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古怪预言   据爷爷辈的老人讲,从前这里来过一个奇怪的道士。道士着一身破旧的淡蓝色袍子,头发扎成一个可笑的小团团歪歪扭扭的竖在头上,全身的装饰也就是一根固定头发的簪子,说是簪子也有些过,其实也就是一根木头筷子罢了。   刚来那会儿也不跟周围的村民说话就每天坐在村口的老榕树下看看后山看看来往的村民,那棵老榕树得有几百年了。   枝丫都烂的不剩多少了几十年也没见死,好像总是有什么在支撑着它。按说上百年的古树都应该供起来但我们村却没这规矩,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一辈的不在乎这些还是因为什么。   不过据有些老人说这榕树聚阴气不甚吉利再加上这颗树也看着活不下几年就没有人去砍,一是怕出事二是今年推明年明年推后年也就忘记了砍掉。   一般村里人是没人去榕树底下坐的可那道士却似乎毫无忌惮,村里也没人知道他晚上睡哪,就好像不吃不喝整天坐那老树底下一样。   说他是道士也是从那身破烂的淡蓝色旧道袍看出来的,我们姑且说他是道士吧。奇怪的是那道士一连在村口坐了三天,却一句话没说。   偶尔的一皱眉让人不由得猜测他在想些什么又到这里来干嘛可是不管谁多看他一眼总要禁不住的浑身一哆嗦,只因为那道士眼神森冷森冷的,看着人不由得心发慌,只晓得快点逃离他周围。   因此,本来想上去搭讪的人也不敢多说啥,害怕那人是个脑子不好使的,万一发起疯来不好办。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似乎快要被村里人遗忘的道士又突然出现了,一来就说这村有古怪,说后山上的偷生鬼已经成型了怕不多久便要出来害人。   你想啊,当时的人们虽说愚昧但也不是那胆小怕死的,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哪听说过什么偷生鬼。   吊死鬼,水鬼倒是听过可也没人见过啊,村里人都叨叨说这人肯定是个疯的要不就是个傻的。   这下道士却急了,整天在村头喊着大家不要住这里,不然小孩活不久的。。。   说那道士傻吧他还知道为别人担心,虽说话不中听倒也没人放在心上就当胡话听了,该忙啥还是忙啥。   喊了几天那道士又不见了,不过没有人关心过他去哪,就好像他不曾来过这里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照常进行。   这大夏天的,田里的活多着呢,小孩子们稍微大点的都跟着爹妈下地出力去了,就剩下小的在家呆着。   村里的小孩大都是成群的到处疯闹,下河掏泥鳅洞,上山逮麻雀甚至那胆大的连别人的坟头上的蚂蚁窝都敢掏了去。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天,带头的二虎子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石洞,那洞就碗口大也不知道是啥洞就看那洞口光溜溜的太阳照下来洞壁上也不知道是黏液还是什么闪亮亮的。   怪哉,这是个什么洞咋以前没见过。。   这下子大家都开心的不得了好像找到宝贝一样一个个抢着往洞里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   这搞不好里头还真有宝贝,不然黑黢黢的洞里怎么会有发亮的珠子,还是两颗!二虎子大嗓门一吼“让开”让我先来掏掏,这宝贝我掏出来大家分。   在这群小子里边,虽然二虎子不是年纪最大的却是辈分最高的,别看还不齐大人的胸高村里大半人还都得叫他一声叔叔。   平时他也是这群孩子里的老大,说话没谁敢不服的,那是啊,再皮也不敢随便跟叔叔叫喊啊,不然回家爹妈要打板子的。   二虎子胡乱撸起袖子,随手在地上捡了根细树枝就往那洞里发亮的地方去掏,刚伸进去还来不及高兴二虎子便开始哆嗦了。“咋地了咋地了”,旁边的小伙伴见情况好像有点不对急切的问道。   “有人在里头拽我,我不掏啦”说罢便飞似的逃开,一路逃还一路哇哇叫似乎被什么吓到了。   踉踉跄跄跑回家等缓过神儿来这才发现其他人一个都没跟上来,也没见有人叫唤,要是搁往日那群疯小子早就跟着他屁股后面逃回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二虎子急了,好歹自己是个叔叔啊怎么胆量这么小,这以后还怎么称老大呀。   丢人丢人,也忒丢人了,竟然把侄子们都扔山上自己一轱辘跑了。   左瞅瞅右瞅瞅,二虎子站在门前也不见有谁从后山上下来。说是后山,其实就在二虎子家屋后。从旁边的猪圈沿着小道上去就是,只不过这夏季草木长得茂盛点有些地方荆棘丛生不好过去但也不至于到这会一个人影都没见啊。   不会出啥事吧,猪圈里头的猪这会儿被太阳晒得直哄哄,这声音听得二虎子更烦躁了,眼看着日头正盛吃午饭的点都到了估计大人们马上都该从地里回来了。   不行,得赶紧找他们去。说罢便拿了根平时赶鸭子的粗竹竿当防身武器谨慎的向后山走去,一路走一路喊,怪了,竟然没人答应,不应该啊。   他们竟然一个都没有出来也没有应答,再穿过眼前的竹林就差不多到刚刚那个怪洞了。   走还是不走,二虎子心里直打鼓,这头顶上斑斑驳驳的阳光从树叶见洒下来,鸟叫声一阵阵,不时还有一阵微凉的风吹过,这要在平时肯定会觉得风景如画可这会儿刚经历过怪事的二虎子却感觉走进了深山老林,怎一个阴森了得。   在这个毫无人气的环境下,二虎子的听觉异常敏感,耳朵里充斥着各种各样声音,虫鸣鸟叫风吹竹林,吱吱啾啾,哗哗啦啦,怎么听怎么KB,浑身都跟浸在凉水里一样,彻骨的寒气直钻内里。再大的胆子在这会儿也不管用了,毕竟孩子总是孩子,害怕是人之常情。   进去,进去,伙伴都在里头呢,算了吧,算了吧,搞不好他们都死了,我进去也是送死。。心里的矛盾激烈斗争,终于。。。二虎子还是落荒而逃,赶紧回去告诉大人。。   还不等二虎子磕磕绊绊的说完整件事,二虎子他爹连同四五个汉子都拿起棍子飞快的朝后山跑。生怕孩子们遇到什么危险,照平时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在村里住了这么多年,后山就跟自家后院一样,哪个孩子不是对那熟的不能再熟。   啥时候哪块多长颗树苗,哪棵树上住的什么鸟,孩子们都一清二楚。这会还没动静肯定出啥事了。得赶紧的,去晚了绝对出事。   果不其然,等到大伙赶到洞口的时候,眼前的情况都把这些三四十岁的汉子惊得眼泪都淌出来了。   洞前的地上笔挺挺的躺着五六个孩子,各个脸色青紫,七窍流血,地上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怪就怪在每个孩子的脑袋都跟那泄气的皮球一样瘪下去了。。。   不用看,孩子们都没了气息。。老天啊,这是做的什么孽啊,孩子们就是调皮了点野了点,可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会这样?   这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圣,为什么会这样啊?一个个顶天立地的庄稼汉子都禁受不住这般打击,几乎要晕厥过去。   可事情还是得查个水落石出,是鬼抓鬼,是妖捉妖,不给他们一个说法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也对不起这枉死的孩子。早上都一个个还活生生的在跟前儿打闹,这会儿竟然都已毫无气息了,怎能叫人不心痛不气愤。 正文 第二章 偷生鬼   这些孩子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所有人心中既有不甘又百思不得其解。所有的线索混乱的缠绕在一起,如同一个解不开的线团,这个谜底的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可是却找不到。   “二虎子,你说就是这个洞是不?”虎子爹几乎是吼着的语气,吓得虎子情不自禁的一哆嗦,差点没腿软给跪倒地上去。   “是的”,二虎子带着哭腔低声说道,他已经在心里骂自己一万遍了,都是自己害的,要不然也不会出这种事。   “大伙把这洞一起捣开,看看里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二虎子他爹愤怒的吼道,双眼的凶光都快把二虎子吃了。于是,众人便拿起随身携带的家伙事干起来,势要把这个怪洞掀个底朝天,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作怪。   可是,捣了半天,连洞顶都给挖开了却发现洞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虎子说的什么发光的珠子,只剩下洞壁的岩石上依旧闪闪亮亮。。。   众人还是不死心,于是大家又回村里商讨计划,最后还是村长开大会召集全村人决定用一下午时间翻遍整座山。这一下,男女老少齐上阵,家家户户稍微有点力气的全部出动,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小孩子也都跟在了自己父母家人身边没敢让单独留在家里。   倾巢出动,众人齐力,本想着好歹能再发现个什么蛛丝马迹可是如同之前的挖掘一样,整座出事的山能挖的都挖了,能翻得也翻了,连蛇洞都给掏个干净却最终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东西,也没有人找见第二个类似的洞穴。   在大家一筹莫振准备听天由命自求多福的时候,突然间不知谁说了句,莫不是那道士所说的偷生鬼?一语惊醒梦中人啊!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直觉告诉大家或许真的应了当日那落魄道士的预言,偷生鬼出来害人了,真相几近水落石出,希望就在眼前。   偷生鬼?开始大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最后越琢磨越感觉就是这东西在兴风作浪枉害人性命,你瞧光听这名字“偷生偷生"便觉得像是那邪物,偷生鬼不就是食活人的鬼怪么。。   这偷生鬼又是什么东西呢?怎么以前没听说过?难道以后还会继续出来害人么?一连串的疑问在众人心中生根发芽,抽枝爬蔓,如同一根长在心头的刺,不拔出来是不会舒坦的。   可是转念一想,那看似疯癫的奇怪道士又是怎么知道这山上有这种东西存在?他现在又去了哪里?这偷生鬼到底长一副什么模样?怎么才能活捉这偷生鬼?会不会接下来村里还有小孩继续遇害?   不想不得了,一想吓一跳。大家伙越想越心惊胆战,上午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孩子们的后事都还没来的及处理,这会儿一下子没了头绪,只求着那道士能快些出现把那害人命的鬼怪捉了去。   左等右等,几天了,孩子们该办的的后事也都处理完了,爹妈的眼泪也都要哭干了,道士还是没见来村里。   这几天倒是已经恢复了出事之前的平静,村里其他的孩子也没出什么问题,只怕是那偷生鬼已经走了。可怕就怕这是暴风雨前的黎明,之后还会有可怕的事情再度发生,到那时候又是哪家的孩子遇害?怎么能令人不心痛,不担忧。可是虽然大伙心里绷紧的弦依旧紧绷,但日子还得照常过,田里的草这会儿也该拔了。为了防止偷生鬼再来祸害人,家家户户都把女人和年纪较大的孩子留在家里照看弟弟妹妹,只有汉子去庄稼地里干活,这回该放心了吧。   可没过多久,又出事了。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二虎子隔壁张老汉家的小孙子遇害了。   小孙子还未满周岁,正是活泼可爱整天依依呀呀的时候,平时也乖巧的很,晚上睡觉很少有哭闹的时候,就那天晚上任凭他妈怎么哄都不睡,直一个劲儿的扯着嗓子干嚎,孩子他妈以为是雷吓着了便也没多起疑心。   说来也是她妈大意了,孩子他爹不在家走亲戚去了,孩子他爷爷又不在一个屋,怎么能因为尿急把孩子一个人留床上出去上茅房呢。   这不,刚出去孩子还哭着呢,那声音哇哇的可响亮,起夜一回来孩子却已经看着没气了,情形和上次一样,脑袋塌陷,七窍流血。   