做主,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随我一起来看看患者的情况。”   韩筱说完,转身开门,对着我们三个摆摆手,我们三个也就跟着他出去了。   其实具体能不能应聘成功,我自己心里也在打鼓,不过毕竟还在师傅那里学习,虽然是能够出师了,可是还有很多的东西都不了解,今天就算是不能应聘,也算是积累经验。   本想着他能带着我们去县城的医院,却不料他把我们带到了一楼的监控室。   监控室里全都是小屏幕,观察得非常细致,整个公司的每个角落,全部都观察的一清二楚,进来以后,我们就被一声嘶吼惊吓到了。   虽说三个人都是特殊职业,可毕竟是女孩子,初次来到陌生的环境,突然来了这么一声,难免有点害怕。   可是韩筱的表现就要比我们自然多了,他指着其中的一个荧幕,荧幕里面是一段录像,在不断的重复播放,很显然,这个病人并不在这里。   画面里面,这个病人坐在那里,拿着梳子不停的梳头发,这人是个女孩,看起来很年轻,应该是和韩筱差不多的年纪。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梳理头发,她的头发已经脱落了很多,而她的动作,就是用左手在胸口不停的摩挲着,右手拿着梳子不停的梳理。   这个模样看起来,像极了,民间传说的癔症。   果然,那个精通阴阳的女孩子开口了:“你们确定这是中了那个什么蔓仙子的蛊毒,而不是有什么癔症之类的病症?”   听到她说话,韩筱抬起头,对她嘘了一声:“嘘,不要吵,继续看下去!”   过了不多时,这个年轻女孩的头发梳理结束了,她突然一把抓起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整个人面目狰狞,脸上青筋暴跳,她伸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眼睛外凸,舌头也伸出来老长,看样子应该是被外界力量干涉导致窒息了。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跑了过来,按住了这个女孩,现场很混乱,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听到女孩的惨叫声。   过了不多时,一个老人端着一碗红色的汤药走了进来,那群穿着制服的人强行按住女孩,让老人把一碗汤药全部灌进了女孩的嘴里。   灌药之后,女孩的脸色更加涨红,一把甩开按住自己胳膊的两个人,随后竟然抬起脚,把按住自己腿的两个人也甩了出去。   随后她侧过身,趴在地上吐出了一摊红褐色的液体,液体里面,还有绿色的爬虫在不停的蠕动,看起来像是要摆脱这摊液体。   可是还没有爬出去这个范围,就已经化作一摊脓水了。   看到这里之后,韩筱摆弄着鼠标,按下了暂停,然后对我们道:“情况你们都看到了,现在这位只能靠药物控制,每天只有服药以后可以有短暂的清醒期!”   听到这,我心里有了几分兴趣:“这药应该是刚开始剂量小,作用时间长,然后需要慢慢的增加用药量吧?”   听到这,韩筱猛地抬起头,一下子窜到了我的面前,用手抓住了我的肩膀,不复刚才的从容不迫的模样。   “你说的没错,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看到韩筱的这个模样,那个降头师和那个阴阳术士都已经皱起了眉头,这些异人都是心高气傲,看到他的这个失态的模样,纵然不是对自己,心中也难免有几分不悦的感觉。   “你先放开我,我知道这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不过你也要听我说,控制住这个人的营养摄入,停止服用这种药物,可能还有转机,不然的话,他活不过一个月!”   听到我这么说,韩筱无力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这人是我妹妹,出现这种情况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夜不能寐,到了现在,就已经濒临崩溃精神错乱了!”   “你说的没错,我虽然不了解蔓仙子,不过我知道一切虫蛊的共性那就是寄生宿主,把宿主体内的营养全部吞噬以后,虫蛊就会破体而出!如果只是初期阶段,这种药物能够起到这种作用,那么未必不能对付蔓仙子,可是现在已经到了末期,药物只能杀死蔓仙子的卵囊,而不是母体!”   