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序章 异象   中州大陆,广无边际,阔盖不知多少万里,由南到北,终其武者一生也无法走到尽头。   古有相传,十万年前,大陆上百族林立,其中以人族,蛮族,巫族,海族为首,常年战乱不休,生灵涂炭!   其时,南方出一异兽混沌圣兽火麒麟。麒麟者,外形像鹿,头上有角,全身有鳞甲,性属水,主祥瑞!   然而,此兽在机缘巧合之下,吞得一丝混沌之气竟发生了异变,由水转火,全身常年焚着高温的火焰,性情大变,在大陆上到处为害,无数种族纷纷被灭族。   为求自保无数的种族联手,终于将其困于南凌峰斩落于渊底。   经此役,大陆上便变成了四族鼎力之势。人族割距大陆中央,由天星皇朝统治,治下有数百诸侯。其中四大诸侯坐镇东南西北四方,拒抗蛮荒异族,皇族安坐中州皇城!   中州城,便坐落于大陆的最中心,不但是人族的皇城,也是大陆上的第一大城市。   整座城市沉淀着沧桑之色,又泛发着气吞山河之势,曾留下了“看万水千山,谁主浮沉”的美句。   是夜,伸手不见五指,连往日闪亮的明月星辰也像待嫁的新娘子般,娇羞羞的躲在云里,漆黑一片!   驀然,“呜嗷”的一声怪嚎声,打破了大地的宁静,声传百里!   “啊,是龟叫”   皇宫深处数道人影破空而起,朝来声之处电疾而去。居然能够御气飞行,竟然都是天元境强者,发生何事,让这些强者去势如此匆匆。   星月山,距皇城八十里外,呈七星拱月之势,气势磅礴,乃历代皇族陵墓之地,怪嚎声便是由此处传出。   八十里对天元境强者来说转眼便至,瞬间几道人影就已降落到星月山中间的祭坛高台上。   此时山顶龟嚎之声更是震耳欲聋,乌云密部,电光急激交错,仿如末日将至,境况震撼人心。   展眼望去,整个祭坛方圆大约一里,用无数根大青石铺成,隐约可见北斗七星之势,玄妙无比。   中间臥着一头巨兽,正在苦苦哀嚎,此兽龙头龟身蟒尾,四肢壮若象腿,裸露之处布满鳞甲,细细一看竟是一头龙龟。   龙龟相传是远古神龙所生之子,背负河图洛书,揭显天地之数,物一太极,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中河人世。   乃是龙神和灵龟的结合物,因此更具有灵瑞之气,历来就被天星皇朝视为震国神兽已有数万年之久。   但是此时的龙龟哪里还有半点灵瑞神兽的样子,只见其面向南方,浑身溢血,在惨嚎声中痛苦地挣扎着。   上百位祭使散落在祭坛各处,平日里哪见过此等光景,只吓得手足无措,微微颤抖。   祭坛高台上,须发皆白的大祭司手握蟒头禅杖,眉头紧锁,正在掐指推算,以察龙龟异象。   猛然间,大祭司双目一惊,脸上露出不可至信的表情,大声喝道“龙龟大劫,尔等速速布下天罡地煞大阵。”   祭使们闻言,纷纷各走其位,围向龙龟。   闻此异状,先前落于高台上的数人再也按奈不住,居中一人缓步走出。只见其身高七尺,一身浅绿色的长袍,头戴紫冠,剑眉星眼,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高不可攀的气势。   此人望向高台下的龙龟,缓缓问道“大祭司,龙龟数万年无恙,为何今日会遇此大劫?”   “回皇上,此次龙龟遇劫,国运堪忧,血气南来,祸从此出”大祭司微微回首,遥指南方,原来此人竟是当今天子,人族人皇星峰措。   隨着大祭司的指向望去,果见南方飘来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血云,渐渐*近星月山。隨着血云的到来,龙龟惨状更甚,漫天雷电直劈龙龟,轰隆而下!   “启阵”大祭司慌忙飘身而下,元气离体而出,将漫天神雷挡在龙龟十丈上空,立在龙龟背上。   祭使们盘坐一百零八星位,往地下的星位一掌拍下,元气离体而出。   霎时间,祭坛上点点星光同时亮起,迎向了祭坛中间的龙龟,相融成一个巨大的星光护罩,对抗着漫天的雷电。   龙龟在星光护罩下,慢慢的不再溢血,安静了下来。   然而未等众人松一口气,无边的血云已飘到祭坛上空。漫天的雷电不再落下,而是朝之慢慢靠拢,渐渐形成了一道宛如水缸般大小的血色雷电,朝着下方的龙龟一闪而下。   星光护罩仿若纸糊般一碰既破,无数祭使在这狂暴的元气反噬中暴体而亡。大祭司见机得快,预先逃离龟背,飞上高台。   血色闪电下势不停,直击龟背,龙龟惨嚎一声,被轰得四分五裂,当场殒命!   一时间,整个祭台上布满了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厚得让人闻之欲呕。   尚未死透的祭使,正躺在地下微微的抽搐着,污浊的血液不停的从身上溢出,口中发出犹如被割段了喉咙般的呜鸣声。   高台上的数人仿佛都被眼前修罗炼狱般的场景惊呆了,好像几根木桩子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皇上,老臣保护龙龟不力,有辱皇恩,望皇上治罪,但龙龟已殒,国运不宁,请皇上早做安排,以保我天星皇朝永垂不朽。”   良久,大祭司脸色苍白,头冒虚汗,单膝跪向人皇。   “罢了,此乃天意,已非人力能违”   望着行将就木的大祭司,人皇叹了口气,然后望向南方喃喃道“血气南来,祸出南方吗?”   此时,远离皇城不知道多少万里的一个边荒小镇,端木家的一处小院中,灯火通明,里屋传出阵阵女子呼天喊地的痛嚎声,府上的丫鬟们正进进出出的忙活着。   一位儒生打扮的男子,立于门前额头紧锁,双手负在身后正在来回的走动,喃喃道“怪斋,怎么会这么久都还没生出来,夫人不会有事吧”   突然天象大变,儒生男子猛然一抬头才发现,院子上空不知道何时凝聚了一片稠密的血云,血云里偶有电光交错,隐约可见龙虎之势。   见此异象,儒生男子也不禁目瞪口呆,暗道“在此时出现这等异象,莫非我儿是怪胎吗?”   好像想起了什么,儒生男子突然脸色大变,惊喊出声“啊,不好,夫人……”   然而,未等他推门而进,上空的血云中,一道血光一闪已经遁入了屋里。   “哇”的一声中气十足的婴儿哭喊声,让儒生男子回过神来,再抬头时,院子上空的血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慢慢的向四周散去。   “吱”的一声,稳婆打开房门,满脸喜色的跑了出来,喊道“恭喜七爷,贺喜七爷,夫人生了位小公子,母子平安,您快进去看看吧。”   原来儒生男子正是端木家家主第七子,人称玉面书生的端木祁。不待稳婆说完,端木祁已是快步走进了厢房里。   厢房中,一位貌美妇人躺在一张紫檀木制的床上,怀抱着一个婴儿。   她的脸色稍微带点产后虚弱的苍白,却阻挡不住浑身散发着母爱的光辉,正满脸微笑,亲吻着怀里的婴儿“乖乖不哭哈”   妇人怀里的小家伙却是十分的不安分,脚踢手舞的扭动,哭嚎个不停。   端木祁坐到床边,握着美妇的手,深情的道“夫人,辛苦你了。”   貌美妇人听罢,微笑着说“夫君,生儿育女本就是我们女人做的事,何谈辛苦。倒是夫君你在外面待了这么久,等急了吧?快看看咱们的儿子吧。”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把婴儿递到端木祁的手上。端木祁接过婴儿,马上就开始了一番评首指脚“夫人你看,这小家伙的眼睛像我,嘴巴像你...”   说得兴起,他抱着怀中的婴儿在房里转起了圈圈,大声的叫喊道“我要当爹了。”   不过他怀里的小家伙没有给他面子,哭得更欢,声震屋瓦,中气十足!   “都当爹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般没个人样,儿子还没有名字呢,快给儿子取个名字吧。”床上的美妇见此场景,忍不住笑骂道。   “夫人,依你说,吾儿当取何名为好?”   端木祁闻言,这才抱着婴儿坐回床边,看似不在意的问了声。但一双眼里流露出来的喜意,却怎么也隐藏不住。   “夫君,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为儿子取名字这等大事,一切但凭夫君做主就好。”貌美妇人道。   端木祁略一沉凝,说道“吾儿天生好动,故为犭,出生之时天现异象,哭喊之声又异于寻常,大有王者之象,当为王。两者合一,是为狂,吾儿就叫端木狂,夫人你看可好”   美妇喃喃道“端木狂,狂儿,好名字,就依夫君,我们的儿子就叫端木狂。”   端木祁听后轻轻的抚着爱妻的脸,大笑道“想我端木祁一生严谨,落有玉面书生之誉,想不到我会给我的儿子取了一个这么霸气的名字。妙,妙,妙极了,吾儿就叫端木狂。”   此时,他们都没有发现,在他们喊出这个名字后,他们的儿子出奇的安静了下来,一家三口紧紧的靠在一起,勾画出一幅美绝人寰的画面来... 作品相关介绍 上架感言   《圣血弑天》写了两个多月,经过一路的坎坷,下午终于要上架了。   千河心里好激动,同时又很感激,没有大家一路对千河的支持,圣血弑天也走不到现在。   做为一个新人,有许多东西不懂,码字也不快,但依然有不少兄弟不离不弃,真的很感激。   千河在这里拜谢大家,言语在此刻已无法描述出我的心情,我能做的只是努力码字,让大家能看得爽一点。   今天上架,将会爆发十更,这点字数对其他一些作者大大来说,只是平时的一个小爆发而已。但对千河来说,这是很难得的,关注《圣血弑天》的朋友应该都知道,千河码字的时间不多,这是我熬了几个晚上才码出来的,希望大家不要嫌少。   在这里跟大家说下,《圣血弑天》的大纲写出来了,预定全本字数在两百万以上,接下来千河会继续努力码字,希望大家接下来也能够继续支持千河,支持《圣血弑天》   再次拜谢大家,请大家收下我的黄金膝盖,千河向大家保证,如无特殊原因绝不断更。而且本书绝对会完本,做真男人,永不太监。兄弟们的订阅,打赏,花花请狠狠的砸过来,亮瞎我的眼。   最后,要谢谢我的责编小飞侠,他人很好,富有幽默感,帮了千河这个新人很多,谢谢。(无言感激中)   当然,还要谢谢一路互相扶持,一路支持千河的作者大大们,煽情的话不想说太多,就一句谢谢。