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离婚吧 阳光透亮的病房中飘散着浓厚的消毒水味,不停的熏在床上那个脸色惨白的女人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如羽翼般的睫毛颤动了两下,旋即无力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   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病床旁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穿着剪裁得体西装的男人,眉目俊朗,眸子犀利。   女人艰难的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嘴唇干涩起皮,脸色极差,却难掩那天姿国色。   她娟秀的柳眉一皱,沙哑难听的声音响了起来:“池痕……”   “签了吧。”几张纸被随意的扔在了女人身上,她颤抖着指尖拿起来放在眼前扫了几眼,本就惨白的脸色已经快要透明。   “这是……离婚协议书?”   “薛溪溪,你缠了我三年,还没缠够?”池痕冰冷的语调像是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割在她的身上。   薛溪溪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伸手拉住了他名贵的西装,“不要……我不要离婚!”   “当初跟你结婚的时候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你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如今她已经回来了,你还要霸占着我池少奶奶的位置?”   薛溪溪瞪大了美目,瞳孔中充斥着浓浓的悲伤,“不!我……我有了你的孩子啊,我们怎么可以离婚?!”   “孩子?”池痕嗤笑了一声,眼梢嗜着浓厚的讥讽,“孩子已经流掉了。”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小腹,难怪刚才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肚子那么疼,没想到孩子竟然没保住?   她明明煲了汤准备给池痕送去的,可是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人推了一下,正好撞在刚刚发动的车子上。   “不可能……不可能!”   “签了这个,我给你一千万,算是这些年给你的补偿。”池痕还在肆意践踏她的自尊。   薛溪溪像是疯了似得把离婚协议书撕成了碎片,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你做梦!我死都不会离得!”   “由不得你。”   “阿痕,事情还没有解决好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来者眉目如画,杏眸中充斥着浓浓的暖意,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里一暖。   薛溪溪看着这个和自己有五分像的女人,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什么她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溪溪,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我当初生了病去国外养病,可是你却趁着我不在爬上了池痕的床……你借着你那张和我相像的容貌在他身边呆了三年,又能得到什么呢?”   “马茹蕾你别痴人说梦了!什么叫和你相像的容貌?你以为我愿意和你长得像吗?!”薛溪溪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怒吼着。   马茹蕾面上一慌,小鸟依人般的朝着池痕的怀里缩去,“阿痕……她好凶……”   “够了。”池痕一脸厌恶的看着薛溪溪,“离婚的事情这几天我会让律师办好,你出院后收拾一下,准备搬出我家吧。”   “池痕……我是你妻子!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太太啊!”   “阿痕……”   池痕连个眼角都吝啬给她,他语气冰冷:“我承认的妻子,只有蕾蕾一人。”   这句话是压死薛溪溪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瘫软在床上,感觉小腹一阵阵的纠疼,眼泪更是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我们走。”   “阿痕你别走……我肚子好疼……”薛溪溪感觉自己的下体好像有什么液体在缓缓流出来,疼的她额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流。   马茹蕾眸中的厌恶之色一纵即逝,她佯装慌乱的道:“阿痕,赶紧叫医生啊!溪溪好像身体不舒服。”   “她?八成是装的,这种戏码,我已经看够了。”   “是吗?会不会……”   “别管她。”   池痕搂着一脸甜蜜的马茹蕾走出了病房,薛溪溪艰难的撑着眼皮,眼底的光在一点点的流矢。   她用尽浑身力气摁响了床头的铃,然后歪了脑袋昏迷过去。   池痕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来,他慢悠悠的踱步在病房门口,没过一会就看见几个医生快步跑了过来。   他的拳头缓缓握紧,很快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声音:“病人情绪过激导致大出血,赶紧送进急救室!”   马茹蕾看着池痕失神的样子,使劲咬了下嘴唇,脸上闪过一丝憎恨,这才柔弱的道:“要不……咱们去看看溪溪吧?她好像真的出事了。”   池痕紧紧拉住了她的手,大步流星的朝着电梯口走去,这次再也没有回过头。   “不用。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急救室里的主治医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语气愈发焦急起来:“病人大出血,赶紧去取血。还有她的家属呢?怎么还不签字?”   “她家属好像走了……血库里没有符合她的血型了。”   “那还不快去从别的医院里取!”   护士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正好撞上在急救室门口张望的男人。   男人眉目俊朗,像是阳光一样温暖。   他的脸上带着沐浴春风般的笑容,但眉头略微皱起,好像在担心着什么。   护士急忙拉住了他问道:“先生,请问你是O型血吗?”   被叫住的男人微微一怔,旋即笑着点头,“我是。”   “快请跟我来!有病人急需!”   “好。”   几乎连献血的时间都没有,男人直接被拉进了急救室里。   当他看见手术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时,毫不犹豫的对着医生道:“多抽点,一定要救活她!”   ……   薛溪溪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刚睁开眼睛就见床头坐着一个人。   她欣喜的伸出手去,在触碰到那个温热的手时才清醒过来。   不……他不是池痕,池痕身上的温度从来没有这么暖过。   男人转头对她舒朗一笑,然后悻悻的挠了挠蓬松的头发,声音带着歉意:“那个……你醒了啊?……很抱歉,我是开车撞了你的人……你……还好吗?”   薛溪溪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听见了什么恐怖的话似得。   她微张着嘴唇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旋即苦笑了一声:“我还好……”   “真的很抱歉,我当时……”   薛溪溪摇了摇头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她声音又低又小,音调却十分好听:“你不用跟我道歉……当时路灯是绿灯,是我闯了过去,跟你没有关系。”   薛溪溪那时候正站在斑马线上等待行人绿灯,但是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正好撞到了他刚发动起来的车子上。   “即便如此,还是很抱歉。我听医生说你流产了……是吗?”   她死死的扯着自己身下的床单,床单在手心里被拧的不像话。   过了好久,她才听见自己那个无力的“是”字。   男人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从钱包里拿出来一张名片递给了她,“我叫范毅,这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薛溪溪怔怔的看着手里的名片,只觉得掌心一阵滚烫。   范毅……这个名字她听过很多次。   范家是西城白手起家的家族,在他父亲那年还只是个小商贩,可是他一接手后,家族地位急速上升,仅仅三四年的时间就已经跻身进西城第二家族位列,在池家之下。   她在池痕身边这么多年,倒是偶然听过很多次他的电话,貌似他对范毅的成见还是十分大的。   毕竟硬生生的闯出了这么一匹黑马,池痕不得不防。 正文 第二章 赝品就是赝品 就在薛溪溪思考之际,范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通后连说了两个好字就挂断了。  “那个……我公司有点事情,要先走了,你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   薛溪溪把脑袋偏到一边,只留给他一个皓美的侧脸。   之后住院的一个月,范毅果然如同他所说那样天天都过来,每天带点清粥小菜和保养品,让护士一度以为他才是薛溪溪的老公。   至于池痕,他只在薛溪溪住院的第二天派来了律师说离婚的事情,被薛溪溪三言两语的打发走了。   而他本人,一次都没有来过。   “溪溪,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薛溪溪低垂着眉眼冲他淡淡一笑,撑起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   虽然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但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那个……恕我冒昧,你老公今天不来接你回去吗?”   范毅其实早就想问了,自己老婆流了产住院,为什么连看都没有来看过?   “他可能……”不会来了。   薛溪溪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池痕从门外走了进来,锐利而冰冷的双眼落在了面前的一男一女身上。   “范毅。”池痕一珉薄唇,上前一步拉住了我的胳膊往后拽,强势的对上了他的视线,“你来干嘛?”   范毅略微瞪大了眼睛,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薛溪溪竟然是池痕的女人!   “我……来看朋友,走错病房了。”   “是吗?”   池痕讥讽的笑容从嘴角缓缓浮现,他神色淡漠的盯着薛溪溪,后者只给了他一个恩字作为回应。   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拉着薛溪溪的手愈发用力。   他将薛溪溪拽下了医院,像是扔垃圾似的将她丢进了车里,一路开回了他的别墅。   薛溪溪抱着傻傻的幻想,以为池痕来接她就是愿意重新和她在一起了,可当她踏进别墅瞧见沙发上坐着的女人时,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马茹蕾……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我家!你给我出去!”   薛溪溪的情绪瞬间剧烈起来,她瞪大了眼睛冲着她吼。   马茹蕾最喜欢看薛溪溪这副难受的模样了,她佯装委屈的起身朝着池痕的怀里缩,“可是……人家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了,该走的人,应该是你吧?”   “一个月……”   原来池痕这么长时间一直不来看她,竟然是因为马茹蕾!   她早该想到的……   “薛溪溪,今天下午律师会来处理咱们的离婚事情。”   “然后我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是吗?”   薛溪溪站在原地,感觉遍体生寒。   池痕毫不犹豫的点头说是。   “凭什么啊?!”她竭嘶底里的吼出了声:“池痕我在你身边三年!就换不来你的一丝真心吗?”   池痕没有说话。   “我承认我是利用了我跟马茹蕾相像的这一点接近了你,可是我跟她性格一点都不像!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到吗?难道你跟我在一起这三年每天只看我的脸吗?”   池痕缓缓伸出了手,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如今我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恶心。即使你画再浓的妆,也比不上马茹蕾一分。我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吗?”   他一字一顿的话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割在了薛溪溪的心里,她攥着胸前的衣服,忽然嗤笑出声:“是啊,在你心里马茹蕾多高尚……多完美。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在你伤心难过时的玩偶罢了。池痕……我也有心,我也会痛。我以为我在你身边三年可以撬开你的心,可是却发现……你哪里有心啊……”   “说完了吗?”池痕冷冷的注视着她,眼底没有丝毫温度,“说完了就滚上楼吧。”   薛溪溪的牙根打颤,站在原地许久才拖着沉重的双腿上了楼。   她坐在冰冷的瓷砖上,完全不顾及自己才刚恢复好的身体。   没过十分钟,房间就被人打开。   马茹蕾的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水果拼盘。   她的脸上带着十分柔和的笑容,声音也一样温柔:“溪溪,来吃点东西吧。”   “不需要你假惺惺。”薛溪溪眼睛不抬,厌恶的道。   马茹蕾弯下腰看着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伸手疼惜的摸了摸,“其实你也没有多像我,不过要是化了妆,就很像了吧?薛溪溪,赝品终究是赝品,你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正品的一丝一毫。”   薛溪溪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咬的都破皮流血了。   “滚!”   “滚?该滚的人,是你薛溪溪!”   薛溪溪忍无可忍的站起身来推了她一下,但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这一下不但没推动她,自己反而后退了一步。   马茹蕾的眸中充斥着浓浓的厌恶之色,她伸手死死的捏着她的下巴,猛然扇了上去。   啪的一声,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瞬间响起。   “薛溪溪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离开池痕,那我会折磨到你离开为止!”   薛溪溪的脑袋偏到一边,皓美的侧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巴掌印,她内心的怒火犹如藤蔓一样疯狂的缠着她的心脏,冲击着那仅剩不多的理智。   她像是疯了一样大吼了一声,然后朝着马茹蕾冲了过去。   她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水果拼盘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薛溪溪那拼命一推,直接把马茹蕾推出了门外。   她的房间正对着楼梯口,马茹蕾这么一摔,很有可能直接从楼上摔下去。   其实薛溪溪推完就后悔了,她想拉住她,脚下却一滑,直直的跪在了地上,被破碎的盘子划破了大腿。   “蕾蕾!”   好在薛溪溪想象中的血案并没有发生,马茹蕾在摔下去的最后一刻被赶上来的池痕抱住了。   她被吓的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两分钟才反应过来,旋即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池痕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抚着,憎恨而厌恶的视线狠狠的剐在薛溪溪的身上。   “阿痕……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池痕……”薛溪溪无力的张着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刚才,确实起了杀意。   “薛溪溪,你的心跟你的人一样恶心。”   池痕一字一顿的说着,他侧过冷眸,连个眼角都不屑于给他。   “池痕……”   薛溪溪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大腿处的伤痕疼的她眉心紧蹙。   她瘫软在地上,看着很快流满了整个腿间的鲜血,缓缓拿着纸胡乱擦拭一通。   薛溪溪不知道自己坐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她才恢复了意识。   “你要死我家?”   “池痕……我……”   薛溪溪刚一动,已经干涸的伤口又开始流出血来。   池痕一脸不悦的走过来将她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从床头拿出医药箱帮她处理伤口。   她一动不敢动,生怕再惹得他不高兴。   那一瞬间,薛溪溪恍然以为自己回到了之前跟他恩爱的日子。   或许对于她来说,池痕给她一个笑脸,她就已经很幸福了。   “一会我找人收拾一下这里,你别管了。”   “池痕……”薛溪溪急忙拉住了他的手,委曲求全的道:“我求你……别跟我离婚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不离婚,蕾蕾怎么办?你想让她当小三?”池痕冷冷的甩开了她的手。   薛溪溪瘫软在床上,眼泪一滴滴的滴落在被子上。   “那我呢……离了婚,我该怎么办?我要被人唾弃吗?我要背上池痕不要的女人这个头衔吗?!” 正文 第三章 她是破鞋 池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瞧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心底没有一丝怜惜。  “在你用和蕾蕾相差无几的面貌接近我的那一刻,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凭什么……凭什么啊!池痕,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依你,为什么就换不来你的一丝感情呢?”   池痕在跟她结婚的时候连一个婚礼都没有给她,只是双方父母见了个面,二人去民政局领了证。   池痕不办婚礼的理由是,他不希望太张扬。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婚礼有多么重要是显而易见的,薛溪溪虽然心有不甘,但她不在意,只要能守在池痕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因此她在他身边这几年来行事颇为低调,就怕有什么事情做错了引得他不满意,导致商业圈里知道她是他女人的人,根本不多。   甚至还有很多记者还给池痕冠上黄金单身汉的名号,和各家公司的千金炒着绯闻。   这些薛溪溪都可以不在意,不去追究。   可独独离婚,她绝对不会同意!   池痕凉凉的勾起了唇角,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瞳孔中嗜着嘲讽之色,他一字一顿说出来的话语像是刀子一样凌迟在薛溪溪的身上和心里。   “薛溪溪,你不觉得这话很可笑吗?你瞧瞧你自己,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   “我……”   “张律师,你来了。”池痕忽然扬了声,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进来后对着他弯了弯腰。   “池先生。”   池痕携着一身矜贵淡漠坐在一边,神态自若的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这就是离婚要分割的财产?”   “是的池先生,你们二人的夫妻共同财产为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以及您名下的三栋别墅和五辆车。”   池痕没有丝毫犹豫的道:“公司股份不允划分,从我名下的分公司里拿吧。”   “那就是……”   “我不离!”薛溪溪像是疯了一样的抱住了他的大腿,她脸色惨白,声音凄凉:“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池痕不要跟我离婚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求你……”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可怜巴巴的,真的很恶心。”