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欲擒故纵 “不……不……你不能碰我,你这是强奸……”“欲擒故纵?心心你又调皮了。” 心心是谁?她不是啊。 可是男人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思考,结实的身躯用力一沉,猛烈的闯进来。 沈清澜疼的低呼了一声。 男人紧紧的贴着她娇好的身子,隐忍而又热烈。 不管沈清澜怎么抗拒,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每一次都要撞到最深处。 沈清澜的意识在一点一点被男人的炙热击溃,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夜那样的长,那么的缠绵悱恻…… 她不知道身上的人是什么时候尽兴的,只是醒来时,男人还在沉睡中,脸埋在枕头里,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他的脸,沈清澜也不敢去看。 她慌乱,愤怒,但是却没有勇气去看那个男人,悄悄爬下床,穿上衣服就赶紧离开房间。 明明她在家的饭桌上,因为爸爸和继母让她嫁人,她不愿意,就和他们发生争执,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不经意的抬眸,沈清澜从酒店的走廊上的镜子中,看清此刻自己现在的样子。 雪白的肌肤上都是暧昧的痕迹,特别是没有布料遮挡的脖子,显露无疑。 就在她不知所措,到底是怎么回事时,沈清依和刘雪梅从走廊尽头缓缓而来,看到沈清澜的样子,没有任何惊讶,甚至是得意。 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是这个时候? 沈清澜似乎一瞬间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昨晚的事,是她们干的。 怪不得,昨晚,她虽然有意识,却做不到推开那男人。 三个月前,刘雪梅带着一对只比她小一岁的龙凤胞胎,进了沈家的门。 说那对龙凤胎是她爸爸的,她爸爸直接就承认了,说她妈没有给自己生儿子,所以要让刘雪梅带着两个孩子进门。 她母亲忍受不了,丈夫近20年的欺骗与背叛,万念俱灰的情况下,从十六楼上跳了下去。 她母亲去世还不到一百天,父亲和继母就逼着她嫁人,她不同意,所以她们就陷害了自己。 越想心越凉。 “姐姐,恭喜你,就要结婚了。”沈清依得逞的看着她笑。 沈清澜冷冷的看着沈清依母女两人,厉声道,“谁说我要结婚了,要结你们结!” “呦,生米煮成熟饭了,还想耍赖?”这次说话的是刘雪梅,她不屑的撇沈清澜一眼,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多看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沈清澜却是浑身一抖,身心具裂,昨晚是她们给自己安排的那个结婚对象? 一个都快和她父亲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大肚便便,头顶光光,油腻又猥琐。 因为过度愤怒,沈清澜的身体一直在颤动。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结婚可是高兴的事儿,你的脸这么白干嘛?”沈清依故意挑衅。 等沈清澜嫁给那个糟老头以后,她就是沈家的大小姐。 而沈清澜下半辈子,就只能伺候那个老头过活后半生了。 想想都觉得爽快,她做了沈家大小姐19年了,也该让位了。 不自觉的,沈清依笑出声音。 “别学你妈,连个男人也守不住,好好的伺候张总,虽然他老点,长的丑点,只要你让他舒服了,他一定会好好疼你的,走吧,你爸在家等着呢,看看婚礼定在什么日子。”刘雪梅示意陈管家将她带回去。 沈清澜看着这对卑鄙的母女,心底所有的愤恨,都从心底喷涌而发而出,扬手就给了雪梅一个巴掌,因为太过用力,她的整条胳膊都是麻木的。 这一巴掌她早就想打了,不是她,妈妈怎么会死。 这次又因,沈家经营的一家建材公司,拖欠款太多,资金跟不上,面临倒闭的风险,她的父亲和继母就想用她,嫁给那个上了年纪的张总,换取投资。 “想用我换你们的荣华富贵休想,我死都不会嫁。”沈清澜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绝望过,她歇斯底里的朝她们喊了一声,转身就想逃走。 可是却被管家先一步发现,并且抓住她的手臂,刘雪梅见她想跑,也过来抓她。 她一个人,哪里是三个人的对手,最终,她被绑了回去。 沈沣也就是她的父亲,端做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还有那个张总,脸色都不怎么好。 雪梅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上前就邀功,“张总昨天你可满意?我家清澜可还是处,你都结了三次婚,这下赚大发了。” 想到昨晚,是这个老男人糟蹋了自己,沈清澜满腔的怨恨与耻辱都往脑子里钻,如果,此刻她手里有把刀,她绝对会冲过去,捅死那个糟蹋她的老男人,还有陷害她的母女二人。 张总冷脸,原本就难看的脸,更加的狰狞了,“老子在房间等一夜,也没有等到人,满意?满意你个头。” 刘雪梅的脸色如调色的筛子,黑一阵,白一阵,有点反应不过来。 昨晚沈清澜没有在房间? 那她昨晚跟谁在一块? “张总,你可不能不认账啊,你看看我家清澜一身的痕迹,不是你弄上去的?” 这是雪梅唯一能够,想到的解释。 就是张总把人睡过了,想赖账。 正文 第2章,代替坐牢 张总的脸色彻底崩裂,一挥衣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谁弄上去的应该问她自己,弄个破烂货,还想要我投资,简直做梦,你们就等着公司倒闭吧。”说完,张总愤怒的离开。 雪梅也意识到,可能真的出现差错。 不然张总不会那么气愤,之前他很喜欢沈清澜也不是做假的。 不是他? 沈清澜也迷惑了。 不过现在,管不了了。 沈清澜愤恨那个夺走自己清白的男人,可是却因此没有让刘雪梅得逞,她也没那么恨了。 看着雪梅难看的脸,沈清澜嘲讽的笑了笑。 雪梅气的脸通红,上前就要打沈清澜,却被沈沣呵斥住。 他并不是心疼这个女儿了,而是严厉的质问,“说,你昨天去哪里了?” 沈清澜望着父亲,压下因为酸涩而变了音的腔调,“怎么,没有让你,如愿把我卖掉,失望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沣一个巴掌就甩了上来。 沈清澜的头立刻偏到一边,右脸火辣辣的疼,唇角渗出血丝。 她倔强的没有吭一声,就直直的望着眼前的人。 沈沣因为女儿的顶撞,气的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你妈就是这样教你的?”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不是你,她怎么会死,她尸骨未寒,你就逼着我嫁人,这是你这个父亲该做的吗?” “没教养的东西!”