或许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在现实中见面,但在网络上的情,千河不会忘记,希望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谢谢。。。。。。。         每一本书,上架是一个分水岭,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千河,支持《圣血弑天》   请大家与我一起,圣动热血,弑灭苍天!咆哮。。嘶吼吧。。。。。。。。。。 五岳宗 第一章 边荒小镇   遥远的南方,名闻大陆的南凌峰便坐落在这里,常年被云雾笼罩着,一眼望不到顶。   整个山脉更是阔概几十万里,里面生存着各种奇珍异兽,多不胜数,再加上各种传说,使南凌峰充满了神秘感,让人高不可攀。   而峰底下,却是有着一个小城镇,顾名思义,就叫南凌镇。   南凌镇,乃是天星皇朝镇南候封地里的一个边隋小镇,有着数万人口。传说穿过南凌山脉,便是那蛮荒之地。   因为紧挨着南凌山脉的关系,平日里来自大陆各地,到此狩猎的武者络绎不绝,虽是小镇,却也热闹不凡。   清晨,空气中依稀带着昨晚夜里霜露的一丝清冷,但小镇上的居民大多起来作业了,只见街道上人来人往,吆喝声,买卖声不断。   对于平凡人来说,一天之计在于晨,*劳生计,不外如此。对于武者来说,每天早晨,朝阳初升,生气旺盛,正是强身锻体的好时辰。   此时,在端木家的广场上,一群孩子,也在开始了一天的晨练。   隐约望去,有几十个孩童,从几岁到十几岁不等,嫩稚的脸庞上,全都面色严肃,一拳一腿,演练得有模有样,虎虎生威。   在一大群孩子的前方,一个身强体壮的中年人,背负着双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冷冷的向演练中的孩子们不停的扫视。   中年男子名叫端木羽,是端木家族的护卫队长,每天清晨负责端木家小辈的晨练。   “我端木家为何能成为镇子上的三大家族之首,就是因为家主他老人家是先天武者,你们想要成为一个武者,想要让人尊敬,就要从小刻苦锻炼,打下厚实的基础,将来的武道之路才能走得更长远,都明白了吗?”他在场中巡视了一遍,走到广场正前方中间,大声训话。   “明白。”孩子们中气十足的吼道!   大陆上以武为尊,一个武者,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成为一个武者,是每一个小孩从小的梦想,端木羽的一番话,让得孩子们更加动力十足起来。   “好了,收功。”   听到孩子们的回答,端木羽满意的点了点头,待孩子们都盘膝坐下后,他才又接着道“现在我演练一遍我端木家的虎咆拳,都看仔细了。”   说罢,他在场边活动了下筋骨,径自打起虎咆拳来。   大陆上,武技跟心法都是分为天地玄黄人五个阶级,又分上中下三品。   端木家也只有一部人阶下品武技,在小镇上是独一份的,只有家主才能修炼,而那些高阶级的心法武技只有在学府,王候,甚至是皇室才有。   这虎咆拳虽然是未入品阶的武技,但在这边荒小镇中,也是属于一流的武技了。   因此,场上的每个孩子都睁大了眼睛,一丝不苟的观看着,唯恐遗漏了一招一式。   身为后天巅峰武者的端木羽,虎咆拳在他手中演练起来可谓虎虎生风,打到最后,更是一拳轰向了一旁一个有几百斤的石锁上。   拳未到,劲风至,刺破空气带起了“嗤嗤”的声音,当拳头狠狠的砸到石锁的时候,“蓬”的一声,石锁表面上裂开几到裂痕,马上就四分五裂开来。   “哗,真厉害”一拳打碎一个几百斤的石锁,这得多大的力量,孩童们不由惊呼起来,望向端木羽的眼神中充满了仰慕。   端木羽立马收式,深呼一口气,盘膝坐下后才道“下面自由演练,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看着孩子们的眼神,端木羽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就是要带动孩子们的兴趣,他们才会更加刻苦修炼。   “羽伯伯,我有问题想问。”人群中,略带一丝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四五岁的小童在探头探脑的问道。   小家伙长的白静漂亮,一双乌黑的眼睛明亮有神,像瓷娃娃般可爱。听到小家伙提问,其他的孩童不禁纷纷向他望去。   小家伙虽然在晨练的队伍中是年纪最小的,却没有人敢小瞧他,小家伙名叫端木狂,乃是家主的嫡系孙子,更重要的是,他的天赋异禀,自小便被族中长辈寄以厚望。   而小家伙也没有让人失望,在别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他以五岁之龄进入了炼体境第二重,在这边荒小镇中是不可想象的,天才之名可见一斑。   “哦,狂少爷,你今天又有何问题”望向端木狂,端木羽不禁眉头一皱,这小家伙从小机灵古怪,偶有惊人之语,有时的问题着实让他为难。   看着端木羽的神情,端木狂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羽伯伯,你说虎咆拳练到极致能穿金裂石,是很厉害了,可是我在酒楼常听外来的武者说,高阶武者一拳就能轰平一座山,外面的武者世界是怎么样的?”   对于从小生活在小镇上的孩子来说,外面的世界充满神秘与向往,这个问题一问出,所有的孩童都一脸希異的望着端木羽。   “狂少爷,你天赋异禀,当努力修炼才是正途,切不可好高骛远”   端木羽脸色沉重,顿了顿才道“既然你们都想听,那我就说说吧。这个世界很大,我们南凌镇偏居一偶,在大陆上只是沧海一粟之地。外面的武者很强,强到超乎想象。”   众所周知,修炼一途,进入炼体境是后天武者。炼体境又分九重,皮.肉.筋.血.骨.髓.脏.脉.丹田对应每一重,最后打破人体桎梏,吸取天地元气为己用,是为先天武者。   后天武者充其量只是比凡人力气大,身体强健外,寿元并不会增加多少,百年过后只能成为黄土中的一堆枯骨。   但是,成为先天武者后,寿元会比普通人增加一倍。武道之路,路途遥远,只有先成为先天武者,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武者,才有更多的时间去游历这个大陆去攀登更高的武道之路。   先天武者后面还有开元境,玄元境,地元境以及传说中的天元境,到了那等境界的大能者,便会名扬大陆,排山倒海,掌断山河,更是不在话下。   随着端木羽的解说,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溜走,孩童们听得津津有味。   “我一定要成为羽伯伯所说的那些大能者。”   端木狂紧紧的握着小拳头,脸上带着兴奋与坚毅之色,心中有着小秘密的他默默在心头念道。   端木羽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即宣布解散,一天的晨练结束了,一大群孩子像撒开腿了的鸭子,向府中各处奔去。         (PS:前面还有个序章,这个很重要,一定要看哦) 五岳宗 第二章 端木狂的秘密 端木府,占地几十亩,宛如一个小小的宫廷般。刚刚结束一天晨练的端木狂,像一阵风一样向着内院跑去,连路旁遇到下人们的问好也顾不上理睬,一路跑回到了居住的小院子中。 “狂儿,晨练回来了,瞧你一身大汗的,快让小翠带你去洗刷一番。” 院子里,一个貌美的妇人,正在绣着女红,看到端木狂进来出声说道。貌美妇人正是端木狂的母亲李静淑,人如其名,括静如水,温柔贤淑,脸上带着温馨的笑意。 “嗯,娘,我先回房了,不要进来打扰我,等会我自己去梳洗”端木狂应了一声,直接往他的房间跑去。 “哎,这孩子”望着小家伙的背影,李静淑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脸上满是宠弱之色。 端木狂冲进房间关上房门,重重的呵出一口气,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房间里面四处扫视了一遍,确定没人后,才从床底下摸索出一个石盒来。 石盒有三寸大小见方,上面雕刻着古老的纹案,打开石盒,一颗暗红色的珠子静静的躺在里面,珠子表面上有着无数的血丝在流动,闪烁着淡淡的光华。 “老爷爷,快出来,快出来”端木狂小心翼翼的拿起珠子,叫道。 一道血光从珠子表面上一闪,一个老者的虚影出现在了端木狂面前,老者一身白袍,一头白发,留着几缕长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摸样,但是怎么也隐藏不住眼神中的猥琐之色。 “怎么样?小家伙,考虑好要拜本座为师了吗”老者斜着头,捋着长须,一双眼珠子不停的在转动,猥琐之色不喻言表。 “老爷爷,可是我父亲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不能够随便拜人为师的,我只是想学好武艺,长大后去找我的小姑姑,今天你还是给我讲讲武者的故事吧,我想听” 刚刚在晨练时分听得不过瘾的端木狂,先是为难然后又是一脸希異的望着老者。 石盒是端木狂几个月前在端木府后山玩耍的时候挖掘出来的,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父亲,父亲,又是你父亲” 老者听罢龇牙咧嘴,身为一道魂念,随着珠子不知道被埋藏在地下多久了,好不容易才得已重见天日,没想到这珠子竟然认主了,还好只是一个几岁的小孩。 在老者看来,对其哄骗一番,画一个大大英雄的馅饼,让这小家伙拜自己为师,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毕竟有哪个孩子没有做过大英雄的梦? “本座虽然曾经叱咤风云,但还不是从孩儿时过来的,小孩子的这点心思我最了解了,再说这小家伙的资质还不错,当我的弟子倒不算辱没了我。”老者曾这样暗想道。 到时候等这小家伙成长起来,帮我重塑肉身,不但可以重新逍遥天地间,身边还能多一个听使唤的弟子。当时的老者想到妙处,甚至露出了一脸贱笑。 