窗外的闪电撕破了宁静的夜晚,一声女人的尖叫惊醒了远处树枝上睡觉的猫头鹰,咕咕的声音一阵阵在夜风回荡的村后山上连绵不绝。此夜注定无人敢眠,因为偷生鬼又来了。   可仔细一看才发现孩子突然挣扎了一下,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踉踉跄跄的跌倒床前望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孩子,女人半晌都没有缓过神,似乎整个人都化成一滩水,跪坐在地上无从下手。哼哧哼哧的声音从孩子胸腔里传来,似乎孩子在艰难的呼吸着最后的空气,没等女人再叫一声宝宝,这个年幼的生命终于在呼出最后一大口气后头往旁边一耷拉彻底没了气息。   直到这时女人才突然惊醒,眼前痛彻心扉的一幕吓得她疯狂叫喊“啊啊啊,来人啊,不得了。。。”大半夜的把邻居都闹醒了,一个个都过来看是啥事。   二虎子他爹边穿衣服边给她媳妇说“莫不是张老汉突然去了,也不应该啊,白天还在门口抱着孙子晒太阳,身体扎实的很了”。   也来不及多说,赶紧过去看情况。一瞅着孩子那样,二虎子他爹那气啊简直不打一处来,竟又是那天杀的偷生鬼。上次的事还没了结,他家孩子虽说没遇害可他心里明白哪家不是对他意见大着呢。   要不是二虎子可能孩子们也都不会出事,这会子他心里头的火大的呀。邻居们看着这情形也只能安慰孩子他妈和张老汉节哀,村里人虽然不是全都沾亲带故可在一块住了这么些年,别家的孩子也都跟自家的孩子一样,都心疼。   上回的阴影还没消散,这次又出这事,人人心里头都不痛快。   一时,屋子里的人都不知道该说点啥了,只听着孩子他妈抱着儿子尸体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声音哭的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里如刀割一般。   这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很多家一夜无眠,除了偶尔闪电噼噼啪啪的亮光还能有点生气外整个村子都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   还没等天亮,村里人都被村长挨家挨户敲门召集起来商讨解决办法。二虎子他爹一心想把这事弄懂,好平复上次事件给大家带来的不满。   人得思维就是那么奇妙,压力越大的时候往往会出现一些灵感,突然间他想起来那天傍晚的一件怪事。不想没觉得又啥,这一想搞不好还真有问题。   “你们谁记得昨儿太阳下山那会村口那棵老榕树上是不是趴着一只土灰色的猫?”   “我没注意”“好像是有那么一只,不过就一只猫么,难道有什么古怪?”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被他这问题弄得云里雾里。   “那你们谁家的猫是土灰色的?还浑身一块杂色都没有?我们村好像没有这样的猫吧。”二虎子他爹感觉自己一下子想通了,肯定那猫有问题。平时根本就没见过有哪家的猫会爬到那棵老榕树上去,那树可是连鸟雀都不会在上头搭窝的。   “那根本不是猫”村长他孙女一直站在大人身边凑热闹,这会儿见着二虎子他爹说那是猫赶紧插嘴。   “什么?不是猫是啥?”这下大家都被小女孩的话吸引过来。“妞妞,赶快把昨天你见到的说说清楚”村长焦急的抓着孙女的手,好像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紧张。   “昨天我们本想去后山的没敢去,就到村口玩跳方块,我无意中远远看到树上有个毛茸茸的小动物就觉得很可爱,多看了两眼,当时还在想这动物怎么又像猫又像松鼠的,那小动物和猫差不多大,但是尾巴是松鼠那样的蓬松的一大把,而且鼻子好尖好尖的,我见它也不叫光盯着我看以为它饿了就从家里拿了小块小鱼干想放树底下喂它吃,可它就是不下来,因为爷爷平时说不要在那树底下多玩,我就赶快走了,玩了一下午就把这事给忘了。。”妞妞努力回忆着昨天的情形,末了又强调一句“我敢说那肯定不是猫,那动物我以前也没见过的”。   既然不是猫,还没人见过这东西,那肯定是这东西在作怪。村长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讨解决办法,可不管怎么说再耗费百分百的精力去找这么一个怪动物也是要知道这东西平时的活动范围啊,这出现一回又消失老长时间的,大家不可能天天啥事不干就呆家里陪孩子吧。上回整座山都快挖遍了,大家连蛇洞蚂蚁窝都翻出来了也没见这东西,这会儿说找又能去哪找?这个问题成了村子里每家人的一块心病。   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的,好歹大家注意到了几点,这东西鼻子长容易被人认出来,一看就能知道。而且这东西似乎不害大人就找奶娃娃和不满十几岁的孩子下手,大家以后多留人在家里看着孩子就能减少危险。   从那以后好长一段时间,村里人心惶惶,直到有一天,那曾经来过的道士再一次出现在村口。   道士到来的那天,村里人如同久旱逢甘露一般那愁云满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丁点儿喜悦。盼星星盼月亮盼了那么多天,总算把能制住偷生鬼的道士给等来了。先不说他到底有没本事捉住那伤天害理的偷生鬼,好歹大家眼前看到了一丝希望。这回再也没人敢对道士有任何怠慢。   光远远看见那道弱不禁风的身影往村里走来,村里人就立马一呼啦全部朝道士来的路上迎接去了,一个个拿着水果端着茶水甚至还有崭新的衣服和鞋袜就像早已演戏好的一般笑脸相迎。这还没还没走进村呢就被大家伙热情接待,好似迎接的是毛主席一般,道士脸上的表情也稍稍生动了些。 正文 第三章 火烧怪猫   道士右手执杯小酌几口便递回给村民,破旧的衣衫挡不住内里的仙风道骨。他剑眉紧蹙,也不多想便直截了当说道“出事了吧,我是从隔壁村赶过来的,听说了你们村的情况,决定来看看。”   一听到这里,大家伙便争先恐后的把最近发生的两桩事情细细告知生怕遗漏了蛛丝马迹。道士听后便给大家讲了些制住偷生鬼的办法,原来要消灭那东西不需要用什么高深法术,毕竟也不是鬼怪,只要逮住了用火烧成灰便好。   原来,偷生鬼就是一种专食小儿脑髓的动物,有的地方称为吸血鬼。因为在很久以前就基本都被人打死绝了,现在一般都藏在深山老林里改以吸食幼小动物的脑髓为生,随着村子越来越多也不敢轻易出来害人,所以从前也并没有在这方圆几十里出现过。   这偷生鬼有着很长的喙,一般人初见都误以为那是鼻子。其实跟蚊子的吸管状喙类似,只不过大点,因为细而长还特别尖可以从小孩鼻子或者耳朵里伸进去戳到小孩脑袋里头吸取小孩的脑髓,一般只要被这东西吸过的一般孩子都活不了。   有些若是在行凶过程中能被大人发现及时制止,那孩子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但即使活下来估计也是个脑瘫儿,一辈子几乎没用了。这东西嗅觉极其灵敏,能闻见小孩身上的奶香味,一般以周岁以下的奶娃娃为猎食目标。在农村,很多父母在小孩子枕头底下或者旁边放着刀剪等锋利之物的原因就是一来辟邪二来遇上偷生鬼能及时保护孩子。   偷生鬼这东西浑身土灰色类似家猫但尾巴长而多毛,尤其喜欢夜里捕食。它体型较小,四肢灵活,生性狡猾,警惕高,藏身洞穴多,所以一般人都很难碰到。若不是知晓这个东西就算是在山里头行走不经意间碰上了也估计不太会注意到它。   此外它喜欢独居,四处游窜,不常在一处地方呆,这就更加减少了被人发现甚至捕捉到的几率。而且因为又缺少天敌它几乎是自然老死,不过因为繁殖困难所以数量少不多见。   偷生鬼的爪子像人手般有五个手指头,力气惊人。最重要的是它竟然是软体的,就跟会缩骨功一样可以缩小到正常体型的四分之一,能从特别小的洞里钻过去。还有它奇特之处就是这种动物会释放让人神经错乱的气体,小孩子身体弱精神力差不容易抵抗,闻过后要么直接昏迷要么产生迷幻,迷迷糊糊就被害了都来不及叫喊一声。这也是很多七八岁的孩子都难逃偷生鬼残害的原因。   这么一说,原来那天二虎子看到的那两颗发光的珠子应该就是偷生鬼的眼睛了。   可为什么二虎子跑了,其他人一个都没跑了?   这下大家又纳闷了。道士说可能是二虎子跑的太快,周围的孩子都好奇里头有什么东西,凑到洞前看把那偷生鬼惹急了。   通过释放气体迷晕了孩子们然后猎食了他们的脑髓。所以二虎子当时叫喊没有一个孩子答应,也幸好二虎子胆小没敢走进去不然肯定也没命。听着这话,二虎子和他爸都心里一阵后怕。   “一般情况下大点的孩子偷生鬼都是不吃的,除非它发怒“道士推测到孩子们都年纪尚小,好奇之心难免会有,肯定惹急了这东西。   可谁也料不到这好奇心也能害了人性命去。这样,那第二回的奶娃娃被害也在情理之中了。大家一个劲的自责为什么没有多注意榕树上的东西,要是早点发现可能也不会再出事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不过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那偷生鬼抓住然后一把大火烧掉,否则难解心头之恨也好避免以后这东西再出来害人。   当日这道士的话都被大家当疯言疯语不予理睬现在出了事还是得求人家帮忙抓鬼,恨自己都没用。“师傅,您贵姓啊?”人家道士说了半天这二虎子他爹才想起来连人家姓啥都不知道。   现在这看似落魄的道士可是全村的大恩人,可不能连恩人的姓都不知道吧。“哦,玄机道长,这东西我们怎么抓呢?”玄机是我胡扯的,反正就是个道士只不过还真的忘记了名字,年代有些久远了。村长焦急的问道,这段日子都快把年过五十的老村长愁破了头,这偷生鬼一日不抓住他就一日睡不安生。   “我推算这东西还会回来的,不出三日我肯定能抓到它。”玄机道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虽然眼神依旧寒冷仿佛拒人千里之外但是大家对他的话还是深信不疑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大家按照玄机的说法装作恢复往日的平静,大人该下地下地,小孩该疯闹疯闹,好让那偷生鬼上钩。动物再狡猾也算计不过人脑。   果不其然,三天之后的傍晚,又是太阳落山之时,门口的榕树上出现了那只偷生鬼。   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村里的也没人知道它是怎么爬到树上去的,众目睽睽之下它就好似凭空出现在树上了一样。   只见猫一般大小的偷生鬼趴在树上的枯枝之间一动不动,懒洋洋的半睁着眼睛好似正等待着夜幕降临便开始找寻新的作案目标伺机而动。   料它也不会再突然溜走,众人便将整棵树围了起来,一丝机会都不给它逃走。不过为了避免偷生鬼从树上跑下来再出现其他岔子,众人决定连那棵百年老树一起烧了,反正树也早枯了只不过还没腐朽彻底留着也没用处,总不能费了那么多心思还让这坏东西给逃了。   村长拿出事先准备的桐油、引火的布条和打火石只等着道士一声令下就开始烧树,“开始吧,不能等了”玄机说罢便主动拿起桐油往树身和树周围的地上泼出了一个圆形的范围,点火,焚烧。   从第一点火星迸发出来到第一簇火苗在眼前燃气到最后第一丝火光映红脸膛,火势借着风力和油的威力瞬间变成了飞舞的烈焰,熊熊烈火下是孩子们灵魂的超脱和对罪恶黑手的审判。整个场面庄严地如同在进行一个古老仪式,所有在场之人集体缄默,他们的内心在祈祷,祈祷上苍让孩子们得以死后安宁早日轮回下辈子投胎到好人家能安度一生。这是一场全村人的祭奠,祭奠死去的亡魂这也是一个严酷的惩罚,对一只偷生鬼的惩罚。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善恶皆有报应来得一天。   火势慢慢大了起来,热浪袭来每个人脸上开始有汗水在流淌,不知名的角落里有几滴水珠滴落到土地上溅起一朵朵泥花,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也或许兼而有之。大火从树根开始燃起,火苗窜到了树半腰,村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大家的眼光集体注视着那只在树上来回观望挪动的偷生鬼。   