沈沣如激怒的野兽,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地落在沈清澜地脸上,她没有站稳,一个仓促,摔了下去。 身上的痛,却不及心上的万分之一。 忍了很久的眼泪,这一刻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这就是她的父亲,这就是血浓于水。 “爸,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不会选择做你女儿!” “你就是我沈沣的女儿,这辈子你都改变不了!”沈沣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抓过茶几上的杯子就要往沈清澜身上砸,然而这时,大门被撞开。 和沈清依同胞的亲弟弟沈清祁慌乱的闯进来,像失了魂一般,紧紧的抓住刘雪梅的手臂,惶恐的不知所措,“妈,不好了我撞死人了,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 雪梅脸色一白,赶紧捂儿子的嘴。 沈沣也吓了一跳,甚至忘了落下手中要砸沈清澜的杯子。 沈清澜冷冷的看着他们,这是轮回报应吗? 刘雪梅害了妈妈,如今她的儿子就要坐牢了。 沈清澜想要笑刘雪梅报应来的太快,结果扯动唇角的伤,疼的她“嘶”了一声。 刘雪梅眼珠子一转,瞅着因为被绑着,连站起来能力都没有的沈清澜。 忽然,刘雪梅蹲了下来,拍了拍沈清澜的脸。 “让你结婚你要逃,害得公司因此失去被投资的机会,你说,我和你爸养你还有何用?” “妈,妈,有用,有用让她替我坐牢,我开的是她的车,让她替我顶罪,一定不会被发现。” 沈清祈一下扑跪在沈沣脚下,“爸,你一定要救救我,我还这么年轻,而且你就我一个儿子,你一定不会让我坐牢的对不对。” 沈沣低头看着跪在腿边的儿子,啪,杯子从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伸手拉起儿子,“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跪。” “跪天跪地跪父母,您是我爸,跪您我应该。”沈清祈话说的好听,沈沣感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沈清祈没有起来,何尝不是在等沈沣的答案。 刘雪梅见状,也上前附和,“老沈,你就帮帮咱们儿子吧,这要进去可是一辈子的污点,一辈子的前途也就毁了,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沈沣动摇了,低头看沈清澜,沈清澜亦是看着父亲,眼泪就在眼眶内打转,却不曾落下来,“爸,他是你儿子,我就不是你女儿吗?” 良久,沈沣扭过头不在看沈清澜,低声道,“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可是儿子就是有清祈一个。” 沈清澜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再也拼凑不齐一颗完整的心。 她缓缓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这世间最丑恶的嘴脸。 很快,警察就找上了门了。 车的确是沈清澜的,她无可辩解。 沈清祈不但超速,还逆向行驶,导致的车祸,致一死一伤。 出事后,还逃跑了,属于肇事逃逸,罪加一等。 对方不要赔偿,就是要肇事者付出代价。 审判席上,不管沈清澜怎么解释,嘴唇都磨破了,也没有人相信她。 沈清澜知道,沈家肯定是找了人,不然,她的罪不会被按的这么死。 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正文 第3章,狱中怀孕 沈清澜被判了刑,有期徒刑六年,剥夺政治权终身。入狱的时候,沈沣对她说,“等你出来,还是我女儿。” 沈清澜苍凉的笑笑,没有说话。 事到如今,这个父亲要与不要有什么重要? 沈清澜穿着蓝色的女囚服,上面印着3056的编号。 她蜷缩在墙角,抱着手臂瑟瑟发抖,这里的一切都令她恐惧不安。 入狱的第三天,刘雪梅来了。 她给了同室的女囚,一笔钱,目的是不让沈清澜在牢里好过,最好没有机会出去。 “沈清澜你也不要怪我狠,让你替清祈顶了罪,只要你还有翻身的机会,肯定会报复我们,所以,我不会给你机会,早死早投胎,对你也是一种解脱。” 沈清澜知道刘雪梅的心肠毒,可是没有想到,她能恶毒到这种地步。 沈清澜注定日子不好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同室女囚处处为难她,叼难她。 有一次洗澡,她的衣服被拿走,全室的女囚,就让她赤身裸体站在那儿,供人欣赏,嘲笑,她反抗,迎来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身上常常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 中午,吃饭时间,她的饭被人故意打翻在地。 “要吃,趴地上吃,就你这样的人,还配端碗吃饭?” 沈清澜不吃,她们就按着她的头,强迫她吃地上已经脏了的饭菜。 她反抗,她们就一起围攻,沈清澜觉得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她闭上眼睛承受着她们都毒打。 妈,你说让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可是,我却没有了勇气。 妈,对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我想去见你…… 就在沈清澜觉得自己可能会死时,被狱警救了下来,将奄奄一息的她,送去医务室。 经过检查,医务人员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你怀孕了。” “什么?”沈清澜不敢置信,她,她怀孕了? 医生叹了口气,“好好保重吧。” 在这里面怀孕,十有八九是生不出来。 沈清澜原本死寂的眸子却有了一丝光彩。 都说为母则强,这话不假。 沈清澜不知道肚子的孩子是谁的,既然来了,她就不能放弃。 那怕为了这个孩子,她也要好好的活着。 再度面对刁难,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忍到孩子出生,忍到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不管她们怎么刁难,她都咬牙忍着,可是却依旧没有逃过她们的毒手。 怀孕八个月时,饭后,沈清澜抚着隆起的腹部,坐在墙角,她垂着眼眸,眼底荡漾着化不开的温柔。 她不知道那一夜的男人是谁,甚至是没有看清那人的模样,可是她却很爱这个孩子。 因为,这个孩子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到来的。 给了她精神的支柱,活下去的理由。 “一看就是个下贱胚子,不如把衣服脱了,让我们姐妹儿,也欣赏欣赏你拿什么勾引男人的?”同室的三名女囚,将沈清澜围堵在墙角。 沈清澜下意识的护住肚子,冷静的望着她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们侮辱自己,她早习以为常,“要我做什么,你们说,我一定照做。” 哈哈,她们哈哈狂笑起来,“让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死,你可照做?” 沈清澜的脸一白,身子不由的往后缩了缩,生怕他们会伤害到腹中胎儿。 “你们别过来。” “你也别怪我们心狠,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女囚的话音未落,就招呼另外两个女囚,一起朝沈清澜出手。 她是一个孕妇,哪里是她们的对手。 很快沈清澜被她们打倒在地上,知道自己无力抵抗,只能卷缩着身体,把肚子护住不让她们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她睁着眼没有哭,此刻她依旧坚强,心里不断祈祷老天爷不要让她的孩子有事。 可是一股热流从双腿间流出,她慌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的往下滚惊慌失措喊:“救命啊…来人救救我的孩子” 几人一听蹲下身子唔住她的嘴,没有人闻声过来。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里都是死寂,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到来,也许她早就死了。 是这个意外得来的生命,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如今,她却不能护他周全,不,即使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也不能放弃,那怕希望渺茫。 她张开嘴,用力的咬下去,那个捂着她嘴的女囚惨叫起来,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打过来。 正文 第4章,我若不坚强 沈清澜的头一偏,脸火辣辣的疼,可是她不在乎,只想救下腹中孩子,趁机大叫起来:“来人救命啊,来人啊……快来人……”“贱人!”为首的女囚再次捂住她的嘴,她也不敢把事情搞大,命令另外两个人:“把我枕头下的匕首拿过来。 就在此时,牢房的大门忽然被推开,几个女囚吓了一跳,纷纷停手看着走近的几个警卫。 “你们在干什么?”警卫的呵斥声响起,几人赶紧收手蹲在了墙角,双手抱头,刚才的嚣张样子不复存在。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浑身是血的沈清澜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抓着其中一个警卫员的裤管哀求着。 看她狼狈的样子,警卫也怕了,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怕是会出人命。 其中一个警卫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起了恻隐之心,他低声问另外一个警卫:“送医院吧,要是出人命我们也吃不好兜着走。” 对方点头,沈清澜被送往医院。 此刻的婺城,大雨倾盆。 沈清澜躺在手术室,小腹一阵阵的疼痛,让她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可是她还是紧紧地抓着医生的袖子,祈求的说道:“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医生漠然的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力。” 一波一波的疼痛袭来让她汗流浃背,整整十个小时孩子才出生,在听到孩子啼哭的那一瞬间,她绝望的一颗心像是瞬间恢复了生机。 可是就在这时候,她突然间感觉到一大股温热的液体从她下体流出来。 “病人血崩,赶紧抢救。” 伴随着医生的吩咐,她的意识渐渐抽离。 孩子,我的孩子,沈清澜的手伸向对面托盘上正在哇哇哭的孩子。 可是,被抽空的意识,让她眼前黑了下去。 还未来得及看一眼那个孩子。 二十四个小时之后,沈清澜被推进了病房,脱离了危险。 病房的门被推开,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沈清澜也随之缓缓睁开疲惫的眼睛,手覆上小腹,哪里已经平坦。 她扭头看着换吊瓶的护士,声音沙哑:“我的孩子呢?” “夭折了,已经被处理了。” 什么? 是不是她听错了? “护士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的孩子出生时明明活着的,我还听到他的哭声。” “医院不会骗你,孩子只活了十二个小时,你昏迷了二十四个小时,请节哀。” 护士的话让她的呼吸一滞,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来气,她拼命的摇着头,不,她不信,她不信老天爷对她如此残忍。 “不可能!我的孩子怎么会死,是你们在骗我。”沈清澜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可是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从床上摔了下去,一刹那,大片大片的鲜血从她的伤口流出,沈清澜抓着护士的裤腿,祈求的说道:“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我就看一眼,求求你了,让看看我的孩子。” 护士急忙喊来了医生,将她的伤口重新包好,最后在她近乎绝望的眼神中,护士漠然的回复一句:“对不起我们已尽力了。” 之后,她拿着托盘走出病房。 沈清澜没有吭声,眼底一片死寂,小手紧紧的攥成拳,指甲陷进血肉中,她却感觉不到身上的任何痛。 眼泪从眼角滑落,埋没在两边的鬓发中,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也不放过?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嘴里充斥着血腥味,她好疼,心疼,她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孩子的命。 明明来到她身边,却又弃她而去,现在她又剩一个人。 如孤魂野鬼。 她拔掉手上的吊针,一手扶住墙,一手捂着小腹,因为刚生产完,下身一坠一坠的疼,她无视这点疼痛,艰难的走到窗口。 窗外大雨还在下,咆哮奔腾,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沈清澜伸出手接着从天而降的雨水,落在她的掌心,冰凉,就如她此刻的心那样的悲凉。 