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只有死人才不会逃走 衣裳散落一地，姜瑾如的身上布满了被刀子划过的痕迹。　　萧元宸用手抚着她的伤口，所到之处，鲜血淋漓。 　　他从背后抱住一丝不挂的姜瑾如，开始吻她的侧颈。 　　他吻地忘情，姜瑾如却痛得浑身痉挛。 　　“萧元宸，你放开我！” 　　话一说完，萧元宸便翻了个身，将她狠狠压在身下。 　　“伺候本王就这么不情愿？你还是想逃，想和苏亦清双宿双飞是不是！” 　　“不妨告诉你，苏亦清已经被本王五马分尸，就在昨夜子时！”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把姜瑾如劈的措手不及。 　　苏亦清死了？ 　　被萧元宸杀了？ 　　“你混蛋！他是你的得力属下，为你鞍前马后对你忠心耿耿，你居然……” 　　双腿被用力分开，萧元宸毫无怜惜地冲撞她的身体，她身上流出来的血，已经染红了背后的絮垫。 　　“忠心耿耿？他若真对本王忠心，就不会妄想将你从本王身边抢走！” 　　“姜瑾如，认清你的身份，你是本王的王妃！” 　　萧元宸紧捏着她的下颚，面色阴沉，一遍又一遍地提着她苏亦清是为何而死。 　　身心俱痛，姜瑾如已经快要被折磨疯，眼泪混着鲜血流出，她讥讽大笑：“从始至终，亦清都只是想救我逃出地狱！你却认定我们两个有私情，萧元宸！我当初怎么会眼瞎到喜欢你！” 　　她以为他如表面般温文尔雅，直到嫁给他后才明白，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眼瞎？姜瑾如，你后悔了是么！” 　　萧元宸眸中酝酿着腥风血雨，阴骘的神情让姜瑾如莫名打了个寒颤。 　　同样，也让她眼睛生疼喉头饮血。 　　“对，我就是后悔了！萧元宸，我恨你！” 　　姜瑾如喉咙里弥满了铁屑的味道，身上再痛，都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恨他杀了苏亦清，更恨她杀死了她记忆里的萧元宸，亲手摧毁了那些弥足珍贵的美好。 　　萧元宸的动作猛然一顿，两具身子迅速分离，他狠狠掐住了姜瑾如的脖子。 　　“你说什么！” 　　萧元宸咬着牙，从牙缝里生生挤出这四个字。 　　昔日将她捧在手心，连一滴雨都不舍得她淋到的萧元宸，此时此刻却掐着她的脖子，带给她满身伤痕。 　　姜瑾如咳嗽着，窒息般的痛楚铺天盖地般袭来，她却笑得格外璀璨。 　　“我说……我恨你，只要我还有一条命，一口气……我就会想方设法地离开你，谁让你杀死了我最爱的人……” 　　他杀死了她心里的萧元宸。 　　那个温文尔雅，将她视作心头朱砂掌中之宝的萧元宸…… 　　萧元宸松开她，笑容却越来越阴冷。 　　坚硬冰冷的匕首被他用力握着，他黑眸微眯，尖锐的刀尖瞬间割破姜瑾如的脖颈。 　　鲜血不断涌出，姜瑾如仿佛早就料到这结果，脸上笑容不断，像极了一朵盛放的罂粟花。 　　“阿如，这是你逼我的！只有死人，才不会逃走……” 　　萧元宸抱紧了她，眼眶忽然变得湿润。 　　姜瑾如视线模糊，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个声响。 　　终于轮到她了…… 　　死了也好，省得她终日陷于回忆，逃不出，又不敢忘…… 　　她伸手，想要摸一摸萧元宸的脸。 　　但却没有了力气，在悬上半空的那一瞬间，她的手，便重重地垂了下去…… 正文 第二章：不嫁也得嫁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置身在了幽兰苑的大床上。　　床是红的，屋子里的一切布置，都是红的。 　　就连她身边，都还放着大红的嫁衣。 　　这样格外张扬的颜色让姜瑾如倍觉刺眼恐惧，她想起她被囚禁在王府的密室里四年，有很多次，萧元宸都是穿着一身红衣走到她面前，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 　　她猛地掀开床上的被子，走到镜子面前，当她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的时候，整个瞳孔都狠狠缩了一下。 　　这张脸像极了自己，更像极了那个今年刚好十六岁的二妹姜若水。 　　脖子上还布着依稀可见的勒痕，姜瑾如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自己死了，现在又活了？ 　　还是活到了自己的二妹身上？ 　　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吱—— 　　门推开的声音把姜瑾如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回，她回头一看，便见到若水的贴身丫鬟阿绿正眼泪朦胧地看着自己。 　　“小姐……你别难过了，奴婢知道您不想嫁给凌王殿下。大小姐才过世不到一个月，要是看见您这样，她该有多难过……” 　　阿绿抽泣的声音让姜瑾如浑身一震，嫁给凌王殿下？ 　　萧元宸？ 　　姜瑾如倒吸了口凉气，她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袖子，拼命将心头的情绪压了下去。 　　“天下女子那么多，他为何非要娶我？” 　　她的声音在颤抖，听得阿绿心脏抽疼，“您虽不是夫人亲生，可您长得太像大小姐了……” 　　姜瑾如喉咙腥甜，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差点没撞到尖锐的柜子。 　　