说到这里,我停顿下来,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位降头师道:“我的意思,大家应该都清楚吧?”   “只要你能救我妹妹,我送你一千万,让你远离这个小县城,怎么样?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我无奈的摇摇头:“对于蔓仙子,我真的没有太多的办法,不过如果你愿意等,我可以回去,问问我师傅!” 正文 第七章 蛤蟆蛊 听到我这么说,这个韩筱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嗯,既然如此的话,覃小姐请回吧,原本我以为覃小姐是有能力的人物,却不曾想事那我开涮的!”  我知道韩筱现在也是失望不已,可哪怕是失望,这也不是他和我这么说话的理由,我点点头:“既然如此的话我就回去了,再见!”   走出了这家公司,我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是能不能解决,这次总算是看到了蔓仙子的发作症状,回去的时候和师傅好好谈谈,按道理来说,这种效力如此强劲的蛊毒,一般来说普通人不能随便使用。   就在我刚出去没多长时间,恰好碰到了赶到城里的的杨子庭,我之前还让他瞒着他老爹。   可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他,而且他此时正低着头往前走,似乎还在考虑什么问题,我直接走过去,照着他的肩膀拍了一下。   被我这么一拍,杨子庭的肩膀猛的一震,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这才看到了我站在他身边。   “你怎么在这里,静香,我已经告诉我爸,说你感冒了,不能和我一起去瞧病了来着!”   一听到他说瞧病,我立马来了精神,要说这平常在前村后院,找我师傅瞧病,那还情有可原,可是说在这里县城里,有人找他,我可真是挺好奇的。   这县城不想我们那里那么迷信,有什么病症都喜欢去医院瞧病,很少有找到我们的,一旦找到我们,那就是极其严重的问题。   听到他这么说,我一扫之前对于韩筱的不满,恨不得现在就跟着杨子庭去看看这个患者到底是什么病症。   “我没事,我爷爷让我来办些事情,所以才不能去你家学习,不过今天你爸让你自己来看病,看你还急匆匆的,怎么回事?”   我看杨子庭面色有几分不自然,对他说道。   “是一个人中了蛤蟆蛊,而且很严重,这件事情很棘手,我爸让我自己去解决,还叮嘱我小心一点!”   听到杨子庭这么说,我点点头,蛤蟆蛊只存在于苗疆,而不是存在于我们这个地方,那是真正的蛊娘才会去做的。   而这类蛊娘,都是他们这样的后辈不能够招惹的,至于这位病患,到底是怎么招惹到蛊娘,又是如何沾染上蛤蟆蛊的,这都是他们不知道的。   “这样的话我和你一起去吧,还能给你打个下手,帮帮你的忙,免得你自己应付不来!”   我对杨子庭说完之后,还没等杨子庭拒绝,就拉着杨子庭的手直接叫停了身边经过的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杨子庭随手把一个纸条塞到了司机的手里,看样子应该是这位事主家的地址了。   不多时,这个司机吧我们两个送到了一个别墅区,然后回过头对杨子庭道:“好了,就是这里,五十块钱!”   杨子庭皱着眉头,刚准备质问司机为什么车钱这么贵,我从兜里掏出了五十块钱丢给了司机,随后直接下了车。   “好了,这里是别墅区,偏僻,住这里的人哪有人还会坐出租车,咱们两个就别和司机争论车费的问题了,人命关天。”   说着,我直接拉着杨子庭跑去了别墅区,却不料刚到别墅区门口,我们两个被人拦住了。   “站住,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这里是别墅区,推销员不能进去,去去去,离远一点!”保安看我们两个穿的不是那么周正,对我们两个颐指气使地说道。   “我们是被人请来看病的,你不要阻止我们进去,否则出了什么问题,咱们两个谁都负担不起!”   治疗蛊毒,容不得半点马虎,耽误一秒,都有可能导致病患的死亡,所以也怪不得我们两个着急,更何况蛤蟆蛊我们两个都不了解。   “我管你是不是看病的,没有人下来接你们,就不许进去,去去去,离这里远一点!”   保安说着,挥舞着手中的警棍就要驱逐我们两个。