此时此刻她软弱的一塌糊涂,就如着坠落在地面的雨水,支离破碎。 绝望能使人绝地逢生,也能让一个人瞬间变得更加坚强。 她若不坚强,没有人会懂她到底有多痛,她攥紧手掌,掌中雨水,顺着指缝往外流,苍白的嘴唇干裂脱着皮,微张着呢喃出细语。 “我若不坚强,没有人会知道,我背后所隐藏的伤痛怎么激励我。” 她收回手,回到病床上躺着,望着上方,听着外面哗哗的水声。 原本死寂的眼神,变得坚定。 她会把这个孩子深深的印在心里,烙印在她的血肉之中,更会让害她孩子的人付出代价,那怕要压上自己的命。 正文 第5章,重获自由 三年后,婺城的女子监狱。咣啷,咣啷的铁链连续打开,敲响这寂静的清晨。 当最后一道大门缓缓开启,沈清澜加快了脚步,就像是要破茧而出的蝴蝶,就算刚学会飞翔,都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宽阔的天空,想要去大口的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当初被关进来的时候,她甚至想过死,却在要放弃上生命时,发现自己怀孕,那八个月,是她最快乐的日子。也是在这里最担惊受怕的一段日子。 直到最后,她失去了孩子,她的担惊受怕,变成了满腔的恨。 三年过去了,她走出这个限制她自由的牢笼,所以,从现在开始,她的人生将重新起航。 “清澜。”季辰朝她走来。 沈清澜抬眸,觉得阳光刺眼,她微微眯着眼眸,看着季辰走过来,阳光撒在他的身上,看起来朦朦胧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季辰,婺城女子监狱的狱警,四年前,就是他把沈清澜送进的医院。 自从那以后他们相识,从医院回去后,季辰一直照对沈清澜很照顾。 若不是季辰,或许,她真的就遭毒手,走不出这扇大铁门。 “我来接你,给你安排好了住处。”季辰站在她面前,目光掠过她的脸颊,消瘦,却格外的精致。 目光越发的温和。 沈清澜淡淡嗯了一声,她身无分文,如果没有季辰,她可能会露宿街头。 季辰对她的好,她都知道,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她一定会双倍奉还。 因为她有案底的原因,根本就没有公司愿意录取她。 但是她不想一直靠季辰接济,那怕是一等一的大学毕业,她也能低下头,去做最低层的工作。 她找到一份做女服务员的工作,地方是一家会所内。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屑这样的工作。 但是在监狱的生活,早就把她身上的棱角磨平。 “小沈,你把这瓶酒,送到108号包房。” 说话的是领班,张艳。 这里的人都叫她艳姐。 沈清澜接过酒,放进托盘,“我马上送过去。” 走到108号包间,沈清澜刚想抬手敲门,发现门并没有关,透过门缝,她看见一个女人,正跪在一个男人脚边。 “景承,你知道的,我多么热爱演绎事业,四年前那是我去好莱坞唯一的机会……所以我才会食言,可是我对你的爱,一点没有少。” 女人拽着男人的裤脚,泪眼婆娑,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模样。 可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修长的双腿优雅的交叠着,丝毫不为所动。 整个上半身,懒懒的陷进沙发里,侧面的光束照在他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让人看不真切他此刻的表情。 缓缓的,男人弯下身子,挑起女人的下巴,与之对视,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给人的感觉,是无边无际的森冷。 “陆心然,你哪来的自信,离开四年后,我还能接受你。嗯?” “景承,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一定会等我的。”陆心然死死的抓住,贺景承的衣摆,生怕放手,这个男人就会彻底离开她。 贺景承盯了她两秒,“爱?” 他如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从来,他贺景承都是骄傲的,放他鸽子,一离开就是四年。 就算以前有爱。 但是,早在四年前他满心怜惜把初次给自己,而对她负责任想要娶她为妻时。 结果发现,把初次给自己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她当天下午就跟经纪人去了好莱坞根本就没去酒店。 沈清澜蹉跎了几分钟,轻轻敲了敲门,“送酒的,能进来吗?” “这里不需要酒。”陆心然立刻拒绝,她不想有人看到她此刻狼狈的样子。 贺景承似笑非笑,翘着唇角,“进来。” “景承……” 贺景承的眉目倏而一沉,沉的快而狠。 在这昏暗的包间显得格外凌厉。 陆心然半张着红唇,接下来的话就死死卡在喉咙,不敢再发出半点儿声响。 得到同意,沈清澜推门走进来,陆心然觉得难堪,但是又觉得起来,更加说服不了贺景承原谅自己。 索性头一扭,不让沈清澜看到她的长相。 沈清澜也没有兴趣看,放下酒,她就想离开,毕竟这一男一女,一看就有感情纠葛。 她可不想无端就卷进他们的战争中。 可是事与愿违,她刚想收回手忽然被人抓住,贺景承淡淡的撇陆心然,“眼前这个女人都比你更能吸引我。” 沈清澜还来不及思考,便已经落入一个结实而又温暖的怀抱,她反应过来,立刻去推男人,结果被对方抓住手,把她禁锢的牢牢的,动弹不得。 “你……” “嘘。” 正文 第6章,低贱的女人 “不可能,你绝对不会看上这样一个低贱的女人,我知道你是故意气我的!”陆心然顾不得被人看到脸,愤怒的瞪着沈清澜。贺景承目光沉沉看着陆心然,而后笑了。 这个女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她低贱吗?我觉得她比你高尚多了。” 沈清澜刚想张口解释,她可不想无缘无故成了挡箭牌,还给自己拉这么大一个仇恨。 可是,刚张口,就被一股凛冽的气息笼罩,下一秒,被堵住唇。 她瞪大了眼睛,傻住。 甚至忘记了反应。 陆心然自尊心受挫。 “贺景承你会后悔的。”扔下话,陆心然起身逃离这令她难堪的地方。 贺景承的唇离开沈清澜,她还没有回神。 “怎么,不会是初吻吧?” 他们离的近,贺景承说话的热气,洒在沈清澜脸颊,麻麻的,痒痒的。 沈清澜回过神来,抬手就要给这个登徒子一巴掌,贺景承先一步洞察出她的动作,接住她要往自己脸上落巴掌的手,淡淡的目光,刚刚轻佻的模样不复存在。 “我的脸,没有人可以打。” 他起身的那一瞬间,放开了她,沈清澜跌坐在沙发上。 贺景承同时从皮夹里掏出一打崭新的人民币,“刚刚是我唐突了,作为补偿这些给你。” 说着,贺景承已经将钞票放在玻璃桌面上。 沈清澜愤怒的瞪着他,用手狠狠的擦了一下嘴,冷声道,“流氓。” 说完,看也不去看那一摞的钞票。 贺景承则是,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个女人竟然在擦嘴? 他的吻有毒么,还用的着擦? 