“原来……是这样……” 　　萧元宸真狠，杀了她和苏亦清还不够，连她妹妹都不放过！ 　　她真想把这个男人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小姐……您别难过了，奴婢知道您喜欢柳公子，可您现在背负的，是姜家上下几千条人命，您不能再做傻事了……” 　　姜瑾如愣了一下，随后便觉四肢发凉。 　　双手几乎快要攥出血来，她含泪点头，“好。” 　　萧元宸或许就是她命里的一个劫，哪怕她得幸重生，她仍旧逃不过。 　　阿绿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奴婢伺候您上妆……” 　　姜瑾如点了点头，镜子里的人，美得惊心动魄，眉眼与她何其相似。 　　她自己都忍不住恍惚。 　　六年前，她嫁给萧元宸，也差不多是这个打扮。 　　那个时候，她满心欢喜，万分庆幸。 　　如今，却什么都变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换上嫁衣走上花轿的，等她回过神来得时候，她人已经被送进了洞房。 　　她忐忑不安地坐在床边，这里的烛光太亮，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宽大的袖子下面藏了一把尖锐的剪刀，姜瑾如的手心已经浸出了薄汗，长达四年的囚禁与折磨让她对萧元宸这个名字已经存了深深的恐惧。 　　她必须要好好保护自己。 　　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姜瑾如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迅速将红盖头盖好，握着剪刀的力道，也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正文 第三章：阿如，我爱你 萧元宸走到姜瑾如面前，满身的酒气，呛得她直皱眉。　　盖头被揭开，她看到他的瞳孔狠狠地缩了一下。 　　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萧元宸眸子猩红，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开始撕她的衣服。 　　“你不要过来！” 　　姜瑾如猛地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她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剪刀，坚韧的刀锋对准萧元宸，手却一直在发抖。 　　“不自量力！” 　　萧元宸嗤笑，伸手就去夺那把剪刀。 　　姜瑾如瞳孔骤然紧缩，萧元宸的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她手微微一抖，剪刀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萧元宸嘴角扯出一抹笑，嘶啦一声，姜瑾如的衣裳被扯破，散落了一地。 　　“不要……” 　　姜瑾如哆嗦着身子，颤声开口。 　　萧元宸紧拽着她的手腕，将她狠狠压在身下。 　　衣袍落了一地，萧元宸疯狂吻着她，从侧颈到锁骨，每一吻，都格外用力。 　　姜瑾如浑身颤栗，泪水无助地落下，萧元宸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恐惧和绝望。 　　“乖，别怕。” 　　萧元宸忽然温柔地说了这句话，原本凉薄的眸子霎时变得情深无比。 　　他进入的时候，姜瑾如痛得死去活来。 　　万箭锥心般地痛楚提醒着她，萧元宸就是一个梦魇，她挣不脱，逃不过。 　　哪怕再世为人，她仍旧渡不过这个叫萧元宸的劫。 　　“阿如，我爱你，我以后会待你好。” 　　“情到深处”时，萧元宸用着姜瑾如认为世间最好听的说着这句最残忍的话。 　　六年前，她和他的新婚之夜，他摸着她的头发，将这句话说得格外感人。 　　一双眸子里都溺满了柔情。 　　而她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后来他亲手了结她的性命，她得幸重生，活在了若水身上。 　　他抱着若水的身体，喊着她的名字，重复着六年前那句话。 　　姜瑾如内心涌现出一股巨大的沉闷感及讽刺，萧元宸，何必呢？ 　　事到如今，他又装作一副情深不寿的样子给谁看？ 　　萧元宸抱着她，让她在地狱与天堂之间反复回旋，当两具身子契合度到最高峰的时候，他总是在她耳边，一边又一遍地念着一个名字。 　　阿如…… 　　他说，阿如，我爱你。 　　我以后会对你好。 　　姜瑾如听着听着，就笑出了声。 　　他爱她就是将她囚禁在昏暗里，让她每天备受折磨，在不死不活中苟延残喘。 　　他爱她就是亲手将利刃架在她脖子上，赠她万劫不复。 　　他爱她就是在她死后不到一个月强娶若水，害得若水与心爱之人分离因此自尽！ 　　如果这就是萧元宸所说的爱，她宁可不要。 　　他的爱都如此廉价，至于所谓的对你好，又还有半分的可信度么？ 　　姜瑾如不知道。 　　若水的身子骨一直很虚，今夜更是初经人事，在萧元宸的一遍又一遍地折腾下，早就不堪重负。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的枕边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了满地的狼藉，还有干涸的血迹。 　　