桐油浇过的枯木一点就燃,眼看着那罪魁祸首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在树枝上焦急不安的四处寻找安全的落脚点,然而在火苗突然随风窜起的一瞬间,众人瞩目之下的偷生鬼在树枝间窜来窜去之时忽然一眨眼不见了,消失在了火光之中。   咦?难不成它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众人疑惑不解生怕又让那杀千刀的邪物逃了去。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了么?   “道长,它不见了”不知道哪位着急的汉子喊了一声。众人无不开始心慌,这时的玄机在略作思考之后胸有成竹的说了一句话,就这简单的一句话便消除了大家心中的疑问,“这树中心应该是空的,它躲到里头去了,不要慌,它怎么都逃不掉的”原来如此,还真是这么回事。   熊熊烈火烧的树枝噼里啪啦,热浪一阵阵袭来,一边是炙热的烧灼一边是内心的焦急,没有人说话,大家在等待,等待一个最终的结果。空气中弥漫着木炭焚烧的味道,烧尽的枝叶一点点瓦解直到变成飞灰在烈火上空盘旋飘摇最后随风吹散。大树一丝丝被火焰吞噬,那冲天的火光映亮了半边天空,与山头的落日余晖相映壮观而有着浓烈的绚丽。   等到火势再大点的时候树干里头便如期传来了吱吱哇哇的大叫,应该便是那偷生鬼被火烧了,原来它也是会痛苦的。听着这凄惨的尖叫,此时没有人会同情,因为多行不义必自毙,它本该死。或许,有些物种生来就是为了等待最后被人类的捕杀,因为它们生性残忍以人类为食所以它的天敌不是动物而是人类,这也符合生物链的规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任何物种消失或许都是早已注定的。   随着火势越来愈大,叫声也慢慢变得微弱,直到最后一声尖叫变成了这只偷生鬼留在人世间的绝音。在人类还没能多了解它的时候,它便已经在烈火中消失成灰烬,这世上或许再也没有这个物种了吧。事件就此圆满,大家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唉,这段时间的经历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突然间一切水落石出了众人都感觉不是个滋味。就这样,一边是磅礴的夕阳满天的晚霞,一边是烈火中即将倒地的大树,就让一切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吧。   -----------------------------------------------------------------------关于偷生鬼的说法,多发生在南方山林地区,对于此物目前还没有较为科学的解释。这是一种什么生物呢?有人说其实这是关于吸髓蚊的夸张说法。吸髓蚊是一种毒蚊,飞行无声,嘴尖如针喜在夜间活动,专吸动物脑髓,被他吸过脑髓的动物均当场死亡。   吸髓蚊在吸脑髓时能先射出一些麻醉剂,使被袭击的动物毫无反应,任从宰割,死后又找不出任何的伤痕。但是,吸髓蚊生活在印度西部丛林,白天一直藏于一种叫蛤儿芭蜥的草上面,一般情况下我们是发现不了他们的。它们是靠人的头发和大脑接触,它的吸管细长且硬,可以刺破人的头颅,专以脑髓为生。它在吸噬时还会放出一种麻醉剂,让人在毫无知觉中死去,很可怕。   那么我们南方农村地区所说的偷生鬼又是什么?据亲眼见过的老人讲,有人说偷生鬼像老鼠,有时候又常常被误以为黑猫或者黄鼠狼。总之,它是一种真实存在的生物,并且靠长喙吸食婴儿脑髓为生,体型较小,不易察觉。故而在山区农村,常常有婴儿无故夭折,这并不是一般人所说的那样因为医疗技术不发达或者人思想愚昧,而是一个未解之谜。 正文 第四章 鬼梳头      关于鬼怪的记载,除了前文中提到的偷生鬼当然还有其他类别的各种鬼魂。偷生鬼只是一种被人误解的奇特生物,而这灵魂所化的鬼却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是农村,所以湖泊水塘总会有些溺死之人,这些冤魂怨气太重无法投胎难免在无人之地游荡生存着,而这次的见鬼事件却是我亲人的一次亲身经历。   以前的人民公社时期,凡是孩子多一点的农村家庭,基本上是属于人人吃不饱的状态。米饭面食那是过年的盛宴,蔬菜水果更是没有,更别说什么大鱼大肉简直是痴心妄想,有泡菜、野菜、面糊糊将就吃点已经很不错了。   当时爷爷家有四个孩子,就是我爸他们四个,因为孩子多,农村有事挣工分吃大锅饭所以因为孩子们都吃不饱,所以那天爷爷就想去后山水塘里抓鱼好给孩子们尝点荤   可谁知道第一次去了之后爷爷就再也没敢去过。   小水塘位于后山的山谷谷底西南方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水面直径约六七米,水深不过两米,周围被小树林和野草包围着,不仔细找还不容易发现。水塘由于是雨水积聚所形成的自然水坑,只在雨水较多的夏秋季节出现所以集体并没有给村民分配管理水塘得相关任务。水塘周围的杂草由于长年无人打理都有人高了,显得有些荒芜而杂乱,所以爷爷才考虑到这个无人注意的水塘抓几条野生鱼。   这在当时可是严重犯错误的行为,被发现了要开大会批评的。别以为就是简单地批评而已,后果对于当时的社员来说可是相当严重的。由于所有的资源都归国家和集体所有,农民要靠给集体劳动积攒工分才能换得生活必需品。不要说米面油,布糖盐是国家的,山林、田地、就连河里长得草都是属于集体所有,你如果从没人管的田沟沟里捞了几条野生小鱼要是被他人告发了简直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别说这种行为是犯错误的,就连这种想法都不能有,哪怕你光说了还没行动也属于犯了思想政治错误   爷爷最初的想法很简单:尽管水塘是属于公社的财产但是并没有人投放鱼苗进去也无人打理,里面野生鱼还很多就算到时被告发了也可以有借口说自己以为这鱼不是公家的捉几条没关系,就算要罚公社应该也不会罚的太重;若果没人发现,以后就可以经常到这里抓鱼了。本想着大晚上趁村民熟睡之际到后山去应该也不会轻易被发现,捕鱼成功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思前想后反正为了孩子们豁也豁出去了。   于是,深思熟虑考察过各方情况之后爷爷行动了。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半夜十二点左右,爷爷独自拿着鱼网趁着村里人得都睡的正香的时候蹑手蹑脚出门了。夜晚的村庄宁静而祥和,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挂在黛黑的天幕上,如同墨色绸缎上点缀的粒粒宝石,在银白色月光柔柔倾泻下闪闪烁烁。夜风微凉,犬吠几声,就连虫鸣蛙叫都是如此悦耳。初夏的夜晚因为有着如水月色,走在山间小道上呼吸着清新空气还是比较惬意的。   拿着渔网,在谨慎的观察过周围动静之后爷爷就怀着一边是期望欣喜一边是自我谴责的矛盾心理径直往山谷水塘去了。从家里到水塘得走很长一段山路,翻过后山下去才到的了。据爷爷后来回忆说当时路上的情形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夜的月光很亮,亮的快接近清晨,山间小道在月光下白白的看的清清楚楚。因为夜路以前也走过所以除了有做贼心虚的忐忑和紧张内心倒没有特别的害怕。   或许是爷爷之前想的过于简单了,有一句老话叫夜路走多了总是会撞见鬼的。山间野湖自古以来就是鬼怪盛传的地方,荒无人烟野草杂生之地,总是孤魂野鬼的最爱。这些地域,生人还是勿近的好。其实爷爷火点低,也就是阳气弱,很容易看见那些东西,本不该来这一趟但是来都来了又怕什么呢?   爷爷在约莫二十多分钟后终于来到了曾在脑海中勾画过无数次的水塘边。可能是以前没干过这种事情,加上本来有些自我惭愧,爷爷心里直发慌。跟打鼓一样,心脏嘭嘭嘭的快速跳动着在寂静的晚上听着给外渗人,似乎下一刻就要突破肉体跳出胸腔来。   夜风微凉带着山间的水汽一阵阵撩过脖颈和后背如同此时有谁的一双手搭在肩上正在自己后脑勺轻轻吹着气,一下下浑身如同被凉水浇了一遍,惧意从骨子里情不自禁的产生,这是人的本能。双腿也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向前迈一步都要花费很长时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来的一声鸟叫惊得爷爷双腿一哆嗦,整个人就开始抖得快不听使唤了。   下手?还是不下手?似是正义和邪恶的一战,这想法在心底纠结斗争了好久都没能给自己一个答案。水塘近在咫尺,捕鱼成功的希望就在眼前,爷爷却始终不敢上前一步,心里打着退堂鼓,因为在善良淳朴的爷爷心中这事太过于不道德。农村人讲的就是个行的端正,做人清白,这一次偷鱼行为恐怕就要让自己背上一辈子的心理包袱了。   可最后的事实证明,这一次的夜间出行还真的让爷爷背上了一生的心理包袱只不过不是因为偷鱼的行为而是在这个人迹罕至的水塘边,爷爷见到了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这一幕如同一个魔咒,在心底深深驻扎,时不时的就出现在脑海中,每每想起心里的恐惧便折磨的人整夜难以入睡。   爷爷到底看见了什么?   天上的月光照的水塘发白,微波荡漾间偶尔几声鸟叫在空荡荡的山谷中听得人头皮发麻。山间树木也在黑暗与光明之间变成张牙舞爪的怪兽,显得狰狞KB,黑洞洞的大山如同正张着血盆大口的恶狼,正在等待着将入侵者剥皮生吞。湖面这是忽而平静了,周围的树叶的簌簌声也消失在耳畔,鸟也不叫了,世界仿佛被禁锢在一个封闭空间。   夜晚的气氛更加凝重,就连那轮圆月此时都躲进了云层之后,眼前是一片漆黑。心里好似有一千只野马在奔腾,爷爷着急万分,恐惧万分,这人一急就尿急。想着反正也没人,爷爷准备就地在水塘边的小树林解决。   放下渔网刚蹲下还没尿呢就听见旁边水塘里传来一阵嘭嘭嘭的巨大声响,那声音在静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怪异。好像有谁在不停地往水里扔大石头所溅起的水浪声又像是撒网的声音,或许说是什么庞然大物从水底下升起来所发出的声音更加恰当。   不会是谁和自己想的一样半夜来偷鱼吧?爷爷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于是躲在树林里面偷偷朝外瞄,这不看还好一看简直魂都要吓没了,这哪是人呐。。。。   只见惨淡月光下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长发女人坐在水塘里的枯木上一下一下拨拉着头发,那身白袍长长拖到水里,又像是与水是连在一起或者本身是从水底长出来的。那瀑布般的黑色头发遮住了整张脸一直拖到水面,似乎有脚在水里上下拨动着,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但水面上竟然没有一丝浪花。。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剩下莫名的恐惧,眼前的无脸女人只是不停的重复着梳头的动作,一下一下,手指浮肿而惨白泛着死亡的淡青色似乎在水里泡过很长的时间。爷爷在震惊过后双目紧闭不敢再看一眼眼前之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几次都要支撑不住身子差点倒下去可还是强忍住了。   因为他不知道这一倒下去到底会不会惊动那个梳头的女鬼,后果又是什么。   那一夜似乎格外的漫长,一人一鬼就这么隔着不到几米的水面和一片小树林在这个寂静的山谷里对峙了好久。似乎是苍天听到了爷爷的祈求,一眨眼的时间水面上忽然就没有了那女鬼的身影。一切如同梦境,但是这就是事实。   月亮又开始浮现在云层之后,若隐若现的月光把山林一点点照亮。一切自然的声响也回归正常,天空的黑云同时消失不见。