池痕一脸嫌恶的看着她。   薛溪溪只觉得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而池痕已经站起身来擦拭了一下刚才被她所触碰到的地方,一边迈着步子往外走一边道:“这婚,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薛溪溪苦涩一笑,她看着已经拟好的离婚协议,慢悠悠的将它撕碎,然后在律师警察的眸光中拖着受伤的腿走了出去。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无视周围人惊诧的眸光。   腿上的伤口重新裂开,顺着大腿蜿蜒流淌下来。   她知道池痕去了哪里,除了公司,还能有什么地方?   她本想打车过去,可司机看着她这般落魄而疯癫的样子还以为她是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愣是不敢拉。   当薛溪溪走到池痕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还没等她进去就碰见了一个熟人。   “溪溪,你没事吧?”   薛溪溪刚准备说话,眼前就是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   不过薛溪溪这次并没有昏倒,她只是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厉害,休息了一会才觉得好了许多。   她苦涩的扯开了唇角,僵硬的道:“好狼狈啊……下次出门前可得先看看黄历。”   范毅温柔的擦拭着她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俊秀的面容棱角分明,嗜着浓浓的温柔舒朗之色。   薛溪溪拉住了他的手腕,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我没事了,谢谢你。”   他轻轻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公司,“你是来找池痕的?”   “嗯……”   “我送你进去吧,正好我找他也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谈。”   薛溪溪犹豫了一下,旋即果断摇头,“还是不了,万一让别人看到恐怕该误会了。”   他清浅的笑了一声,伸手揽住她纤细瘦弱的腰,语气真诚不掺杂丝毫嘲讽,“连我都是最近才知道你是池痕的女人,别人又怎么会清楚?”   她嗅着这近在咫尺的淡淡茉莉香,突兀的红了脸,在羸弱苍白的脸上做着点缀。   “我是怕他们误会了你……“   “走吧。”   范毅二话不说的搂着她走了进去,步子坚决,那一瞬间,薛溪溪甚至以为自己其实是他的妻子。   果然不出所料的是,当他们二人进去的那一刻,公司里瞬间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哎你们看,那个好像是范总诶?”   “貌似,身边的人是谁?他女朋友吗?”   “谁知道呢……长得还挺好看的。”   薛溪溪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声音几不可闻:“要不还是我自己上去吧。”   她来池痕公司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因为她怕自己暴露了身份而让他为难,所以一直藏着掖着,做池痕背后的女人。   薛溪溪想,假如她一开始没有那么妥协,一开始就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会不会不会像这样这么难堪。   突然,不远处的电梯叮的一声响了起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剪裁得体西装的男人,一举一动中都带着满满的贵气和优雅。   彼时,他正一边走出来一边跟身边的助理谈着话。   “范总什么时候过来?”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就说快到了。”   “那……”   池痕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冷峻的眸光一扫,正好落在了被抱在范毅怀里的薛溪溪。   他的瞳孔蓦然一缩,整个人浑身上下缭绕上狠戾的气息。   薛溪溪浑身一颤,手足无措的从范毅怀里出来,结结巴巴的叫道:“池痕……”   助理一脸迷茫的看着薛溪溪,只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的眼熟,他静静的思考了两三分钟才恍然大悟,这不是池痕的那个私藏了三年的小老婆吗?   “你来这里干嘛?”   围观的员工们耳朵纷纷支了起来,难道他们的大老板还跟这个女人有点纠葛?   这关系可真够乱的啊。   “我……我是来找你的,池痕,我不离婚……我真的不能离开你……离了你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活啊……”   薛溪溪的话连大脑都没有过,浑浑噩噩的说了出来,炸响了旁边一圈的人。   “池总已经结婚了?!”   “我的天……这什么情况……”   “这女人果然贱,勾搭了一个又一个。”   范毅的脸色难得阴沉下来,他用手搂着薛溪溪那脆弱的要倒了的身子,一字一顿的道:“池总,身为西城第一家族,掌管家族下那么多公司的你,连个女人都不敢承认?”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薛溪溪才没了孩子,你就迫不及待的要跟她离婚。池痕,你的人品也是差的不行。”   池痕眸光中掠过一丝猩红之色,他伸手扯着范毅的领子,锐利的视线直逼他,“你要是喜欢,送给你了。”   薛溪溪身形巨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最后化作一抹苦涩的笑意。   她早该知道的,她对于池痕来说,什么都不是。   她究竟……是在抱着什么希望呢?   范毅点了点头,冷冷一笑,“好啊,这么好的女孩你不珍惜,我范某可不是这种人。既然你不稀罕,那我娶。离婚吧,我会娶她为妻,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池痕的嘴角勾起一抹锐利的寒冷笑容,“没想到范总连破鞋都要啊,被我玩了三年,如今又流了产……真没想到你的眼光竟然如此的粗浅。”   薛溪溪紧咬着嘴唇,感觉唇齿间蔓延出浓郁的血味,她再也忍无可忍的上前一步,在众人诧异的惊呼声中扬手狠狠给了他一把巴掌! 正文 第四章 为他,她甘之如饴 薛溪溪打完就后悔了,跟在池痕身边这么多年,别说是打他了,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她深知他的脾气,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她真的忍不住了,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她的尊严!   “薛溪溪。”池痕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幽深晦暗的瞳孔中充斥着浓浓的厌恶之色。   “池痕!”   一道惊呼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马茹蕾穿着一件白色长裙,显得整个人十分有仙气。   她背着爱马仕的包包,一路小跑过来,疼惜的摸着池痕微微泛红的俊脸,旋即狠狠的瞪向了薛溪溪,“你这个女人能不能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我……我不是故意要打他……”   马茹蕾的眼睛中带着一纵即逝的憎恨,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哭的梨花带雨。   “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打阿痕。”   “这什么情况啊……”   “谁知道呢?”   “这两个女人长得好像啊!”   “这你们都不知道啊?站在池总身边的女人叫马茹蕾,是咱们池总的青梅竹马!两个人感情可好了!至于那个女人嘛……我就不知道了。”   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薛溪溪紧咬着嘴唇,在上面留下排排痕迹。   池痕冷眼扫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范总,什么时候聊聊工作上的事情?”   范毅担忧的看了眼薛溪溪,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犹豫不决的道:“还是改天吧。”   薛溪溪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流淌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牵强的勾起一抹笑意:“没事,你们去谈吧,我先……走了。”   薛溪溪顶着不少人的谩骂,一步又一步坚定的走出了公司,看的范毅心里微抽。   “那……阿痕你继续忙,我也得去商场了。”马茹蕾踮起脚尖,毫不避讳的在池痕脸上落下淡淡一吻。   “嗯。”   只这么一个动作,就已经确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员工们面面相觑,皆是在对方眼中瞧见了畏惧之色。   这个才是未来的总裁夫人,可别巴结错了。   薛溪溪一脸疲惫的刚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就被一个人拽了起来。   那人优雅高贵,语气中却带着浓浓的厌烦,“薛家的大小姐,怎么能这么狼狈的坐在阿痕的公司门口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乞丐收容所呢,不如去我那里坐坐如何?”   还没等她回话,马茹蕾就不容分说的将她拽上了自己的车。   “呦,你这腿上的血可别弄脏了我的车,不然洗车又是一笔昂贵的资金呢。”   薛溪溪的手死死扣在自己的膝盖上,眸底的倔强化成了一片木然。   到达马茹蕾家里的时候,她呆呆的看了几眼。   真大啊,跟池痕家里差不多了。   “坐啊。”   薛溪溪刚朝着沙发上坐了下去,后腰就传来一阵钝痛,旋即整个人被踢的倒在了地上。   她疼的闷哼了一声,却听见身后讥讽的声音:“没让你坐沙发上。”   她缓缓的收回了自己仍旧在流血的长腿,慢悠悠的抱着膝盖,整个人委屈的不像话。   “装什么啊?阿痕又不在这里。薛溪溪,我今天把你带到这里来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跟池痕离婚,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薛溪溪感觉自己口腔里一阵血味,“你别做梦了,我才是池痕的妻子!”   “是啊,一个替身玩偶而已。要不是我出国了几年,你以为这里有你的一席之地?在一个不爱的人身边,你真的就这么甘之如饴?”   薛溪溪暗淡的眸光逐渐亮了起来,听这话她是要退步了?   “我求求你……只要不让我离开池痕,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马茹蕾摸着自己的下巴,拧着娟秀的眉心思索着,“看来你对阿痕很真心嘛。”   她知道马茹蕾不会轻易放过她,但是她……又能怎么办……   “也没什么多大的事情,就是我最近啊新开了一个酒吧,里面连个公关都没有,不好打理。不如你去那里帮我两三个月,如何?”   薛溪溪的心狠狠跌在了谷底,酒吧公关,说白了就是坐台女。   她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我……可是我有工作。”   “有了可以辞了。”马茹蕾脸上的笑容十分虚伪,“难道说你不想帮我?”   “我……”   “不想也没关系。”马茹蕾打断了她的话,优雅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那就和阿痕离婚吧。”   “我……我答应你。”薛溪溪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憋出来的这话。   马茹蕾幽然笑了出来,温柔的将她扶起,“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工资我也会付给你的。”   “不用……只要不离婚就行……”   薛溪溪不知道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她知道,只要能暂时不离婚就行。   薛溪溪是跟马茹蕾一起回去的,池痕看见她们二人微讶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前者。   “这是离婚要签的东西,如果你觉得合适就签了吧。”   “阿痕。”马茹蕾接了过来翻看了几下,脸色悄然一变。   没想到池痕竟然给她这么多东西!   别墅……车……还有一家公司!   就算他们两个人离了婚,薛溪溪也能拿到不少的好东西!   “离婚的事情先放一放吧,溪溪才流产,刚没了孩子心里头肯定是难受的。你再跟她说这些事情,不是在往她伤口上撒盐吗?”   也不知道是她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池痕终究没有忍下心。   他犹豫了一下才冷冷的点头,“那好吧,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再说这件事情。”   薛溪溪一直紧绷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她苍白干涩的嘴唇动了几下,虚弱的吐出了几个字:“谢谢……今天打你的事情,我真的很……”   “阿痕,去看看我今天买的衣服,你觉得好看吗?”   “好。”   薛溪溪的话还没有说完,池痕就被马茹蕾牵着进了房间。   她缓缓攥紧了手,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掌心带来钻心的疼痛。   她弯下腰捡起了离婚协议,轻抚着上面的字眼苦笑。   房子,车子,给她再多又如何?   她要的,始终都不是这些。   寂静的房间中忽然响起了冰冷的声音:“蕾蕾,你就是太善良了。薛溪溪那个女人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关系。”   马茹蕾开心的差点蹦起来,但她还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阿痕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怎么说你们也是三年的夫妻啊。”   “抱歉……”   “不用跟我道歉。你只要记得,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就行了。”   池痕的大掌落在了她的头上,细细的摩擦着。   “睡觉吧。”   “嗯。”   马茹蕾二话不说的就开始脱衣服,本想勾引着池痕赶紧跟她上床,好让他更有理由对她负责,更不能抛下她。   可谁知道他还是和之前的一个月一样,径直起身走到桌子面前摆弄着电脑,同时还放下了一句她无法反驳的话:“你先睡,我处理公司的事情。”   马茹蕾差点把自己衣服里面的情趣内衣给扯了,她僵硬的扯着嘴角,烦躁了好半天才柔柔的说了一声好。   等池痕处理完公司的公务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他起身出了房间准备去楼下做点吃的,一经过薛溪溪的房间就听见里面压抑着的呜咽声。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推开了门。   屋内的那张大床上,薛溪溪娇小的身子蜷缩在那里,梨花带雨的哭泣着。   她的手狠狠的捂着自己的胃部,浑身痉挛颤抖。   她听到动静一抬眼,整个人僵硬在了那里。   “池痕……你怎么……来了……” 正文 第五章 施舍的温柔 池痕眉心一拧,径直走到薛溪溪身边坐下,从旁边的抽纸盒中抽出来几张纸轻轻擦拭她的额头。  她被他这一温柔的动作整懵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胃又不舒服了?”   “嗯……”   薛溪溪有很严重的胃病,有很多时候晚上疼的都睡不着觉。   而且今天她在外面奔了那么久,又没有怎么吃饭,胃里更是不舒服了。   她已经吃了好几片药,可仍旧什么效果都没有。   池痕忽然朝着她伸出了手,微凉的大掌放在她的胃上并没有减轻疼痛,反而更疼了。   薛溪溪娟秀的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顺着精致的容颜流淌下来,疼的她呜咽出声。   池痕定定的看了她半响,忽然收回了手起身走了出去。   她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嘴角蔓延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她还在妄想着什么呢?妄想他能给自己揉揉胃吗?   薛溪溪犹如死尸一样躺在那里,眼神十分呆滞。   没过两分钟,池痕忽然回来了。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杯子,里面放着三分之二的水,杯子最上层被熏得起了薄薄的雾气,是热水的雾气!   他……他竟然给她倒水?   池痕把她扶了起来,将热水朝她手里一塞,冷冷的说了一个字:“喝。”   薛溪溪迫不及待的喝了两口,这才感觉胃里舒服了点。   池痕再度伸出了手放在她的胃上,她本想躲开,但想着以后这样的日子肯定没有了,疼就疼吧。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池痕的手不再冰冷,而是滚烫一片。   她不解的低头一看,发现他的手红彤彤一片,像是被烫了一样。   “池痕……你的手……”   其实池痕刚才确实想一走了之不去理会她的,但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的脑海中一直闪过薛溪溪那张无助的脸。   鬼使神差的,他没有给自己做饭,而是倒了一杯热水,又顶着热将手用热水冲了一下。   “闭嘴,赶紧喝,喝完睡觉。”   薛溪溪的眼眶微红,她低下头,敛在黑暗之中。   喝完水后,她就迅速躺下,没想到池痕竟然也拖鞋上来了。   薛溪溪不敢翻身,她怕自己一个翻身,池痕就不见了。   池痕的手从她的腰迹穿过,慢悠悠的揉着她的胃。   她拼命的瞪大眼睛,宁可醒着疼,也要感受这仅剩的温柔。   或者说……连这温柔,都是池痕在判她死刑时施舍的。   揉了没一会,她微微动了一下,感受到自己屁股上顶着的不和谐的物体。   “你……”她悄然红了脸。   “赶紧睡。”   薛溪溪紧咬着牙关,拼命的死撑着,最后还是熬不过困意,缓缓睡了过去。   池痕蓦然停住了手,他刚起身,就被她拉住。   薛溪溪的脸上带着汗和泪,她苍白的唇瓣动了几下,“池痕……别走……”   池痕一狠心,拉开她的手大步而出。   回到房间,他看着床上躺着的娇人,心里却没有半分别的念头,他脱了鞋上床睡觉,被薛溪溪那虚弱的样子折磨了一个多小时的大脑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阳光浅浅的映在了床上的人身上,薛溪溪是在几句难听的叫声中醒来的。   马茹蕾伸脚踹了踹她的小腿,语气十分不善:“这都几点了,你还在睡觉?”   薛溪溪撑起身子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果然已经不早了,十点了。   “早饭我吃不惯徐妈做的,你来做吧?”   “好……”她强撑着身子去洗手间洗漱了一番,然后下楼走向了厨房。   徐妈担忧的看着自家太太娇弱的身子,又害怕的朝着外面望了一眼,见马茹蕾在看电视,她才压低了声音道:“太太,还是我来吧,您身子还没好呢。”   徐妈在池痕身边伺候了有二十多年了,在他八岁那年就一直在他身边,所以他成年后带出来的唯一一个人,就是徐妈。   “没事的,她已经指明了要吃我做的……”   “马小姐摆明了就是刁难您,太太您怎么不跟少爷说啊!”   “我有什么好说的,当年的错在我,如今……也只不过是还债罢了。”薛溪溪苦涩的笑了一声,眉眼间满是暗淡的神色,没有丝毫光彩。   徐妈见此更是心疼的不像话,她一直觉得薛溪溪和池痕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没有想到,那个离开了好几年的女人竟然回来了!   “太太,在我心里,您一直都是我们池家的太太!”   可惜……在池痕眼里,她就是一个替代品。   “还没做好吗?我都要饿死了!”   “快了。”   薛溪溪扬声道,迅速洗菜开始切。   徐妈看着他的手浸泡在冰冷的水里,心里头心疼的不得了。   薛溪溪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很快下锅炒菜,又煮了几个鸡蛋,最后将粥盛了出来,这么几道丰盛的早餐就做好了。   马茹蕾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餐厅,眼梢随意一扫,眸底迅速敛上嫉妒之色。   “我尝尝好不好吃。”她优雅的夹了一口菜放入了口中,旋即眉心一拧,直接吐了回去,整盘菜直接毁了。   “真是难吃的要命啊,这种东西怎么下咽啊?”   薛溪溪的拳头缓缓攥紧,她一脸淡漠的冷声道:“这道菜是我做的最好的一道,如果马小姐这个都不喜欢吃的话,可能我做的东西没有什么能入的了您的口了。”   马茹蕾挑着眼梢,看着那个和自己有五分像的容貌,讥讽的道:“这就是你的本事?想在池痕身边,可不能单单靠着这张脸啊。”   薛溪溪没有说,这道菜是池痕最喜欢的一道。   准确的来说,是她做的所有菜里最喜欢吃的。   徐妈在远处拿着盘子走了过来,里面放着精致的蛋挞。   “马小姐,您尝尝这个,太太做甜品也是很棒的。”   “太太?”马茹蕾伸出去的手一顿,恨不得将薛溪溪扒下来一层皮,“我怎么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太太?”   她咬了一口蛋挞,果真好吃,酥酥的,很甜。   徐妈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得傻傻的站在那里。   马茹蕾吃完了一个蛋挞,忽然去厨房拿了一个精致的保温盒,将这些都放了进去。   “我带去给阿痕吃。至于这些早饭嘛,就倒了吧,反正那么难吃,也没有人会吃。”   马茹蕾说完,就背着包走了。   薛溪溪看了看桌子上精致的早饭,疲惫的挥了挥手,“徐妈,都倒了吧。”   “太太……我给您做早饭吧。”   “嗯,谢谢您。”   “您胃一直不好,吃什么都挑的很,可一定要注意好。”   “会的。”   薛溪溪心头一暖,在这个家里对她最好的,就是徐妈了。   而另一头的马茹蕾趾高气昂的去了公司,享受着无数羡慕的目光上了总裁的专用电梯,一路径直上了顶层。   助理见到她急忙弯了弯腰,然后道:“马小姐请等一等,池总在开会。”   “好的。”   没过几分钟,池痕就从下面的会议室上来了。   他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还在看着文件,直到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这才抬起了头。   他冰冷的眸子中带着一纵即逝的诧异之色,薄唇轻启:“蕾蕾?”   马茹蕾亲密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办公室里带,声音也是柔情似水:“怎么这么忙啊?我做了点甜品给你带来了,想着你中午肯定又忙的吃不了饭了吧?”   她借花献佛的将蛋挞拿了出来递到了池痕的嘴边,后者勾起唇角浅浅一笑,“你还会做甜品?”   “当然了!我可是为了你特意学的呢!”   一口咬下去,池痕的脸色就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这味道……怎么那么像薛溪溪做的呢? 正文 第六章 你什么时候跟他离婚 其实池痕也不太确定,不过薛溪溪做蛋挞的确有一个小习惯,就是蛋挞皮不放盐,所以导致里外里都是甜的要命。  “怎么样?好吃吗?人家可是做了很久呢。”马茹蕾故意撒着娇说道。   见此,池痕心底的疑惑彻底打消,蕾蕾怎么会骗他呢?   要真想骗,直接去买几个蛋挞就得了,也不用这么麻烦的让薛溪溪做。   “挺好吃的。”   “哼,人家还没有吃呢,巴巴的给你送来,你也不知道喂人家一口。”马茹蕾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   池痕无奈的笑了笑,拿着蛋挞的一边喂给她。   马茹蕾心满意足的吃了一口,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还差不多,话语中满是小女人家的娇嗔之色,可爱极了。   池痕看的心头微热,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马茹蕾眸子一转,慢悠悠的朝着他的大腿根扭去,像是一条蛇一样。   池痕甚至可以感受到那裙子下面的柔软肌肤,以及他从没有触碰过的柔软地带。   “池痕你累不累?不如放松一下……”   她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暗示,就差没直接脱衣服了。   池痕勾起她的下巴,忽然吻了下去。   二人吻得难舍难分,渐渐的,单纯的吻变了味道。   池痕的呼吸十分粗重,粗糙的大掌顺着她细腻的大腿摸了上去。   然而才摸到大腿根,他的脑袋中忽然闪出了薛溪溪大腿流血的画面。   他微微一怔,就这么一个飘忽,瞬间引起了马茹蕾的疑惑:“阿痕,怎么了?”   她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像是一个渴求男人的荡妇。   “没事。”   池痕的欲火在渐渐消退,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低头看着文件,语气变得冷厉下来:“你回去吧,我要继续工作了。”   马茹蕾差点气的半死,这个池痕到底是有多么能忍!   明明那里都起来了,为什么不提枪上阵!   即便心里有再多的烦躁和怒气,她也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而是做出妻子的模样乖巧的道:“那我先回去喽,晚上早点回来,一定要记得吃饭,别饿着。”   “嗯。”   一转身,马茹蕾脸上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   在池痕这里碰了壁,她自然是要找薛溪溪的麻烦。   一回到家,她就命令着薛溪溪给她做了一大桌的吃的,却不耐烦的挑剔这个挑剔那个,不断的让她重做。   即便如今是初秋,不算特别冷,可薛溪溪洗了那么多的菜,手还是被冻红了。   “我说我要吃麻辣龙虾!你听不懂话吗!”   薛溪溪紧咬着牙关,口腔里一股血腥的味道。   “现在去买的话,不太新鲜了。”   不但不新鲜,连买都不好买。   “可是我现在就要吃!”马茹蕾嚷了起来,“你去给我买回来!”   薛溪溪知道离这里最近的海鲜市场坐车就要半个小时,过去再回来的话最快是一个半小时。   “那好吧。”   徐妈担忧的看着她,然后将她拉到一边道:“太太还是我去买吧,您就坐在后院先躲躲,我很快就……”   “徐妈,我倒是又想吃蛋挞了,您去给我做点吧。”   这下子,直接阻拦了徐妈的全部小动作。   薛溪溪认命的出了门,顶着大太阳坐上了管家的车。   尽管此时不是晚高峰,但路上的车还是很多。   一转眼,就堵了半个小时了。   薛溪溪看了一眼表,果断下车,“您一会把车慢慢开过去吧,实在不行我再走回来。”   “好的太太。”   薛溪溪走了没一会就走不动了,大腿上疼的厉害,动一下疼一下。   她喘着粗气扶着路边的栏杆,看着下方涌动的河水,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当她进入海鲜市场的时候,一股浓郁而难闻的味道瞬间冲进了鼻子里。   薛溪溪不喜欢这个味道。   这一路上不但地面泥泞,人也多的要命。   薛溪溪被挤来挤去的好几次差点摔倒,屁股更是被人摸了好几下。   可悲的是每次一回头都是人,总不能张口就骂吧?   她强忍着买好了龙虾往出走,但市场入口处的人密密麻麻的,只得绕了个圈从后门走出去。   然而这么一脚才踏出去,方向感不算特别强的薛溪溪就懵了。   只往前走了几步,一股大力瞬间袭来,直接将她推倒在地。   薛溪溪尖叫了一声,声音才发出一半就被人狠狠的捂住嘴往旁边的工厂里面拖。   “大哥,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刚才我在里面摸着手感就好的不得了。”   “哈哈,这次可有福了!”   围在薛溪溪身边的是几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小混混,那染成五颜六色的头发和过眉毛近乎挡住半边脸的刘海带着满满的杀马特气息。   她腿上的伤口再度裂开,鲜血染红了裙子。   “呦,还没草呢就流血了。”   “没事,一会还有得流。”   “你……你们是什么人……”薛溪溪颤抖着问道。   之前她出来的时候身边都有人陪着,倒是很少一个人孤零零的出来。   这种事情,倒还是第一次碰见。   小混混摩拳擦掌,眼里的炽热迸发而出,“等我们上完了你,自然会告诉的。”   一个红毛拿出了相机对准了薛溪溪,从这一现象表明这些人绝对是有备而来。   说的再清楚一点,没准是受人指使!   不然谁强奸别人还要录?   “是马茹蕾对吗?”   薛溪溪到了这个时候依旧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慌乱有什么用?   这里废旧的要命,压根没有人,不扯破了嗓子完全不会有人听见的。   与其硬碰硬,不如智取。   “她给你们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们。”   几个小混混面面相觑,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给我们的可不仅仅是钱啊,我们不贪,也不是看钱就走的主,只要完成了该完成的任务,拿到该得到的东西,自然就走。”   薛溪溪几乎把身下的杂草给薅光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道:“不贪是因为钱数不够你们满意,三倍够吗?只要你们放我走,明天这笔钱就会打到你们的账户上,绝对不会少一分一毫。”   这话明显是打动了他们,几人对视了一眼,其意不言而喻。   三倍的价钱,多令人心动啊!   “你们在干什么?”   然而还没有等他们回应,一道狐疑而谨慎的声音从薛溪溪的背后传了过来。   范毅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给老妈买个海鲜,就正好听见了这边传来的尖叫声。   询声一找却没有找到人,还好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小混混一见有人来了,唰的一下转身就跑。   薛溪溪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她强撑着站起身来转头道谢,到了嘴边的话愣是拐了几个弯:“范先生……怎么是你……”   薛溪溪觉得自己跟他实在是太有缘了,而且八成还是孽缘,否则为什么每次她倒霉都能碰见他?   范毅也愣了一下,旋即走过来将她抱了起来,嘴角扬起一抹阳光般的笑容,出言调侃:“没想到又碰见了你。”   薛溪溪脸上微红,急忙挣扎起来,“范先生……请注意一点。”   “你腿受伤了,我送你回去。”   “好。”   范毅的的确确是个正人君子,他把薛溪溪抱上了车,又拿出药箱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她的伤口。   薛溪溪狐疑的看着他问车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他表示自己的母亲体内血小板少,一般受了一点伤都要赶紧止血,这才在车里放了医药箱以备不时之需。   她抿了抿唇不再说话,呆呆的看着窗外。   直到快到池家别墅附近时,范毅才一脚踩下了刹车,语出惊人。   “你什么时候跟他离婚?” 正文 第七章 麻辣小龙虾 薛溪溪心头一震,一脸疑惑的看着范毅,“范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范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俊朗而阳光的笑容说道:“只有你和池痕离婚,我才能娶你啊。”   薛溪溪以为范毅在公司说这话只是说说而已,可看他现在这样的认真,心想范毅不会真的要娶她吧?   他这样莫非是因为我是池痕的女人,还是因为其他的?   可她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去利用。   