姜瑾如紧紧地抓着被子，身上痛，心更痛。 　　她恨萧元宸，恨不得立马送他下地狱。 　　可真让她拿着刀子扎进他胸膛，她却做不到。 　　她不是萧元宸，没有那么利落干脆，也学不来他的果断狠绝。 正文 第四章：谁是谁的替代品？ 吱呀一声，门被倏然推开。　　姜瑾如蓦然抬头，一双眸子毫无生气。 　　萧元宸的脚步一顿，黑眸微微眯了眯。 　　“将这个换上！” 　　不容拒绝的声音在姜瑾如耳边响起，衣裳砸在身上，泛起了微微的刺痛感。 　　“殿下让我穿这个？合适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姐姐的衣裳。” 　　姜瑾如声音有些抖，她紧紧地攥着衣裳的衣角，指尖几近泛白。 　　海棠红广袖流仙裙…… 　　她六年前嫁给萧元宸第二天所穿。 　　她依稀记得他当时夸赞她美得惊心动魄，他还说，娶到她，是他三生有幸。 　　肩上传来一阵巨痛，顷刻间便将姜瑾如从短暂的美好回忆中拉回。 　　萧元宸目光凉薄，字句如刀，“本王娶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阿如，一个替代品，没有资格说不！” 　　“到底是我这个替身没有说不的资格还是姐姐同样没有说不的资格，殿下再清楚不过了，何必自欺欺人！” 　　姜瑾如眼尾发红，笑容如明珠般璀璨夺目。 　　她仿佛能听到心中城池轰然倒塌的声音，好一句替代品。 　　他一句轻描淡写的替代品，葬送了若水的大好年华，更赔上了若水的情与命！ 　　这么多年，她到底是看错他了！ 　　萧元宸紧拽着她的手腕，凉薄无情的眸子里凝满了血雨腥风。 　　“呵……” 　　他忽然笑出了声，其中的阴冷让姜瑾如莫名打了个寒颤。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么？不去让你见见你姐姐，你就不知道忤逆本王的下场是什么！” 　　姜瑾如的指甲猛地陷入掌心，耳边像是被什么炸开一般一直嗡嗡作响，脑袋一片空白。 　　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哪来的姐姐供自己见？ 　　“嘶！” 　　胳膊被狠狠地扯了一把，姜瑾如连人带着被子摔在了地上，手肘渗出了一丝丝血。 　　“你到底是选择穿，还是让本王把你拉出去让所有人都见识见识你是如何玉体横陈？姜若水，你最好给本王考虑清楚！” 　　毫无温度的话在头顶响起，于姜瑾如而言冷酷又残忍，宛如一把刀子狠狠刺在胸膛，疼得她目眦欲裂。 　　手心几乎快被攥出血来，她讽刺一笑，嘴角的苦涩慢慢溢出，“好，我穿。” 　　她没有别的选择，如果真让她在众人面前裸露身体，她宁可撞墙而死。 　　姜瑾如忍住心头的屈辱与怨恨，一点一点地穿上那件本该被焚烧成灰的广袖流仙裙。 　　萧元宸的眸子此刻倏然温柔下来，他一把抱起姜瑾如，将她带到镜台前，为她挽发描眉。 　　更在她额间画了一朵极为好看的梅花。 　　他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姜瑾如不大记得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美艳绝伦，姜瑾如却如坠冰窟。 　　衣裳是六年前的衣裳，妆容发饰更是与六年前如出一辙！ 　　如果不仔细看，只怕真的会将若水错认成六年前的自己。 　　她果然成了一个替代品。 　　自己的替代品…… 　　萧元宸从背后抱住她，温柔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瑾如却觉遍体生寒。 　　他说，“阿如，你真好看。” 正文 第五章：怎么就学不乖呢？ “殿下认错了……”　　姜瑾如颤声道，她攥了攥手心，嘴角的苦涩浅浅溢出。 　　萧元宸整个身子僵硬了一下，眼底的柔情刹那间便不复存在。 　　他倏然拽紧了姜瑾如的手腕，冷眸如刀，“看来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说完，他便不顾她是否承受的住，直接生拉硬拽地将她带到了密室。 　　姜瑾如四肢发寒，头部传来阵阵巨痛，几乎是不敢睁开双眼。 　　脑海里无数个声音告诉自己，她已经重生了，那段炼狱般的生活早已过去，可她仍浑身发抖。 　　那是萧元宸带给她的噩梦…… 　　“你给本王睁开眼，要是不怕死，你就继续跟本王作对！” 　　姜瑾如被狠狠推了一把，肚子撞上冰冷僵硬的东西，很疼，疼得她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眼。 　　“你居然……” 　　姜瑾如哆嗦着身子，她脚一软，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那……是一副冰棺。 　　里面躺着的，是她的尸体…… 　　也不知道萧元宸用了什么法子，令她尸身不腐，她身上穿着六年前的嫁衣，妆容精致，这一眼看过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萧元宸紧捏着她的下颚，嘴角忽而扯出一抹笑来，“知道阿如是怎么死的么？” 　　姜瑾如浑身发抖，她知道！ 　　她当然知道！ 　　“你永远不明白本王有多爱她，可她太不会学乖了，居然时时刻刻都想着逃走！她还说她恨本王杀了她最爱的人。” 　　“你知道她最爱谁吗？苏亦清。