贺景承的心里不爽快。 沈清澜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了脚步。 虽然这钱对她来说,有点羞辱,可是她需要钱。 她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因为只有有钱了,她才有能力去对抗沈家的每一个人。 她才有能力,为自己的孩子讨回性命之仇。 亦是脚步有千重,她还是回了头,去拿桌子上的钱。 贺景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开始他还以为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结果…… 他自嘲的笑笑,人心不都是这样贪婪么,比如陆心然,明明有他这个有钱的男朋友还不知足,还想要当享誉国际的大明星,再比如眼前这个女人,刚刚那么有骨气,现在还是弯下腰,去拿桌子上的钱。 “你的骨气就只能维持两秒?” 骨气?她也想要,可是她要不起。 她所有的自尊,都早已经被人踩到泥泞里。 能活着出来,不过是内心的仇恨,支撑着她。 她低着眼眸,把钱揣进怀里,“我不要骨气,只要钱。” 贺景承唇角勾着淡淡的痕迹,是不屑,更不会为这样的女人,多驻足一秒。 看也没有再去看一眼沈清澜就转身离开。 她知道,她这样被人瞧不起,可是,那又如何。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挺直脊梁,走出包间。 下班时,已经是下半夜。 虽然夜晚,但是路上一点也不黑,被各色的霓虹灯,渲染的如同多彩的白昼。 她独自走在马路牙子上。 忽然一辆车停在她的旁边。 是季辰,他值夜班,抽出的时间来接她。 季辰拉开车门,让她坐上去。 沈清澜想要说声谢谢,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谢谢表达不了她对季辰的感激之情。 她弯身坐进去,准备把他给自己租房子的那笔,钱还给季辰时,他在这个时候递过来一本文件夹。 “这是你让我查的康泰建材的资料。” 沈清澜立刻接了过来,她迫切的想知道,现在沈家和那个建材公司现在是什么状态。 记得四年前,康泰面临倒闭,现如今公司阔展数倍,业务也从单一的建材公司,发展成多元化公司了。 沈清澜皱着眉,沈沣走了什么运,几十年都没有宏大的小公司,怎么会在这短短的四年就壮大这么多? “好像是沈清依未婚夫的关系。” 季辰似乎看出她的迷惑,解释道。 “她未婚夫?”沈清澜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了。 原来是攀上金龟婿了。 “万盛集团你应该听说过吧。” 沈清澜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万盛集团,应该没有人不知道。 婺城贺家,也是顶级豪门。 这不是单单指万盛多庞大多有钱,更是贺家老爷子,是某军区首长。 可想而知,贺家在婺城的权势。 怪不得,当年摇摇欲坠的建材公司,如今能有如此的成绩,原来是靠上大树了。 不得不说,沈清依也是厉害,能够攀上贺家人。 “清澜我知道,你内心的仇与恨,可是复仇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如果你答应,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以后我们也可以有孩子……” “你应该知道,我所有的感情都埋葬在那扇铁门内了,不会和谁谈感情的,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说着她把准备好的钱,放在了车座上,“你为我花费了不少,这些是我还给你的。” 正文 第7章,让人轮了你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季辰解释,“我只是怕你太辛苦,而我只是个小小的狱警,能帮你的太少……”说到后面季辰的声音低了下来,“刚刚的话,你就当我没有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帮你。” 他都知道,刚刚会这么说,只不过不想她下半生,再过的那么苦,明显想要扳倒沈家,让他们为自己做的恶事,而付出代价,太难了。 沈清澜又何尝不知,只是如果她连妈妈和孩子的死,都可以不顾,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再苦再难,她都得走。 没有选择,没有停留的余地。 “今天晚了,你早点回去,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沈清澜下车,季辰喊住她,“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我对你只有感激。”季辰对她的好,他的心思,沈清依都明白,只是她的心是冷的,是死的,不会对谁有感情。 所以,她并不想欠季辰太多,她还不起。 注定自己一生坎坷,她不想让季辰也粘上自己身上的晦气。 “不生气就上来,我送你。”季辰望着她。 他永远忘不了,她站在窗前接着雨水撕心裂肺哭泣的样子,那种痛苦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 她从鬼门关活回来,在狱中的三年,她的坚强与隐忍,都让他动容,也心动。 想要去保护她,爱护她。 “我想一个人静静。”沈清澜始终没有上去。 季辰依旧不放心她一个人,但是却不敢把她逼的太紧,怕她会远离自己。 “那我们明天一起吃饭。” 这次沈清澜应了,虽然和季辰保持感情上的距离,但是他们依然是朋友。 目送着季辰离开,她才迈起脚步。 深夜的马路,几乎没有行人,连来往的车辆也很少,一阵风吹来,吹乱了她的头发,也让她打了个冷颤。 她双臂环胸,搓了搓手臂,试图寻找一些温暖,然而就在她沿着马路牙子,继续往前走时,忽然被人拦住去路。 几个像是小混混的人,拦住她的去路,看着她对照手机里的照片,看是否是同一个人。 “豪哥就是这个女人。” “看见了。”被称为豪哥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沈清澜,而后笑了,“比照片上更漂亮。” 这些人一看就不像好人,沈清澜一惊,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你们想干什么?” “当然是伺候你舒服了。” “跟哥哥走,哥哥让你知道什么是做女人的快乐。” 傻瓜也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沈清澜瞅准时机,拔腿就跑。 妈的,豪哥咒骂了一声,“愣着干嘛,追啊。” 他们速度也块,一波人追,另一边豪哥开着车子拦截,眼看就要被拦住,沈清澜心一横,朝旁边的林子里跑去。 这样车子开不进来,她逃跑的几率大些。 这下豪哥彻底骂娘了,“今天抓不住这小妞,你们都别来见我。” 属下们更加的卖力了。 林子里没有路,树枝,藤蔓,从她的小腿边擦过,拉出一道血痕,她顾不得疼,只想赶紧逃离那些人的追赶。 