范毅的话令薛溪溪不知怎么回答,只得匆忙的转移话题,“这也快到家了,我先下车了。刚才的事情多谢范先生了。”   说罢薛溪溪伸手握住车把手准备下车,范毅却拉住了她的胳膊急忙说道:“我想请薛小姐吃顿饭,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一听这话,薛溪溪心头猛然一慌,被他握住的地方更像是着了火一样,她急忙推开车门下车,正准备仓促逃脱,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范毅。   “我想弄清车祸那天发生了什么,想请范先生过几天和我一同去调看监控录像。”   “好,没问题。”范毅爽快的答应了,他指着薛溪溪手里提的东西,“薛小姐想必是着急做饭,快回家吧。”   薛溪溪这才想到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谢过范毅后急忙走回家。   一进家门,马茹蕾就大吼道:“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吗,快去给我做!”   薛溪溪只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路上堵车,回来晚了,抱歉,我这就去做。”   说完边走向厨房。   马茹蕾忽然大声喊道:“站住!你这裙子怎么了?”   薛溪溪脚步一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她一字一顿的道:“这个问题,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她脸色悄然一变,慌乱之色一纵即逝,“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把你推倒了啊!”   薛溪溪低头看了一眼裙子,“没有啊,只是走路时间太久了,伤口裂开了而已。”   “是吗!我还以为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去做那种恶心的事情了呢!”马茹蕾冷嘲热讽的说着,每个字眼中都透着冷意。   徐妈有些不忍想要过来劝说几句,可在接受到薛溪溪淡漠的眼神时缩了回来。   “如果马小姐觉得那种事情恶心,那你也千万别和池痕做,毕竟池痕可跟我做了三年。”   她缓缓眨着眼睛,直视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容貌。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难道你想和池痕离婚了?!”   池痕跟薛溪溪的这段婚姻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拔掉了不爽,扎在那还疼。   她为什么忽然转变了态度帮助薛溪溪,自然是有她的原因。   薛溪溪果然脸色一变,然后低垂着眉眼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抱歉,我不是出身名门,更没有受到那么好的礼仪教育,所以在哪句话得罪了马小姐,见谅。”   薛溪溪明着道歉,暗里是讽刺马茹蕾一个名媛还没有她有教养。   可偏偏薛溪溪这话说的无可挑剔,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马茹蕾本想借着这机会好好骂她一顿,可见薛溪溪这副淡然的模样,还狠狠的回击了她一下。   她的一腔怒火倒像是打在棉花一样没有什么冲击,气的她频频深吸了几口气,眼底的怨恨之色愈发深了起来。   这一仗,马茹蕾输了。   薛溪溪心满意足的走向了厨房,徐妈见到她过来,急忙迎上去从薛溪溪手里接过龙虾。   “太太,真是辛苦您了。这马小姐越来越过分了,您也应该告诉少爷呀。”   薛溪溪将手搭在徐妈手上,轻笑一声算是谢过她的安慰,“没事徐妈,这都是我的错。”   她错,就错在不该妄想以马茹蕾的样貌去接近池痕。   徐妈想要搭把手,可被薛溪溪制止了,“徐妈,不用帮忙,这道麻辣龙虾我来做。”   徐妈听到薛溪溪这么说,也不好再插手。   看着冰冷的水流洗刷着薛溪溪的双手,徐妈心疼不已,仿佛有人用刀在扎自己的心。   徐妈看不下去了,上手开始洗龙虾,薛溪溪急忙拉着徐妈,“徐妈,这点事我还可以做。不麻烦您了,马上就好了。”   听到薛溪溪这么说,徐妈叹了口气,“太太,你心肠太好了。”   要是她的话,恐怕早就忍不住了。   薛溪溪这么多年来在池家受的气她都见了,其实她很诧异,这么一个二十岁出头没几年的小姑娘,怎么就有那么好的忍耐?   其实薛溪溪哪里没有小性子?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她怕自己一旦暴露了真实性格,池痕就会觉得她跟马茹蕾不一样,对她最后的一点怜悯都没有了。   薛溪溪苦涩一笑,她的性子,都已经被磨平了。   经过刚才发生的事,薛溪溪的伤口已经撕裂。   虽然刚才范毅给她包扎处理过,可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她渐渐的有些站不住,摇摇晃晃了半天。   她虽然没有那么娇贵,但也受不住失血过多,但如果她在此时停下来的话,肯定会引来马茹蕾更加深的报复。   所以她仍忍着疼痛完成着马茹蕾的任务,但疼痛不断的加剧,薛溪溪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徐妈见状急忙给薛溪溪倒了杯热水,声音温和而心疼:“太太先喝点热水,看您脸色这么苍白,休息一下吧,剩下的我来。”   “徐妈不用了,我喝点水就好了。”薛溪溪接过热水,水的温度让冰冷的双手有了一点温度。   她一连喝了几大口热水,脸上的惨白也有了一点消退,幽然想到昨天晚上池痕给她端来的热水,她冰冷彻骨的心又暖了起来。   等到稍微好转一点后,又急忙开始做着麻辣龙虾。   不出一会,一道香喷喷的麻辣龙虾就好了。   徐妈帮着将龙虾摆盘,忍不住的赞叹道:“太太,您这手艺太好了。”   听到徐妈的赞赏,薛溪溪脸上略过一丝笑容,果然还是徐妈最疼我啊。   薛溪溪端着盘子放到马茹蕾面前,语气淡淡,尽管身体不舒服却仍旧强撑,不让她看出丝毫破绽。   “你想吃的麻辣龙虾好了。”   马茹蕾一脸假笑,眼睛都快将龙虾射穿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做出这么好的东西!   麻辣龙虾红艳艳的,看着就十分有胃口,但那足够的辣椒也充分的证明了它很辣!   “我不知道你做的着龙虾有多辣,我受不了太辣的,要不你先尝尝?”   “马茹蕾,你要觉得太辣不能吃,我倒掉就好。”薛溪溪冷冷地说道。   她算是明白了,马茹蕾可能不是真心要吃龙虾,而是故意整她!   她的胃不好,这种辣的要命的东西在平日里是绝对不会碰一下的。   “别呀,你要尝了这龙虾,或许你和池痕也不是非要离婚的。”马茹蕾的假笑都快扯到耳朵后面了。   她自然知道薛溪溪的胃不好,这顿饭更是她故意折腾她的!   反正吃点辣椒也没什么事情。   难不成还能死人啊?   薛溪溪缓缓攥紧了拳头,紧咬着牙关,口腔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她不由得腹诽,只要能不离婚,她做什么都愿意。   别说是麻辣小龙虾了,生吃辣椒她都干。   在沉默了几秒后,薛溪溪拿起了一只龙虾,熟练的剥开虾壳,将龙虾一口放入嘴中。   一股浓郁的爆辣味,瞬间充斥着她的口腔!   马茹蕾优雅的帮她剥了几个放在了一旁的盘子里,笑的那样端庄优雅,果真是蛇蝎心肠。   “吃吧,好好帮我尝尝。” 正文 第八章 孽从他起 薛溪溪这一口咽下去,就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头火辣辣的难受。  她喝了一口水,勉强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她实在是吃不得辣,胃病大概有四年了,之后一直不碰辣椒,到最后也吃不得辣了。   而这个胃病,都是被池痕折腾出来的。   其实她一开始胃还是十分不错的,但马茹蕾出国之后,池痕就每天以酒为伴,薛溪溪心疼的去陪他,却被他灌了一瓶又一瓶的酒,近乎在酒吧里头泡了一个星期。   最后直接喝到吐血,去医院一查胃出血。   池痕对这件事情还是瞒愧疚的,于是听了她的话跟酒没再沾边,也算是渡过了一段最难熬的日子。   她到现在还记得池痕跟她说过的话,他说,薛溪溪,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可悲的替身,但无所谓,她爱池痕爱了这么多年,只要能陪在她身边,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好。   之后的日子里,薛溪溪确实被他当成公主一样的对待着。   或者说,被当成马茹蕾那样对待着。   她跟池痕结婚,池家人是一直持反对态度的。   但池痕却是铁了心的要娶她,不知道是想报复马茹蕾,还是要报复她,亦或者是他自己。   几个虾肉下肚,薛溪溪这娇嫩的不得了的胃一下子就起了反应,里头火辣辣的蛰的疼。   她脸上惨白一片,伸手强撑着桌子才不至于狼狈的倒下去。   “这样,可以了吧?”她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马茹蕾故作慌乱的模样,她娇滴滴的道:“看起来挺辣啊,那我还是不吃了,不然一会伤着胃可怎么办?”   她说完就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像是要上楼。   薛溪溪现在感觉整个人都十分虚弱,要是平常她就往旁边一让就躲过去了,可此时实在是动弹不得,胃里头的抽疼让她疼的直不起腰。   偏偏这马茹蕾也没安什么好心,故意往她身上一撞,薛溪溪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她敛去嘴角的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疼的满头大汗的女人,眼尾带着浓浓的鄙夷之色。   “薛溪溪我告诉你,池痕的身边还轮不到你来撒野!我能让池痕暂时不跟你离婚,也能让他在明日把你赶出家门!”   她本想再来补上几脚,却听见别墅门口忽然响起了车子的刹车声。   她心头一颤,急忙蹲下身子扶着薛溪溪,声调一下子染上了哭腔:“溪溪你怎么样了啊?你没事吧?溪溪你倒是说句话啊!”   薛溪溪疼的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她只虚弱的掀开眼皮冷冷的盯着面前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蕾蕾?”   池痕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厚的辣椒味,他朝着桌子上一扫,俊秀的眉心轻蹙起来。   再一看地上,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怎么回事?”他质问道。   徐妈在一旁刚想说话,就被马茹蕾急匆匆的打断,她哭的梨花带雨,像是有多心疼薛溪溪似得,“阿痕你快救救溪溪,我刚才做了一道麻辣小龙虾,本想着休息一会再吃。