本王怎么会允许她爱上其他人，怎么会允许她离开本王？既然留不住她，就只能让她死。” 　　“只有死人，才不会变心不会逃走！” 　　萧元宸越说，那双好看的眸子就越发凉薄猩红。 　　姜瑾如十指深深陷进肉里，连连摇头。 　　她没有…… 　　她从来就没有爱过苏亦清。 　　她爱的一直是他萧元宸！ 　　只是那份爱早就在这么多年的折磨中被挥霍的消失殆尽，是他亲手摧毁了这份爱！ 　　萧元宸一步一步走向她，他慢慢蹲下，紧捏着她的下颚不放。 　　“你知道你除了这张脸之外，还有哪个地方与她最像吗？” 　　姜瑾如愕然，浑身冰凉，仿佛一下子就跌进了冰窖。 　　“我……我不知道……” 　　颤抖的声音让萧元宸笑了一下，“还有忤逆本王的时候最像，姜若水，如果不想步阿如的后尘，就要乖乖听话懂么？本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本王说你是谁，你就是谁。明白了么？” 　　森冷的笑让姜瑾如遍体生寒，她紧攥着自己的袖子，沙哑着喉咙答道：“好……” 　　萧元宸满意的笑了，“这样就对了。” 　　话落，他抱起瘫软在地上的姜瑾如，将她带出了密室。 　　姜瑾如拼命压下了心头的恐惧，对他挤出了一个笑容。 　　她不能再待在凌王府…… 　　如果重生的秘密被发现，他知道她就是姜瑾如，后果是什么，她想都不敢想。 　　上一世的惨痛经历告诉她，待在萧元宸身边，稍有一点差错，就会不得善终。 　　她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文 第六章：怎么又愿意了？ 萧元宸嘴角轻扯出一抹弧度，将她抱去了锦绣阁。　　他强迫她坐在他腿上，轻抚着她的发丝，在她耳边柔声说道：“你方才笑起来很好看，日后，不许对别人这么笑。” 　　他的声音好听到可以足以令人沦陷其中，姜瑾如却感到浑身发凉。 　　她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好……” 　　“你果然聪明，乖乖听话就对了。” 　　萧元宸满意地笑了，说完，他就要去解她的衣服。 　　姜瑾如浑身一震，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殿下不要，疼……你昨晚……”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面上还透着一丝丝羞红，令萧元宸开怀大笑。 　　“既然这样，本王便只能放过你了。” 　　萧元宸没有再为难她，他将她牢牢锁在怀中，嘴角勾起一抹笑，煞是妖孽好看。 　　姜瑾如松了一口气，僵直的身子也慢慢放松下来。 　　有过前世和昨晚的惨痛教训，她已经渐渐意识到，对付萧元宸，反抗没有任何作用，她只能示弱。 　　只能像一只猫一般，对他撒娇讨好。 　　“两日后，便是你回门的日子了。” 　　萧元宸忽然说了一句，姜瑾如十指猛地陷入手心，面色有些不自然，“是啊……” 　　萧元宸的神色逐渐冰冷下来，他蓦地捏住她的下巴，“告诉本王，你会在那天选择逃跑么？” 　　姜瑾如愣了一下，她握住他的手，莞尔一笑，“殿下说什么呢，有你在，我跑得掉么？” 　　萧元宸甩开她的手，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别忘了，你身后还有一个姜家！” 　　倏然拔高的语调，以及他话里那浓浓的警告令姜瑾如有些不寒而栗。 　　她知道他有雷霆手段，哪怕他不说，她也不会在那天选择逃走。 　　如今他既然说了，她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王府是一定要离开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此事，需要慢慢布局。 　　萧元宸蓦地松开她，他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听说，你和柳书玄私交甚密？” 　　他冷漠的声音令姜瑾如心头狠狠拧了一劲，想到阿绿昨日口中的柳公子，她几乎可以确定，柳书玄便是若水喜欢的人…… 　　姜瑾如浑身发凉，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谣言止于智者，我统共也就见过柳公子三次，哪来的私交甚密之说？” 　　“是吗？那你脖子上的勒痕是怎么回事？” 　　萧元宸的神情晦暗不明，目光幽深。 　　姜瑾如分明能感受得到周身寒冷，她暗暗吸了口凉气，苦笑着说道：“姐姐过世不到一个月，我便要与你成婚，殿下可知道外头的人都会怎么想？” 　　“有些话，别人不在我面前提，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别人说我狐媚，说我勾引殿下，又说是我逼死了姐姐。” 　　“与其承受这些不白之冤，倒不如以死明志！” 　　姜瑾如眼尾发红，每说一个字，心底就痛上三分。 　　他就那样冷漠地望着她，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后来呢？怎么又愿意嫁了？” 　　萧元宸冷笑，凉薄的眼神似乎要将她的心脏给洞穿。 　　姜瑾如笑得愈发讽刺，她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正如殿下所说的那样啊，我身后，还有一个姜家，反正我连死都不怕了，难道还怕活着么？” 　　萧元宸冷眼看着她不甘的神情，嘴角噙起一抹笑，讥诮出声，“既然明白，就给本殿乖乖听话！