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开了一个声音:“等等,这是王先生的客人,你怎么敢随便驱逐,一旦耽误了王先生的大事,炒了你的鱿鱼!”   这个时候,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传入到了我们的耳朵里,我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约摸着四十左右岁,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站在那里,抱着肩膀看着门口的保安,皱着眉头对他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保安点点头:“原来是王先生的客人,都怪我,差点没有耽误了王先生的大事,来来来,两位里面请,刚才多有冒犯!”   这个中年人对着我和杨子庭点点头:“好了,既然二位已经到了,那就里面请吧,我们老板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点点头,从这个中年人说话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身上的那种常年身居高位的气质,这一点是模仿不来的,看来这个中年人应该也不是普通人。   我们两个转身随着他,到了一栋别墅,别墅里面戒备森严,不像是普通地方,而且一进来,我们两个人立刻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忍不住紧了紧自己的外衣,继续跟着这个中年人往里走。   杨子庭走在后面,不停的打量着身边的一切布置,这才发觉,原来这里的布置,像极了藏风纳水的养尸地。   其实学习蛊术的同时,我们也需要学习风水,因为很多的蛊虫需要生存的环境都是非常严苛的,所以对于风水的需求非常大。   这种阴冷的感觉,其实第一感觉就是这里藏风纳水,而这种阴冷的感觉,其实就是藏风纳水带来的作用。   这里,就算是没有什么蛊虫,估计也是曾经死过人的地方,恐怕这一点不只是我这么觉得,杨子庭应该也是这么感觉的。   我看到他的口袋里,他饲养的蛊虫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看样子应该是被这别墅里面的气息吸引了。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一声十分厚重的蟾蜍的鸣叫声,看样子,这应该就是蛤蟆蛊正在发作的表现 正文 第八章 五蛊之王 蛤蟆蛊,十分难以练成,因为蟾蜍本身就是五毒之一,就像蜈蚣蛊蝎子蛊一样,一旦练成,大多数人都会视若珍宝的当成自己的本命蛊,不会拿来随便害人。  所以就算是没有明问,我们也知道,这家宅院的主人一定是招惹到什么不应该招惹的人了,否则的话不会被人下这么阴毒的邪骨。   一走进宅子,我和杨子庭就被里面华丽的装饰给吸引到了,整个客厅说是金碧辉煌也不为过,还有两座等人高的神像放在那里。   只不过一进来,我就感觉自己浑身不舒坦,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炼蛊的原因,身体或多或少会被蛊虫影响。   整个客厅十分湿热,一个人赤身裸体趴在那里,只穿了一条内裤,整个背上布满了巴掌大小的类似于铜钱的印记。   在他的身上这样的印记布满了整个后背,而且有的地方的印记已经凸了出来,里面有白色的液体,液体里面甚至可以看到有黑色的大头蝌蚪在里面游动。   看到这个模样,杨子庭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强忍着吐意。   那个中年人对于杨子庭的模样也是见怪不怪,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客厅左侧的位置,那里有卫生间的标识。   杨子庭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估计应该是把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我今天出来的匆忙,并没有随身携带蛊虫,其实自从上次爷爷把我的那只蝎子蛊丢进了火堆里,我就一直没有重新炼蛊,一来是没有时间,二来也是怕爷爷发现。   爷爷对于我想要做蛊娘这件事,可是一直都是非常排斥,我不想惹他不愉快。   