哪知道几个月下来,偷摸拐骗,威胁恐吓都用上了,每次都被这小家伙一句“父亲说……”打败了,彻底沦落成为一个讲故事的老爷爷。 每每想到痛处,老者就不禁抓狂,恨不得立马掐死小家伙口中的父亲。当然,如果他有身体的话。现在又听到“父亲说”这几个字,老者眼前仿佛有几万只草泥马飘过。 咦,不对,刚刚这小家伙说什么来着?老者眼珠子一转,脸上闪过一抹猥琐的奸笑,暗笑道“嘿嘿,有了!” 他正了正脸色,转过头来,露出一副自以为慈祥的微笑,这才开口说道“小家伙,故事咱今天就不讲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要练好武艺长大去找那啥,小姑姑?” “对啊,我答应过她,等长大后我会成为盖世英雄,去找她娶她当我的媳妇,我们拉过勾勾的”端木狂紧握着小拳头,无比认真的说道。 “什么,你说你要娶你小……小姑姑,那你小姑姑去哪里了?” 老者目瞪口呆。 “嗯”端木狂重重的点了点头,难过的道“小姑姑,小姑姑她回家了,被她的家人带走了……” 在端木狂的诉说中,老者算是听明白了,原来端木狂口中的小姑姑只是他的爷爷几年前在外面捡回来的一个女婴。 老人家育有七子,膝下并无女儿,又看她可怜,就收其为义女,女婴捡来的时候身无旁物,只有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上铸有倾妍二字,取名为端木倾妍。 端木倾妍又与端木狂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玩着过家家私结终身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好景不长,在几个月前,端木倾妍的家人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里。听说她的父亲是皇朝的一方诸侯,位极人权,带她回到了那遥远的北方,从此天涯相隔。 在两小离别前,端木狂更是许下诺言,长大后会成为盖世英雄,踏七彩祥云前去北方迎娶她。在端木倾妍离开后,端木狂心情不好才会独自一人跑去后山,机缘巧合之下把神秘珠子带了回来。 听到这里,老者眼前又是几万头草泥马飘过,吓了一大跳,闹了半天还以为是亲姑姑。转念一想,又是一阵纠结,这才几岁呀,这么狗血的故事,发生在两个年纪这么小的孩子身上,老者差点开口破骂起来。 还脚踏七彩祥云呢?不过还好你遇到了我,这样一想,老者又得意了起来,这样问道“小家伙,按你所说,你长大后要当盖世英雄去迎娶那啥,小姑姑是吧?你也说了,你爷爷是这个镇子上修为最高的武者,是先天武者是吧?那我问你,你爷爷现在年纪多大了?他跟外面的武者相比起来怎么样?” “我爷爷现在七十二岁了,爷爷跟外面厉害的武者相比,应该…应该是比不上的。” 端木狂老老实实的回答,南凌镇虽然地处皇朝边荒,但是来往的武者却是很多,对于外面武者的消息时有听闻,他知道外面厉害的武者能翻江倒海,确实不是爷爷能比的。 “那我再问你,你爷爷都七十多岁了,才是先天武者,在大陆上只能算是最低等的武者。先天武者之上呢?还有开元境,玄元境,地元境,天元境等更高的境界,告诉我,学习你家传的心法跟武技,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盖世英雄,什么时候才能脚踏七彩祥云去迎娶你的小姑姑?” 老者大声喝道,端木狂哑口无言,双眼呆滞,可是老者却是措措*人,继续喝道“让我告诉你,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你也永远不可能再见到你的小姑姑了。” 老者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的敲打着端木狂那弱小的心灵,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从脸庞上滑下,带着哭腔喃喃自语道“我不要见不到小姑姑,我不要见不到小姑姑……” 老者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下来,忽悠道“小家伙,你想不想成为盖世英雄,想不想再见到你的小姑姑?我有办法” “想,想…”端木狂唯唯诺诺,慌忙点头,就差点喊出请大神教我了。 “那好,只要你拜我为师,我会把你调教成这个大陆上名震大陆的绝世强者,到时候你不就可以脚踏七彩祥云去迎娶你的小姑姑了吗?”老者继续忽悠,这样说道。 “可是父亲说……”端木狂犹豫了,端木家的家教极其严格,对于父亲常说的不可随意拜他人为师,他不敢违背。但是他的话还说完,就被老者不耐烦的给打断了。 “别整天父亲父亲的,你只要告诉我,你是想听你父亲的,还是想再见到你的小姑姑,你要知道,你要是听你父亲的,可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小姑姑了。”老者直接使出了杀手锏,攻其心理最薄弱处。 “我想再见到小姑姑。”端木狂想都不想就回答,接着马上垂下了头,内心挣扎了半天才做出决定,闪着眼睛问道“可是,拜你为师真的能成为盖世强者吗?” “本座怎么会骗你一个小娃娃,能够做我的弟子的哪个不是盖世强者,想当年,咳咳……”老者继续忽悠,猥琐的眼神中神光闪烁,干咳了一声才道“不说了,快跪下行拜师礼,我包你一个前程满满。” 他的这副摸样,要是被认识他的人看到,一定会惊掉一嘴门牙,名动诸天的血尊者竟然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收一名孩童为徒。 “师尊在上,徒儿端木狂给你行礼了。”端木狂当即跪下,恭恭敬敬的给老者磕起了头。 老者一脸贱笑,单手捋须,安然接受,只是看他双眼中的猥琐之色,思绪不知道又飘去了何方。 看来,老者的忽悠还是成功了,单纯小白的端木狂,在一个猥琐老头的调教下,结果可想而知。 五岳宗 第三章 苍天霸龙诀   不知道yy了多久,猥琐的老者才回过神来,正了正神色道“狂小子,本座名为离恨天,一生中也收了那么几个徒弟,在你前面已经有了几个师兄师姐,你是第七个,从现在起,你就是本座的七弟子了。”   说到这里,他狠狠的道“本座一脉相传,并没有门派,所以也没有那么多的门规约束。只有一点,你给我记住了,那就是不能欺师灭祖,要不然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本座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离恨天一脸凶狠的看着端木狂。   “不会的,不会的,父亲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狂儿拜了师就一定会尊师重道,绝不敢做那欺师灭祖之事,请师尊放心。”端木狂连忙摆手说道。   接着,他又问道“只是师尊说,我还有几位师兄师姐,不知道狂儿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嗯,孺子可教也。”离恨天听了端木狂的回答,甚是满意,捋了捋长须,一副仙风道骨的长者模样,说道“你的师兄师姐们,你暂时是见不到了,该你能见的时候自然可以见到,以后别问了。”   “哦,徒儿知道了。”端木狂点头答应,不敢再继续询问。大陆上武道风行,武者们都奉行尊师重道,师尊一词就代表着威严,做弟子的是不能也不敢随意忤逆自己的老师的。   同时,师徒关系也是大陆上最牢固的关系之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可不只是随便说说,有些师徒的关系甚至还在亲人的关系之上,终生不会背叛。   “好了,本座现在传你一套炼体境心法,名字叫做苍龙霸体诀,配有武技狂龙掌。”离恨天摆了摆手,高昂着头,骄傲得如同天鹅般,撇了端木狂一眼说道“这可是人阶上品心法,最是适合炼体境修炼,你端木家有这个吗?”   端木狂听了频频点头,双眼冒着小星星,人阶上品心法,这么高大上的东西,端木家怎么可能会有?   众所周知,武功心法为主,武技为辅,心法可比武技珍贵多了,而且还配有武技,这是端木狂想都不敢想的,别说端木家,就是方圆万里之内也不会有。   “别惊讶,这样的心法跟武技都是最低级最基本的,以后好东西多着呢,你小子拜本座为师那是错不了的。”望着端木狂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离恨天又是一脸得意,这样说道。   接下来,他又为端木狂介绍了苍天霸龙诀的细节,并且灌输了一些武道上的理念,听得端木狂津津有味。   众所周知,人的身体是脆弱的,根本就无法直接吸纳天地元气为己用,只有先借助天地元气锤炼己身。这就是人们口中的炼体境,也就是所谓的后天武者。有的人天生根本感应不到天地元气,一辈子也成为不了武者,那些是凡人。   当把身体修炼到可以容纳天地元气的程度,就可以把天地元气吸纳入体内,储于丹田,为己所用,这个就是先天武者。   而吸纳天地元气的速度与容纳天地元气的多少,就跟人体锤炼强度息息相关了,修炼越好的炼体境心法,身体强度会开发得越好。   “狂小子,你的经脉跟丹田异于常人,比普通人大了一倍以上,若是再把这苍龙霸体诀修炼至大成,到时候你的身体强度会比普通的武者强出五倍以上。”离恨天说道。   他指出,只要端木狂修炼了苍天霸龙诀,经脉跟丹田会扩展得越宽越大,进入先天武者后,修炼速度更是一日千里,把同时起步的武者远远抛开。   “现在,本座把苍龙霸体诀的心法传给你,你仔细听好了,引气入皮,过肉,穿筋……”最后,离恨天正式传功,完了他还不放心,又问道“都记下了吗?”   “弟子都记下了。”端木狂答道,把苍天霸龙诀的心法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   “很好,很好,那么现在就开始修炼吧。这苍天霸龙诀虽好,但是粹炼身体时会有一点痛苦,而且你现在已经是炼肉境,它会再次粹炼你的皮肉,痛苦比起别人更甚,你一定要忍住了。”离恨天点头,对端木狂的记忆力甚是满意。   “弟子记得了,我不怕疼,一定不让师尊失望。”端木狂握紧了小拳头,信誓旦旦的保证。   “恩,你晓得就好。否则,就是再好的武功心法给你,你修炼不了也没用,也就更不用说成为盖世英雄去找你的小姑姑了。”离恨天淡淡道,语气中略带不屑,激将法用得是老道娴熟。   “为了小姑姑,再大的痛苦我也不怕。”果然,端木狂只是一个孩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而且这还关乎到小姑姑,那是他无法跨过的一道坎,在他的世界里,小姑姑几乎可以算是最重要的一个人了。他闻言后当即在床上盘膝坐下,开始运功修炼。   天地元气,缓缓的从四面八方涌向盘坐在床上的端木狂,端木狂运功慢慢的将天地元气从毛孔引入皮肤,然后过肉,穿筋,温血,透过骨髓,行至五脏六腑,走遍奇经八脉,汇聚于丹田,是为一个周天。   先天武者以上,可以将天地元气储蓄在丹田,而后天武者最后将天地元气逆行回走,锤炼身体各处。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他就将天地元气运行了一个周天,开始元气逆行回走。   “这苍天霸龙诀果然厉害!”端木狂眼神发光,不由暗暗叹道,以前他用家传的心法最起码也要三个时辰才能运气一个周天,没想到这苍天霸龙诀一个时辰就能办到。   只是,它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在运功的时候实在太痛苦了。   此时,端木狂牙关紧闭,汗水在他稚嫩的小脸上汇聚成一条条小溪,沿着脖子往下直淌,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湿透了。   从引气入体开始,就像是有一群蚂蚁进入了身体般,顺着天地元气运行,一路在撕咬,吞噬,最后遍布全身。   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处,每一寸都仿佛要被撕裂了,让人眼前一阵阵发黑,好想就这样沉沉的晕睡过去。   “不行,我不能睡,如果我睡着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小姑姑了。师尊说得对,如果我连这点痛苦都忍受不了,以后怎么成为盖世英雄去迎娶小姑姑?父亲也说过,习武者,如逆天行,忍常人所不能忍者,方能成大器,我一定要坚持住。”虽然痛得眉头都纠成了一团,但是端木狂的脸上却露出了更为坚定之色,暗暗为自己打气。   离恨天的嘴张得都快要可以放进一个鸡蛋了,心里腾起了一片惊涛骇浪,他根本就没想过端木狂有多久才能运气一个周天,甚至没有想过给他一个时间限度。   苍天霸龙诀根本就不是人阶心法,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修炼苍天霸龙诀的难处,除了天赋外,最主要的是考念一个人的意志力,因为修炼起来实在是太痛苦了,现在想起来他都不寒而悚。   当年,他也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勉强运行天地元气行走了一个周天,端木狂却是在一个时辰内做到了。而且当年他修炼的时候已经十二岁,已经有了一定的功底跟抵抗力。   端木狂现在才五岁啊,这是什么概念?一个苦都没有吃过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意志力,这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吗?   离恨天当场石化了,喃喃自语“本座自翔惊才绝艳,当年更是号称九天十地万年不遇第一天才,跟他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时间犹如温和的溪水,缓缓流淌,不知不觉间,日已正中,到了中午时分。   端木狂呼气收功,张开了双眼,一双明亮的眼眸更加灵动,泛着璀璨的光芒。   “狂小子,你觉得怎么样了?”离恨天凑了过来,贱贱的开口问道。   “多谢师尊传我心法,这苍天霸龙诀太厉害了,只需一个时辰便可行功一周天,比我家传的心法快了几倍以上。”端木狂对着离恨天再次跪下,行起了弟子礼,心里充满了感激。   “那是,你也不看看你师傅是谁,本座传你的功法还能差了?”离恨天仰着头,骄傲得宛如一只开屏的孔雀,顿了顿道“我且问你,你现在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多谢师尊关心,弟子没有哪里不舒服,反而修炼了苍天霸龙诀后,弟子觉得身体更轻了,身上力气也更大了。”端木狂伸展了一下手脚,答道。   “这就好,你要记住,行功运气,切不可贪图妄进,一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就要马上停下来,否则伤及经体,悔之晚矣。苍天霸龙体修炼速度比常人快得多,但是也是霸道无比,所以你更加要循规蹈矩。成为盖世强者,那是迟早的事。”离恨天道。   “师尊教诲,弟子一定会牢牢谨记。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争取早日成为盖世强者,去迎娶小姑姑。”端木狂用力挥了挥小拳头,心里的那道念头烙印得很深,在这样兴奋的情况下也没有忘记。   “我...”离恨天语结,当即说不出话来,心里在大骂道“本座教你武学,是让你能够尽早帮我重塑肉身,可不是让你去把妹的。”   显然,端木狂的这番话,并未能让自己的师尊开心。因为猥琐老头子教导他的本意,根本就不是为了让他去迎娶那所谓的小姑姑。   离恨天此时被气得脸色都要发黑了,同时心里也暗暗下定了主意,要改变这个小家伙的思维。   “小姑姑,小姑姑,等你修为提高到一定的程度,别说一个小姑姑,再多的姐姐妹妹也会有。”   很快,离恨天就将心里的不痛快收了起来,重新露出贱贱的笑容,这样说道“想当年,本座丰神绝代,那是万花丛中过,咳咳……扯远了。”   “可是,我只要小姑姑。”端木狂仰着头,望向离恨天,黑色的眸子清澈见底。那里有着不解,似乎不明白自己的老师为什么提到了姐姐妹妹什么的,这跟小姑姑有什么关系吗?   还有,师尊所说的万花丛中过,那又是什么意思?   “……”离恨天满头黑线,陷入了无语当中,你说你跟一个孩子说那么多干嘛,他能听懂吗?   他再天赋异禀,也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虽然说思想普及,要从娃娃抓起,但是也不可*之过急,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良久,离恨天才开口道“狂小子,我传给你武功心法的事,万万不能告诉别人,也不能传授给别人,包括你的家人父母,知道吗?还有,这颗珠子是天地至宝,不要再放房间里面了,你收起来贴身藏好,不能让别人看到了,否则会带来天大的灾难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师尊,关于这颗珠子跟你,以及发生的事,我都不会告诉别人的,我连我娘亲都不说,这个是当初你给我讲故事的约定嘛”   端木狂侧着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皎洁的亮光。 五岳宗 第四章 十年后   “嗯,你记得本座的话本座也就放心了。狂小子,你也看到了,本座现在只是一道残魂,没有身体,不能在外面逗留太长时间,本座就先回珠子里面去了。”听到端木狂的回答,离恨天说道。   接着,他又嘱咐了一句,道“以后你修炼苍天霸龙诀的时候,一定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才能修炼,有什么不明白的到时候再问我。还有,这珠子一定要贴身放好,万万不能让人发现了,切记!”   说完,离恨天化成一道血光,往珠子上一闪而没,房间里已经失去了他的人影。   端木狂收起珠子,放进内衣里的口袋中,把石盒放回床底,这才出门梳洗。   从此,他在离恨天的指导下,开始了新的修炼生涯。春去秋来,时光如白驹过缝般流走,不知不觉过了十年。   端木家的后山,树影婆娑,微风带动了无数的枝叶,在轻风中肆意的摆动。山坡上,绿草茵茵,万千花朵争相绽放,像是在一块绿毯上点缀着各色各样的宝石,让人如临画境。   在一处山崖的石壁下,有着一道几百米高的瀑布,湍急的水流宛如银龙般从上空倾泄而下,势若万马奔腾,声如晴空闷雷。   “轰…轰”随着水幕的落下,撞击到下面的岩石上,腾起阵阵雨雾,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在瀑布下面的岩石堆中,一个*着上身的少年,正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在变换着姿势,承受着瀑布的冲击。   少年的动作很沉稳,仿佛已经在这里演练了无数次,山崖上冲击下来的瀑布对他的影响微之甚微。   良久,少年跳进了水流下方的一个小湖泊中,沉了下去。   “哗啦”没过一会,少年就露出了水面,一只手上已是抓起了一条有一尺来长的大鱼,吐出一口水,用力的抹了把脸,自语道“今早忘了吃早饭,饿死小爷了,吃个烤鱼补偿一下”说罢,少年游了上岸。   只见少年长得眉清目秀,明眸皓齿,俊美的脸庞犹如雕像般精雕细刻,*着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分明,壮实而又不显臃肿,长发上的水珠,滴落在浅铜色的肤体上,绽放着迷人的光芒。   没错,少年正是端木狂,已经从懵懵懂懂的孩童,长成了现在的美少年。   端木狂从小湖边放着的衣物上,掏出了一把小刀,熟练的给抓来的鱼开膛破肚,挖出内脏洗干净后,用木枝穿起放在生好火的架子上烤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时间,香气扑鼻,鱼烤熟了,早已饥肠辘辘的端木狂,食指大动,拿起熟透的大鱼狼吞虎咽了起来。   “呃”吃饱后,端木狂打了个饱嗝,嘴里含着一根小草,翘起二郎腿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右手拿着一颗暗红色的珠子在仔细的端详。   “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啊,为什么那猥琐的老头总是说它是天地至宝呢?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端木狂喃喃自语,这颗珠子从他捡来到现在已经十年了,也没见有什么作用,虽然珠子上面有血红色的光纹不停的在流动,看起来有点艳丽,但那只能算是孩童的玩具,他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要不是里面住着他的“师尊”,早就被他给丢了。   当然,他现在都是称呼他的“师尊”为“老头”的,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呢?   因为他感觉被那猥琐老头给骗了,那老头骗他拜他为师,而且就是用这颗珠子骗的,当他拜那老头为师后才渐渐发现,那老头不但心狠腹黑,还非常猥琐。   当他十岁的时候,就被那该死的老头骗来这瀑布下修炼,刚刚开始修炼的时候,身上每天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碰到就痛得全身就像要裂开了似的,晚上连睡觉都不敢躺着睡,还得站着睡才能睡得着,算算时间已经在瀑布下修炼了五年了。   “还好小爷只是在瀑布下修炼了一年就适应了,连那老头也不得不夸奖我。”这么一想,端木狂心里又平衡了,对着珠子大声喊道“老头,出来,快出来。”   红色的血光一闪,离恨天出现在了端木狂面前,马上就开口破骂道“你这个混帐小子,本座是你师尊,你居然又喊本座叫做老头,你还记得拜本座为师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还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   “老头,淡定,淡定啊。又不是第一天叫你老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激动?我又不是不承认你是我师尊,我只是叫你老头而已,再说了,我这不都是跟你学的。”   望着气极败坏的离恨天,端木狂淡定的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这个道理,你可不能怪我。”   “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个了?你这混帐小子越来越会颠倒是非黑白了”离恨天气得直跺脚。   听到离恨天的话,端木狂心中一怒,也不禁开口破骂“你个猥琐老头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尊师重道?是谁教我六岁就骗张家小妹妹进房间看金鱼?是谁教我七岁就偷亲李家小妹妹的嘴?是谁教我八岁就去偷大楞子媳妇的肚兜?是谁教我九岁就去偷看赵寡妇洗澡?……你个猥琐老头,还要不要我继续说?”   “停,停,停……别说了。”听着端木狂数着他的罪壮,离恨天欲哭无泪,当初那个整天只会叫唤“师尊,弟子不敢…师尊,弟子谨记”的小家伙现在已经长大了,而且对他的称呼也由“师尊”变成了“老头”。   想到这里,离恨天就恨不得锤胸打背,都说思想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这都是思想教育没有做好啊。   “狂小子,你叫本座出来做什么?”离恨天一脸沮丧,情趣低落。   “老头,你说这珠子是天地至宝,可我带了十年了,也没有发现它有啥特别的地方呀。你该不会是怕我丢了才说这话骗我的吧?”端木狂把弄着珠子,问道。   “骗你?你说说,你当时才五岁,你有什么能让本座骗的?哼,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我告诉你,这个大陆上能认出这颗珠子的绝对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况且,有没有人认得也是未知之数。”离恨天轻蔑的道。   “我说老头,你是怀疑我的智商呢?还是在秀你的智商下限?你都说了这珠子是天地至宝,天地至宝是个什么概念?这么高大上的东西,你居然跟我说整个大陆上可能还没有人能认得出它,你要忽悠我麻烦你也先打好草稿先。”   端木狂狭隘的笑道“老人家老爱忽悠人,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哦,要改,要改,哈哈哈……”   “本座怎么就忽悠人了,没有人认识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颗珠子根本就不是这个大陆…”   离恨天脸红脖子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闭口不言。   “老头,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端木狂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我刚刚说什么?我刚刚有说什么吗?”离恨天装傻扮楞。   “老头,你又不老实了。”端木狂追问。   “别跟本座来这套,本座只能告诉你,这颗珠子叫做嗜血天珠,你现在不是炼体境巅峰了吗?那就加紧用功修炼,等你达到先天境,就知道它的妙用了。”   离恨天不耐烦的道,突然脸色一变“有人来了,本座先回珠子里面去了。” 五岳宗 第五章 皇朝商会   离恨天说完,马上遁入珠子里面。对于离恨天说有人来了,端木狂是深信不疑的,这猥琐老头虽然平时爱忽悠人,但是这点从来没有骗过他。   每次他跟老头独处的时候,只要是有人要接近,老头都能提前发现并躲进珠子里面。端木狂连忙把珠子放进怀里,继续躺在草地上,哼起了小曲。   果然,过一小会,“沙…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着浅蓝色仆人衣服的少年正向这边奔跑过来。   “狂少爷,狂少爷,七夫人唤你回去呢,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少年满头大汗地跑到近前,一屁股坐下,边拭汗边道“哎哟,累死我了。”   “瞧你急的,小李子,你知道我娘叫我有什么事吗?”端木狂吐掉了口中的小草,问道。   小李子名叫李阳,是端木府上一个小管事的儿子,从小在端木府长大,大家都亲切地叫他小李子,而李阳从小机灵,所以就被派到端木狂身边当起了跟班。   李阳道“狂少爷,明天就是家主他老人家82岁的寿辰,七夫人想问你准备好了贺礼没有?不要到时候像去年那样,忘了准备贺礼,在寿席上闹了笑话。”   端木狂闻言不由一阵尴尬,去年他爷爷快要过寿的那段时间,刚好他在练体境八重突破到第九重的紧要关头,因为勤于修炼,就把贺礼这件事给忘了,当时确实是闹了不小的笑话。   “今年一定要给爷爷准备一份好的贺礼”   端木狂暗暗道,一个鲤鱼打挺,端木狂站了起来道“走,等我回去换件衣服,到坊市去”说完,拎起衣物率先向着端木府跑去。   “狂少爷,等等我,等等我…”李阳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   回到府上,端木狂换好衣服,拿出藏好的私房钱清点了一下,好家伙,足足有五百多两银子。   在大陆上,货币的制度是100个铜币等于一两银子,而一百两银子又等于一两黄金。   再往上就是元石了,元石,顾名思义,是由天地元脉中孕育而成的一种石头,开采出来后经过打磨成颗状,以颗为单位,又按元石里面蕴含天地元气的浓度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四个品级。品级间的比率都是按100为单位,例如100颗下品元石等于一颗中品元石,100颗中品等于一颗上品,而100颗上品又等于一颗极品。   元石可以供武者吸收,用以修炼或者恢复元气所用,只在高阶武者中流通。   普通人都是以金银铜为流通货币,而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也就十两银子左右,五百两银子,也算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了。   端木狂满意的笑了笑,点出了其中的三百两揣在怀里,把剩下的钱藏好后,这才招呼李阳出了门,往坊市走去。   坊市,建在小镇的中央,四面用围墙围着,只留几个门供人进出。此时正是中午,门口人流来往不息,而门口上方的青石牌上,雕刻着坊市两个古字。   一入里面,走在干净的街道上,放眼望去,一排排商店整洁的连成一条直线,横平竖直的坐落在坊市里。   而街道上,更是摆着不少的地摊,街道上人头攒动,一路走来,地摊主人的吆喝声,客人们的还价声连成一片,声浪如潮,极为热闹。   “狂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家店?”李阳见端木狂一路直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忍不住问道。   “皇朝商会”端木狂应声道,李阳听后缩了缩脖子“啊!皇朝商会,我还没进去过呢,不过我听人家说那里的东西可是贵得离谱,今天终于可以进去开开眼界了。”李阳说完,又带着一脸的兴奋之色。   “本少爷现在是给我爷爷买贺礼,难道随便在地摊上买个东西?要买肯定就要买好的,想买好东西肯定要去皇朝商会了,不过这皇朝商会我也没进去过,刚好进去看看,瞧你那点出息,不就进个商会,你至于高兴成那样吗?”