这就是你的命，你逃不过！” 　　话落，萧元宸没有再看她一眼，冷笑一声便拂袖而去。 　　寒意慢慢沁入骨髓，姜瑾如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神色淡漠。 　　蓦地，她倏然站起身，眸中浮现出一抹坚定，这一世，她绝不让自己再受萧元宸的摆布！ 正文 第七章：别打扰阿如的清静 两日的时间转瞬即过，一眨眼，便到了姜瑾如回门的日子。　　她捏着手里的手里的金簪，透过铜镜，她将它慢慢移到了脸上。 　　如果毁了这张与从前的自己万分相像的脸，萧元宸会不会放过她？ 　　不会…… 　　哪怕是她死了，他也不会放过她…… 　　微微叹息了一声，姜瑾如垂眸，将它搁置在了桌上。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眸中闪过一丝暗涌，将首饰收好，款款朝门外走去。 　　萧元宸今天穿的是一身宝蓝色长袍，她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静静地望着他。 　　眸若星辰，面如冠玉。 　　不熟悉他的人，或许都会被他这张好看的皮囊给迷住。 　　六年前的她，便是如此。 　　“走吧。” 　　萧元宸淡淡一笑，眼底溢满柔情。 　　姜瑾如垂眸掩盖了眼底的情绪，旋即默默走到他身旁。 　　萧元宸动作娴熟地握住她的手，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并未将手抽出。 　　来到姜家的时候，府上冷冷清清的，正厅的布置是清一色的白。姜瑾如没有看见自己的母亲，只见到了两鬓微霜，眉头紧皱的父亲姜鸣。 　　她心里一咯噔，连忙拉住了姜鸣的衣袖，“父亲，母亲呢？” 　　姜鸣神情冷漠地拉开与她的距离，眉头紧紧皱成个川字，淡漠说道：“在佛堂为你姐姐手抄佛经！” 　　他刻意加重了姐姐这两个字，旋即又看了看那些白色布置，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我与你母亲都想念你姐姐，希望她在天有灵能回来看一看。加上我记错了你回门的日子，所以这些都没来得及让人拆掉。” 　　姜瑾如每听一个字，心就痛上三分。 　　算起来，她已经有整整四年没见到自己的父亲。 　　出嫁的那日，一切匆忙，她也没来得及看他一眼。 　　甚至都没有听到父亲的声音。 　　听到父亲说想念自己，姜瑾如的整个神经都仿佛被剧痛和懊悔侵蚀，令她呼吸都稍稍凝滞。 　　如果…… 　　如果六年前她没有爱上萧元宸，没有不顾女子的矜持死活都要嫁给他，时至今日，父亲母亲就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她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去回头忏悔…… 　　那是她自己酿造的苦果，她得自己去偿。 　　“女儿能去看看母亲吗？” 　　姜瑾如红了眼眶，颤抖着声音问道。 　　姜鸣盯着她，眸光复杂地看了她许久，最终别过头，淡漠应允，“你想去，便去吧……” 　　“我同你一起去。” 　　一直神情冷漠的萧元宸忽然开口，他皱眉，拦住了姜瑾如的去路。 　　姜鸣剑眉紧皱成一个川字，毫不客气地冷笑了一声，“难道殿下认为谁都像阿如那样，见到你便心生欢喜么？我姜家的佛堂小，容不下你凌王这尊大佛，也恳请殿下别去打扰，那是个清静的地方！” 　　萧元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再阻挡姜瑾如的去路。 　　“父亲，女儿先去看望母亲。” 　　话落，姜瑾如转身离开，没有再看萧元宸一眼。 　　萧元宸注释着她渐失的背影，眸中闪过了一抹流光。 正文 第八章：你这个杀人凶手！ 踏进佛堂的那一瞬间，姜瑾如见到母亲温氏跪坐在那的削瘦背影，忍不住热泪盈眶。　　“母亲……” 　　她颤抖着身子，唤了一声。 　　温氏闻言回过头，她上下扫了姜瑾如一眼，目光极度冰冷，“你来做什么？打搅你姐姐的清静？还是来看笑话？” 　　姜瑾如的身子倏地一下僵住，前几日她辩解自己为何会悬梁自尽的那些话并非她随口胡诌。 　　而是出嫁之时百姓的闲言碎语皆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她耳中。 　　如今看到父亲母亲对她的态度，她立马就明白，原来，所有人都误会了…… 　　“如果女儿说自己和凌王殿下没什么，母亲可会相信？” 　　姜瑾如眼里氤氲上一层雾气，出嫁之前，她套过阿绿的话。 　　萧元宸是在若水前去王府吊唁时见到的若水，当时他还同若水说了两句话。 　　至此以后，两人再未有过交集。 　　再后来，皇帝赐婚的圣旨，便传到了将军府。 　　从头到尾，若水都只是一个牺牲品…… 　　温氏嘴角轻轻渗出一抹讽笑，转而背过身去，捏着手里的佛珠。 　　过了一会，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姜瑾如一眼，“从前或许没发生什么，如今，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 　　姜瑾如的脸色倏然变得惨白，那些不堪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哆嗦着身子，不知该怎么回答。 　　温氏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素白的手直戳姜瑾如的额头，冷笑连连，“你和萧元宸暗通款曲多久了？