谁知道溪溪却吃了,还吃了好几个!”   马茹蕾剥虾的时候是戴着手套剥的,而薛溪溪却没有。   而她的手上的的确确有着剥虾的痕迹,池痕见此更没有怀疑什么,只当是她贪嘴。   “这个死女人,自己胃不好不能吃辣的不知道?!”   他迅速抱起薛溪溪朝着楼上走去,冷声道:“徐妈,赶紧打电话叫医生。”   马茹蕾的眸中带着一纵即逝的怨恨之色,而徐妈则是匆忙去打电话。   见池痕几个大步上了楼梯,马茹蕾这才优雅的转过身来,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对着徐妈一字一顿的道:“如果你敢把我收拾薛溪溪的事情告诉池痕,那你就等着她以后受到更痛苦的事情吧!”   徐妈嘴皮子一哆嗦,愣是没敢说出一个字来。   医生很快就来了,不过没什么用,他检查了一下直接让池痕带薛溪溪去医院洗胃。   洗好胃后的薛溪溪脸色白的几乎透明,她静静的躺在床上,那般虚弱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   池痕缓缓收紧了拳头,微眯的眸子泛着冷光。   “跟我怄气?故意吃辣的?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多看你一眼?”   昏睡中的薛溪溪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话。   池痕的的确确是一腔怒火,他最讨厌不爱惜身体的人,因为自己都不爱惜,更何况是别人。   可一想到当初薛溪溪是因为他才把胃弄成这样的,心里愤怒的同时又多了一丝怜惜。   都是因为他,才造成了今天的这个局面。   从病房外面走进来的马茹蕾瞧见池痕如此深情款款的注视着薛溪溪,心里的怒火油然而生。   她把水果篮放到了桌子上,声音压低着道:“溪溪还没有醒来吗?”   “没有。”池痕冷冷的道。   “你公司里不也有事情吗?现在已经十点了,不如让徐妈过来照顾吧,你赶紧去弄公司的事情,否则这事情一多,又该堆积成山了。”   池痕一想也是,总不能因为一个傻女人而耽误自己的正事。   “我已经打电话让徐妈过来了,估计还一两分钟就到了,咱们先走吧。”   其实是马茹蕾故意把徐妈和池痕支开的,虽然警告了她,但她还是害怕徐妈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果然他们二人没走多久,徐妈就来了。   她心疼的握着薛溪溪冰冷的手,眼眶一红,眼泪唰唰的就掉了下来。   “是徐妈没用,徐妈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   家里的东西没有人收拾,吃剩下的龙虾还摆在桌子上。   马茹蕾见状就要去收拾,池痕却拦住了她,“你先上去吧,我有点饿了,吃点这个得了。”   “可是这个很辣。”   “我胃没事。”   马茹蕾一想也是,于是故意拉了尾音,娇滴滴的道:“那我先去洗澡哦。”   “嗯。”   池痕看着凉透了的小龙虾,慢慢去拿一旁的手套。   但手伸到一半顿住了,这怎么有一双用过的手套?   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塑料手套里面是干净的,只有外面染上了污渍。   难道是薛溪溪剥了两个觉得不舒服所以才摘了手套的?   池痕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薛溪溪不是没在他面前吃过虾,都是清一色的不戴手套,她曾经说过,戴手套剥了没几个虾就闷得出汗了。   那这手套……   他的瞳孔忽明忽暗的闪烁了几下,然后动手剥开了龙虾吃了一个。   虽然凉了有很大的难以描述的其他味道,但其本身还是令他十分熟悉的。   这龙虾,分明就是薛溪溪做的。   池痕也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一口就能尝出来的事实,可他毕竟和薛溪溪生活了三年,每天的早餐晚餐几乎都是她做的,很多时候徐妈倒是成了摆设,因此对这些东西的味道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他想到马茹蕾说的话,心底泛起点点疑惑。   马茹蕾不会做饭他是知道的,可这龙虾究竟是谁做的?   薛溪溪真的会那么傻知道自己胃不好还故意吃辣的?   而这个手套,到底谁戴了?   徐妈?   不太可能。   如果真的是马茹蕾,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没等他推理出一个正确的答案,就听见了马茹蕾那娇媚入骨的声音:“阿痕,吃完了吗?”   池痕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他起身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了下去,然后洗好了手就径直上了楼从她身边经过,留下咬牙切齿的马茹蕾在原地跺脚。   “我去处理公司的事情。” 正文 第九章 监控损坏 滴……滴……滴,安静的病房里只能听见点滴的声音。  薛溪溪渐渐从昏迷中苏醒,她缓慢的睁开双眼,仿佛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她眨了眨眼睛,拼命让瞳孔聚焦,终于认出来这人的容貌。   是池痕……   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只是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凌厉气息让人恐慌。   薛溪溪身体极度虚弱,用尽浑身力气发出了一点弱弱的声音:“池痕……你怎么来了。”   池痕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薛溪溪,心生一丝怜悯。   但他很快就把这抹情绪敛去,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吃麻辣龙虾。”   薛溪溪本想说出真相,但想到以马茹蕾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万一她再在池痕的耳边吹点风,那他俩离婚的日子肯定更快了。   眸子缓慢的转动了几下,薛溪溪断断续续的答道:“我……只是……嘴馋。”   池痕的唇角露出一抹讥讽之色,他淡淡的道:“薛溪溪,等我们离婚以后,你想吃辣尽管去吃。”   池痕这话一出口多少是带点赌气的成分,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这么嘚瑟?   薛溪溪蓦然抓住了身下的床单,揪扯的不成样子。   她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池痕一瞧见她这副委屈的模样,心底的怒火更甚。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恐怕直接发火了,于是起身离开了病房。   薛溪溪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浑身僵硬的拉了拉被子。   池痕前脚刚走,马茹蕾那略带尖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倒是会说话,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乖点,才能在池痕的身边留的时间长点。”   薛溪溪眼眶蓦然一红,她吸了吸鼻子,把头扭到一边去。   而马茹蕾却想看她任人欺凌的样子,她放下了几句警告的话后就离开了。   过了几天,薛溪溪得到了医生的出院许可。   这几天多亏了徐妈的精心照料,她才能这么快的康复。   出院那天,徐妈高兴的收拾着东西,准备接薛溪溪回家。   “太太,您先休息会儿,马上接您回家。”   薛溪溪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   薛溪溪看着名片发起了呆,直到徐妈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的时候才回过神。   “徐妈,你先回家吧。我有点事,一会就回去。”   徐妈犹豫不决,一脸担心的说道:“太太,您身体才刚刚好起来。不能再折腾了。”   薛溪溪打心底感谢徐妈,可这次她要查清车祸的真相。   薛溪溪给了徐妈一个放心的微笑,“徐妈,没事,我有分寸。”   等徐妈走后,薛溪溪掏出手机拨打了名片上的电话,那名片正是之前范毅给她的。   不出一会,电话那端传来一道舒朗的男声:“您好,哪位。”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薛溪溪竟然有些恍惚。   她嗓子里的话被卡了许久,才为难的说出了叩:“范先生,我是薛溪溪。一会有空吗?我想去调看监控录像。”   那边忽然响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正在薛溪溪疑惑之时,范毅就说话了,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欢喜:“溪溪,你现在在哪?我开车去接你!”   薛溪溪有些羞涩,她一口拒绝了范毅,“谢谢范先生好意,半个小时后,我们在公安局见面。”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范毅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有些失神的看着桌子,直到助理提醒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才恍然如梦初醒,紧忙拿起西服朝着外面走。   “范总!一会还有个合同要谈呢!”   “推掉。”   助理挠了挠头,一脸无辜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破碎的杯子。   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害的他家范总一个激动把杯子都碰掉地上了。   范毅的车开的飞快,仅仅十分钟就到了。   他靠在车门上静静的等着薛溪溪,阳光俊朗的身形吸引了周围不少女人的眸光。   薛溪溪到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她看了一下时间,在发现自己并没有迟到后才走了过去,“范先生来的这么快啊?”   范毅眸光温润,语气温和:“没有,才到一两分钟。”   二人一同进了公安局,当得知两人的来意后,民警将两人带到监控室。   民警询问事发时间和地点后,就在电脑中搜寻着。   过了一会,他面露歉意,“二位不好意思,我已经调看了监控。但事发那天现场的监控损坏了……”   “什么!监控设备损坏!”薛溪溪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范毅看了她一眼,声音温和的安慰着她:“溪溪,冷静一点。民警同志,你能调看事发路段附近的监控吗?”   民警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啊,附近的我也找了,可……监控设备都损坏了。”   