那鬼或许是回到水里了或许是回到了山里,爷爷不知道刚刚的女鬼去了哪里,反正这鱼看来是捞不成了。   谁晓得那水里有什么东西在,万一一网下去直接捞上个刚才的东西或者再出点啥,命都要吓丢了,再说那水里的鱼谁敢吃啊。   坚持了仿佛一个世纪,爷爷最终还是在女鬼消失的时候吓晕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自己被公鸡打鸣声吵醒,才赫然发现自己躺在水塘边的树林里。想起昨夜的情景,爷爷还心有余悸,直叹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赶紧回了家。据说后来回家的时候才从奶奶口中知道过去了一晚上自己脸色还依旧是青紫的。   因为关系自家名声,爷爷也没有往外告知,这件事情后来就这样不了了之。随着生活慢慢变好,水塘里的鱼也没有人再去关注过,或许曾经也有其他人在水塘边遇到了爷爷所经历的那同样一幕,反正从那以后水塘所在的山谷都很少有人去,直到今天水塘依旧被周围的杂草包围并随着季节时有时无。那里成了爷爷心中的禁地,水塘也逐渐被村里人遗忘。   以后凡是在野外走,路过长满杂草的水塘不要往里头多看,也不要往里头扔石头,更不要去里面游泳,或许那下面有一双眼睛正在偷偷看着你。。。   (其实我弟弟也能看见鬼,他小时候只要路过坟墓或者看见哪家死人只要从那家人门口经过都会发高烧生病,更有一次在和小伙伴们一块去野外玩的时候,也是路过一个水塘,我弟弟看见水塘里面有一双手在扑腾,他以为是有人溺水了想喊人帮忙下去救一下,可谁知道他们同行的其他孩子都没有看见那双手就我弟弟看见了,当时因为他还小还专门回来告诉我说看见有人掉到水里了可是没人下去救,其实那双手就是水鬼的手,有很多小孩能看见鬼怪之类,一些人也能看见的,如果下去救了水鬼就会把你拉到水里。水鬼有怨气,所以要投胎之前都会再拉一个人下水,所以大家以后去野外水塘湖泊里游泳钓鱼要注意了) 正文 第五章 家中蛇群   自从上次遇见水塘女鬼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爷爷都不敢在夜间行路,可能也是因为住的太过偏僻,难免以后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情。经过全家人的讨论过后爷爷奶奶准备搬到五四村去住。爷爷姓张,是传字辈。张姓在五四村是大姓,因为五四村人多热闹,加上张姓的人家多总能沾亲带故也有个照应,没过多久爷爷奶奶就从以前的黄瓜凹搬到了那里。   那时候建造房屋的砖块都是自己建窑烧的。有些稍微穷苦的人家建房烧砖就用的塘泥,所谓塘泥就是抽干堰塘或者枯水季节挖取堰塘地步的淤泥,先晒干除味再用水筛掉里面较大的杂质颗粒物,然后利用泥土的黏性把塘泥装进长方体的空心木头模子,一块块打模压制变成初具模型的砖块形状再过窑烧制。   塘泥因为成本低容易取得所以是农村建房的主要材料,但是由于泥土粘性较差且色泽暗黄不耐雨水冲刷,所以虽低廉但是并非最好的建筑材料。当然除此之外还有档次更好的红砖了,红砖是用红土烧制,结实美观耐用但造价高,在当时红砖房并不多见。   为什么呢?因为山上的红土数量有限要挖取是需要给公家交钱的,要想全部院落统统用红砖造制那可是相当奢侈的一件事,所以红砖房可是当时家庭富裕的一个重要标志。。不管怎么说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事事靠双手创造的人们也是很值得当今的我们好好学习。当然爷爷家里穷,能有新的泥土房住就很不错了,可是还没进村住下好消息就传到了爷爷耳朵里。   原来啊,在村里最边缘的山脚下有一户早年搬走的人家,临走之余留下了一套红砖小院。那房子钥匙现今在村长手里,房子主人被在外发财的儿子接到城市里头去享福了。主人考虑到到城市之后估计也不会再回到这穷山村居住所以这房子以后就空了。这么辛苦建起来的红砖瓦房丢了多可惜!于是就把钥匙留给村长说无偿给村里没房的人住,只需保证房子大体不塌不损坏就可。一来可以让房子保持人气二来有人打扫整理等他们思念故乡了再回来之时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捡到现成的便宜啊。。一听到这个消息可把爷爷高兴坏了,连连给村长道谢。等到真正去看房子的那一刻,爷爷才知道什么叫高兴得太早,因为这房子竟然是全部红砖黑瓦的四合院,加上厨房和地窖一共有十二间房,这简直是遇到了做梦都能笑醒的事。   没过几日爷爷奶奶就收拾好东西,带着四个孩子住进了新房。一打开房门,一股土味扑面而来,随着空气流动,灰尘在阳光下飞舞。面前就是正堂屋,打眼望去,屋内尽管落满了一层灰但是蜘蛛网却没有那么多,好似家里人才走了不久似的,看来不需要耗费太大精力,稍稍打扫干净即可入住了。   当时全家人光顾着高兴去了也没有仔细想想,空了那么多年的房子若是只有那一层灰恐怕是有些不正常的了,可直到事后家人才想起来这房子为何这么不寻常。   从村长家借来几把大扫帚,还有水桶和簸箕,一家老小就开始打扫房子卫生来。这一回打扫大家不仅没感到累反而有些兴高采烈。忙活了一整天,六个人基本上把房子都打扫了一遍,除了房梁上有的犄角旮旯处还没有功夫处理过以外,整个院落大致上基本干净了。只需要把原先家里的东西都搬过来就能够了。   房间原本的一些家具如碗柜,桌子,木头床等都还算齐全,想必主人搬家时也没有带走过多的大件东西。这倒是减轻了自家的一些负担,原先那些破烂不堪的家什该扔的这回都扔了去,这不就有现成的么。除了床上垫的稻草需要重新换一层新的铺上去(那时候都是木质的架子床需要在底下铺上稻草再垫褥子)。锅碗瓢盆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厨房原本的那些毕竟是人家用过的既然自己有那还是不用别人得好,况且也好长时间没用过了谁晓得有什么蛇虫鼠蚁的爬过,病从口入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咦,这地上是什么东西?”正看着眼前的劳动成功而欣喜之时,爷爷在院子脚发现了一块可疑物。谁知道蹲下来仔细一看才看明白竟然是蛇褪下的皮。从皮的长度和宽度上看这蜕皮的应该还算是条大蛇,这一看可把爷爷看的心慌慌。   老人们都说过家里的蛇蜕皮被人看见不好,不吉利。这话不知道是看见正在蜕皮的蛇不好呢还是看见蛇蜕的皮不好?没多想,反正是不太好的。在农村,迷信思想中蛇总是不太好的因为同“舍”谐音。   本来只有蛇皮也就罢了,谁知道还没住上几天家中好似闹蛇灾一般。天天都能在放粮食的木仓,衣柜,厨房的橱柜还有房梁上看见蛇爬过的痕迹,晚上甚至连床底下都有蛇兹兹的声音,搅得全家人睡觉都睡不踏实。   这家里的蛇还和野外的蛇不一样,是有讲究的。哪怕看见也不能动它一分一毫,否则必定有灾祸甚至可能闹出人命。据说蛇是相当团结并且记仇的一种动物,打死一条会有无数条来报仇。可是这总不能什么措施都不采取吧,坐以待毙也不行啦,谁知道哪天就一不小把孩子吓着了咬着了可不行。不能打不代表没有办法,那就是找会看风水的先生来治一治这些嚣张的蛇。   眼看着蛇在家里越来越放肆,角角落落都是蛇出没的踪影,爷爷奶奶却无计可施。   做饭时候一揭开锅盖,猛地窜出一条蛇来,吓得人刷几遍锅都不敢下米煮饭,总感觉这饭煮出来吃了不好;刚打开衣柜里头还没伸手拿衣服了一条蛇正在你胳膊旁边朝你吐着红信子;蛇简直无处不在,连那炖汤的陶罐里都能窝着一条蛇。   如同家里的霸主,蛇占据了各大缝隙,稍不注意给你来一个惊吓。就连走一步路都要仔细瞅着说不定刚抬脚就有条蛇从脚下窜过,无处不在的蛇总是猛地吓人一大跳,惊得孩子们都不敢轻易在家里跑动。可老这样下去全家人不疯掉才怪,不把人吓疯也能把人给活活逼疯啊!   自从搬到这家以来,全家人都活在担惊受怕和小心翼翼当中,无时无刻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因为你不知道下一秒哪里就会有蛇出没。   这哪里是自己家简直是蛇的地盘么,幸好这些蛇虽看着KB但是似乎有灵性似的并不胡乱伤人。人与蛇群相处的虽不甚舒心,一直也倒相安无事,各自有着各自的秩序,你不动我我不动你好像有约定一般,真是奇在怪哉。   千万不要看我说的这么轻松,试想一下把谁搁这房子里与一群蛇住上这么几天不吓得心脏都跳出来才怪。真不知道那会爷爷奶奶他们是怎么度过那一段KB时光的,看着蛇那滑动扭曲的身体和圆圆的三角眼加上那一伸一伸的红信子我都要头皮发麻。   期盼着期盼着,总算把风水先生请来了。“活了大把年纪没见过这么多蛇”这是风水先生走进屋子查看情况后的原话。   光凭肉眼所能轻易看见的都有几十条,再算上房梁上墙洞里床底下以及那看不到得角落估摸算下这家里也得有几百条蛇了。几百条蛇,就算是蛇洞也没这么多吧?这下连风水先生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怪现象了。可既然是风水先生,懂行的人总能比一般人强上那么一点。经过以往经验的分析,风水先生便有了初步推测。   原来每个家里都是有一条家蛇的,这家主人可能以前生活条件好,米粮多就老鼠多,因此家里的蛇也是能吃上好东西。蛇不光记仇也报恩,家主对它来说是有恩的,况且这里也是它一直生活的地方,主人走了那条家蛇就留下来守宅院了。   因这片房子就与后山相连且在村子边缘平时无人来,再加上长期无人居住,所以家蛇在这里居住交配繁衍一直以主人的身份安心度过好几年,这里也就成了蛇窝变成群蛇的聚集地。现在爷爷一家搬了过来相当于是侵占了家蛇原本的地盘所以群蛇召集来更多的家族成员来守护家宅。   动物有灵性,蛇虽险恶但不轻易伤害无辜。爷爷虽侵占了他们的地盘但是并没有动手伤害其中任何一条蛇,有时候甚至还会拿出些吃的放到蛇常出没的地方。这些友好的举动蛇也能感受到,所以只要住的时间长了,等家蛇认可了新主人后它们应该会慢慢自动退去的。   听到这些,爷爷不禁一阵后怕,幸好当初没有打死看见的第一条蛇,不然这后果可不敢想象。。。虽然蛇不会主动伤人但是为避免人和蛇之间误伤所以爷爷听取了风水先生的意见在床边厨房里等经常有蛇出入的地方撒上了一些小剂量的雄黄粉。   果然,过了一个多星期,家里的蛇越来越少直至最后消失的一条都不剩了。或许那条家蛇留下但躲到了看不见的地方或许它也离开了,到那时候全家才松了口气,过上了真正安乐幸福的平静日子。   如果,你以后在家中看见有蛇出没,千万别动手伤害更不能打死,让其自行离去即可否则会招来灾祸。    正文 第六章 水猴子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很多时候,我们也不能明白为何那么多的事情科学都无法解释?或许很多事情的存在自有它的道理,只是生活在尘世间的人们没有足够的心智和明亮的双眼去看破。鬼怪异类,也许只是浩瀚世界中的另外一种生命存在方式,如同我们人类一般,各种生灵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生生不息,共同构筑了地球文明。五四村只是一个宇宙的缩影们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故事,自有它发生的道理。这次的事件发生地在洛河,五四村前的一条大河。   洛河,宽约十二三米,从狗迹岭下蜿蜒向东流去,年年不息。因为有这条永不干涸的大河滋润,两岸的庄稼都长得势头喜人,村里人也过着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好日子。要说起洛河来,那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虽说是当地的母亲河,但是洛河似乎并不欢迎人们靠近。每年夏季,洛河之中总要淹死几个人。不光有小孩子,还有年轻力壮的汉子。开始那几年,人们以为只是水深所以容易溺死人便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哪条河不淹死人呢?可直到越来越多的人在洛河中出事,洛河的神秘面纱才开始被慢慢揭开。   这条河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存在?   