你又是用什么法子害死我的阿如的！” 　　姜瑾如的瞳孔狠狠一缩，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 　　她扶住温氏摇摇欲坠的身子，红着眼眶摇头，“我没有……” 　　温氏狠狠甩开她的手，姜瑾如一个趋趔，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手肘传来一阵剧痛，她秀眉紧皱，闷哼了一声。 　　“萧元宸在阿如过世不到一个月便要娶你，你说你们两个没什么，你说你没有害死阿如，你真以为我那么好蒙蔽是吗！” 　　温氏颤抖着双手，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这个曾被她视作亲生女儿的人。 　　生母痛苦的神情刺得姜瑾如眼睛生疼，喉头饮血。 　　她揉了揉眼，喉咙嘶哑，“他娶我……是因为我有着一张与姐姐格外相似的脸，我并不喜欢凌王殿下，母亲是知道的……” 　　温氏浑身一僵，抬起来的手忽而垂了下去。 　　她慢慢地蹲了下来，双手抱着头，嘴角的苦涩慢慢溢出。 　　“对……你不喜欢萧元宸。你上次还因为他上吊自杀，我的阿如早在四年前就生了大病……见不得风，见不得人……” 　　“她是因病才走的，我怎么就忘了……怎么就忘了呢……” 　　温氏一边哭一边笑，目光空洞地望着姜瑾如。 　　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凝住，痛苦伴随着讽刺，压抑的姜瑾如几近窒息。 　　她扶起温氏，拿出手帕拭干了她脸上的泪水。 　　脑海中浮现出母亲雍容华贵的模样，对比起如今，姜瑾如心头酸涩的厉害。 　　那一句四年前便生了一场大病就像一根尖尖的刺，刺得她心头似有血滴下。 　　好一句生了场大病。 　　姜瑾如想知道，萧元宸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就不会有一丝波动么？ 　　当然不会，谁叫他是萧元宸…… 正文 第九章：你也会痛？ 温氏望着她的脸，恍惚了许久。　　她挣脱姜瑾如的手，叹息了一声，目光倏地偏向远方，“有些事，你不说，我倒是忘了。” 　　“你今日回门，有下人告诉我，柳书玄一直在将军府门前徘徊，大抵，是想见到你。” 　　姜瑾如身子一僵，瞳孔微微缩了缩。 　　她紧攥着双手，喃喃道：“让他回去吧……” 　　温氏摇了摇头，“见他一面吧，让他死心也好。”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姜瑾如微微怔住，最终垂了垂眸，点头应允。 　　温氏将她带去假山的时候，柳书玄也正好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温氏叹了口气，旋即默默离开。 　　“若水……” 　　微微颤抖的声音宛如一根尖刺，将姜瑾如的心刺出一个血窟窿。 　　面前的柳书玄虽然看起来很憔悴，一双眸子里也凝满了伤痛。 　　但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他和若水，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如果没有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或许过不了多久，两人便会成亲，会厮守到白头…… 　　“柳公子，你找本宫，究竟所为何事？” 　　姜瑾如整理了情绪，冲他微微一笑，显得客气又疏离。 　　一句柳公子，让柳书玄心中一痛。 　　他目光触及到她眼底的冰凉，瞬间明白了她的立场。 　　“无妨，只是想问王妃娘娘，近来可好？” 　　姜瑾如点了点头，“多谢公子挂念，本宫一切尚可。” 　　柳书玄似放心的点了点头，旋即扬起嘴角，“既然如此，书玄告退。” 　　他知道她的难处，知道她同他一样，由着太多身不由己。 　　此番来将军府，只是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听她亲口说过得尚可，他心里的石头，便也落了地。 　　“公子慢走。” 　　姜瑾如淡淡一笑，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便是这样。 　　不需要把所有的话都摆到明面上让彼此难堪，有些事，有些话，点到为止。 　　望着柳书玄离开的背影，姜瑾如低叹了一声。 　　一切已成定局，只希望，他可以早日走出来。 　　“不舍得了是么？” 　　凉薄至极的声音让姜瑾如心头一颤，她猛地回过头，恰好撞上了萧元宸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 　　他怎么会在这…… 　　萧元宸仿佛一眼就将她看穿，他冷漠地盯着她，嘴角噙起一抹冰冷的笑，“整个东楚，就没有本王不能去的地方，包括将军府！” 　　“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本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懂么？” 　　也就是说萧元宸在监视她。 　　对！ 　　她怎么忘了，这就是萧元宸一贯的处事风格。 　　袖子下的十指深深陷入掌心，姜瑾如嘴角涌现出一抹讽刺，“所以殿下究竟想同妾身说什么？” 　　