我刚准备上前去仔细看看,就被身边的中年人拦住了,他从身边女佣的手中接过一双胶皮手套递给我,然后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对他点点头,戴上了手套,伸手点了点趴在床上的人的后背,那些还没有鼓胀的印记。   这东西应该叫苏里南蟾,又叫负子蟾,我虽然只是高中学历,可是原来也学过这种蟾蜍的习性之类的东西,只是从来没想过,有人会把这种动物练成毒蛊。   要知道,蟾蜍本身就是五毒之一,而且这种负子蟾,还是外来的产物,等到这个人背部卵囊彻底成熟,负子蟾破体而出的时候,就是这个人的死期了。   看来还真的不是杨子庭虚张声势,这次的金蟾蛊,还真的不是那么好对付。   “这位先生发生这样的情况多长时间了?具体是怎么发生的这种情况,能不能和我详细的说一下,只有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才能对症下药!”   听到我这么说,这个中年人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   这个患者叫王廷山,是我们这个县城里的富商,常年不在本地,都在外地谈生意,这所宅子不过是他名下众多房宅中比较偏僻的一个。   因为前段时间去苗疆谈生意,所以回到这里居住下来,这一趟去苗疆,结识了一位美女,两个人一来二去,就成了男女朋友。   不过毕竟是富商,对于山里姑娘不过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想要结婚,不可能找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姑娘,所以前些天两个人就谈起了分手的事。   结果这个富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在苗寨下了蛊,就算是苗寨老司都没有解决的办法,在想找到那位姑娘,已经是鸿飞冥冥,不知所踪。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未太过重视,认为所谓的苗疆虫蛊之术,不过是一些寄生虫之类的东西罢了,可是等到这个富商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错了。   这背后的印记不过是刚出现几天而已,就已经出现了蝌蚪,这里加上潮湿温热,恐怕过不了多久,蟾蜍就会破体而出,到时候,就是王廷山的死期。   “这个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你们之前有没有带他去看过医生?”   这种金蟾蛊,别说是我们,恐怕就是医院都不见得有办法。   “医院已经去过了,大医院的大夫也请来会诊过,就是束手无策,都说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怎么样,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我们也是托了很多人,才打听到蛊师杨博是唯一有可能解决这种情况的人的!”   这个中年人慌乱的神情不是伪装出来的,看得出他真的很焦急。   “对,我师傅的确是云贵地区第一蛊师,号称蛊王,不过你也要明白,这个金蟾蛊本身就是五毒之一,而且根据相生相克的规则来说,金蟾蛊应该位列于五毒之首,而这个金蟾蛊还和普通的蟾蜍不一样,别说是我们两个,就算是我师傅亲自来到这里,也未必有办法!”   我说的其实都是实话,先礼后兵是我们做事的一贯原则,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到时候出现了问题,谁都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就在这个时候,杨子庭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他的手里擎着一个巨大的壁虎,这壁虎通体青色,足有杨子庭的手臂那么长,之前我可是没有看到他的身边带着什么东西。   看样子这只壁虎,应该是老师差他带来的蛊虫了。   壁虎一样是五毒之一,又叫大守宫,是蝎子,蜈蚣的天敌,不过因为守宫生性胆小,而且寿命短,不像是蟾蜍这类冷血动物寿命长,所以极少有用守宫作为本命蛊的。   “这只大守宫是父亲让我带来的,说是可以暂时抑制住金蟾蛊,然后其他的事情等我父亲来解决就可以了!”   