薛溪溪眉心一拧,不安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怎么会那么巧?监控设备全部损坏?   看来最慢的速度应该是在事发的前一天,否则他们不可能查不到监控录像。   莫非是有人特意这样做?   这件事肯定有蹊跷!   在公安局一无所获,薛溪溪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薛溪溪心想难道真的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吗?   她开始回想事发全过程,自己有没有疏漏的。   突然薛溪溪想到了什么,转头问范毅:“范先生,你撞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有人在我身后?”   “我想想。”范毅歪着脑袋开始陷入自己的回想中,突然他张口道:“我记得薛小姐后面有一个男人。”   薛溪溪一听这话,再结合出事后池痕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禁得出了一个不愿让自己相信的结论。   这一定是有人刻意安排了这一切!   薛溪溪一慌,这一切莫非是池痕做的?   是因为马茹蕾回国,池痕肯定要离婚,而孩子是她能留住池痕的唯一的条件……   薛溪溪不敢再往下想,她已经慌了神,指觉得遍体生寒。   范毅拍了拍薛溪溪的肩膀,担忧的看着她,“溪溪,你没事吧?”   她猛然打了个哆嗦,旋即摇了摇头,“没事,范先生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走吧。”?   薛溪溪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   要不是徐妈在家门口看见并叫住了薛溪溪,她可能还不知道已经到家了。   徐妈瞧见她神色不太对,急忙上前拉住了她,语气中颇为担心,生怕她再出了什么事情,“太太啊,你这是怎么了?”   薛溪溪挤出一个微笑给徐妈,试图回应她,但没想到自己的笑容是那样的牵强。   “徐妈没事,我休息一会,缓缓就好了。”   薛溪溪才坐到沙发上,屁股还没热乎呢,手机就响了。   薛溪溪掏出手机,是马茹蕾的电话。   她深知没有什么好事,但还是接起了电话,语气冷冷淡淡的:“找我什么事。”   马茹蕾在电话那端用通知的口气告诉薛溪溪:“薛溪溪,我已经替你辞职了。公司你就不用去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按照之前的约定去酒吧上班吧!”   “知道了。”薛溪溪淡淡的应声,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薛溪溪准时出现在了酒吧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抹胸的白色落地长裙,脸上却画着和裙子不符合的浓艳妆容,妖媚和清纯的极致碰撞更显刺激。   不得不说,她一画上浓妆,简直和马茹蕾有八分相似。   薛溪溪摸着自己的脸蛋,不由得苦笑出声。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一辈子都不化妆,也不想要这样的一张脸。 正文 第十章 我嫌你恶心 第九章我嫌你恶心  夜越来越深了,酒吧里的人也越来越多。   灯红酒绿的环境不断的刺激着众人的中枢神经,一杯一杯的酒下肚,眼前都是晕晕乎乎的了。   舞池上肆意摇晃着青春的舞姿渐渐的醉了人,一些喝多的男人不免对新来的薛溪溪产生了兴趣,对她动手动脚的。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躲避的同时也是一忍再忍。   “小妞,来上去跳个舞吧!”   “就是,这么好的身材不跳简直可惜了。”   一只邪肆的大掌放肆的在薛溪溪的屁股上摸来摸去,她尖叫了一声,差点把托盘里的酒水给碰洒了。   她张皇失措的瞪大了眼睛,殊不知这些男人就喜欢瞧见她这副欲泣的模样。   “来啊!”   薛溪溪的胳膊被人狠狠拉住,她想也不想的抬腿对着那人腿间一踢。   她还是有分寸的,没有太用力,毕竟在这里真的闹出了事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那男人却是不依不饶的阴沉着脸怒吼:“臭婊子!敢踢老子?老子草死你!”   薛溪溪看着他怒目圆瞪的模样,急急忙忙的挤开人群往外跑。   可薛溪溪万万没想到,她竟看见了池痕。   那个如神邸一样的男人和这个场景格格不入,浑身上下带着冰冷的气息,身边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应该是生意上的伙伴。   池痕在这见到薛溪溪心里有些吃惊,旋即一抹阴霾染上心头。   这死女人竟然在这里工作?!   “贱人!婊子!给老子滚过来!给大爷舔舔下面!把大爷我伺候好了,我就绕了你!”   薛溪溪精心打理的长发被人狠狠扯住,她被逼无奈的扬起了头,头皮上的痛感让她几乎要哭出来。   她一脸无助的看着池痕,伸手想让他救救她。   池痕脸上一沉,上前几步抬腿朝着那人小腹上狠狠一踹!   男人立刻飞出去两米远,踉踉跄跄的和桌子上的酒水融为了一体,玻璃碴子扎的满身都是。   “特么的!敢动老子!老子弄死你!”男人还不知死活的嚷嚷着。   池痕冰冷的眸子眯的紧紧的,他毫不犹豫的抬脚,在男人慌乱的神色中踩在了他的两腿间。   一道刺耳的尖叫声瞬间响起,几乎盖过了音乐声。   牛仔裤的颜色一深,血腥味渐渐传了出来。   薛溪溪脸色惨白的朝后退了一步,恐慌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池痕把他……废了?   池痕一脸淡漠的睥睨着他,眉眼间嗜着浓浓的不耐之色,“拖下去,医药费我来付,赔偿我来补,只是这玩意,别要了。”   说完这话,他不顾及周围人那副惊恐万分的神情,跟合作方低声说了几句话,旋即猛地将薛溪溪拉到了怀里,朝着远处的包厢带去。   薛溪溪像是破烂的玩偶一样被扔在了包厢中的沙发上,脑袋咚的一声磕在了台子上,眼前瞬间冒了金星,又疼又晕。   池痕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朝她胸口猛地一撕,后者顿时尖叫出声,想要护着却已经来不及。   池痕的眼睛里满是炽热的神色,他咬牙切齿的捏着薛溪溪的下巴,几乎要将她的下颚骨捏碎。   “你就这么浪?我不能够满足你?”   薛溪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泪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不,她没有……   “这裙子还挺好看的啊。”池痕一边邪笑一边将她的裙子撕碎,薛溪溪明显能够感受到他的怒火。   “给多少人穿过?又有多少人摸过?顶着这张脸,招摇撞骗?”   他冰冷的话狠狠的扎进了薛溪溪的心脏,她身形一颤,眼底的光瞬间熄灭。   原来,原来池痕还是因为她的妆容而在乎她。   他在乎的,只是怕她被别人认成马茹蕾而已。   “不挣扎了?不欲拒还迎了?”   池痕狠狠的掰开她的大腿,粗暴的进入。   薛溪溪瞬间瞪大了眼睛,疼的她惨呼痛。   “痛?”   池痕捏着她的下巴,毫不犹豫的动作了起来,每一下都到了最深处。   薛溪溪浑身颤抖痉挛,疼的她小腹一揪一揪的疼。   “别……不要……”她无力的推着池痕精壮的小腹。   池痕将她的两手一叩放在头顶,忽然低下头来,略长的刘海轻扫在她的脸上,很痒。   时隔许久的肌肤相亲让薛溪溪没有感到一丝快意,其实这是很正常的。   池痕在她身上只是发泄而已,亲热了这么多次,她没有一次是觉得舒服的。   她其实更渴望池痕能够吻她,哪怕一下也行。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她费力的抬起了脖子想要亲一亲,却被他嫌恶的扭到了一边。   他的语气冰冷至极:“我嫌你恶心。”   我嫌你……恶心……   这五个字狠狠的刺痛了薛溪溪的心,她一动不动的瘫软在沙发上,像是任人宰割的刀俎鱼肉。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痕这才停下了动作抽身而出,旋即用手快速的动作了几下,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可别再怀孕了。”   他讥讽的说出这番话,旋即扣好腰带转身离去。   池痕来到了一开始就定好的包厢,里面的男人眉飞色舞,眉眼间带着八卦的情愫。   他调侃的问道:“嘿嘿嘿,那位就是你老婆?”   “嗯。”池痕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其实很不想承认。   “前凸后翘的身材可真好啊,不过长得跟马茹蕾真像,我还以为她就是马茹蕾了呢。”男人扒拉一下自己的刘海,吊儿郎当的气质和这身西装履革格格不入。   池痕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桌子旁连喝了几杯伏特加。   “嘿,你咋的了?心情不爽?难道是因为你女人?”   “别跟我提她!”   男人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池大少还有如此痴情的时候啊?瞧你刚才狠的,直接把那男人给废了。你知道他是谁吗?城西家的公子哥,你废了他,可有得受了。”   “我怕他?”池痕一声冷笑。   “是是是,你自然不怕,只是以后工作上恐怕就得少一笔进账喽。”男人调侃的说着。   池痕猛地把杯子一撂,咚的一声吓得男人身子一颤。   “你是要杀人啊?欲火焚身了?要不我找几个小妞给你泄泄火?”   “找!多来点!”   天知道池痕在看见薛溪溪被那些男人围住的时候他有多生气,他恨不得把那些男人都给杀了。   他不是没有发现那个人是城西江家的独子,但他真的忍不了。   别说是江家的了,哪怕是天王老子的,他都得收拾了他!   男人的速度还挺快,没一会就叫来了五六个穿着暴露,画着浓妆的女人。   她们搔首弄姿的摆弄着自己的身材,胸都快贴到男人脸上去了。   男人看着池痕郁郁不乐的样子,冲着他吹了声口哨:“我说,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薛溪溪了吧?”   池痕冷哼一声,“是喜欢上,但不是喜欢她。”   “草!你可真污!”   池痕胡噜一下自己的头发,烦躁的朝着后面一靠,语气凌厉:“川子,我刚才真的很吓人?”   周栾川毫不犹豫的点头,“那可不?我以为你要杀人呢。”   池痕这下子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对薛溪溪,到底是什么感情?   这个时候,一个不长眼的女人凑了上来,娇滴滴的朝着他的耳边吹着气,“池少,来嘛……”   池痕一看这浓妆艳抹的女人就十分膈应,加上这满身子的香水味呛得他难受,更想念薛溪溪那不化妆的出水芙蓉模样了。   于是他狠狠将女人推倒在地,烦躁不安的起身离开:“你自个玩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