据村里人说,一年的夏天,气候格外炎热,虽有父母的警告,但是调皮的孩子们依旧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往那洛河里钻。那一回,一块下水的孩子有五六个,最后活着回来的却只剩下两个,其他几个一直到很久以后都没有被人们发现。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孩子到底哪里去了呢?人们一直找不到答案。   事实的真相似乎只能从那两个活着的孩子口中得知了,可是这两个孩子自从河里回来后就一个傻了一个却哑了。任凭村里人怎么问都回答不上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块下水的小伙伴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是不是水里有什么?大家迫切的想找出真相。   不过,那个哑了的好歹念过书会写字,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修养,孩子开始敞开心扉,一笔一划的写出河里有怪东西,会拉人下水几个字。其他的便什么也不说了,问他也只是光不停摇脑袋。   大人们也不敢再逼孩子多回忆点什么,毕竟孩子都已经吓得哑巴了,再三的逼问只会加深孩子的病情。真正让大家疑惑的是,河水也就那么一米多深,最深处也就两米过一点,究竟是何种怪东西在里面作祟呢?   在村里人为找寻答案而绞尽脑汁的时候,又一个人在洛河边上出事了,不过这回,幸好旁边有人相救才得以从鬼门关逃脱。   出事的并不是本村人而是一个普通的过路者,姑且叫他A君吧,因为事件过去太久,给我讲述这件事情的人也忘记了他的名字了。   那一天正中午,太阳烈得很,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A独自在洛河边的大路上走着,路左边就是静静流淌的河水,他像往常一样从集市上回来赶回家吃中午饭。开始还好好的,可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突然就觉得眼前的大路变得特变特变宽阔。   潜意识当中,A感觉这路并不是以前的那条三米左右的土路了好似成了十几米宽。更奇特的是,越靠近左边路面越平坦越光亮,就像一面镜子般闪出盈盈白光。洛河也不见了,就只剩下一条大道往前延伸。A心中还在纳闷怎么路边宽了但是脑海中却似乎忘记了还原本有一条洛河的存在。   脚步,也不听使唤了,整个人开始往那亮亮的地方走去,A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便开始强制停住自己的双腿。可就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双腿总是不自觉的偏离自己想走的方向硬是往最走遍的亮光处迈动。   毕竟走了这条路太多次,闭上眼也知道路由多宽下一个弯拐向那方。   不对劲,这里头有古怪,不能再往前走了。A在心中告诫自己,趁着意识稍微清醒一点,他一屁股坐了下来,却突然觉得屁股底下一凉,就像是坐到了水里头一样。可脚下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眼睛里除了能看见十几米宽的路,就连路边的庄稼和村子里的房子都看不见了。嘴里也喊不出声音来,没办法,只能伸出手往四周摸索,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好弄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好,坐到地上以后,脚也不乱动了,大不了就坐着不走了,A无奈的打算到,毕竟这是目前最佳的解决办法。谁知道走下去会遇到什么?反正不会是好下场的,活了好几十年这点儿还是能看透的。   摸摸索索,双手慢慢往四周探去,突然就触及到一个坚硬冰凉的东西,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还有棱有角。摸到的是什么呢?   经过一番估量,他觉得这应该是块大石头,原来自己坐在大石头旁边。可是,路中间哪里来的石头?好像只有洛河边的浅滩上才有石头吧!这么一想,心里一阵后怕,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偏离了原先的大路,穿过了路与河之间的大片荆棘林走到了河滩上,再下去估计就是走到河里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还没等A想明白,突然一阵巨大的力量从脚下传来,好似有一双粗造的手紧紧捆住了自己的双脚使劲把自己往那眼前最光亮处拽。双腿似乎就要被拽断,骨节拉伸时发出的咔咔声让A下意识就立马用双臂抱住了刚刚探查到得大石头。他依靠着稳固的石头与那股莫名的怪力抗争,力图让自己不要再往左边移动。因为他知道若是继续往那最亮处移动恐怕自己就被拽到水里去了,那时候估计一丝活命的希望都没有。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靠近了自己,身体上开始有毛茸茸的东西在爬动。像一只被巨蟒缠住的小鼠,他感觉整个身体已经被藤蔓束缚住,一丝都动弹不得。胸口的气息都被挤压出来,呼吸开始困难,可坚持下去的意识却是越发清晰。   眼睛的功能此时已经丧失,除了还是那条大道能看的明明白白以外,连眼前捆住自己把自己身体往左边拽的怪物他都看不见。   叮铃铃,远处似乎有自行车的铃声传来。有救了,有人来了。   听觉在这时格外灵敏,那土路上自行车咔咔嚓嚓上下颠簸所发出的声音正预示着路上有行人经过。   希望来临,A能否得救呢?困住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在与怪力僵持到已经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有车子在身后停了下来,有人在往自己身边走来。   一步,两步,耳朵替代了眼睛,给A传达着信息。   一双手,一双属于人类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开始慢慢给A力量。唰的一下,那捆住自己的力量一下子从身体上消失,不知道缩到了哪里。力气也开始源源不断的回归身体,如同婴儿看到这世界的第一丝亮光A惊喜的看到了自己身旁站着一个真真切切的人。眼睛的功能终于恢复,还没来得及打探自己身处何地,那人便把自己搀扶了起来。   “中暑了吧,看你抱着石头似乎晕了过去?”原来是五四村的老赵救了自己。   “恩人啦,刚刚要不是你我就没命了!”   “咋的?没这么严重吧,你是怎么的就跑到了这河滩上了吖,难不成遇上啥事啦?”那人有些疑惑,按道理谁大中午的会晕倒在河滩上的石头边了,还双手抱着手头,奇怪得很。   “你不知道啊,刚刚有东西在拉我下水呀!我本是好好地在路上走着突然就眼睛看不见真实的路在哪里了,双腿也不听使唤一个劲的带着自己往水里头走,最后抱着这块大石头才没能被拽下水,我意识还清醒着呢,就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爪子拽住了我的腿在不停拉我,还有其他的东西缠住了我的腰身,让我动弹不了,要不是你,估计这会我都坚持不住被拉到水里头淹死了。。。。。。”A遂道出了刚才的经历,除了感激之外他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了。   “不会吧,难道真是有水怪?”一听到这里,早先孩子遇难的真相似乎已经慢慢浮出水面。   果真是水里有东西在作怪,这还得了。   A刚才剧烈跳动的心终于回到了正常的频率,这会儿也不打算多说什么,赶紧回家的要紧,身上似乎还有些疼痛,估摸着是刚才被那怪东西抓着弄伤的。   “恩人,多谢你救命啊,不过现在我家里热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有时间请你到我家喝喝酒吃顿饭,现在我的走了!”   “没事了就好,我就是路过,都是乡里乡亲的,客气啥呢。那咱两一块走吧,我家马上就到了,以后路过记得来我家喝口茶哦。”   A回去之后,脱掉上衣才发现,原来身上全是紫红紫红的抓痕,一道道的从前胸直到腹部,恐怖至极。而老赵回到家以后也迅速的把刚才从A口中得来的消息告诉给了村长和那几个遇难孩子的爹妈。经过众人的一致商量,觉得这件事情非得同小可,必须立刻查个水落石出。   当天下午,村长便率领众乡亲开始在孩子出事地点的上游用泥沙做临时坝拦截河水,下游也用同样的方法拦截了起来。   三四台抽水机连日连夜工作,抽出来的水一部分排到堰塘一部分顺便浇灌水稻。第三天,河水就开始慢慢干涸,靠近边缘的河床也渐渐露了出来。   水位慢慢降低,最终大家在A出事地的两三米处发现了在泥水中挣扎翻腾的一只长毛水怪,那东西长相类似猴子,满身毛发,但是却好似没有下巴,鼻子也没有,一张脸也说不出到底像那种已知的动物。   它四肢奇长,大概有一米半左右,能像水蛇一样弯曲,且力大无穷。五六个汉子一块用渔网网住那水猴子往岸上拽,愣是拽了十几分钟才拖上岸。   上岸以后,水猴子就不怎么动弹了,似乎离开水里便无法呼吸。   不大一会挣扎几下后它就彻底死了。掰开水猴子的嘴,奇特的是它只有四颗牙齿,并不尖利,下颚处还有鳃,果真是水生动物。   原来拉人下水的水怪就是这小小的东西?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可A当时为什么会出现错觉而且眼睛、双腿丧失功能,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直到现在都没有人都够给出科学解释。   关于那几个遇难孩子的遗体,最后也找到了,只不过已经面目全非了。被发现的时候,四个孩子都被深深埋在淤泥里面,浑身被黑泥包裹,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天意弄人啦,人有的时候竟敌不过畜生,只剩无言。。。。。。    正文 第七章 竹林参娃   自从搬到五四村以后,家里的四个孩子也迅速和村里的二虎子他们打成了一片,整日趁家里没人满村子胡跑,调皮捣蛋的事没少干。不是今天把张老汉家的鸡撵得不敢回窝了,就是明天偷偷把刘大叔地里的黄瓜给全糟蹋了。   于是,这刚搬来不多久,村里人全都知道新来的那家有个调皮的崽子小平儿(我父亲)比二虎子还操蛋。不过好在爷爷奶奶为人和气又善于帮助左邻右舍,倒也没谁到家里告状去。孩子么,小时候不都一样捣蛋,不是啥大事就算了,不调皮捣蛋的那是女娃娃,男孩子都一样。   这转眼又到了夏季,自从村里响应上头号召植树造林以后,山上的林子一立夏就都郁郁葱葱了,密密匝匝的连个人身子都很难挤进去。树一多连带着山里的野鸡也多了起来,偶尔在家里坐着仔细听还能分辨出林子里传来一阵阵的野鸡叫声。   炎炎夏日,酷热难当,河里的水也被太阳晒得滚烫,除了早上和傍晚可以去游泳捉鱼虾以外剩下的时间孩子们都把注意力转向了后山密林里。   “二虎子,这天这么热的,河里是没法下了,咱不如去后山逮野鸡烤了吃吧,山里头肯定凉快。”   “小平儿,这后山咱还是。。。不去了吧,那里、那里很危险的,山上有野狗,会叼小孩吃的”二虎子眉头皱了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和害怕。显然后山竹林里的偷生鬼事件还是令二虎子心有余悸,一被提到就想立刻打住,好似往事不堪回首一般。但正是听村里人说过那事情之后,父亲他们就更好奇了。这没经历过的四个小鬼当然越发的想上前探险一番了,于是尽管怎么劝二虎子都不愿意去,后山探险队还是在在父亲的召唤下光荣成立了。成员当然也就只有我家的四个小不点儿了,我大伯大平儿我父亲小平儿和我两个姑姑,当时我大伯也才十岁而我父亲也就七八岁左右。   说干就干,显然二虎子的野狗说并没有让他们心生退意,抱着满腔的探险**,他们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伟大。不过野狗山上还真的是有,只是那一次父亲他们比较幸运没有碰到罢了。