望着李阳的摸样,端木狂哭笑不得。   其实这也不能怪李阳,皇朝商会,乃天星皇朝皇室所开,总部设在皇都,分部遍布整个天星皇朝,是天星皇朝的第一大商会。   连南凌镇这样的小城镇也有着它的分会,影响力可想而知。再加上它的背景,听说就是那些王公贵族,也不敢随意在皇朝商会里面闹事。   而且皇朝商会做的又是高档次的商品,没有一定的身家,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对于普通人来说,皇朝商会,那只是一个传说。   李阳只是端木家的一个下人之子,如无意外,一辈子也没机会进去,现在听到端木狂说要去皇朝商会,叫他怎么能不兴奋?   走了一小会,皇朝商会出现在了眼前,只见它高有三层,比旁边的商店大了整整几倍有余,悬挂着的牌匾上,用镀金镶着“皇朝商会”四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散发着一股磅礴之势。   与其它商店汹涌的人流相比,这里进出的只有三三两两的几道身影,或是衣着华贵的富人,或是扛枪背剑的武者。只是他们的脸上都没有平时的倨傲之色,甚至对着看门的店员,也是带着和善的微笑。   “走,进去看看”端木狂双手负在身后,大步向前,只见他龙行虎步,昂首挺胸,一张略显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邪魅的微笑,跟班李阳紧随在其身后,这副摸样,颇有一副公子哥的派头。   踏入皇朝商会里面,一排排整齐的货架展现在眼前,货架上,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品,武技,心法,武器,药材,宝石,丹药…等等,应有尽有,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只不过有一个前提,你要有钱。   因为摆在这里的货物,每一件都价格不菲,普通人家就是倾家荡产也买不起其中的一件,端木狂甚至还在一个架子上,看到了一条用天蚕丝纺织成的女性垫裤,标价是白银一千两。   “……这玩意也有得卖?还一千两,这何止是贵,简直就是抢啊”端木狂在暗骂的同时,又不禁有点郁闷,本来以为带了三百两银子已经绰绰有余,现在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望着货架上林林总总的货品,端木狂也是看花了眼,不知从何下手。   至于李阳,正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五顾六盼,显得十分拘束。   “这位公子,欢迎你光临皇朝商会,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正在端木狂犹豫间,一个女店员走了过来,只见她长得一张娃娃脸,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   “明天是家祖的寿辰,我想给老人家买份贺礼,还请劳烦你给我介绍一二。”端木狂开口道。   “呵呵,原来是给长辈买寿礼,公子你真有孝心,请随我来”女店员说完,领着端木狂逛了起来,逐一介绍了一番。端木狂最后选定了一株老山参,在柜台上付了款,满意离去。 五岳宗 第六章 寿宴背后的危机   一天时间,转眼便过,今天正是端木家家主端木英的寿辰。此时的端木府,早已张灯结彩,府内府外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连下人们也换上了崭新的衣物,在府中各处忙活着。   端木家不但是南凌镇上的第一大家族,而端木英本人更是先天武者,今天他要过寿,影响力可想而知。在南凌镇上,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头等大事,来往贺寿者络绎不绝。   只见端木府门口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前来贺寿者都快要把端木府上的门槛给踩平了,是一批接着一批,由下人们迎进了府内。   端木府里,宾客满堂,下人们忙活得手忙脚乱,流水席开了一桌又一桌,推杯换盏,欢声笑语等场景,随处可见。   而酒席又分别设在主院与侧院,能坐在主院中的都是南凌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份地位,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衡量一个人的标杆,普通人是进不了主院的,只能呆在侧院中。   主院中的大厅上,摆放了十来桌酒席,人头攒动,空无虚座。   端木英端坐在主桌上,由几位老者相陪,座上还有一个少年。在这样的场合中虽然显得有点突兀,不过每个人都觉得理所当然,这个少年正是端木狂,十五岁的后天巅峰武者,如此受宠也就不足为奇了。   端木英虽然已年过古稀,看起来却只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一双有神的眼睛,像苍鹰般犀利,时而闪过一道精光。   作陪的几位老者,都是跺跺脚南凌镇就要抖几抖的人物,其中就有三大家族中的陈家,李家的家主,其它的几位也是镇上的重要人物,几人正在言声谈笑。   “端木兄,这个就是令孙端木狂吧,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坊间传言不虚啊!”席间,陈家家主指向端木狂,感叹道。   “就是,小小年纪就是后天巅峰武者,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我可是听说,镇上待字闺中的少女无不对其心向神往,就连我那宝贝孙女,对他也是朝思暮想啊。”李家家主笑容满面,也是盯着端木狂,这样打趣道。   “对,端木兄不但修为高深,而且儿孙满堂,着实让人羡慕。”   “端木兄,不得不说,你家七小子给你生了个好孙子啊。我看这小家伙,未来的成就必然不会低于你,说不定,咱们南凌镇要走出一个真正的强者咯。”   其他的老者也是纷纷奉承,赞不绝口,矛头无一不指向南凌镇中出了名的天才端木狂。   “呵呵……”端木英听着这些奉承微笑不语,但神情中却甚是得意,望了一脸尴尬之色的端木狂一眼,这才故意说道“这小家伙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你们可别再夸这小子了,再夸他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几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李家家主顺势道“端木兄,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我那孙女李嫣然你应该知道吧?如今出落得也是水灵般可人,虽不敢说倾国倾城,却也还有几分薄柳之姿,只是这小妮子对你家孙儿念念不忘,更是放出了非他不嫁的狠话,为了我这宝贝孙女,今天我就厚着脸皮问一声,你我今天就把这两个小辈的婚事给定下,两家结为秦晋之好,端木兄,你看可好?”   “哦……”端木英听罢,眉头一展,也是一阵心动。这李嫣然在这南凌镇上也是大大有名,年方十四岁就已经出落的水灵动人,年纪轻轻已是炼体境第七重,天赋好得没话说,他自然是听说过的,再说这小妮子跟自家孙儿也算门当户对,确实十分般配。   不过,自家知自家事,自己的这个孙子虽然平时非常听话,却又十分有主见,而且还是个认死理的主。若是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此事只怕不太好办。   “李老弟,你的这番建议老夫自然是乐见其成,不过,总得先问过我孙儿这当事人吧,免得年轻人认为我们专权独断了。”端木英打了个太极,随即望向端木狂笑道“狂儿,李家主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有什么想法,对人家李嫣然姑娘可有那个意思?”   此时,端木狂眉头都要拧成一条线了,心里在暗骂不断“不就小时候亲了你一口嘛,还念念不忘了?”   但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对着李家家主拱手道“李爷爷,感谢嫣然姑娘的美意,只是小子现在年纪还小,又一心求武,无暇为旁事分心,唯恐会唐突了嫣然姑娘的一番好意,还请…还请李爷爷收回成命。”   李家家主闻言,当即就不乐意了,一脸不悦的道“年纪小可以先定亲,等年纪大了再成婚,你小子推三推四的,你说,我家嫣然哪里配不上你?”   端木狂安坐其位,默不作声,一脸的坚定。此事,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且不说他一心求武,暂时没有成家的想法。就是自己心里的那道坎,他也迈不过去。   因为,他并不喜欢李嫣然,说白了就是对她没有感觉。对一个没有感觉的女子,叫他如何跟她成亲?   “端木兄,如此良辰美景,你是不是要对前来祝贺的宾客说上几句呀。”见一下子冷了场,陈家主赶忙这样说道,当起了救场急先锋。   “呵呵……那老夫就唠叨几句。”虽然说端木英对这李嫣然也甚是满意,不过自家孙儿如此坚绝倒是不好勉强,陈家主的一番话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不用把李家主给得罪死了。   老爷子顺坡下驴,当即举杯站起,拱手朝下方大声道“诸位,今天是老夫贱辰,承蒙大家赏脸前来祝贺,老夫不胜感激,这一杯是敬大家的,老夫先干为敬,大家随意。”   声音洪亮,传遍整个大厅,端木英说完当即仰头一饮而尽,杯口朝下,不流一滴。   “干”   “干了”   “我敬老爷子”   宾客们反应激烈,纷纷举杯,老爷子平常不但待人平和,而且还是镇子上的唯一一个先天武者,谁人敢不敬?   