忽然,有人拦在她的前面,手里举着手机上的手电筒。 “别跑了,你跑不掉。” 沈清澜站在那儿,被夹在中间,前有狼后有虎。 她稳住心神,“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追着我不放,要是劫财的话,只要你们愿意放我,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你们。” 听到沈清澜的话,豪哥狂笑了起来,“小妹得罪人了不知道吗?看你的模样长的不赖,是破坏别人家庭了,还是给人当情妇了,所以让人家这么憎恨你,出了高价钱让我们毁了你。” 得罪人,她刚出狱沈家人并不知道,上班时也没有得罪什么人,等等,难道…… “你乖乖听话,哥哥不会弄疼你。”说着豪哥已经一步一步朝着沈清澜逼近。 沈清澜想要往后退,但是后面有两个混子挡着路,“唔。”忽然她被称为豪哥男人扑倒在地。 沈清澜挣扎,豪哥抓住她的手,胡乱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别怪哥哥,哥哥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说着就低头朝她亲,旁边还有他的属下,对着他们拍照。 一看就是预谋好的。 身上一凉,胸口被他撕开,沈清澜双手不断的在地上乱摸,忽然她摸到一块硬的物体,像是一小块石头或者砖之类的东西,她攥着手里,在称为豪哥的男人,正专心啃自己脖子时。 毫不犹豫的照准他的头,砸了下去,那块石头上有棱角,瞬间豪哥就痛叫了一声,随着血也飚出来了。 趁着松懈,沈清澜奋力推开他。 “贱货干袭击老子,今天老子让人轮了你。” 正文 第8章,绝处逢生 说着豪哥就要去抓她的脚踝,沈清澜慌乱急了,再被他抓住自己肯定没有机会逃跑,顾不得前面是条河,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想跑没有门。” 紧接着他们也一个一个落入水中。 沈清澜唯一的念头就是逃,河水不深,但是她也湿透了。 跑上岸,他们依旧紧追不舍。 她知道,可能是她砸男人的那拿一下,激怒了他。 她只有拼命的跑,穿过树林,来到一片竹林,她看见了灯光,肯定是有人。 她跑的更加的快了。 很快她看清了灯光的来源处,半山腰上的一栋别墅。 她朝着那地方奔去,后面的混混也紧跟其后。 不得已她去敲别墅的门,这样跑明显他们不会放过自己,早晚会被抓住,只能求助别人的帮助。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救救我。” 大门被她拍的咚咚直响,可是就没有人开门。 “我看你还往那跑,老子都敢打,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不让你吃点苦头,你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几人将沈清澜团团围住,这次她几乎没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那种恐惧,无措,和四年前被陷害入狱的时候如出一辙。 她颤抖着身子。 就在她以为,今晚她逃不掉时,忽然别墅的大门缓缓而开。 男人穿着居家服,却遮不住那挺拔的身形。 目光冷汵汵的扫过那些人,只是一个眼神,没有人敢在嚣张。 最后,贺景承的目光落在沈清澜身上,她亦是看着这个站在门口的男人,斑驳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庞,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一道轮廓。 “这小妞是我女朋友,要和我分手,才私自跑出来,扰了您的清梦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就带她走。”说着豪哥就要上前抓人。 “是他说的这样吗?”忽然贺景承转过头看沈清澜。 沈清澜立刻摇头否认,“我不认识他们,如果可以麻烦你帮我报警。” 她的手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 不然趁这些空隙,她早就报警了。 “臭丫头,那来这么大的气性,连自己男朋友也不要了?” 豪哥不死心,还想上前去抓沈清澜。 沈清澜往里面躲,进了别墅内,贺景承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阻止,淡淡撇了一眼正要踏进院子内的男人,冷声,“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敢进?” 虽然是混子,但不是没有一点眼色,这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住,这么一大片豪宅,非富即贵。 哪一样,他都惹不起。往里面看了一眼沈清澜,她也够狼狈了,便朝属下摆了摆手,“我们走。” 他们走后,沈清澜连声道,“谢谢。” 贺景承转头看着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女人,沉默了两秒,“跟我进来。” 沈清澜蹉跎着没有动。 虽然已经认出这人,是白天包间里的那个男人,但是他们不熟。 感觉到没有人跟着自己,贺景承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女人,冷冰冰的,“如果不怕他们在外面埋伏你就走,又或者你可以选择在那里站一夜。”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朝别墅内走去。 沈清澜的嘴唇已经变成紫色,冻的。 大仇未报,她不想死。 沈清澜跟了上来,刚踏进大厅,她就停住了脚步,在逃跑的过程中,她的鞋掉了,脚上都是泥巴,还有不知道被什么刮伤的口子,上面还有血,只是一步,就已经把洁白的地板,给弄脏了。 就在她要收回脚时,前面被放了一双白色的拖鞋,“穿上去浴室洗洗。” 停留了两秒,沈清澜抬脚穿上鞋,别墅很大,一楼就有很多房间。 沈清澜进了浴室,从镜子中才看清自己的模样,满脸的泥污,头发上有树叶,胸口衣服被撕破,露着大片的肌肤,腿上脚上均有伤口,大大小小的很多处。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然而一双映在镜子上的玻璃眼,异常的空洞。 她莫名有些悲伤,沈家人还生活的很幸福,而她这般狼狈。 她狠狠的擦了一下脸,将那些软弱的泪水擦掉。 拿着花洒往身上冲水,甚至不在乎水沾到伤口会痛…… 洗好后,她拿过浴室里的浴巾裹住自己。 走出来,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这是沈清澜第一次在这么亮的灯光下看他,棱角分明而深邃的轮廓,雕刻般的五官,还有在大风大浪里磨砺出的气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成熟的魅力。 