准备好打火石(点火用的,河滩上有很多,两块石头一擦就喷火星,用松毛也就是松针引火很容易就能点燃,这是农村早些时候的点火方法)、弹弓、镰刀(这是要砍掉挡路的树枝和荆棘开道用的,遇到危险还能当武器使)、一人一根粗木棍(山上路滑避免摔跤也可以防身)、一壶水,后山探险队在父亲的带领下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   不得不说,这次探险的策划人还是思考得很周全的,当然这个决定最后被证明也有着很重大的意义。四个小孩从山脚出发,顺着原有的坎坷小道,一路走一路挥舞着镰刀砍掉挡道的树杈杈,浩浩荡荡向密林深处进发,去探索山林里的奥秘。这个过程是兴奋的,胜利就在前方,只见四个小小的身影蹦着跳着笑着闹着就奔着脑海中香喷喷的野鸡去了。   一进入山林,就立刻感觉到了与外界不一样的舒适。茂盛的树叶遮挡住头顶的烈日,除了光线从树叶缝隙之间投下的影子之外就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凉气,好似身处如今的冷气房一般,隔绝了燥热拥有的是前所未有的凉爽和清新。伴随着周围的鸟叫蝉鸣和野鸡窜过时扑扑挥动翅膀的声音还有脚边一丛丛各色怒放的野花,四个小孩就好像走进了新世界一样兴奋地手舞足蹈。别看最外边的林子密实,这里面的空间其实还挺大的。因为山上老树居多,这高耸的枝叶就让人从外面看有种进不去的感觉。一旦进入里面就发现,原来这里还是如此的宽敞,如同一个小广场可以尽情的在里头奔跑。   新鲜劲一过,四个小孩总算记起来此行的目的是什么。这竹林还没去看,野鸡还没逮着咋就光顾着玩了。。。   “咱们两个一组,分头找野鸡,不要走远,发现野鸡了就喊一声我们马上过去会合”队长又发话了,郑重的好似小大人般。   “哎呀,二弟,喊一声野鸡不都吓跑啦”大姑指出父亲的问题。   “也对,要不咱们还是一起走吧,我有点害怕”大伯虽然年纪大但是胆子却是四个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个。一番争执之下,四个人便开始四处观察行动起来。   一般树上的野鸡是逮不着的,这是经验之谈。你瞧,这弹弓几次都没打着,不是擦着野鸡边上飞过去了就是被中间的树枝截住了道。当然也不全怪准头不好,主要是树枝横七竖八的实在是不好发射。树上的打不着还有地上的啊,地上的虫子多总有几只贪吃的野鸡在危险来临之余才惊觉被四个小孩盯上了。可每每发现发现了野鸡,这孩子们就迫不及待的往上扑,毫无策略的结果就是一着急,就容易被地上的枝杈绊倒,摔了满身土。野鸡一只没抓住,四个人都被坂摔了几跤。和野鸡作斗争的探险队员们一个个都被摔得叫苦连天,气的牙痒痒。目标就在前方,怎奈自己抓不住,没有办法啊!   忙活了半天,毫无收获,身疲力尽的探险队员们也就不再想着野鸡了。经过一番稍作歇息之后开始寻找竹林,完成第二个任务。这个任务不难,只需要往前走不远就到达了目的地。除了眼前的竹林让大家眼前一亮之外,还有一个东西让大家开始欣喜若狂,深觉得这次没有来错。   只见竹林前面的地上,站着一个白胖白胖的娃娃。那胖娃娃看着也就不到一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红肚兜。   光着脚,两个眼睛黑葡萄般又大又圆一眨一眨,灵气十足,看了叫人不由自主的想抱一抱。看着面前的四个小孩,那娃娃既不说话也不动,忽然就咧嘴一笑。   这一笑让两个小女孩直呼:“好可爱啊,咱们把他抱回家吧”。姑姑说着就上前拿手准备抱起娃娃。眼看着就要抱住了,娃娃却一瞬间又往后退了好远,也没见着用腿走,就如同平移的一般。   这就奇了怪了,先不说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山上呆着就已经很怪异了,还不哭不闹并且是站在地上平行移动的,那速度完全不像是一个人类婴儿该有的。可是,如此粉嫩白皙的娃娃实在是跟什么KB的东西联系不起来。   瞅着眼前小女孩没抱着自己的诧异模样娃娃笑的很是开心,尽管听不见他的笑声但从那月牙般弯弯的眉眼就能看出来他是极其高兴地。本想着问问这孩子看他会不会说话,知不知道自己家人在哪里,可四个小孩的连续发问都没能让娃娃开口说一句话。抱也抱不到,一抱他就跑还玩的不亦乐乎,真让人纳闷这小屁孩是不是故意逗大家玩的。   “呀,我逮住你了”还是五岁的小姑开心的望着怀里娃娃,笑嘻嘻的说道。还没等她高兴几秒钟,娃娃就又在一米开外处了,这次那嘴咧开的幅度更大了。   “好哇,你故意的,看我不回家让我妈妈来抓住你”小姑说完头也不回的准备回家找奶奶帮忙把这胖娃娃带回家养,她可是一心想有个**的。父亲大伯大姑他们眼瞧着天也不早了该回家了,就纷纷和胖娃娃说了再见转身准备下山回家。   其实当时他们心里还是有些思量的,这万一是别人家的孩子被抱走了,娃娃父母肯定会伤心的。再说了,爸爸妈妈也老说家里孩子四个好多都要养不活了。还没走几步呢胖娃娃就跟上来了,不过也就跟了几步便站着不动了,立在原地眼见着他们朝林子外跑远。   一回到家里,四个人就争先恐后的你一句我一句大致说了见到娃娃的事情。孩子毕竟是孩子,总以为不就是个娃娃那么简单。可在大人眼里这事儿就绝不寻常了。根据以往听老人们提过的东西,奶奶很快便察觉到这胖娃娃可能是个小人参精,也就是参娃。是哪处成了型的千百年老人参吸取天地精华所幻化出来的。这人参娃娃可是个好东西,吃了能延年益寿,一般长在深山老林,不是轻易就能见到了,有些人采了一辈子参也不见得有缘碰上。   以前也听上山采药的人说过,人参在地下是会不停移动的,所以如果想要逮住它碰见人参精了就骗取它的信任。然后用一根红线绑在那娃娃的手腕上,以后人参移动到哪线就在哪。即使娃娃没出现,根据地上的红线也可以顺着挖出底下的人参来。以前听的时候全当故事听了,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存在。   奶奶一时也想见一见这传说中的人参娃娃,于是就跟着孩子们往竹林走去。一到竹林,哪里还有胖娃娃的身影。眼前除了一棵棵笔挺的绿竹什么都没有。奶奶也没有太大的失望,毕竟这东西一般人也见不着,今天让自家的四个孩子见到了说不准也是个吉利的兆头。不过,也幸亏是孩子们见到了,不然那人参娃娃肯定会被逮住,最后也只能落到被人入药的下场。   不管怎样,大山里的美丽的传说和神奇的故事还在继续上演。    正文 第八章 夺人性命的大红鱼   日子一天天飞逝,转眼间四季变换,一年就这么过去了,人参精的故事也在村头妇女们的嘴里唠叨了无数遍。老榕树被火烧掉之后,整个村口都感觉亮堂宽敞了,那时候也不像现在还有个广场。茶余饭后的人们闲来无事,就爱去村口这片空地上聚聚,打打农村的长牌(一种纸牌),扯扯家长里短。村里的热点消息在这里经过传播发酵,总能让无聊的人们说上半个月。这天傍晚,村口聚集的人格外的多,好似家家户户倾巢出动一般。不用猜,五四村又出大事了,稍一打听,原来是老王家二十多岁的儿子王大山掉进家门口的堰塘里淹死了。   五四村整体呈月牙形状,而在月牙湾里就是两口堰塘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水塘。两口堰塘把村里分为上村下村,稍大的那口堰塘因为地势稍高所对应的是上村,另外那口堰塘对应的就是下村。王大山的家正对着稍大的那口堰塘,家门口离堰塘也就不到7米的样子,平时上村人洗衣服洗菜都是在堰塘里的薸板上解决。因为堰塘是村里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所以自出事后几天都没人敢在大堰塘里洗衣洗菜,好像对它一下子就陌生了好多,或许正是因为这次事件给大家心理带来了担忧和一丝不安。   关于堰塘存在的具体时间,已经没人知道了。至于堰塘里闹水鬼啊什么的以前虽然有听上了年纪的老人讲过但好多年来也没有出过一桩孩子溺水的事,平时也没谁对它产生过好奇,就如同它存在了千百年了老的已经不会有谁去怀疑它存在的意义。但这次的溺水,好像一声警钟,把众人的心震醒,平时好玩水的孩子也都在家人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开始远离堰塘。   本来一次单纯的溺水事件是不会让村里人起疑的,可是这一连几天,全村都在讨论这孩子死因的蹊跷。   因为王大山是会水的,况且每年下水游泳的年轻汉子不只有他一个,可从来没有听说谁在自家门口的堰塘里淹死过。   要是孩子年纪小或者不会水失足落到水里淹死了那还情有可原,可这一来他都二十多岁了,二来他水性顶好,按道理不会出事。   怪就怪在这儿了,自己家门口,那么大个人噗通掉水里好歹有点声响,哪怕叫喊两声家里人也能听见,就算自家人没听到这村里还有那么多户人家谁从那路过也能看见不是?   由于无人跟他一块下水没个见证,连他爹妈都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时候去的堰塘,村里人来人往的也没人看见他啥时候掉进去的,说实话这事撂谁身上都有些说不清楚。   自尸体被捞上来之后,王家连着响了几天的哀乐,唢呐和长号吹着悲痛的曲调,加上王家亲人哭丧的撕心裂肺,全村都沉浸在悲伤和惋惜中。   二十多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媳妇还没娶回家,孙子也没抱上,这老王家的独苗就没了,香火也断了。唉,除了感叹,没有别的了。   由于村里还实行的是棺木土葬,这夏天温度高,家里停灵不能超过三天不然尸体就提前腐败了。紧赶慢赶的好歹在第三天就把棺材下了葬,直到这时候,王家人才活过心思来追究儿子的真正死因。   要说是儿子自己不小心掉水里淹死的,打死老王都不信。自家的儿子从五六岁就下河游泳,那水性自己个也是清楚地。每年村里过年打渔的时候,儿子总是和自己一块划着鱼筏子担任着在水上撒网捕捞的工作。   那工作不是水性好的人一般还不让去,怕出事。谁知道,这儿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   怎么滴也要有个说法,搞不好是别人谋害的呢?   思来想去,老王决定召集起那天一块打捞儿子尸体的几个人,问问他们当时有没什么细微发现。哪怕是个小小的伤口或者一块淤青也能说明孩子是别人谋害的,不把事情查清楚自己心里总像悬着一把刀,安稳不下来。   怪也只怪自己当时一听到消息就懵了,等真正看到儿子尸体的那一刻便跟着媳妇一块哭惨了,压根就没注意其他细节。   等召集起那几个人之后,老王问了好几个小时也没问出来什么有意义的线索,只知道他们一致说儿子的脸上和脖子上有些小伤口。脸上的伤口呈细小三角状似乎是什么咬的但也很可能是被水里的石头磕伤的。   至于脖子上的伤口看不太清楚,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只有一道红紫的瘀痕,初步估计是被水草缠住所致。   这样一说,也不排除是失足落水后被水草缠住窒息而死的可能,若真是如此就可以很好的解释当时为什么儿子没有来得及挣扎从而也没有被过路人发现了的情况了。   既然一时半会得不出有效结论,老王便不再难为人,毕竟总让别人回想那副情景也不太好,溺死的尸体可是不太好看的。   正好谈了一下午眼瞧着到了吃饭的点,老王就顺便让媳妇安排了丰盛的菜肴,以表达自己真诚的谢意。   儿子虽然没了,自己心里再难受也得先把该谢的人谢了。人家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好歹请人吃顿饭先,庄稼人虽不富裕也没啥文化但是是最重礼节的。   推杯换盏间,前几日的忧伤都暂时遗忘了,这也许是自从儿子出事以来老王心里最平静的一刻。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很快酒足饭饱,客人都各自散去了。   刚刚还觥筹交错的厅堂里这会就只剩下夫妻两个互相对视的无言和满屋的落寞,儿子的遗像还在供桌上孤零零的摆着,烛火摇曳,化成一室悲伤。   老王已经不记得这是儿子出事的第几天了,似乎儿子一直还在身边没有走远。那声“爸,我回来了”那声“妈,饭好了”也许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悲自古以来都是这世上最沉重的,儿啊。。。