萧元宸猛地拽起她的手腕，力道大的让她感觉骨头都要随时碎掉。 　　他脸上阴霾遍布，深褐色的瞳孔凝满了讥诮，“你不是阿如，你喜欢谁都与本王无关。但有些事情，本王希望你点到为止，不然，后果是什么你很清楚！” 　　“殿下何须提醒，你的手段如何，我早就领教过了！” 　　姜瑾如秀眉紧皱，她咬牙忍住手腕传来的阵阵剧痛，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用力。 　　倔强的眼神让萧元宸的瞳孔狠狠一缩，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涌入心头。 　　手上的力道微微减轻，他蓦然冷笑，“姜若水，你别试图挑战本王的底线，哪怕你再像她你也不是她！” 　　装什么万年情圣呢！ 　　姜瑾如昂起头，一双眸子浸满寒霜，“这么听起来，殿下貌似很在乎姐姐，但究竟有没有爱过，恐怕只有殿下自己知道！” 　　萧元宸眸光一凝，手上的力道愈发加大，“姜若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嘴角轻扯出一抹笑，姜瑾如忍着痛，一字一顿道：“殿下知道吗，我昨晚梦见姐姐，她说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未遇见过殿下。” 　　“殿下口口声声说自己爱着姐姐，可是殿下却从未想过，你的爱给姐姐带来了多大的痛苦！” 　　“姐姐说她哪怕是死了，也原谅不了你！因为你杀了她记忆里那个温文尔雅的萧元宸！是你亲手摧毁了她记忆中所有的美好！” 　　尖锐的话宛如一把利箭，萧元宸的心脏忽而泛起久违的疼痛。 　　那种痛，让他几近窒息。 　　他眼眸猩红，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闭嘴！” 　　他的阿如不会恨他的，一定是她在胡说八道！ 　　姜瑾如眸子氤氲上一层雾气，脸上的笑容愈发明艳，字句如刀：“殿下，姐姐曾经那么喜欢你，怎么后来就对你恨之入骨了？” 　　“到底是姐姐变了还是殿下变了？亦或者，殿下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润如玉的君子，姐姐记忆里的一切，不过是假象而已啊！” 　　话落的时候，姜瑾如的神经仿佛被这巨大的痛楚给湮灭。 　　她知道这些话会让萧元宸恨不得立马弄死她。 　　可她非要说。 　　萧元宸带给她那么多噩梦，让她一生都走不出这个阴影，她凭什么要再对他心软！ 　　她暂时动不了他，因为不管是实力还是权力，她都远远不及他。 　　但不能只让她一个人痛苦啊。 　　她所承受的东西，萧元宸也得承受个遍！ 　　她要他也尝尝被折磨的滋味！ 　　“姜若水，你给本王记着，阿如爱本王与否与你无关，这样的话，本王绝不允许你说第二次，否则，后果自负！” 　　萧元宸狠狠甩开她的手，姜瑾如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过去。 　　她抬眸，将萧元宸的神情尽收眼底。 　　此刻，他的脸上阴云密布，瞳孔里更是布满了阴霾。 　　但她分明看见他眼底涌现出一抹哀痛，尽管，他正在努力将它掩饰下去。 　　姜瑾如嘴角勾起一抹不着痕迹的笑，被她紧攥的十指，也倏然松开。 　　原来，冷漠无情萧元宸也会痛？ 　　“看来，是我戳中殿下的痛处了。” 　　姜瑾如笑得璀璨，眼底却一片冰凉。 　　轻柔无比的声音让萧元宸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紧捏着她的下颚，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眼中讥诮更浓，“你真的越来越像你姐姐了，从外表像到了骨子里！” 正文 第十章：终是浓情化作心魔 “这难道不是殿下想要的么?我这个替身越来越像姐姐了，殿下应该高兴才是啊!”　　姜瑾如娇笑着，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眸中凝满讽刺，她抬头，看向萧元宸的眼神毫无温度。 　　萧元宸步步紧逼，再度拽起了她的手腕，“姜若水，你别仗着你像她就有恃无恐!” 　　有特无恐的究竟是她? 　　还是他萧元宸啊? 　　姜瑾如眼尾发红，纤白的手指紧揪着他的衣襟不放，“殿下，其实你和我都是一类人。你敢在姐姐死后这么对她的家人，不过也是仗着她爱过你，知道她不忍心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 　　萧元宸的瞳孔狠狠紧缩着，痛苦之色越来越浓，姜瑾如看在眼里，嘴角的笑越来越浓。 　　她知道，他此刻恐怕生不如死。 　　但对比起他对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小巫见大巫! 　　“殿下好自为之” 　　用力掰开萧元宸的那只手，姜瑾如冷笑一声，留下这六个字便拂袖而去。 　　萧元宸胸口一阵剧烈地疼，他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竟有一种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而去的感觉。 　　怎么可能…… 　　一直以来，能牵引他情绪的人也就只有姜瑾如。 　　姜若水只不过是和姜瑾如长得像…… 　　对！ 　　就是长得像。 　　所以他才会有这种错觉。 　　