他正低着头,在看文件,黑色的短发,挡在眉眼间,良久,他头也没有抬,“桌上有药,自己拿着擦,右边第一间,你可以睡在哪里。”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抬头看她。 沈清澜再次道谢,但是却没有去拿医药箱,转身就进了客房。 这点伤,对她来说真不算什么。 她窝在被子里,觉得好冷,不由的缩了缩身子,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她慢慢睡着。 梦里。 雨,滴嗒滴嗒地掉在地上,像是在弹奏一首悦耳动听的小曲,拨动着人的心弦。 婴儿的哭声充斥在她耳边。 夭折了,活了不过十二个小时。 如刀削肉一般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宝贝……” 正文 第9章,沈清依的未婚夫 沈清澜从噩梦中惊醒,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爬满她整张脸。她经常会梦见那个孩子,然后满脸泪水的惊醒。 她再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站在窗口,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就在她准备开门出去时,发现客厅有人说话。 她轻轻的拉开房门,看见那天在包间的女人,正站在客厅。 “景承……” “是你找人要毁了那女人?” 虽然是问句,但却是非常肯定的语气。 沈清澜则是浑身一抖,昨晚那些小混混是这个女人找的? 陆心然攥着手机的手一紧,她今天来,就是要告诉贺景承,那个女人就是个脏东西,结果却被他知道她找人的事。 “一个夜店里的女人,被不被糟蹋,都是脏货。” 以前贺景承觉得,她偶尔的无理取闹,耍耍性子,是一种可爱的表现,可是现在,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可以去陷害一个女人的清白。 这心肠是有多毒。 贺景承随意的坐进沙发,沈清澜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是模糊一道轮廓,肃穆透着慵懒,凌厉又复杂,“你说你是爱我才回国,可是具我所知,你是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才回来。” “不是的,谣言全都是谣言,我是爱你才回国的,我在国外发展的很好。”陆心然立刻否认。 她绝对不能让贺景承知道,自己是混不下去了,才被遣回国的。 她要在贺景承的面前保持她国际巨星的形象,才有机会挽回他。 贺景承抬眸,脸色在浮光掠影中,忽明忽暗,“既然你在国外混的好,不如就呆在国外别回来了。” 说着他已经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忽然陆心然扑了过去,“景承,为什么对我这么无情,我只是爱你……” 贺景承缓了一下,放下手机,沈清澜这个时候走出房门,冷冷的撇一眼圃糰在贺景承脚边的女人,而后看向贺景承,“你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不是你,我怎么会有这无妄之灾?” 陆心然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这个死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穿成这个样子? 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起身就要给沈清澜一个巴掌,却被沈清澜先一步接住手,并且甩出去。 陆心然穿着高跟鞋,脚步不稳,摔了下去。 沈清澜冷眼相看,没有过多理会,而是弯腰去抓电话,手刚碰到座机,就被和景承抓住手,“你要干什么?” “报警。” “就算是我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到,别人处置。” “你这是要护短?”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谁也不肯退让。 这是第一次,贺景承在这个女人眼里看见坚定。 是的,坚定,那怕前面是火山刀海,也不肯退让半步的坚定。 “怎么样你才满意?”他的唇角若有似无的勾着一抹,并不生气的痕迹。 甚至是笑意。 “她这是犯法。”沈清澜平静的与和景承对视,她最恨被人陷害,特别是关于自身清白。 她没有忘记,曾经她的继母和继妹是怎么算计她,让她失去清白的。 陆心然怕贺景承真的话听了沈清澜的话,爬过来祈求道,“景承你刚刚看见了,她是多么野蛮的人,你不能听她胡言乱语,别抛弃我。” 说着她伸手就想去拉贺景承的手,却被沈清澜抓住,冷冷的睨着她,“这个男人是我的,别碰,他会嫌脏。” 陆心然瞪大了眼睛,“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景承才不会看上你,最多是玩玩你而已。” “就算是玩,那也有他玩的价值,你呢?你有什么?他凭什么爱你?” “我们是恋人……” “但是你抛弃了他在先,没听说过,好马不吃回头草吗?” 陆心然的脸色一片惨白。 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看向贺景承,而贺景承,正在注视着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似乎,他又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现不了一样的地方。 贺景承拿起手机,将那通电话拨出去。 “景承……” 贺景承看着陆心然,“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 那晚她没去,他们便错过了。 贺景承重情,也无情。 不管陆心然怎么恳求,贺景承都没有心软,毅然决然的让人把她送到国外去。 就算对她曾经有情,但是四年的时间,早就将那点情意磨的消失殆尽。 很快陆心然就被贺景承叫来的人带走。 别墅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沈清澜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样子,身上只有一条浴巾,还是和一个并不熟的男人共处一室。 她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尴尬。 “我让人给你送套衣服过来,毕竟你会遭此劫难,和我有关。” 贺景承早就注意到她,身上浴巾只裹着重要部位,特别是那双又白又直的长腿,晃的人口干舌燥。 他扯了扯并不紧的领口,可是依然觉得不自在。 正文 第10章,你在勾引我? 沈清澜想都没想,立刻点了点头,“那我先回房间等着。”说完她转身就走,然而,她走的快,没注意浴巾挂到桌角,浴巾一下子就散开了。 