杨子庭说完之后,把大守宫放在了桌子上,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把小刀,再大守宫的脚蹼上划了一下,取出来一枚红色的小丸。   这个东西叫做守宫砂,只有三十年以上的大守宫才能够孕育出来,很多古装剧里给宫女接种的东西,让他们保有贞操的药物,就是大守宫脚蹼里面的守宫砂。   就在这个时候,趴在那里的王廷山,突然猛地抬起头,从他的喉咙里传来了一声振聋发聩的蟾鸣,再看桌上的大守宫,竟然直接断尾而逃。 正文 第九章 负子蟾王 这蟾蜍和大守宫毕竟都是五毒之属,按道理来说大守宫不应该被惊吓到如此程度,如果真的要一个解释,那恐怕这金蟾蛊,真的是五毒至尊了。  杨子庭勉强抓住大守宫,然后直接塞进了自己腰间的一个大口袋里,轻轻拍了拍大守宫的脑袋,想要让他安静下来。   再看躺在那里的王廷山,此时坐在那里,眼睛紧紧的盯着桌子上还在不停摆动的大守宫的尾巴,突然,他直接窜了起来,一把抓起大守宫的尾巴,直接塞进了自己嘴里。   要说这条大守宫,尾巴都没比全身短多少,二十多公分的一条尾巴直接全被他塞进了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与此同时,王廷山咯吱咯吱的嚼起了这条大守宫的尾巴。   尾巴的一截尖端还留在外面,不停的晃动,王廷山吃的津津有味,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那个模样别提多恶心了。   看到这个模样,我都要吐了。   却不料这个时候,杨子庭直接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一把掰开了王廷山的嘴,想要把守宫的尾巴拉出来,一边对我高喊。   “覃静香,你看什么呢?他把大守宫的尾巴吃了以后,他背后的负子蟾就要成熟了,你还不想办法让他吐出来?”   听到他这么说,我方才想到,现在哪里是恶心的时候,这个王廷山如果真的把这条守宫尾巴吃掉了,那这头金蟾蛊就要更进一步了。   “你把守宫砂抛给我,我给他吃下去,别和他浪费时间!”   我对着杨子庭高喊一声,杨子庭听到之后随手把手中的守宫砂朝着我丢了过来,这个时候,杨子庭还在努力的掰王廷山的嘴。   眼前的一幕别提多怪异了,可是现在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我直接把手中紧紧攥着的守宫砂塞进了王廷山的嘴巴里,与此同时,我一把抓起了桌上的一瓶纯净水。   此时哪还有倒水给他喝的时间,直接我就把瓶子都塞到了王廷山的嘴里,这边瓶子塞进去,方才出现一个空档,杨子庭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守宫的尾巴拽了出来。   与此同时,我就听到王廷山喉结上下一动,咕隆一声把守宫砂吞了进去。   王廷山捂着喉咙一把推开了身边的杨子庭,还有那个之前接待我们的中年人,直接扶着桌子吐在了地上。   一股腥臭的味道在地上弥漫开来,很多的蝌蚪从王廷山的嘴里被吐了出来,还有不少的黑色的蟾蜍卵,看起来非常恶心。   可就在这个时候,之前接待我们的那个中年人指着王廷山的后背,颤抖着声音道:“破了,破了,老板后背的水泡,破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和杨子庭立刻看了过去,之前里面的大头蝌蚪,都已经变成了四条腿拖着尾巴的幼蟾,这一次,腥臭的味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些幼蟾,此时都已经从他背后破开的水泡里爬了出来,看起来狰狞可怕,破开的几个伤口全都是拳头那么大,幼蟾爬出来之后,落在地上不断乱爬。   而王廷山此时面色青紫,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如果刚才阻止了王廷山吃掉守宫尾巴,而是直接给他吃守宫砂,那就可以抑制住幼蟾的孵化了。   可是如今看来,一切都晚了,恐怕无力回天了。   “还有一个办法,静香,血,你的血!”   杨子庭此时急得不行,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对我高喊道。   “什么我的血,杨子庭,你说什么呢?”   