他只是把她错认成了他的阿如而已！ 　　额上青筋暴起，萧元宸用力捏着手里的玉扳指。 　　他眸光复杂地看了它一眼，旋即面色一沉，转身离开将军府。 　　他一路走到凌王府，独自一人来到了密室。 　　一股冰冷凝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萧元宸看着姜瑾如的尸体，嘴角渗出了一丝丝血。 　　“阿如，你当真，那么恨我？” 　　萧元宸苦笑着，脸上的阴霾逐渐被痛苦所取代。 　　他将手覆在冰棺上，眼睛一直盯着她不放。 　　“阿如，你记不记得与你成亲之前，我说过什么？” 　　萧元宸眸光隐隐颤动，语气里甚至带了一点期待。 　　似乎，是期待她能睁开眼看看他。 　　亦或者，是能开口回答他问的话。 　　可惜，冰棺里的人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听不到，也看不到。 　　“我说过，喜欢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一旦决心要与我在一起，便永远都不能变心，永远都不可以离我而去！” 　　“你当初不是答应过永远都不会离开，不是答应过一辈子只爱我萧元宸一个人吗？” 　　“不信守承诺，是要接受惩罚的。你为什么偏偏要喜欢苏亦清？他到底哪里好！” 　　萧元宸眼眸猩红，一拳打在了冰棺上。 　　鲜血由着十指一滴一滴滴到地上，整个密室里，都回荡着他的嘶吼声。 　　冰棺里的人美似一幅画，让萧元宸经不住恍惚。 　　时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她嫁给他的那天，可他非常清楚，一切都回不去了。 　　姜瑾如早已不爱他了不是吗…… 　　“我用尽方法折磨你，以为这样，你就会害怕，就会断了离开的念头。但无论我怎么做，你还是要逃！” 　　“阿如，乖乖留在我身边，就那么难么？” 　　疼痛由着心脏，片刻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萧元宸的整个神经都仿佛被湮灭。 　　他眼眸愈发猩红，紧握的拳头也咯咯作响。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娶你妹妹吗？不单单是因为她长得像你。” 　　“你不是说你恨我吗？既然恨，那便恨得再彻底一点。最好是生生世世，哪怕再度轮回都要恨着我。这样也好过你满心只有苏亦清！” 　　“我本想让她生不如死，可她太像你了。像到什么地步？生气的时候会喊我萧元宸，手指也喜欢紧紧地攥着。甚至……你们都喊我殿下……” 　　不同的是，姜若水是因为不爱他，才喊他殿下。 　　而姜瑾如呢？ 　　她是后来变了心，不然，她不会说这两个生硬的字…… 　　萧元宸嘴角忽然渗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鲜血，旋即又将目光放在了姜瑾如的尸体上。 　　“阿如，你说，这世上有六道轮回这一说么？” 　　他的眸光愈发幽深，嘴角的笑，也越来越冷冽。 　　“听说带着恨意而去的人，都会带着记忆含恨重生……” 　　“阿如，你舍得你唯一的妹妹在我手上受尽屈辱和折磨么？” 　　萧元宸紧紧地盯着姜瑾如的遗体不放，脑海中浮现出那张与她万分相似的脸，神情，也变得有些微妙。 　　为了一个苏亦清，她不惜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底线。 　　甚至为了苏亦清恨他入骨。 　　如果真有六道轮回之说，如果，她知道她唯一的妹妹会像一只布偶一般有他摆弄。 　　她真的，还坐的住吗？ 　　萧元宸脸上的笑逐渐变得诡异，他深深地看了躺在冰棺里的人一眼，随后拍了拍自己的手。 　　“阿如，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我期待你诅咒我下十八层地狱！但我更希望你涅槃重生，找我寻仇！” 　　萧元宸森冷的笑声弥漫整个密室，此时此刻，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折磨“姜若水。” 　　如果能用这种方式逼姜瑾如现身，那再好不过了。 　　虽然重生这两个字听起来很荒谬，但他总感觉，姜瑾如似乎离他很近很近…… 　　萧元宸从密室里离开，旋即赶往将军府。 　　手上的鲜血已经干涸，他找到姜瑾如的时候，她正陪着温氏手抄佛经。 　　他猛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当着温氏的面，不给她任何挣脱离开的机会。 　　“凌王府有要事需要若水处理，元宸失礼了，先带她回府！” 　　毫不客气的声音把温氏气的不轻，她猛地扔下手中的笔，怒喝道：“今日是若水回门，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是需要她这个王妃亲力亲为的？” 　　“要她亲力亲为的事情可多了，不知道岳母想听哪一件？既然您根本就没有拿她当自己的女儿，又何必在这做戏？” 　　“姜若水我带走与否，都与你无关！” 　　话落，萧元宸讥诮一笑，也不管温氏铁青的脸色，直接抓着姜瑾如的肩膀，绝尘而去。 　　姜瑾如吃痛，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萧元宸，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