一瞬间她的身体就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下一秒,沈清澜就惊叫起来,抓过浴巾挡住重要部位,她太过慌乱了,不小心拌到桌腿,整个身子跌了下去。 沈清澜闭上了眼睛,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然而没有,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圈住她的腰。 只觉得腰间被用力一扣,她整个人便紧紧的贴在了贺景承的身上。 惊魂未定,沈清澜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贺景承,有些反应不过来,面面相觑,只见贺景承的脸色有些不正常。 似严肃,又似强装镇定。 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沈清澜一下子就红了脸,试图推开他。 可是贺景承没有放,反而更用力了。 沈清澜就这样一丝不挂的,贴在贺景承身上。 他俯首看着女人,声音嘶哑的诱惑人心,“你在勾引我?” “……” 除了那次在自己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她有过和男人亲密接触的经历。 不管在那之前,还是之后,她没有再和任何一个男人如此坦诚过。 她既羞愤,又恼怒。 明明是他不放开自己,还来倒打一耙。 沈清澜强装镇静,冷着声,“先生,是你不放开我的,要说吃亏,那也是我。” 贺景承的喉结上下滚动几下,似是在隐忍某些乱窜的邪火。 缓了片刻,贺景承已经冷静一下来,手臂上的力道,松了一些。 得到空隙,沈清澜赶紧推开他,捡起浴巾裹住自己。 贺景承低眸看着慌乱的女人,心情莫名的躁。 自己刚刚竟然对这女人有反应。 这几年,他很少会对哪个女人有那方面的想法。 却在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身上,有了那种心思。 他摇了摇头,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然而这时,贺景承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沈清澜不经意的抬眸,就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 沈清依。 沈清澜愣了愣。 她紧紧的皱着眉,这个男人和沈清依什么关系? 沈清澜还没想明白,贺景承已经拿着手机离开,走到窗口去接起电话。 沈清澜想要听出点什么,可是离的太远。 什么也窥探不到。 片刻后,贺景承挂断电话,回头看见沈清澜杵在那儿没动。 轻轻的蹙起眉头,上下打量她一眼,然后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送一套女士衣服过来。” 贺景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沈清澜才回过神。 本想张口问他,和沈清依的关系,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自己问,他未必会说。 不过,她心里已经有猜测。 然而这时,贺景承递过来一张支票,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好似刚刚暧昧的接触,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的确是我给你带来麻烦。”说着他抬起眼眸,“你很喜欢钱吧,数目你随便填,就当是我给你带来灾难的补偿,出了这个门,我不希望听到有关你和我有关系的话。” 沈清澜低垂着眼眸看着那张支票,莫名的鼻子泛酸,她身上,已经被钉了爱钱的标签了吗? 她压下苦涩,装作不在意的笑笑,“我差点,因为你而被人糟蹋,你就打算拿钱打发我?” 贺景承眯了眯眼眸,神色渐渐沉下来,“你想要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讽刺的意味。 觉得她这是不知足。 还想要别的好处。 “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我需要再问你要。”沈清澜怕他拒绝自己,又赶紧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提出很无理的要求。” 贺景承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了沈清澜几秒,没有回答,似是默许。 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她,“三天,如果还没想到,我就当你放弃。” 他并不想和这个女人纠缠。 沈清澜低头,就看到映入眼帘的三个大字。 贺景承! 姓贺? 沈清澜抬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的猜测,几乎可以肯定。 季辰说,沈清依有个贺家未婚夫。 眼前这个人姓贺,和沈清依也认识。 沈清澜接过名片,捏在手里,笑了笑。 其中的苦涩,却无人知晓。 她抬起眼眸与贺景承对视,“贺先生,用我来当挡箭牌,真正的目的是要保护你那位未婚妻,沈小姐吧?” 贺景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幽寂的睨着她。 迎面而来的危险气息,让沈清澜不自觉的想要往后退。 可是,她却装作淡定的回视着贺景承。 “你怎么知道?” “贺先生和沈小姐,未婚夫妻关系,是秘密吗?除了那位刚回国的女人,婺城没有人不知道吧,我知道很奇怪吗?” 是的,贺景承和沈清依的关系,除了刚回国的陆心然不清楚,整个婺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贺景承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沈清澜看着贺景承的脸色变化,心里愣了愣。 他很爱沈清依? 看他那么在乎的模样。 忽然她脑子里窜出一股邪念,若是她破坏了沈清依的和这个男人。 沈清依会怎么样?康泰建材会怎么样? 没有了贺家庇佑,沈家会怎么样? 她的大脑还没有确定想法,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动作。 她上前抱住了贺景承。 红唇拂过了他的肩膀,男人全身一震,那吻仿若一股电流窜过了他的身体。 不等女人来得及反应,猛地一下,一只大手捏在了她胸前,很使劲儿…… “嘤……” 一声咛叫,让他呼吸一滞。 另一只手则是扣紧了女人杨柳般的细腰,使其与自己紧贴。 也是这紧贴之下,肌肤逐渐火热,空气里的温柔骤然上升,彼此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互相喷打在对方的脸颊上。 男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