看到他这个癫狂的模样,我还以为是他急出了失心疯,这里毕竟是王廷山的地界,一旦我们两个医治出了什么意外,恐怕我们两个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你别管了,把手给我,快点!”   杨子庭说着,拉过我的手,直接用刚才挑出守宫砂的刀,把我的手掌划出了鲜血,然后直接把我的手掌按在了王廷山的后脖颈上。   几乎是一时间,王廷山身上的水泡都平息下来,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都已经压制下来了,已经破开的,这一次也全部都结痂了。   地上的小蟾蜍全部都被女佣打死了,清理了出去。   接待我们的中年人拿来了创可贴和纱布,把我的手上的伤口包扎起来,然后看了一眼还趴在那里的王廷山。   “多谢二位出手相助,这是十万块钱,代我感谢杨博蛊王,回去请转达一声,等王先生情况稳定了,我会亲自去接蛊王过来坐诊!”   这个中年人说着,拍了拍我和杨子庭的肩膀,把我和杨子庭送出了别墅区。   我口袋里装着十万块钱,心里美滋滋的,杨子庭则在一旁心疼的抚摸着口袋里面装着的大守宫,看样子,这次回去是真的要被师傅骂了。   “杨子庭,为什么我的血可以抑制住金蟾蛊的成熟?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手其实一直疼的不行,杨子庭这一刀可是没有丝毫的留手,伤口特别深,一下子差点割到骨头,他那把刀太锋利了。   不过起到的作用也是很大的,这一下子抑制住了金蟾蛊继续成熟的趋势,让金蟾蛊归于平静,如果真的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那么以后在我养蛊的过程中,可是能给我提供不少的帮助呢。   “是我上次在家给我爸打下手的时候,我爸和我说的,说你的血液对于蛊虫有很大的抑制作用,所以今天这么危机的时候,我才想到了这个办法,怎么样,你的手没事吧?”   我努力的动了动自己的手掌,感觉手掌除了拉扯的时候有点疼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只不过这次不知道怎么和爷爷交代。   回到了山口,我和杨子庭才分开,这一次我让杨子庭把钱全都给他爸,毕竟上一次已经是无功而返,这次就当是给他的补偿好了。   我回去以后,就看到爷爷坐在家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远远的看到我回来了,站起身,迎出了门。   “你的手怎么了?怎么还包扎上了,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正文 第十章 五毒俱全 我吐吐舌头,这个时候怎么敢和爷爷说我是给人家解蛊去了,只能是敷衍了事。  “没事阿,我这是不小心划破了,在县城诊所包扎的,爷爷,你吃饭了吗?”   “没有呢,我怕你回来没饭吃,准备在等你一会,今天得面试结果怎么样,有没有通过录用?”   “并没有,那里的老板一开场就问我们什么关于蔓仙子的事情,还给我们看了一段视频!”   回到屋里,我把饭菜端到了桌上,摆好碗筷,对爷爷说道。   我刚提到蔓仙子,爷爷手中的烟袋锅,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我连忙弯下腰,拾起了地上的烟袋,递给了爷爷。   “您怎么了?”   我看到爷爷这个失神的模样,对他问道。   “没事,没事,吃饭吧!”   爷爷颤抖着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这一顿饭吃的很压抑,吃过饭以后,我起身收拾桌子,就在这个时候,爷爷叫住了我。   “静香。我知道你现在有自己的主见,我管不了你,不过你记得,不要想着去接触那些蛊虫之类的东西,再过一年半载,找个婆家,我就算对得起你爹妈了,知道吗?”   听到爷爷这么说,我的鼻子忍不住发酸,我点点头:“我知道了爷爷,你放心吧,你早点休息,我折腾了一天也累了,一会我也去休息了!”   爷爷点点头,放下烟袋,躺在了那里,看着房檐,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我收拾好了以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回忆起了今天白天经历起的这么多事,蔓仙子,金蟾蛊,原本只存在于传说的蛊虫蛊术,今天竟然全部都涌现出来了。   