此时,在南凌镇外的一处密林中,有着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正在密谈,为首一人道“一号,事情打探得怎么样了?”   “首领,都打探清楚了,经过我们多方打听,这个小镇上的端木家,十五年前的某个夜里,确实是有过异常,听说当夜这端木家上空有着血云缠绕,经久不散,这点已经经过当地商会核定,绝对不会有误。”一人答道。   “嗯,这样看来是不会错了。”   被唤作首领的蒙面男子沉凝了片刻,才接着道“你们几个先返回小镇,传我命令下去,潜伏在小镇里的人员先按兵不动,今晚子时动手,血洗端木家,一个不留。此事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是”其余几人得令,快速换上便装,走出密林往小镇而去。   等到他们都走远了,被唤作首领的蒙面男子才喃喃道“十五年了,找了整整十五年,现在终于找到了。”   十五年前,护国神兽陨落,本朝大司祭推算出天降血星于南方,要祸乱本朝。   首领完全没有想到,这血星竟是出自这样一个边荒小镇的小家族中,这让他不禁叹道“看来,关于朝中暗地里传闻镇南侯是那万年不遇的血星,这件事根本就不可信,至于说镇南候未来肯定要起兵造反,这个传言更是子虚乌有之事。”   镇南侯一族世代忠良,镇守南方已有十万年之久,期间曾经多次打退了异族的侵犯之势,扬我人族之威,可谓劳苦功高,功镇宇内外,他们这个家族历代更是深受皇恩,位极人权。   不过,自从护国神兽龙龟毙命后,朝野中却是出现了一些流言蜚语,尽往镇南候身上抹黑。不用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传闻都是朝中的眼红小人在作祟,这是那些人打击异己的手段,想以此把镇南候给拉下马。   “哎,那些人也不想想,如果失去了镇南侯这座桥头堡,我朝南方将岌岌可危,随时处在异族的刀兵之下,好在现任人皇英明神武,不受这些小人撩拨,找到血星这个消息必须得尽快传送回去。”   想到这里,首领小心翼翼的拿出传音玉,传送起消息来。传音玉,顾名思义,就是一种能够远距离互相传递消息的器具,由阵法师制作而成。   划分为四个级别,有天级传音玉,地级传音玉,玄级传音玉,黄级传音玉,最为珍贵的是天级传音玉,当然天级传音玉那种东西只是传说中的圣物,其它的传音玉等级依次是地、玄、黄,传音玉依照等级又分为紫红蓝黄四种颜色,天级为紫色,地级为红色,玄级为蓝色,黄级为黄色。   每一个等级的传音玉传递消息的距离又不一样,打个比方说,如果黄级的传音玉传递距离是方圆十万里的话,那么接收的一方如果超过了十万里的这个距离,消息就传递不出去。   看那首领拿着的红色传音玉,就知道是超远距离的传送。而传说中的天级传音玉,听说更是可以传递到大陆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端木家,端木家,端木这个姓氏,可真是巧了,镇南侯一氏也姓端木。”   首领传递完消息后在那自语,随即眼神一冷,道“不过,今晚过后,所有的祸乱根源都将消失于世,我天星皇朝必定永垂不朽,屠杀尔等平民实非我等本意,要怪只能怪你们命不好,为了皇朝的万世基业,所有人必须得死。”   端木府里,歌姬们载歌载舞,宾客们推杯换盏,可谓是宾主尽欢,对这即将到来的危机一无所知。 五岳宗 第七章 灭门   子夜,月黑风高,四处寂静一片,偶有几声狗叫声传出,打破这漆黑中的宁静。   皇朝商会内部,有上百个蒙着脸,全身一片黑的黑衣人,像柱子般站在那里,他们的队形很整齐,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样。   在他们的面前,也站着一个黑衣人,他的脸用黑布蒙着,露出的一双眼睛里,正透着阵阵寒光,环视了一遍眼前的一群黑衣人,才开口道“现在子时已到,血洗端木府,一个不留,出发。”   “是”那群黑衣人低吼一声,走出皇朝商会,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夜已深,端木府里,忙活了一天的人们早早已睡下,只有几名提着灯笼的护卫在来回的巡逻。内院里,一个靠近后山的小院中,端木狂一家就住在这里,此时半夜三更,端木狂睡得正沉。   突然,他怀里血光一闪,一道虚影出现在床前“有杀气,来的人不少…还有一个地阶武者”那群黑衣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还没靠近端木府就有人感知到他们的行踪,这得多高的修为才能办到。   虚影正是离恨天,此刻他眉头紧锁,喃喃自语。这么一个小小的家族,地处如此偏僻的边荒小镇中,修为最高者不过是先天中阶,怎么会招惹到这等强者?   要知道武者之间,等阶分明,先天中阶跟地阶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天上,身份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按理说,他们本身应该没有任何交集才对,可偏偏现在就有这么一个地阶武者,正带着一大群武者杀将而来。   而且这些武者最低都是先天,其中还有几个玄阶,看这气势,还不是普通的寻仇,而是要来灭门的,那密密麻麻的杀气,就连他也是感到头皮发麻。   “这端木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离恨天一阵纳闷,自语道“怎么办?难道真要置之不理,任这小子自生自灭?…不行,这小子虽然言语轻佻,对本座多有不敬,但心性并不坏。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给本座正儿八经的行过拜师礼,被本座收为座下弟子。想我纵横一世,血尊者这个名头更是让人不闻风丧胆,如果连弟子也护不了,本座也枉称了血尊者这个称号了。那么,只好这么办了…只是,他的家人…哎”   离恨天望着熟睡中的端木狂,犹豫了一下,做出了决定,人心都是肉长的,十年教导,看着端木狂从一个五岁的小娃娃成长到现在十五岁的青少年,期间灌注了无数的心血,饶是心坚如铁的离恨天,也是割舍不下。   “狂小子,快醒醒,快醒醒…出大事了…出大事了”端木狂正在熟睡中,被一阵催促声吵醒,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一个熟悉的虚影出现在了眼前,这不是那猥琐老头又是谁。   端木狂心里一阵纳闷,这猥琐老头虽然平时行事古怪,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就跑出来,况且现在又是三更半夜。   虽然睡得正香被吵醒了很不爽,但看到离恨天一脸焦急之色端木狂也不便发作,只好问道“老头,这三更半夜的,叫醒我有什么事?有事快说,没事我可要睡了。”   “睡?你端木家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你还睡,快给我起来。”离恨天忍不住一阵咆哮,他都快急成干锅上的蚂蚁了,这小子倒好,还这么漫不经心的。   “老头,有什么事你就快说清楚呀,在那乱吼什么?”端木狂慌忙起身,追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你端木家被盯上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端木家得罪了谁,但是现在有上百个武者正在围向你端木家。”离恨天没好气的说道。   然后他脸色一整,紧紧的盯着端木狂,一脸严肃的道“那些武者的修为,最低都是先天以上,最高的有一个人是地阶,如果我是你,现在就逃命,趁他们还没有发现,往你端木家后山那边逃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地…地阶强者,我端木家怎么可能得罪那等强者,老头,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听到这个消息,端木狂整个人都惊呆了。   地阶强者,那是什么概念,那等强者足以封侯拜相,放在皇朝的任何一个地方,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样的强者,怎么会跑到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为难一个对他们来说就像是蝼蚁一般的小家族?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老头你感应错了,或者他们只是经过,不可能是冲我端木家来的,对…对吧,老头。”端木狂已经六神无主。   离恨天的感应能力之强,从小到大他亲眼目睹过无数次,虽然平时他喜欢拿离恨天开涮,但是在他心里,离恨天就是一个强者,一个绝世强者。   其实端木狂心里已经默认了离恨天说的话。但是他的心中还是带有一丝侥幸,虽然他找的理由过于苍白,苍白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语气不太肯定的问道。   此时,那批黑衣人已经来到了端木府门前,两个看门的护卫眼睛一花,连叫声都没发出,就被捂住嘴割断喉咙,倒在了地下,变成了两具喉间还在“咕噜咕噜”的淌着鲜血的尸体。   一群黑衣人夺门而进,他们脚步轻盈,默不作声,默契的分了开来,向各处的厢房中奔去。进房,杀人,再换房,再杀人,黑衣人们动作熟练,很多人在沉沉睡梦中,无声无息的被割断了喉咙。   “什么人?”一队巡逻的护卫,无意间碰上了一个黑衣人,大声喝道。   啊!啊!啊!   黑衣人默不作声,迎了上去反手一剑,实力差距相差的实在太大了。护卫们连兵器都没有机会拔出,就被黑衣人一剑纷纷劈成了两半,只喊出一道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戛然而止,为这夜阑人静的深夜,增添了几分诡异。   