老王在心里默默的喊着。   似乎这一声无言的呐喊真的被儿子听到了,烛火闪烁间一个画面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老王的脑海中。   犹记得那天中午,儿子吃过饭后一如既往的去门口堰塘边的大树底下乘凉,没过好大一会却忽然急急忙忙跑回来给自己说了句什么水里有大红鱼。   然后就又出去了,当时自己也没在意,红鱼么堰塘里的确是有的。   也就是那天下午,儿子再也没回来。   说来也巧,一向健朗的自己那天刚好身体不太舒服总感觉头晕眼花的便到床上躺着了,没想这一趟就是一整下午,直到晚上媳妇从地里回来才发现没了儿子的踪影,两人才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找遍了整村也没发现儿子的踪影一直到第二天才被别人告知儿子竟然从水里浮起来了。   大红鱼?堰塘里的鱼再大也大不到哪去,稍大点的每年过年那会都被捞起来各家分了。   况且儿子一直跟着自己打渔啥样的大鱼没见过,值得他那么惊奇的跑回来告诉自己一趟,看来那鱼还不是一般的大红鱼了。   于是,老王就在堰塘底下从早等到晚,等大红鱼现身。   一连着等了十几天,途中都晒中暑了好几回。   可任旁人怎么劝老王都不听,好似着魔了一样。   大家伙便也不再多费口舌了,只当他还没从丧子的悲痛中缓过来。   守株待兔果然还是有用的,总算让老王见识到了大红鱼的真身,可就是这回差点都让老王丢了命。   那天,日头大得很,虽然坐在树荫底下也难抵阵阵袭人的热浪。   太阳照得人昏昏欲睡,老王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入了梦。   忽然间,眼前的水塘里翻起了巨大的气泡,那块水域就像是一锅烧开的水沸腾翻滚着。   浮浮沉沉间一条有小船般的红鱼从水底升起,这鱼身长两米,浑身血红血红的鱼鳞透着不同寻常的诡异,眼珠子好似酒盅一般射出让人晕眩的光,就像两个漩涡令人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的着迷。   大红鱼,大红鱼,老王低喃着,从椅子上站起,一步步朝堰塘走去,一步两步,直到水漫过小腿。   他如同自杀般两眼无神对自己的行动浑然不觉,眼看着就要被水漫过腰了,猛地一声巨大的声响在耳边响起给他脑中“砰”地一击,这一击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这会儿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人恐怕真是脑子有问题了,还不赶紧上岸等着送死啊,老王连忙惊惊慌慌的游上岸。   一直到了岸上他还心有余悸,等缓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刚刚真是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或许刚刚那一声巨大的声响是儿子在提醒自己。原来罪魁祸首竟然是大红鱼,可那鱼明显不是堰塘里该有的东西。   虽然弄清楚了儿子溺亡的真正原因但一个更大的疑问在老王心底产生,那就是这红鱼究竟是什么东西?   踉踉跄跄的回了家,老王给媳妇一说这刚刚发生的事情,惊得他媳妇一身冷汗,连忙去熬了碗姜汤给他驱驱寒压压惊。   第二日,老王就挨家挨户给村里人说了昨天看见大红鱼差点被其害死的事情,毕竟这东西太怪,万一让别人上钩给害了性命可就不得了了。   这一下全村人都又炸开了锅,村长连忙在大喇叭里通知大家迅速集合共同商量大红鱼的事情。   经过众人的一番商量,老王才得知,这种鱼恐怕不是真的大鱼很有可能是水中厉鬼所化。   年纪稍微大点的人都知道,水鬼常常会通过更种各样的方式让人产生迷幻,使水边之人慢慢的自投罗网。   它们是由有怨气的溺死之人变成的,一般在正中午或晚上作案,专逮心智不坚定或者身上阳气弱的人下手。   如果以后外出钓鱼或者游泳,哪怕站在岸边一旦看见不同寻常的鱼类也不要因为一时好奇而下水,赶紧远离,因为那东西很有可能是随时准备夺你性命的水鬼。。。这绝非耸人听闻。 正文 第九章 兔子精   水猴子事件刚刚平息不久,在大家已经恢复正常生活的时候洛河又给众人开了个玩笑。   因为又有人被迷了,这里说的被迷了就是有被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弄得精神迷幻,做出一些怪异的举动。   还好,这回没有出人命,只是虚惊一场。这次的事件主角正是前文中提到的王大山他爹,那个差点死在大红鱼手上的可怜老头。   王老头,一辈子勤勤恳恳、踏踏实实,虽说不上有什么杰出事迹和突出贡献但好歹没有干出什么众人皆知的恶事,可就是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农民却三番两次的被怪事缠上,也着实叫人费解。   这次和上回的水猴子事件不同,因为王老头是在水边的田里被迷的,而且身上也没出现伤痕,只是精神上稍微受了点刺激,胡说八道了几天便好了。   当时还是自己平安回到家的,就好像只是谁想吓唬吓唬他却又觉得于心不忍最后专门护送了他一程。   那天王老头打早就吃过早饭准备到田里去除草,背上一壶水和一把锄头,带着草帽老王就出发了。   老王要去的那块地正好在洛河边上,是由河滩改造的,原是大水冲刷出来的荒地.   沙土性质的滩涂地也不是很肥沃,本来老王只是觉得闲着无事开垦一下种点南瓜活多少是多少。   反正儿子没了总像没了主心骨,自己也只有在劳动的时候才能稍微找到一点实实在在活着的感觉。   农村人是朴实的,同时也是含蓄的,老王的痛苦无人倾诉,只能化悲愤为力量,将所有的余力发挥到农活上。   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还不是很烈,橘黄色的在天边散发着温暖的光。   趁着还算凉爽,老王开始了一天的劳动。   望望眼前这块不足五十平方米的地,撸起衣袖老王便挥起了锄头。估摸着干两三个小时差不多就能除干净草,顺便还能把地翻翻整整。   洛河就像个安静的姑娘,着一身素白的轻纱,在边上妩媚的躺着,曲线玲珑,端庄娴雅。   洛河流淌了不知多少年,说是五四村的母亲河也不为过。因为她哺育了无数人,沿河的村子都是靠着洛河的水在生存繁衍着。   虽说生活用水不是直接从这大河中取的,可灌溉水稻的农业用水却全是取自这里。   若不是有洛河的存在,村里的水稻也不能年年丰收,在闹饥荒的那几年困难时期这洛河也算是间接养活了五四村的几百口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算水猴子事件令众人对这里的戒心更重了一分,但是在大家伙的心底最深处还是对这条大河有着说不出的依赖之情。   因是大河,加之弯弯道道多,所以每年涨水季节总能冲刷出一些沙地和滩涂地。   这地大家也都是充分利用起来,因为取水方便所以也还算很受欢迎。老王的地只是其中一块,平时在河滩上劳作的村民还算挺多的。   由于老王的地地理位置较偏僻,正巧在狗迹岭脚下的一块小坡边,被一片天然生长的树林遮挡住,所以不容易出现在其他人的视线范围之内,这也是老王这回被迷之后没人及时发现的原因。   老王在干了一个小时之后,也累了,准备去坡下的树林中休息休息,借着树荫喝点水缓一缓。   当时自己正就是看中了这块树林能够遮挡住阳光,劳动累了还能有阴凉地坐一坐,不顾大家的反对选了这里开垦滩地。   从开垦到下种到南瓜发芽、育苗、抽蔓,眼见着就要结果了,老王眼里好似已经看到了一个个金黄金黄的大南瓜般,坐着坐着就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来。   自己也在纳闷,当时大家一致不要这块地,说是像这种地方不安全。   说这里不安全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一是直接连着狗迹岭害怕那野狗突然下山伤人,二是因为有这块树林遮挡在这里出个什么事情也不能够被其他人及时发现,如果中暑或者有个什么突发疾病倒在地里可能死了都没人知道。   当时自己也是没想那么多,觉得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可没想到就是这种侥幸心理让老王这回吃了苦头。   南瓜的生长期大概100天,现在到了抽蔓期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啥事也没有发生,传说中的野狗也没下山,自己不也是好好的么!   当然这是前话,也就是出事之前说的话。那后话是啥?不用说,就是肯定出事了。   这是块松树林,树大概都是碗口粗,不大但也不小。中间也夹杂着几颗老柳树和杨树,那其中的一棵柳树得有上百年了吧。   大概都有7、8米高,树根有些遒劲地隆起,此时的柳枝已不再是“色浅微含露,丝轻未惹尘”的柔弱之态却有些遮云蔽日的苍劲之感。   歇息一会也差不多恢复了些力气,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老王重新拿起膝盖旁的草帽戴上头顶,准备继续到地里干活去。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咯,一把老骨头干一个多小时就累了真是啊,唉!   老王叹口气自言自语道,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失落,估计又是想起去世的儿子了吧。   没走两步呢,一只白色的毛团团突然从脚边一窜而过,那速度快的呀,只一眨眼间便没入了草木中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草还在晃动着象征着刚才有东西经过。   应该是只兔子吧,哈哈,这下有口福了。逮上了恰好带回家让老婆一锅炖了打打牙祭,也是好久没开荤了,这肉送上门了哪能轻易放过呢,兔肉可是鲜美又有嚼劲的呢!   说干就干,老王拿起锄头顺手捡了一块石头就朝着兔子经过的方向直追而去,没追两步,你猜怎么着,那兔子竟然也不怕人,在那棵老柳树的一边树根上正悠闲自在的舔着前爪,那一派旁若无人的样子看着有些好笑。   不知道是咋的,看着这充满趣味的一幕,老王打兔子的念头瞬间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丢下锄头就开始朝那可爱的白兔走去。   许是锄头落地的声音惊到了兔子,只见那小白团突地往旁边一跳,蹦起十几厘米高。   那兔子刚刚正巧站在一根突出地面的树根上,这一跳落脚面积有限难免站立不稳,摇了几下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笨兔子!老王心底一乐。   那兔子左右挣扎几下最终还是在树根上站稳了,红红的眸子望着老王满是笑意的沧桑面孔,竟然龇牙咧嘴露出两颗大板牙。   嘿嘿,这兔子好似能看出老王的戏谑之意,红水晶般的眼珠子也轻轻眯了眯,流露出愤愤的眼神。   好似正在说着:笑什么笑,没见过兔子么!   好久没见过这么有灵性的动物了,老王也起了逗它一逗的邪恶想法,突然间就往前一冲。那兔子眼见着老王朝自己扑面而来又是吓得一大跳,这回没把握好平衡,直接从树根上摔倒了地上,四脚朝天滚了一圈才弹起。   刚刚雪白的毛发这下变了灰不溜秋,滑稽的像只大老鼠。哈哈哈,老王瞧着兔子在树根上歪了几歪还是最终掉下来不禁开口大笑。   那白兔更加炸毛了,估摸着已经意识到老王的刚才一扑只是为了逗自己玩,开始双腿在地面愤怒的刨土,鼻子耸动着,一副此仇不报非兔子的模样。   哟呵,这兔儿还真是有灵性呢!望着眼前的搞笑兔子,老王觉得发现了惊天的趣事,自己今天还真是碰上成精的兔子了,竟然能读懂人的意思!   要不,还是把这兔子逮住,抓回村玩玩?唉,算了吧,兔子终究是兔子,顶多面前的这是只聪明的兔子,哪能真懂人的心思和表情?   “乖兔子,老头我也不和你玩了,你自个回家去吧,别出来胡跑,小心下回真把你抓回家拿锅炖了煮汤喝。”老王对那吹胡子瞪眼的兔子说道,好似兔子真的能听懂他的话一般。