那个王廷山还准备请我师傅,只不过我的血为什么可以抑制住蛊虫,我还是挺奇怪的,明天去了师傅那里,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就这样,我还在不断的思量中沉沉睡去了,第二天一早,我被爷爷收拾东西的声音惊醒了。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就看到爷爷收拾了东西不知道要去哪里,此时天刚蒙蒙亮。   我也起了床收拾收拾,准备赶早去杨子庭家里,因为今天很可能王廷山会派人去接师傅,早的去,要是赶得上,还可以看看师傅是怎么驱赶金蟾蛊的,高手过招,这可是不常见的。   我收拾好了以后,到了杨子庭家里,正赶上他们准备吃早饭,我师傅看到了我,站了起来:“怎么来的这么早,没吃早饭呢吧?”   “对啊,没吃饭呢,师傅,昨天我有点事,所以没能来,不过我晚上的时候碰到师兄了,听说您今天可能去城里!”   杨博听到我这么说,点点头:“怪不得,你说得对,我今天的确是有可能要去一趟,不过今天我的蛊更好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你和你师兄待在家里,看好我的蛊虫,不要让别人经手!”   “哦,我知道了师傅,您去忙吧!”   我点点头,正巧这个时候,杨子庭给我拿来了碗筷,让我跟着一起吃早饭,我师傅先吃完的早饭,吃过了以后就去自己的卧室里,不多时拿出了一只瓮。   黑色的大瓮上面盖着茅草塞子,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这就是我的蛊虫,你们两个好好看着,今天是成蛊的时候,不要让师妹们碰,知道吗?”   师傅说着,把手中的瓮递给了杨子庭,杨子庭把瓮捧在手里,轻轻的打开了一边。   我正好坐在他旁边,这一下子我也看到了。   里面有一只浑身溃烂的蟾蜍,一直还剩下三分之二的蜈蚣,一只没有了尾巴的毒刺的蝎子,一只不断的吐出长舌头的蛇,还有一只蜷缩在那里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蜘蛛。   这是五毒,只不过没有大守宫,替换成了毒蜘蛛,这应该是提炼金蚕蛊的毒虫。   “恭喜师傅要练成金蚕蛊了,我和师兄一定好好照看着,您放心吧!”   我对师傅说完之后,轻轻的接过了毒蛊瓮,放在了阴凉地地方,避免阳光的直射。   今天就是这五毒互相蚕食的时候了,等到五毒相互蚕食结束以后,就是金蚕蛊出现的时候了,这应该就是与师傅性命相连的本命蛊了。   “恩,那我先去换衣服,准备去县城,等过了今天中午,这几只蛊虫蚕食结束了,你们两个把剩下的蛊虫取出来,丢进鸡架里,然后等我回来!”   听到师傅这么说,我和杨子庭相互看了一眼,对于这种习俗,我们还真没听说,所有蛊虫都怕公鸡,这是天性,丢进鸡架里,那不是喂了鸡了吗!   “好了,就听我吩咐就好了,我走了!”   师傅换过了衣服以后离开了这里,陆淼在一旁捅了捅我道:“师姐,我新养了一条乌梢蛇,要多长时间才能够当成自己的本命蛊!”   听到陆淼这么说,我摸了摸陆淼的头:“要做本命蛊,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呢,师傅都已经这么大的岁数了,还没有一个本命蛊呢,你不要着急!”   我这么说,其实倒也不是怕陆淼急功近利,最主要是作为养蛊人,一生只能拥有一条本命蛊,而本命蛊的质量越高,养蛊人对于蛊虫的驾驭能力就回越强。   比如我师傅,现在虽然被称为蛊王,可是还有很多的蛊虫他都不能够驾驭,否则昨天就不是差使着杨子庭用守宫砂去抑制金蟾蛊了。   而一旦他的这一瓮蛊虫如果真的成功孕育成了,并且被他降服,恐怕他的实力要更上一层楼,至少要比现在更加厉害。   随着身边的温度不断上升,瓮里之前如同死物的毒虫开始活泛了,这只容纳五毒的瓮开始不断颤抖,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并且那塞着瓮的茅草塞子被高高的顶了起来,与此同时,里面的蛇探出了一个脑袋,紧接着,又被重新拉了回去。   我壮着胆子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放才看到,这条蛇的尾巴和半个身子都已经被蜈蚣,蜘蛛,蝎子和蟾蜍吞噬了。   我没想到这四条毒虫竟然会这么聪明,竟然会联手解决这里面最为难缠的一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