深夜的宁静被打破了,人们纷纷被那惨叫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走出房外想要一看究竟。   黑衣人们见行踪已露,也不再小心翼翼,见人就杀或是直接破门杀人,快速向内院推进。   “你们是谁?”   “不要杀我”   “家主救我”   “你们这些畜生”   一时间,端木府响起了一阵阵的怒吼声、求饶声、呼唤声。对于这些喊叫黑衣人不管不顾,直接出手,杀起来犹如砍瓜切菜般利落,残肢断臂,在到处飞落。   闻声赶来的端木英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悲愤填膺,发指眦裂,怒吼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无故屠杀我端木家子弟?”   说罢,他迎向了一个黑衣人,老爷子浑身元气涌动,双掌成血红色,高高跃起,轰向了黑衣人,黑衣人站立不动,待双掌快要落到头顶时,才一掌拍出。   “轰”的一声,两掌交击,黑衣人纹丝不动,端木英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落到了十几米外的房顶上,砸出了一个洞掉在了地下。此刻他手骨折断,口吐鲜血,已奄奄一息。   “所有人赶快逃走,凡我端木氏子弟切记祖训,南凌之巅,落麒之渊,欲得圣血,誓要弑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端木英高声喊出这段话才就此死去。   半个时辰后,端木府里一切归于平静。   “首领,已经检查完毕,没有一个活口。”府里的一处地方,一群黑衣人集合在了一起。   黑衣人首领听罢,道“嗯,此事影响甚大,往后尔等要守口如瓶,不得泄露半分,否则后果怎么样你们清楚,放火吧”   “是,请首领放心。”黑衣人异口同声的答道,随即走向各处点起火来。一盏茶的时间后,端木府上火光滔天,化成了一片火海,黑衣人们才纷纷离去。   只是他们都没发现,在一处小院中,一棵梧桐树上,隐隐约约有着血光闪动。 五岳宗 第八章 逃出生天   端木府上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附近的居民们早就已经被惊醒了,只是他们都不敢出来查看,唯恐遭受到这无枉之灾。   尤其是那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这半夜时分更是让他们胆寒,连躲在屋子里也止不住阵阵发抖。   直到大火烧了很久,才有人壮着胆子出门,前去观看,接着人越来越多,议论声纷纷响起。   “哎,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多好的人家,就这么没了。”   “谁知道他端木家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呢,别看他们在镇子上横的,跟外面的大家族比起来就什么都不是了。”   “就是,还过寿呢,现在是喜事变丧事,还是满门被灭了,一个不留。”   这些议论声中有惋惜的,有愤怒的,有冷眼旁观的,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等等。   端木家尚在的时候他们可不敢随便议论,不过现在被灭门了,就没有人在乎了,人走茶凉,就是这个道理。   某些幸灾乐祸之人更是言语恶毒,平时端木家高高在上,他们见到都要夹起尾巴做人。   现在端木家被灭门了,他们是说得手舞足蹈,兴奋异常,极尽言语攻击之事,把端木家贬得一文不值,仿佛端木家是被他们踩下去的一般,升斗小民之态,可见一斑。   人的身份地位不同,所处的境地也不会相同,眼光能看到的东西也不会一样。相对于这些平民,端木家灭门了最多就议论一下。   而镇子上的其它家族,考虑的则是端木家灭门后留下来的产业,端木家身为镇上的第一家族,产业最多,占地最广。   他们考虑的是明天用什么态度用什么手段去分配这块大蛋糕,虽然今天他们还一声“端木兄”一口“老爷子”的叫唤。人,就是这么现实。   只是没有人留意到,在一片火海中,一条人影快速的向后山跑去,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端木府上的大火,足足烧了两天两夜才自行熄灭,一切都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在远离南凌镇几百里的一处小山丘上,有着一座坟土松动的无名小坟,看起来是新堆起来没有多长时间,坟土上有着点点暗红色的血迹。   一个少年,他蓬头垢面,衣服破烂不堪,浑身上下有着许多刮破的伤痕,尤其是他的双手,皮开肉绽,布满了厚厚的血痂。少年正坐在坟前,呆呆的望着小坟出神。   少年正是逃亡出来的端木狂,当天晚上,端木狂在房间中听到外面的惨叫声,马上就给离恨天跪下道“师尊,弟子这辈子还没有求过你,现在弟子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救救我的族人,弟子知道你一定办得到的,求你老人家出手吧,弟子往后一定不再忤逆你,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他磕起了响头,可离恨天听后却是直摇头,叹道“狂儿啊,师尊也是人,不是神啊,何况现在连人也算不上,不是师尊不肯出手,而是不能啊,如果是以前这样的小角色我翻手可灭,但是你师尊我现在只是一道残魂,要救你容易,要救你家族的人,难啊,乖徒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是听师尊的话,快快逃命去吧,留得一条命,等将来再报仇,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端木狂听后默不作声,再次给离恨天跪下道“师尊,这是弟子最后叫你一声师尊了,感谢师尊十年以来的教导,弟子没齿难忘,只是要我抛弃我的家人族人独自逃生,弟子做不到,师尊的大恩大德,容弟子来生再报,还请师尊进入嗜血天珠,待弟子藏好,不让珠子落在那群恶徒手中,我要出去跟他们拼了。”   望着倔强的端木狂,离恨天是又爱又恨,说道“哎,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倔呢,罢了,罢了,我就出手一次,你现在就带着嗜血天珠攀上院中的那棵梧桐树上藏好,我随时出手。”   “多谢师尊,我马上就去。”端木狂听到离恨天答应要出手,没有深想就爬到树上藏好身影,可是片刻后他就知道上当了,随着怀里的珠子发出一片淡淡的光晕,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时,离恨天的话轻轻在他耳边响起“乖徒儿,你不要怪师尊,师尊自小看着你长大,在师尊心里,你就跟我的孙子一样,师尊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你去送死啊。大好男儿当自强己身,明知必死还要去送死那叫愚蠢,这样的死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想报仇雪恨,往后当刻苦修炼,报这这灭族之仇。如今,我用灵魂本源催动了嗜血天珠,没有人能发现得了你,这次过后,我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或许永远也醒不来了,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包括我的来历还有嗜血天珠,我以前传授给你的苍天霸龙诀只是练体境的东西,不过你的基础打得很好,我现在传你新的心法,你要记好了……”   随着离恨天的诉说,院子外面惨叫声不断,端木狂知道,他的族人家人,正一个个的死去,先是羽伯伯,然后是爷爷,再然后是父亲,听着声音,他知道他最亲的人正一个个的倒下,倒在了血泊中。   最后,一个黑衣人走进了这个院子里,一剑刺穿了他母亲的胸膛。   这一刻,端木狂感到整个世界都在崩溃,无边的黑暗渐渐向他包裹,吞噬,直至化为虚无。   而他的母亲,倒下后,用那软弱无力的手撑着地,慢慢爬向他的房间,直到看见房间里空无一人,才嘴角含笑的撒手而去。   她当时可能在想,她的儿子已经逃走了吧,她临死前的笑是为了庆幸她的儿子逃脱生天而笑,这就是母亲。   一个柔弱的母亲,在受了至命的伤后,没有立刻死去,而能爬到了儿子的房间,只是为了最后看一眼儿子,是意志支撑着她,爱的意志,母亲对儿子的爱是无私的,不求回报的,哪怕为了儿子会死去也无怨无悔,这就是母爱。   “母亲”端木狂心中怒喊,他想抱着他的母亲,却动也动不了,两行血泪不由流了下来。母亲十月怀胎,含辛茹苦抚养十五年,母爱重如山,深如海,他怎么能忘?怎么敢忘?   “力量,我要力量,我要变强,无论什么代价。”端木狂心里怒吼,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力量,渴望变强,从母亲倒下的那一刻。   直到大火烧了很久,端木狂发现能动了,立马从树上下来,扑向母亲痛哭,只是母亲她永远的去了,再也不会说话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母亲的身体冷冰冰的,端木狂却感觉到像炉火般温暖,紧紧的抱住不放,这是他唯一的港湾了,其它的亲人早已葬身在火海中。   良久,端木狂才背起母亲向后山方向走去,他不知道那些恶徒还在不在小镇上,他不敢出去,也不敢找寻帮助,他还不能死,还要留着命报这血海深仇。   就这样,他背着母亲一路往大山里面走了一天两夜,才在这个小山丘上停了下来,用手挖了个坑,把母亲给安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