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觉得这兔子吃不得,罢了罢了,少杀生多积德,儿子在下面也能少收点罪!说完,老王最后看了兔子一眼,捡起地上的锄头准备继续回地里把剩下的活干完。   就这么走了?兔子似乎心有不甘,朝老王的背影挥了挥毛茸茸的小爪子。   忽然间,那兔子化成一股轻烟倏尔在下一刻就变成了一位妙龄的白衣少女,白纱质地的衣裙上还有一块块的灰尘污迹。变化只在一瞬间,兔子真的成精了!   它抬起脚跟上了老王,步子迈的极小,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好似是飘着行走的一般。这一切,老王都浑然不觉,仍自顾自的踱步往前。   白兔化身的少女面带愠色,眉头紧锁,伸出五指正要往老王脖子上抓去,千钧一发之际老王突然间踉跄了几步身子一软砰的一声晕倒在地。   咦?这人莫非晕了,自己的仇还没报呢!兔精望着自己已经有些灰黑的白衣想起刚才的事情似乎心有不甘,血红宝石般闪亮惑人的眼珠子动了动。   总得想个法子教训一下眼前的这个浑老头,虽没说话,从表情不难猜到兔精此时的心理。   也不知那兔精有何种能力,只见它手指在老王头上轻轻一点,老王便直挺挺的站立了起来,关节僵硬的扛起锄头背着水壶开始往回走,连修整了一半的地也不管了。   就这样,老王迷迷糊糊的回了家。到家之后那锄头也一直不放下,扛在肩头满村的胡跑。这可把老王他媳妇吓坏了,咋去了地里回来就傻了呀!   天啦,可别又是叫啥给迷上呢。老王,老王,醒醒!他媳妇抓住他胳膊使劲的拿耳刮子扇着老王的脸,一边还掐着人中,试图把他打清醒。   可谁知道,没打清醒反倒更打坏了。“哇咦哦咦呀诶。。。。”之前只顾着到处跑的老王这下还唱开了,边唱边跑,肩上还扛着一把锄头,怎么看怎么怪异!   这一切都被村口草垛边的一只白兔看的清清楚楚,只见那个始作俑者的兔精正蹲在一堆草旁,瞅着远处扛锄头唱歌的老王前肢一抖一抖,似在“哧哧”偷笑。   那抖得幅度都能把身上的灰噗噗抖掉,真是只调皮的兔子!   就这样,老王疯癫了两三天,在惊倒数人之后却奇迹般地好了。恢复正常的老王,竟然第一句话是“我扛着锄头干啥啊?”唉,这叫众人真的无法回答,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扛着锄头要干啥别人哪能知道呢!   如同一场闹剧,老王的历险堪称未解之谜,除了那只兔子谁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就连老王,也忘记了自己去地里的经过。只是印象中朦朦胧胧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可却怎么都记不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算了算了,就当梦一场罢,世上之事几人能全部看清呢。不过,话说回来,或许也正是老王的那一句话救了他一命。勿杀生,多积德,佛家之言总是不会有错。    正文 第十章 山岗上的尸骨群   除了两口堰塘,五四村的对面还有一座山,名狗迹岭。这片村里人抬头就能看见的山岗最近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噌的一下子提高了,顺便成为了村头的每日必谈话题。 为啥?因为在这座屹立了千百年的山上即将里程碑式的建起全村第一所小学。在全村男女老少座谈会似的集中讨论过后,大家一致决定小学名字就依着山名来叫狗迹岭,于是这就有了后来的狗迹岭小学。   狗迹岭小学之所以会叫这么个怪名,据说也是有原因的。一来是因为它修建狗迹岭上,而因山得名;二来也是因为学校施工之时总有野狗在半夜光顾,野狗在操场未干的水泥地上留下一串串足迹,所以最后就起了这么个名儿。   当然也有传说,说狗迹岭其实是一座神山,由二郎神在凡间的化身二郎神犬看守,世世代代守护着五四村的村民。因此,才换得村子每年的风调雨顺。甚至连带着山脚下的洛河,都有传说是曾经那位曹植笔下貌美不可方物的女子——洛神曾经光临过的地方。还有种说法被众人认可,那就是操场上所留下的野狗足迹亦是二郎神犬留下的,还是故意留下的,意味着此处山岭归它所有。当然在古老的华夏大地上到处都有着流传千古的美丽神话故事,但是关于狗迹岭这种种美好的传说并不能掩盖一个事实,那就是在学校修建之初所发生了诸多怪事。这些事件到今天还是未解之谜,等待着后人去考察探究。   狗迹岭小学依山而建,山下就是蜿蜒的洛河,离村子也就隔着一条河外加一条马路的距离。最初选址在这里是因为此处山岗天然平坦且可利用面积大,既不需占用农田,又居高临下、视野开阔、风景优美,离村子也近,是一个比较适宜学习的好地方。   在那个年代,大多数的农村孩子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走几个小时的山路到大点的小学上课,能有一所本村的邻近小学其实是一件还比较奢侈的事情,在村里人集资外加上头政府拨款的情况下建校的初期资金差不多到位了。   据说小学破土动工的那天,全村男女老少都倾巢出动了。而学龄的孩子们尤为高兴,都叫着嚷着将来要到自家门口的小学上课了。众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越过洛河登上了狗迹岭。一片欢腾的锣鼓声中村长发表了关于建校的一些感言,一席话说得村里人热泪盈眶。   大家都明白虽然上头的确是拨了一部分建校资金下来,可是要想用那点钱建起一所差不多的学校还远远不够,剩下的资金缺口几乎是六十多岁的老村长说破了嘴皮子挨家挨户集资补起来的。虽然大家最初对这事也是鼎力支持各家各户都出了钱可最后还是不够,于是村长又带头卖了全家人半年的口粮,才从村里几户稍富裕的人家又筹集了一部分资金,这期间花费了多少心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如今,就在面前的这块山岗上,自己村的第一所学校就要盖起来了,谁家能不高兴?破土施工的第一锹当然应让由村长掘下。可施工之时,一个意外的发现却让这所最后的狗迹岭小学差点没能建成。   狗迹岭山顶上不是凸起的峰状而是类似于一个宽阔的平台,如此平坦的山岗即使在多山的南方丘陵地区也是少见的。整个顶部平整的如同人工修造过一般,山岗的地面与一般山体不同并没有突出的岩石层而是一层深达四五米的黄土,山上有少许的荆棘灌木等,但并没有常见的松树柏树生长。   本来这天然的良好条件为施工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可谁知道这说起来的便利似乎并不代表就是好事。只见在众人的期待目光中,村长一锹挥下去,那一锹挥的还真是有气势,村民刚想鼓掌喝彩一翻呢。可睁大眼睛一看,一个个都愣住了,那声“好”也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没有出来,一个个如同吞了苍蝇般说不出来话就剩下长着嘴瞪着眼的惊奇模样。   原来,这一锹下去挖出的不仅仅有黄土还有几根人腿骨赫然掩藏其中。   那骨头已经腐蚀的不像样子了,灰白灰白还有些残缺,似乎里头还有虫蚁正在往外钻,虽有些难看但因上面附着了土灰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   这第一锹的不吉利似乎注定了小学日后的怪事不断,不过在当时也没人过多在意这个。   只因为在有着土葬习俗的农村山岗上,通常到处是坟墓,还是一家家连成片的。有些早先没有立碑的坟茔时间一长,经过风吹雨打自然侵蚀加之被野草或是树木覆盖哪里还看得出有一点突出的模样,只于那普通的小土丘无异。   偶尔村民劳作之时从田野、山丘中挖出几块人骨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顶多把所有骨头挖出收集起来再用布裹起重新找个地方下葬,这还算好的。若是碰上那些不讲道理的糊涂人,这下场恐怕真的应了一句老话——“死后不得安生”,就那么随便几下胡乱把骨头锄碎做肥料或是任其裸露在地表上也不管最后是不是会被野狗叼走。   第一锹没挖好,村长有些不好意思,难堪的笑了笑、挠挠头便给同行的村民安慰说:“没事,常有的,哈哈”说罢就重新往旁边挪了下,换了一块看着顺眼的地方接着下锹。   大家双眼睁得老圆老圆,视线紧紧跟随者村长的一举一动,挥锹、下锹、挖动、翻土,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一条条视线好似在空气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实现网,牢牢地锁定住了村长的细微动作,村长也被大家看的无比紧张,生怕再出什么问题。   谁知道这第二锹下去除了翻起的黄土之外,铁锹底下又挖出几块分辨不出来的骨头,还把骨头给挖断了,可见村长用力之大,其紧张程度也由此可见。人群中不知是谁在这时突然冒出一句“真够倒霉的”。。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恐怕也是在说些什么不好的话。   的确,小学开工本是件值得庆祝的大事,破土动工最重要的是要图个吉利。这接连两下都挖出陈年尸骨是有点不甚好的,不过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这也不能怪村长。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倔强的村长虽然嘴上依旧说着没事但心里头还是有点悬,自然也在懊悔自己的下锹地方没选对。等了又等,他迟迟没敢动第三下。   挖还是不挖?要不换个人挖?一番思想斗争过后他还是觉得偏要不信邪一回,“再换块地方还能挖出骨头来?这底下埋人也不能埋那么多吧”!果不其然,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众目睽睽之下,第三锹下去依旧掘起了人骨。   这回不再是普通的腿骨了竟然是一个骷髅头。那头骨边缘已经被虫咦啃食的有些残缺,半边牙齿也不知去向,几颗黑牙在破损的空腔里摇摇欲坠,头盖骨上还挂着一缕黑黄黑黄的头发,看得人心里一颤,说不出的诡异。   大庭广众之下,残破的头颅就这么在地上滚动了两下,空洞洞的眼眶看的让人冷汗簌簌。几个调皮的小孩子听着前面人的窃窃私语还以为挖出宝了呢,伸出脖子挤开大人遮挡住的身子往地上瞅,一看都吓得尖叫起来,免不了被家里大人一把拽到了身后。   村长握铁锹的右手不自觉的松了松,因为掌心里头已经全是湿滑的汗水了。他嘴上已经不敢再说没事了,因为事实摆在眼前。这回连一向不信邪的他自己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今天不宜动土,或者这块地方有问题。小学到底该不该建在这块地方显然成了大家心里的统一考量。   众村民的心里也有点忐忑不安,那一天,注定不是个平凡的日子。   因为就在那片山岗上,施工的村民一共挖出了几十上百幅人体骨骸。这些被挖出来的尸骨不知道是哪家的先人,怎么的就被埋在了这里,而且连坟墓都没有修建,有些尸骨还不齐全,就像是被人全部杀死了挖个坑一埋了事。   据骨头的大小外形判断还有几岁的孩子,所有尸骨呈现杂乱摆放状态,没有棺椁、没有葬服、没有墓碑,就这么在荒凉的被人抛弃在山岗土层下看着世事变幻,直到今天才被人们发现。说不出是悲凉还是什么,大家的心里都不太是滋味。   其实,设身处地想一想,若谁要知道自己在身死魂灭之后被这么对待都恐怕会死不瞑目吧,况且这些人可能生前还遭受过什么非人的待遇。   一天的挖掘,本是为打地基的,谁知道大家伙光忙着收敛尸骨了。好在,村民们都是心地善良的,看着这些无名尸骨不仅没有害怕嫌弃反而是充满了同情之心,郑重地拾起来一副一副收好,重新在村长的带领下找来几口较大的棺木合放装殓又选了块风水不错的地方下了葬并且竖起墓碑上书狗迹岭先人之墓。   狗迹岭小学的施工依旧在继续,最初的换址疑虑最终还是在村长综合考量之下打消了,毕竟孩子们上学的事情太过重要,一天都耽搁不得。而之后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就是超出村长和众人意料之外的了。